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宠妃上位记(快穿)—— by紫色背光键盘
紫色背光键盘  发于:202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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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记忆中,入府当夜,四阿哥雨露均沾,先去了宋氏屋里喝了杯茶,而后到了原身屋里留宿。
原身那时候饿了一天,又胆子小,不敢跟四阿哥说话,最后饿着肚子睡了一夜,自然了,与四阿哥在某方面的体验也很平平无奇。
在她的再三要求下,福儿终于肯把荷包里的蜜饯全部交出来。
刚吃完,没来得及喝水,便听到外头兰儿请安的声音。
四阿哥面色微醺地进来了,时舒连忙上前福身请安,凑近了才闻到一股子很淡的檀香味,酒的味道并不很大。
面前的女子发髻上插满了各式的金簪玉簪,乱七八糟的一大片,在烛光下更显得耀目,四阿哥眯着眼看了片刻,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了底下微微露出来的,那么一截纤细莹白的脖颈。
再往她面上一瞧,这样秀气柔美的面颊,四阿哥微怔,终于记起来面前的女子便是那日的苏氏。
又想到那日选看之后的事情,四阿哥声音就不由放温和了些:“起吧。”
时舒扶着摇摇欲坠的脑袋起身,便看他步伐稳健地去了屏风后头洗漱的地方。
福儿和兰儿顿时都明白了,今儿四阿哥歇在这里。
她们一脸欢欣,搀着时舒坐在梳妆台跟前,一样一样地把头上的东西都拆下来。
伺候四阿哥的人都跟进去了,福儿就在时舒耳边轻轻说:“格格,一会儿您要是不知道怎么做,就听主子的话,要是疼了,忍一忍也便过去了。”
时舒:......
看到镜子里自己面色如常的脸庞,时舒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是装不出羞怯的模样。
再看福儿有些奇怪的眼神,她只好压低声音,扯扯福儿的袖子,“我紧张,你给我脸上再扑些妆粉吧,添几分气色。”
紧张到脸色发白,倒也不是不可能。
福儿以为她猜中了时舒的心思,于是按着她的吩咐给脸上补了点腮红,烛光下看着,就像是一抹羞涩的绯红。
等到四阿哥洗漱出来,就看到素面朝天坐在榻边的时舒。
脸是抬起来的,即使不饰妆粉,也没有半点失色。两颊淡淡的红色,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是时舒上前服侍。
静默了片刻,迟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的四阿哥终于忍不住,主动上前坐在她身边。
这时候下人早就退出去了,屋里一片安静。
到底是头一回娶格格,又是个自己问过话也满意的,四阿哥想着跟她温存片刻,就俯身要去握她的手。
结果,时舒很不适应一样,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四阿哥愣住,再往前,以为她这次不会再躲了时,她偏生又往后挪了几分。
这次四阿哥握住了她的手,手背冰凉,再看着一直低头毫无反应的时舒,忽然也觉得很乏味无趣。
于是,他撒了手。
“安置吧。”
四阿哥语气冷淡,说完,正要起身,忽然感觉袖子被人给拉住了。
低头看去,葱白的手指拽着他的衣袖,因为过度用力,指尖泛白,从指根儿到脸上全红了,还在轻轻颤抖。
再往上,黑白分明的杏仁眼,亮晶晶地含着一汪泪水,要掉不掉的。
她就这样很小声,很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四阿哥原本是该不耐的,这时候却不知为什么,很耐心地问:“你说什么?”
