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弃妇—— by不落言笙
不落言笙  发于:2024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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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烟浅笑着掩盖心中滔天的抽痛憋闷:“没有,我只是想着珣郎把她拘在这儿几日,定是无聊的很,便来解解闷罢了?。”
贺兰珣眉眼缓和了?下?来,但声?音仍旧冷硬:“以?后莫要来了?,她不需要你来陪着解闷。”
对于这个妻子,他很是不喜,当初她觍着脸上门而来,说是什么小?时候的娃娃亲,他未过门儿的妻子,他嗤笑不屑,当她真?的掏出婚书时,贺兰珣心中隐隐不好。
后面果然?碍于情面,贺兰珣不得不娶她为妻,但婚后时常天南地北的走着,二?人见面屈指可数。
只是没想到她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圆房,还有了?身孕,贺兰珣更瞧不起她了?,同她没什么话说。
容烟淡笑着点?头:“知道?了?。”
贺兰珣绕过她进了?帘帐,孟禾鸢很不满她这种随意进出她就寝之地的规矩,碍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前两次没说。
今日,实在忍无可忍,“贺兰公?子,做人不能?忘本,虽说你如今已经投诚了?北戎,但中原的规矩也应当没忘,你这般随意进出姑娘家的闺房合适吗?这屋内也没个屏风帘帐的,若是、若是我……”她红着脸颊支支吾吾。
贺兰珣一怔,登时有些尴尬,这茬竟被他给忘了?,他素来无拘无束,没什么规矩,自然?也就没想到这一茬,略略思衬后:“此事是我有误,我这便差人去给你弄一桩屏风来。”
孟禾鸢补充:“往后你要离我远些,我们二?人不必见面,隔着屏风说话便好。”
贺兰珣蹙眉:“此处并不会有人知道?。”
“规矩便是规矩,你我现在不是朋友了?,那还是依着外男和姑娘的规矩来罢。”她冷冷淡淡的说。
贺兰珣心中蓦然?一痛,失魂落魄的嗯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她便要同自己划分界限了?吗?
孟禾鸢暗自睨他,虽不知他把她掳来究竟是为何?,但是二?人能?少接触便少接触。
屏风被搬到帐内时,扎合在远处眯着眼盯着这处,帘起帘落间瞧见她惊鸿的侧颜,舌尖顶了?腮帮子,骤然?转身回了?自己营帐,转身把在帐内洒扫的侍女摁在了?榻上。
侍女惊呼一声?,慢慢的泄了?力,不自觉轻吟出声?,疾风骤雨间,扎合仰头看着帐顶,满脑子都是那中原女子的身影。
孟禾鸢看着拦在自己床榻前的屏风,稍稍满意了?,这样她的床铺便不必大喇喇的同帘子对着,免得她晚上总是惊醒,不自觉往门口看去。
翌日,贺兰珣随同左贤王议事,此次北戎王并未亲自出行,只是由左贤王带兵驻扎在黑水城附近,他吩咐了?手下?的官吏看好帐子,便离开了?。
扎合早就虎视眈眈的等了?许久,眼瞧着贺兰珣进了?主帐,他命人买通了?送午膳的侍女,把催情的药粉撒入了?饭食内,药量还不算少,叫侍女送进了?帐子。
半响后侍女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孟禾鸢波澜不惊的待人走后,日常服侍她起居的侍女用手比划着,大意是容烟姑娘叫她带来了?这个。
随即侍女掏出了?一张纸,她捏开扫视了?一眼,是北戎营帐的路线图,且容烟已经为她标注了?哪条路最近,走哪儿可以?避开士兵。
孟禾鸢感激的也比划:多谢。
侍女推了?推饭碗:先?吃饭罢,吃完饭才有力气想。
今日是肉糜粥,鲜香可口,孟禾鸢用的多了?些,见她吃的多,侍女也松了?口气,那贺兰大人每日都要细细过问孟姑娘吃了?几口、喝了?几口,事无巨细,偏生又从不叫姑娘知道?。
用过饭她便歇在屏风后的床榻上,斜斜倚着细细的研究路线图,容烟给她的图很巧妙,既给她标注了?如何?出来又没有过多的透露北戎营帐的布防。
