简单一卦,认罪又伏法—— by陈年奶泡
陈年奶泡  发于:2024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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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宁重新看到光亮时,体贴的又转身将铁板关上,随着板子的落下,通道里的惨叫彻底被隔绝。
蝴蝶飞到她的手指上,张扬着鲜艳的生命力。
而李志荣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倒计时。

楚月柠也刚到摊车,与四人擦肩而过。
周风旭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投向后方,“忠叔你负责后门,别让嫌疑犯逃脱。”
“没问题。”罗七忠拍拍肩膀,“我办事你放心。”
“天网恢恢,嫌疑犯就算有对翅膀,都不可能飞出去。”甘一祖兴奋着擦手跃跃欲试,他进警署终于也要亲手破获案件啦。
想想等会抓犯罪嫌疑犯的场面,甘一祖就兴奋。
施博仁则四处打量,最终将目光投向离得最近的糖水车女孩,忙喊了一声。
“喂,老板你等等。”
楚月柠推着摊车,还真停了下来,看着过来的施博仁,费解眨了眨眼,“要糖水啊?不卖了,已经收摊。”
施博仁表情逐渐痛苦,他弯下腰抱着肚子,“不是啊,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纸,人有三急嘛!”
楚月柠视线下移,看了看,然后抬起来摇头:“没有。”
施博仁肚子闹得惊天动地,表情石化:……
不是吧,竟然有老板做饮食不带纸?
“那我……怎么办?靓女,借点行不行啊?”
楚月柠从摊车底下拿了张报纸递过去,“这个可不可以?”
“有总好过没啊。”施博仁接过,恰好看到报纸上写着一段大字:算命大师铁口断言渣男3P□□。
“你们等埋我啊!”施博仁拿好报纸,焦急看着已经快要消失的三人,只能夹、紧屁股,双手捂着跑过去,边跑边骂:“甘一祖,甘一祖,咁都有一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饮他一杯奶茶毒过喝十斤泻药啊!”
骂完,施博仁又拍自己嘴巴:“叫你贪食,真是抵死。”
两个小时后,崇中学校门口被围起警戒线,学生们都被通知放学回家,大量媒体抵达现场。
施博仁牛仔裤后兜插了张报纸,和罗七忠讨论案情,语气不免挫败:“本来以为这次有苏茵茵的口供,一定能把凶手绳之以法,谁想到凶手自杀?”
苏茵茵给口供的时候,曾经提过凶手的声音很耳熟,后来通过回忆,才说曾经在食堂大菜的时候听过。
眼看破案在即。
大家熬夜的劳累一扫而空,热情如火,结果凶手自杀就像是一盆水给他们浇灭了。
“换个角度想。”,罗七忠到底岁数在这里,心剔透自然也能看的开:“死了也好,社会少了一个败类。”
“坏就坏在,死在伏法之前。最遭的就是旭哥。”甘一祖小心翼翼看了一下旁边沉默的男人,“你没看到旭哥进去看到凶手尸体,脸色变得不知有多差。”
随着三具盖着黑布的担架抬出来,搬运尸体的人才说:“周sir,地道下边真的还有一具白骨化的尸体。”
施博仁觉得奇怪,走过去问:“开始下地道的时候,不是只有一具尸体?怎么又多了一具?”
根据法医初步推测,白骨化死亡时间已有一年。一年前,曾经有人报案说李志荣前妻失踪。
“初步推测是凶手前妻,具体还要等后续的化验结果。”,周风旭修长的手指夹了一支烟,神情冷峻,透过烟雾,他看向旁边给口供的食堂员工。
食堂员工吓得脸色惨白,“阿sir,我平时就觉得李志荣脑袋好像瓜了一样,上午还威胁我要杀了我,还好你们查案够快啊,不然我也会惨遭毒手。”
负责记录口供的同僚,将这段话记录在本上,“麻烦你回忆一下,李志荣回了宿舍后,后面还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员工摇头:“当时我择菜去了,崇中加学生千多个人,要择的菜很多嘛,当时根本没人去关注李志荣。”
“好,如果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打电话给警署提供。”同僚结束问话。
周风旭收回视线,将烟头掐灭,喊上边上的三个人,“走,先回警署,收尾工作还有很多。”
几人连忙跟上脚步。
三人刚出校门口,记者上前拦住穿着风衣的男人问:“周沙展,我们收到消息,杀死长沙湾死者的凶手已经畏罪自杀,现场还有另外一具遇害者尸体,请问是不是真的?”
