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身边的那群人里你也没有感兴趣的么?”
他忽然问。
月野杏浓黑的睫毛因为思索微微垂下,“感兴趣……我对很多人都感兴趣,至于你说的那种兴趣,我大概真的没有。”
“我也乐于欣赏他们的皮相和身材,但真要和谁亲密地在一起,我好像没有那个意向欸。”
看来问题不是他没有这个吸引力,而是月野杏本人根本就是个还没开窍的家伙。
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琴酒在心里不耐烦地咋舌,立刻换了一个进攻方向,“行吧,那就单纯作为床伴关系吧。”
不管怎么先抢占先机,在她没反应过来以前让她习惯自己的身体,温水煮青蛙吧。
“欸——”
月野杏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由惊讶对方对自己的执着,“你怎么对我有这种想法呢,阿琴?我以为你应该理智大于情感才对啊!”
“我可不是那种按捺自己情感和欲.望的家伙……不如说我的欲.望比谁都要强烈,对你的渴望尤其如此,我甚至希望可以把你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叹息着如此感叹,对她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似乎想要把人拥入怀中。
月野杏警惕:“你也想篡位了?!”
“……”
男人发出一声不甘心地咋舌声:“啧。”
这个不开窍的家伙!
他一时不耐烦,想直接让对方用身体体验一下自己的好,忽然动作一顿。
卧室里传来敲门声。
二人动作皆是一停。
“还没睡吗,杏小姐?”
是杰啊。
月野杏扬声问道:“没有。怎么了吗,杰?”
“方便让我进去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也许是因为夜色昏暗的缘故,也许是时间很晚不敢高声说话的缘故,那把温柔的嗓音里带了些许暧昧之意。
琴酒忽然高高挑起了眉毛。
他嘴角一挑想出言说些什么,被警惕的月野杏及时堵住了嘴。
“现在不早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月野杏问。
“是今天就想说出来的话,想传达给你,所以……”
夏油杰的用词更暧昧,语气也更加温柔。
月野杏没上他的当。她有理由怀疑外面的家伙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她瞪了一眼琴酒,示意他务必保持安静,然后从床上起身,光着脚踩在毛毯上去开门。
她把门打开一条仅容一人的缝,穿着那件随性的大T恤睡衣倚在门框上,挑眉看他,“所以呢,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她的表情极度不满,满脸都写着“你要是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就等着吧”之类的威胁之意。
门外的夏油杰也是一副准备休息的打扮,头发散着,还带着些许潮意,身上穿着T恤和短裤,正是少年彻底向青年转变的年纪,身上的青春男性荷尔蒙不自觉地逸散。
“是这样……”
夏油杰低垂看她的眉眼温柔至极,好像难以说出口一样微微启齿又合上,外人看来他或许是在纠结措辞,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根本就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借口,单纯在拖延时间罢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听到什么动静来看热闹的吧。
月野杏死死盯着他。
夏油杰的假笑逐渐僵硬,“嗯……”
月野杏的眉毛越挑越高,“嗯?”
她拿手指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如果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就死定了。
夏油杰眼神开始游移。
啧,好像不该来看这个热闹的。
目光对上阴影里的一点银色,他忽然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我想和你试试——”
对上月野杏不善的目光,他的话头突然被掐。
他都说了什么来着?
试试?试什么?
夏油杰瞳孔地震,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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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野杏现在有点不高兴。
一个突发意料之外情况的琴酒就算了, 他跟自己的接触过多,月野杏多少也明白自己的信任容易纵容对方滋生情感——琴酒因为这份不平常的过度的信任而产生多余的情感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
这里面似乎有点自己的原因, 她才没办法置身事外。
她还在苦恼该怎么办呢?毕竟琴酒对于组织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他们之间需要毫无芥蒂的信任。才能保证组织运行良好。
可琴酒本人对她自己……并非不可或缺。
她不觉得没有琴酒对她自己的精神和感情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她只苦恼于自己应该如何处理手下的情感,觉得这是一个不好处理的难题。
这种时候,这种她苦恼纠结的时候, 夏油杰居然敢在这种时候上来凑热闹不说, 还一副打算把水搅浑的样子。
月野杏能乐意才有鬼,这是捋虎须啊。
不过……夏油杰对她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上来凑热闹顺便刺激一下琴酒吧?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月野杏对自己的判断都不敢那么肯定了。
余光瞥到那头银色发丝,她眼角狠狠一抽,在事情逐渐发展得不可控制变成修罗场之前,月野杏上前一步走出自己的卧室,狠狠把门拍上,物理隔绝双方的视角。
她迈着六亲不认凶狠蛮横的步伐直直逼向夏油杰。
后者微微睁大眼睛, 嘴角的假笑逐渐维持不住, 连连后退,防备地把手挡在身前,“别冲动啊杏小姐,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
月野杏示意他继续编, 想办法编。
“我的意思是——”
夏油杰不着痕迹地咽咽口水,“杏小姐你这么年轻有为、青春靓丽,不管是悟还是我的倾慕之心都不奇怪,所以???*……所以您不选择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就这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是在外风光无限的教主, 对上家里的权威家长也只能低头。
“这又关悟什么事?”月野杏一拳捣在他身后的墙壁。
“毕竟是悟让我把你盯紧一点嘛。”
夏油杰仗着挚友不在这里, 随手拿他当旗子扯出来挡在自己身前。
“嚯?”
