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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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阳非常疑惑:“你要这盒子干嘛?”
江礼抱紧了手上的黑塑料袋:“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我这样收着太过分了,我得把他们好好收起来,这都是宝啊。”
他越想越生气,又骂了自己一句:“我可真不是个人。”
江克忍不住往过去挪了挪:“要不哥帮你收着吧,你年纪还小,等你大了我再给你。”
一听这话,江礼的谨慎雷达立马就响了起来。
他往顾怀山那边躲了躲,把手上的塑料袋塞到顾怀山手里:“师父,我不信任他,他跟晏哥合起伙来,就这么骗了我五年的压岁钱,他们俩只进不去,我是不会相信他们的,还是你帮我保管实在。”
顾怀山失笑:“那你就信我?”
“嗯。”江礼扑腾着眼皮:“我知道,你有职业操守。”
顾怀山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我有什么职业操守?”
江礼说的铿锵有力:“人民警察,保护人民财产安全!”
这话说到了顾怀山心坎里去,也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顾怀山来了坏心:“那你宋二叔,宋晏辞都是警察,他们就没有了?”
“二叔肯定是有的。”江礼看了眼宋晏辞:“晏辞哥的话,他在我跟前基本没有操守。”
宋晏辞当即就跳起来打他了。
他们俩在屋子里追逐打闹的时候,宋晏辞看到楼下周慧如买菜回来了,抓着江礼就往外跑:“周阿姨回来了,我们下去帮她拿菜啊。”
白玉宁和蓝瑾拉上宋明阳起身:“咱们今儿就在自己家吃,我们去准备,待会儿让老宋给咱们露一手,他的菜做的才好吃呢。”
顾己起身就要跟上去,宋明辉却将人叫住了:“顾己啊,你留一下,咱们聊聊,你别管他们,你准公公平时那是没时间,你应该还不知道他当兵前的梦想是当个闻名世界的厨子吧?”
顾己又坐了回去。
见她坐下了,宋明辉才问顾己:“晏辞跟我说了,周阿姨就是李重光的妈妈,是不是?”
“嗯。”顾己点头,顺着宋晏辞的称呼叫他:“二叔,他现在还在危险期,所以我还没有告诉周妈妈这件事。”
“亏得你没说,就别让她担心了,我这两天出去一趟,亲自看看他的情况,到时候大家都放心。”
顾己心里一动,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宋明辉点了点头:“你们关系好,我也不瞒着你,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的确有点意料之外的情况,我先过去看看,咱们可以随时沟通。”
就连顾怀山都有点担心:“明辉啊,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吗?”
宋明辉没说会不会,只说:“这个您放心,我会让他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妈妈身边。”
顾己到底还是担心:“要不我跟您一起去……”
宋明辉却摇头:“你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再加上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这段时间钦城并不安定,你们闫局应该很快就会给你们发布新任务了。”

第337章 书房谈话
大家帮着宋明阳在厨房大显身手的时候,顾怀山带着宋明辉、顾己和宋晏辞进了书房。
小飞龙正在自己窝里睡得昏天暗地,听到开门声耳朵一动,小家伙刚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睡,忽然间,它似乎闻到了空气中陌生的味道,一个激灵跳起来,一溜烟的功夫就已经跑到了桌子底下不出来了。
顾怀山这会儿倒是忍住了没去撸猫,而是叫大家坐下,让顾己给宋明辉倒了茶。
至于宋晏辞,让他自己倒去。
顾己的茶放在宋明辉眼前的时候,顾怀山开口问:“明辉啊,闫局跟我说,当初老城区那个爆炸案,你私下里也一直在调查黑桃这个组织,我是想问问,你现在有什么线索么?”