叫她有些意外的便是容烟竟会帮她,她以?为她顶多会略表同情然?后冷眼旁观。
无论如何?她是很感激容烟的。
现下?就是要想个法子如何?除去了?,贺兰珣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她踏出营帐一步的,他不信自己。
孟禾鸢忍不住伸手解开了?些衣领,好热啊,细密的汗珠如一颗颗滚落,蒸的她小?脸绯红娇嫩。
她呼出口气,手轻轻颤了?起来,忙把路线图塞到了?褥子下?,自己平躺在床榻上平复眩晕。
缓了?会儿,更热了?,只觉热浪汹涌澎湃,席卷四肢百骸,叫她一阵阵发软。
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了?,迷蒙间听到了?两声?喘息,后知后觉是自己的声?音,顿觉羞耻,她咬着手掌,心头一阵阵发凉,方?才的饭食肯定有问题,一时间她也没办法想究竟是谁。
扎合靠近营帐时照例被官吏给拦住了?,官吏冷着脸道?:“主子说不准放任何?人进去。”
扎合冷笑:“若我今日偏要进去呢?仔细些你们的小?命,仔细想想,究竟是谁的下?属。”,贺兰珣再怎么样也非北戎人,他暗暗的威胁,
其中一名官吏犹豫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尤其是扎合一副你不让我进去我就拔刀的气势,便犹犹豫豫道?:“那只可进去一刻钟。”
扎合满意点?头,却忽视了?另一个官吏晦暗的神情。
他抬脚掀开帘子往里走,享受这种狩猎的感觉,屏风遮掩的床榻严严实实,可他仍旧能?听到细细密密的喘息、翻滚声?。
忍不住心潮彭拜,他的脚步声?惊动了?捱着热意酥软的孟禾鸢,哑声?问:“谁?”
单单这一声?都要叫他骨酥体软了?,尾音上扬,又嗲又娇,像是沁了?水一样,扎合笑意渐大,倏然?间,他笑意一僵,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腹部。
一柄红刃从身后、胸腔穿过,他张了?张口,想要出声?,却没有办法,大量血迹从口中涌出,他眸中闪过不甘怨恨却转瞬即逝,随即便倒了?下?去,来人接着他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一旁。
猩红丝丝缕缕的爬上了?他的眼眸,随即绕开这具尸体,一步步接近床榻,越近便能?听到孟禾鸢惊惧的声?音,他没在犹豫掀开帘帐,对上了?孟禾鸢水润的眸子。
浑身的衣衫已经湿透了?,浸的靛蓝的轻纱紧紧的贴在她的腿上、上身,半遮半掩,一把纤细的腰肢就这样白晃晃的挪动、圆润酥软的翘臀、瓷白如羊脂玉的双足。
孟禾鸢昏忙间只瞧见了?一道?陌生的身影,随即就被白绫覆上了?眼睛,什么也瞧不见了?。
惊恐间忍不住颤声?问:“你是谁?”,她若是今日被轻薄了?,还怎么活得下?去。
但,无人回答,下?一瞬便被一具炙热、高大的身躯包裹,沉重感叫她想要尖叫,却被捂着嘴巴,她轻轻的颤抖,却仍旧抵抗不住药意的催促,叫嚣着要靠近。
直至身上一凉,浸湿的轻纱被撕扯,扔在了?地上,她彻底没有遮掩了?,孟禾鸢挣扎着用手去抓挠,身上之人没有丝毫怜悯便用轻纱把她的手绑在了?头顶。
没了?遮掩,身躯更加坦然?,但他却没有着急,反倒是轻轻从上到下?拨弄,揉捻,看着绯红漫了?上来,他跪在床榻上,眸中满是疯狂。

第53章
孟禾鸢手被捆着,眼眸、唇揭被白绫蒙着,看不见、喊不出,她被动承受陌生的触碰,酸软和别样的感觉像蚂蚁般游走全身,叫她不自觉的仰起如嫩藕般的脖颈,细腰随着脖颈的仰起也?不自觉微微抬起。
她狠狠咬了一口腮肉,霎时嘴中一股血腥味呃儿弥漫了开来,疼痛叫她神志清醒了些,深沉的喘息声?落在她耳边逐渐放大。
蓦地,炙热的大掌握上了她的小腿,烫的她一哆嗦,她想挣脱出来,却被牢牢的禁锢,随即身躯被覆盖,疾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了她颈边。
微微的刺痛叫她偏头躲着,嘴里头呜呜叫,但只会换来更凶狠的掠夺,她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小脸像熟透的桃子,任她再拒绝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欲拒还迎。
