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四位男主后我死遁了—— by东水逆流
东水逆流  发于:2024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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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的血倒是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间密室周围布置了很多阵法, 可以?最?大程度地保存住密室里的气息。
这是当初他为?了让竹玉怜接客才特意花重金打造的密室,可现在正是因为?这些阵法, 即使密室被打扫得一干二净, 里面还有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儿飘荡。
“那个柳若烟口口声声说?是我在到处杀人, 弄得满城风雨, 还说?我用少女之血祭祀?到底查到了没, 到底是谁在栽赃陷害我?”他捏着眉头,看起来十分心烦, 质问小妖。
“这……”小妖跪在地上颤抖着匍匐,“回七叔,是奴无能?, 查不到凶手,这房间中只有柳若烟的气息。”
空气被划破,尖锐嘶鸣着。
一根又大又长的鞭子?啪叽一声甩到小妖的后背, 灼热的长鞭在他身上抽出了黑色的冒烟的伤口。
小妖吃痛, 趴地更低了, 抽搐着身躯,却不敢反抗藤七叔给他的惩罚。
“我能?不知?道那里面有柳若烟的气息?这些血能?是她弄的吗, 她是玉泉剑尊的徒弟,正派弟子?!”藤七叔厉声呵斥,他指着空荡荡只余下一张床的密室,“又是修仙者联盟来查案的,你长点脑子?好吗。”
小妖沉默着不敢讲话。
夜色幽静中,一群人踹开了密室的门。
为?首的赫然是两人刚刚还在讨论的柳若烟。
藤七叔心神一凛,察觉到她身后跟着的两位修士似乎修为?不低于他。
他谨慎地打量了一圈来人,跳跃的目光划过那两个炼虚期修士与柳若烟时?,眼中划过一丝惊恐与困惑。
不是,她有病吧?
当时?没有现场发灵讯给修仙者联盟,背地里立马去告状?
现在又带着这一群人大摇大摆上门,是来做什么??
不过,当着那么?多名门正道的面,他只能?慈祥微笑着问:“柳小姐,各位朋友,大半夜地来到此?处,不知?——”
炼虚期大佬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别说?话,小柳,你来讲洒满少女之血的房间在哪里。”
“林掌门,就是这里,您现在看到的地方,就是昨晚洒满了少女之血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扫地这么?干净,也许是做贼心虚。”柳若烟眼睛亮亮的,满脸义愤填膺。
“确实,这里一股浓郁的血味儿,看来他是想要掩盖住真相啊!”另一位炼虚期大佬捏着鼻子?嫌弃道。
藤七叔:……
苍天?呐,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本?来是不惧怕修仙者联盟的人的,谁知?道今晚一来就是来俩与他实力相当的正道修士啊!
不能?与他们起冲突。
他额头冷汗直流,急忙辩解,“这是我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不能?打扫干净,柳小姐的推测不要太荒谬!”
“哦?我的推测真的荒谬吗,那你这么?心慌做什么?,你这间密室建成这个模样,平日里是在这里做什么?肮脏的事情?”柳若烟仗着身后有人撑腰,便厉声质问。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慢慢抬起床脚,露出下面暗藏的血迹。
那红色已经变黑了,很明显,不是今晚她刚洒进来的少女之血,而是一直以?来在这里受虐的人的血。
这个房间,表面看着多么?干净整洁,底下却藏着无尽的苦难,这全部都是建立在竹玉怜的疼痛之上。
他被捏着魂玉,又是这种特殊的体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痛苦中沉沦,这个密室中哪个角落没有沾染过他的血?
柳若烟感觉到鼻子?有些发酸,垂眸,摸了摸鼻子?,放下床,慢步走了出去。
密室中,两位炼虚期大佬冷哼:“这里居然还有没有打扫干净的血,这下你不能?抵赖了吧?”
