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的?语气带着哭腔:“你看,就好像我们结婚了很多年。”
女?生粉白的?手指躺在他的?掌心。
他垂眼亲吻着她手背的?晒纹:“再?冗长的?岁月,都?觉得不够。分分秒秒,我会为你动心。”
姜蝶珍擦干眼泪。
“所以——”她用男人听不真?切的?细弱音量,很小声地问:“两年零十?一个月够吗。”
“对我来说,太少了。”他高又瘦,倾身给她拉安全感的?时候,又轻松地低头吻她。
“我也是。”姜蝶珍用手摩挲着男人脊髓的?骨头。
——原来景煾予,也觉得这?段时间不够啊。
夏风,潮湿雨季,眼角的?泪痕,茂盛的?蕨类植物。
空气中海盐气泡般清新又饱和的?味道?。
恍若她才十?七岁,穿着灰扑扑的?白色裙摆。
和她深切悸动的?白衬衣少年亲吻。
景煾予才是她的?初恋。
真?的?。
她对他,才是喜欢和恋慕。
对其他任何人,都?不是。
就像他说的?「爱人」
车里潺潺播放着《字典与圣经》:“受字入面造个心/这?晚像个从?前不会的?字/现在伴你在市郊看雨/大地就算没有光/你也在照/你也令老?树回春久旱下雨/目下幻觉/是你所赐予/辟地球来两人共处/很多经书刹那?认输/自愧是/输给这?本浪漫名著”
察觉到她的?主动献吻。
景煾予圈住她的?臂弯越发用力,皮肤温度陡然升高。
直到,男人听她齿尖破碎的?音节。
他才弯唇笑着,放开她:“我让助理订了套民宿。”
男人说完。
姜蝶珍的?脸瞬间涨红。
她呼吸炙热,别开脸不敢看他:“你要?我吗。”
景煾予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哑又很欲地解释道?:“别想歪了,不吃你。我怕你饿,给你煮碗面。”
这?个人,无数女?人在宴会厅里等着他。
米其林三星大厨被景荣光打飞的?找过去?,下厨给他做一顿晚饭。
但他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妻子。
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亲自煮面。
“太晚了,这?时候吃面会发胖的?。”
姜蝶珍咬住下唇,有些纠结地看向自己的?小腹:“这?里有肉了。”
景煾予把灼热掌心贴在她腹部,温柔道?:“比起你纤弱漂亮,有瘦瘦的?腰。我更在意你吃不饱,会不会忍饥挨饿。”
他把下颌抵在她湿润的?头发上:“我亲自下厨,确定?不尝尝吗?”
“嗯!我吃。”姜蝶珍眼睛含着光,揽着他的?脖颈。
“啵唧!”
她翕动着眼睫,把唇映在他的?下颌处。
景煾予开着车,还在跟着车里播放的?音乐哼歌。
这?个向来冷峻矜傲的?男人,难得展现他孩子气的?另一面。
就仿佛,她奖励他的?吻,让他心情很好。
到民宿以后?。
男人就让他的?小爱人去?浴室洗澡,陪她换下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裙子。
“我下厨就行。”
景煾予把她抱到浴室,帮她脱下他搭在她肩膀上的?西服外套:“你休息一会儿。”
“景煾予。”
姜蝶珍抱着他的?臂弯,有些怯地问:“真?的?不用我下厨吗。”
“嗯。”男人给浴缸放热水,把她抱在铺了绒毯的?流理台上,像是诱哄一样,和她亲了很久。
景煾予也看出她喉咙疼:“你嗓子很哑,我给你倒些薄荷水,你润润喉咙。”
他说完,转身去?拿水。
回来后?,景煾予看她伸出红舌,卷走唇边的?透明水渍。
乖到让他心痒痒。
男人忽然心情很好,温柔对她讲:“这?里的?条件很简单。助理来过一趟。我只让他们买了一些榛蘑,黄花,和肉,没什么特别的?材料,给小乖做个打卤面尝尝。”
“好!”姜蝶珍期待道?。
她从?包里,翻出来一小朵花骨朵:“送你,是饭钱!”
