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没有回答，她正堪堪躲开了媚狐的匕首，两个人的匕首各自划破了彼此的胳膊。
“桑东，你他妈到底来干什么的！”
媚狐往后退了几步，愤怒地看着一直冷冷观战的男人：“你他妈不会还喜欢她吧，他妈的她是兵你是贼，你他妈清醒一点！”
桑东的目光落在顾己身上，顾己根本就没有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下一刻，叫桑东的男人忽然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宋晏辞的方向冲了过去。
宋晏辞一时没有注意，桑东拳头重重地打在宋晏辞脑袋上。
“我他妈……”
宋晏辞嘴里骂了一句，轰地一声倒了下去。
桑东传出一声轻笑，他蹲下身，在宋晏辞身上摸索了几下。
“宋晏辞！”顾己又叫了一声，同时一道飞镖朝着桑东的方向扔了过来。
媚狐立即找到机会，她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迅速扣动扳机：“老朋友叙旧结束了，现在……接受我的礼物吧！”
她的射击技术的确跟顾己说的一样，而且她已经意识到顾己的左胳膊受了伤，射击重点全都在顾己受伤的胳膊上。
“没了这条胳膊，别说回归部队……”她冷笑：“警察你都别想做！”
顾己不遑多让：“想要我的胳膊，下辈子吧。”
另一边，宋晏辞甩了甩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一胳膊抡过去，扫堂腿紧随而至：“哥们儿，到我了吧？”
桑东脸色一紧，很快他又脸色惊变。
他突然意识到，这男人刚才是故意的！他要的就是他现在这个姿势！
宋晏辞明明躺在地上，但起身对他而言似乎轻而易举，桑东根本没注意到他掌心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巴掌长的短刀。
此时此刻，那男人猛地起身，那把短刀的刀尖直冲着他的大动脉而来。
桑东几乎有些慌乱地往后一倒，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到他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宋晏辞的刀尖划过他的脖子，桑东清晰地感觉到皮肉破开，血液流下来的感觉。
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桑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有点东西。”
“爷的东西还多着呢。”
宋晏辞余光扫了顾己那边一眼，忽然朝着桑东咧嘴一笑，下一刻他猛地晃了一下身，桑东第一时间作出防卫，但宋晏辞却突然往起来一跳。
“嗨！那黏糊女的！”
他猛地叫了一声。
媚狐的目光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晏辞手上那把短刀朝着她丢了过去。
那把刀重重地切进媚狐胳膊的时候，顾己忽然离开遮掩物，朝着媚狐的方向接连开了两枪。
这两个人配合的太过默契，媚狐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
“疼吗？”
顾己又是一枪打过去：“疼就对了，回去告诉背后那个胆小鬼，他想在钦城做掀风起浪的龙，那我一定会做抽筋扒皮的哪吒，你们不信的话，尽管来惹我，但这一次……”
顾己冷笑，忽然起跑向前。
媚狐慌乱间迅速拿起枪对准顾己。
枪声仿佛是和顾己的动作一起发出的。
媚狐扣动扳机的那一刻，顾己的脚尖也踢到了她的手腕。
正对着顾己心口的子弹因为刚才那一脚而一偏，擦着顾己的小臂过去。
“我也送你们一份见面礼。”
顾己稳稳落地，她一把掐住媚狐的脖子，小臂上的血顺着媚狐的脖子流到她的后脖颈。
她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教过你很多次了。”
顾己一拳头打在她的脸上：“只要是坏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我都打！”
“我要杀了你！”媚狐咬牙切齿。
下一刻，她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尖叫，原来是顾己的飞镖毫不留情地戳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这点把戏，我都快看腻了。”
顾己没有丝毫犹豫，她依旧掐着媚狐的脖子，右腿膝盖压着她的一条胳膊，膝盖不断用力撵着她的掌心。
下一刻，她的飞镖又扎在了媚狐的另一只手上。
媚狐疼的尖叫一声，她的手刚刚触碰到兜里最后一颗微型炸弹。
她的脸憋得涨红，愤恨地盯着顾己：“桑东！你他妈在干什么！”
