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端着糕点出了小厨房,便见利一风尘仆仆的赶来。
“姑娘, 昨儿夜里,盛姑娘出府后就一直未归!”
阮瑶清眉眼一凝,转身便将糕点递给了一旁的菱星, 脚步不停的往后院去:“怎么回事,说清楚。”
利一有些懊恼道:“昨儿殿下出了事,属下便一夜守在这里, 未回小院, 早间去看时才发现盛姑娘一直未回来。”
“没留人看着?”阮瑶清有些诧异。
“是留人贴身看着, 昨夜盛姑娘走?失后, 那群人便一夜寻找, 怎想一夜未找到,本以?为找到能瞒过去, 才未报与殿下, 若不是属下今早去, 也不知想瞒道何时去......”
阮瑶清脚步一顿, 眉眼睨向他,不禁轻讽道:“太子爷手下的人, 就这般不中用?”
利一被噎了一下, 面色不大好看, 但也无从反驳, 这回确是他们疏忽了。
“殿下呢?”阮瑶清问道。
利一头垂的更低道:“爷今日与那几位有约,方?才就出府了, 暂抽不开身。”
出府了?阮瑶清侧眸看了眼菱星手上的糕点,轻啧了一声,那真是可惜了。
她就说嘛, 这是利一再如?何,也找不到她这来?的, 原是那位无时间处理,也罢,想起眼下的事情的要紧程度,她也没推拒,让人备马车便出了府。
今日的街市,不似昨日夜间人多的走?不动道,他们刚下马车,利一便指了指四?周道:“盛姑娘就是在这附近走?丢的。”
阮瑶清点了点头,命人四?处分散去找,她忽然灵光一闪,脚步一顿看向利一:“沈府那....”
利一瞬间便领悟到她的意思,忙道:“沈府一直有咱的人看着,盛姑娘并未找去沈府.....”
阮瑶清微微皱眉,托腮思索:“她在江南唯有沈府一个靠山,还不见得靠得住,要是没去那里,应当不是自己跑的。”她眸光在四?下看了一眼,神色略忡道:“去,找找长拐人口的贩子查查,妓馆酒楼一个都莫要放过。”
利一点头应是,忙命人去办,阮瑶清不放心又叮嘱道:“动静小些,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是找个偷盗财物的丫鬟。”
利一闻声不禁有些佩服的多看了她两眼,不禁感叹果是殿下青眼的人。
阮瑶清哪管利一怎么想,转头看向人声鼎沸的热闹街市,不禁生出几分着急来?,这人生地不熟的,盛烟却漂离在外?,她要是自己跑的倒也好了,怕的就是如?她所想一般,才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白日的长安街,虽不似夜里繁华,但人来?人往也不算少,他们找了好几间酒楼客栈,可惜都毫无所获,眼见着天?渐渐黑了,几人站在街头不禁有些迷茫。
恰此时,身后传来?一人声音:“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阮瑶清回头,见来?人不禁有些诧异:“是你??”
沈易安一身墨色锦制青竹衣裳,衬得他身长玉立,如?春风沐来?一般笑道:“姑娘还记得我?”
阮瑶清莞尔笑了一声答道:“记得,此刻我不大得空,先告辞。”
沈易安闻声一顿,哪里瞧不出她懒得与自己耽误工夫,不禁心下好笑道:“我方?才便见姑娘在这街上徘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沈某或可帮上忙?”
阮瑶清刚要离去的脚步顿下,转头又看向了沈易安,眼眸略审视的看了几眼,眼下也顾不得什么了,红唇轻启道:“找一个人。”
“什么人?可有画像?”沈易安边走?边问道。
阮瑶清想了想道:“是个女子。”边说着边从利一手上拿个画像递给了他.
沈易安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道:“什么时候走?失的?”
利一忙答道:‘昨夜戌时,就在这条街上走?失的。’
沈易安点了点头,转身便将手上的画像交给了一旁的侍从,那侍从接过,也不过问沈易安的意思,忙退了下去。
阮瑶清问道:“公子有几分把?握能找到?”
沈易安挑了挑眉头,毫无压力道:“十分,即便她死?了,也必能将她的尸身找到。”他面上依旧挂着笑又顿了一下道:“姑娘且等两个时辰。”
阮瑶清抿了抿唇谢了一声。
“无需客气,在下沈易安,不知姑娘芳名?”