“这、这……真的是冤枉啊!”藤七叔有口难辩,
“走吧,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决事堂,冤不冤枉的,律法自会判断。”两位大佬押住藤七叔,往外走。
站在走廊中的红衣少年,姿态慵懒地靠在墙上,后脑勺也抵着墙,头微微扬起。
微弱的烛火将?他俊美的侧颜与朦胧的夜色融合在一起,锋利的轮廓于暗色中隐没。
他微微侧过头来,看见了柳若烟出来,嘴角缓缓勾起了微小的弧度。
妖异美丽的眼睛似水柔波,在此?刻显得那么?纯洁无瑕、平静安宁。
仿佛那宛如海啸般将?他吞灭的痛苦已经全然消失了。
他扛过了所有,一如柔软顽强的涓涓细流,在夜色中欢快地流淌着。
藤七叔充满怨恨的眼神扫到他的身上,他终于摆脱了一直伏低做小的姿态,冷冷的目光直射回去。
“没事了。”柳若烟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
没事了……
他吁了口气,冰冷的目光逐渐消散,目送着那些修士下楼,后看着柳若烟得意的小脸,不由?地意味深长眯起了眼。
“你给他下这么?多套,都是为?了我吗?”他声音有些沙哑,尾调懒懒上扬,带着勾人的意味。
柳若烟略微骄傲扬起了脸,快步两步走到楼梯口,回头嫣然一笑,“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回去补觉啦。”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却已经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意思。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地解救他。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朝着深渊的他伸出了手。
哪怕她知?道他是一个怎样危险的人,她也义无反顾地,随着他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啊……她一个金娇玉贵的名门正派弟子?,她一个备受宠爱、被无数师兄师姐关爱的师妹,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他做这么?多……
竹玉怜看着走在楼梯上的她,沉思了许久许久。
“公子?,拍下初夜的客人与旁人讲,她甚是心悦于你。”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这句阿朱无意之间提起的话。
他当时?是什么?态度呢?
他笑了笑,自顾自给自己?盖上了红色的盖头,盖住了眼中轻蔑玩弄的笑意。
他想的是来吧,继续来吧。
剧烈的寒风摧毁不了他能?自我恢复的身躯,更不可能?摧毁他冷漠疯狂的灵魂。
且让他吃掉这个不知?所谓的客人,然后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反杀之路吧。
可……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
他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丢失了那东西,往后千年,他不一定会再遇上了。
于是,就在她即将?转弯消失在他眼前时?,他一个瞬移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然后,紧张地与她十指合拢。
紧紧地,夹紧了她的手指,紧贴着她的掌心。
是他想象中温暖的温度。
“怎么?了?”柳若烟蹙眉抬眸,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却抽不开他的玉指。
“我……”竹玉怜没有笑,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将?她看得脸色发红垂下头去,他才轻声道:“你很困吗?不如我送你回客栈睡吧?”
“嗯?”柳若烟惊讶。
她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中听到要推开她,不要睡在一起的话呢。
柳若烟犹豫了一下,咬着下唇轻声道:“可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晚上睡不着。”
她感受到掌心中的手震了震,仰头,仔细看站在楼梯上人的俊美脸庞,从?上面看到了一抹缓慢攀升的桃红。
“是真的睡不着……”她总觉得他脑海中又想歪了,不由?得小声解释。
后来想了想,她又道:“算了,我还是不睡了,晚上修炼吧。”
早点把寤寐绝生炼化了才不会有这种困扰。
谁知?,竹玉怜一把捞住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像是长着无数脆弱细丝的菟丝花紧紧缠绕着小树苗。
