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只好称霸三界—— by我读条时间很长
我读条时间很长  发于:2024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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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了一下手指关节,信心满满地建议:“你说我们俩要不要假装成可怜的?落单弟子,再黑他们一把?”
谢玄素笑而不语,把热粥盛了一碗递过来:“晚上天冷,喝碗粥暖暖胃。”
聂萦素来没有进食的?习惯,但谢玄素笑脸捧过来,她也没什么必要拒绝,接过来豪迈地大口大口喝光。
喝完粥,果然浑身?暖洋洋的?,聂萦顺势盘膝调息,不知道粥里加了什么草药,今日的?灵气?流转份外顺畅,六个大周天丝滑结束循环之后,聂萦满意地睁开了眼。
地上篝火还在哔剥烧得正旺,谢玄素却不见了。
一阵夜风刮过,不知怎么的?,聂萦有些心烦意乱。
王嘉人找谢玄素‘合作’背刺自己?,谢玄素是答应了的?,当然事后他马上告诉自己?了。
如果谢玄素告诉自己?也是他故意的?呢?
谢玄素真的?对自己?感恩戴德到死心塌地的?程度吗?他可是一千年之后的?仙尊,在两忘门这个大染缸里养出来的?人,真的?会是纯白?无瑕吗?
所以他现在为?什么不在?避着自己?去干什么了?
他说心血来潮有法宝的?感应……
他是不是瞒着自己?去找冰魄寒山了!?
一念至此,聂萦再也保持不了镇定,跳起身?来发足飞奔。

所谓真仙遗泽, 就是像一个小世界一样,风花雪月,无一不备。
夜风中阵阵清新水气拂面而至,以聂萦敏锐的耳力甚至可以听到水花滴答声?, 她心急得不去考虑其?他, 循着地图上最近的亮点,气咻咻大步跨出树林——
然后, 呆住了。
月光自天穹洒落, 清辉匝地,洒遍整个视野, 一潭碧水如镜,中有一人,乌黑发丝垂落背部?, 更加显得肌肤雪白,透着润泽如玉的光芒,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腰部逐渐收拢,然后向下优美地没入平静的水面。
连月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都温柔了许多。
那一瞬间,聂萦脑海里突然泛起一个念头:多美好啊。
在她还?是个小魔修的时候,第一次误入人界, 油然而生的也是这?样的惊叹。
蓝色的天空, 柔软的白云,暮春三月盛开的桃花,炊烟升起的小小村庄, 孩童稚嫩的双颊, 峰顶的白雪, 绿得无边无际的草原,热烈灿烂的金色太阳……多美好啊!
都是让生活在魔界的她心口鼓胀, 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觉,第一次不想要去破坏,只是静静地看着就很满足。
此刻也是如此,聂萦静静地看着谢玄素站在水中,侧过头,随意地捞起长?发束住,肩头到胳膊的肌肉精悍,舒展间带着无以言语的魅力。
聂萦的目光突然落在他小臂处的一道寸把长?的伤痕上,被利器所伤,伤口处两侧微卷,刚刚结痂。
这?是怎么?回事!聂萦暴跳如雷!怎么?会在如此完美的肌肤上留下伤痕!?
谢玄素微微转身,似乎要做什么?。
大约是做贼心虚,聂萦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已经一抹油,飞也似地溜之大吉。
直到她一头扎回营地,一屁股坐在篝火旁,心还?是砰砰乱跳。
奇怪,不就是看到谢玄素在洗澡,心跳什么??他在大铁锅里煮的时候自?己不晓得看过多少?遍了,还?有给他疗伤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还?是有不一样的,谢玄素淬体?已经到了第二层,肌肤血肉骨骼里无不灵气流转,滋养得比起金丹期修仙也不为过,真真正正是冰肌玉骨,仙人之姿。
聂萦赶紧摇头躲避这?一份心烦意乱,转而琢磨那道伤疤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他们没遇到过强敌,也没见谢玄素受伤。
除非是……那一天在对付王家兄妹的时候,王嘉雪的玉钩突然暴起袭击,谢玄素替她挡了一下。
我真该死啊!聂萦一腔郁气无处发泄,跳起来对着旁边的大树就是一个头槌,哐地一声?闷响,大树激烈摇晃,树叶如雨纷纷而落。
谢玄素都奋不顾身地救自?己了,我在干什么??我居然还?在怀疑他偷跑,他怎么?可能有事瞒着自?己!