面前的女子肉眼可见的萎靡了几分,四阿哥很清晰地看她胸前起伏,仿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她扯着他的衣袖站起身来。
又停了片刻,四阿哥惊诧地感受到,一具柔软的,带着馥郁香气的躯体缓缓贴近了他的身体。
她的身体还在紧张地颤抖,却很执拗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四阿哥被这柔软细腻惊得心中狠狠一跳。
四阿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时舒用余光一瞥,就看到他耳尖通红,呼吸起伏也愈发急促。
“妾方才说的是,我害怕。”
因着两人离得近了,所以即便她声音依旧很低,四阿哥还是听清楚了。
仿佛是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时舒后面的话也顺畅起来,只是还紧紧抱着他的腰,似乎是怕他走。
“您来了到现在,一共只同我说了两句话。”
四阿哥终于找回些许理智,他为这从未见过的新鲜举动感到有趣,心口处莫名就是热乎乎的,好像在一件以为很普通的事情上,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玩法。
一昧的躲避是无趣,可是过于主动的,就几乎是教导了,尤其在这件羞于启齿的事情上。
接下来的事情中,时舒有一大半的时间其实都是在躲,但四阿哥却越来越起劲儿,越来越高兴。
因为但凡她躲得厉害了,自己一走,她就又会羞答答地凑过来,或是抓着他的手,或是扯住他的腰带。
抱住他这样大胆的动作却是再也没有,但四阿哥心里只有些许的遗憾,毕竟来日方长。
即便有些事情连他也是稀里糊涂的,可是抬头看到比自己还不如的,两个人对视片刻,偏开眼神,再绕回去的时候又看到对方,最先撑不住,把头埋进什么的地方的,也是时舒。
四阿哥从一开始的紧张和不安,到最后完全是在各种欣赏时舒的尴尬。
到最后,时舒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心想,果然那句话说得没错。
解决尴尬的最好做法,就是把尴尬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第二天寅时三刻,四阿哥起来,笑眯眯摸摸她的脑袋,神清气爽地走了。
又多躺了一刻,时舒起身先拾掇好,让人出去打听对面宋格格和张格格是先用早膳,还是先去给福晋请安。
上辈子原身踩的坑很多很多,这儿就有一个。
就在这第一日给福晋请安时,原身听了身边侍女的话,用完了早膳再去。
结果宋格格为了表示自己对福晋的尊敬,愣是没用早膳就去了,导致原身去的时候,见到已经等在那儿的宋格格,以为是自己去晚了。
在宋格格的故意引导之下,原身以为自己是犯了很大的罪过,主动跑去了院子外头罚跪。
然后就被四阿哥身边的嬷嬷瞧见了,先后告给了福晋和四阿哥,虽说最终没惹出大祸来,但是第一天就叫人不省心的原主,自然在福晋和四阿哥那儿留下的印象就是:胆子小,不经事儿的闷葫芦。
其实到这儿也只能说是原身太过胆小惹出来的,宋氏虽有坏心,归根结底只是吓唬了她两句。
然而,宋氏在原身面前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幼时交恶是我不懂事,如今咱们一同成了格格,我俩自然要多多来往,我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原身为了这件事担惊受怕时,宋氏安慰她,虽然你主动罚跪惹了点事儿,可福晋和四阿哥都瞧见了你的卑顺恭敬,想来不会多怪罪你的。
殊不知在宫里,卑顺和恭敬是奴才必备的特质,四阿哥和福晋又怎么会因为原身如此而另眼相看,只会觉得这个格格忒不懂事儿。

大家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有些消息不必特意打听,多留意留意窗外就能瞧见了。
福儿片刻后进来回话,说瞧见宋格格拉着张格格,悄无声息从东配殿前边儿的偏门出去了。
带头孤立,果然是宋氏的行事风格,这位张格格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也跟着她走了。
福儿等着她拿主意,不料时舒只是问:“东配殿有侍女去提膳了吗?”
西五所同用一个大膳房,要侍奉的主子大大小小将近十个,自然不能给每个主子都分派人手送膳,因此都是大家各自派人去拿的。
若去得迟,好菜好饭都被别人抢了,原身记忆中,宋氏屡次“借走”她身边的侍女,导致她连口饭菜都吃不上热乎的。
今日时舒这里是兰儿去提膳,她答道:“两位格格跟前的侍女,都跟着去给福晋请安了。”
时舒点头,吩咐兰儿:“那你去取膳吧,记得要热乎的,也不要太腻的。”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自然,也不必跟着膳房的人提要求,你就在给咱们所做的饭菜里头,挑些好的就是了。顺便,也帮那两位格格提些膳食回来吧。”
福晋和四阿哥的膳食自然不敢抢,膳房的人也不会由着她抢,可是别人的,膳房的人自然不会费心护着。
兰儿得了话,福身退下了。
福儿看着还在慢悠悠整理妆容的时舒,心里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话。
只是心中不免郁闷,那边的两位格格明摆着欺负自家格格,可自家格格却好心帮她们提膳?