“这?个是什么,石榴花吗。”景煾予有些不解。
姜蝶珍去?停车场之前,捡的?最?红的?一朵:“火焰花,像不像福袋呀,揣在你兜里,就当祈福。”
景煾予没有丝毫不耐地听她讲完,只觉得她可爱。
他的?小艺术家,永远浪漫。
男人哼笑了声,揣进兜里:“嗯,我收好了,是很珍贵的?小礼物。”
姜蝶珍舍不得一个人去?洗澡。
她恋恋不舍地,盯着镜子里的?男人看。
忽然,女?生发现一个了不得的?真?相。
原来景煾予和她接吻。
那?截冷白的?耳廓到后?颈的?皮肤,也会淡淡泛红。
原来,他也会害羞啊。
她揉着眼睛,脑袋晕乎乎地,盯着镜子里的?他,看了一次又一次。
景煾予揶揄她:“看了这?么久,还看不够啊。”
他把她放进浴缸里,浸没在水中。
姜蝶珍舒服地眯上眼睛。
“一辈子也不够。”
姜蝶珍有一位好老?师,所以说情话的?本领很高超。
把男人蛊得摁住她脊背,和她亲吻了很久。
景煾予才从?水汽弥漫的?浴室离开。
再?吻下去?就要?情动了。
似乎景煾予煮面的?水平也很生涩。
是啊,他锦衣玉食,哪有下厨的?时候。
或许是打卤面,卤子的?烹制方式很繁复。
景煾予一直都?没有上楼来,也没有帮她把水擦干,抱她出来。
姜蝶珍闷在浴缸里等了他一会儿。
满池的?小鸭子被她取了关于他的?名字。
“景煾予1号,景煾予2号.....景煾予11号”
她已经喜欢他到,希望全世界都?和他有关的?程度。
它们被她囚禁在小小的?浴缸里。
被她这?个主人揉圆搓扁,鸭子玩具们依然无辜地,浮在水面上陪伴她。
“好笨哦,一群呆呆牌景煾予。”
姜蝶珍终于彻底玩腻了。
她有些委屈地从?浴缸里爬起来,用他留下软糯的?绒布,擦干身上的?水渍。
姜蝶珍用包里带的?几样护肤品,简单地涂抹了一下。
在换上干净裙子之前,她还不忘从?头到脚的?抹上身体乳。
万一他想要?她呢。
姜蝶珍只想随时在他怀里,被他箍紧的?自己,都?是很香很软的?。
这?样他会不会抱得久一会儿。
推开门下楼那?一刻。
女?生从?楼上看见那?个人,站在暖黄的?水雾中忙碌。
她的?心脏就被幸福的?感觉填满了。
“面煮好了。”
景煾予也注意到了她。
他穿着黑色的?衣袍,居家感十?足。
男人吻她就会泛红的?冷白脖颈,和平时被衬衫包裹的?脖颈,都?露了出来。
姜蝶珍下楼跌跌撞撞的?。
女?生眼睛都?舍不得离开地欣赏他。
就像被他蛊到彻底,连打卤面的?香味都?可以忽略,完全是因为隽冷英俊的?男人,才主动下楼来。
“我想抱你下来的?,但我手指上都?是面粉。”
景煾予略微苦恼地举起宽大修长的?手指。
他挑唇淡淡一笑。
“小乖,来试试吧。”
姜蝶珍被他这?幅人夫模样,诱惑得心脏麻痹。
她不受控制地,把他的?手指拉下来,想要?垂眼去?吻他染着面粉的?骨节。
可是景煾予很坏。
他没办法维持这?种纯爱的?局面,把她挟持在怀里。
有些强迫意味地,用手去?玩她水红的?小舌。
润泽的?感觉在他骨节划开。
他把手搭在她下颌上。
她清甜的?气息钻进他的?鼻腔里,席卷走他所有的?神志。
他伸手把她的?舌卷出来,然后?和她唇齿纠缠,撩进更深的?地方。
景煾予的?动作很欲,姜蝶珍完全招架不住。
“不闹你了。”他掠走她唇齿的?银丝,很宠溺地抵住她的?鼻梁:“吃面吧,小乖。”
景煾予给她拉开座椅,坐下来,把她抱到他的?腿上。
他没递给她筷子,搅拌好面以后?卷了卷:“试试,正宗老?北京打卤面。”
姜蝶珍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好香!你加了鹿角菜吗。”
她眼睛晶亮:“和我家里这?边的?做法一模一样,也是加鸡蛋和鹿角菜。”
她坐在他腿上被他喂面。
实在太过亲密了。