在聂萦离开之后,谢玄素不紧不慢地回头,看了一眼树林的方向。
好险,差一点就被大师姐发现了。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很了解大师姐了,嘴巴从?来不饶人,一颗心强大又温柔,看似脾气爆做事狠辣,却从?来都有做人的底线。
但是有的人,并不值得大师姐留什么?底线。
他伸出手指,冷静地搭上了自?己小臂上的伤处,指尖微一用力,就这?么?硬生生地划开了已经结痂的部?分,血肉绽裂,殷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入水中,很快扩散得无影无踪。
谢玄素举目远望,隐约的感应到自?己的鲜血随着地下水源向外扩散,而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正溯源而来……
算算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
谢玄素面色沉静地注视着水面上的血色涟漪,仿佛正在受伤流血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大师姐这?么?好,合该光风霁月毫无瑕疵,有些?脏事……就让自?己这?双手来做吧。
第二天清晨,聂萦少?有地主动早起煮了粥,在芥子袋里挑挑拣拣,毫不吝啬地抓起一把把灵药投入粥里,并且盯着谢玄素喝光。
谢玄素推辞不掉,苦笑着说:“大师姐,这?些?炼丹才能发挥最大效用,煮粥太浪费了。”
“瞎!吃进肚子里多少?有些?用处。”聂萦不以为然地说,“放心,你下一阶段淬体?用得着的药我都留起来了。”
她又打开地图探看,此时的范围较昨天晚上又有缩小,光点的闪烁也密集了些?。
“咦?”聂萦从?变化?里发现了新的线索,她掐指一算,“自?从?我们拿到地图之后,光点并没有减少?,也就是说,姓王的俩王八蛋还?在啊?”
谢玄素低头喝粥,目光阴沉。
“我还?以为他们俩羞愧至死,立马退出了。”聂萦用手比量了一下距离,好笑地说:“这?边有三个跟我们跟得很近,不会是他们吧?”
“怎么?会呢。”谢玄素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说,“他们最多游走?在边缘再捡点漏,不敢跟着我们吧?”
“说不定哦!”聂萦越想越真,“虽然当时我们是毁了他们的兵器,法?衣也完蛋了,但谁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藏起来的秘密,不是每个师父都跟老头子一样小气抠门的,他们一定是想反杀!”
聂萦跳起来踩灭篝火,握了握拳,信心十足地说:“那正好,来了我就再揍他们一顿。”
谢玄素目光游移,做忧心状:“他们万一故技重施,再引来一头五阶灵兽怎么?办?”
“你真是想多了,哪里有那么?多五阶神兽。”聂萦毫不在意地一挥手,“真来了也不怕,还?是按照老规矩,你先?跑,我引开,等?我去找你。”
上次是为了赶时间回来对付王家兄妹,她来不及把火狮子弄死只能引开,这?次哪个不长?眼的灵兽再来,那就不客气了。
什么?爪牙皮毛内丹都给她留下!
谢玄素微笑不语,他当然知道王家兄妹暗地里跟着他们,而另外一个东西也暗地里跟着自?己。
什么?时候会遇见呢?还?真是有点兴奋。
下午的时候,两人正在漫无目的地溜达,谢玄素突然在一条河旁边停了下来,脸色凝重。
聂萦顿悟,大喜过望地问:“有啦?”
谢玄素迎上她的目光,有些?为难:“不是,那种感觉突然消失了。”
“嗨呀,你不懂!就是这?样的,证明?到了地头了。”聂萦身形晃动,飞快地四周巡视了一圈,“一定就在这?里!”
谢玄素不解地问:“可是这?里四周开阔,一望而知什么?都没有啊?”
“那就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聂萦说着就开始行动,坐腰沉马,吐气开声?,“哈!”
一拳带着疾风划过,地面泥土飞溅,土石乱飞。
谢玄素默默地避到一边。
聂萦忙活了一炷香的功夫,眼看河滩上被她轰出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坑,但是一无所获。
她蹲在石头上,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难道谢玄素的气运随着命运改变而消失了?
那冰魄寒山怎么?办?
