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和福尔摩斯谈恋爱/和福尔摩斯协议订婚后by秋水晴
秋水晴  发于:2024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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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戈里先生坐在委托人的位置上,正襟危坐,十分头疼地说道:“福尔摩斯先生,说实话,我近日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维斯塔托克小镇是英格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在金帕克山林附近建有别墅群,因为靠近达特穆尔国家公园,许多人都喜欢到那边去疗养,也有许多年轻人到金帕克山林郊游。最近半年,金帕克山林频繁发生袭击事件,警察厅已经联合当地管理部门在山林里做了警示牌,可是不听劝的年轻人屡劝不止。新闻记者闻风而来借题发挥,如今又发生了命案,上级责令我尽快破案,给民众一个交代。”
外面天色已经入黑,阳台上的大白慢悠悠地走进客厅里,四处巡视。
阿加莎坐在吧台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听福尔摩斯和格雷戈里先生说话。
一般有委托人来的时候,不管是她还是华生,都很少直接跟委托人交谈。都是福尔摩斯亲自跟对方谈,谈得拢、对他胃口的案子一分钱不要他也乐意跑腿,要是谈不拢他觉得没意思的案子,给他多少钱他也不想插手。
眼前的这桩案子在福尔摩斯看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他一边听年轻的格雷戈里先生说案情吐苦水,一边翻着书,等格雷戈里先生把话说完,他才将书本合上,转向莱斯特雷德先生,“我早就向你提议过,应该向政府建议,早日提高选拔警探的标准。”
莱斯特雷德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
坐在吧台里的阿加莎默默地爱抚着大白的脑袋。
格雷戈里先生脸色一阵青白,竟也没有生气,他温和地说道:“我能当上警探,全靠运气。福尔摩斯先生,在金帕克山林行凶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对维斯塔托克小镇的居民造成危险。您的名声我们早有耳闻,莱斯特雷德先生与您是朋友,我有幸能通过他来跟您见面,希望能邀请您到维斯塔托克小镇帮我们破案。”
福尔摩斯敲着樱桃木烟斗,不说话,十分惜字如金的模样。
莱斯特雷德先生笑着帮腔:“夏洛克,格雷戈里先生是一个年轻的警探,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就看在是老朋友的面子上,接受他们的委托吧。”
坐在吧台的阿加莎看了一眼福尔摩斯,说实话,她也是到了贝克街之后才知道福尔摩斯偶尔还有傲娇和装腔作势的一面。
金帕克山林的新闻特写在报纸上发表的时候,福尔摩斯和她曾经就新闻特写的内容聊了一下。
十几起袭击案,从一开始的拙略到后来的轻车熟路,她和福尔摩斯推测凶徒应该是维斯塔托克小镇上的居民,熟悉金帕克山林。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那是同一个人所为,受害者都是年轻的女性并不能说明什么,事实上,因为女性在生理上比男性弱小,很多抢劫谋杀案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居多。
新闻特写的记者剑走偏锋,大胆指出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虽然缺乏证据,但已经足够吸人眼球。
福尔摩斯对发生在金帕克山林的这些案件是感兴趣的,现在又发生了命案,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是福尔摩斯还是慢条斯理地翻着放在大腿上的书,态度十分矜持。
格雷戈里先生有些尴尬地看向莱斯特雷德先生。
莱斯特雷德先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在华生没到贝克街的时候,他很能豁的出去脸,自从华生到了贝克街,温和厚道的华生总是那么善良,不忍心他吃闭门羹。
至于最近,莱斯特雷德先生习惯于向阿加莎求助。
莱斯特雷德先生求救的目光投向阿加莎。
阿加莎一只手摸着大白的鹅头,笑着跟莱斯特雷德先生说:“现在已经天黑,格雷戈里先生暂时也无法回塔维斯托克,不如先跟莱斯特雷德先生回去稍作歇息。”