月野杏发出一声无意义的语气词,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五条悟怎么想的她当然知道——这个她真知道, 并且很肯定。
与其说我五条悟是喜欢自己,不如说他喜欢的是和夏油杰和她三个人待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堪比小孩子一样纯粹,没有任何情.欲的意思。
所以她才对根本只是为了看热闹、随手拉五条悟出来当借口的夏油杰很不满,一手将人困在自己的墙壁之间,另一手狠捶一下他的肚子警告对方。
并发出家长的质问:“有时间看热闹赶紧去睡觉啦,明天不需要上班的吗!”
“嘶痛痛痛。”
心虚理亏的夏油杰觉得自己家添乱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也选择尽快撤离。
再不走月野杏就真的要锤他了。
“好啦我去睡觉了!”他飞速撤离。
啧,杏小姐的热闹果然不是那么好看的。
夏油杰一边心想,一边给楼梯处等他的艾斯打了个手势,风紧扯呼!
艾斯收到了信号,手忙脚乱打算离开这里,结果被一声开门的声音拦住了脚步。
咦咦咦出来了吗?!
他瞬间顾不上离开,把踏出去的脚收回来,脖子朝后一伸,就扒在墙角偷偷去瞄杏子房间里的究竟是谁。
和他一样停下的还有本来准备离开的夏油杰。
月野杏的房门被打开。
一个高大的男人浑身赤.裸地出来,身上沾着的水还没擦干,滴滴洇在暖融融的地毯上,撩人眼球。只用短短的浴巾遮了下身,男人精悍的布满深深浅浅伤痕的上半身毫不介意地裸.露着,肩宽腰窄腿长,银色的发丝被水浸湿凌乱散落,刘海遮住了眼,长发则遮住了壮硕胸肌上点缀的两点颜色。
或许因为混了白种人基因的缘故,琴酒的肤色苍白,该粉的地方就会很粉。
男色满分啊。
问题是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还淋上水摆出这幅骚包姿态的?
在暗恨这家伙不听自己话的同时,月野杏也没忘收取自己的福利,用平淡无奇的眼神一寸一寸欣赏对方的身材。
“首领,还不来吗?”
当着夏油杰和远处艾斯的面,他低声邀请道,垂眸看向自己的首领。
月野杏:“……”
夏油杰:“……”
艾斯:“……”
远处的艾斯欲言又止。
啊这,虽然妹妹已经长大了,就算要进行一些羞羞的事他也不是不支持,人选更是随意就好,她喜欢的就是最好的。问题是……这个男人还在叫她“首领”欸,难道是杏子强行用首领身份逼迫人家和她困觉的吗?不应该吧?喜欢杏子的人应该不少才对,怎么会需要强迫别人呢?难不成特别喜欢人家吗?
不同于艾斯的兄长式纠结,夏油杰的小心思就很明显了。他暗暗对比一下对方和自己的身材差距,心想自己的胸围好像没有这家伙这么壮观——当然他其实也比不上伏黑甚尔——腰也没有他细,话说回来男人的腰根本不需要他那么细!身高也高,几乎能和悟媲美。那头银色的长发倒是保养得不错。
嗯,总而言之他没输。
只能说各有特色。
月野杏早已经看到在楼梯口鬼鬼祟祟的艾斯,不免有些在家人面前和异性亲密的尴尬之意,虽然她才是两个人里说的算的那个,虽然艾斯对这些根本不在意,虽然她和琴酒其实什么都没有,但……还是克制不住的尴尬。
于是她脸色都沉下来,侧头警告地看一眼琴酒,“回去等我。”
“……嗯。”
也许是她的眼神压迫感太强,也许是身份上忽然发生了某种掉转,琴酒在那一瞬居然感受到某种实质性的侵略感,以及身份上带来的压制,以致他竟还真的就一句话没有多说,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刘海遮住了他气质锋利桀骜的眉眼,露在外面的就只有高挺的鼻梁和刀削斧凿一样的下颌线,他以这样的形象低下头退回房间的时候对月野杏来说有些古怪地摄人心魄的感觉。
用一个极度与人设不符的词来说,他的行为几乎称得上“乖顺”。
要了亲命了。
月野杏心想,这家伙平时指挥他工作的时候都没见这么听话,甚至有时候态度比她还要高,这时候居然因为自己一个眼神一句话没有多说什么就回到卧室,这种预料之外的行径居然让月野杏产生了一丝丝兴趣。
想进去试试他是否还会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兴趣。
她按捺下这些不和谐的小心思,看向艾斯:“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杰怂恿你的?”