时舒蘸着妆粉,把眼角那抹春色稍稍遮住,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加了那一个容貌值后,她确实感觉这具身体的外貌在逐渐变好,身上的皮肤瑕疵都变淡了,眼睛更加有神,腰身也更加纤细。
福儿见她看着自己的小腹,忙说了一嘴的吉祥话,大概就是希望她能早日为四阿哥开枝散叶,稳固恩宠。
时舒只是笑了笑,之前完成任务得到的那二十个积分,全部被她用来兑换了一个生育系统。
简单来说,这个系统可以自由设置宿主的生育功能,几岁生,生几个,男女概率,甚至于资质如何——当然,最后一个属于充值积分才能调整的功能。
时舒暂时把自己的生育年龄调到了十八岁之后,毕竟在此之前怀孕生子,对于女子而言身体损伤极大。
但太晚也不好,时日久了,后院里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四阿哥这块蛋糕,就会越分越小。
估摸着时间,时舒起身,带着福儿去福晋院里请安,步伐虽快,但也控制在了稍显急促和不失体面这两者之间。
路上正好遇到四阿哥身边的嬷嬷从外头回来。
时舒朝她福身一礼,身边孤零零的一个侍女极为显眼。
到了正院里,福晋还没出来,宋格格和张格格被请进西次间,挨着坐品茶。
时舒进去以后,互相道过好,坐在了宋格格的对面。
气氛顿时就有些僵滞住了。
三人就这么坐着,也不好说话,就抿一口茶,吃一点点心,干熬着时间。
东次间里,福晋还在不紧不慢地用膳。
她年纪虽然小,但进宫之前由家人教导过,做福晋要如何处事,德妃也把她带在身边好生教导,故而行为举止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格格们要巴结,那是她们的事儿,她不会瞧不起,也不会过于好心,把人好生请进来喝茶吃点心,按部就班地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再去见她们也可以。
只不过,今日宋氏起了这个头,算是她恭敬,但不可日日如此。
毕竟前头大福晋和三福晋都没有,她不能出这个头。
福晋终于出来时,时舒手边的茶都已换了两回,张氏更惨,许是因为没吃早膳,所以可着劲儿地喝茶吃点心,人有三急,张氏现在就很急。
福晋的目光从时舒身边的一个侍女身上掠过,又看到另外两人的两个侍女。
只一眼,她大概就知道了,苏氏和另外两人似乎有些不和,而且这不和很明显地摆在了台面上,她就不能不问。
福晋心里有一点厌烦,也有一点跃跃欲试,这样的事情,日后想必还多着呢。
“苏格格,你身边怎么少了一个侍女?”
听到福晋的问话,宋氏虽然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但心里并没多害怕,苏舒被家里养得一副懦弱性子,哪敢在福晋跟前告状。
她今日过来时匆匆忙忙,身边只带一个侍女,想必是派人去取膳之后,才知道她们早来请安了,这才急急忙忙地过来的。
她盯着时舒看,满是得意,不料却看到时舒竟然第一时间朝她笑了笑。
宋氏立刻就感觉有点不对。
这样饱含深意的笑容,哪是那个懦弱至极的苏舒能有的表情?
总不能是这几天忽然开了窍吧?
想到这里,宋氏腰背不自觉挺了挺,给自己鼓气,她也没做错什么啊,不就是请安来得勤快了些,然后底下奴才疏忽了没能叫上苏舒吗?
时舒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得知宋姐姐和张姐姐都来请安,我想着两位姐姐应该没用早膳,便让身边的侍女去取了,顺便也帮两位姐姐一起取。”
宋氏听了,先是不信,而后目光犹疑,到最后忽然又不安起来,就差指着她鼻尖问: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给我下毒?
