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和福尔摩斯谈恋爱/和福尔摩斯协议订婚后by秋水晴
秋水晴  发于:2024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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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只要你别乱拉,就不会。”
福尔摩斯离开房间,阿加莎将行李收拾好之后,感觉异常疲倦。
不止是因为今天她忙着离开阿普尔多尔别墅,更是源自于这段时间的精神紧张,害怕身边的人会发现她并不是真正的阿加莎,害怕自己在伦敦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更害怕自己以后找不到谋生的工作。
她将薰衣草香袋放在枕头边上,躺在床上在薰衣草的花香中沉沉入睡。
阿加莎梦到了旧事。
那是她上小学三年级时候的事情,她的父亲是一名心理学家,也是当时市警察局的特别顾问。当时的城市出现了一名连环杀手,父亲临危受命,配合警方将那个弄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手绳之于法。
父亲与杀手之间的战争拉锯了半年。
杀手最后一次作案的时候,将她绑了。
很多细节她都不记得了,但是记得那时父亲赤手空拳去救她,她被绑在一张木板凳上,房间黑暗而冰冷,她不记得父亲与凶手周旋的过程,只记得那时度秒如年的感觉。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太阳穴,她看到父亲跪在了地上。
凶手见父亲跪下,得意大笑。
耳边一声巨响,阿加莎从睡梦中醒来。
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汗,她整个人坐起来,轻轻地喘息着。
她最终逃过一劫,父亲为此身负重伤,幸好没有伤及性命。凶手绳之于法,此事对她没留下多少创伤,反而在服装设计师的母亲心里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后来母亲与父亲离婚,她和父亲一起生活。
她继承了母亲在服装设计上的天赋,也继承了父亲对人心的洞察力。
敲门声响起,使哈德森太太在喊她。
阿加莎收回思绪,她打开房门,哈德森太太笑容和蔼。
哈德森太太:“福尔摩斯先生先生来找夏洛克了,约翰不在,你能下去帮忙煮两杯咖啡给他们吗?”
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夫·福尔摩斯?!

阿加莎得知麦考夫·福尔摩斯来贝克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哪个麦考夫?
原著中那个自称自己内涵美比较多的聪明绝顶审计师大佬,还是电视里那个瘦高有钱满英国都是他视线的弟控?
不管是哪一个麦考夫,她似乎都要以未来弟媳的身份下去见他?
……对此福尔摩斯有什么想法?
福尔摩斯对此应该不会什么想法,他并不在乎这些俗事。
阿加莎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二楼公寓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就看见福尔摩斯坐在他的扶手椅上,腿上放着一把小提琴,他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琴弦,满脸都是不高兴。
阿加莎:“……”
看来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甚至可能岌岌可危。
目光从福尔摩斯身上移开,她看到了麦考夫。
麦考夫穿着白色衬衫,高定的灰色西装,一身精英式的打扮,气质出众得令人无法忽视。
他双手插在兜里,站在福尔摩斯的前方,似乎是在低头看着他的弟弟?
麦考夫背对着她,阿加莎看得并不真切。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
阿加莎看到了他跟福尔摩斯如出一辙的天灰色眼睛,他们的瞳色很特别,会随着光线的变化呈现不同的瞳色。
他见到阿加莎,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你好,我是麦考夫·福尔摩斯。”
他的姿态悠然自得,就像在自己家似的。
福尔摩斯蹙着眉,盯着麦考夫的后脑勺,语气硬邦邦:“你这时候不应该忙着帮政府建立一个全新的机构吗?怎么还在这里待着?”
福尔摩斯家族的人似乎都有着一双大长腿,麦考夫似乎没听见弟弟的话,他迈着大腿,三两步走到阿加莎面前,向她伸手——
“很高兴见到你,阿加莎。”
阿加莎眨了眨眼,伸手跟他相握,“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麦考夫挑了挑眉,打量着她。
阿加莎姿态自然地走到吧台,笑着问麦考夫:“您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红茶?”