铺天?盖地的木香味儿蔓延着流淌入体内,柳若烟长舒口气,顿感体内的剧毒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人、主人……”竹玉怜的脑袋埋在她的脖间,声音低沉,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怎么?了?”柳若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波涛汹涌,不似平常的那般玩笑,他此?刻非常认真。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询问:“竹玉怜,你要哭了吗?”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她感觉到左肩被温热的泪水浸透,而他的后背颤颤巍巍起伏着,低声破碎的抽噎声断断续续。
柳若烟愣住,好家伙,他是懂得如何抓住一个女人的心的。
谁不喜欢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莫名其妙,保护欲就上来了。
哪怕她已经对他的这套路了如指掌了,她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酸。
“喂,不要我一说?哭你就哭啊。”她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肩头,“今天?该高兴才对,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拭去他挂在眼角晶莹的泪珠,却听到他嗓音沙哑道:“主人,谢谢你……”
【恭喜宿主,木妖救赎进度线前进10%,现在是20%啦,宿主好厉害,请再接再厉哦!】系统的电子?音欢快播报。
柳若烟顿住,喜笑颜开,她突然觉得竹玉怜的救赎进度线比前面两位男主的救赎进度线要合理很多哎,只要一步步将?反派除掉,他的救赎线就会有变化。
“谢什么?,你好好的,就是最?让我开心的事情啦。”她蹦蹦跳跳地往楼下走。
竹玉怜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眼中氤氲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色。

第75章 魔脉
在漫长?而寂静的初夏巷子, 潺潺流水反射着暗黄灯笼的朦胧微光,照亮了屋檐下?的摇曳雨铃。
柳若烟走在前面,走的速度不快, 时?不时?要回过头来看一眼紧紧跟在身后却没什么脚步声的红衣少年。
每一次看到他, 她都会心头松口气。
虽然他对?于她来说也挺危险的, 但是起码目前他看起来还算正常。
她还是有些害怕那个化神期的魔人的, 有竹玉怜陪着她走夜路, 她不那么害怕了。
等到了客栈, 她对?他摆手道别? 。
竹玉怜立在岸边杨柳之下?, 安静地笑着,看着她走入客栈。
等见不到柳若烟的身影, 他转过身去, 又恢复成邪气妖艳的、漫不经心的笑容。
鲜红的衣摆在夜色中消失了影子。
已?经是子夜时?分, 柳若烟回?到了房间, 彻底睡不着了。
她坐在床上打坐修炼的时?候, 突然想到了好久没有让系统看看另外三个男主现在都?在做什么事情了。
“我想看一下?大师兄、宗门嫡子还有白发魔尊现在都?在做什么。”
【回?宿主,大师兄现在在打坐, 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现在在办蛮族惨死的案子,应该挺难查的,可惜原著里面没有这一段的剧情, 不然我就提醒他该如何做了。”柳若烟眨着眼,本想给大师兄捏个灵讯的,但是他在修炼, 还是不打扰他了。
【宗门嫡子还没有睡觉, 正在挑灯处理宗门的问题。】
“还是新的十二长?老的问题吗, 上次我建议他不要选凌天宗内部的人来当长?老,选择招聘修仙界各界大佬来当选轮流长?老, 这样?分散长?老堂的权利,更有利于他稳固自己的宗主之位,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她噘着嘴想了会儿,给越清桉发了一条灵讯。
[早点休息哦,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如果?睡不着……我可以给你唱摇篮曲。]
她靠在椅子上,嗓音甜甜软软,将曾经唱给越星流的安眠曲唱给他听。
灵讯飞出窗外,飞快奔向?并州凌天宗。
越清桉于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瘦削的背挺得?笔直,正正坐在椅子上。
荒芜的月光跨过千山绿野,沿着白玉窗洒入大殿中,在皎洁的光华下?,一个灵动的小光点飞到他的手臂上,在他的绷带上旋转跳跃。
他停下?了手中的笔,静静看着那灵讯,感受到上面熟悉的灵力波动,小心翼翼点开了它。
美妙的歌声在夜色中十分动听,他认真听了三遍,保存好灵讯,将其存入识海。
心头似乎松了松,他背靠着白玉凤椅,黑沉的眸半敛,手指慢慢摩挲了会儿,给柳若烟也捏了条灵讯。
[还痛吗?]
柳若烟看着那消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身上的毒痛是肯定痛的,但是肯定没他痛。
她想了会儿,回?:[不痛啦,最近找到一味灵药,吃下?去就完全不受寤寐绝生的影响,不用担心我。]
她善良地说着谎言,等了许久,没有见越清桉的第二个灵讯发来,便又问系统:“谢无遥的踪迹呢?”