另外一记者也抢着发问:“距离长沙湾女尸过去仅三天,凶手选择畏罪自杀,是否是D组已经找到关键性证据?”
“又或者是凶手良心不安决定自杀,我们发现地道一共有两具受害者尸体,其中一条是崇中学校的学生,据法医说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D组的办案效率如果再快点,是不是就不会有枉死的新受害者?”
问话出来。
D组的人面色都不太好。
尤其甘一祖年轻又冲动,当即把记者的话筒推开,“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们办案不力?我们三天三夜没合眼睡觉,这些事要不要说给你们听啊!”
记者被推,不满:“你们合不合眼,关记者什么事?办案不力是你亲口说的,我可没指责你们。”
“那你意思,你就是故意在这阻止我们办案了?”甘一祖火越烧越高。
“一祖。”周风旭喊停,甘一祖才退回来。他面对质疑没有恼怒,反而是看向提问的记者,“来之前,我们已经掌握确切证据,可以证实李志荣就是长沙湾女尸的作案凶手。公共科很快就有发布会,如果你们还有疑问,可以留着介时再提。”
“我这帮伙计个个都熬的很累,抱歉,要先回警署收尾。”
几人回了警署。
一个个累瘫在沙发上。
周风旭把外搭的风衣脱掉,穿着件白T看着墙壁上的时钟,陷入沉思。
施博仁端了杯咖啡给他,“点啊?还沉浸在长沙湾女尸案?法医验过李志荣的尸体,已经通知他养母,确定自杀。”
周风旭接过咖啡,“以李志荣的心态,他既然对苏茵茵出了手为什么不等第二次机会?”
“或许人家觉得罪恶,所以不想再杀人?”施博仁找了旁边的沙发坐下,“反正人已经死了,案子也已经结束。无谓再想太多。”
周风旭眸色微沉,“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想,他为什么要杀第二个受害人?”
话音刚落,D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甘一祖拿了沓照片进来,递给周风旭,“旭哥,从地道里面找出来先前受害者照片,奇怪的是,苏茵茵的照片上写了个3,另外一个女孩则写了个4。”
证据可以证明,李志荣的犯罪道路还没停止。
施博仁顿时哑口无言,将咖啡放到台面上,尴尬地看向周风旭,“是噢,他为什么没杀完第三个第四个,就自杀身亡?”
周风旭推测:“所以,我怀疑,有人和他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让他终止计划选择自杀。”
他陷入沉思。
这个人到底是谁?
对方有什么企图或者目的?
突然,有同事推门进来——
“有两名崇中学校的学生爆料,说是李志荣死之前,有个人去见过他。”
三个人齐齐变了面色。
原来,李志荣自杀之前真的见了另外一个人?
楚月柠一路骑着摊车到庙街,刚将车停稳,张见德就冲过来。
“柠柠,又上报了!”
“又上报了?”楚月柠接过报纸看,只见大喜周刊上的头版标题写了诺大的几个字——算命大师帮抓白,粉仔。
文章写的正是楚月柠算车仔强卖白、粉的经过。
楚月柠瞠目结舌。
这记者是不是干脆直接在庙街住下了?
不然怎么解释,昨天刚算的命,今天就上了报纸?
