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和福尔摩斯谈恋爱/和福尔摩斯协议订婚后by秋水晴
秋水晴  发于:2024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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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两位男士一再提到莱斯特雷德先生,阿加莎想起昨天她的在三楼第一眼见到格雷戈里先生时的猜测,忍不住问:“格雷戈里先生,你早就与莱斯特雷德先生认识吗?”
格雷戈里先生点头,“莱斯特雷德先生与我父亲是同学,他休假的时候,经常到金帕克山林附近的别墅群与我父亲叙旧小住。”
这位年轻的警探听上去好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阿加莎看向他。
格雷戈里先生面对阿加莎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说道:“家父是金帕克别墅群的承建商,杜兰小姐,你和福尔摩斯先生在塔维斯托克的住处就安排在我家的达特穆尔庄园里,希望你们赏光。”
阿加莎有些怔住,眨巴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一时觉得有些新奇和雀跃。
格雷戈里先生不止年轻英俊,他还是个富二代啊?!

第36章
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在火车上度过了小半天的时间,到了埃克赛特火车站。埃克赛特警察厅安排了四轮马车接他们到塔维斯托克。
格雷戈里先生家里的达特穆尔庄园,在里塔维斯托克往南两英里的地方。庄园往北半英里,就是格雷戈里先生在路上跟阿加莎提过的别墅群。
这次出门,正直春天,英格兰乡村的景色充满生机,鸟语花香。
在去达特穆尔庄园的路上,阿加莎看到一个马场,有些意外地问道:“格雷戈里先生,那是一个马场吧?”
“是的,杜兰小姐。不知你对赛马是否感兴趣,这个马场是罗斯上校的,马匹不多,只有四匹马。其中一匹银额马非常出名,为罗斯上校赢得了许多奖项。”
说起马,其实阿加莎想到的并不是赛马,而是年幼时看过的各种影视人物骑着金戈铁马,四处征战的场景。
她对赛马并不感兴趣,但米尔沃顿生前除了沉迷于敲诈勒索,还沉迷于赛马。
阿加莎对赛马了解得不算多,只听过有名的赛马杯和个别很有名的骏马。
这时,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在她鼻端萦绕,是福尔摩斯凑了过来,跟她一同看着外面的马场。
“几年前非常出名的赛马埃索纳米,你听说过吗?”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阿加莎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点了点头。
阿加莎:“它是威塞克斯杯的夺冠者,是赛马迷做梦都想拥有的。米尔沃顿先生曾经说过,如果能拥有埃索纳米,就能拥有全英国赛马迷的财富。”
福尔摩斯靠着身后的靠垫,手里把玩着雪茄,“银额马是埃索纳米的后代。”
阿加莎“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福尔摩斯,奇怪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赛马这么有研究?”
不是说不重要的、跟他工作无关的事情,都不会记得吗?
她看过华生为他整理的那些案件,福尔摩斯从事侦探行业以来,所经手过的案件资料,都被华生整理得好好的,并且编上了索引。
阿加莎刚到贝克街公寓时,华生给她布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福尔摩斯经手的案件都看一遍。
她记得清清楚楚,里面没有任何一个案件跟赛马是有关系的。
福尔摩斯弯着那双灰色的眼眸,露出两排白牙,“就在今天清晨的报纸上,赛马迷们十分关注的威塞克斯杯将要举行,我在报纸上看到介绍历届夺冠赛马的介绍,和今年有望夺冠的热门赛马盘点,银额马就排在第一位。”
格雷戈里先生神色惊讶地看向福尔摩斯,不可思议地问道:“福尔摩斯先生,你那样翻一翻报纸,就把上面的事情全记得了吗?”
福尔摩斯在车厢里翻了一大堆的报纸,平均一分钟就翻个面吧,格雷戈里先生一度怀疑福尔摩斯甚至连报纸上的标题都没看完,谁知他竟然还能记得报道的内容。
那样翻一翻就记得,岂不是过目不忘?