聂萦闷头思索,谢玄素站在河边,锐利目光却早已看见河对岸树林里似有人影晃动,不止是王家兄妹,似乎还?有其?他人。
难怪他们没有退出秘境,原来是找了帮手反杀,也难怪,王嘉雪在门内可是有不少?追求者的。
他目光暗沉下来,在聂萦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一笑: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一丝水腥气若有若无地飘入鼻腔,他低头看去,缓和流淌的河水渐起波澜,比刚才要湍急了一些?……越来越急……
“大师姐!”他霍然转身,招呼聂萦,“我想到了!”
“啊!?”聂萦惊喜地抬头,“想到什么?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玄素疾步靠近,一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另一手同时撕开一张符咒,鲜红色的纹路扭曲,玉色版纸无风自?燃,下一秒,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他们消失的同时,河面激浪骤起,水墙滔天,旋涡中一个庞大无比的怪兽呼啸而出!
“你干嘛!”聂萦眼前一花,脚下差点摔倒,她抱怨了一声?,“怎么?突然传送?”
谢玄素松开她的衣袖,后退一步,赶紧道歉:“对不起,大师姐,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法?子,想试一试。”
“你的法?子就是无目的随机传送啊?”聂萦没好气地问,“寄希望于撞大运,和人间无知无识的乡村神婆有什么?两样?亏你还?是修仙之人。”
她再度掏出地图查看,却愣了,地图此刻变成了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聂萦不信邪地摸了半天,才终于确定,这?个区域是在秘境里,但却不属于地图上任何?一部?分。
“嚯~~~~”聂萦用火热的目光重新打量谢玄素,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可以啊!真的是你!居然是你!”
谢玄素被她夸得莫名其?妙:“大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我。”
“不不不。”聂萦此刻心花怒放,谢玄素不仅仅是站在目前的灰衣杂役谢玄素,在这?一刻他和千年之后的仙尊谢玄素无缝重合了,果然气运加身。
她突然就和老天爷和解了!有谢玄素这?个人形寻宝器在,这?一次找不到冰魄寒山有什么?关系?还?有下一次,下下次,反正法?宝们都会扇着小翅膀自?己飞到脸上来的!
“走?喽!找法?宝去喽!”聂萦弹指用灵力点了一朵火焰悬浮在空中照亮,四下看了看,找准一个洞口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山洞,连石头都是最普通的石头,聂萦还?掰开了一块看看成色,很失望地放下了。阴暗处生长?着暗绿色的苔藓,偶尔还?有小虫子飞快地爬动,除此之外就是死寂一片。
山洞蜿蜒,颇多洞口,有时候一个洞里七八个,聂萦指挥谢玄素在每次经过的岔路刻石留下痕迹,但他们走?了半天,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不对。”聂萦停了下来,“我们一直在兜圈。”
她指着地上几块碎石,那是之前掰开的,指痕犹在。
“可是,一路走?来没发现我留下的印记啊。”谢玄素走?过去确定了一下,三个洞口处都没有丝毫异常。
山洞空空荡荡,犹如一个过大的厅堂,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中间,三个洞口像三张大嘴,择人而噬。
“很简单。这?里其?实不是真正的山洞,就好像外面秘境里的日月山河都是假的一样,留下印记轻易抹掉就是了。”
“现在怎么?办,大师姐?”谢玄素虚心请教。
聂萦露齿一笑:“简单!”
她竖起手指:“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打墙,从?这?里随便找个方向,直接把山打穿,或者打到幻觉消失,露出真正的出口。”
谢玄素咽了口唾沫,心里‘稳稳不安’起来。
果然聂萦下一句就是:“小谢呀,你看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把石头当成是锻体?道场的傀儡,一直打一直打就行了,哎,这?比傀儡还?好,石头它不会还?手的呀!”
“那……第二种方法?是什么??”谢玄素不抱希望地问。
聂萦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低声?音:“就是……要不然我们占个卜?”
谢玄素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聂萦揉揉鼻子,期期艾艾地说:“其?实撞大运这?种事吧……倒也不一定是乡村神婆才会信的,你看我师父……他就是以卜入道啊,烧乌龟壳灵着哩。”
说干就干,聂萦信手一抓,把碎石子抓到手里,稍加调整,就变成了三个圆币,一面划了一道浅痕,然后抓在手里,侧头问谢玄素:“你会算卦的,哦?”
问天道君之前看好的一直是谢玄素,以谢玄素在门派里隐形大师兄的领袖模范地位,他一定把该学的功课都学过了,算卦也不例外。
“我……”谢玄素顶着她的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试试。”
他伸出手,聂萦慎重地把三块石币放到谢玄素的掌心。
“一 ,二,三,开!”