【白发魔尊……嗯,目前检测不到他的踪迹。】
系统犹豫着又检测了一遍。
【真的检测不到谢无遥的踪迹,不会吧,出什么问题了?】
柳若烟沉默片刻,“你问我我问谁?你最好快点找到谢无遥的踪迹,按我的推测,他快进入原著中最虚弱的时?期了,我如果?想要救赎他,只能从这个时?期入手,不然……”
她想到了谢无遥对?旁人的厌恶,想到他残忍无度、千里不留行的恶劣踪迹,忍不住抖了抖。
“我可不想还没有靠近他就被他给杀了,在原著中就没什么人能在他身边活过三天。”
谢无遥这位男主,是她第一次写的反派男主,原著名?叫做《白发魔尊他选择毁灭全世界》。
他是真反派,不是那种因为恋爱脑就放弃自己杀人事业的魔尊。
谢无遥出生时?满头白发、天生异象,被村中众人视为不详。
他的父母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也受不了他的一头白发像个怪物?一样?,遂将其丢弃。
他便游走在村子附近,三岁的年纪看起来和人家一岁的孩子差不多高,整个人又黑又瘦,皮包骨,形销骨立,经常躲在石头后?面用一双饥饿的眼睛看着别?人。
没有人可怜过他,没有人帮助过他。
大家冷漠地看着他乱糟糟的白头发,害怕他那一双狼一样?可怕的眼睛。
手里的包子宁可丢给狗吃、也不愿意丢在地上让他捡了去。
他们想要饿死他,却发现他的生命力比野草还要顽强。
因为过瘦,脑袋都?比肩膀大了,他也没有因此饿死。
他吃一切能入肚的垃圾、虫蚁,他吃目之所及的树皮、芦苇以及草根。
如此幸运活了下?来,他依然还是村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一个冬夜里,巫师说如果?不将他杀死,村子恐遭大祸。
游荡了三年的他没有被人爱过,也没爱过别?人。
但他还记得?自己的父母。
他的父母拿着一块糕递到他的手里,哭着与他说——我的儿啊,快离开这里。
没人教过他说话,他就像一个小哑巴,迷茫地跟着自己熟悉的人,往前走啊。
风雪渐大,寒风刺骨。
他们身上包裹着厚厚的棉衣,而他赤着脚踩在雪地里,穿着一件破碎的单衣,往未知的森林走去。
——儿啊,往这里面走,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他不太懂什么叫做伤害,因为他没觉得?自己以前过得?多痛苦。
那些鄙夷的目光,呵斥的言语,驱赶的扫帚,从来没有让他困扰过。
而且他喜欢所有美丽的事物?,喜欢父母另外一个孩子腰间挂着的灵玉,喜欢村里巫师手上的龟甲……
唯一有些困扰的就是肚子会饿,但是他会想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
别?的小孩吃香甜的稻米,他吃杂糠,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但是,这是他的父母第一次对?他如此和颜悦色。
他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破碎的石头划破他的脚,十根脚指头上生了好几个红色肿胀的冻疮。
他紧紧跟着他们,手里捧着那块已?经冷硬的糕点。
——儿啊,我们不能再往里面走了,你往里面走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他懵懂地抬眼,皲裂的脸皮在雪色下?居然显得?很是白皙。
虽然他对?感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感知,可,他能懂父母是什么意思。
他们也是无奈,才驱赶了他吧,毕竟村子中已?经漫天流言蜚语,说他是恶魔转世,他的存在迟早会毁掉一整个村子。
他咬着手里的糕点,静静看着父母远去,眼中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转头看向?黑黢黢的森林,他像是没有根的蒲公英,慢慢往里面飘荡。
这片森林叫做瘴气森林,位于魔界边界。
事情就从这里正式开启,一个反派的诞生,必然是经历了旁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与磨难。
瘴气森林中日常徘徊着无数魔族,谢无遥一个小小的人类,宛若一块儿肥肉投进了饿狼堆,引起了无数魔族的注意。
一波一波的魔人想要来杀死谢无遥,吃掉他。
他在自己的鲜血中摸爬滚打,在敌人的鲜血中浴血奋战,用牙,用爪,用狼一样?的灵敏与速度。
无数的伤口在他身上开了花,皮开肉绽的地方沾满了肮脏的沙粒。
他曾无数次奄奄一息躺在巨石上,青肿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伸出一只小手抚摸夜空。
目光之中,是无边无际的旷野,繁星满天。
旷野之下?,凄惨的血月洒满了瘴气森林。
影影绰绰的叶子宛若鬼影,呼啸的寒风鬼哭狼嚎。
雪花飘落,遮盖住他的身躯,他的手高高举着,如痴如醉地隔空摸着那漂亮的血月,那是他在人间没有见过的景象。
后?来有个魔族之人救了他,那人叫做修月。
修月救了他,也重塑了他。
他被一次次投放到无数的魔族人中厮杀,在瘴气森林中和那些远远厉害于他的敌人战斗。