阮瑶清脱口而出便要答;“阮.....”她猛然一顿,又转道:“小女姓邵,单名一个“徵”字。”
“邵徵姑娘好似不是江南人?”沈易安边说着边指了指一旁的茶楼道:“去那处坐坐等着吧。”
既有求于人,阮瑶清也没好驳他的面,点了点头便进?了茶楼:“夫家河东人士。”
沈易安斟茶的手募自一顿,虽早已知晓,但闻言心下竟生出几分空落落的感觉,他恍如?未闻,将茶盏端道阮瑶清跟前问道:“那姑娘呢?”
这一声姑娘,阮瑶清听?得不大舒坦,她分明?说明?已为人妇,无论如?何,都当称呼她一声“夫人”才是。
阮瑶清皱了皱眉头道:“也是河东人士。”
沈易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来?这作甚?”
“此番来?江南,是为了生意。”阮瑶清看着他道。
“哦?什么生意,沈某也经商,说不定咱两家生意之间有所往来?也不一定?”沈易安端着温吞,边敲着手上的折扇边说道。
阮瑶清挑了挑眉头,忽而觉得有几分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感觉,摇了摇头道:“我对生意不大了解,若公子想了解,或可与我夫君谈谈。”
沈易安眼眸一转,笑着应道:“也好,待人寻到,那有劳姑娘安排引荐才是。”
阮瑶清笑着点了点头,正说话间,方?才那小厮踱步便进?了茶楼,看了眼阮瑶清才禀报道:“爷,有些眉目了。”
阮瑶清忽的便站了起来?,有些焦急的问道:“人在哪?”
竹至答道:“这街上惯来?有一波人,专掳落单的外?来?女子,方?才小的去寻人问了一下,果不其然,昨儿夜里确在这街上掳走?三个女子,小的将那画像交于经手人,他言辞支支吾吾,想来?那位姑娘便在其中。”
“她可还活着?”阮瑶清瞪大了眼睛问道。
竹至看了眼沈易安才道:“定还活着,那群人只谋财不害命,只是.....”
“只是什么!”菱星也极了,忙扶着阮瑶清问道:“莫要支支吾吾,惹得我家姑娘焦急,快说完不成吗?”
竹至忙道:“小的问那三位女子的下落,其中两个被送到了勾栏舍里,另外?一个,因面容姣好,刚掳到手便被万家公子一眼瞧上,昨夜,已被送到了万公子府上了。”
沈易安眉头微微一凝问道:“万知遇?”
竹至面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
“那是有些难办了。”沈易安不禁抚了抚额间,难得从他面上瞧出几分愁眉不展来?。
万?阮瑶清刚才便有猜测,这万公子来?头不小或是万通之子,此刻见沈易安神色,心也咯噔一下道:“可是万知府的公子?”
沈易安点了点头道:“是他确实有些难办了,他惯来?油盐不进?,无法无天?,连他父亲都管教不听?。”
阮瑶清正愁眉不解, 忽见禄二匆匆赶来道:“夫人,可?算找到你了。”
阮瑶清抬头看去,不禁又皱起眉头:“又出了什么事?”
禄二警惕的看了眼一旁的沈易安道:“也没?旁的事, 是?爷,爷回府找你有事相商,见你不在府上有些着急, 特叫小的来寻你。”
盛烟这事, 还需得与徐元白商量商量, 可?, 盛烟这事也耽误不得, 就怕她商量个结果出来,盛烟已?然遭遇不测了, 她心下微忡不禁陷入两难之地。
沈易安极有眼色道:“姑娘你可?先回府, 我先去趟万府就是?, 好歹拖住他一时半刻也好。”
盛烟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禁感激道:“那有劳沈公子了,待人救出必登门道谢。”
沈易安摆了摆手道:“姑娘客气, 天色不早了, 我先走了。”
阮瑶清目送着他离去, 虽有些讶异沈易安的刻意靠近, 但到底也算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径,这与沈家之?间认识的桥梁忽的就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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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清静, 徐元白?坐在摇椅上,不禁想起昨夜的梦,他眼眸微微眯起, 直愣愣的瞧着门口,思绪却飘忽至老远。
自上一回大婚梦起, 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梦里不单单只?有阮瑶清了,还有唐亭羽,零星得交个片段,他也分辨的出来梦里的自己,在面?对唐亭羽几乎有些失智,偏袒的让他自己都有些厌恶。
可?这不该,也不应当,梦里如何他分辨不清,反正今生他断然不会将唐亭羽纳进后宫,他觉得自己有些分裂,头一回,对入梦生出几分抵触来,梦里的自己,待她不好,甚至有些亏待,虽然不知前因后果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如此,但他确实不该。
脑里不停回闪她委屈失落的眼神,心下有些闷闷的难受。
不禁轻啧了一声,莫不是?什么现世报,活该她梦外冷若冰霜,让他几经?无奈。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便见姗姗而?归的阮瑶清,她头戴斗篷,帽子两边的绒毛衬的她玉冰仙姿,徐元白?挑了挑眉头看的有些入神。
“找到了。”阮瑶清刚进屋脱下斗篷扔给菱星,不做停歇忙开口道。
徐元白?点?了点?头,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倒了杯茶递给她道:“不急,先喝杯茶,慢慢说。”
不急,这哪能不急,简直要火烧眉毛了,她将茶盏推到一旁道:“她被掳到了万通府上了。”她顿了一下又道:“沈家那里,我找到路子了。”
徐元白?眉头挑了挑道:“你认识沈易安?”