桑东其实是想救她的，虽然他不喜欢媚狐这个女人，但她还没到要死的时候。
但他被宋晏辞挡住了。
在此之前，他们所有人对宋晏辞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多，就连时晖都说，这个人只是身后有他的父亲和叔叔的教导，查案子或许有点本事，但要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这位重案组组长还不够格。
但现在，桑东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的可怕。
他太疯了！
他和顾己一样，交手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一个军人和警察的正直和中规中矩，甚至有些时候，他们的手黑得连桑东都觉得下三滥。
而且这个男人的近身搏斗技术超出他的想象。
远处传来一阵警报声，桑东和媚狐同时心里一惊。
“发什么呆！”宋晏辞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把短刀，这一次，他依旧不按套路出牌，那把刀直冲着桑东的下盘而去。
桑东心里的脏话已经骂了无数次了。
“媚狐！”
桑东硬生生用胳膊挡住宋晏辞要戳向他关键部位的一刀，为自己争取到了撤退的机会，他又叫了一声：“撤！”
媚狐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顾己下手太狠，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漏风。
“顾己……”
她忽然一笑：“你杀了我，你就是杀人凶手！”
顾己只是冷笑。
媚狐也不在意，她再次开口：“你有笑的时间，不如找人问问，你亲爱的老领导，那个姓韩的军官，他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一听到韩团的名字，顾己脸色突然一滞。
媚狐也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她借助腰腹的力量猛地向前，顾不得腿上的疼，积蓄所有力量挣脱了顾己的掣肘。
“从后门走！”桑东朝她喊了一声。
宋晏辞找好位置开枪，但桑东变位很快，宋晏辞的枪也只是打到了他的胳膊。
这个时间里，媚狐已经用很快的速度跑到后门的方向，并且毫不犹豫地往顾己的方向丢出了刚才那颗没来得及爆炸的微型炸弹。
看到她动作的时候顾己迅速跑开，并且朝着媚狐的方向开了两枪。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顾己和宋晏辞的料想。
那个叫桑东的男人，他忽然往地上那些被宋晏辞打倒的自己人中间丢了三颗同样的微型炸弹。
炸弹在那些人中间炸开的时候，顾己和宋晏辞同时一怔，然后迅速朝着安全地带跑过去。
桑东已经跑到了撤退的地方。
在炸弹炸开带起的火光中，他晃了晃手上两个巴掌大的塑料袋，第一次对顾己开了口。
“孤雁，好久不见，谢谢你的见面礼。”
第463章 是我起的名
顾己和宋晏辞眼睁睁地看着一开始围堵他们的那九个人在桑东的三颗炸弹中失去了生命。
当地警方破门进来的时候，顾己和宋晏辞正跑上去检查那九个人的伤亡情况。
一分钟后两个人都沉着脸站了起来。
无一幸免。
顾己的脸色很难看。
赶来的派出所所长看着满院的狼藉和院里那几具尸体，没有任何犹豫地掏出配枪对着宋晏辞和顾己怒喝：“放下武器，举起手来！不要反抗！不然我开枪了！”
顾己和宋晏辞放下手上的配枪举起手，转过身看着他。
宋晏辞说：“自己人，嫌犯已经逃跑了，之前通知你们过来的是我。”
派出所所长很谨慎：“怎么证明你们说的是真话？”
“我们兜里有警官证，我叫宋晏辞，是钦城市局重案组组长，你可以打电话到海城，也可以打电话到钦城证实。”
那所长身边有个年轻民警马上就要上去搜宋晏辞和顾己的警官证，被那所长一拦：“我去。”
他收起配枪，朝着顾己和宋晏辞走了过去，找到他们的警官证后，又打电话确定了他们的身份，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位，实在对不住，主要这个现场实在是……”
顾己和宋晏辞却非常欣赏这种人，宋晏辞笑了笑：“非常理解，而且您做的非常好，这是正常流程，回去我还得跟领导夸您呢。”
宋晏辞话说的坦**，所长心里提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去，他很快又派人检查了地上那几具尸体的情况，又疑惑地看向宋晏辞和顾己：“两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可还没接过这么多死者的案子，这可怎么查？他们的人力物力可根本跟不上！
宋晏辞看出他的顾虑：“我们亲眼见证了这几个人是怎么死的，也知道凶手是谁，您不用担心，只需要帮助我们清理好现场，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接手。”
