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夏油杰收起自己看热闹的小心思,再次担任月野杏的情感分析大师,认真给她分析掰扯,“其实你完全不必担心这种事吧?你不是说那个琴酒是一个很有分寸,深得你信任的男人吗?怎么想都不可能去做这种事啊,这方面你也可以继续相信他啊。”
“我觉得你大概是,恩……也许是你第一次发生这种身份上的变化、你懂,所以有些不适应,因此才会做出这种梦。”
言下之意,月野杏太菜了,所以才会在开荤以后感到不适应,慌乱不知所措,还做这种梦。
“……”月野杏斜睨他一眼,“我听出你的意思了。”
“咦?我有什么意思吗?”
夏油杰无辜地眯眼笑起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哦~”
“呵,你这个童贞还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阴阳我?”
月野杏高高在上地鄙视他。
“……#!”
即将成年但童贞尚在的夏油杰额头蹦起青筋,亏他还特地开解对方,结果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按照年纪来说的话杏小姐你这个年纪也是在忙事业吗!”
他恼羞成怒补充:“而且我对那些普通的猴子女性才不感兴趣!!”
连“猴子”这种称呼都出来了。要知道自从月野杏开解他以后,思想稍微成熟的夏油杰已经不再将普通人视作“猴子”了,只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不免有些不受控制。
“是啊,这么一说你要是和普通女孩子sex的话那岂不是日猴了。”
月野杏若有所思。
“……滚啊。”
夏油杰颇有些一言难尽。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说月野杏是在瞎胡说吧,貌似还有一点点道理,说有道理,总感觉自己脸上挂不住。
“所以你要破掉处男身份还要找一个在你眼里不是猴子的女人吗?”
月野杏笑嘻嘻地调侃他:“所以你有人选吗?还是需要我推荐呢?”
“……这还不简单,”夏油杰咬牙微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杏小姐。反正你和那位琴酒也没有什么情感关系,就算和我搅和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道德负担不是吗?正好你也在害怕琴酒以你的名义肆意妄为,换成我不就不需要担心了吗?”
哇哦生气了生气了。
月野杏没有继续招惹他,笑嘻嘻地跑远了。
哎,有性生活也好麻烦哦,一点都不干脆利落,还有理不断剪还乱的感情线,更有甚者还要担心发展处其他关系的手下会不会恃宠而骄,有一天忽然发疯要去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把整个组织送进去。
今天的月野杏也依旧在烦恼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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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发自内心地觉得, 最近的月野杏实在有点难伺候。
要他本来的想法是温水煮青蛙,以能让月野杏不知不觉适应他的速度最佳, 在这期间对方有需要就上.床, 没需要就继续当一个合格的下属——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那种——奈何月野杏并不配合。
从上次深夜给自己发了条警告邮件开始,后续也没有放过他,还总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
琴酒问她为什么, 那女人也只会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说什么怀疑他随时会“恃宠而骄”办坏事的屁话。
说实话,他单知道女人麻烦,知道处在上位的人很麻烦,但他万万没想到,二者身份结合在一起的月野杏简直是麻烦plus,麻烦的制造机,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程度。
他都不想问月野杏口中那莫名其没有踪影的“宠”是哪里来的,就问这家伙凭什么以为自己会干出扫射东京塔这种事出来, 这是赤.裸裸地污蔑, 比无妄之灾还要无妄之灾。
就连伏特加都看不过眼了,悄咪咪私底下问他,“大哥,你是得罪大姐头了吗?”