姜蝶珍被汤汁浓稠,咸香鲜美的?面条完全吸引住了。
她平时紧张悸动的?心跳声,在男人的?胸膛里,抵住她的?后?脑勺。
女?生后?知后?觉才害羞起来。
“好好吃,你手艺真?好。”
“你喜欢就好。”
被她夸奖也绅士谦恭,不愧是景煾予。
姜蝶珍靠坐在他怀里,被他甜到眼睛弯弯的?。
“我会做饭,宁宁才能?享福。”
他连清甜的?面汤也要?喂她,看她颤抖着眼睫,小口小口的?吞咽。
“煾予,和你待在一起我真?的?好快乐。”
她很小声地说完。
姜蝶珍把手指搭在男人的?臂弯上。
女?生继续说:“我希望,我们三年后?的?今天,也能?这?样在一起。”
景煾予恍若知道?她为了两年零十?一月的?约定?不安。
他长指把她的?手圈在掌心,温声说:“一定?会的?。”
吃完饭,景煾予去?收拾餐具。
姜蝶珍饭后?血糖高。
她晕乎乎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板凳上。
她转身看向长桌的?另一旁。
忽然姜蝶珍的?视线,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
视线所及之处。
有一本装潢精致的?书籍,餐前祷告的?《圣经》。
姜蝶珍探出细白的?手指,轻柔地翻开一页。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指着羚羊或田野的?母鹿,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亲爱的?,等她自己情愿。】
“等她自己情愿。”
明明是这?么幸福的?时候。
她的?泪痕却掉落在书简上。
太幸福也会感动哭,好甜蜜。
好像遗忘了什么。
明明自己什么都?情愿,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满足呢。
他能清晰观察到,坐在外?面等待他的女生。
男人的视线像是忽然有所感, 被依恋她的心?绪牵引着。
“要多放点?糖吗。”他问。
“嗯!”姜蝶珍说:“多一点?点?就?好。”
从男人的角度。
依稀可以看到她细白的腿往下延伸。
露出泛着淡淡粉色的羞怯脚掌。
姜蝶珍皮肤很白, 在澄澈的光晕下, 呈现甜白釉的色泽。
就?像被阳光晒着一样?温暖美好。
她的身体小?小?地起伏着, 在很柔很轻的呼吸。
姜蝶珍笑道:“空气?里都是香的。是你煮梨汤的甜味。”
“是啊。”他随口应了声,视线却锁着她:“很甜。”
原来心?仪一个人, 只?要对方在周围什么也不做。
只?要陪伴在侧, 也能觉得舒适和安心?。
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透明气?泡。
男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刀柄, 神情专注。
因为动作幅度,他绷紧手背上?的青筋。
认真的男人总是性感的。
他就?这样?转动着梨。
一截一截的,把果肉削到熬化?的冰糖水中。
很难想?象。
游客繁杂的椰子洲岛上?,还有这么静谧的地方。
恍若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姜蝶珍的身影在白雾中有些模糊。
但是她好乖好乖, 还是闷在原地等他。
景煾予弯了下唇角。
清甜的雪梨在水中转着圈。
男人用白瓷小?勺戳了一下。
发现之前冷脆的梨瓣, 在高温下, 已经变得绵软了。
他习惯性再抬头看她的位置。
这才注意?到。
他的小?乖, 已经不像小?猫猫一样?。
窝在厨房门外?的餐桌边了。
她不见了。
“宁宁?”
