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情书被他霸道住了,小声说:“哥你好像霸道总裁啊。”
大概被小段荼毒了,宋情书也开始这么觉得了。
周祁砚微微挑眉,“这是什么?在拐着弯骂我么。”
宋情书忍不住笑了下,“没有,就是觉得你很有男友力,夸你很帅很有气场,你以后的女朋友肯定会很幸福。”
周祁砚也短促地笑一声,“谢谢。”
“那……我有嫂子了吗?”宋情书忍不住问,“没听你说过。”
他这个年纪,积极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但宋情书其实不太能想象他谈恋爱的样子,就感觉他虽然看起来很体贴很绅士,但莫名又有种冷淡和疏离。
这条通道怎么这么长……宋情书一边脑内os一边想。
她从小就是个又文静又活泼的性格,家族小太阳,坚决不让任何一个场子冷掉。
他从小就有点孤僻,大概家庭原因,眉宇间常年带着忧郁,小时候跟他在一起也是她主动跟他搭话的时候多,都快行成条件反射了。
“暂时没有。”他回答,顺便说一句,“你也不小了,可以谈,但最好不要找圈内人。”
他根本没问她谈没谈恋爱,但经纪公司把她家族三代以及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事无巨细都盘问过,确保不管发生什么事公关都能及时应对。
宋情书是家里学习最普通的,但勉强也算个好学生,从小到大基本没有不可公开的黑历史,就老老实实主动交代了。
当时甚至把初中的时候每天跟好朋友的双胞胎哥哥每天黏在一起,被老师误会早恋叫家长的事都交代了。
莎莎姐笑得不行,说完全相信她没有什么隐瞒的污点了。
宋情书这会儿又突然意识到,公司知道,那他作为一手创办艺人部的,估计也都知道了。
只是怎么连找对象都能绕到自己身上。
她闷声答了句:“哦。”
“又不高兴了?”周祁砚觉得她真的跟以前没区别,没什么心事,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不喜欢也不反驳,就闷着生闷气。
“真没有。”宋情书为自己辩解,“就是觉得照你说的,我只能去相亲了。”
大意就是:看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剧组,参加的活动接触的也都是圈内人。
周祁砚若有所思,“喜欢什么样的?”
“你要给我介绍吗?”宋情书意外。
“可以帮你物色,但我身边没有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其实是有的,但他这个圈子里,似乎也没有匹配她的,脑内闪过几个年纪合适的,玩性大的富二代、事业心太重不够体贴的……他不会介绍给她。
她性格很好,人也单纯,挑男人需要格外慎重,商业圈金融圈和娱乐圈都是大染缸。
“你还小,不用着急,慢慢挑。”他说。
“嗯,其实我对年龄不在意,上到八十下到十八……”说完她自己先笑了,“开个玩笑,我就是觉得年龄大几岁小几岁都没关系。”
“好,我帮你留意。”
“谢谢哥。”宋情书忍不住想起宋嘉澜,“你要是我亲哥哥多好,宋嘉澜只会骂我。我去旁听他的课,认识他办公室一个老师,我就跟人多讲了几句话,他说我要是跟他同事谈恋爱,他就把我的腿打折。他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
周祁砚笑了笑:“不会的。他其实最疼你。”
那会儿在宋家住,她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十七八。
宋嘉澜都研究生了,假期回来看到他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就有些警惕。
那会儿周末她有兴趣班,他也跟着七点起来吃饭,之后陪她去上课,到晚上八九点才回来,回来又帮她检查作业,顺手给她洗换下来的衣服。
虽然只是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再晾晒。
他那时候只是想尽一点绵薄之力,而且宋情书是他看着长大的,跟自己亲妹妹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他没觉得自己有任何逾越。
就那么看了几天,宋嘉澜把他堵在房间里旁敲侧击半个小时。
宋嘉澜说得委婉,但他其实都明白,是怕他动不该动的心思。
就这么一个亲妹妹,虽然嘴上嫌弃,却比任何人都紧张。
只是还没来得及琢磨分寸,没几个月后他就被接走了。