“何止上报。”张见德吸了一口烟,又点了点报纸的右下角,“简直就是无间道,像是敌特潜伏身边啊。”
右下角是香江读者的反馈信息,全部都是要求报社公开算命大师具体身份,及算命位置。
许多读者都想亲自来验验,算命大师是不是真像报纸上写的那么神。
“要是这些读者都来,你生意不知会变得多好。”张见德感慨。
“人多有什么用?我一天也至多能算两个啦。”
楚月柠将报纸折叠好,还给张见德,又扭头去看街上,想要找出一直在庙街蹲点的记者。
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
她没再顾虑这些,伸了个懒腰,然后将小木板桌搬出来打开放好。
“柠柠。”李师奶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过来,打招呼的手拿着一个长形钱包。
楚月柠起身,笑了笑:“李师奶,气色不错啊。”
“多亏你啊,我才能睡一个安稳觉补足气血。”李师奶打开钱包从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讲好的两千元,快点收好别掉了啊。”
“多谢。”楚月柠接过支票放在专门装钱的小包里。
李师奶想起让月柠拿走盆桃花的事,仍然心有余悸,“还好你没事,今天警察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
讲着讲着,李师奶就眼泛泪花,“我从来都把阿荣当足亲生孩子养,没打没骂,真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一个穷凶恶极的杀人凶手。”
李师奶收养阿荣时,阿荣才几个月大,她尽力教养却没想到养出来一个杀人犯。
想起无辜惨死的女孩们,想起教育上的巨大失败,李师奶愧疚到心痛。
“我都不知还能不能养好这个细蚊仔。(小孩子)”李师奶叹气,摸了摸男孩的发顶。
“别想太多,有些人天生坏,谁教都一样。”楚月柠安慰完她,从冰棍箱拿出一支菠萝雪糕递给小男孩。
小胖墩不敢接,看了一眼李师奶,直到李师奶让他拿。
他才伸出虚胖的手接过雪糕,撕开纸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多谢姐姐。”
“不用客气。”楚月柠一眼就看尽小胖墩的面相。
十岁前孤苦无依,原是一生清贫没有作为的命运,在李师奶决定领养他的那一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后也是名动香江的成功人士。
她伸手摸了摸小胖墩的头,弯眼含着笑意。
“要听话,不要惹李师奶生气啊。”

楚月柠看出她的心事,安慰:“放心吧,只要引导正当没事的。”
“真的?”李师奶浅松一口气,摸了摸小胖墩的脑袋,“帆帆,和姐姐拜拜。”
帆帆摆了摆手,然后跟着李师奶离开。
张见德和林家桦靠在一起,见小胖顿时时刻刻扶着李师奶,不禁感慨。
“还算小帆帆有孝心。”
“怎么看,怎么都比他大哥有出息。”
“真是催(呸),好端端提杀人犯干什么?保佑小帆帆千万不要走杀人犯的老路啊。”
楚月柠弯腰拿起抹布,仔细把玻璃柜擦干净,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楚大师。”
楚月柠放下抹布,起身看去。
对街泊车位置,停了一辆红色法拉利,下车的女士烫了个大c卷,戴着猫眼墨镜,还穿着一套红色的西装裙,又靓丽又时髦。
“哇。”张见德顿时眼睛一亮,抓着烟嘴打趣:“来个靓女真是庙街的空气都不同,活脱脱一个火玫瑰欧阳海潮啊。”
火玫瑰是香江最近的一档热播剧,女主欧阳海潮穿着打扮极为潮流,刚播出就创下超高的播放率。
尤其张见德,夜夜追连载。⑤2④9081久2
“靓是靓,不过……”林家桦忙捅了捅张见德心口,“好像有点面善,认不认识?”
“咦?你别说,还真有点面善。”
张见德话音刚落。
女士就走到摊前,摘下墨镜,面带笑容:“楚大师,好久不见。”
张见德看到对方长相,忙咳几声,抓着烟嘴将林家桦的头转了个圈,低声,“一男P三女的女主角啊。”
“何靓太。”林家桦惊讶,“怎么气场变化这么多?”
何诗菲先前完全是一副香江贵妇的打扮,本来家境也不穷,用度都是名牌,但就好像一尊空花瓶,没有主心骨。
眼下的何诗菲却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原本哭到红肿的眼睛充满了神采,就像一盆已经枯萎的玫瑰花被重新注入生机。
何诗菲听到两人讨论的声音,微笑着解开他们的疑惑,“多亏楚大师,我才能走出迷窟重获新生。”
“你能想通就好。”楚月柠让人坐下,有点好奇,“后面的事你处理好没有?”