这人获得信息的能力太强悍了,格雷戈里先生震惊之余,十分羡慕。
年轻的警探忍不住惊叹,“您的阅读速度和记忆都太厉害了,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手里的雪茄敲得更加欢快了,但表现得矜持而谦虚,“凡是跟工作有关的事情,我都会了解清楚。格雷戈里先生,罗斯上校的马场,因为就在金帕克山林的脚下,因此又被小镇上的人称为金帕克马场,罗斯上校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人,三天前在金帕克山林遇害的卢卡斯小姐,应该就是罗斯上校雇佣的家庭教师。”
格雷戈里先生:“……”
传闻中的名侦探福尔摩斯先生,不管遇上了什么样迷雾重重的案件,到了他手里都能抽丝剥茧,还原出真实的谜底。
格雷戈里先生出身不差,彼此英国的警察系统才成雏形,比以前的治安官更有身份地位,晋升空间也很大。他理所当然将日后成为一名高级督察作为自己的目标,如果能当上警察厅的大人物,当然是最好的。
年轻人总是充满少年意气,格雷戈里先生虽然表现得谦虚有礼,内心对福尔摩斯的能耐到底有几分,十分怀疑。他存了几分试探的心理,昨天在提到最近发生在金帕克山林凶杀案时,是有所保留的。
虽然福尔摩斯到了埃克赛特看到案宗之后,自然就什么都能了解清楚,但他点明了受害者是家庭教师的身份,对福尔摩斯提出的问题,也没有语焉不详。
卢卡斯小姐是罗斯上校所雇佣的家庭教师这件事情,福尔摩斯是怎么会知道的呢?
福尔摩斯仿佛看穿格雷戈里先生的疑问,笑着指向不远处的金帕克山林,语气悠闲地说道:“其实不难猜的。根据你所说,卢卡斯小姐应该是在散步的时候,被人从背后袭击致死。别墅群离金帕克山林约莫两英里,到别墅群享受新鲜空气的小姐们不太可能会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走两英里到金帕克山林散步。”
阿加莎刚才一路看风景,一路在注意附近的建筑,听福尔摩斯说起他的推测,在他停顿卖关子的时候,微笑着接过话茬。
“这里离小镇也有些距离,只有在马场旁边有一栋小别墅,罗斯上校应该经常带家人来这里小住,既可以享受跑马时的恣意,又能享受金帕克山林新鲜的空气。卢卡斯小姐应该是在陪着罗斯上校的女儿来别墅小住的时候遇害的。”
“聪明的小姐。”福尔摩斯打了个响指,赞许道。
格雷戈里先生:“我还是觉得你们的推理过于牵强。”
福尔摩斯笑着看向他,“那你说我们猜得对不对。”
格雷戈里先生无言以对,因为他们猜得确实很对。
“为什么是罗斯上校雇佣的家庭教师,而不能还是别人家?我家的庄园里这儿也很近,家人也很喜欢到金帕克山林散心。”
阿加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闪着笑意看向格雷戈里先生,“格雷戈里先生,如果卢卡斯小姐是您认识的人,昨天您提起她的时候,不会表现得那么冷静。”
如果遇害的人,是自己所认识的人,那么在提到死者的时候,是很难能做到无动于衷的。虽然身为一名警探,格雷戈里先生理应要拥有可以将自己的情绪从这些案件中抽离、保持冷静客观的能力。但从他跟福尔摩斯的这两轮交谈来说,他真的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警探。
福尔摩斯看向阿加莎,问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都路过了,不妨先去金帕克山林走走?”
阿加莎早就做好了会被福尔摩斯当特种兵用的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反对,她看向格雷戈里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怔住,“可、可你们的行李还没放好,而且奔波了大半天,何不先回庄园稍作安顿再工作?”