“既然闫局跟您说了,那我也就不瞒着大家了。”
宋明辉恢复了平时的严肃:“从爆炸案开始,再到后来阳阳和乐乐差点被拐卖,我都没有停止过对黑桃组织的调查,但遗憾的是,目前为止我掌握的线索依旧很少。”
宋晏辞这会儿也正经起来了:“周列走之前我们见过一面,他跟我说过,黑桃这帮人似乎只是出现了一下,挑起个水花就没有下文了,当时他也想不通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打乱阵脚。”
顾怀山缓缓开口,他的手握拳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如今想来,老城区那场爆炸案他们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后来两个小丫头差点出事,对方是在挑衅你。”
宋明辉皱着眉:“可是顾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从黑桃这个组织的发展模式来说,跟我有恩怨的,已经不是这一代黑桃了。”
“巴格迪如今人在监狱,依旧不妨碍他想方设法来挑衅小己和警方。”
顾怀山冷冷一笑,他的目光落在了宋晏辞身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可不单只是重案组的队长吧?”
宋晏辞愣了一下,他很快笑了:“不瞒您说,这些年我也以国际刑警的身份执行一些任务,一是闫局不愿意放人,二来,我自己也不想直接丢下重案组的工作。”
“敌人之所以称之为敌人,能够给我们重创,是因为他们对我们的了解有时候超出我们的想象,而他们的下限也是我们无法探知的,你是老刑警,晏辞又是你亲自教出来的,要说整个钦城他们最怕的是什么,当然是你这个优秀的老刑警教出来的学生。”
宋明辉反应过来:“绊住我的步伐,从而去对付晏辞?”
“他们的目的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这一定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顾怀山说:“我仔细研究过顾己来到钦城以后接手的案件,几乎所有的案子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更有趣的是,所有的案子都是她所在的缉毒支队和晏辞所在的重案组共同协作的。”
顾己补充了一句:“目前来说,案子背后存在的人和势力错综复杂,仅我和宋晏辞确定的就有三方人马。”
屋子里三个刑警一个缉毒警,顾怀山已经老毛病犯了,给她丢了一根笔,将墙上的盖布一扯:“说说。”
墙上错综复杂的案情分析露了出来,宋明辉和宋晏辞叔侄俩眼眸一亮。
顾怀山在墙上弄了一块白板,顾己分别写下了瞎子,剃刀和巴格迪这几个字。
“这个剃刀和瞎子是我们在东兴的时候开始打交道的,但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我们接收到的都是对方的正向帮忙,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也可能只是对方想控制东兴的一把刀。”
她说完,又在巴格迪旁边写了黑桃两个字,并将这两个名字连接了起来:“我了解巴格迪,他是个锱铢必较的男人,他会想方设法来报复他的敌人。”
顾怀山补充她的话:“无论是活着的敌人还是死了的敌人。”
顾己继续道:“老城区爆炸案目前已经跟当年的银行爆炸案并案了,我其实是在想,巴格迪那样的人,戴尔斯那种人都能为他所用,为什么黑桃不可以?黑桃是有收钱办事这个业务的。”
宋明辉脸色一紧:“你是说,黑桃也是巴格迪弄来对付你的?”
“不是我。”顾己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小的一个因素,巴格迪在钦城,他在钦城上一代缉毒警手上吃了太多的亏,他报复的是钦城的缉毒队伍,我只是他的一个切入点而已。”
宋明辉咬了咬牙:“王八蛋,被抓了都不消停,能想办法见他一面吗?”
“以我现在的身份要见他一面有点复杂,过段时间我会见老领导一面,到时候可以申请申请,而且……”
事已至此,顾己用眼神询问了顾怀山和宋晏辞的意见,又将超市那几个盒子的事跟宋明辉讲了一遍。
顾怀山脸色凝重:“看样子,新的挑战马上就要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宋晏辞忽然问了顾怀山一个和目前聊天内容完全不沾边的问题,他问:“爷爷,你今天跟闫局见面的时候,他有没有给你看一张画像?”