倒是张格格,居然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地看了时舒一眼。
福晋闻言也很是诧异。
其实她才不管苏氏的那个侍女到底去干了什么,她本以为自己要听到的是苏氏的委屈,譬如宋氏和张氏提前请安来没通知她,又或者是更过分的无中生有的污蔑。
她甚至还做好了这个苏氏对她不服,要去找四阿哥做主的场面。
千算万算,没想到苏氏竟然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把这桩事抹得干干净净,甚至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倒是省了她的事儿。
福晋这么想着,就帮苏氏顺着这个话头儿说了下去。
“你也是一番好意,这很好。只是日后不必如此了,宋格格,张格格,你们以后也不必这么早来请安,咱们院里没有日日请安的规矩。”
福晋走的并非平易近人的路线,故而只是又说了几句话,就让她们退下了。
出了正院,宋氏拉着张氏在前头走,时舒急忙跟在后头,佯装不解:“两位姐姐?你们怎么不等等我呀?”
她跟上张氏的脚步,边走边问:“是不是还在为请安时忘了叫我而愧疚啊?其实不必如此的。”
张氏惊慌又愧疚地朝她摆摆手,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宋氏轻哼一声:“你会那么好心给我们俩提膳?谁知道你的侍女有没有在里头加东西!”
宋氏本意指的是有没有像话本子里一样,往饭菜里下毒。
她知道苏舒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但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苏舒直接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她捂着嘴“噗嗤”一笑,为自己辩解道:“姐姐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虽然知道姐姐是故意落下我的,可我才不会这么小气,就为了这么点事儿,就指使人给你饭菜里吐口水的,这多恶心啊?”
“你!”
宋氏听了这话,瞬间停下脚步,沉着脸色,怒瞪着时舒质问:“你敢在我饭菜里头吐——吐那个玩意儿!?”
时舒笑盈盈地,朝宋氏眨眨眼睛:“姐姐,我方才都说了,我不是小气的人,也干不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来,你莫不是听岔了?”
“噗——”
这时方才一直装作胆小模样的张氏,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她听到时舒一句一个“小气”“恶心”,就知道她在暗暗讽刺宋氏,然而自诩聪明的宋氏却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却更为这些有趣的讽刺增添了几分笑料。
宋氏一张白净面庞气得通红,她恶狠狠瞪了张氏一眼,还要再说什么。
时舒摸摸自己已经饿扁了的肚子,想着再不回去,那些好饭好菜该凉了。
于是朝宋氏再度一笑:“方才福晋也说了,帮你们提膳一事做得很好,两位姐姐该不会不领情吧?”
宋氏怒火燃烧到极致,指甲嵌进肉里生疼,反而霎时间冷静下来,她眼睛紧盯着时舒,冷笑连连:“方才你在福晋跟前说那番话,想必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时舒笑着夸她:“姐姐好生聪慧。”
只是这一句话放在如今的场面,却更像是嘲讽。
宋氏目光定定,深吸一口气:“从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去。
命运改变值就在这时增加一截,提高到了25%。
时舒心中失笑,原本面上虚假的笑容,被一抹淡淡的笑所取代。
一旁的张格格瞅准时机走了过来,赔着笑问时舒:“苏妹妹,你看咱们两没仇没怨的,想必以你的度量,不会给我的膳食里加点儿什么吧?”
时舒语气真诚:“姐姐应该信我,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说罢,她也快步离去,昨晚没吃东西,一大早就来请安,折腾了这么久,她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张格格看着她的背影,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侍女把膳食摆上来时,张格格和宋格格脑子里同时飘过一个问题——
这饭菜里到底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宋格格看着面前几乎没有热气儿的膳食,银牙紧咬。
油腻浑浊的菜汤里漂浮着几片发黄的菜叶子,粥冷得几乎要坨住,雪白的面点上头甚至还有人用力抓过的痕迹。
她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福晋那儿的糕点也并不管饱,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再说了,家里的饭菜也不过是这样平常的,要是闭着眼,她也能吃下去。
然而侍女一动筷子夹菜,她就不由得想起先前苏氏的话。
她真敢往自己的饭菜里头加那么胺臜的东西?
宋氏脸色拉得老长,侍女看她眼神,以为是自己拣了她不爱吃的,连忙换了个小碟子另夹了一样。
因为动作有些急,菜汤里某处就慢慢浮现出几个聚集在一起的小泡沫。
宋氏反应快此刻变成了她的缺点,一瞧见这么些泡沫,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幅场景:
侍女提着膳盒悄摸拐去没人的岔道儿,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过后,打开盒子,俯身低头,微微张嘴……
“哕……”
宋氏眼疾手快地一把推开侍女,撑在扶手上干呕了起来。
“什么?宋氏的早膳一口未进,全都丢出去了?”