福尔摩斯一旦工作起来,可以废寝忘食。
他笑着跟格雷戈里先生说:“还是先去金帕克山林看看。格雷戈里先生,既然卢卡斯小姐是罗斯上校雇佣的家庭教师,生前最后的落脚地点是在山下的红砖别墅吧?我还想去别墅看看。”
既然特别从伦敦邀请而来的顾问都这么说,格雷戈尔先生当然也乐得听他的。
福尔摩斯手里拿着华生新买回来的高端户外望远镜,跟阿加莎沿着金帕克山林的小径往山上走。
格雷戈里先生手里拿着树枝为两人在前面引路,当有杂草或树枝从路旁伸出来的时候,他就将树枝和杂草挡开。
阿加莎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其实在金帕克山林发生的这些袭击案,令她想起了从前上学时听老师讲过的一个林径杀手。
格雷戈里先生将他们领到半山腰一个拐弯处,里侧是山草,外侧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落满了花瓣和枯叶,前方还有警方拉起的警戒线。
“那就是发现卢卡斯小姐尸体的地方。”
格雷戈里先生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福尔摩斯和阿加莎说道,“据罗斯太太所说,卢卡斯小姐喜欢大自然,平时喜欢莳花弄草,每逢到金帕克马场小住的时候,是她心情最愉快的时候,她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个小山林里散步。”
福尔摩斯:“她知道这里最近频繁发生袭击案,但还是独身前往,她应该懂得一些防身术,而且十分自信。她认为自己熟知这里的环境,并不会像之前那些袭击者那么不幸。”
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虽然已经被警方拉了警戒线,虽然发生了命案,但附近的人们显然对警方抱有盲目的信任,阿加莎看到依然有年轻人结伴来山林郊游。
其中年轻的男孩们看到阿加莎,还笑着向她招手,问要不要加入他们一起玩。
阿加莎秀气的眉毛微挑了下,感觉说不上被冒犯,内心的虚荣倒是被狠狠满足了。
她笑着摇头拒绝,看着充满活力的同龄人走远,这时福尔摩斯已经拐了个弯,到了前方的观景台。
福尔摩斯:“有没有可能,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卢卡斯小姐被害的第一现场?”
“有可能,但我们没有其他的发现。”
格雷戈里先生的语气有些苦恼,“卢卡斯小姐的尸体并没有太多的伤痕,致命的是后脑重重的一击。”
福尔摩斯:“卢卡斯小姐的凶杀案,跟之前发生在金帕克山林里的袭击案,并不是同一个人。”
阿加莎赞同福尔摩斯的结论,在昨天听格雷戈里先生说案情时,她就觉得粗暴地将卢卡斯小姐的凶杀案跟连环袭击案认定是同一个人很不妥。
可是格雷戈里先生却说:“福尔摩斯先生,您说的我也有考虑过,毕竟,在案发前半个月卢卡斯小姐才在山上被人偷袭。但她身上并无任何被强迫的迹象,她被害那天,表现得心情尤其好,跟罗斯小姐说她与落日有一场美丽的约会。因为她提到约会,那天夜里她没有回来,罗斯上校的家人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她一直有在金帕克山林看日落日出的习惯。”
福尔摩斯没再说什么,他将带在身上的望远镜递给阿加莎。
阿加莎狐疑地看向他。
福尔摩斯微笑:“来都来了,除了享受金帕克山林新鲜的空气之外,不想看看英格兰春天的美景吗?”
阿加莎接过望远镜,远处是英国境内最大的森林公园,广袤的山林苍苍郁郁,不远处错落有致的红砖别墅群和小镇的建筑,她还看到在山脚的马场上,一个穿着红色骑马服的少女在马背上练习。
美景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但不能长时间看,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阿加莎将望远镜拿下,还给福尔摩斯。
格雷戈里先生趁机说道:“罗斯上校的马场我也常去的,两位如果感兴趣,可以去参观。”
福尔摩斯应得很爽快,“那就有劳了。”
阿加莎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沿着山路往前走,走了约摸五分钟,拐了个弯,小路旁边有一片花草繁茂的斜坡,山花烂漫,姹紫嫣红。
阿加莎忍不住走进去,这片花草格外繁茂,可她再往里走的时候,却发现中间有的地方光秃秃的,在一片生机勃勃的花草地里,显得有些突兀。
阿加莎走进去,因为是斜坡,山上在他们到来的前一天,才经历了一场大雨。
阿加莎踩上去的时候,脚下打滑。一只大手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后拉。
阿加莎退后了两步,后背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薄荷清香。
是在含薄荷糖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烟瘾很大,在马车上考虑到会熏到阿加莎,雪茄只拿在手里玩,过过眼瘾。到了山林里,更不能抽,只好把阿加莎给他的那盒薄荷糖拿出来缓缓烟瘾。
阿加莎转身,抬头看向他。
他抓着阿加莎的手臂,因为含着薄荷糖所以说话不太清楚,“山里地滑,走路小心。”
话音才落下,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灰色的眼睛微眯着看向离阿加莎还有两步远的地方,“那是什么?”