“什么画像?”顾怀山看起来一脸茫然。
宋晏辞试图从顾怀山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但他眼眸里满是真实的疑惑,宋晏辞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什么,就是我画的一张画像,还以为闫局会给您看看呢。”宋晏辞随便把话题给揭过去了。
宋晏辞和顾己都没有发现,说完这话的时候,顾怀山和宋明辉放在腿侧握着的手都缓缓松开了。
宋明辉开了口:“既然都说开了,咱们就看看他们到底想搞出个什么花样来,黑桃那边我会继续调查,有线索跟大家一起分享。”
“林木那边的案子我也会一直帮着,如今情况复杂,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江礼那孩子就得经常跟在我身边了,巴格迪这个人手脏得很,我虽然脑子还好使,但论起身体,我是大大的比不上年轻人咯。”
“您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宋明辉欣慰地说:“这仨小子别的不行,身体素质都还过得去,有他在您身边护着,别说我们其他人了,顾己也放心。”
里面聊的差不多的时候,外面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书房里截住了话头,都出去吃饭去了。
谁也没再提案子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顾己忽然扯住宋晏辞:“如果,我是说如果,戴尔斯如果是黑桃组织的人呢?”

第338章 准备大礼
公寓里欢声笑语的时候,顾己那间租下来还没有退的城中村小屋楼下,裴遇仰头看着并不高的楼层。
过了一分钟的时候,瞎子从单元门里出来:“楼道里没有监控器,顾己房间门口也没有,但我不确定里面有没有。”
裴遇收回目光,轻轻晃了晃脖子:“以她的谨慎程度,那房子里一定不简单。”
瞎子问:“那咱们还进去么?”
“不去了。”裴遇转身往外走:“他们最近太累了,给他们一点时间养伤吧。”
路东开着的出租车在他们走出小区的时候正好停在他们跟前,两人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时候,裴遇听到路东说:“遇哥,剃刀那边给消息了,约咱们明天晚上八点,水调歌头见。”
“水调歌头?”裴遇却皱眉了,他看向瞎子:“这是什么地方?”
瞎子也疑惑了:“没听说东兴或者钦城有什么地方是叫这个名字的。”
“收到他们消息的时候我就查了这个地方。”
路东向他们解释:“一开始也没有查到什么地方叫这个名字,后来我又深入调查了一下,发现在东兴有片很隐蔽的野水滩,在那个地方赏月的话风景会很好,所以也会有人把那个地方叫水调歌头。”
裴遇失笑一声,就连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这算什么解释?奇奇怪怪的。”
路东还有点紧张:“除了这个地方,我再找不到钦城包括东兴有哪个地方是跟这几个字有关的。”
裴遇已经在手机上操作了好一番,最终在一个没什么人的论坛上发现了和路东说法一致的内容,他返回手机界面搜索了一下到那个地方最近的路程,目光微微沉了沉。
瞎子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转过去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裴遇摇头,目光依旧沉沉:“没什么,那就去吧,咱们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路东又开口了:“可是遇哥,他们说了,只能你一个人去。”
瞎子的脸色立马变了:“绝对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裴遇的语气又轻狂起来:“一共两种可能,两种我都能接受,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瞎子最见不得他说这话:“你忘了上次……”
裴遇毫不在意地打断他的话:“怎么,走这条路还想着善始善终么,瞎子,你怎么越来越胆小了?”
瞎子不由分说:“你要让我去,胆小两个字我都不知道怎么写,但如果你亲自去,这事儿没门。”
“我可不是去送死的。”
裴遇低低地笑了起来,嘴上笑着,眼里却迸出冷光来:“老天爷心里清楚,还没到要收我的时候,不然我来这世上,就白来一趟了。”
路东想问很多,但他一句都不敢提。
裴遇和瞎子谁都没再说话,车里似乎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路东只觉得浑身都难受,最终他忍无可忍,鼓起勇气说:“遇哥,那两个警察的人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调查咱们的线索。”
裴遇靠着椅背:“查到什么重要线索了吗?”
回答的却是瞎子:“没有,到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干这事的是瞎子,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瞎子,没有人知道瞎子只是你的一把刀。”
裴遇眉头轻皱,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凉了下来:“我手上不需要刀,我自己就是刀。”
路东察觉到裴遇此时很不高兴,大气都不敢出。
瞎子却跟不在意似的,甚至有点跟裴遇对着干的样子:“那你需要什么?”