吻逐渐下移,孟禾鸢几乎要抑制不住想要高?声?哭泣,求求了,求求了,不要碰她。
泪水濡湿了白绫,浑身香沛润泽,但她已然是药性入骨,身躯的反应同心中所想完全非一码事,她痛恨自己,更恨那下药之人。
那人并没有急着继续掠夺,反倒是细细品尝,慢慢的,她喉咙里溢出细细的低吟,胸前骤然起伏、喘息,且越发的重。
最磨人和?令人羞耻的便是这种陌生的暧昧轻蹭,叫她想发疯似的挠人啃咬。
如凌迟般的酷刑持续了一刻钟左右,她已如坠入了芬香花泽中,终于来到了铡刀搞搞落下的那一刻,脚踝处的铃铛震颤不已,铃铛一时声?音密集,一时又疏散,越来越多?的泪水溢了出来,冰凉的贴在她的眼眸处。
耳边的喘息越来越重,不知何时唇上覆着的白绫被拿掉了,她紧紧咬着下唇,竭力?抑制溢出的低吟。
不知何时,眼眸突然刺入一道亮光,她肿着泪眼朦胧的眼眸恹恹抽泣,手脚无力?的摊在床榻上,莹白手腕处还有被勒红的痕迹。
乌发凌乱的黏在她潮红的脸颊上,唇瓣满是被咬出的齿印,红肿不堪,美人犹如催花折叶,靡艳秾丽的躺在花蕊出。
这样的香艳景色,怎能?让人不动心,怎能?让人不如痴如狂,颜韶筠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好不容易潜入北戎营帐,易容后守在她的营帐外,硬生生的压着想把?贺兰珣千刀万剐的心思,任由?他踏进营帐内,而他像个贼一样在外头贪婪的偷听。
每次心都要高?高?悬起,生怕孟禾鸢心软了,便如同跟了当初的他一样,颜韶筠这一刻才失魂落魄的承认,他既没信心也?没把?握能?把?孟禾鸢留住。
终于在那个北戎人心怀不轨的想进营帐时,他气昏了头脑,理?智全然失去,他提前了自己的计划,杀了那个北戎人,随即进帐想把?人带走。
却在见到孟禾鸢的那刻,体内的欲色叫嚣着翻涌着,促使他发了疯一般,颜韶筠想象不到若是她这样的娇色落入那北戎人手中会是如何。
一想到如此,他便疯了一般的占有,热汗滴在了她的锁骨,颤颤巍巍的滑了下去。
他更为?不悦的是他的阿鸢竟穿着这样的衣裳,每日?同贺兰珣见面,随即带有惩罚性质的行径肆无忌惮,他冷硬的没有出声?,不留情面、冷漠的看着她挣扎、绝望,身躯却不得不迎合,战栗。
一边沉沦,一边又不满,沦陷于得到她的满足,不满的是,虽是因为?药性,但他的阿鸢仍然为?“陌生”的男人而情动。
认知开?始分裂,颜韶筠渐渐没了分寸,柔软的褥子上两只手紧紧缠握着。
一切都结束时,他神志回笼,开?始后悔,看着这一团狼藉的场面,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解释其实不是别人,是他吗?二人本?就将至冰点的关系定然会更加雪上加霜,搞不好阿鸢一气之下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心里有堵着一口气,告诉他做得没错。
最终他还是解下了她眸上的白绫,对上了她雾蒙蒙的双眸,俯下身,亲了亲她红肿的唇,低声?说:“别哭了,是我,阿鸢。”
孟禾鸢原本?昏沉的脑子骤然清明,眸中俱是惊愕,几乎想也?不想的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却未曾想到她浑身无力?,手臂酸软,落在他脸上的力?道分外绵软,但还是发出了声?响。
颜韶筠没躲,任由?她打,他倒已经做好准备了,承受她的失望怨恨。
下一瞬脖子攀上了两条滑腻的藕臂,孟禾鸢害怕极了,本?能?的抱着这股熟悉的热源,这一瞬间心头的绝望竟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无力?。
被陌生男人靠近的恐惧大过了一切,当发现?是颜韶筠时反倒油然而生了一丝庆幸。
颜韶筠怔愣住了,随即便也?紧紧的回抱,二人交颈相缠。
忽的,帐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由?远及近,颜韶筠头微微一侧,外头贺兰珣的声?音响起:“人呢?”