阿加莎怔住,正想转身,却被他按在了怀里,“嘘,别动。”
阿加莎被他禁锢着,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怎、怎么了?”
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而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格雷戈里先生脸色凝重地走过去,紧接着阿加莎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一只人手。”
阿加莎:“……”
在山上看花也能看出一个大型的埋尸现场来,阿加莎除了表示服气,别无他想。
格雷戈里先生在发现了人手之后,速度下山找人上来封锁现场,还找了警察和法医来。
因为要挖尸,也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福尔摩斯和阿加莎没必要在山上耗时间,格雷戈里先生将现场交给工作搭档之后,先带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到达特穆尔庄园安顿。
庄园有几个仆人,福尔摩斯和阿加莎的房间都是面朝花园的园景房,两个房间外有一个共同的露台,露台铺了木地板。中间一把大太阳伞,伞下摆着圆桌和几张椅子,可供人看书喝茶用,露台左侧还摆了一张吊椅,吊椅的链条上点缀着鲜花。
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如果不是不久前才在山上看到抛尸现场,阿加莎都有种自己是在度假的错觉。
他们到庄园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阿加莎去浴室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换上一条轻便的浅紫色丝绒长裙,肩膀搭了一条披肩走出露台。
露台的桌上已经铺满了福尔摩斯要看的案宗,他正在快速浏览案情。
阿加莎没去打扰他,福尔摩斯工作的时候,并不需要任何人打扰,他通过快速阅读抓取信息的能力强到令人发指,不需要额外做笔记。
闲着没事,她在露台里走了一圈,然后在左侧的吊椅上坐下。
夕阳如画,天空漫天晚霞。
阿加莎窝在吊椅里,吊床一晃一晃,让她不自觉放松了脊梁,整个人窝在半圆形的吊椅里。
她想起过去很多个跟父亲一起出去工作的日子。
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母亲选择远赴法国的时尚圈闯荡,半年之后,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新伴侣。
阿加莎在穿越前随父姓迟,取名为晞。
父母离婚后,她跟父亲一起留在国内,其实一直是聚少离多的。因为她要上学,父亲总是要到各地出差,不是要调查案子就是要去讲课。
到节假日的时候,父亲要出差,就会带上她一起。有时父女共处的时候,也是像极了此刻她和福尔摩斯相处的情景,各忙各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在为她的离开难过吗?
应该不会吧,他总是有那么多要紧的事情要忙,那么多关乎人命和妇女儿童受虐待的案件需要分析,还要忙着为他的团队招新培训,难过大概也只会在夜深人静、筋疲力尽无暇思考工作问题的时候,才会悄然浮上他的心头。
但是很快,已经为工作筋疲力尽的身体会陷入沉睡,就不会感觉到难过。
已经快速浏览完案宗的福尔摩斯抬起眼,看到的就是穿着一袭浅紫色长裙的女孩窝在吊椅里的模样。
她安安静静地窝在哪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头栗色的长发从她身上垂落,有几缕掉出吊椅外面。
这时候,福尔摩斯不得不赞同华生和哈德森太太关于阿加莎的评价——
她安静的时候,美得像是一樽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令人不敢轻易打扰,生怕碰碎了她。
可福尔摩斯既不是华生,也不是哈德森太太,他承认阿加莎的美丽,却没有他们那种小心翼翼想要呵护的心情。
他只是捕捉到阿加莎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好像心里有着千千结似的,无法开怀。
福尔摩斯走过去,双手抓住吊椅两旁的链子,扶手看向阿加莎。
原本摇晃的吊椅停下,阿加莎抬头就碰上了福尔摩斯探究的目光。
从思绪里抽回的瞬间,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她怔怔地看着福尔摩斯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眸,没说话。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有种温柔的错觉,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在想我的父亲。”
这是福尔摩斯第一次听阿加莎说起家人,据他所知,阿加莎是孤儿,从小被米尔沃顿先生收养。
在他以埃斯科特的身份跟阿加莎谈恋爱到订婚,这个期间他从来没听阿加莎提起过她的家人。原因是她成为孤儿的事情太小,早就忘记了父母。
福尔摩斯看着阿加莎,心里那股迷茫的感觉有开始出现。
他时常觉得眼前的女孩并不属于这里,虽然她表现得很好,对周围的环境和事物都适应地很好,可总有一些时候,她会给他一种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譬如刚才她安静发呆的时候。
又譬如她提起父亲的时候。
本来不该对家人有记忆的女孩,怎么会在提起父亲的时候,眼里尽是伤心与难过呢?