如果?输了,修月就捏住他的脖子,一遍遍朝他身上暴打。
如果?侥幸赢了,修月就面色尚好地给他输入魔气治疗。
他依然不会说话,因为修月没有教过他说话,修月也从来不与他交谈。
修月像一阵风一样?来到这里,又总像一阵风一样?消失。
终于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修月要助他成魔。这些年他体内累积的魔气已?然不少,在无常血月的照耀下?,他有了一些魔人的特征。
他想,成不成魔又不重要,重要的是修月会来找他。
他喜欢修月……的那双修长?的手,和月亮一样?美丽。
如果?可以,真想拥有啊。
后?来他发现修月助他成魔,是想要吸食他的魔脉。
原来他天生就是魔心魔脉,谁要是能吃掉他的血肉,就能在魔界飞快修炼,日进千里。
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会无条件对?他好。
看着修月插入他肚子的手,忍着剧痛,他伸手抓住了那只手。
魔纹在他的眉心若隐若现,他那双黑眸逐渐变得?血红,最后?那红越来越深,猩红嗜血。
一掌拧断了修月的手,他用沙哑的、稚嫩的、蹩脚的声音道:“喜……欢,我的了。”
那只漂亮的修长?的,像月亮一样?的手,从此以后?就是他的了。
寒风迷了修月惊恐的眼,很快,他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拧断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从小养大的魔心魔脉一旦觉醒,竟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冷血怪物?。
柳若烟给这个人物?写总结的时?候,总是会强调他是一个没有人类感情的魔鬼。对?于这样?的人如何救赎,她属实?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趁着他原著中唯一一次虚弱的时?期靠近他,再做打算。
【宿主别?担心,你看木妖这么困难,你都?在慢慢救赎了。】
“哇,木妖好歹是有情感的,而且情感十分浓烈,只不过比较偏激。谢无遥那是一整个无所顾忌、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你别?安慰我,赶紧去查清楚到底为什么检测不到谢无遥踪迹的原因啊!”
柳若烟扶额,怎么办,想要换掉垃圾系统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顶端呢。

即使拥有夜视眼?, 她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忽而,光线渐渐亮起,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战场, 鼓声飘扬千里, 妖族魔族和人类修士数万人打成一团。
她手里沾着?血的长剑直直刺入了同道之人的胸膛中, 血液蔓延, 染红了她的脸颊。
天地变色, 狂风呼啸。
她手抖着?松了长剑, 后?退了两步, 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脸色苍白?转头就要跑。
可是, 在?她的身后?, 大师兄和玉泉剑尊冷冷地看着?她。
“你为了一个妖族, 杀了正道之?人, 你还?是我那?善良的师妹吗?”萧楚流举着?剑, 用剑抵着?她的左肩,一寸寸刺入她的胸膛。
她抓着?胸口的玉剑, 就像往常那?般抓着?剑柄一般,一脸悲伤地看着?冷漠绝情的大师兄。
“柳若烟,你犯下如?此恶行, 我要逐你出山门。”玉泉剑尊发言,直接宣布了她的罪行。
“不、不是的……”
她声嘶力竭大喊一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额头细汗密密, 她擦了擦, 靠在?床上, 眼?神从?惊慌到逐渐镇定。
做噩梦了。
梦里面的情节似乎是她杀死那?个伤害竹玉怜的修士这事儿被大师兄他们发现了,然后?他们要与她决裂。
不行, 这事儿不能被他们发现,她得把竹玉怜和自己从?这事儿里面摘出来。
她抓着?衣角,抬眼?看着?鱼肚白?的天际,叹了口气。
“没有竹玉怜,果然睡不了多久,今天白?天肯定没精神。”
一上午,她都像没有力气的病人,躺在?床上恹恹的,一遍一遍游走周身的灵气,去?炼化体内的寤寐绝生。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终于从?房间里冒出头来,把楼下的顾深吓了一下。
“你昨天不是夜宿满春楼吗?怎么在?客栈啊……你的小花魁没有缠着?你喊主人把你留下来?”顾深调笑道。
柳若烟撇嘴,“顾师兄,不要总是开这种玩笑,竹玉怜他……昨晚是他亲自把我送回来的。”
“嚯!”顾深不敢置信,不过他也没在?这话题上多说了,他笑嘻嘻指着?用符箓的王七莘道:“今晚王道友打算大出血,请我们去?黄鹤楼搓一顿!那?些一个个说要辟谷的今晚都打算吃一顿了,柳师妹可千万不要错过。”
“团建啊?”柳若烟满眼?放光,咽了口口水,可爱的小脑袋拼命点头:“好啊好啊,谢谢王师兄。那?个……我能再多带一个人不?”