阮瑶清点?了点?头:“能找到盛烟,也多亏了他,此刻他已?奔去万府拖着万通。”
徐元白?闻声不禁垂思,见阮瑶清一脸着急,也知道她心焦盛烟安慰,只?是?若他们?贸然登府,即便救得下盛烟,但她的过往必然昭然若揭,难保她不会失了心性反咬他们?一口,暴露他们?身份,若是?不救,盛烟恐也会拿他身份做赌换来安稳,一句话而?言,救与不救都是?两难。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不禁道:“可?有什么法子能救出她来?”
徐元白?曲指敲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皱:“有些难....”
到底是?要舍去一个,他端起方才到给阮瑶清的茶仰头饮尽,对着外头喊道:“利一!”
利一推门进房:“属下在。”
徐元白?神色不大好看道:“送封信去驿站。”
驿站?阮瑶清一愣道:“殿下要用盛渠?”
“都是?盛家人,想来血脉亲近,到底是?不会袖手旁观,处理事情也会知道分寸。”
阮瑶清不禁有些佩服徐元白?,盛烟这个死局,却是?唯有盛渠解最好,看在盛渠的面?子上,王邢之?也不敢戳穿盛烟的过往,毕竟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除却盛渠有个钦差身份在身,盛家还有个贵妃在朝中?,就这两点?,他也不敢道破以往。
利一点?头应是?。
“你跟着去,若是?救到盛烟,仍将她送去小院,若是?盛渠问起,就说是?太子妃的令,让他尊命就是?!”
“是?,属下明白?!”说罢便退了下去。
阮瑶清看着利退下的声音不禁问道:“殿下让利一去,是?为了震慑盛烟?”
徐元白?手搭在桌上撑起脑袋道:“总要防止亲人见面?,两厢话续,说了西什么不该说的,那岂不是?徒增烦恼?”他笑着看了眼阮瑶清又道:“盛渠那人,脑子可?不大清醒。”
阮瑶清抿唇,了然的点?了点?头。
“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沈易安的?也不知道什么交情,能叫他不惜跑着一趟,这其中?代价可?不小呢?”他话里虽有几分揶揄,眉眼却是?直直的看着阮瑶清,眼里头质问之?意颇浓。
阮瑶清不禁皱了皱眉头,她显然没?想到徐元白?的关注点?在这处,她身边自始至终都有个他的心腹跟着,何必明知故问?她就不信,昨夜的事,那两兄弟能未禀报过。
眼里头微凉道:“生了些小误会而?已?,殿下若想知道,问问利一便都能知晓。”
又似这一副冷漠的样子,徐元白?不禁有些心里发闷。
阮瑶清忽的眸光一亮道:“殿下可?是?还未用过膳?我今早做了些点?心,热热或许还能吃,殿下可?要尝尝?”
方才灭了的灯火忽的又被点?燃,徐元白?眼里头的光都不禁亮了几分:“是?吗?三娘亲自为孤做的?”
“嗯,殿下稍等?,我去取来。”说罢便起身,也不管徐元白?同不同意,抬脚便出了院子,刚出院子面?上端起的温柔笑意募自便撤了,眼里的厌恶尽显,脚步匆匆,显然一刻都不想在这院子里呆。
行至长廊下,她便坐在了凭栏处坐下,菱星有些诧异:“姑娘不是?要去小厨房吗?”