忽略夏油杰抗议的“喂”声,月野杏有些头痛:“你以前不是也没有感兴趣过吗?”
虽然是兄妹,但在月野杏真正张开翅膀翱翔于天以后,他就很少操心妹妹的事了,更何况这种方面。
装到这种场合总是难免尴尬啊!
哪怕月野杏还没来得及真的干什么也一样。
她有些无奈。
“因为第一次有男人不以家人的身份进来嘛……”
艾斯爽朗地笑笑,挠了挠自己脸上的小雀斑。
夏油杰也好,伏黑甚尔也罢,本来也是有一些暧昧苗头的,艾斯也想过哪个跟自己的妹妹在一起比较好,谁知道现在比起异性来说更像是家人了啊!
难道是什么奇怪的气质buff吗?
“好了,这种事别操心了。”
月野杏一见他这幅表情就没辄,只好把他推到她自己的房间,“赶快睡觉吧,明天做你喜欢的饭好吧?”
“欸,明天杏子亲自下厨吗?我会好好期待的!”
果然一说到吃的艾斯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而且他也算关心自己,月野杏觉得久违地给他做一顿饭好像也不错。
至于夏油杰……
她冷漠地打量一眼对方,比了个口型,“明天和你算账。”
夏油杰:“……”
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这是。
打发了两个人,月野杏心情有些微妙地打开自己的卧室门,就见琴酒果然等在里面,闲适地坐在他的床上,不嫌冷似的只裹了一件长浴衣,刘海盖着上半张脸,低头看书。
不知为何,这一幕似乎再次戳中月野杏的某根神经,让她心里一动。
“……”
这种躁动究竟是什么呢?
月野杏有些心神不宁。
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像以前那样无欲则刚了!
是男人吗!是男人影响了她理智的速度吗!
琴酒在这时候抬起头来,下巴微微抬起看她,“解决了?”
“恩,一个瞎操心和一个看热闹的家伙。”
她语气平淡地解释一句。
“你说的还算话吧?”
琴酒放下书,一手撑额问她,“床.伴的事。”
“……”
月野杏试图用理智按捺自己被诱惑的感情。
一息的沉默后,她如无其事地走过去,把人按倒,“啧,算话,算话行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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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家里那些闲得发慌的家伙听到, 这一晚月野杏的房间安静极了。
不是无事发生的安静,而是被迫的、充满忍耐意味的、不得不的安静。
无论是亲密接吻色喘息声、衣物床单的摩擦声、偶尔响起的命令声, 都充满了压抑的安静意味。
为了保持这种难耐的安静, 处在上位的女人特地咬着男人冷淡的唇瓣,不让他或者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嘴唇亲密衔接, 没有片刻分离的时候。
他们在黑暗和静谧中相濡以沫、肢体交缠, 在汗水和热气中蒸腾着巫山云雨、绵绵情意。
对月野杏来说,这一晚是极陌生的。
她踏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陌生的反应和陌生的欢愉,陌生的热情和陌生的颤抖,两个人从陌生变得熟悉,从一无所知到水乳交融,从毫无相关的两个个体到亲密不可分离。
那是一种陌生却愉快的体验。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的月野杏差点没反应过来把人踹下去。
清醒过来后, 她颇感纠结地看一眼床上的男人, 对方身上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嘴角微微泛红破皮——不出意外应该是被自己咬破的,刘海盖着他的眉眼,睡着后放松的五官让他身上桀骜冷漠之意没有那么严重, 看???*起来有了几分美人的影子。
月野杏稍微有点不习惯,不习惯自己的床上多一个人。
……晚上结束后直接让人离开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啊?但是她真的很不习惯,总感觉私人领地被人入侵了。
——虽然昨晚已经被人入侵过了。
啧,要命, 她现在对这些骚话已经信手拈来了, 这就是大人的思想吗。
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有的, 月野杏先脱了那身已经发皱的大T恤, 换上自己日常的打扮,见床上的人依旧没有要起的意思,她伸手推了推依旧闭着眼睛的对方。
“别装了,这种环境你怎么可能还在睡,赶紧给我起来。”