所长又松了口气，但还是问道：“方便问一句……是海城的警察接受，还是……”
“海城的周云志和李红星警官会负责。”
“老周？”听到这个名字，所长一脸震惊。
“是，卢志新被捕，现在是周警官和李警官暂时主持大局。”
“好！”所长忽然高兴起来，“你们放心，我跟老周是老相识了，一定好好配合！你们找他可算是找对了！”
宋晏辞余光找了找顾己的身影，见她又进了主屋，他收回目光，跟所长交代了起来。
等宋晏辞跟所长说的差不多的时候，顾己的声音从主屋传了出来：“宋晏辞，你过来。”
宋晏辞立马跑到主，院子里，所长已经叫人收拾地上那九具尸体了。
“怎么了？你饿不饿？”宋晏辞一跑进去就问。
“不饿。”顾己此时正蹲在地上，她回头看了宋晏辞一眼，“你伤得重不重？”
“那小子拳头挺硬，但跟我比还是差了点。”宋晏辞弯腰俯身，“你发现什么了？”
顾己手上的电筒往桌子右侧的桌角照了照：“你看这个桌角。”
宋晏辞往前移了移，一手撑着桌子蹲了下去。
蔡全志选择的这个桌子看起来很低调，但材质非常好，桌子又大，桌腿非常粗。
宋晏辞伸手在桌腿周围敲了敲。
“有点问题。”他又撑着桌子起来，走到门口叫了几个民警进来。
顾己也站起来了，看到那些民警她笑了笑：“我们俩都受了伤，麻烦你们帮我们移一移这个桌子。”
几个民警立马上来，费了点力气才把这个桌子移开。
顾己已经从外面拿了榔头进来，在那几个民警疑惑的目光下，她的榔头砸到了宋晏辞刚才敲过的那条桌腿所在的地板上。
看着她单手举起那榔头又重重砸下来，三两下就将那块地板砸了个稀巴烂的时候，那几个民警看顾己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宋晏辞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一脸自豪地说：“我媳妇，厉害吧？”
几个民警直接惊住了。
有个民警忍不住说：“夫妻档还能一起查案？”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俩不是一个部门的，联合查案。”
他说着又撑着桌子蹲下身，拨开顾己刚才砸烂的那些碎片，这一次，宋晏辞不仅从里面找到了和之前一样装在袋子里的储存卡，还找到了一本A5大小的笔记本。
相较于储存卡，这本笔记本更让顾己和宋晏辞激动。
“阿己。”宋晏辞声音都激动起来了，“我那拳头可没白挨，从这块地板和这笔记本的情况来看，东西藏进这里应该有三年了。”
顾己笑了一下，暂时关了宋晏辞的手电筒，凑过去照着那本笔记本：“周警官他们的资料上说了，这房子三年前修缮过，蔡全志挺聪明，换地板也是全部换，”
说话间宋晏辞已经将笔记本从密封塑料袋中拿了出来，顾己在他旁边举着手电筒。
从翻开那本笔记本到最后，顾己和宋晏辞就着手电筒扎眼的光，足足看了一个半小时。
这一个半小时里，那些民警发现他们的姿势根本就没有变过，中途所长进来，想让他们先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口，这两人都是无动于衷。
一个半小时后，顾己眼睛都发亮了：“宋晏辞，回钦城，咱们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回钦城了！”
宋晏辞也是一脸兴奋，他从暗兜里掏出两张储存卡装进手上那个新的袋子里，然后晃了晃袋子：“满载而归，回家报喜！”
凌晨三点的时候，两位伤员踏上了回钦城的路。
这次依旧是顾己开车，宋晏辞在车上又是递水又是递水果的，见她精神好了点才放下心来：“我现在脑袋还有点闷，那个东拳头真的挺硬的……”
顾己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果然，过了没两秒宋晏辞就凑了过来：“你跟我说说啊，那个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下次见面打断他的腿！”
“他叫桑东。”顾己说，“我潜伏进他们集团边缘的时候他已经是巴格迪身边非常看重的手下了，媚狐比他还要早几年到巴格迪身边，但他就算当着巴格迪的面给媚狐使绊子巴格迪都会默许。”
宋晏辞回想着院子里的事：“以他刚才毫不犹豫就放弃自己人的行为来看，这个人下手果决，手段狠辣，而且他不像是有团队作战意识的人，这个人应该独来独往，性格缺陷非常严重，也没有什么朋友。”
“除了巴格迪，没有人知道桑东的来历，另外……”
顾己抿了抿嘴：“桑东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
“啊？啊？啊？”
宋晏辞连续三个啊，一脸委屈：“你给他起什么！你给我起啊！”
第464章 收起下三滥
宋晏辞说完了，很快察觉到顾己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他立马乖巧起来：“我不起了……”