“朋友。”裴遇说:“能够交付后背的朋友。”
“可是只是个瞎子。”
不知道为什么,路东总觉得瞎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带着笑的。
裴遇的声音传了出来:“眼睛好不好使没关系,心里头淌着红色的血就行,一只眼睛也够用,体格好点就行,最好背着我的时候还能跑的动。”
瞎子忽然笑了一声,甚至带着点心满意足说:“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我力气大,跑得还快,就算背着你跑得也快。”
车里传出裴遇一声笑。
沉默了几秒后,裴遇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眸光一凝看向瞎子:“咱们一直没找到仇明希是不是?”
瞎子点了点头。
“但他也没有在警方手里。”裴遇说。
瞎子有点不确定:“以顾己和宋晏辞对曹雄飞的手段来说,仇明希很有可能已经在他们手里了,说不定就等着吊咱们呢。”
裴遇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岑虎他们忽然撤走,顾己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停止了调查,东兴的案子需要沉淀一段时间,仇明希不见得在他们手里。”
“那是……”瞎子恍然大悟:“你说剃刀?”
“嗯。”裴遇点头,身体微微往起来坐了坐:“瞎子,我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瞎子拧眉,瞬间有点紧张起来了。
裴遇却只是淡然一笑,他看向窗外:“仇明希那小子,最喜欢苏轼的诗词。”
瞎子依旧疑惑:“然后呢?”
裴遇噎了噎,才想起这小子命不好,他甚至都没有上学的机会,就连拼音都是后面为了自保想方设法自学的。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放低声音解释:“仇明希最喜欢苏轼的诗词,而水调歌头,正是苏轼写的。”
瞎子脸色一变。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裴遇说了一句:“我不信你没听过。”
瞎子猛地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剃刀那边跟我们说水调歌头,很有可能指的不是那个地方,而是暗指仇明希?”
“我更倾向于两者都有。”
裴遇神情肃然了起来,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瞎子,人家连回礼都给咱们准备好了,咱们总不能空着手去啊。”
路东有点担心,忍不住问:“遇哥,如果剃刀用仇明希威胁咱们怎么办?”
“我最讨厌威胁了。”
裴遇的声音陡然一冷:“既然做不了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了。”
路东立马道:“那我马上安排兄弟们。”
“不用。”裴遇说:“遵守游戏规则。”
他再次看向窗外,视线里看到两道人影从一家中医馆走了出来。
女生正好仰起头跟旁边戴着帽子的男人说话。
看到女生那张脸的时候,裴遇眉头一皱,下意识关了车窗。
瞎子看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
裴遇脸色不变,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姓张的葬礼我就不去了,我嫌脏。”

林一月和聂晓光从中医馆出来的时候,聂晓光脸上的伤也处理过了。
林一月一瘸一拐走的很慢,聂晓光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一月惊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来,身上的力往他那边卸了很多,笑嘻嘻地说着:“骨头没事我就放心了,要不我操心得都睡不好。”
聂晓光没话找话:“为什么?”
“为民除害啊。”林一月一脸憧憬:“像我们队长那样,己己那样。”
“己己是谁?”
“己己啊……”林一月又笑了起来:“你哥哥的队长,她叫顾己,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女警察。”
“顾己?”聂晓光问。
“嗯,顾己。”
林一月一脸崇拜:“聂晓光,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他们一出现就会让人忍不住去仰望,顾己就是这样的人,她身上有一股劲儿,你喜欢她,总是想追逐她,却永远无法超越她,但你心里清楚,追着这样的人走,你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我哥……”聂晓光又压了压帽檐:“聂忠华跟这个队长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林一月毫无察觉:“虽然是上下级,但我总觉得,他们相处起来更像家人。”
“家人……”
这两个字聂晓光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暗自念了念,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聂晓光。”林一月忽然朝他看了过来:“你不喜欢当警察吗?”