天枢峰大殿内,问天道君披发赤足,在袅袅青烟中虔诚地叩拜,如是再三,才谨慎地打开了供在香前的小小玉鼎。
一股混乱的气息逆冲而上,卷得两边安静燃烧的香烛火头都剧烈地摇曳了起来,垂下的黄幡呼呼作响。
问天道君无暇他顾,不安地伸头去看玉鼎里的结果。
玉鼎里静静躺着的一枚龟甲,啪地一声?,裂成两半,随即细碎嘈杂的噼啪声?爆竹一般响起,在他惊愕目光的注视下,碎裂成了无数小片。
“噗!”问天道君仰天一口心头血喷出,顿时面如金纸,整个人委顿在地。
他不相信地颤抖着手去玉鼎里抓,却只抓到了一把碎片,在他指间一搓,纷纷化?为烟灰,随风而去。
“天命……到底难违吗?”他喃喃自?语。
殿外一股熟悉气息靠近,飞廉道君御剑而至,大步进入殿内,焦急地埋怨:“不是说玉鼎占卜,一年最多一次吗?你今年已经占了两次,还?要算第三次,你不怕修为下跌,难道还?不怕死吗?”
“咳咳咳。”问天道君勉力坐直身体?,叹息着说,“那天……我看到谢玄素,心里就始终有些?障碍。你知道的,我今年占卜天命的时候,他还?是千年之后仙界劫难唯一化?解者,谁知道后来他半路夭折,我只能算了第二次,发现命星转移到了聂萦身上……我才干脆地放弃了他。”
问天道君咽了一口血,低声?说:“可是,他又站起来了,重新修炼,那天他就静静站在这?里,眼睛看着我……命运到底会走?向何?方?到底他们谁才是那个命定的唯一救世者?我忍不住,我实在忍不住啊!”
“所以呢?”飞廉道君没好气地问,“你拼出命不要也要算第三次,算出什么?来了?”
“没有。”问天道君依旧沉浸在神思恍惚当中,麻木地摇着头,“什么?都没有,未来一片混乱,什么?都看不见。也可能是……天道不让我看见。”
飞廉道君长?叹一声?,袖子卷出一个玉瓶扔了过去:“你还?是赶紧吃了药,闭关调息吧,怎么?说也是千年之后的事,何?苦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去争这?一朝一夕?”
问天道君接过玉瓶,一边吞服丹药一边摇头:“唉,你不懂。”
“呵呵。”飞廉道君冷笑,一甩袖子,“从?入门起就神神叨叨的抱着个乌龟壳,你那一套我是不懂,也懒得懂,走?了!”
他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就感到一股气息毫不客气地冲上天枢峰来,问天道君在后面也感觉到了,他强行提起气息,正要开口,却被飞廉道君制止。
飞廉道君往殿门口一站,冷笑着说:“这?两忘门上下是有点没规矩了,天枢峰掌教真君殿前,也是你们不打招呼说来就来的地方吗?”
他甚至连剑都没有拔,袖子一扬,浩荡灵气倾泄而出,如巨浪当头向着外来气息的方向滚滚而去。
来人本来气势如虹长?驱直入,被这?一下迎面阻挡,周身防御法?器接连运转,又退出去几十步,到底是侧身躲避了势头,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不得不按捺下激愤的心情,驭剑落地,脚下连晃,踩着石阶疾步上了峰顶,在门口长?揖一礼:“玉衡峰碧华道君座下大弟子庄无尘,请见掌教真君!”
“何?事?”飞廉道君这?一出手阻挡给问天道君争得了喘息时间,他服药调息完毕,弹指一挥,迅速换回了素日的装扮,紫衣玉冠,高坐莲台,端得是一派道君风范。
飞廉道君就看不得他这?死要面子的样儿,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庄无尘,就要御剑离开。
岂料庄无尘向着他也是深施一礼:“飞廉道君也在就正好了,省的弟子再跑去刑堂一趟。”
“哦?”飞廉道君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一眼,“说。”
庄无尘满脸悲愤,抢步上前:“天衡峰上两名弟子的命灯熄了,是进入百花秘境试炼的王嘉人师弟,王嘉雪师妹!”