他都没察觉到。
单没看见她, 声音里都带着浓烈的空寂。
“嗯。”姜蝶珍的声音甜甜的:“我在的呀。”
景煾予安心?很多, 关了火。
他耐心?把糖水和梨肉分开, 挑选了最甜的一小?点?在碗里。
他起身走过来,发现姜蝶珍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望着远处的椰树和海滩。
姜蝶珍不想?让景煾予看着自己泛红的眼眶。
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于?是举着手机在拍照。
空气?还是很闷。
看起来一会?儿还有雨。
姜蝶珍摁下拍摄键。
屏幕中。
远处的海,被灯火照得像琥珀一样?潺潺发光。
霓虹下, 碎星铺陈在海面荡漾。
海面薰风挟着甜蜜的草木叶片香,往她干燥的发尾吹过来。
“咔嚓。”就?在此刻定?格。
她觉得今天的平淡温馨的日?常很浪漫, 想?要记录一下。
于?是发了一条朋友圈。
姜蝶珍:“有海风,还有月光。”【图片】
没有月亮,天空短暂喘息,正在酝酿下一轮骤雨。
天上?层层黑云堆叠。
室内温馨恬静。
而她只?求刹那的乌托邦。
景煾予没等到姜蝶珍过来喝甜梨汤。
男人抬腿,动作幅度很轻地靠坐在她身旁。
“看到什么了。”
景煾予看着她微红的脸,和浸着水光的眼睛。
“哪有月光。”他碰了碰她的手,就?这样?和她体温相触。
姜蝶珍眼睫颤了颤。
随即,她倾身,依赖地搂住景煾予的肩膀:“是你。”
姜蝶珍怕他不明白,她又认真强调了一遍:“海风是现在,月光是梦想?。”
她的话被风刮跑,小?小?声溜到他耳朵里:“很多时候,我的梦想?是你帮我完成的。”
景煾予试了一小?口梨汤,嘴唇是甜润的。
他吻在她的唇上?,很轻柔的啄吻。
又缓缓上?移,亲她湿润的眼睫。
姜蝶珍绷直脊背,很虔诚地把她递出去。
她探出手指搭在他的下颌上?,主动吻她。
这个吻很绵长,在窗外?吹来的潮热风中。
景煾予的唇舌滚烫,交换着越来越热的呼吸。
“要去喝汤了。”
姜蝶珍被他吻得手脚发软,完全陷入椅子里,一点?遁逃的余地都没有。
她就?像一团雪,被人揉化?了还禁锢着,散在木椅上?,缱绻又虚弱地承受他越发遽烈的吻。
景煾予压迫下来,双手扶着她椅子的把手,侵占意?味十足。
只?要此刻,随便一个路人走过,好奇地往澄黄的露台望过去,就?能清晰看见他们。
姜蝶珍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她脑袋里一直盘算着,借着窗外?的夜色逃到小?桌子前。
但亲了一会?儿,她的意?识就?有些迷糊,还想?给他亲。
后来她红着眼尾被男人抱起来。
景煾予:“这么舍不得我啊。”
他讲话很哑,性感地厉害,把姜蝶珍抱在半空中的时候。
连她也感受到了男人胸膛的炽热,如春原烈火:“我好高兴。”
他难得情绪外?露。
她蹭了蹭他的肩颈。
景煾予喂她吃了一口炖过的雪梨。
她眨着眼睛嚼了两下,被英隽的男人蛊得有点?懵,慌慌忙忙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嘶——”
姜蝶珍眼睛一下就?湿了,洇红的泪眼水汪汪的。
景煾予愣了一下,以为梨的味道不太好。
“我不知道煮久了,会?犯苦。”
男人条件反射用圈住她肩膀的手,上?移钳握住她的下颌。
他修长的手指抵在她下颌,让她把口中的梨吐在他手上?:“小?乖,吐掉吧。”
“不苦,甜的。”姜蝶珍很乖,教养好,也很礼貌。
她吃东西闭着嘴,不吧唧。
姜蝶珍咀嚼的时候。
小?小?下巴摩挲着他的指腹,带来细微的痒意?。
她解释:“刚刚我吃快了。”
景煾予在她头顶,呼吸打?在她皮肤上?,有些烫。
他溢点?笑,又克制了下,低喃道:“咬到嘴唇了吗。”
他宠溺埋头,搭在她下颌上?的手指用了力气?:“给我看看。”
“不可以。”姜蝶珍翕动着眼睫:“这会?很奇怪的。”