她都动来动去穿衣服洗漱来来回回路过多少次,作为一流杀手的琴酒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
“你还真是不体贴。”
晨起的嗓音带着沙哑和性感,劳累一晚的手下对上司的不体贴有些微词。
昨晚出力最多的是他,被折腾最惨的是他,难以应付对方好奇心和想象力的还是他,他这么辛苦,功劳苦劳占全了,月野杏却丝毫不体贴。
她甚至还有些埋怨的意思,“要不是你非要勾引我……”
“我本来也不希望我们的身份有任何改变。”
昨晚的一时冲动过后,今早醒来的月野杏对忽然发生变化的二人的关系,才终于有了点实质性的感受。
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她的意料,月野杏不太喜欢这种意外。她习惯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最好事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昨晚的突发状况是她预想不到的,被勾引成功也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自然有些无所适从。
听到这话的琴酒冷冷地睁开眼看她。
月野杏正在镜子前梳理头发,没有看到这一幕。
倒是琴酒,见她眼中没有后悔和冷淡,只是稍有懊恼,这才披着铁灰色的被子缓缓起身,“后悔的话您大可以拒绝,及时止损。反正您才是首领,不是吗?”
他又在说敬语。
月野杏从镜子里看他一眼。
“夭寿啦,你这是在撒娇吗?”
她调笑似的惊讶一问,随即才故作冷酷地表示:“不许撒娇,不许越界,下了床就是上下属关系,OK?”
琴酒对她的话并不感到意外,闭着眼应下,声音沙哑而慵懒,“OK。”
温水煮青蛙嘛,不可能在一开始温度就让青蛙感到不适,否则要跳锅的。最初当然得让她感到安心才行。
二人的视线在镜子里有片刻的交接,随即又错开。
他那身冷白的皮子实在轻不得重不得,一点点红痕青紫都明显得很,铁灰色的被子挡在他身前,有些痕迹挡都挡不住,却隐隐约约也遮住了一些,反而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月野杏这样想着,艰难地把视线收回来。
于是待琴酒换过衣服戴上礼帽后就又变回到那个冷酷的首席杀手,首领手中的一把好刀,莫得感情,“有什么任务邮件联系我。那么,我就先离开了,首领。”
说完,他同来时一样,从阳台的窗户轻车熟路跳下去,离开这里。
他走得这么干脆,反倒让月野杏心里有些嘀咕了,“难道是我刚才说太过了?他应该不会那么玻璃心吧……”
月野杏下楼的时候正对上两道往她身后扫的目光。
一个自然是看热闹的夏油杰,另一个则是知晓始末的艾斯。
只见夏油杰给艾斯使了个眼色,后者就有些忍不住,主动问道:“就你一个?”
“不然呢?”
月野杏面色如常,好像昨晚他们见到的都是一场梦一样,“除了我你们还希望看到谁?”
她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夏油杰。
看得他僵硬一笑,一脸无辜。
“杏姐怎么了吗?”
人小鬼大的小孩子们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咬着筷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问道。
月野杏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按下去,“小孩子乖乖吃饭,别操那么多心。”
艾斯皱着脸表情变来变去,最终还是摸了摸下巴,觉得妹妹大概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放下了这件事。
夏油杰依旧有些好奇,但未免月野杏和他算账,他还是乖乖闭上嘴,暂时躲避锋芒。
月野家的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忙,白天家里通常是没有人的,所以月野杏把答应艾斯的那顿饭定在了晚上,久违地亲自下厨准备晚饭。
她依旧偏爱中华美食,再加上现在家里有钱有渠道,各种蔬菜水果肉食供应不断,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限制她发挥的只有她自己的厨艺,月野杏毕竟不是专业大厨,做不出国宴水平,只有一些家常菜。油焖大虾、浇汁排骨、蜂蜜烤乳鸽、小酥肉、可乐鸡翅、麻辣香锅,蒜薹黑木耳、虎皮青椒、清炒茭白、莴笋炒蛋……艾斯吃得肚子滚圆。
一群小家伙同样吃得一本满足。
“杏姐,我可以申请每天这样吃吗?”