王七莘无?所谓地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出门我爹给我塞了好多钱,想?带几个都没关系,管够。”
齐落云笑问:“是竹公子吗?这一次我们能这么早地完成任务,多亏了他的帮助呢,我想?请柳师妹去?邀请他一起来。”
领队的齐师兄总是这样贴心。
柳若烟有些感动地看着?齐落云,还?有王七莘……的钱袋。
她午饭也不吃了,飞快跑出去?,前往满春楼。
昨晚竹玉怜与她说他还?没有去?过黄鹤楼这样的名贵酒楼呢,今天这不就来机会了嘛!
飞奔上楼,见到竹玉怜,她却觉得今天的竹玉怜与往日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今天似乎内敛了许多,一举一动,都比先前沉稳一些。
系统检测一番后?,道:【木妖已经突破了化神期,现在?在?炼虚期的初期。也许是昨晚吸食的那?个修士是他临近突破的最后?一根稻草。】
柳若烟有些担心问道:“他用这种违背天道的方式突破,难道不会有一些别的反噬吗?”
【一般来说,会在?天雷上有所体现,但是昨晚的扬州城并未有天雷,这一点也很奇怪呢,为何他突破了却没有劫云降临。】
柳若烟左右也想?不通,便不再细想?了,她板着?脸,高冷问:“竹玉怜,晚上有个局,和我同组师兄师姐一起在?黄鹤楼吃饭,去?不去?。”
“啊?”他明显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今晚你去?吧,我一介小妖,还?是不和那?些名门正派多接触了。”
柳若烟没想?到他会拒绝,她撅着?嘴看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他是认真的,后?轻轻哼了一声,“没口福的家伙。”亏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呢。
说完她就气冲冲走了。
阿朱从?走廊的尽头游动过来,端着?一杯清茶。
“公子,柳小姐邀请你去?,你不去?她会伤心的。”
她尊敬地低着?头,说完后?游入房间内,将?他的脏衣服收入篮子内,等下送到后?面的浣衣房去?。
“她会伤心吗?”竹玉怜坐在?桌子前面,看着?铜镜中自己勾魂引魄的狐狸眼?,玉指缓缓划过唇下方的清痣,带着?漫不经心与随意。
“可是,我不想?让那?些人见到我,然后?在?她面前讲——你身边的这个花魁以前和其他的很多人都来过这里。”他勾起唇来,带些嘲讽。
似乎是在?嘲讽曾经放荡不羁的自己。
“公子,她会伤心的,你看着?似乎也有些伤心。”阿朱低下头,轻声道。
她追随了他许多年了,从?他被骗来青楼,她就是藤七叔抓来专门伺候他的小妖。
这些年里,她眼?看着?这个孩子如?何在?痛苦中挣扎沉沦,后?变得邪狞难以捉摸。
可是这两天,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会在?提到柳若烟的时候轻声一笑,或沉思?或蹙眉,像个优柔寡断的正常的少年郎了。
“我有些伤心吗?”竹玉怜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那?里空荡荡的,又酸涩无?比。
好想?要什么东西将?他的心给填满啊。
下一刻,脑海中浮现了柳若烟拉着?他在?夜色中奔跑时坚定的模样,一股暖流就在?心间流淌起来,心跳突然就快了。
“你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想?要独自体会这种特殊的滋味儿。
在?阿朱关上门之?前,他还?提了一句,“你去?查一查七叔他是否被判了有罪。”
如?若被律法判了罪行进了天牢,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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