“哪里怪了。”景煾予诱哄着她:“你吃得急,咬破皮了,是对我的褒奖,让我瞅一眼勋章啊。”
姜蝶珍羞红了脸。
她被他的力气?强迫得张开了嘴,给他看嘴唇破皮的一小?点?红。
唇肉是粉色,只?有那一点?点?泛红了。
姜蝶珍的下颚往下拉,银丝牵出来,水光流到他的手指上?。
景煾予专注地看着破皮的位置,坏心?眼地用指腹剐蹭了一小?下。
“疼吗。”
她说:“有一点?点?。”
“馋馋的。”他有点?低地闷笑:“这么不小?心?啊。”
姜蝶珍害羞到要死?掉。
她缠着舌尖,明明想?把他的手指送出去。
动作放慢后,感觉到甜酥的梨汤味。
她温柔的舌头下意?识抵住他的骨节,卷了卷。
太暧昧了。
她大脑皮层恍若一簇簇放着静电。
“哪里都舔一下,受伤了也不安分。”景煾予揉了下她的头发。
姜蝶珍本来就?委屈,羞红了脸,把眼泪蹭到他的指腹上?。
她蜷在他的胸口,垂下头不想?看他了。
景煾予喂她喝了几口汤。
男人像是被她的羞赫的眼泪吓住了。
放下瓷白的勺子,难以招架地慌忙去擦。
“不欺负你了。”
“好了好了小?乖,我不看你口腔了。”
“宝贝儿,小?祖宗,别哭了,都怪我,做得太好吃了,让您受委屈了。”
这个坏男人,拿腔拿调的坏。
每次口是心?非的时候,就?会?用用京腔说“您”。
看见她眼睫上?有水光。
他很浑的,很快又不哄了,像是知道她的敏感点?在那里。
景煾予弯唇很恶劣地笑起来:“小?乖好娇,怎么水这么多啊。”
姜蝶珍最听不得这个。
他哄得太糟糕。
如果景煾予在幼稚园,当老师的话。
估计午睡起床的小?朋友们,会?给他来一首黄河大合唱。
每个小?孩都会?哭,委屈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让他哄不过来。
谁叫景煾予这么混蛋啊。
他也知道自己玩脱了。
所幸摆烂不哄了,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男人把她搂紧在怀里,英俊的脸颊贴近。
他闭上?眼睛,吮吸她的舌头。
他搅动着她口腔,占据了主导权。
厮磨着。
一直在寻觅刚才他在灯下看到的破皮。
终于?,他的舌尖在刚在她咬到的唇肉上?掠过。
姜蝶珍脊椎一颤,浑身像是过了电,像被烫到了一下。
她小?声嘤了一下,很嗲很嗲地那种。
“呜。”
不像平时虽然孱弱纤细,还是没那么娇的。
景煾予很受用。
他就?像在索取着报酬。
不管她哆嗦着,唇齿的接触磕磕碰碰。
男人的吻技浑然天成,此刻也是游刃有余的。
鼻息交换,唇齿贴合,舌尖交缠。
后来姜蝶珍被他吻到舌根也开始疼了起来。
好久好久。
她到处都软得不得了。
就?像被他抱着亲了一辈子。
她之前放在阳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和男人呆着。
姜蝶珍习惯性不开声音,怕吵到他,也怕破坏两人之间的氛围。
景煾予自己的电话不怎么在乎。
但他一直尊崇着她的意?见:“要看看吗。”
她绵软地倚在他的臂弯里:“嗯。”
男人把她抱起来,细细密密地吮她眼睑的泪,陪她来到阳台。
姜蝶珍虚浮着眼睫。
她听到景煾予在头顶,温声说:“你朋友的电话,要接吗。”
她捏着他的衣领,注意?到屏幕上?闪烁着黄微苑的名字。
于?是从他怀里撑起身,“好,接的。”
她又好乖好乖地对他讲:“谢谢你,小?苑很重要。”
男人揉了下她的头发,把她放在腿上?,亲自摁下绿色通话键。
他手指抵在她耳朵上?,帮她举着电话。
“小?苑吗。”姜蝶珍眨了眨眼睛:“这么晚了。”
电话那头传来管弦乐的声音。
黄微苑的讲话很慌乱:“宝宝,之前下雨了,我担心?你,就?放下剧本,来亚特兰蒂斯酒店找你。雨刚停,周漾把你的车开回来了,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看说十点?还有雨,我怕你......”