虽然那些情绪在那双湛蓝色的眼里稍纵即逝,但他并没有错过。
阿加莎却没有察觉福尔摩斯的异常,想起亲人,她一时忘情,笑着跟福尔摩斯说:“刚才你在那里工作,令我想起从前与父亲相处的时候。”
福尔摩斯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居然令你想起了父亲?”
“嗯。”
阿加莎轻轻地应了一声,“你刚才的模样,像极了他认真工作的时候。”
福尔摩斯:“……”
他虽然确实比阿加莎年长一些,勉强当她兄长还是可以的,父亲就算了吧。
他还没老到能有一个这么水灵美丽的女儿的程度。
福尔摩斯松开握着吊椅链子的手,跟她说:“你想起父亲心情却变得不好,别想了。”
他向阿加莎伸手,“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阿加莎看向他的手,神色狐疑,“你看着案宗,有新的思路了?”
福尔摩斯没否认,“对,所以你快起来陪我散步,我一边走一边说给你听。”
听说是跟工作有关,阿加莎也不矫情。
她将手放进福尔摩斯的掌心,让他拉她起来。
“好吧,你等会儿语速慢一点,说快了我怕跟不上你的思路。”
福尔摩斯:“……”
要求还真不少。!

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在夕阳的庄园下散步。
夕阳如画,庄园的春天鲜花盛放,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穿着休闲翻领衬衫的男人和一袭浅紫色连衣裙的女孩在庄园的小道上并肩而行,远远看去,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我看了格雷戈里先生给的案宗。”
福尔摩斯刚才在露台抽过雪茄,身上还有残留的烟草味,淡淡的,但并不难闻,阿加莎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
她手里拿着刚才庄园的园丁剪下来送给她的粉色玫瑰,问福尔摩斯:“所以你现在有线索了?”
“有一点吧。”
福尔摩斯一只手插在兜里,神色沉吟,“半年期间,一共发生了十二起袭击案,有三起我认为只是年轻人在山上玩耍时,故意恶作剧来吓唬同行的女伴的。因为这三起的女士虽然受到惊吓,但她们其实并没有受伤,她们只是听到有脚步声在跟着她们,在她们感到害怕呼救之后,同伴就很快找到她们。”
这并不奇怪,年轻人出门郊游,有男有女,有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小伙子们恶作剧,吓唬女同伴,事后女同伴向他们寻求庇护,既能享受女同伴的依赖,又满足了自己心中的英雄情结。
福尔摩斯在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把自己得到的线索告诉华生或是阿加莎,将发现的线索说起来,其实也是一次信息整理和重建的过程。
阿加莎已经习惯了福尔摩斯的工作模式,只是安静地听着,神情所有所思。
除了三起袭击案是年轻人恶作剧之外,还有两起是蓄意抢劫,其中一名女士被捂住口鼻,不醒人事后身上的钱包和珠宝被人拿走,同伴发现她时,她躺在离大路不远的灌木里,除了面部被捂晕时导致的伤痕,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相比起被人捂晕受伤的女士,另一起抢劫案就显得有些滑稽,那位女士正在散步,忽然有人在她背后警告她,说他手里有枪,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将身上财物交出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单身女士不要试图跟男人抗衡,那位女士相当识时务,将身上的钱财放下后,就快速往前狂奔。她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有枪,也不知道他的身形长相,只知这种情况下尽快远离危险找到同伴才是上策。
这两起抢劫案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至于剩下来的四起案件,我觉得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这几位女士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人从背后袭击,她们走进林径深处的原因也很一致,卢卡斯小姐和其中一位金小姐,是因为听到有婴儿在哭,事实是这样的山林不可能会有婴儿,她们听到的婴儿哭声,应该只是猫叫。有一位小姐是听到有幼犬的哀叫声,最后一位是说她看到有一只小猫待在树上下不来,才过去的。”
阿加莎:“卢卡斯小姐是这几起案件里,最后的那位受害者吗?”