阮瑶清掀了掀眸子道:“不过是?个出来透气的幌子罢了,命人去热一热送来就是?,倒也不值得我再跑一趟。”
菱星了然道:“姑娘说的是?。”她转头便对菱月道:“你去跑一趟吧。”
菱月点?了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阮瑶清点?了点?头,眼光却未挪,愣愣的看着河里头悠哉悠哉的鱼儿,趴在栏杆上不禁喃喃道:“快些想起来吧,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呀。”
利一写了信便直奔驿站,拿了太子密令腰牌,盛渠惊愣之?余便忙将人请进了屋。
“利千户怎来此了,可?是?太子殿下也来了?”
利一未应只?是?从怀里拿出信给他道:“盛大人看看这个便知了。”
盛渠年虽二?十有三,身上却仍旧少了几分沉稳气,闻声忙接了过来,下一刻只?见他眉头一紧,将手中?信件攥住对着利一道:“盛渠在此谢过太子殿下了。”
利一摇了摇头道:“盛大人当谢过未来太子妃才是?。”
盛渠一愣有些诧异:“未来太子妃?”
利一道:“阮姑娘也是?方洲人,与盛烟姑娘是?旧识。”
盛渠瞬间便了然了,又道谢一声,利一眼见天渐渐黑了不禁催促道:“盛大人,尽快些吧,这天色渐晚,我们?耽误得了,盛姑娘是?耽误不得。”
盛渠应是?,忙将客栈里人统统招来,纷纷骑马便往万府奔去。
万知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沈易安道:“你莫不是?还要在我府上用膳?”
沈易安无视他的厌恶,温润的笑了笑道:“那倒也可?,我得了一壶好酒,你可?要尝尝?”转头便对着竹至吩咐道:“你回府取来。”
竹至点?头应是?,却叫万通打?断道:“大可?不必,我今日还有好事要成?,你莫耽搁我坏我好事,快走快走!”
美酒哪里能有美人香,一想起昨夜新的的美人,不禁下腹生热,急不可?待的便想往后院跑去。
“咔哒”一声,沈易安收了折扇拦住了他道:“什么好事?说我听听可?成?!”
万知遇却是?全然失去了耐心,一把便豁开了他的折扇,若是?以往,凭着沈易安次子的身份,莫说登万家的门了,就是?平日里见了,万知遇都未必会给他一个好脸,可?如今却今时不同往日,他成?了沈家家主,他爹特嘱咐过他,莫要与他生什么争端。
他一忍再忍之?下,此刻也什么都不想顾了,大不了挨老头两顿打?就是?了,他打?定?主意道:“沈易安,你哪来的回来去,莫在这坏爷的兴致,我已?给足你脸面?,莫给脸不要脸!”
说罢便甩了甩衣袖道:“来人,送客!”
说罢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要离去,沈易安见他脚步匆匆,刚要拦他,万家的家丁便一拥而?入拦在他跟前道:“沈公子,这边请!”
万知遇见他被拦住,嘴角不禁勾起,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走出了大厅,直奔自己小院。
“怎样?她可?好了?”万知遇边推开门边问着门口的女婢。
那女婢看了眼屋内摇了摇头:“那姑娘很是?抵触,方才还在哭,奴婢们?如何劝说都不成?,几度想要寻死,若非发现及时拦了下来,怕是?已?经?.....”
第58章 无助
万知遇闻言反倒是来了兴致, 面上色欲尽显,眼?睛似带着火一般隔着门板望眼欲穿。
那婢女不禁心下叹了口气,那位姑娘怕是在劫难逃了。
“行了, 你下?去吧。”随即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还不忘叮嘱道:“仔细盯着?院门!”
这自是提防着?万通,那丫头一点即通点了点头, 关上门后便脚步不停的往院门走去。
万知遇隔着?薄薄的门帘隐约就能看到床榻上躺的人, 眉眼?一眯便挑开?了珠帘:“小美人, 可久等了?”
床榻上被五花大绑的盛烟闻声猛然?一阵, 蠕动着?就要起身, 警惕的看着?万通,一双好看的眸子通红一片, 此刻是满满的绝望。
这世上还能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 好不容易出了王邢之的虎口, 舍弃自尊跟着?阮瑶清来了这江南, 又掉进这人的狼窝,眼?见?着?他越走越近, 盛烟实在是绝望至极, 被蒙住的嘴又说不出任何话。
“你别急, 爷这不是就来搭救你了, 这群下?人也太不懂规矩,瞧瞧, 这手?都被绑的通红,爷看着?都心疼。”说着?便将她?扶起,手?不住的摩挲着?她?的肌肤, 说话间手?一寸寸的又抚上了她?的细腰,占尽了便宜。
盛烟眼?眸惊恐的睁大,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呜呜.....”