福尔摩斯凉飕飕的话传来——
“他马上要走了,什么也不喝。”
麦考夫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他靠着吧台,指尖扣了扣桌面,语气温和地跟阿加莎说:“红茶,谢谢。”
阿加莎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动作熟练地冲泡红茶。
麦考夫:“夏洛克说你跟他订婚了。”
阿加莎:“……是的。”
“他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与家人商量。”
阿加莎微微一笑,专心泡茶,没说话。
兄弟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兄弟来解决。
不管这个麦考夫现在的人设是什么,但确实是弟控无疑了。
有点风吹草动,人就来了。
麦考夫是英国政府的重要高级成员,聪明绝顶,一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看透,是个危险人物。
阿加莎不想说多错多,干脆沉默是金。
麦考夫没再多说什么,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只手搁在吧台,修长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桌面。
福尔摩斯干脆拉起古怪的小提琴曲,不难听,也并不好听。
阿加莎泡完红茶,将白瓷杯子推往麦考夫跟前。
麦考夫看了她一眼。
阿加莎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请用茶。”
麦考夫一只手扣着白瓷杯子,抿了一口红茶,就要告辞。
阿加莎送他到楼下,四轮马车已经在等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马车旁。
麦考夫在离马车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停下,他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孩。
她长得未免有点太好看,睫毛浓密,长而卷翘,立体的五官说不出的精致,是即使披着麻袋,都不可能泯然于众的长相。
“你跟夏洛克订婚的事情,令我很意外。夏洛克从来没有跟异性交往过,要不是华生谈恋爱了,我差点以为他要和华生过一辈子。”
所以您老人家一听说福尔摩斯订婚的事情,就忙不迭地跑到贝克街了?
阿加莎心里嘀咕着,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礼貌问道:“您这么关心夏洛克,他知道吗?”
福尔摩斯的性格棱角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像个孤独的天才,在为人处世上能拉低整条街的情商。
可是麦考夫却很不一样,他似乎带着一副不会破裂的面具,脸上永远是得体的微笑,眼底却疏离淡漠。
听到女孩的问题,麦考夫嘴角弯了弯,声音带了点笑意,“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打扰。”
阿加莎没说话。
麦考夫转身走向马车,走了两步,又回头,“祝你和夏洛克相处愉快,阿加莎。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阿加莎:“……”
说实话,她不太懂麦考夫。
他或许只是单纯来看看福尔摩斯,又或许只是来确认一下他的弟弟是否真的坠入情网。
不管是哪一个,他的目的应该都已经完成。
阿加莎心不在焉地上楼,福尔摩斯一脸郁卒地抱着小提琴,目光放空了看着天花板。
阿加莎看了看坐在他左边的一个人体骷髅,没去打扰他。
因为今天的不久前,福尔摩斯才告诉她,他偶尔会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这种时候让他自己独处就好,他很快会满血复活。
阿加莎进去吧台清洁茶具。
福尔摩斯忽然说:“麦考夫·福尔摩斯,英国政府的高级员工,他脑子里能记清英国财政的每一笔收支,能给我任何我想要的情报。但他有点多事,管得有点多,话也有点多,你以后可以不用搭理他。”
阿加莎:“……”
她感觉自己过去一辈子无语的次数,都不如这两天无语的次数多。
人已经麻木了,以至于听到福尔摩斯的话,也十分无动于衷。
福尔摩斯左手摸着旁边骷髅的脑袋,跟阿加莎说:“我饿了,能给我做个三明治吗?”
阿加莎皱眉,“你把我当佣人?”
福尔摩斯:“不是佣人,是未婚妻。你刚才已经见过麦考夫了,并没有否认我们订婚的事情,说明你短期内还不打算抛弃我。”阿加莎哭笑不得,“听起来你好像很期待我抛弃你啊。”
福尔摩斯扯了扯嘴角,“因为你抛弃我之后的生活,应该会比现在有意思。”
说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无聊。呼吸很无聊,饿着肚子也很无聊,生活实在太没意思了!”
阿加莎明白了,这个福尔摩斯只有在面对一些需要他高速运转大脑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无聊。
……看开点,就当替粉丝宠他了。
阿加莎去厨房做三明治,出来的时候发现靠在扶手椅上的福尔摩斯睡着了。
无奈地将三明治放在一边,见窝在扶手椅上睡着的男人穿着单薄,阿加莎拿起对面沙发的外套,轻手轻脚地盖在他身上。
她原以为不会惊动福尔摩斯,谁知道衣服还没碰着他,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天灰色的眸子神色冰冷,同样冰冷的手掌用力扣住来她的手腕。
阿加莎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我担心你会着凉,想替你把外套盖上,你却想捏碎我的手骨?”