顾己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除了巴格迪，没有人知道桑东的来历，他很少说话，也没有朋友，甚至对巴格迪都不亲热，但是你也看到了，宋晏辞，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身边的人，刚才那九具尸体就是最好的例子。”
宋晏辞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混混，而是经过训练的打手，但他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就牺牲了那些人，当时的情况，根本没到那个地步。”
“那时候上面给我的时间很少，我一直找不到突破点，走投无路之下，我走了一步险棋。”
这句话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个字，但宋晏辞却心里一紧，面对这样的一个犯罪集团，顾己当时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走投无路四个字说起来不过舌尖碰牙齿，可对她而言，是度日如年的煎熬和危险。
“我和韩团他们想办法制造了一起针对桑东的‘营救计划，’为了让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我们反反复复计划了三个月，但最后还是差点出了差错。”
宋晏辞眉尖猛地一跳。
“桑东的性格在犯罪集团树敌太多了，巴格迪对他的看重也让很多人觉得他就是巴格迪选中的继承人，所以那次行动中有人想除掉他，这在我们的计划之外，我只能将计就计。”
“既然是营救计划，再加上桑东的警觉性，这场行动一定压上了你的生命安全，是不是？”
“嗯。”顾己指了指自己的侧腰，“我这里有一道大概八厘米的伤疤，就是那次留下的，虽然过程出乎我的意料，差点丢了我半条命，但结果也出乎了我们的预料，那次之后，桑东私底下也调查了我一段时间。”
宋晏辞察觉到自己紧张的嗓子眼都有点干：“后来呢？”
“韩团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给我设置的个人资料和过往的人生并非完美无瑕，正是因为我资料里的一些破绽和漏洞，恰恰让桑东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因为他的缘故，我也有了接近巴格迪的机会。”
“那他的名字……”
“啊……那时候巴格迪一直都叫他小八，有一次我们去执行任务，回程的路上闲聊，我问了他的名字，他说自己没有名字，只记得他妈妈姓桑。”
顾己忽然笑了一下：“我那时候心里只想着回到祖国，就随口说了一句那就叫桑东吧，我没想到的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开始用桑东这个名字了，甚至连巴格迪都没有再叫过他小八，而是一直叫他桑东这个名字。”
宋晏辞哼了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桑东会是巴格迪的继承人，因为他对桑东的培养明显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但现在我非常清楚，桑东绝对不是来挑衅我的那个人，而且桑东这个人……”
顾己想了想才说：“巴格迪不让他做自己的继承人，或许是因为桑东不好掌控，桑东这个人，我看不透，媚狐看不透，甚至巴格迪也看不透，但他的狠辣和果决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人对我们还是有很强的威胁性的。”
宋晏辞抿了抿嘴，靠着椅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说他跟巴格迪那个继承人的关系怎么样？”
“我跟他和媚狐都相处过，我个人觉得桑东应该很不喜欢那种张扬的人，他喜欢暗中观察他的猎物，然后在对方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媚狐……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想要的是金钱和地位，所以就算她不喜欢巴格迪继承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她甚至可以用自己做交易。”
“桑东……”宋晏辞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笑了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而说，阿己，他斗不过你。”
顾己轻声一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救过他的命，但巴格迪最后落网的时候，他是往我身上又戳了一刀才逃跑的，不管是我给他的名字还是这一刀的仇，我都会找他讨回来。”