贺兰珣行至帐外便发觉守着的官吏不见了,眉心一跳,掀开?帘帐便进了里头,哑女站在屏风旁垂头整理?衣裳。
贺兰珣出声?:“阿鸢?”
“怎么了。”屏风后的帘帐内传来回应,嗓音还带着些鼻音和?哑意,贺兰珣松了心神:“无事,就是来看看你,你声?音怎么了。”
“我身子不舒服罢了,睡得有些久,今日?便不出来见你了。”孟禾鸢有气无力?道,她自从放上了屏风确实便想法子躲着贺兰珣,能?不碰面就不碰面,是已贺兰珣也?没怎么怀疑。
“我方才瞧着外头守营帐的官吏不知去了何处,便忧心于你。”他自顾自的站在屏风前说着。
孟禾鸢嗤笑,官吏?某官吏现?在正抱着她,叫她趴在榻上,被拢在他怀中。
颜韶筠眼眸越来越晦暗,该死的贺兰珣,早晚给他割了舌头,随后下颌搁在了她的肩窝,就这么贴着。
孟禾鸢药性未解完,方才不过两刻钟。那扎合药量下的还不少,叫她仍旧有些不适。
对她有直接感?知的便是颜韶筠,二人掩在帘内,又有屏风遮挡,外头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春色,他便逐渐胆大了起来。
孟禾鸢揪着褥子,无力?的侧着脸,不似方才一般,眼下是有些缓,但也?磨人,还要避免让贺兰珣发觉,脚踝的铃铛被拆下来扔到了一边,免得暴露。
颜韶筠吹下眼眸,漫不经心的把?玩她嫩如水葱的十指,随后与自己十指交缠。
贺兰珣说了半天,没见回应,以为?她是睡了过去,只好说:“那你好好休息,若是不适便叫哑奴来通传一声?,我去叫个大夫来。”,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颜韶筠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绷紧下颌,气息沉重了下来,屋内响起孟禾鸢低低的抽泣。
他始终低声?诱哄着,期望她能?如先前一般唤他一声?筠郎,但是没有,孟禾鸢从头至尾都没有唤他亦或是求饶。
夜晚,天际星明月朗,苍穹中浩瀚的星河璀璨夺目,寂静而汹涌,遥遥望去宛如帘幕般坠下,撒在营地内,营帐口大约是重新守上了人,他着一身亵衣,赤足站在门口透过缝隙探查。
束起的墨发披散,秾丽而俊美的五官犹如神官,散发着冷硬之色,此番虽说未与官家的暗卫通传,但自己也?算是为?了追逐奸细,他回身走至床榻边,孟禾鸢累的昏睡了过去,身上未着一缕,盖着薄被酣睡。
他早在进来瞧见她的那一刻便察觉了,有个给她下了药,而且份量不少,□□物?若是放在常人身上,适量并不会造成什么,可若是对体弱之人下极猛之药,恐会伤了身。
所以在她把?渴求的视线递过来时,颜韶筠心硬的别过脸,抽身离开?,余下的药性不多?了,过几个时辰一定会散去,只是会难忍一些。
他时不时给她喂些凉水,或者?唇舌交缠,帮她缓解难受,好不容易捱了一个时辰,终于潮热退去,体温正常了过来。
孟禾鸢眼皮一耷,累的沉睡了过去。
他掀起薄被,垂眸查看,是有些被摧残的红肿了,身后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回身望去,哑奴低着头走了进来,把?一身衣裳和?一罐药膏放在了桌子上,又走了出去。
颜韶筠眸中闪过诧异,走到桌前拿过那罐药膏,默了默,神情若有所思,瞧贺兰珣进来时并未发觉那北戎人的尸体,说明有人替他打扫了干净,可这小哑奴身姿纤弱,并非像是能?拖动尸体的,难不成,还有别人?