福尔摩斯微微怔愣,随即松手,“抱歉,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要管我。”
阿加莎低头看向得了自由的手腕,几道红痕出现在白皙的肌肤上。
福尔摩斯是个神枪手,刀剑棍棒都擅长,并且精通搏击拳术。
看来她得感谢他没有对她挥出铁拳,令她免于毁容的遭遇。
福尔摩斯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几道红痕,他有些惊讶,“这就红了?”
虽然他只是出于本能不想让人碰到,但他并没有完全迷糊过去,残留的理智还是让他的力道有所收敛的。
力道大概就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吧。
福尔摩斯有些发怔,要是他用上正常力道,阿加莎的手骨岂不是真的会被捏碎?
福尔摩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开始后悔让阿加莎搬到贝壳街来。
轻轻一握,就能在她身上留下伤痕。
太过柔弱了,她并不适合待在他的身边。
这时,门铃响起。
阿加莎动了动有些发疼的手腕,跟福尔摩斯说:“我去开门。”
大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莱斯特雷德先生。
莱斯特雷德先生见到阿加莎很惊讶,因为半个月前米尔沃顿被枪杀的那天晚上,他在阿尔多普尔别墅里见过阿加莎。
事后,阿加莎还去警局做了笔录。
莱斯特雷德先生并不是那么好记性,能记得每个接触过的人。但是阿加莎长得太好看了,无过于精致的五官,打眼看去,令人难以忽视。
阿加莎看出对方的惊讶,笑着解释:“我因为米尔沃顿夫人的缘故,跟福尔摩斯先生认识。”
莱斯特雷德先生一怔,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我跟米尔沃顿夫人说过的,夏洛克并不是什么案件都会接受委托,她还是早些放弃比较好。”
莱斯特雷德先生以为阿加莎出现在贝克街公寓,是受米尔沃顿夫人的嘱托,来请求福尔摩斯接受委托,早日找到杀害米尔沃顿的凶手。
米尔沃顿夫人有钱,可是福尔摩斯不会为了钱而接受委托。
莱斯特雷德先生打量着阿加莎,随即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他神色认真地跟阿加莎说:“美人计也是行不通的。”
阿加莎:???!

莱斯特雷德先生显然误会了什么。
阿加莎正想解释,可是这时候福尔摩斯带着些戏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怎么知道行不通?”
莱斯特雷德先生扬了扬眉,看向站在阿加莎身后的福尔摩斯,笑道:“真的行得通吗?那下次遇上你不愿意接的案子时,我可就有办法啦。”
福尔摩斯眯着眼睛笑了笑,他示意莱斯特雷德先生进门,等阿加莎把门关上,就把人拉到他身旁,脸上神情十分郑重地跟莱斯特雷德先生说:“莱斯特雷德先生,正式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阿加莎。”
“咚”的一声,莱斯特雷德先生手里的帽子应声而落,他惊讶地看向福尔摩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听错了。
“……未婚妻?”
莱斯特雷德先生难以想象福尔摩斯怎么会冒出一个未婚妻的。
冒出来一个未婚妻也就罢了,可这个未婚妻居然曾是阿普尔多尔别墅的小女佣?
莱斯特雷德先生对阿加莎没有任何看不起的地方,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令人匪夷所思。
可是福尔摩斯十分理所当然的模样,“虽然我不愿意接受关于米尔沃顿谋杀案的委托,米尔沃顿夫人并未因此记恨我。阿加莎的未婚夫失踪了,米尔沃顿夫人愿意为她支付委托金,委托我寻找她失踪的未婚夫的下落。”
阿加莎:“……”
阿加莎不知道福尔摩斯到底希望这场婚约怎么收场,他现在巴不得人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眼不见心不烦。
阿加莎决定去给莱斯特雷德先生弄点喝的。
莱斯特雷德先生则听得瞠目结舌,“杜兰小姐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夫,怎么会成为你的未婚妻?”