“都已经处理好。”何诗菲坐下,非常感激,“如果不是你提前帮我算出前夫转移财产,我也没办法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或许,下半辈子我真的只能穷困潦倒。”
“不过也好在,我最终清楚男人不可靠。”
何诗菲说完,从西装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楚月柠,“追回前款后,我重新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主要经营亚洲的化妆品,最近日本很火的化妆品,全香江只有我也有。如果楚大师喜欢这个牌子,可以来我公司挑一挑。”
“只是挑化妆品,不用干别的事了?”楚月柠挑眉。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何诗菲笑着回,“如果时间够,还想你能帮我去看看公司风水,价格方面好谈。”
楚月柠还答应要帮坚叔的女儿超度,“那得过几天了。”
“没问题。”何诗菲起身,“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何诗菲过了马路,有人追过来将她拦下。
大婶看了一眼红色的法拉利,就知何诗菲有钱,算盘打的飞快。
“既然楚月柠没空,为什么不找其他厉害的风水师?我侄子就是风水大师,很厉害的,介绍给你啊?”
只要成交一单,大婶也能从中捞到不少介绍费。
何诗菲摇头。
香江不是没有出名的风水大师。
她一开始也怀疑过楚月柠的能力,但结果可想而知。
“多谢,不过,我想香江没人可以比的上楚大师。”
毕竟,谁能做到像楚大师这般看透人的命运?
“实话讲,如果不是楚大师来帮我看风水,我公司的风水宁愿不动。”
何诗菲说完,就上了法拉利。
唯独剩大婶去看楚月柠,她刚从窝打街搬过来,自然没看到何诗菲算命的现场,鬼鬼祟祟念叨。
“没人可以比的上?这么高的评价?”
“都是神神道道骗人,有什么不同?我就不信什么糖水妹就能吹出花来。”
楚月柠不清楚有人想挖单的事,时间到了正午,她先收摊去了黄大仙庙旁边的长生店。
长生店原本售卖的都是棺材、殡仪用品,并提供殡仪服务的店铺。
她原本也不清楚,坚叔怎么约在这个地方。
但人踏进长生店后,看到满墙的密密麻麻的骨灰坛,她才懂了点。
坚叔早已等候在此,主动解释:“香江地贵,墓地就更贵,人人都在等公家龛位。我们只能先寄放长生店。”
香江寸土寸金,自然也造成墓园位置紧张,公墓的位置和公屋一样需要等待,长生店自然也扩展了业务,专门辟出一块地方供客人的无处孤魂安放。
坚叔叹息:“也不知阿娴的龛位什么时候才能排到。”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时辰,“时辰到了,我们开始吧。”
坚叔闻言小心翼翼将阿娴的骨灰堂从墙上搬下来。
楚月柠将早已准备好的往生符烧燃,然后闭上眼默念超度咒文,一道旁人看不见的白光盘旋绕着骨灰堂一直打转转。
等忙完,天色已经渐黑。
楚月柠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庙街,内心决定等会要去风水铺再进点货,买点道具辅助一下,不然光靠念咒超度,人不累死也得渴死。
还没等她到风水铺,就有一批军装警将她请到了九龙城警署,美名其曰配合调查。
审讯室里。
施博仁看着对面白白净净、油盐不进的女孩,烦躁的头发都快脱了一大把,两手撑着桌子,身子探前。
“姑奶奶,拜托你讲点实话,你说李志荣给他养母种了鬼桃花,为了解煞你才搬着鬼桃花去找他?”
“这种天方夜谭的鬼话,你骗骗李师奶就算了,差佬(警察)你也敢骗?又不是拍玄学电视剧。”
旁边白白净净的甘一祖,也帮着吓唬,“对啊,欺骗警察罪名很大,影响办案搞不好要判一个帮信罪坐牢的。”
灯光昏暗,一盏泛黄的灯搭在女孩白皙的肌肤上,她安安静静坐着,狭长的荔枝眼映射着光,即使进了警署也面容清冷。
一点都不怕事。
施博仁审讯过无数次犯人,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软硬不吃的对象。若是其他同年龄的女孩,吓一吓早就招了。
他神情隐隐崩溃。
“你讲实话啊。呐,我顶多看在你借张报纸给我擦屁、股的份上,不怪你这次撒谎啊?”
楚月柠长叹一口气:“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信不信是你们的事。”
周风旭站边上,修长的手拿过桌上的照片,两指夹着放到楚月柠面前,俯身:“照片上的人认不认识?”
楚月柠看了一眼,点头,“认识,苏茵茵。”
“你和她是通过什么途径认识的?”周风旭继续问。
“我卖了一张平安符给她。”楚月柠抬眸,面对周风旭带着压迫性的提问,丝毫不紧张,“不信,你可以问问她。”
“那张符的作用是什么?”