莱斯特雷德先生一听阿加莎的话,笑得很开心,“是,那我先带格雷戈里先生回去。”
阿加莎看了一眼晃着扶手椅的福尔摩斯,站起来,“我送你们下去。”
天色已经入黑,送两位警探来的马车还在楼下等着。
“就送到这儿吧,杜兰小姐。”
莱斯特雷德先生在大门前止步,他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说道:“夏洛克那边就交给你了。”
说起来,莱斯特雷德先生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跟阿加莎说:“霍华德·马拉尼和吉姆·里斯已经被刑拘,白天被挟持的人质如今都已安顿好,警方会在近日找心理医生对他们进行疏导。一事未了一事又起,我收到来自埃克塞特警察厅的委托,希望我能带格雷戈里先生到贝克街221B号见夏洛克。”
阿加莎看向格雷戈里先生,对方容貌俊朗而不失英气,浓眉下的眼睛透着十分真诚,他朝阿加莎微微躬身,“杜兰小姐,如果福尔摩斯先生能受邀前去塔维斯托克协助破案,我将不胜感激。”
年轻人得体又不失真诚的态度很得阿加莎的好感,她也不忍心让对方失望而归。
“福尔摩斯先生如果对金帕克山林的案件不感兴趣,刚才就不会听你说那么多。”阿加莎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她温温柔柔说着话的时候,总是令人不自觉地放松。
格雷戈里先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阿加莎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放心,你只要买好明天一早到埃克塞特的火车票,到这里接他就可以。”
格雷戈里先生回想刚才在二楼公寓里福尔摩斯的态度,不是很放心。
莱斯特雷德先生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兰小姐既然这么说,肯定是错不了的!”
格雷戈里先生眉峰轻轻挑了下,随即问阿加莎:“杜兰小姐,明日要我为福尔摩斯先生准备多少张火车票?”
阿加莎想了想,跟他说:“两张吧。”
每次出去外地查案,福尔摩斯都会带上华生一起去,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阿加莎目送两人上了两轮马车消失在夜幕中,转身回二楼。
到二楼的时候,福尔摩斯手里拿着小提琴,脚下踩着轻快的舞步,见阿加莎回来,随即来了一段即兴表演。
福尔摩斯拉的是什么曲子,阿加莎一概不知。
他高兴的时候,拉的都是自创的曲子,悦耳轻快。不高兴的时候,他会拉一些名家名作,说是没心情创作,只好拿别人的曲子排遣苦闷,也有时会拉一些很难听的曲子,听上去像是锯木头。
阿加莎一听他锯木头就觉得头疼,数次抗议之后,福尔摩斯先生心情不好会收敛一点,至少不锯木头了。
阿加莎看到他此刻精分的模样,见怪不怪了,笑叹着摇了摇头。
大白鹅蹲在阳台上,歪着脑袋看福尔摩斯的表演。
福尔摩斯绕到阿加莎跟前,语气有些雀跃,“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案子。刚才你送莱斯特雷德先生和格雷戈里先生下去的时候,我找出了前几天你给我看的报纸。金帕克山林的袭击案,记者虽然写得过于夸张,但看得出来,这些袭击案至少有一半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阿加莎,这是一个善于总结善于学习的人,他在戏弄嘲笑埃克塞特的警探们。”
阿加莎只觉得单从一篇新闻特写里并不能看出凶徒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福尔摩斯在查案上的直觉和判断几乎从不出错。
她没有多说什么,一切等到了金帕克山林自然就有分解。
她看向福尔摩斯,“你跟华生医生明天几点出发?”
“清晨最早的那一班火车。”
那她跟莱斯特雷德先生说对了,福尔摩斯跟华生明天大早就会出发。
可是下一刻福尔摩斯却说:“约翰明天不去,你跟我一起去。”
阿加莎:???
“约翰明天要陪莫斯坦小姐去定制婚礼要用的礼服,还要跟以前在巴茨医院的小助理一起去挑选诊所的设备,忙得很。”
福尔摩斯手指轻弹小提琴的琴弦,笑着说:“虽然我也想华生跟我一起去,但这次真的不能喊他。”
阿加莎皱眉,狐疑地看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行啦,可爱的阿加莎,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去见雅各布·霍格的事情。据我所知,他只有周一到周三在伦敦,周四到周五会在剑桥大学教书,周末休息。今天是周三,麦考夫再有能耐为你安排,最快也得要到下周一。四天的时间如此漫长,你何不就当是去埃克塞特度假?”
阿加莎顿时汗颜,不客气地反问:“你确定我是去度假,而不是去当苦力?”