聂晓光皱眉:“什么?”
“那你为什么从警校退学呢?”林一月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哥哥很难过。”
聂晓光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人生只有做警察这一条路吗?他的难过是难过,我的难过就不是难过?”
林一月说:“当然不是啊,世上那么多条路呢,走哪条不是走呢。”
“所以我不能选择我的路吗?”聂晓光说:“警察比修车工高贵吗?”
林一月忽然停了下来,她倔强地拽着聂晓光袖子跟他面对面站着。
“从职业上来说,警察并不比修车工高贵,但人来到这个世上总得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你如果不喜欢,一开始就不要去做,可你既然已经得到了那个机会,为什么又要放弃?你哥哥在意的不是你不干,而是你明明可以却不珍惜。”
聂晓光没说话。
“没有人可以为你的未来负责,你的未来都在你自己手上。”
林一月神情严肃:“但你知道你哥哥担心的是什么吗?”
聂晓光皱眉看她。
林一月说:“只要你不犯法,你干什么他都没意见,他唯一担心的是,你是因为跟他赌气而放弃了原本光明的前途,我听齐飞说过,让你考警校是他要求的。”
聂晓光沉默无言。
林一月不拽着他了,也不借他的力了,她缓慢地往前走,聂晓光追上去扶她她也不接受。
“聂晓光,你感觉不到吗,你的身手,你的脑子,都不应该只是个跟人去打架的修理工,不管你天生是不是这块料,可现在的你就是适合走警察那条道。”
聂晓光忽然冷笑一声,他站定了,看着林一月的背影:“这些话是我哥让你跟我说的吗?”
林一月也站定了,她猛地转过身来,小姑娘眼眶都红了:“聂忠华是你亲哥哥,别人不了解他,你也应该了解,他从来就不是个拿自己的事情为难别人的人,其次,我们俩什么关系啊他就让我来给你说话?”
聂晓光忽然反应过来,是啊,他俩是什么关系,能让大哥找她来给自己说话?
“不好意思,我……”
“我没有生气,你不用给我道歉。”
林一月义正言辞地看着他:“我是觉得,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求大富大贵,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并努力去做就很了不起了,最最低的限度,至少也是做个好人。”
聂晓光终于抬起头,目光清明地看向林一月的眼睛。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拦下了路边一辆车,将林一月推了上去。
林一月扒着车门:“聂晓光,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
聂晓光挡着她的脑袋,目光没有看她:“听到了。”
“那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聂晓光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我们最好别再见了。”
林一月一把抓住他的手:“为什么?”
“我很忙。”聂晓光说:“没时间。”
林一月皱着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聂晓光身形一顿。
夕阳西下,一抹光刺的他眼睛有点疼,光线照过来的时候他有点看不清楚林一月的脸。
他握了握拳:“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林一月怔了怔,而后她主动松开了聂晓光的手:“好,谢谢你说了真话。”
而后她没有任何留念地关了车窗:“师父,开车。”
直到那辆出租车在视线里消失,聂晓光的目光都收不回来,远处的车子一声鸣笛他才回过神来,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另一边,闫局这次说话算数,大大方方的给顾己和宋晏辞他们放了一周的假。
第二天一早,顾己和宋晏辞他们去医院看齐飞。
“哎哟,顾队,老大,你们可算来看我了,再住下去,我真的会死在这儿的!”
齐飞这会儿精神好的不得了,就是后背的伤正在愈合,动不动就痒的他哭天喊地。
“我不想好好的假期就在医院待着啊!”齐飞哀嚎着:“老大,您就大发慈悲地松松口吧,让我出院吧!”
岑虎幸灾乐祸地:“老齐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准备去度假呢。”
齐飞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去哪儿?”
“涠洲岛啊。”岑虎顺手掰了根香蕉,一对上宋晏辞的眼睛,立马又给顾己掰了一根递过去:“宋队请客哦。”
齐飞差点一下子蹦起来:“搞啥呢搞啥呢!老大,我也要去!不带我去就是孤立我!我必须去!撒泼打滚我也得去!”