“保她一命。”
这话说出来时。
在场人都微微愣住。
毕竟,苏茵茵的情况只有他们警局的人了解,外边的人都以为她只是受了一场袭击。
当苏茵茵做完淤痕鉴定后。
鉴证科的人说,就凭淤痕的力道和深度,苏茵茵没有当场死亡真的是一场奇迹。
可能吗?
一张符就能救下一条人命?
在场人都觉得头皮隐隐发麻。
周风旭却淡声说:“我只相信科学。”
“谢谢,我只会玄学。”楚月柠微笑,“如果你想,你可以来庙街找我算命。”
“至于这宗案件,李志荣的死是咎由自取。如果你们考察了现场,应该可以肯定,他身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的手笔,也就是说不关我事。”
周风旭眸色深沉。
鉴证科根据信息判断,李志荣确实是自杀。
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且和面前这位卖糖水的老板有很大关联。
不过,直觉并不能当证据。
“李志荣还没能杀苏茵茵,他的目标没有死亡,为什么要自杀?”
楚月柠歪头,荔枝眼渐渐浮起笑意,“或许,他不过就是单纯良心发现或者幡然醒悟?”
“幡然醒悟?”周风旭冷声,“罪犯如果有良知,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楚月柠非常认同。
“砰砰。”
D组的督察madam敲了敲门,示意时间已经到,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是凶犯,警署就要放人。
D组再不愿意,也只能遵守法律。
楚月柠看着沉默的周风旭,表情诚恳。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配合警察调查是香江人民该尽的责任,周sir日后如果还有疑问,欢迎再来庙街。”
说完,楚月柠又去看一边的施博仁,不忘好心衷告。
“施博仁先生,一个小时后,你将会进医院,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拿屁、股对着大门。”
说完,楚月柠便离开了警署。
见人已经离开。
甘一祖奇怪,看着还在沉思的周风旭没打扰,去推施博仁,“仁哥,你说糖水档老板为什么会知道你名字?”
施博仁没好气:“还用问?肯定是我平时锄强扶弱、为人仗义、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为人给香江市民留下深刻的印象。”
“唉。”施博仁仰头叹气,“太受欢迎也是一种苦恼,走到哪都有人认识。真是求求老天找个人帮我分担一下罢。”
甘一祖:……
话音刚落。
施平之就急冲冲进来打断:“刚刚从审讯室出去的女孩,就是算命抓到白、粉仔那个啊!你们是不是审问她了?有没有问她都是依据什么来算的命?”
施平之也不信玄学。
所以理所应当的也想要个答案。
周风旭这才将两人联系起来,神情若有所思:“她就是你说算命很神的那个?”
甘一祖挠了挠头:“如此看来,她找李志荣真的只是为了破鬼桃花?”
“真是索索嘚(傻傻的)。”施博仁站起身,两手撑着门背对走廊,“有鬼我就信,算命我就真不信啦,顶多就是炒一炒名气,故意找人作怪。”
“仁哥,之前坚叔那宗案是你说的鬼杀人的喔,你一点都不信?”甘一祖疑惑。
“我们是警察嘛,最重要的就是信奉科学。”施博仁见甘一祖真的这么天真,不由用怜爱的目光看他。
“随便就信鬼杀人,案子不用破了咩?”
“今天要是真进医院,我施博仁的名字倒过来写。”
同一时刻。
走廊另一间审讯室的嫌疑犯冲了出来,对方拆了一根木椅腿,上方还连着好几根铁钉,神色狰狞拿着木椅腿冲着人群挥打。
“我没犯事,你们快放我出去!”
嫌疑犯踩了不知是谁丢的香蕉皮,一个趔趄,就在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木板往前一拍。
生锈的铁钉噗嗤一声扎入肥润的屁、股。
紧接着是施博仁杀猪般的惨叫。

嫌疑犯看着痛叫的人,手一哆嗦,木板就松开挂在施博仁屁、股上。
实在太痛了,施博仁痛到额头冒汗,手握拳头先指了指嫌疑犯,才将木板缓慢拔出。
“在警署你都敢袭警!一祖,抓他坐牢,不坐够十年不准放出来!”