琴酒冷冷地瞥他一眼。
当然伏特加从跟着他这么多年了, 不至于被这一眼吓到,他还有胆量委婉表示:“大姐头最近好像很针对您的样子。”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琴酒烦躁得货真价实。月野杏的脾气在二人关系发生漪转换后简直不能更难搞,早知道这样——
早知道这样他也还是会下手。
这种事谁试谁知道。
叼着烟的男人又忍不住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对他来说这是很罕见的。毕竟以前过性.生活的时候最多只觉得这是一种舒缓情绪的好途径,那些因杀戮而起飙升的肾上腺素往往会通过这种方式归于虚无, 消散在他的脑海中。
他最多能在这种事里得到一丝放松的情绪——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 琴酒以为这已经是一种了不起的作用了。
但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他, 如果在性里添一点爱的话, 那点放松和舒缓将会无限亢奋,直接飙升抵达愉悦的巅峰。月野杏所有一切因他而起的情绪,因他而情动的表情,因他而愉悦的呻.吟,都让他兴致大涨,情绪仿佛失控一样极度高昂。
——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就因为那是月野杏,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到那天的欢愉,琴酒深吸一口烟,觉得自己还能忍。
不就是脾气麻烦吗,他忍了。
如果让月野杏知道的话,大概就该嘲讽他小头控制大头了。
没错,现在月野杏对他的刻薄程度与日俱增。
显而易见,恃宠而骄的分明是月野杏这个人。
然而……除非琴酒忍无可忍,否则月野杏大概是意识不到这件事了。
她还在兀自警惕不知是否可能发生的“扫射东京塔事件”。
她心里清楚十有八九是没有的,毕竟爱尔兰这个代号现在已经没人了,就算有人的时候也不是梦里那个人,所以这件事多有只是个梦。
后遗症就是月野杏如今给人代号也尽量避免使用威士忌了——她有阴影。
刨除这点,在家里人——尤其是夏油杰——的提醒下,月野杏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纷涌而至的烦恼很可能都是因为太闲了引起的,因此痛定思痛决定重回工作的怀抱。
毕竟唯有工作与美食不会辜负她。
虽说组织的地位如今直线上升,但其实月野杏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固然,狂妄一点说她如今是整个日本地下世界的秩序,但这个秩序目前看来运行得好好的,完全不需要她多加插手。
——啊,除了整合地下组织的事。
在答应合作之前,为了给组织造成一点小麻烦,以安田老头为首的那些老爷子曾经撺掇其他地下组织在东京搞混乱,试图给组织的行动添点麻烦。后来被月野杏干净利落地震慑,这部分组织和人倒是没有更多的活动,但也迟迟没有收敛回去,显而易见是在等组织处理。
腾出时间后月野杏也确实把这部分人处理了。
不听话的,张扬的,冒头的,咋咋呼呼的直接吞掉作为组织的明面资产,听话的识趣的给点好处让他们继续安安分分发展自己的组目,至于有潜力的则安排一下,尝试是否能拉拢成为组织的下属结构。
东京的地下势力重新洗牌后堪称焕然一新,没有人再不识趣地跟组织作对了。
在加上之前几年组织的触角——一些类似酒吧和柏青哥店的小玩意——已经遍布整个日本,可以说在日本境内已经没有月野杏掌握不到的地方。
当然,她这也不是为了“掌握”而作出的举措,只是为了组织保持消息灵通和耳目聪明罢了。
顺便赚点钱。
嗯,主要是为了赚钱,没错。
“北海道那边有一家滑雪场、酒店和温泉构成的度假山庄这段时间运行不善,似乎准备寻找下家——赤司财阀正好有意扩张,我们怎么处理?”