福尔摩斯不死心,跟阿加莎说:“我们悄悄带上约翰那个高端的户外望远镜,你相信我,这一趟旅程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阿加莎心里其实也想去,见福尔摩斯这么说,于是轻轻点了点下巴,勉为其难的模样。
“那好吧。”!

第35章
深夜,在贝克街二楼的公寓,华生正皱着眉头,神情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正在研究望远镜说明书的福尔摩斯。
他去见未婚妻,商量了一下明天去摄政街的服装店定制礼服的事情,又跟往日的助理敲定一些跟诊所设备的供应商见面要协商的细节。
对华生而言,今天是过于忙碌的一天。
白天跟福尔摩斯去银行爬墙翻窗,事后还要处理一堆私人的事情,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能掰开四十八小时用。
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贝克街公寓,又被福尔摩斯告知他明天一大早要跟去帕丁顿赶火车。
华生第一反应就是福尔摩斯接了新的委托,一定很有意思,想去。
华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听福尔摩斯简单地说了格雷戈里先生委托的金帕克山林案,十分向往。
可是还不等他说什么,福尔摩斯就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我知道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肯定不能去的。所以我已经让阿加莎陪我一起去了,她现在有点难说话,我只好用你新买的望远镜说服她。”
华生:???
华生抗议,“买回来之后,我甚至一次都还没用过。”
福尔摩斯假装没听见,熟门熟路地将他的望远镜拿出来,开始研究怎么用。
身材高瘦的男人坐在他惯坐的扶手椅上,手里拿着望远镜的说明书。
靠着沙发的华生坐了起来,是盘坐的姿势,他打量着神情专注的福尔摩斯,忽然有点担心。
“夏洛克,你真的要带阿加莎去埃克塞特吗?”
福尔摩斯终于抬眼,狐疑地看向他,“不带她去,难道你能去吗?”
虽然华生的内心很想去,但是时机不对。结婚是终身大事,世上大多数的女人对自己的婚礼充满幻想。
福尔摩斯本人虽然是不婚主义,但他对华生跟莫斯坦小姐结婚的选择表示十分理解。
他可以在华生能自由分配时间的时候,邀请华生跟他一起去查案,但不能在华生已经跟未婚妻和昔日的助理安排好行程的时候,邀请华生跟他一起去查案。
华生无语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就是因为我不能去,所以我才问你这个问题。”
福尔摩斯一怔,莫名其妙地看了华生一眼,“你在担心什么?”
想起平时福尔摩斯的魔幻操作,华生就十分忧心忡忡,“我只是担心阿加莎在埃克塞特人生地不熟,万一被你气坏了可怎么好。”
阿加莎是个性格很美好的年轻女孩,和他们工作的时候,表现得聪明好学,分析案情的时候冷静沉着、思路清晰,华生的内心是很喜欢阿加莎的。
只是平时明媚可爱的女孩,一旦跟福尔摩斯相处的时候,也会跟人拌嘴,有时也会气鼓鼓地跟福尔摩斯怄气,虽然华生知道阿加莎气不过半小时,但也没少当和事佬。
说起来,虽然阿加莎跟他们一起工作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她从来没有跟福尔摩斯离开过伦敦。
华生想到福尔摩斯惹人生气而不自知的本领,就情不自禁地为阿加莎担心。
福尔摩斯看着华生忧心匆匆的模样,觉得好笑,“约翰,你知道你此刻看上去像什么吗?”
华生:“像什么?”
“像是担心叛逆期的女儿跟小伙子约会的老父亲。”
“去你的。”
华生将手里的抱枕扔向福尔摩斯,笑骂道:“我是为你担心。夏洛克,秋天我就要搬走,如果你把阿加莎气跑了,就没人当你助手了。”
“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想太多。”福尔摩斯头微微一侧,避开了华生扔过来的枕头,“即使阿加莎去霍格博士的诊所当助手,她一周顶多不过三天的时间在哪儿,其余的时候,她还是会待在贝克街。我给她的报酬足够优渥,肯定比霍格博士给的报酬高得多,她不会轻易离开的。”
华生望着福尔摩斯,忍不住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是吗?”