临走的时候,周家开车来接,宋情书站在车前,哭得撕心裂肺,跟号丧似的,他低头给她擦眼泪,说:“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她那时候并不是小孩了,也知道他回到亲生父母家里会过得更好,所以也不敢说挽留的话,只是眼神里全是不舍,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好像在说求你别走。
后来他食言了,周家的家庭关系复杂,他很快就被送出国,课业压力大,也隔着时差,那会儿怕跟宋家联系太紧密惹出祸事,他不在国内也无法处理,索性不再联系。
只是无数午夜梦回,都会想起来临走时她的哭声。
担心自己伤了她的心。
长这么大,没从父母家人那里获得过亲情,只记得是这个小孩一次又一次拯救他于无望。
所以他现在有能力,自然会尽全力帮她。
出了宴会厅,车子直接开到正门的门廊下,外头竟然下了雨,雨丝飘进来,空气中带着湿冷。
深秋的天已经冷了,他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宋情书又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更浓烈了,忍不住有一点点不自在。
然后想起来以前上学的时候,她那会儿十几岁就很臭美了,深秋的天穿得精致单薄,那一周实践周,可以不穿校服,她一点都不愿意穿得丑丑的。
结果去室外上体育课,冻得龇牙咧嘴,懊恼不已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教学楼跑过来,周祁砚脸色很差,沉默把把校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高中部离初中部有点远,他跑着回去的,背影帅得有些过分了。
保镖把门打开:“周总,宋小姐,请。”
宋情书先上车,周祁砚垂眸观察她片刻。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高兴了。
估计真的没放在心上。
真是小孩子脾气。
上了车,宋情书却蹭过来坐着,手几乎要挽住他,小声问:“哥,徐冰冰承认跟盛炀的恋情和孩子,是不是因为你。”
“算是。”他没有否认。
“那……会不会影响到你自己啊。”宋情书担心,“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管我的,一些捕风捉影的绯闻而已,都不用澄清,过段时间自己就真相大白了。”
她这黑热搜体质都被轮了多少莫名其妙的热搜了,都快习惯了。
“书书,相信哥吗?”周祁砚语气温和。
宋情书下意识点头,“当然相信。”
“那就听我安排。”
宋情书下意识点头,很轻易就被说服了。
她刚进娱乐圈的时候还很谨慎,一份合同翻来覆去逐条分析,还去请法律系的朋友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陷阱和漏洞。
现在突然就放松下来了,因为周祁砚可以靠得住。
那种信任大概从少时起就有了,什么事交给他,几乎可以得到完美的解决。
途中,周祁砚有工作电话,宋情书就低头看了会儿手机。
今晚真的很热闹,梁知念买了几条热搜,只是还没发酵起来,被盛炀徐冰冰的新闻全压在底下,很快热度就消散,撞衫还被嘲讽了一阵。
花了大价钱,什么也没捞到。
看梁知念今天看自己那个眼神,估计又把锅推给她了。
但她实在是冤枉……
盛炀今天来现场了,红毯区的时候还在高调营业,跟刚播的一部古装剧女主一起走,暧昧互动,他大概也没想到徐冰冰会突然公开怀孕的事,显然俩人没提前商量。
现场媒体蠢蠢欲动,他走完红毯就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中匆匆离场了,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问话。
小段和莎莎姐在后面的车上,这会儿发消息提醒她,下个月初进组《未来2099》,女主是梁知念的好闺蜜徐西雯,俩人经常互相客串对方的戏。
徐西雯出了名的护短加暴脾气。
但她又出了名的敬业,人品还说得过去,所以也说不好会不会刁难宋情书。
下部戏的投资大头是盛景娱乐,而盛景是盛炀爸爸的公司。
娱乐圈真小。
宋情书发了个上吊的表情包,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什么也没干,结果到处得罪人。