他大声?指控:“弟子要举告!凶手是天枢峰大弟子聂萦和杂役谢玄素! ”

天枢峰大殿发?生?举报事件的同时, 两个当事人还懵然无知地在?秘境里走山洞。
“左。”谢玄素再一次把石币投在?地上,肯定地说。
聂萦眉梢眼角已经带上了焦躁,他们又在?这里兜了一炷香的圈子,她决定了, 这次再不行的话, 就干脆采取第一方案,拆墙得了。
也?不知道是老天爷保佑还是谢玄素的卜卦终于灵验了, 他们一步踏入左边山洞的时候, 眼前景象终于有了变化。
这是一间明显小了一圈的洞室,没有别的洞口, 中间平坦地面上突兀地竖着?一个石台,上面放了一颗玉球,西瓜大小, 半透明发?着?微微的白色荧光。
聂萦谨慎地一只脚跨在?洞里,一只脚跨在?门外,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山洞宛然依旧。
不管如何,终于是有些不一样了。
她和谢玄素对视了一下?,谢玄素主动要求:“我来。”
“嗯, 小心点?。”
谢玄素绕着?石台转了几?圈, 又低下?头去看,聂萦指挥他:“不要急,你先把手放在?球上试一试……哎呀!”
就在?谢玄素依言把手放到玉球上的一刹那——
他连人带球不见了?
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聂萦奔了过去, 面前?只有光秃秃一个石台, 表面平整, 别说玉球,玉屑都没得一粒, 她把手放上去,什么都没发?生?。
聂萦正在?急躁,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大师姐,大师姐,听得见吗?”
是谢玄素的声音……但是怎么会?
修仙之人要到元婴期以上才能以神识联络,何况聂萦早已经试过了,秘境里规则压制,就算是她实际化?神期的修为也?是施展不了的。
那如今谢玄素能传话给她,除非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人……
聂萦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心念一转,丹田里沉睡的血云旗翻卷而起,勃勃跳动。
“你……什么时候和我结了契?”她语气平静,冰冷黑眸中却少有地产生?了杀机。
她还是大意了,就不该相信谢玄素,这可是千年之后灭了魔界将她一剑穿心的大敌!
“大师姐,你不记得了?”谢玄素的声音诧异中又带着?点?委屈,“那天你和赵师兄喝醉了酒,我扶你回屋里休息,你一直拉着?我的手,非要和我结一个拜团契。”
“呃……”聂萦拼命回想,只记得那天的酒真?的很好喝,睡得也?很熟……还有这事?
拜团契,倒也?算不上什么霸道的契约,无?非是年轻修仙子弟够不上神识传音的水平,只能互相在?对方手上设定一个锚点?,用来和朋友心念相通罢了,距离一远就完全派不上用场,在?聂萦看来就是小孩子的把戏,随时取消也?简单得很。
谢玄素落寞地笑了笑:“呵呵,我就知道大师姐是一时兴起,跟我开玩笑呢,我当时拼命拒绝说我不配,你却拉着?我说不放心我,怕我在?别的地方受了欺负……原来都是骗我的吧?”
“不可能!”聂萦嘴硬地说,“一定是你主动提出的结契,于是厚道的我答应了你这个非分?的请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那边怎样?”
谢玄素好像偷偷地笑了一声,随即声音正经起来:“我身在?同样的一个山洞,只是没有石台和玉球了,大师姐你那边呢?”
“石台还在?,玉球没有了。”聂萦不死心地又绕了一圈,“看起来是个一次性?的机关。”
“我突然有个想法,不如我们同时后退,看能不能回到最初的起点?。”
聂萦恍然大悟,倒退着?走出了山洞。谢玄素在?她脑海里一直不疾不徐地指点?着?方向,“左——右——左起第六个”
完全按照他的说法,和他保持同步,一连往后退到第七个洞口的时候,聂萦眼一花,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她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一群人,正在?叽叽喳喳,无?不面露惊慌之色。
这也?……太热闹了吧!
谢玄素和她同时出现在?山洞的另一侧,他惊喜至极地飞奔过来,一把抓住了聂萦的手握得紧紧的:“大师姐!”
聂萦盯着?他,举起自己的手,顺便也?把他的手一起带了起来,冷冰冰地问:“做什么?”