美美子伸出一根小手指请求道。
“每天三道菜就可以。”
菜菜子和她心意相通又稍微聪明一点,及时补充。
津美纪也笑眯眯地喝一口青梅汁,满足地叹息道:“好久没有吃杏姐做的饭了。”
伏黑惠虽然没有言语上的表示,吃得却一点都不少——比他平时的饭量多多了。
自从家里人多起来也忙起来以后,原本两个小孩的便当也从月野杏亲手制作变成学校统一午餐,姐弟两同样很久没吃到她做的菜,颇为想念。
难得做一次菜被大家这么捧场,月野杏高兴归高兴,却没有松口的意思,“哎呀,我可没有时间每天做饭呢。”
“骗人啦,明明杏姐现在轻松很多了!”
她的话被立刻拆穿。
事实也确实如此,月野杏现在可轻松得多,组织的事变少不说,连研究所那边都时去时不去的,休息在家的频率相较以往直线上升。
连续几天每天吃晚饭的时候都能见到月野杏,对大家来说已经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了。
月野杏没有否认。
她现在倒是确实清闲的多了……
“好吧,也不是不可以,我看心情做吧!”
“耶!!!”
小孩子们欢呼起来。
月野杏笑着看他们一眼。
组织已经步入正轨,她确实可以腾出时间来陪陪家人了。
瞧瞧艾斯吃的那么满足,饭量是平时的几倍,就知道他以前恐怕吃的也没那么饱。
还有小惠,以前养出来的结实小身板也肉眼可见消瘦下去了。
月野杏觉得自己有必要辛苦辛苦。
月野杏和琴酒关系的微妙转变,发现最早的其实是贝尔摩德。
惯常利用自己的魅力,裙下之臣无数的女人对男欢女爱的事再了解不过,也知道首领和琴酒之间特殊的信赖关系,不过她真的没想到这两人会有身体关系的一天。
毕竟月野杏一看就对琴酒没有哪方面的意思,她对男性向来是只过眼瘾就足够,没有任何占有的欲望,所以琴酒能得逞,她其实很惊讶。
琴酒的掩饰其实很合格,也没有泄露任何线索出来,说得玄乎一点,贝尔摩德根本就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直觉猜到了这件事,而后出言试探。
“这可真让人惊讶,琴酒。”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一头白金色波浪长发的女人性感撩人,坐在桌上点杯酒,叼着一支烟含混问道:“最近有女伴了吗?”
“……关你什么事,贝尔摩德。”
琴酒不带感情的墨绿眼睛抬头看她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如果是那位的话,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
女人笑意吟吟,好像已经十足肯定,完全没有只是试探的痕迹。
不得不说演技惊人,不愧为拿过奥斯卡的影后。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对于组织的成员来说,首领和二把手搞在一起对他们来说大约还是会有一点点影响的,想搞清楚也不奇怪。
但琴酒没有承认,只是意思意思透露点东西,“确实不关组织的事,没有你们需要知道的东西。”
他在暗示他和首领的关系和组织没有半点关系,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单纯的□□关系,和组织没有任何牵扯,对组织和成员也没有任何影响。
“原来如此。”
贝尔摩德领会了她的意思,用眼神打趣同情他一瞬,“那么祝你早日得偿所愿吧。”
以琴酒的忠诚,就算他真的跟首领有情感关系,对组织来说其实影响也不大,反而还对他们这种认识很久的老成员有点好处。
第二个知道的就是伏特加了。
大哥一连数日心情都不错,就算他那天犯错把波本喊回来也没有被惩罚,就算波本本人真的回来大哥也没有任何不爽的意思……能让大哥心情这么好的,他掰掰手指也就能数到那么几样了,尤其大哥还是不是亲自开车出去,一走就是一晚,身上的那种气息掩都掩不住。
伏特加不想知道都知道了。
当然,就算得知了这些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想法,最多是清醒一下大哥这几天???*心情好了很多,不会和他计较一些小错误罢了。
真的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看到波本的时候心里得意一句“大姐头终究还是更偏爱大哥”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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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回来了。
由于首领把自己从美国叫回来, 实际却没有下达任何任务,这种情况下安室透觉得自己问一问对方其实没什么影响, 再加上还有美国的事要汇报, 想好了理由和借口,他跟月野杏约好时间,想来见她一面。
而接到他求见的月野杏考虑到自己现在不需要躲躲藏藏, 可以大大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 干脆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自己家里。
反正家里的人这个时间都不在,就算要说组织的事也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安室透得以轻易进入首领的新居所。
——不过这个地点其实不是什么保密信息,大家都查得到。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打开魔盒会放出灾难,于是不敢轻举妄动。知道月野杏地址的人也是一样,贸然上门或者跟踪只会是一场灾难。
浅金发的黑皮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戴着鸭舌帽, 低调地走进别墅。
月野杏在书房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