是他老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能玩了?
福尔摩斯弯腰将警探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来,淡淡地看了莱斯特雷德一眼,说:“她是个年轻美丽的小姐,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心生好感。未婚夫没有了,可以再找一个,下一个只会更好。”
莱斯特雷德先生:“……”
福尔摩斯一般正经地胡扯:“我对阿加莎一见钟情,她被我的真情感动,决定忘记失踪的未婚夫,跟我订婚。”
莱斯特雷德先生:“……”
福尔摩斯将捡起来的帽子递给莱斯特雷德先生,发出灵魂拷问:“我难道不比一个水管工强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
莱斯特雷德先生不敢说实话。
福尔摩斯在某些方面是个天才,在某些方面却像是白痴。
这一点在他的搭档约翰·华生写的关于福尔摩斯的故事里可以得到证实,譬如说福尔摩斯居然不知道地球是围着太阳转的这件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可福尔摩斯确实不知道,因为不知道地球围着太阳转这件事情并不会对他的工作造成任何影响。
当然,华生还写到福尔摩斯讨厌跟异性交往,更是爱情的绝缘体,因为感情会影响理性,为了保持冷静理智,他是个不婚主义者。
但福尔摩斯会为了他的工作做各种各样的实验,譬如说鞭尸,譬如说会给别人尝试生物碱,又譬如说会给自己注射有毒的玩意儿……
或许这个出现在贝克街公寓的美丽女孩,只是在配合福尔摩斯进行某项实验。
莱斯特雷德先生只能这么猜想,因为说实话,他没看出来福尔摩斯有半点陷入情网的模样,而对于一个渴望爱情的年轻女孩来说,事业处于上升期的年轻水管工未必会比福尔摩斯差。
但莱斯特雷德先生不可能说实话,他接过福尔摩斯递过来的帽子,摆上职业假笑,跟福尔摩斯说道:“你比那有眼无珠的水管工聪明一万倍,他绝对比不上你。”
有眼无珠的水管工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坐在自己的扶手椅上,莱斯特雷德先生坐在他对面的沙发。
不久前为麦考夫泡的那壶红茶还热着,阿加莎拿出白瓷杯子倒了一杯端过去给莱斯特雷德先生。
莱斯特雷德先生喝了一口红茶,看向阿加莎,赞许道:“茶泡得不错。”
阿加莎微笑:“很高兴您会喜欢。”
福尔摩斯双手搭在腹部,指尖相抵,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你来这里不会只为了喝茶,又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
不等莱斯特雷德先生说话,他又说道:“不是我非要说,你们警方在选择警探的标准上,门槛过低。每次跟你们合作,我都要震惊于他们的思考问题的角度和速度。莱斯特雷德,我觉得你们有必要提高警探的选择标准,否则警方的整体智商水平只会越拉越低。”
莱斯特雷德先生一声不吭地端起了来自东方的白瓷茶杯。
阿加莎抬眼看向莱斯特雷德先生,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位督察的好脾气。
换了一般人,是分分钟要被气得犯心梗的程度了。
莱斯特雷德先生轻咳了一声,正色说道:“夏洛克,是一个名叫约翰·霍纳的水管工。他本月二十日在大都会酒店进入莫卡伯爵夫人的梳妆室,梳妆室的壁炉护栏的其中一根栏杆松动,需要焊接,他进入梳妆室一刻钟之后离开。在他离开大都会酒店后,直接回家。而在本月二十一日,他的妻子报警,说约翰·霍纳失踪,并一口咬定是莫卡伯爵夫人派人捉走了她的丈夫。理由是约翰·霍纳在伯爵夫人的梳妆室里得知了惊天的秘密,那个秘密足以毁掉伯爵夫人的名声。”
福尔摩斯坐着的扶手椅慢悠悠地晃着,他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陶土烟斗,看上去对莱斯特雷德先生所说的案子毫无兴趣。
阿加莎从晃着的扶手椅看出他的心情不错,只是故作矜持。
阿加莎面露好奇,“莱斯特雷德先生,那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莱斯特雷德先生摇头,“这件事情我们无从得知,霍纳太太说约翰·霍纳回家后表现得十分兴奋,抱着她转了好几圈,说他得知一个惊天秘密,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他们这个穷困的家庭。至于秘密是什么,约翰·霍纳闭口不语。”
阿加莎:“……”
福尔摩斯敲了敲烟斗,慢悠悠的语气带了点嘲讽,“这时候,你们难道不应该去查一下伯爵夫人在本月二十日到约翰·霍纳失踪之前,做了什么事情吗?”