福晋听了这话,面上就有些不好看,“汗阿玛素来简朴,宫中娘娘们亦是如此,饭菜再不合口味,也可以赏下去,全都丢出去像什么样子?”
桂嬷嬷心中微叹,道:“福晋,宋格格一大早来给您请安,恭顺小心,想必其中是有内情的。”
格格们讨好福晋,跟奴才们讨好主子没什么分别,都是有利可图才使劲儿巴结的,这世上哪有生来就忠心的奴才呢?
那宋格格不是个安分的,福晋今日罚了她,想必往后要再用她,也难免要出纰漏。
福晋却并不赞同,她只道:“妾侍对我恭顺,那是理应的,如何能因为这个就对她循了私情?这样下去,人人都觉得做了错事没什么,只要来讨好我就能免了训斥,长此以往,后院也该乱了。”
“你吩咐下去,念在她这是进府第一日,不懂规矩,抄一篇佛经送来就是,若有下回,绝不轻饶。”
“是。”桂嬷嬷福身退出了屋外,却没有先去传话,而是等了片刻,才出了门。
路上恰好遇着四阿哥身边的嬷嬷,三言两语的,桂嬷嬷便把今日这事儿知会了她。
不能让福晋放心用的人,还是早些压下去的好,免得日后再生风波。
这边,在自己房里用完早膳,正要去上书房的四阿哥也知道了这件事。
他皱着眉,心里对进府第一天就整出幺蛾子来的宋氏和张氏有些厌烦。
宫里娘娘们之间虽也有吵嘴不和,但总不会这样摆出来叫人看笑话,更年轻些的,入了宫时日久了的,才会这样。
宋氏年纪轻轻,这才第一日,如何心就这么重了?
张氏虽瞧着就是个憨的,可这事儿上终究是错了。
四阿哥边抬脚出了门,边吩咐人:“我记得库房里有件西洋钟放了不少时日,给苏格格送去,不要放在正中,堂屋里有张颜色相近的桌子,就放在那上头。”
顿了顿,想着苏氏性子娇,只怕不是能忍下来的模样,又道:“苏格格要是使了人来说话,不必叫进门,也不必听,领着去福晋那儿就是。”
本来也就没有这样的规矩,甭管是不是受了委屈,受了多大委屈,后院的事情都要归福晋的管,不能越过福晋上这儿来。
时舒一口饭菜还没送进嘴里,外面就来了正院过来的人,四阿哥身边的太监特来送赏赐了。
是一座珐琅葫芦式的西洋钟,时舒刚要吩咐人找个地方摆着,来传话的太监就笑眯眯道:“爷说了,要摆在堂屋的边桌上。”
时舒只好任他摆了,本来她自己那间屋子也小,到处都是东西,也放不下这么一座金贵的钟表。
送完赏,传话的太监给她卖了个好,提醒道:“外头福晋传了话训斥宋格格,嫌她不够俭省,把饭菜都给丢了,格格千万小心。”
人走了,时舒一脸纳闷,四阿哥是府里最大的主子,他身边的人就算是一个太监,应该也没人敢为难的吧,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她?