慕自便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那声音似恶鬼哀嚎一般:“想说话?”
盛烟忙点了点头,她?此刻背对着?他,被万知遇抱在怀里,手?还被绑着?,毫无办法。
“也是,来,让爷听听你这叫声可好听?”说罢便解开?了盛烟嘴里的布条。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此番来江南是为寻未婚夫婿的,十三沈你可知道!”盛烟想的很是简单,江南十三沈的如此响亮,定?无人敢惹,这人听问定?会立即松绑将她?完好的送到沈家才对。
那人闻声果然?一顿,盛烟心下?一喜,燃起几分希望。
“十三沈?是认识几位,就是不知你说的夫婿是行几?”万知遇眼?眸有些复杂,嘴边又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看着?盛烟的背影更添了几分贪婪危险的意思。
“他乃沈家三少爷,沈淮安,你,你定?是听过?他的名?声,你既然?知道沈家,还不快放开?我,你就不怕得罪了沈家?”
万知遇莫名?觉得面前的女子天?真的可爱,与以往的女子太不一样了,心里头百抓挠干的欲望几乎要吞没掉他了。
下?一刻,只听“撕拉”一声,盛烟的衣服就被撕裂,白璧无瑕的肩膀就坦露在外?,白的灿眼?。
盛烟思绪都停了,反应过?来便不可置信道:“你,你做什么!你就不怕沈家?”
万知遇亲在她?的脖颈上,舔了舔嘴角道:“怕?沈家人见?到我爹还要尊称一声大人,我有何要怕的,笑话!可惜了.....”
盛烟眼?泪直掉,越发挣扎起来,却是被万通钳制住手?脚,动弹不得。
“可惜不是沈易安的女人,不然?或者更有些滋味!”下?一刻又听刺啦一声,她?的薄裙便被撕裂,唯有一层薄薄的内衬遮掩,却隐约能看见?白皙双腿,直看的万知遇眼?里冒火。
盛烟绝望的吼道:“不要.....不要....救命啊!”
“啧,省点力气吧,待会可累着?呢!”说罢便起身脱了衣裳又要贴上去。
恰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哀嚎,一听便是方才那婢子的声音,万知遇只当作未闻,他就不信他爹能坏他兴致。
“滚开?!别坏了爷的兴致.....”他对着?外?头一声怒吼,下?一刻便听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万知遇起身刚要发怒,下?一刻便被人一脚踹倒在地,痛呼了一声。
“滚!哪来的王八,要死了不成.....”万知遇还未站起身来,便不停的咒骂起来。
“呃。”胸口慕自便被人种种踩住,只听那人高喊了一声:“大人,姑娘在这!”
人应声一应进入屋内,盛烟此刻衣着?褴褛可见?寸寸春光,双手?被捆又遮挡不住羞愤的几近欲死,一抬头便见?一生?的清风朗月的男子,那人亦看到了她?,只摘了披风便交给前面一位生?的高大清秀的男子,那男子接过?,便立即上前将披风罩在她?身上:“盛烟?”
盛烟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
盛渠伸手?便将她?揽在怀里:“没事了,我是你京里的二哥哥,你可记得?”
盛烟几不可微一颤,简直不可置信;‘渠二哥?’
盛渠点了点头,用披风将她?盖得严严实实道:“莫怕,有二哥在!”
下?一刻便见?怀里的人揽住他的腰身,痛苦哀嚎起来,那声音不大,却尤为断肠,直听的盛渠怒火滔天?,转头便看向了一旁倒在地上的万知遇。
“这这,这怎么回事?”万通姗姗来迟,一见?来人皆穿着?官靴不禁心下?一紧,尤其是地上狼狈的万知遇,便知道大事不妙。
盛渠抱着?盛烟冷冷的看向万通道:“万通,万知州?”
地上的万知遇见?他爹来了,便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张嘴便要哀嚎:“爹.....救....欸,疼”胸口处的脚更加压力,让他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清。
万通见?状皱紧了眉头道:“正是,不知z这位大人是?”
此话一落,便有一位侍卫上前道:“此乃奉皇命微服查案的钦差大人盛渠盛大人!”