甘一祖立刻上前,踢了嫌疑犯一脚,然后将人反手按在墙角。
嫌疑犯脸侧贴在墙上,哭诉:“阿sir,用不用这么严重啊?不过一块木板。”
“一块木板?”施博仁捡起木板,作势要拍在嫌疑犯脸上,嫌疑犯吓得瑟瑟发抖,哀声求饶。
“可惜这块木板没到你脸上。”施博仁才恨恨把木板丢地上。
生锈的钉子上还挂着一点鲜血。
甘一祖看着就痛,嘶了一声,去扶施博仁:“仁哥,要不要去医院挂个号?”
糖水档老板的算命,简直不要太准了吧!
说要去医院,就真要去医院。
不去都不行。
施博仁痛的龇牙咧嘴,一手捂着屁股,心底又痛又慌。
痛的是这钉子真他妈锋利,慌的是去医院他是不是得换姓了?
老施家最后的血脉敢换姓,远在江城省埋着的老祖宗们会从土里翻出来,翻山越岭,淌过大海也要收拾他吧?
“巧合……一定是巧合。”
“人生中真是充满巧合与意外。”
施博仁强颜欢笑,双手合十朝空气拜了拜,“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周风旭捡起地板上的香蕉皮,扔进过来收拾的清洁阿婆的垃圾桶,目光下移,看了伤口后拍拍施博仁肩膀,“去医院看看,钱找我报销。”
施博仁感激到泪眼汪汪,顺棍就往上爬,提出已经心心念念很久的问题。
“旭哥,你对我真是好啊,不如看在我伤了的份上,晚上一起请我们到欢乐吧喝酒啊?”
周风旭看了他一眼,笑了:“如果你再提欢乐吧,这次的事情麻烦你自己掏腰包。”
“明白。”
施博仁捂着屁股,委委屈屈的闭嘴。
督察办公室被打开。
女人短发穿着军装,不苟言笑,她先是看了一圈走廊的人,见施博仁捂着屁股,饶有兴趣的看着:“做咩啊?”
“没事,不小心擦伤。”施博仁气不喘脸不红就撒了一个谎。
开玩笑,在同事面前丢人就算了。
在女士面前还是要保持风度。
“多注意安全。”石玉冰讲完,目光投向旁边站着没出声的男人身上,点了点头。
“周sir。麻烦你进来下。”
办公室很大,墙上挂满了石玉冰年轻时候在警队的照片,还有各种体能项目的金牌。
石玉冰弯腰拿过桌面上的文件,“随便坐。”
周风旭靠边上的沙发坐下,石玉冰将案件报告递过去, “长沙湾女尸案已经告破,先恭喜你,上头对D组这次高速破案给予高度肯定。”
周风旭翻开报告,案件已经告破,石玉冰不会无缘无故找他,便又将报告合上。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
石玉冰才没有拐弯抹角:“你知道最近重案组大家破案都很紧张,尤其A组一反常态,已经连续解决了好几单积案。”
积案都是一些线索太少,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没找出凶手的陈年旧案。
A组最近接连破了三个,可想而知是多么风光。
反覌D组,虽然没有什么积案,但前阵子却多了一个惊天大案——人皮案。因为凶手作案手法残忍,先将人拨皮再分尸,造成了香江巨大的舆论影响。
关键是,没有皮的尸骨能保存下来的线索极少,到如今连受害者信息都没有确认。
案件侦破困难重重。
放到哪一组上都是惊天大雷,石玉冰都不知道有多头痛。
她心烦意乱的敲了敲桌,“上头催的很紧,现在全香江人都盯着D组,不尽快破案,如果出现第二个受害者,舆论将一发不可收拾,香江民心也会很恐慌。”
“我不希望这宗会变成积案,周sir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周风旭站起来,将案件报告递还,“D组一定会全力以赴破获这宗案件,madam可以放心。”
楚月柠出了九龍城警署后,并没急着回庙街,而是拦停一辆出租车后去了‘如意’风水铺。
黄老板见小姑娘又来,人还没到店内,他就放下报纸扬起招牌笑容,顾客就是上帝,他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精神和一百分的服务来迎接顾客。
“靓女,需要什么东西?”
“我要买一个罗盘。”楚月柠环视了店内一圈,除了风水行业要用的一些工具,店内还卖很多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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