“是的。”福尔摩斯十分肯定地跟华生分析,“阿加莎一开始到贝克街,是因为她需要住处和工作。现在住处有了,工作也有了,她开始想要追求梦想。人有梦想是好事,一旦有了梦想,那她就需要更多外在的资源。”
“哦。”华生面无表情地听着福尔摩斯的分析,然后问道:“她当你助手能得到多少外在的资源啊?”
福尔摩斯:“……优渥的报酬,还有跟各种各样人物打交道的机会?”
华生敷衍地向福尔摩斯笑了笑,提醒道:“夏洛克,她的梦想是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而不是一名出色的侦探。”
想到在今天之前,福尔摩斯甚至并不记得阿加莎的梦想,华生就忍不住苦口婆心。
“夏洛克,你说我想得太多,可你有时候也想得太少了。并不是人人都像你,阿加莎是个年轻的女孩,或许她会希望身边的人对她多一点关注。”
“我对她关注还不够多吗?”
福尔摩斯为此感到无辜,“约翰,摸着你的良心,扪心自问,难道我有对阿加莎不好?”
华生:“……好在哪儿?她是你的未婚妻,而你甚至不知道她的梦想!”
即使当初两人定下婚约只是一时之气,但做戏也该要做全套吧?
华生觉得有些心累,这个家没他分分钟要散!
可是有的事情,当事人觉得没有问题,旁观者也很难将他点醒。
尤其当事人是福尔摩斯这样的人。
华生决定不再做无用功,他想了想,跟福尔摩斯说:“对你而言,应该是够好了。夏洛克,我总觉得埃克塞特之行,或许会有危险。你查案归查案,对阿加莎还是得多点关心。”
福尔摩斯又专注在手中的高端户外望远镜上,心不在焉地点头,态度十分敷衍。
华生抬手掐了掐眉心。
他也不想像个操心的老妈子,可谁让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呢!
华生决定回房睡觉。
关门声响起,摆弄望远镜的福尔摩斯抬头,灰色的眼睛定定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微蹙,似是烦恼,又似是不解。
翌日天还没亮,阿加莎就起了大早。
哈德森太太到了年龄,睡眠浅得很,一听到阿加莎的房里有动静,就醒了。
她披着墨绿色的睡袍,起来看阿加莎。
阿加莎穿着一身轻便的服装,因为要出门,她将栗色的长发都扎了起来,包在贝雷帽里,身上穿着简单的翻领衬衫和黑色裤子,踩着小皮鞋。
考虑到出门在外,阿加莎想了想,只在行李箱里备了一套女装备用,其他的都是衬衫裤子,方便办事。
她做女装打扮的时候,显得明媚美丽,扮作是假小子的时候,显得俏皮活泼,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分外灵动。
哈德森太太帮她拎着箱子送出门外,福尔摩斯已经穿着风衣在门外等着。
这是阿加莎搬来贝克街之后,第一次出远门,已经习惯了有人相伴的哈德森太太有点舍不得,见了福尔摩斯,将箱子往他手里一塞,叮嘱道:“照顾好阿加莎啊,在外面好好的,别吵架。”
巴拉巴拉。
听得福尔摩斯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两个的,怎么就都觉得他带阿加莎出门会欺负虐待她呢?
福尔摩斯不想听哈德森太太碎碎念,赶紧打断她,“哈德森太太,马车在楼下等着。我们要去帕丁顿赶最早的一班火车,错过了就要等明天了。”
哈德森太太一听说可能会耽误一整天,顿时闭嘴了。
对福尔摩斯而言,不仅时间就是金钱,最重要的是人命关天。
哈德森太太也听说过金帕克山林发生的案件,本来只是有人受伤,昨天听阿加莎说发生了命案,死者还是一个年轻的家庭教师,顿时心疼不已,恨不得福尔摩斯能马上破案。
“那你们赶紧走,立刻,马上。”
哈德森太太将阿加莎往福尔摩斯身旁一推,不再废话,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福尔摩斯求仁得仁,心满意足。
他俯首看着矮了他半个脑袋的阿加莎,“可以出发了?”
阿加莎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点了下,表现得像是个被人娇惯坏的小女孩。
“嗯,那就出发吧。”
福尔摩斯:“……”
可谁让他昨天非要哄着人去呢?