在场之人皆犹如被惊雷击中,尤其是万知遇,他方才分明听那女子喊他二哥。
万通面色一变,便要行礼,却见?盛渠大袖一甩道:“知州大人!你养的好儿子啊,连我盛家的女儿都敢欺辱!”
万通这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腿几乎都有些软了,忙跪下?求饶道:“是小臣教子无方,求大人轻饶!”
“轻饶,你也配?”盛渠尚寸最后一丝理智,看了眼?一旁蒙面的利一,一把抱起盛烟道:“将那畜生?拿下?!”
万家父子闻声一颤,只听万知遇哀嚎求道:“爹,你救救我,救救我!”
万通就这么一个儿子,亲眼?见?他上身□□的被压出去,却无可奈何,看着?盛渠一行人眼?里头闪过?几分危险的光芒,不禁咬牙切齿:“盛渠.....”
利一办妥了事,便回了府,此刻恰见?到徐元白正慢条斯理的用着?甜点,不禁有些诧异,殿下?不是不喜甜食吗?
徐元白拿起糕点细细品了一口,掀了掀眼?皮道:“办妥了?”
利一忙答道:“是,盛姑娘被救出来了。”
阮瑶清见?徐元白神色坦然?,无半分不舒服的样子,不禁有些泄气,看向利一问道:“她?怎么样?”
利一道:“去的还算及时,盛姑娘清白尚保!只是.....”
这甜点实在是有些腻了,徐元白喝了口茶淡了淡口道:“只是什么?”
“属下?回来时候,身后跟了个尾巴,属下?虽甩掉了他,只怕.....”
徐元白嘴角微微一掀道:“未必甩的掉,让你去,就是为了引他来。”
第59章 相商
夜里头, 取消第二日会面消息便送到了庄园里,徐元白听到?口信,只微微颔首, 目送者传信人离去。
“啧,也是,儿子都小命不保, 倒也没心思?琢磨旁的。”阮瑶请站在门边上淡漠道。
徐元白闻声?只笑了笑:“是有些高估他了, 原以为?再怎么?招都不该耽误他挣钱的。”
闻言, 阮瑶清挑了挑眉头, 这话说的真是轻巧, 万知遇现如今可是在盛渠手里头,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挂在夜里头, 尸骨都未必齐全, 万通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此刻不急着火烧驿站, 显然还是保留着几?分理智,怕就怕, 他玉石俱焚。
阮瑶清问道:“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真对盛渠作出什么?来?”
徐元白转过头看她, 眼里头是泯然众生的笑意, 他耸了耸肩头道:“那岂不更好?”
更好?阮瑶清有些诧异,正要再问, 却被徐元白打断,眼里头忽地满是柔情蜜意道,脚步一步步走近她, 目光一寸寸打在她的身上,直看的阮瑶请浑身不适, 只听他道:“今日这糕点孤吃的很是合口,有劳三娘了,不知明日可还有?孤很是期待呢。”
一说起?那糕点,阮瑶请的脸色慕的一冷,直接转过身走近屋内:“没了,这糕点唯今日一次,唯此一份。”
白瞎了她折腾一上午,竟是半点作用没有,于阮瑶请所言,与进入狗肚子里无?异,多大的脸面,还要她在做第二次。
徐元白看着她“羞怯”离去的背影,不禁心下好笑,只当她不过是女儿家面薄了些,却未曾想到?,这糕点果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品尝。
阮瑶请吹灯便要安寝,便听徐元白道:“早些睡也好,明日约莫还要应付一人。”
阮瑶清只当他是胡言乱语,为?着今日买忙活一场,还有几?分气闷,应都未应一句,蒙头便睡,徒留徐元白几?声?清澈的笑声?。
也不知是怎的,自知道他有些前世记忆,阮瑶清就越发厌恶他了,本以为?前世怨前世了,今生好似不相?往来就也罢了,可这人还偏偏要往她跟前凑,她真担忧,哪日忍不住厌恶一刀扎在他心口上了结他。
她捏了捏鼻梁,还是要想办法让他尽快想起?来才?是。
第二日一早,阮瑶清刚起?,便见利一着急忙慌的进来,看了眼阮瑶清,才?对着徐元白道;“殿下,沈易安约您今日午时一刻在十三沈酒楼见面。”
阮瑶清拿着簪花的手一顿,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又问了一声?;“沈易安?”
利一点了点头应是,又道:“如今十三沈的当家人,也是这位二爷,前不久沈贯去了,是沈易安接的位。”
阮瑶清了然,难怪那日的掌柜待他如此毕恭毕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