莱斯特雷德先生苦笑,“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夏洛克,约翰·霍纳本人曾经因为偷窃罪被拘留,在他离开大都会酒店后,酒店曾经起了一些骚动,经调查是酒店厨房的事故导致的,与约翰·霍纳并无关系。伯爵夫人更是由始至终都没与约翰·霍纳本人见过面,只凭霍纳太太的片面之词,恐怕无法展开正式的调查。”
事实上,莱斯特雷德先生都觉得霍纳太太的话有些荒谬,但是那位女士私下恳求他的态度并不像作假。
“圣诞将至,那理应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约翰·霍纳的太太和年幼的孩子还在等着他回家,我答应霍纳太太尽力为她找到失踪的丈夫。”
莱斯特雷德先生看向福尔摩斯,“我知道你喜欢各种各样的案子,除了惊天大案,有时候一些小事或许也值得一探究竟。”
福尔摩斯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晃动的扶手椅停下,他看向莱斯特雷德先生。
莱斯特雷德先生见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看来你答应帮我这个忙了。”
福尔摩斯:“谁让伦敦厅的警探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呢。”
莱斯特雷德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的衣帽架上将自己的大衣和帽子取下,“希望约翰·霍纳能如期到家与太太孩子们共度圣诞节。”
坐在扶手椅上的福尔摩斯头也没回,伸出手向莱斯特雷德先生做了个OK的手势。!

第11章
送走莱斯特雷德先生,福尔摩斯依然靠在扶手椅上,看上去有点懒洋洋的,还有一点生无可恋的感觉。
阿加莎没去打扰福尔摩斯,她走向吧台,将吧台里散落的茶具收拾好,一一归位之后,打算到楼上去看会儿书或是干点什么事情。
她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到福尔摩斯世界的事实,不得不为将来打算。
住在贝克街不是长久之计,她和福尔摩斯早晚会分道扬镳。
阿加莎心里想着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就在她的手将要搭上门把开门的那一刻,福尔摩斯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你觉得约翰·霍纳真的失踪了吗?”
福尔摩斯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似的音色。阿加莎一度觉得如果他能以温柔一点的语气说话,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催眠全世界。
顿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阿加莎转头,就对上了福尔摩斯那双天灰色的眼睛。
他朝阿加莎露出一个笑容,语气亲近,“阿加莎,到沙发上坐。”
那模样,特别像大尾巴狼诱哄猎物。
阿加莎:“……”
福尔摩斯的笑容也温柔,“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些什么想法。”
阿加莎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终于忍不住说:“你能别这么笑吗?”
福尔摩斯:???
阿加莎眨巴着湛蓝色的眼睛,语气无辜:“你笑成这样很容易让我想起埃斯科特,很像骗子。”
福尔摩斯脸上的笑容僵住,“……我现在没打算骗你。”
难得看到他表现出窘迫的模样,阿加莎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她依言走过去,在男人对面的沙发坐下。天气有点冷,收拾完茶具手觉得有些冷,她伸手到壁炉前取暖。
“我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伦敦这么大,容纳着好几百万人大城市里,每天都会有人失踪,约翰·霍纳只不过是那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我对他的失踪没什么感到好奇的。”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好,火光映在她白皙修长的五指上,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阿加莎红唇微翘,声音里透着轻快。
“今天已经是二十二了,三天之后就是圣诞节。夏洛克,我只是单纯好奇,你能在圣诞节前找到约翰·霍纳吗?”
福尔摩斯笑了,他微微倾身,双眼含笑看向阿加莎:“我的未婚妻似乎想看我出糗?”