如今愈发受倚重的玛格丽特负责月野杏名下的所有资产,以及那家主要的乌丸制药,所以这种琐碎的情报汇总和赚钱项目被她交给了戴吉利。
一个脾气不太好的男人。
就是这种耳聪目明,也是这种赚钱方式。
月野杏支着下颚听到了久违的名字。
赤司???*征十郎在去年正式毕业后就接手了赤司财阀旗下一个平平无奇的分支——酒店系列,目前正在学习如何经营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成绩,现在看来成果还不错,这点从他试图扩张产业就能看得出来。
不得不说这次的消息真是巧到了极致。
月野杏点着桌子,她在思考这个度假山庄究竟是组织自己吞下比较好还是给赤司征十郎做个顺水人情比较好。
“那个度假山庄的位置怎么样?”她问。
“位置只能说尚可,比不上黄金地段,但也能赚点钱,属于鸡肋位置,需要经营者的聪明才智,显然他的上一任经营者和这个词没有关系。”
戴吉利面无表情地挖苦。
月野杏移开视线。
还是送走吧,她有做研究的聪明才智,有搞阴谋的聪明才智,可没有经营企业的聪明才智,这些东西都是手下的人在负责,她惯常只需要做个合格的董事长每个季度看看财报督促他们给自己赚钱即可。
经营什么的……她可做不来。
“帮我联系赤司……不,这样会不会大题小做了一点……”
月野杏嘀嘀咕咕,这种顺水人情的事情也要讲究手法的,如果特地约出来就为了通知这件事,卖人情的意思就做得太明显了。
她开始翻自己的日程表。
她记得……
啊,找到了。
自从毕业以后,偶尔会有人邀请她去同学聚会。虽然乍一看平平无奇,但月野杏好歹也是有几个财阀公子哥做朋友,当时在学园祭也出过风头,再加上那次电视上爆出来的“黄金别墅”,终究还是有些人发现了她的端倪,时不时来邀请月野杏参加一些聚会。
月野杏在一堆邀请里翻了翻,终于找到一个既有她也有赤司的邀约了。
算是一个规格稍大的院级活动吧,地点就在东大校区,邀请的人不在少数,是一个非官方性质但在私人举办的活动里很有历史和规模的一种。
月野杏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走一趟。
那天的活动果然很热闹,他们这几届几乎所有说得上名字的“荣誉校友”都到位了。
她穿了一身膝盖位置的藕粉色吊带小礼服裙,在人群中寻找自己认识的人,赤司果不其然也在这里,待会结束后和他叙叙旧好了。
和她搭话的人不少,为了避免麻烦,不知不觉月野杏站在了一个离人群稍远的位置,只是后退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啊,不好意思。”
她侧头跟被自己撞到的男人道歉。
那是一个浅褐色短发的男人,笑眯眼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不善言辞,“没关系,是我没看好路。”
而后两个人有志一同地站在了角落,彼此沉默地看着外面的人寒暄社交。
这种沉默的气质,寡言的模样……是个工科生吗?月野杏揣测。
和在场的许多人相比,这家伙是少数月野杏没见过的人,两个人站在这里也怪尴尬的,月野杏想了想干脆和他搭话,打算闲聊几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也是这里的毕业生吗?”她问。
“嗯,毕业以后继续在工科部进习研究。”
对方似乎当真不善言辞,只说了这么一句,月野杏没有介意,继续说道:“好巧啊,我现在也在药学部进修呢。”
虽然月野杏说得多,对方说的少,但对方也没有一直让她的话头掉在地上,有时也会努力接话,所以二人还真的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下去,过程还算愉快。
“咦,你喜欢福尔摩斯啊?”
月野杏有些诧异地问。
毕竟对方是个工科生,看起来还比较寡言不擅长多说,结果居然会喜欢福尔摩斯这种文学作品吗?
“恩,我最欣赏的文学作品和文学形象就是福尔摩斯,不得不说真是十分优秀而经典……”
似乎是因为说到了自己喜欢的作品,对方的话变得多起来,甚至有些喋喋不休了。
作者有话说:
不善言辞冲矢昴
不记得他作为这个身份时候人设是怎样的了,我们就假设他在杏子面前假装自己是个老老实实的工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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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寂寥夜空
虽然冲矢昴后来扯上福尔摩斯的话题让月野杏有些接不上话, 但不得不说二人聊得还是很愉快的。
大概对方也是这么想,所以主动询问了他们是否可以交换名字和联系方式。
月野杏虽然有些意外一个不善社交的工科男居然如此主动, 但看对方似乎很紧张的模样, 还是很轻易答应了。
日常作为“月野杏”这个身份在外面的时候,她其实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
后来还是活动快要结束,她要去和赤司谈生意, 这才和对方分道扬镳。
跟赤司的生意往来很顺利, 大概是近一两年里大家都在忙,很久没有见面也没有交流,二人之间的气氛生疏不少,还是公事公办地把生意谈好之后才逐渐回到以前的相处方式。
二人坐在学校周围的一家咖啡厅,说起了闲话。
“这么说来,你最近几年就是在忙这些,才没时间联络吗?”