“巴格迪身边这样的人应该很多，你觉得……”
听到宋晏辞这个问题，顾己摇了摇头：“除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继承人，我可以确定，巴格迪当初信任的手下只有三个人逃了出去，媚狐和桑东，还有一个叫陈应雄的中年男人，在他出逃一年后我们已经将他抓捕了。”
另一边，媚狐和桑东逃到安全地带，接应的开车过来，上车第一时间媚狐就扯掉了脸上的口罩丢在一旁。
浑身的伤让她不停地吸着冷气，她现在甚至有点发抖，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骂桑东：“桑东，这么回去，他妈的我们怎么跟老板交代！你他妈恨不得我被孤雁那个贱人弄死了你才开心是吧！”
桑东脸上的口罩并没有摘下来，他只是冷眸看了那媚狐一眼：“我说过了，他不是我老板。”
“但你还是要为他服务！”
媚狐嘲讽着说，“你搞清楚了，他才是老板的继承人，你桑东曾经再厉害，你也没有成为老板的继承人，曾经你是巴格迪的狗，如今你也必须做他的继承人的狗！”
她说完这话，车子也开了起来，她身上的被顾己用飞镖扎过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被顾己打过的脸也越来越肿了，只有这样恶心桑东几句，她心里才好受点。
“在她眼里，你也是只狗！”见桑东不说话，媚狐再次开口：“曾经是巴格迪的狗，如今是时晖的狗，还是那句话，桑东，你是杀人犯，你是贼，她是兵，是警察！”
就在她说完这话的下一刻，桑东的手毫无征兆地伸了过来，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媚狐脸上的笑甚至都没散下去就被他紧紧地捏住了脖子。
“媚狐。”桑东他眼里满是杀气：“孤雁有句话说的对，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副死样子。”
媚狐哪有说话的机会，她想尽办法抬起胳膊，手上的暗器准备发射，但下一刻桑东就面不改色地断了她一条胳膊。
“要么收起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么继续去勾引你的老板别来招惹我，不然……”
桑东又断了她的另一条胳膊：“不然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第465章 去见巴格迪
媚狐没有想到，没有了巴格迪的庇护，桑东竟然还像以前一样狠绝，甚至变本加厉。
这些年她过的不好，但她也知道，桑东同样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可他凭什么？
她的身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心中的恨意无限爆发却又无能为力。
她的脖子被顾己和桑东连续掐过，这会儿说话都疼，但她还是笑了笑：“九条人命，桑东，你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你还帮着她害我，桑东，你回去怎么跟他交代？”
桑东眼尾露出一抹嘲讽：“不劳你费心。”
他坐到了距离媚狐有点距离的地方，在媚狐看不到的地方，将左手戳进兜里，摸了摸兜里两个巴掌大的塑料袋。
这个袋子里，是他刚才从宋晏辞和顾己身上摸到的储存卡。
车里的车灯在他的要求下关了，桑东拿下了口罩，在一片暗色中无声一笑。
孤雁，菜鸟，顾己。
咱们，别来无恙。
那边顾己和宋晏辞也还在路上，路过收费区没多久，顾己忽然说：“宋晏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巴格迪的继承人想报复我，想报复钦城的缉毒队伍甚至是整个市公安局，那他到底做什么具体的行动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宋晏辞忽然想起在蔡家老宅的事情：“我好像听到那个媚狐说什么韩团了，阿己，你联系他了没有？”
说到这里，顾己脸上闪过愁容：“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的私人号码，又找了戚铭和肥熊，但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联系我。”
宋晏辞试探着问：“我找二叔的话……”
“不行。”
顾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韩团身份特殊，他来这里执行任务是尽可能保密的，知道的人太多不好。”
“那巴格迪那边呢？”宋晏辞又问：“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去见他一面。”