兰儿看出她的不解,笑道:“这有什么呢?爷身边侍候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不起眼的,自然也要替自己找个后路。”
她压低了声音道:“这种人,往往都是靠卖主子的消息赚银钱的,格格若想打听,可千万小心些。”
时舒点头,心里没当回事儿。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没准还有用,可四阿哥是能在九龙夺嫡里藏拙硬生生藏个二三十年的人,身边人有了异心,早晚被他知道算账。
到时扯出萝卜带出泥,岂不是自投罗网。
安安生生吃完了早膳,时舒歪在榻上歇了片刻,张格格就带着贺礼过来给她道喜了。
两个人坐着攀谈了一阵子,互相熟悉了一点儿。
端看张格格现在这副热情的样子,不知内情的人绝想不到早上的时候,她还跟着宋氏一起孤立时舒。
她大大方方道了个不是,也没把事情全推到宋氏身上,只这一点就很拉好感度,毕竟她没把人当成傻子糊弄。
张格格见时舒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心里却更加警醒了。
一个人被得罪了,面对罪魁祸首之一还能笑脸相迎,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
要么这个人就是天性善良,要么就是心机很深,心里一桩一件都牢牢记着,等待最好的时机爆发出来。
眼前的苏格格很显然是后者,而且她还生了张这么美丽的脸庞,入府第一日便得了赏赐,日后得宠晋升的可能性很大。
张格格想到这里不由得庆幸起来,她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入了府,运气好些剩下一儿半女,在四阿哥心里能有一点儿位置,运气不好,就是在格格的位置上熬着日子,熬到死。
反正她不可能得宠,自然要多与人交好。
张格格回屋的时候,发现宋氏就等在堂屋里。
宋氏眼睁睁瞧她过去讨好,又面带笑容地回来,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嫌恶她。
早上的时候,张氏分明还对她那么亲切巴结,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拿讨好她的劲儿头去讨好别人了?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眼皮子浅薄的东西!
瞧着吧,以色侍人的固然得意不了几时,张氏这样的无盐女,更加没有得宠的机会。
时日长了,她总该知道谁才是值得依附的。
这么想着,宋氏冷冷哼了一声。
张格格并不理她,压下嘴角不以为然的笑。
她想起西配殿堂屋那尊新添的西洋钟摆件,被随意地摆在堂屋的边几上,那还不是西洋的物件,而是宫里头造办处的。
若说西洋的自鸣钟在外头是价值千两,宫里造办处的东西,是御用之物,这样的好东西根本就是有价无市,多少人想要还没有呢!
就这样被四阿哥随意赏给了一个小格格,这才入府的第一日。
宋氏脑子再好又怎样,四阿哥根本没时间关心自己后院的格格聪不聪明,脑子转得快不快。
颜色好的多宠幸些时日,不好的,白给吃食养着就是了。
将来反正有了生育的排在前头,没有的再怎么都要往后站。
送走张格格,时舒叫人把侍候自己的人都叫进来,认认脸。
格格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两个宫女,另外还有两个洒扫宫女,两个跑腿的小太监。
两个宫女自然就是福儿和兰儿,直接就是由她管着。
跑腿的太监,一个叫进喜,一个叫进忠,名义上也是她管,但其实太监们也有专门的管辖机构,而且不是在福晋或者四阿哥那,而是在宫里。
洒扫的侍女就不是了,由福晋那边统一分派,当然换人之前肯定会知会她,如果她想留人,也不是不可以。
洒扫侍女等闲不能进屋,但归根结底是外人,只要注意逢年逢节的赏赐到位了就可以。
跑腿的太监一般都是在外面,但他们能出去帮着办事儿,需要好生笼络。
其实最难办的是身边的福儿和兰儿。
原身记忆里没有这两个人,时舒也不能打包票这两个侍女就是忠心自己的,只能慢慢考校着看了。
宫女伺候人图的不是银钱就是前程,天长日久的,只要她自己这边做到位,不怕她们不忠心。
时舒按照自掏腰包,多赏了她们一月的月钱,就叫散了。
数数自己的身家,足还有五百两的银票,五包碎银子,都是原身的阿玛和额娘塞给她的。
格格的月例银子不多,一年十几两,不过胜在份例里头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这些银子主要是用来额外添置想要的东西的。
不过宫里物价高,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要是有什么想要的,磨磨四阿哥,没准能要来更快更好的。
然而中午,四阿哥没回来,留在上书房用了午膳。
晚上,大家都关心四阿哥在哪留宿的时候,四阿哥哪都没去,宿在了自个儿院里。
倒是白天来送赏的小太监来,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同时还想讨赏,时舒干脆就没理,最后是兰儿出去婉拒了。
理由也很正当,穷啊!
接下来第二天四阿哥没进后院,第三天也是。
作为后院里唯一一个被四阿哥留宿过,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四儿2二巫酒一4戚且赏了东西的格格,时舒明显觉得身边的人开始有意讨好她了。
别说屋里收拾得干净又清爽,就连西配殿外面的门柱子,都是每日一擦,看着比对面的亮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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