赤司征十郎笑意清淡地问她。
月野杏插了一块小蛋糕,“是啊……接手了一个相当麻烦的组织, 最近才好不容易走上正轨, 正好这几天听到北海道那边的事,就来找你了~”
“是吗?那还真是多谢你惦记着我了。”
赤司的话也不知真心还是浮于表面,“这次的事还真是帮我忙了,最近公司里正好有老头子们嘀嘀咕咕, 否则我也不会现在就急着扩张。”
“不说我了,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他问。
月野杏耸耸肩:“还是那样?家里多了几个人,生意铺得很开, 地盘稳固……”
“你手里的组织难道就是最近大出风头的‘那个’组织?”
安静喝咖啡听她说话的赤司冷不丁问。
月野杏一怔, 她到现在都没有给自己的组织起一个像样的名字, 明面上的乌丸制药也不能代表整个组织, 所以大家提起组织的时候只能用“那个”组织来指代。
她倒不惊讶对方的情报这么灵通——毕竟赤司财阀是日本几大财阀之一,合作伙伴、姻亲联系几乎遍布上层社会,在她和安田家那些人合作后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
更何况她还是露脸了。
所以在他问起后月野杏也就顺势大方地承认了,“是啊,你们也有所耳闻了吗?拖拉起这么个组织可是很不容易呢。”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赤司抿一口咖啡,似是浅浅抱怨地提起:“你这样一来显得我们生疏多了,怎么只选择跟安田家合作?”
月野杏笑起来,“因为组织里面有点麻烦,所以一开始才需要绑架一些政界的家族上我这条破船呢。现在发展得差不多再和你们合作的话,你也容易跟你们家的人交代吧?”
“真是多谢你考虑那么周全。”
不得不说,这样做虽然确实是为了他着想、不愿意他为难,但同时也更显得生疏,赤司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成年后交的朋友总是不如上学阶段那样没有利益瓜葛、可以敞开心扉,其中的尺度和分寸,拿捏太远不免让人受伤。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关系之中利益的成分也不少,说有多伤心难免太过虚伪。
二人没有就远近问题谈太多,甚至顺势敲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合作。
赤司迟早是赤司财阀的继承人,如果现阶段成绩做得不错,也不是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拥有财阀内部的一定话语权。月野杏和他合作,帮助他稳固地位,最后的好处是双方的。
双赢的事。
二人最后又谈了许久,这才结束口头的合作和约定,各回各家。
月野杏和对方分开后一个人走着,回想起刚才的谈话其实也有一点点惆怅。毕竟当时也是很真心的朋友,但是眼看随着时间推移和利益纠葛,只能这样夹杂着利益相处,心里也不是不难过。
只能说这大概是成长和地位的代价吧。
这里距离家里有些远,月野杏又没开车,于是叫了无事可忙的琴酒顺路来接自己。
二人没有坐车,而是选择步行回家。后者的黑大衣被她披在身上,盖住那条稍显夸张的礼裙,神色淡淡地走在夜晚上的回家路上。
琴酒从自己的车上取了一件备用的大衣自己穿上——自从第一次把衣服借给她后,琴酒就开始习惯在自己车上多备一件以防万一了。
他叼着烟,沉默地跟在首领身后,???*弃车步行送她回家。
在琴酒身上到小腿的大衣穿在首领身上几乎要到脚踝,好在月野杏今天穿了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穿上下属的大衣才没有显得太狼狈。
她难得安静地走着,一言不发,偶尔抬头看看东京上方不甚明晰的星空。那张明艳的脸失去常见的笑容和轻松的眉眼,轻易便显露出那身日益身居高位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气势来。