莎莎姐在群里安慰她:“放心,这圈子只认钱,没什么好担心的。”
宋情书有一个靠得住的老板,已经比大部分人幸运了。
宋情书扭头看了一眼周祁砚,幸好有哥哥。
“先送你回去。”他挂了电话,侧头说。
宋情书想说你要是忙把我自己放路边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但他身上气场太强,她还挺习惯听他安排的,于是乖乖点头。
她住的公寓叫望江月,一梯一户,指纹解锁楼层,定位是高档小区,主打一个私密性良好,她知道好几个艺人都住这儿。
不过面积不算大,九十多平。
周祁砚开一辆黑色的定制迈巴赫,车子停靠在公寓门口,宋情书下车前礼貌问了句,“哥你要去我公寓看看吗?”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之前他说要给她找房子,她太怕麻烦他了,也怕欠他太多人情,就自己租了。
这里房租算不上便宜,但也不贵,刚好她可以负担得起。
他之前不太放心,还有点嫌弃这边附近有点偏僻、人流量小,怕会不安全。
所以她想带他参观一下,让他确定自己住的地方是舒适的、安全的。
周祁砚明显愣了一下,抬腕看了下表:“很晚了,下次吧!今晚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哦,好的。”宋情书尴尬得冒泡,“哥再见。”
“再见。”周祁砚听出了她的尴尬,扯了下唇角,给了个准确的时间,“明天上午你有空的话,我来参观一下。”
宋情书呆呆地说,“我有空的。”
只是说完更尴尬了。
他难道是觉得他不去她家里她才不高兴的吗?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最后只点了下头。
“怎么会这么尴尬!”宋情书回了家,晃着小段的脖子,“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大半夜邀请他来家里坐坐。”
小段和她一起住,这会儿盘腿坐在沙发上,累了一天哈欠连天,觉得她真的魔怔了,“有什么尴尬的嘛,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我住在一起,你邀请他上楼他也不会多想的。顶多是觉得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俩人在一起久了,小段已经很了解她了,“你怎么这么喜欢他。”
宋情书这人就这样,对待喜欢的东西就直往身边扒拉。
邀请人来公寓,估计也就是潜意识里不想人走。
对喜欢的人,黏人得很。
“我养了他五年呢,可有成就感了。”宋情书拍拍胸脯,“我用零花钱养的,我小时候都觉得他是我的。”
那时候哪里有什么养孩子的概念,她放弃自己的零花钱压岁钱紧衣缩食也要让爸妈把周祁砚养在家里,真的有一种把自己所有一切都对半分给他甚至可以少吃点少穿点也希望他能获得一点幸福的感觉。
他为了报答宋家,对宋情书几乎是无微不至在照顾。
那会儿两个人跟连体婴也没什么差别。
两个人差五岁,宋情书八岁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周祁砚在上中学,中学和小学隔了两条街,他每天把她送去小学,再绕道去十七中,晚上就在路口等她,风雨无阻。
以至于那会儿她都习惯随时随地能看到他了。
小段拉着她去卸妆洗脸洗澡然后睡觉,“我养了三年的股票,捅了我一刀又一刀,差点掏空哀家的家底,你这哥哥养的,回报率也太高了。”
宋情书看了看镜子里的妆容,今天的妆容和礼服不是公司的造型师过来,是周祁砚的人。
她今天没有佩戴昂贵的珠宝,只胸口别了一支蝴蝶胸针,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是周祁砚回国后第一次见面送她的见面礼。
是他在一个设计师朋友的指导下亲手做的。
她忍不住皱了皱表情:“我是不是太麻烦他了……”
小段捏了捏她的脸:“哥哥就是用来奴役的,你说的。”
宋情书忍不住笑了下,“我说宋嘉澜呢!谁让他是我亲哥哥。”
“你还说周祁砚比你亲哥哥还亲呢,你这人怎么双标。”
宋情书被气笑了,一下子搂住小段的脖子,“你怎么这么讨厌呢。”
两个人“呢”来“呢”去,互相阴阳怪气。
小段学她说话,宋情书抬手揍她,两个人打打闹闹磨蹭一两个小时才洗漱完。
“我哥明天要来。”睡觉前宋情书跑到她卧室说了句。
小段“啊”一声,“你亲哥哥,还是比亲哥哥还亲的哥哥啊?”
宋情书笑骂了句,“我真揍你啊,我亲哥哥远在衍城呢。”
“那我要不要回避?”