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尚且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目的为?何,他的踪迹暴露出来便越危险,
他垂眸打开?瓷罐,伸手便挖了一指去给孟禾鸢上了药。
翌日?,孟禾鸢醒来时已近傍晚,她睁开?了肿痛的眼睛,望着帘帐逐渐回神,昨日?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霍然起身,四肢传来酸软,尤其是某处极为?强烈,她小腹也?有些酸疼,像被碾过一般,怒意后知后觉占据了她的理?智。
倏然间,帘帐被掀开?,颜韶筠神色自若的问:“起来了?身子可有不适?”
孟禾鸢满脸耻意,裹着被子像头炸毛的小兽,裹得严严实实的,水润的眸子怒目而视,颜韶筠顿时失笑,戏谑道:“怎么这般看着我。”
孟禾鸢冷冷别过脸:“昨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便不计较你趁人之危了。”
颜韶筠嗤笑,倾身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吃抹干净了,便甩脸子不认账了?”
孟禾鸢见他倒打一耙,原本?蓄积的怒气霎时冲破了理?智,冲了上去对他又啃又咬,疯狂捶打,颜韶筠也?不躲,好几拳都落在了他那张俊脸上。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她,她骑在他身上,指甲在他脖子、脸上抓了许多?红痕,打着打着她眼眶红了,颜韶筠沉默的望着她,也?不出言哄诱。
孟禾鸢趴在他的胸膛上抽泣,颜韶筠顶着一张红痕青紫的脸,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哑声?说:“对不起。”
他昏了头,他不是故意想吓唬她的,只是那时被嫉妒和?疯狂冲昏了头脑,想着给她个教训,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切并非她自愿,可他却再次强行伤害了她。
他翻过身把?人拢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是别再放弃我了。”,他裸着上身,只着一条亵裤,虬实宽阔的身躯满是被抓挠的红痕。
孟禾鸢浓睫沾了泪珠,轻轻颤着,半响,憋出了一句:“我不会原谅你。”
颜韶筠失笑,让人趴在自己肩膀上,笑声?从胸腔内震震的颤着:“嗯,好,不原谅。”
他大掌顺着长发抚了下去,孟禾鸢眉宇间笼罩着低落:“我也?不喜欢你了。”
颜韶筠还是很有耐心的应:“那便不喜欢。”
时间还长,只要人切切实实的在身边,心总会重新拢回来的,他有很长的耐心和?时间陪她,让她重新在意他,喜欢他。
孟禾鸢问他:“何时才能?离开?这儿,我想回家了。”
颜韶筠默然,“还不确定。”
他有自己的私心在,若是回了黑水城,又到了每日?见不着她的日?子,在北戎营帐虽胆战心惊了些,但也?并非没有法子藏身,便抱紧了她:“我听闻你被掳走,孤身前来,怀安都被我留在了城内安抚你的家人,好不容易混进营帐内,若是现?在要离开?,可能?会麻烦些,再等等。”