哪怕现在月野杏有些惆怅,也不影响她的锋芒外露。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频率稳定的哒哒声。
琴酒同样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像一个安静的影子,沉默的护卫,忠诚的骑士,永远沉默而坚定地站在她身后。
他咬着烟看着她的侧脸,脑中不自觉回顾这几年来对方日益趋于成熟的气势,逐渐学会如何驾驭属下的手段,毫不犹豫带领他和组织实现他们野心的风范,一时之间甚至生出些许感慨和欣慰来。
——为她的成长。
作为一个属下来说,这点欣慰似乎显得僭越,但就个人而言,他也不由自主会被这样的月野杏所吸引和……驾驭。
他不介意对方一直这样驾驭自己,使用自己,压榨自己,不如说他其实很乐意为她的野心,为她本人贡献自己的一切。
哪怕自己炽热的感情,哪怕自己不值一提的躯体,哪怕自己肮脏的手段,哪怕自己拥有的所有一切。
都献给她也没关系。
只期盼她能偶尔低下自己的头,或者偶尔回头看他一眼,垂帘自己忠诚的信徒才好。
男人眼中的欲.望和渴盼逐渐攀升,与其说他是期盼女神低头眷顾自己的虔诚信徒,那眼里表露的欲.望更像是企图渎神的恶徒,恨不得将自己的神明圈禁的疯子。
“收敛一下你的眼神,我感觉自己要被你吞掉了。”
惆怅望天的月野杏被他刺骨的眼神刮着,再也惆怅不起来,只能头也不回言语淡淡地提醒一句。
“哼,难不成你还会怕我把你吞噬吗?”
琴酒收回眼神,哼笑回她一句。
“我当然不会怕你了……谁吞谁还不一定呢。”
月野杏忽然咂咂嘴,“早知道刚在在车上做一次好了,现在都快到家了。”
不得不说性.爱真的是一种有效的放松手段,做一次什么胡思乱想都没有了。如果刚才能在静谧无人的深夜街头,那辆黑色的老爷车里来一次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他们已经走出去很远。
“……”
琴酒觉得她大概是在耍自己,“下次一定满足您的要求,首领。”
“哈哈,现在说这个太晚了。”
走在他前面的月野杏已经看到自己家里的灯光,忽然畅快地笑了一声,大步跑起来把人甩在身后,“下次你大可以主动点,阿琴。”
“我允许你。”她忽然转过身来对着琴酒说。
那双倒映着一点星光的黑色眼睛明亮地看着他,也许是他夜色深沉让他有些模糊,他似乎从那里面看到了似水流淌的脉脉温情,又有些星光闪烁的怜惜。
可惜没容他看清楚,月野杏已经再次转过去,头也不回地打开家门,被那暖光吞噬,回到属于她自己的热闹的家中。
那点惆怅被驱得一干二净,月野杏心想,大概是家里这群人太多,才会让她的心神难以被外面的人的分走,朋友什么的……顺势而为吧。
而被她抛在身后的琴酒如同一座雕塑,安静沉寂地看着她,注视着她,凝望着她。看她毫不犹豫地背离他,进入那温暖的名为“家”的领域中。
同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站在巷口,看着她雀跃地大步迈进家门,里面很快传来热闹喧盈的声音,所有人都在欢迎她。
……所有人,那个家里数量众多的所有人。
一个本该沾染着黑暗色彩的组织首领,却沉溺在如此温暖的家庭氛围里,未免显得软弱。
黑暗与温暖,分明该是无法兼得的东西。
却被那个女人贪心地拿在了手里。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心甘情愿被她攥在手里,成为那广阔胸怀里的不知第几个人。
漆黑的街道与散发昏黄暖光的别墅形成鲜明对比,安静寂寞的黑暗街道只看得见男人唇边一点点红色的星光,迈入别墅的首领不再是他的首领,而是月野杏本人,是月野家的家长,是孩子们的姐姐是谁的妹妹又是谁的家人……唯独不是自己的谁。
他立在孤寂的街道,耳边似乎能听到别墅里沸反盈天的热闹场景,但那只是想象,别墅的隔音远比他想象的优秀。他能感同身受的也只有围绕在自己身边那点夜晚的凛冽寒风,萦绕耳边的淡淡烟草,抬头闪烁的点点星辰而已。