“不用,他就是来看看,他那么忙,哪有空一直在我这儿耗着,不过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留他吃午饭,你说我自己煮,还是带他去外边吃啊?”宋情书非常纠结,“出去吃他肯定不会让我买单的,那我又欠他一顿,但我自己煮,我厨艺还不如他。”
小段好奇问一句:“他还会煮饭啊?”
宋情书点点头:“他厨艺可好了。”
那会儿爸妈工作忙,她正长身体,总是半夜饿,自己摸去厨房弄吃的,但整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像人吃的,后来被他看到了,就都是他煮夜宵给她吃。
“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哥哥?到底谁养谁啊。”小段痛心疾首,实在无法将宋情书口中的哥哥和这位年轻的周总重合,于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不会是在做梦说胡话吧。”
段书谣和宋情书大学做了四年的室友兼好朋友,互相去对方家里不知道多少次,对对方的家里人都十分熟悉。
但周祁砚这个人,段书谣是真的最近才知道。
宋情书撇撇嘴,“我有时候也觉得像做梦本闻由鹅君羊八吧三凌七其武三留整理上传。他出国后就没怎么跟家里联系过了,我差不多有十年没见过他,所以现在才不知道怎么办啊。”
亲近一点也不是,疏远一点也不是。
感觉怎么都别扭。
“那倒是,毕竟你俩分开的时候,你也就十二三岁。”
再见面已经是成年人了。
小孩可以没有边界感,成年人不能。
宋情书失眠了,说不上来的兴奋、忐忑、躁动不安。
一会儿想自己明天去超市买菜,想着想着就开始搜集菜单,菜单看两页,看到财经新闻,虽然跟周祁砚毫无关系,但她却莫名想到他。
于是又去搜他的名字。
他刚回国,关于他的信息很少,只知道他在MIT读大学,参与了辰星国外分公司的建设,有几个项目是他一手促成的,还拿了两个含金量不低的专利,这也是他能回国空降执行总裁的原因。
周家派系复杂,争权夺利很凶,他回国还挺坎坷的,一落地就遇到事故,去接他的车突然故障,直接撞毁了两百米的护栏,好在有惊无险,事后调查说是意外,但媒体报道的时候还是意味深长地暗示了一句,豪门深似海。
宋情书看得心惊肉跳,觉得跟看电视剧似的,一会儿觉得不可能吧,一会儿又担心他真的刀光剑影。
然后就失眠了。
但她还是早早爬了起来,出去跑了会儿步,今天认认真真洗脸护肤,还喝了一杯黑咖啡消失眠的水肿,然后去超市逛了三圈,精挑细选了食材扩充冰箱。
但七点十分的时候,徐泽打来电话,说周总今天有急事,不能过来了,下周末来看她。
宋情书怅然若失应了声好。
小段这时候才起床,一边抱着平板完善宋情书下个月的日程规划一边搜剧组附近的交通和食宿,抬头看她的时候,吓一跳:“你这表情,跟失恋被甩了一样。”
宋情书有些委屈地倒在沙发上,对着空气挥了挥拳:“放我鸽子,我决定讨厌他五秒钟。”
大概是太期待了,这会儿格外的失落。
小段笑了声,“你的讨厌还没我一个哈欠时间长。”
[zhou]:抱歉,临时有事,下次带礼物给你。
周祁砚很少会在行程不确定的时候给出承诺,也就几乎不会遇到这种临时毁约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昨晚她那瞬间的表情太失落,以至于他有些失了分寸。
他竟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消息发出去后,周祁砚就去开会了。
会议长达一个半小时,等他有机会看手机的时候,却发现,她一直没回。
手指摩挲屏幕,显示屏亮暗了好几次,他才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在想什么?
竟然有些担心她生气闹脾气。
她从小脾气就特别好,很容易体谅别人,因此生起气来才格外不好哄。
周祁砚那会儿把她惹哭过一次,哄了半个月她才愿意理他,倒是记忆犹新。
[zhou]:不忙了回复我一下?