福尔摩斯左右手各一个行李箱出现在楼下,已经在等候的格雷戈里先生和车夫见了他,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去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放上马车。
福尔摩斯矜持道谢,“多谢。”
格雷戈里先生的目光却落在阿加莎身上,问道:“杜兰小姐,您也要去埃克塞特吗?”
“原定是华生先生去的,但他临时有事,只好由我陪福尔摩斯先生一起去。”
虽然起了大早,但是阿加莎的心情很好,她笑着跟格雷戈里先生说:“希望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
“是我们的荣幸。”
格雷戈里先生微微躬身,伸出手臂让阿加莎扶着他的手上马车。
福尔摩斯站在旁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
等阿加莎上了马车,福尔摩斯还站在原地不动,格雷戈里先生有些纳闷地看向他。
“福尔摩斯先生?”
“我以为你应该也要像请阿加莎上车那样,请我上去。”
格雷戈里先生:???
福尔摩斯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走吧,格雷戈里先生,再耽误真的赶不上马车了。”
格雷戈里:“……”希望消遣他可以为福尔摩斯先生破案提供灵感。
一个小时后,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坐在了头等车厢的位置,格雷戈里先生也在。
这是阿加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坐火车。
车厢内的布置和环境跟现代华夏大地上的高铁动车不能比,时速更不能比。
但在这个时代而言,这已经是很先进的交通工具,时速将近五十五英里。
阿加莎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没说话。
福尔摩斯还是像在贝克街公寓时一样,每天的清晨要读报。
他在上车前买了一堆能买的报纸,坐在位置上快速地翻阅浏览。
格雷戈里先生虽然觉得跟福尔摩斯相处好像怎么做都不得法,但是他紧记莱斯特雷特先生的叮嘱——
不管福尔摩斯做什么,如果他没有主动找你,就不要去打扰他。
莱斯特雷德先生说不要打扰福尔摩斯,却没说不能打扰杜兰小姐。
这位小姐年轻貌美,又平易近人,格雷戈里先生对她充满了好感,心里情不自禁地生出想要亲近的冲动。
格雷戈里先生:“杜兰小姐,这是你第一次坐火车出门吗?”
阿加莎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在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经常跟父亲坐高铁到全国各地去。因为父亲是知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国内早就兴起了行为科学和心理学在犯罪领域的运用,父亲经常受到各市警察局的邀请。有时是因为遇上了难以解决的案件,有时是去做讲座,父亲带着她去各地的时候,她已经是初中生了,能自己上网查当地景点。
父亲需要工作的时候,她就自己出去玩。
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随时随地都能联系,走失了发一个定位就足以能让父亲找到她。
相比而言,如今的这个世界要落后得多,方方面面的落后。
但也有好处,因为没那么依赖高科技,所以节奏变得很慢。
阿加莎以前上学的时候,听一位哲学老师感叹过,时代喧哗造物忙,科技进步会给人类带来痛苦。在科技落后的年代,人类的幸福感应该会比现代人强。
正在感受慢生活的阿加莎没觉得自己此刻的幸福感比以前强,因为她远离了故乡,跟亲人隔着时空。
“杜兰小姐?”
格雷戈里先生的声音让阿加莎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看火车外的风景了。”
阿加莎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回答刚才格雷戈里先生的问题,“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出门,所以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说着,她俏丽的脸上还露出一个稍显害羞的神情,跟格雷戈里先生说:“可能会显得有点大惊小怪,让你见笑了。”
格雷戈里先生看着对面的俏丽的女孩,夸奖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杜兰小姐,你是这么一位可爱迷人的小姐,不会有人觉得你不好。”
阿加莎有点愣住了,看向格雷戈里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毫不掩饰他对阿加莎的好感,目光灼灼。
正在翻阅着报纸的福尔摩斯头也没抬,语气凉凉地问道:“格雷戈里先生,莱斯特雷德先生没告诉你,阿加莎的身份吗?”
“有、有啊。莱斯特雷德先生说杜兰小姐本是米尔沃顿先生身边的佣人,后来因为米尔沃顿夫人要离开伦敦,她因米尔沃顿夫人与您认识,留在贝克街公寓当您的助手。”
虽然米尔沃顿生前是个危险人物,全国警方都为之头疼,但那跟阿加莎没关系呀。她曾经是米尔沃顿身边的女佣,难道就不能接受别人的追求吗?