孟禾鸢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的回了句:“谢谢。”
颜韶筠一滞,随即气笑了,掐了把?她腰间的软肉,寻了她的耳廓低声?:“若是要谢,不妨用?别的法子。”
孟禾鸢分外不习惯他这副轻佻的模样,当即抽了身,警惕看着他,“出去。”
他对她这变脸的态度而折服,“外头这般危险,阿鸢舍得叫我去吗?何不让我为?你暖床。”,他勾起她的发丝,倚着床榻,大马金刀的坐姿冲淡了他身上的矜贵,反倒格外风流拓雅。
孟禾鸢冷笑:“自作多?情。”
颜韶筠压着她的后脑勺重重亲了一口,“我就在帐外守着,若是贺兰珣那个混蛋敢得寸进尺,我便杀了他。”
孟禾鸢轻哼了一声?,自己便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好意思说别人。
贺兰珣有几日?没见扎合了,往日?他不时便在王爷帐内或是阿鸢的帐子附近瞧见他,尤其是阿鸢帐子附近,格外刻意。
他一直警惕着,奇怪的是这些日?子都没有瞧见他,贺兰珣便装作无意的路过他帐子,问侍女他在何处。
侍女却摇摇头,表示扎合大人已经三四日?没有回来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贺兰珣便也?没多?想,那家伙就是个神志不正常的疯子,想一出便是一出,他便拐道去了孟禾鸢帐子。
帐内哑奴安静的做着活儿,他打了个手势问人呢?哑奴指了指屏风,做了个看书的动作。
“阿鸢?”他话语里带了些愉悦,“你身子好些了吗?”,他惦记着孟禾鸢身子不好,特意把?王爷赏赐给他的暖玉给了她,这些日?子入夜后便有些阴冷,把?暖玉放在身上,便可生热,比手炉、汤婆子好使多?了,可惜被某人强制扔到了床底下,不准用?。
孟禾鸢淡淡道:“好些了。”
“阿鸢,你想不想除去走走?”,贺兰珣突然问,孟禾鸢一怔,不动声?色问:“去何处?”
“周遭不远有戈壁、草原,我带你去走走可好?”,贺兰珣笑意不减,他就知道,阿鸢被闷坏了。
“好啊。”,孟禾鸢应了下来,没有别的,她被颜韶筠那厮缠得忒烦,本?以为?他收敛了以前的不容置疑,毕竟都是当爹爹的人了,要给廷哥儿做榜样,谁知倒是变本?加厉,这不许那不许的,气得她脑袋发晕。
贺兰珣小心翼翼的靠近屏风:“那便明日?可好?”
“嗯。”,她懒懒的应了声?,贺兰珣顿时笑意扩大,“那我明日?再来接你。”,随即离开?了帐子。
夜晚,孟禾鸢正在酣睡中,突然睡梦中觉得有人盯着她,便下意识迷蒙的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颜韶筠一身北戎服,头上带着毡帽,英姿勃发的坐在床边神情晦暗的盯着她。
孟禾鸢扯了扯被子,裹上了下颌,懒得搭理?,翻身继续睡,却被颜韶筠裹成毛毛虫一般靠在自己怀中,不让动,她推了推:“你又发什么风。”
“你明日?要同贺兰珣出去?”,他气冲冲的,带着质问的语气,看那神情已经忍了一日?气,快炸了一般,孟禾鸢打了个小哈欠,困的泪都出来了,敷衍的嗯了一声?。
“不准去。”,他没有问为?什么,跟以往一样的冷着脸强硬而不容置疑。
孟禾鸢不吃他这一套,声?音虽柔却分外果决:“你管不着我。”
颜韶筠气笑了,“你再说一句?”