他把徐泽叫进办公室,询问那边的情况。
徐泽低声汇报:“宋小姐最近休息期,在下个月初进组前,都没有任何行程安排。”
林莎莎对宋情书下部戏很重视,其他演员都有组前培训,宋情书戏份少,她演一个绝症病人,对她唯一的要求是再瘦三五斤,化妆虽然可以解决一部分,但需要她那种虚弱的气质。
她体脂率本来就不高,很难再瘦下来的,而且为了要那种精气神,她不能运动减重,只能纯饿。
天晴了半日,这会儿又下起了雨。
周祁砚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儿外面阴沉的雨天,手里半握着手机,始终没有听到消息提醒。
许久,他眉梢微动,转身拨了内线。
“备车。”
宋情书一觉睡得黑沉,三层遮光窗帘把卧室遮蔽得宛如黑夜。
外头下了雨,雨打玻璃的声音也像催眠曲,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早上那一通折腾,也不过饮鸩止渴,周祁砚说不来了,她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小段几次进来想叫她起来先吃个饭,最后看她睡得熟,都没叫她。
莎莎姐也来过一趟,看到她冰箱塞满了差点骂人。
小段只能解释说周总今天本来要来,这些是给周总准备的。
一口也不能吃成个胖子,宋情书那么爱吃的一个人,合同定下来之后就很严格控制自己饮食了,现在其实已经在要求体重内了,只是离进组还有半个月,要保持。
但偶尔放纵一次,也没那么不可饶恕。
林莎莎没好气:“男人果然是事业的绊脚石。女明星更应该离男人远一点。”
如果不是那是周祁砚,她都要直接开口骂男人晦气了。
主要这两天还在处理盛炀的事。
盛炀之前被爆料隐婚,粉丝接受不了,骂宋情书骂得很难听,
这会儿爆出来根本没隐婚,跟徐冰冰是未婚有孕,粉丝还是接受不了,现在网上在骂徐冰冰心机、歹毒。
盛炀挨的骂,远远没有徐冰冰多。
宋情书这边又是出澄清又是出律师函的,短暂从舆论里退出来了,不过林莎莎想起来还是觉得无名火起。
小段抱着莎莎姐的胳膊,小声说:“我早上听公司内部在传,说辰星给乌导又定了1.2个亿的投资额,总投资1.4个亿了,壕无人性啊。”
这个IP的出品方是万有影业,万有从六年前就拿到了这部电影的版权,但中途夭折过一次,还害得合作方天喜影业赔了血本,当时闹得还挺大,项目就彻底搁浅了。多年后项目重启,新老板钱昭骅十分不看好这个项目,后来万有的项目负责人多次游说,并找来乌铭泽保驾护航,才让钱总松口,拿了一个亿出来,后来的几个投资方也是看在乌铭泽的潜力上才愿意投资的,但哪怕是乌铭泽坐镇,大家还是十分谨慎,盛景娱乐作为做大的投资方,也不过是投了一个亿,所以这次乌铭泽也和气了不少,没以前那么傲了,甚至不惜违背原则,打算边拍边筹钱,也愿意别人在不干涉拍摄的前提下塞人了。
如果辰星的1.2亿投进来,对乌导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林莎莎比她先知道,评估组的报告打上去,周总亲自审批的,连开会讨论都省了。
辰星涉足的行业非常广,但影视这一块儿是真的空白,1.2亿的投资额对辰星集团来说谈不上骇人听闻,但总归不是个小数目。
“纯金的大腿子啊,也不怪梁知念恨了。”林莎莎在圈里混久了,多少知道的多一点。
梁知念一路走过来不容易,跟错了老板,没少被揩油,她个性傲,不愿意走捷径,吃了不少苦,后来终于还是下海了,跟了个富二代,结果对方滑不溜丢,一边面上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到最后什么也没给她,生了个女儿,她自己带,富二代一口气给了一千万的抚养费和一套房一辆车。
但富二代一辆车都不止这个数了,从她女明星的名气上隐形获利更多,怎么算都是血亏。
她复出后路比以前还不顺,估计是有点草木皆兵。
宋情书正好撞枪口。
所以林莎莎这会儿还挺唏嘘,对男的实在没什么好感。
“你说周总对书书……”林莎莎犹豫问了句。
小段听出来她未尽之言,笑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不过看书书的反应,她是完全信任周总的。”
宋情书的父母和哥哥都认识周祁砚,更是愿意把宋情书放心交给他,林莎莎笑了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那可能是我多虑了。”