“我……我刚才真?的很害怕。”谢玄素吞吞吐吐地说,“突然就分?开了。”
“哼!”聂萦甩开他的手,叉腰端着?大师姐的款儿教训,“修仙之途步步艰险,以后可怕的事多着?呢,区区一个幻境就把你吓着?了?竟做此小儿女姿态。”
人群中突然有个年轻的声音附和:“这位师姐说得对,我们不必惊慌,等时间到了自然会全部弹出去的,这个幻境难道还能困我们一辈子?”
聂萦举目打量,这里除了她和谢玄素一共还有八个人,五男三女,都穿着?两忘门内门弟子的道服,只有配饰法宝不同,说话的这个男弟子面嫩稚气,看到聂萦看过来脸还微微一红:“我说的可对?”
“此言差异!”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傲然反对,“既是幻境,便有大机缘,白白放过岂不可惜?我们自当潜心堪破,才不枉进来一趟。”
说着?她也?向聂萦执剑为礼:“大师姐,你意下?如何?”
聂萦上下?打量着?她:“你认识我?”
“虽未谋面,却听师弟师妹提起过大师姐的威名。”
“很好!”聂萦撩起衣服下?摆,习惯性?地一腿踩在?石头上做出恶霸土匪模样,“既认我是大师姐,就听我的,先把你们怎么进来的说一说。”
七嘴八舌之下?,聂萦大致理了一遍,有两人是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吞’进了山洞,有两人本来是在?山洞里挖灵矿石,走进了一个山洞,想退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后路了。
还有四个人惊魂未定地说是被灵兽打斗殃及,慌不择路启动师门护身法宝的时候眼前?一黑就到了这里。
“灵兽?什么灵兽?”聂萦竖起了耳朵。
“不晓得,就看见水浪滔天一下?子冲了上来。”该弟子现在?说起来还脸色发?白,“我离得最近,看到似乎有人在?跟灵兽打斗。”
“啧。”聂萦无?趣地咋舌,“怎么就没让我遇见呢。”
谁也?没注意,安静站在?她身边的谢玄素垂下?头,唇边掠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好啦。”聂萦拍拍手,“我告诉你们,这个山洞是幻境,你们眼睛所?见的任何都不一定是实,要想得到法宝,就得上下?一心,不得有私心杂念,听我命令行事,懂了没有?
回答得参差不齐,甚至还有个弟子梗着?脖子问:“难道非要一起行动吗?我觉得还是各自分?开比较好,谁得了机缘还不一定呢。”
聂萦笑眯眯地捏了捏手指关节,该弟子旁边的人急忙拉住他耳语:“你不要命了?你是没在?练剑坪上流过血是吗?”
“快闭嘴吧!别连累我们。”
“大师姐,我们都听你的。”
聂萦环视了一周:“很好,现在?没有人反对了吧?”
没人说话,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穹顶突然浮现的光芒吸引了过去,淡蓝紫色的光芒好像笼罩着?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显现。
聂萦眉头一皱,抬指一缕灵气袭去,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光芒,打在?头顶的洞壁上,一声闷响掉下?一块碎石,打得某个倒霉的小弟子哎呦一声,却也?舍不得转移目光。
因?为光芒中浮现的几?样东西,都很有吸引力。
一根玉简,一个葫芦,一颗滴溜溜转动泛着?青红两色光芒的珠子,一棵通体金黄灿灿的灵草,一块乌黑的矿石,均悬浮在?光芒中,一闪一闪,仿佛唾手可得。
“这……这就是大机缘?!”已经有弟子呼吸急促,两眼放光。
“是的吧?我一直听道场的老师说,百花秘境里有修炼的法门!学?会了就可以像先祖一样飞升真?仙!”
“那块矿石,我刚从山下?回来我认得,比这个小两圈的都拍出了天价,听说炼制法器时候加入,有连通雷电之威。”
“葫芦是什么?一定是丹药罢? ”
弟子们七嘴八舌,聂萦一扫场内八个没有一战之力的小蚂蚁,已经做好了庄家?通吃的准备。
恰在?此时,光芒中浮现了两行字:两人一组,同心可得。
“啧!瞎折腾。”聂萦不屑地说,对谢玄素一摆头,“选哪个?”
若论对仙界机缘的熟悉,她自认不如谢玄素,而且这时候肯定要相信谢玄素的气运体质啊。
谢玄素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那颗珠子。
聂萦在?他犹豫的时候用余光观察着?小蚂蚁们,发?现已经迅速结成了三个对子,而且他们显然是彼此熟悉的,眼光一对就自然地并肩站到了一处,喁喁细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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