阿加莎断然否认:“没有的事情。”
由于否认得太快,所以福尔摩斯多看了她两眼。
“年轻的小姐,你撒谎的功力还有待提高。”
福尔摩斯终于从他的扶手椅上起来,他走到酒柜前,挑挑拣拣里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瓶葡萄酒,然后绕到吧台后挑了两个高脚杯并排放在一起。
他一边找开瓶器一边跟阿加莎说:“你知道从约翰·霍纳离开大都会酒店后,到他失踪的那天,伯爵夫人在做什么吗?”
阿加莎摇头,“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那名侦探估计就要换人当了。
找到开瓶器的福尔摩斯轻笑了一声,问她:“今天的晨报你看了吗?”
阿加莎愣了下,目光落在福尔摩斯放在扶手椅旁边茶几上的晨报上。
她将晨报拿过来,发现伦敦的晨报上刊登里一则新闻,说莫卡伯爵夫人最喜欢的项链天使之泪将要在平安夜进行拍卖。
阿加莎的语气有些意外:“莫卡伯爵夫人居然要卖天使之泪?”
在吧台上的福尔摩斯已经将葡萄酒打开,深红色的液体倒在高脚杯上,他没有看向阿加莎,语气更意外,“你听过天使之泪?”
阿加莎并不只是听过天使之泪,她甚至还近距离见伯爵夫人带过那条项链。
天使之泪是一条黄金项链,黄金项链本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项链的吊坠是一粒蓝宝石,项链就是以蓝宝石的名字命名的。
天使之泪是来自东方国度的一粒石榴石,一般石榴石所有的特征它都有,并且还特别与众不同——
一般石榴石是红色的,天使之泪是蓝色的,珠光璀璨,夺人眼球。
“我曾陪同米尔沃顿夫人参加宴会,在梳妆室见过伯爵夫人。那天她戴着天使之泪,全场瞩目。米尔沃顿太太回到阿普尔多尔别墅后,曾用羡慕的语气跟米尔沃顿先生提到天使之泪。”
关于天使之泪的记忆,都是来自原身。阿加莎并没有隐瞒,她回想脑海里关于天使之泪的记忆,认真的神情在壁炉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迷人。
“米尔沃顿先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面对天使之泪,却也不愿多沾染。他劝米尔沃顿太太别打天使之泪的主意,因为天使之泪已经引发了几起谋杀案和盗窃案。传言说天使之泪是被神祝福的宝石,米尔沃顿先生却说那是恶魔的诱饵,他虽然爱财,却不想触碰这些明知是祸端的东西。”
福尔摩斯将红酒瓶放在一旁,向坐在沙发上的阿加莎招手,“来喝一杯?”
阿加莎心想大白天喝酒是什么癖好?
但是福尔摩斯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看待,习惯就好。
阿加莎走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福尔摩斯将其中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推向她,才慢悠悠地接上刚才阿加莎的话,“我以为米尔沃顿的脑子里只盘算着怎么勒索他人钱财,没想到他还有这种觉悟。”
男人的语气轻慢,讽刺意味扑面而来。
阿加莎神色自若地端起被推向她的酒杯,装作没听见福尔摩斯对米尔沃顿的讽刺。
米尔沃顿不是好人,被人寻仇死了也不冤,但米尔沃顿没有亏待过在阿普尔多尔别墅的阿加莎。
淡淡的酒香从口腔里泛开,阿加莎并不是太习惯,秀气的眉头微蹙了下。
福尔摩斯目光落在阿加莎的脸上,“不仅是天使之泪,其实世界上所有宝石都一样,都是恶魔的诱饵。天使之泪是在东方华夏的河岸发现的,至今不过二十多年,已经引发了这么多的罪行。那些更大、更古老的名贵宝石,更是如此。”
阿加莎:“虽然约翰·霍纳之前犯过偷窃罪,但因此认为他的失踪跟天使之泪有关系,也太过牵强。”
福尔摩斯没说话,颀长的身躯倚靠着吧台,端着高脚杯的手轻轻晃着杯里的液体,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在容纳几百万人的城市里找一个人,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阿加莎很好奇福尔摩斯会怎么做。
所以她一直耐心地陪着福尔摩斯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福尔摩斯开的那瓶葡萄酒都喝完了,她把自己放倒了,福尔摩斯还是一声不吭的沉思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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