不过说起来,她来辰星后,工作环境简单多了,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同事之间十分和谐友爱。
林莎莎以前在其他公司干了好几年,已经不需要亲自带艺人了,但压力大,新来的主管看不惯她,到处给她穿小鞋。
被辰星重金挖过来的时候,她甚至看不懂辰星艺人部的架构,当时艺人部是挂在一个莫名其妙的部门下面的,看起来很不专业。
艺人履历也不是很出彩,非科班出身,甚至不是学艺术的,她学还是工业设计,机缘巧合才进的娱乐圈。
她以为又是哪个老板头脑发热捧人呢,那会儿就想大捞一笔不行退休的,没想到宋情书还算个不错的苗子。
只是这圈子看钱看人脉,但钱和人脉都堆在一个人底子不够的人身上的时候,那也是个灾难。
凡事过犹不及。
虽然她的黑热搜体质看起来莫名其妙,其实也不难理解。
林莎莎没待多久就走了。
门铃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小段正收拾了东西打算出门,还以为是莎莎姐去而复返,想拜托她在这儿陪书书一天。
这孩子怕孤独,总是不肯一个人待着。
段书谣有急事要回家一趟,这会儿正感激莎莎姐过来,差点冲过去抱人,然后紧急刹了车,一下子站直了,手忙脚乱后退半步:“周……周总,您怎么来了。”
周总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一会儿不来了,怎么一会儿又来了。
“书书呢?”周祁砚垂眸,并没有寒暄,直截了当问道。
他一身西装革履,小段是有些惊讶的,电梯是刷指纹脸和密码才能进的,周总直接出现在门口,大概是直接输入密码进来。
宋情书未免也太信任周祁砚了吧,怎么什么都说。
小段微微探头,眼珠子左右看了下,发现他一个人上楼的,他那个秘书不在。
周祁砚身上的气场太强,小段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书书昨晚没睡好,你说不来,她就去补觉了,这会儿还没醒……”
周祁砚悬着的心,似乎这会儿才落下来,整个人略微松弛了一点,看她换好了衣服鞋子,背着包,于是问了句:“要出去?”
这场景有些诡异,周祁砚不该不打招呼上楼的。
只是他一直没联系上宋情书,或许是今天天气太不好,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于是始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宋情书并没告诉他密码,但她的密码不难猜。
他逾越了,本打算离开,但看她要走,于是多嘴问了句。
小段这才回过神:“啊,是,我家里有点急事,我刚……刚还以为莎莎姐回来了,本来还是想拜托她在这儿陪书书一会儿,那要不……”她想说要您陪一会儿吧。
宋情书对下雨天有一种由衷的抗拒,如果家里没人她醒过来恐怕会非常难受。
段书谣这会儿实在有急事。
但尽管宋情书特别信任周祁砚,段书谣还是觉得把周祁砚单独留在这里不合适吧?
“没事,你去忙,这里我看着。”
周祁砚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轻扯了下唇角,“待会儿会有人过来。”
段书谣这才松了口气:“那麻烦您了,她今天一直没吃饭,她要是醒了,您帮忙照看一下,拜托了。”
说完看了下表,着急忙慌地告辞了:“不好意思周总,我赶时间。”
人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周祁砚站在门口,微微蹙了下眉。
然后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女助理:“你过来一趟。”
都怪大腿气场太强,她的智商情商同时欠费。
她扶额,立马拨了莎莎姐的电话,问她能不能去一趟。
林莎莎这会儿在公司,闻言骂了她两句:“怎么这么不靠谱,我现在过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宋情书毫无知觉,她兀自躺在卧室里睡觉,这一觉睡得沉,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今夕何夕。
她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路过巷子口,不小心看到周祁砚挨打,她心脏狂跳,害怕和愤怒交缠在一起,手紧紧攥着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