“周列会去。”顾己说：“他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巴格迪了。”
顾己说的没错，她和宋晏辞即将到达钦城的时候，周列已经在吉塔拉马中央监狱了。
带着周列进监狱的是个德国人，他在这个地方有着很高的声望，也是周列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人脉。”
周列的身体刚刚恢复，他戴着口罩，做了些许的伪装，一路无言地跟着对方到了监狱的会客室。
在这个地方，所谓的会客室只不过是一间三平方的房间，犯人在里面还是被隔开的。
周列进去的时候，房子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发霉味，他的目光往前，透过并不干净的玻璃看到了里面坐着的犯人巴格迪。
几年牢狱生涯，巴格迪显得消瘦无比，周列一时间很难将他和当初为祸人间的那个枭首联系到一起。
但当他的目光对上巴格迪眼睛的时候，他心里忽然冷笑一声。
真是千年的王八活得长。
巴格迪虽然一脸憔悴，仿佛营养不良的样子，但那双眼睛里的算计和阴沉狠辣，依旧和曾经没什么差别。
“故人相见，阁下何必挡着脸？”他的华国话说的不怎么标准，用词倒是挺准确的。
周列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他冷眸盯着巴格迪，心中的恨意浓得仿佛想穿过玻璃将他撕碎。
“菜鸟让我给你带个话。”他直入主题，“给她半个月，他会让你的继承人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她会亲自来看你。”
他来这里似乎就是为了带一句话，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玻璃那边的巴格迪：“你最好能活到那个时候。”
周列转身的时候，巴格迪忽然又再次开口：“黑豹，你没死啊。”
周列转过身，眼眸里满是嘲讽：“让你失望了，我活着，还活的好好的，所以菜鸟根本用不上半个月，你在钦城的一切，就会再次灰飞烟灭。”
巴格迪忽然一笑：“你确定吗？”
“确不确定，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周列看着他，“不管是你那个猖狂的继承人，还是你所谓的王牌桑东，巴格迪，你看着吧，你只需要看着，答案自有分晓。”
“那就让菜鸟做好准备。”巴格迪依旧笑着：“好好享受我送给她的礼物。”
“你所谓的礼物，该送的不该送的，顾己说她已经收到了，啊对了……”周列满目嘲讽，“菜鸟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见他不说，巴格迪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开口问：“什么话？”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个被你压迫太久，终得自由的疯子做你的继承人。”
巴格迪的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
周列忽然冷笑了起来。
他重新走过去，蹲下身看着玻璃那边的巴格迪：“至于你的王牌桑东，他既然没能杀了我，那现在，就是我黑豹杀他的时候了。”
周列的手做了个烟花绽开的动作：“你就好好地在这里等死，好好想想能不能多吃一口饭，我们会给你送好消息的。”
这一次周列没有多余的犹豫就离开了会客室。
巴格迪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会客室的门关上，过了半晌，他的眼里又覆上玩味，他低声开口：“菜鸟啊菜鸟，你将我困在这个地方出不去，我倒想看看，你在外面又能飞得多高。”
周列出去后扯下了口罩，他的脸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这里环境不好，他脸上的皮肤很不舒服。
带他来的德国人很快就走了上来，用德语对他说：“我们长官已经跟监狱长说过了，后续的事情我会亲自盯着。”
周列同样用德语跟他交谈：“谢谢，”
那德国人摇头：“我的领导牺牲在巴格迪的手上，让他在这里赎罪，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和你们一样，我们同样不愿意有谁会帮他。”
“不能让他死。”周列说，“他得活着在这里见证他留在外面的一切消亡，彻底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然后在这个地方煎熬着到死，对他来说，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那你呢？”那德国人问：“列，你要回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