格雷戈里先生满脸不解地看向福尔摩斯,迷茫问道:“她、她的身份有什么不对吗?”
福尔摩斯:“……”
莱斯特雷德先生是怎么回事儿?
不重要的全都说了,该说的却不说!
格雷戈里先生的好感溢于言表,阿加莎又不傻,当然已经知道他的心思。福尔摩斯大概是翻阅报纸思考事情的时候,嫌格雷戈里先生在旁边多话了,想抬出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好让格雷戈里先生消停一会儿。
可谁能想到莱斯特雷德先生压根儿就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阿加莎想了想,觉得或许莱斯特雷德先生跟麦考夫一样,早就看穿了这场婚约的儿戏。
“没什么不对。”阿加莎笑着跟格雷戈里先生说,“福尔摩斯先生只是想跟你说,我从小被米尔沃顿先生收养,是阿普尔多尔别墅的女佣,从前很少有机会离开别墅的,更别提坐火车出门了。也就成为福尔摩斯先生的助手后,才有这样的机会。”
一直埋头翻报纸的福尔摩斯终于抬头,天灰色的眼睛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澄清的目光喊着笑意跟他对视。
她没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她再怎么样,多少也会有着一些虚荣心。
面对一个有为青年的好感,她也不想当面给人难堪。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峰,没再说话。
阿加莎为了避免格雷戈里先生日后想起今天的场景会恨不得一头撞死,干脆转移话题。
“格雷戈里先生,我之前在《纪事报》上看到过关于金帕克山林的报道。根据记者所写,金帕克山林半年内发生过十二起袭击案,平均间隔半个月,这都是真的吗?”
说起金帕克山林的袭击案,格雷戈里先生就觉得头疼。
他点了点沉重的脑袋,跟阿加莎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警方并没有在意。在适合郊游的山林里,你懂的,很多年轻人在玩耍过程中会打闹,一时弄得不痛快,事后报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直到第四个袭击案发生的时候,那位女士说她听到有婴儿在哭,靠近哭声的时候,忽然被人捂住了嘴。跟她同行的男伴见她走失,去找她,袭击者听到有人靠近,才放过她。”
阿加莎:“那后面的案子呢,也是这样吗?”
“并不完全是这样。杜兰小姐,袭击者没有特定的武器,好像都是临时兴起的。但受害者都是女性,她们有的是不小心跟同伴走丢,有的丢失了东西要回去找,也有的是被袭击者蓄意骗去的。像这样的事情,新闻记者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凭空想象,将这些案件假设为都是同一个人干的,实在滑稽。”
说起工作的时候,格雷戈里先生的神情变得认真而凝重,“我在一个月前负责调查金帕克山林的这些案件,因为涉及的人很多,又面临外界的关注和各方不负责任的臆断,案子实在难以有所进展。我将所有的案宗调出来分析,想从各种空想和脱离现实的推测中找出一些确凿的证据和事实支撑《纪事报》上得出的结论,可是失败了。那些案件,或许有部分是同一个人所为,但绝不可能都是一个人做的。”
格雷戈里先生的这个推论,跟福尔摩斯昨晚说的都是不谋而合。
阿加莎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将手中的报纸合上,“像金帕克山林这样的案件,只能从案宗里的细节里寻找共同点,却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纪事报》的报道确实有夸张的成分,身为调查案件的人员,你要做的,应该是从记者脱离事实的空想和假设中抽离出来,寻找证据,看能得出什么结论。”
讨论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福尔摩斯的语速变得有点快,他那双灰色的眸子看向格雷戈里先生,用能与大提琴媲美的声线说道:“格雷戈里先生,从案宗里寻找证据去证明别人的结论,说明你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莱斯特雷德先生说的对,身为一个警探,你还是过于年轻了。”
格雷戈里先生脸色变红,面露愧色,“福尔摩斯先生,您说的是。莱斯特雷德先生特别嘱咐我,如果能请您到埃克赛德当金帕克山林袭击案的调查顾问,一定要多向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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