琴酒在那里站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一支烟的时间,也许已经足够深夜寒意在他黑色大衣上凝出露水,又也许只有他脑中的一刹那,随后他便一个人折返,去开那辆多年如一日陪伴自己的旧车。
那点寂寞的寒烟就这样如一片不值一提的烟雾散在夜晚的凉气里,不知所踪。
别墅里,月野杏撵了所有第二天要上学的小孩去睡觉,和出去一天没见的艾斯和罗闲话几句,跟杰说说组织和教会合作的可能。浸在温暖舒适的浴缸里泡过澡,同家里的人工智能道一句晚安,女人窝进温暖的被窝,闭上眼睛,陷入温暖如春的梦乡。
同一片星空下,除了被家人温暖包围的月野杏,却依旧有许多无法入睡的人。
是一个人开车行驶在灯红酒绿夜色里的某个忠诚的下属。
是伤病未好就化名冲矢昴拿到月野杏联系方式的FBI警探。
是察觉可能存在“合同”这种组织勾结政党证据的日本警察们。
是再次想起死去的战友无法入睡的高中生侦探。
是和姐姐依偎在一起度过漫漫长夜的宫野志保。
头顶那片同样的星空在几亿光年以外的地方,自亘古以来永恒而平等地注视着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那是人生百态,是悲欢离合,是不同的人生。
这一刻所有抬头仰望的人,又是否能得偿所愿,获得内心最终的安宁呢?
作者有话说:
不知为何有些惆怅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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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一场会议
在FBI、公安和警视厅三方面的合力确认下, 基本可以肯定组织确实和日本政界的一些家族达成了合作。安室透还通过一些渠道进一步发现,他们之间甚至可能签订了某种对双方均具有约束力的纸质合同。
否则双方的合作不会如此顺利, 迅速地推进下去。
“得知了这点对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帮助吗?”
工藤新一不懂他们为什么一听到有所谓“合同”存在就这么激动。
更了解日本情况的安室透给他解释道:“虽然日本这边的法律允许黑|道组织存在, 但对他们也不是全无约束。相反,这几年出台的法律越发压榨了这些组目的生存空间,就是希望尽可能把他们控制在一个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松田阵平顺势从另一个角度分析给他:“对警方和上面的人来说, 近些年来发现无法掌握的大概就是这个所谓“组织”的大型跨国犯罪集团——基本盘太大, 跨越几个国家,官方很难完全掌握组织的动向,自然无法控制组织对社会的恶劣影响,因此才决定派遣卧底过来,希望能从内部瓦解组织,或者依靠这种方式拿到一些足以判刑的证据。”
“证据是非常重要的。以前的组织行事隐秘,非卧底轻易探知不到他们的动向,更遑论拿到证据摧毁组织, 但现在, 换了一个头脑清醒的月野杏以后……组织目前似乎打算一步步分离他们的成分。”
安室透沉着脸分析组织接下来可能的行动,“如果月野杏计划将违法的黑暗的部分藏得更深,所有露在表面的部分都合法——哪怕不合法也十分难以取证——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存在这样一份组织和政界家族的合作合同, 里面规定的肯定不止安田家和堂吉诃德家族的合作,一定还有安田家提供给组织的帮助。”
“这样的合作合同毫无疑问是不合法的,而且是可以量刑的,是能把组织拉下马的重要证据, 也是我们能争取的最后的证据。”
一旦组织把黑暗的部分藏的更深, 他们就更不可能抓到可以给组织, 给组织成员量刑的机会了。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安室透笔下分析的那份重要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