“本?来就是,是你自己要凑上来的,我可没说愿意,我早就与你说明白了,你既然没意见,现?在又来管我,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去。”,她俨然一副薄情人的样子,我便是随你去,但我的心在哪儿,我做什么,你管不着,看似受制于人,偏生却叫颜韶筠气得牙痒痒。
顺不得气,他便在其他地方折腾她,颜韶筠掀开?她的小衣,俯身凑了上去,好在孟禾鸢也?没有特别抗拒,任由?他如何,就是不松口,二人像是杠上了一般,谁也?不愿意先退一步。
京城,甜水巷
曹氏上了门来,孟禾安匆匆出门迎她:“娘,不是说叫您别来,您这么非不听。”,她面上带了一丝丝不悦。
曹氏拍着她的手:“我这不是急嘛,赶着过问问,成了吗?”她尾音发颤,极为?紧张的问。
孟禾安轻咬下唇,神情羞赧:“嗯,成了。”
曹氏大喜,一拍手:“成了好,成了好,日?后安儿你便是承阳侯世子夫人了,多?体面的身份,世子可有说什么时候提亲?”,她希冀的问。
孟禾安闻言拉下了脸,难为?情:“还没,大约是快了。”
“是了,是了,毕竟同承阳侯和?夫人商议也?是需要时间,还有找媒人、准备婚书、纳采,是有些费时间的。”
孟禾安勉强笑笑,那日?晚上,姜淮口中念着的名字始终是孟禾鸢,偏生他又是个莽夫,不懂疼人,只知道发泄,她不知道这事儿会这么痛,但是后面便也?得了些趣儿。
本?想着她早上与姜淮提这事,谁料她醒时旁边没了影儿,险些叫孟禾安气死,这姜淮忒没担当,头一回见了睡了姑娘却不负责的。
三四日?过去了,毫无动静,她难免有些后悔,若是姜淮一口咬定二人没有别的关系,那她岂不是清白丢了还得不偿失。
孟禾安急了,便遣人去明里暗里的催了好几回,都没消息,便心一横,亲自到承阳侯府堵人。
姜淮得知时正在收拾行囊,闻言默了下来,随后把?东西一放:“我去同她说清楚。”小厮欲言又止,他这哥儿,忒不负责任了。
孟禾安好不容易见了姜淮,泪珠子险些真心实意的滚落,哀哀唤了一声?:“淮郎。”
姜淮却有些尴尬,他对那晚的记忆仍旧记得清楚,二人是如何颠鸾倒凤,他又是如何把?人认错了,醒来后觉得没脸见她,便穿上衣服跑了。
“对不起,孟姑娘,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那夜之事也?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不该认错人。”,他脸涨的通红,“只是我要走了,在下马上便要去黑水城了。”,姜淮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他想了好几日?,他还想去黑水城去寻阿鸢,怎能?就这样随便娶了旁的女子,迎着孟禾安惨白的脸,“孟姑娘,若是需要我负责,那得等我从黑水城娶了阿鸢回来,我定然从我的手下里头择一良婿给你,叫你风光出嫁。”
孟禾安不却疯狂摇头,她揪着姜淮的衣袖:“淮郎,我……我我愿意随你一同去黑水城寻姐姐,安儿愿意为?妾,只为?嫁给淮郎。”她楚楚可怜的瞧着姜淮,此话叫姜淮吃惊不已,却还是心软了。
“你……你当真愿意随我去黑水城?”,姜淮小心翼翼的问,若是愿意再好不过了,有阿鸢的妹妹在,一定事半功倍。
孟禾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愿意。”
当日?,孟禾安便回府收拾东西了,曹氏闻言大惊:“你要去黑水城?那种穷困潦倒的地方如何去的。”
孟禾安不耐:“那又怎么办,左右姜淮又不是住那儿不走了,我想着去那儿也?是个机会,说不准路途中我们二人多?相处些时日?,就能?日?久生情。”
曹氏无言,这法子也?是她想出来的,这姜淮竟是个愣头青,娶则为?妻,奔则为?妾,做妾如何使得,孟老太爷不得活活气死。
她不禁劝道:“安儿,咱们算了,这人大不了不要了,若是让你祖父晓得,会打断咱们娘俩的腿啊。”
孟禾安甩开?她的手,不可置信:“我的清白都给他了,如何放手,娘,我放不了,我也?不能?放,我一定要嫁给承阳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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