宋晏辞手里掂着一颗苹果故意不说话。
“老大啊……你听我说……”
眼看威逼已经不行了,齐飞走起了可怜路线:“我这孩子打小就穷,哪里都没去过,长大了,翻山越岭地离开老家来到这地方,工资低,工作忙,哪里都没浪过……一周的假期,过年都放不了这么久的假啊……我怎么能浪费呢,我怎么能蹉跎呢……”
宋晏辞翻了个白眼:“可你是个病秧子。”
“我不是啊!”
齐飞这次蹭地站了起来:“我肩能扛手能提腿能走!哪像你们啊,断胳膊断腿的,你们都能去,为啥子我不阔以嘛!”
他在地上来回走了几遍:“我比你们好多了嘛!是不是?”

“一天尽整这死出!”
宋晏辞手上的苹果朝他扔了过去:“去去去,能把你落下么,今天大家就是来接你出院的。”
听到出院两个字,齐飞感动的那叫一个痛哭流涕,他冲过来,抓着宋晏辞的手差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大,真的啊?我真的能出去了啊,你不知道,这帮人可过分了,天天让人家趴着,天天让我静养,我无聊的都快精神分裂了我!”
宋晏辞嫌弃:“有那么严重么?”
“有!有啊!”
齐飞眼眶都红了:“我在这儿就跟坐牢似的,老大,我跟你们说,人这辈子还是老老实实地活着吧,我这几天就跟坐牢似的,我浑身上下就写着俩字啊!”
岑虎问:“什么字?”
齐飞仰头,假模假式地挤出两滴眼泪,抑扬顿挫地说出两个字:“孤独!”
在场所有人都给他送了个白眼。
宋晏辞手机上嗡地响了一声,他低头去看手机,又抬头看顾己。
察觉到他的目光,顾己问他:“怎么了?”
宋晏辞把手机递过去:“我又找人查了查孟淮之的底细,这是他们查到的线索。”
顾己拿过他的手机看上面的内容。
宋晏辞说:“和我二叔之前调查的内容没什么区别,而且我爸那边已经派人开始跟他们谈合作了。”
“他在青海待过?”所有的内容里,青海两个字很快就抓住了顾己的眼球。
“嗯。”宋晏辞说:“这个是二叔的资料里没有的,我的人查到的是,从孟淮之回国创业开始,每年十月份左右他就会去青海一段时间,最长一个月,一般来说都是半个月的时间。”
顾己看完了手机上的资料:“知道他是去干什么吗?”
宋晏辞摇了摇头:“只能查到这儿了,再查下去的话就会引起他的注意了。”
“看起来是很正常的生活节奏。”
顾己把手机给宋晏辞递过去:“现在看来是我过于谨慎了。”
岑虎和齐飞凑过来:“谁啊,孟淮之是谁啊?”
“一个朋友。”宋晏辞收起手机:“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赶紧办理出院,回家收拾东西,明儿出去玩。”
齐飞高兴的不得了,拉着岑虎就去给自己办出院手续了。
顾己和宋晏辞又去找了一趟医生,分别检查了他们身上的伤才回去。
次日中午的时候,两辆越野车停在了警局门口。
聂忠华和岑虎负责开车,其他几个伤员负责在车上吃喝玩乐。
林一月粘着顾己上了聂忠华那辆:“说好的,我跟己己一起!”
齐飞心甘情愿地上了岑虎那辆车:“虎子,给哥当司机,这可是你的荣幸啊。”
“我说老齐啊,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伤的是后背的皮吧,咋的,都跑脸上来了是吧?”
岑虎虽然嘴上骂着,但动作上还是给他开了车门,将人拽了上去。
“咋的啊,咱们这辆车就咱俩啊?”
“还有江克和江礼呢。”岑虎说:“他们在高速路口等咱们呢。”
“那还行……”齐飞刚说了半句话,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警局门口,车上很快下来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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