“嗯。”姜蝶珍笑了一下。
她望向景煾予,又低下头,用手指勾着他的臂弯,很甜地小?声讲:“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是景家那位吗.....”黄微苑的声音像被海水浸过一样?担心?:“宁宁,今天好像是他的重要日?子,好多打?扮得体的人还在这里等他,好多女明星,说他要选什么。现在已经九点?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离开。”
这么多社会?名流,趋之若鹜地想?和他见一面。
但他和恋人窝在小?民宿里,给她煮面,煲汤,看她咬到的唇肉。
“这样?啊。”姜蝶珍心?神有些恍惚。
景煾予专注地盯着她,没听她讲话内容。
他眸光微动,想?亲她。
姜蝶珍别过脸不想?看她。
她心?思又开始乱起来。
——直觉得,如果今天她不去找他的话。
男人的小?叔就?是在策划给他选妃。
她脑补了下他在美艳的女明星之间,肆无忌惮地做选择的模样?。
她开始醋了。
好酸涩。
被他吻干的眼睛痒痒的,小?小?的鼻子也涨得难受。
她微微朝外?坐,不想?待在他身边了。
姜蝶珍睫毛眨了眨:“小?苑,你不会?开车的话,回柏悦酒店会?不方便吗。”
电话那头的黄微苑,害怕打?扰她。
一直再说,没有,方便的,宝宝先考虑自己。
考虑什么。
要陪这个选妃的坏男人睡觉吗。
要把身体给他吗。
她才不愿意?。
姜蝶珍还记得,下午夏焰在她面前,气?焰嚣张地说的那些话。
她想?起他隐瞒着她来到这里,一丝风声都不透露。
她后知后觉,酸溜溜地吃起醋来。
“我没有要考虑的,还有很多女人在酒店顶楼等他呢。”
姜蝶珍静了一会?儿。
她偏要勉强地,对黄微苑说:“我开车回来接你。”
接完电话后。
房间里像是烧了一场大火,把暧昧场景烧灼干净。
姜蝶珍从景煾予怀里挣脱出来。
她的嘴唇被他亲得深红。
但她抿唇不看他,垂眼换好鞋子。
“我要去酒店顶楼找小?苑。”
“不用。”景煾予的手交叉着扣放在桌上?,和她商量道:“我让助理订间房,让她就?在酒店休息。”
姜蝶珍不想?呆在这里,闷着吃醋。
“我必须回去。”
她找理由说:“我的车被周漾开回去了,保险来了,要估损。”
听到周漾二字。
景煾予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沉声问,“你穿高跟鞋怎么开车。”
“刚才来的路上?,我就?是穿这个鞋开车的。”
姜蝶珍知道自己理亏,小?声讲:“要下雨了,小?苑一个人回不来的。”
“长本事了?”
景煾予他眼瞳沉黯。
他克制着情绪,静了很久,才说:“这样?很危险,半夜下雨,你怎么踩刹车。”
姜蝶珍也不敢深夜开泥泞路段。
——想?到宴会?厅里,那么多小?明星为他等在那里。
她只?感觉自己的期待和恋慕,像泡沫一样?碎掉了。
烟消云散。
“你不来,我是打?算和周漾殉情的。”
姜蝶珍抿唇,苍白地笑了一下。
她转身摔上?门。
下楼走出民宿时,颤抖着眼睫,像是要落泪。
没想?到刚挪动了几步。
男人追出来,一言不发,把她箍紧在怀里。
两人抱了好久。
姜蝶珍不动了。
她像失灵的机械,被他一碰就?在漏电。
景煾予把她搂住,咬牙切齿地哑声道:“你敢不珍惜自己?”
“你都不珍惜我。”
姜蝶珍是被提住耳朵的可怜小?兔,她委屈地说。
“谁说的,我最在乎你。”他紧绷的下颌松懈。
男人抬眼看她,又恢复散漫的劲儿。
说话似笑非笑的,“你死?了都是我的,懂吗,没气?息都要被我找回来,你是我的人。”
“......”
姜蝶珍闷闷地低下头,露出一小?段脆弱雪白的后颈。
她说:“那你不可以再讲周漾了。”
“谁先提的。”
男人喉头重滚了几下,不顾她的抗拒,把她抱回车里。
“是你不好。”姜蝶珍讲着话就?开始咳嗽,脸也烧起来:“咳...我不管....”
他拿她很没有办法,又宠又护,连吃醋都可以咽下来。
“乖点?,系好安全带,我送你。”
小?姑娘又很软很软地提醒道:“你开慢一点?,下过雨了,会?滑。”
“现在不殉情了?”
景煾予恍若知道自己被她深切爱着,连吃醋都在逗她。
男人又低声笑开了,眼神飘忽起来,漫不经心?的愉悦:“和我就?不殉情是吧。”
“我想?和你一起好好活着。”
姜蝶珍小?声啜泣着。
——她不愿意?他受一点?点?伤。
“嗯。”他淡淡应了声,侧头看到她又白又脆弱的侧脸:“会?在一起很久的。”
姜蝶珍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好长时间。
直到眼睛发酸。
才确信,对他是很静默又很深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