福尔摩斯点头,“而半个月后,她再次在金帕克山林里遇害。但我很确定,这是两起完全不同的案件,卢卡斯小姐被杀,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阿加莎的手指轻抚着手里柔软的玫瑰花瓣,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根据格雷戈里先生所说的,她离开别墅的时候,心情很好,还说跟夕阳有一场美丽的约会。按照常理而言,她半个月前在金帕克山林被人袭击,如果没人陪同,不可能会孤身一人去山上看夕阳。”
尤其是这些袭击案经过媒体报道之后,金帕克山林应该已经成为年轻女士有多远就离多远的地方,又怎么会自己独自上山看夕阳呢。
连环袭击案暂时还是没有头绪,现在警方这么大张旗鼓的动作,可能也会让对方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
但是卢卡斯小姐的凶杀案,却还是有点头绪的。
阿加莎微微侧头,看着夕阳下的福尔摩斯,“明天去马场吗?”
柔和的阳光下,福尔摩斯若有所思的侧脸显得十分立体,英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这个男人认真思考的模样,总是能不经意惊艳了他人。
福尔摩斯点头,灰色的眼里带着点笑意,语气轻快,“去一趟马场,关于卢卡斯小姐的许多事情,或许就能得到答案。”
既然是熟人作案,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没有的。去一趟,找人聊聊天,福尔摩斯心里或许就大概有谱了。
每逢这种时候,阿加莎都不得不佩服他。
庄园很大,真要走完估计要花半天的时间,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在天黑前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回去的时候格雷戈里先生已经回来。
他的领结被拽得有点歪,脸色有些疲倦地坐在沙发上,见到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先生回来,连忙起来迎了上去。
短短半天,格雷戈里先生从开始光鲜亮丽的形象,变成此刻这样灰头土脸。
年轻的警探在山上发现了埋尸的地方,要下山找同事上山封锁现场,同事负责挖尸,他负责带福尔摩斯和阿加莎下山,将两位从伦敦而来的贵客送到庄园后,又赶回警察厅借调案宗,然后又要去金帕克山上看挖尸挖得怎么样,安排后续工作。
阿加莎想想格雷戈里先生从发现那只人手后忙到现在,就深感同情。
此刻仪容不太整洁,也情有可原。
格雷戈里先生对自己怠慢了贵客感到抱歉,但阿加莎表现得相当善解人意。
“格雷戈里先生,你今天太累了,不必特意招待我和福尔摩斯先生。”
年轻的女孩梨涡浅现,轻柔的声音格外悦耳,“我们是来工作的,并不是来当客人让人服侍的。”
话是这么说,但格雷戈里先生想到自己安排好的事情被打乱,难免有些郁闷。
他领着两人到客厅,几人在沙发上落座,佣人端上饮料和点心。
福尔摩斯对饮料和点心都没什么兴趣,只对山上挖尸挖得怎么样感兴趣。
福尔摩斯:“挖完了吗?”
端着红茶的格雷戈里先生手微微一顿,没反应过来。
福尔摩斯微笑着补充,“就是那个大型埋尸现场,我和杜兰小姐离开的时候,你的小伙伴们正忙得热火朝天,你刚才不是又到山上去了吗?”
这位来自伦敦的顾问先生还真是时刻心系工作。
格雷戈里先生心里嘀咕着,他忙得脚不沾地,现在才有时间坐下来喝一口咖啡,居然还得谈工作。
格雷戈里先生抿了一口咖啡,看了阿加莎一眼。
他想起在山上发现那只人手时,福尔摩斯将阿加莎的脑袋摁在怀里的场景,担心接下来描述的事情会吓到眼前这位可爱迷人的小姐。
可阿加莎弯着一双明眸,说道:“格雷格里先生,不用顾虑我。光是听,并不会吓到我。”
事实上,她真要在现场待着也不会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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