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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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秦尚志瞥眼瞧到这一幕时更是看痴了,连眼珠都不挪动分毫。
「你是哪里来的,这般盯着旁人家姑娘看,好没礼貌!」艾草发觉秦尚志后,大喝了一声。
苏玉锦:最近总是想睡觉
贺严修:我可以改名叫睡觉……

第220章 没脸见人
薛管事听着动静后也忙赶了过来,看到秦尚志这个穿着颇为讲究的陌生男子后,道,「尊驾大约是走错路了,这里并非是游山玩水之处,而是私人果园,尊驾若是无事便请吧。」
果园占了大半座山,因为占地面积极大,周围并未修上围墙,唯有宅院以及长工和伙计所住的院子附近修了一截,附近之人皆是知晓,所以一般不会靠近,但这里道路四通八达,平日里偶尔还是会有不知情的路过之人到果园中闲逛一番。
一般遇到这样的人,做活的人看到大都劝说离去,连薛管事都习以为常。
但眼前这样一双眼睛并不是看这繁花盛开的美景,反而是只往苏玉锦三人身上瞟,让人心中生厌。
薛管事说话时,语气都带了许多不悦。
秦尚志自是察觉到了这个细节,拱了拱手,「在下姓秦名尚志,原是松明州知府,只因走到附近有些迷路,眼见这里的果树生长整齐,想来是有人料理的,便想着过来寻人打听一下路,不曾想春光明媚,花开艳丽,一时之间竟是有些看呆了,并非刻意冒犯,还请见谅。」
薛管事撇了撇嘴。
春光明媚,花开艳丽,这种暗指十足的用词,当真是个登徒子!
当他是个没读过书,不认识字的人好糊弄不成。
而且,用的是在下二字作为自称,官职又是前知府,可见现如今已是没了官职,不过一介平民而已,而能平白丢了官职了,大约不是什么好鸟。
再瞧一瞧身上的这身衣裳,料子是极好的,做工也是极佳,跟京城玲珑阁的手艺相比也不算差,但衣裳的袖口已是磨的有些发旧,衣袍下摆处似乎沾染了茶渍洗不掉了,可见从前风光,现如今落魄。
综合以上来看,眼前这位自称秦尚志之人,必定是个人品不端,在任期间搜刮民脂民膏,现如今被责罚贬斥之人!
薛管事语气越发不客气,「既是迷路,便更该小心谨慎,眼睛多看看路,别总是东张西望地,若是不小心掉进坑里或者崴了脚,那就不好了。」
秦尚志脸上的笑顿时一僵,「所言极是。」
片刻后又道,「烦劳请问,这附近可有一处京城王阁老家中的田庄?在下正要前往此处。」
「从这里往前走,走过那处大宅院不远处到是有一处田庄,主家似乎姓王,但是不是王阁老家中的便不知道,你只走到前头问问就是。」
薛管事道,「我园中还十分忙碌,尊驾还是请吧。」
这便是要赶人。
秦尚志脸色顿时铁青。
他原是知道此次京城一行会颇为不顺利,但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踏进京城地界,便受这般的窝囊气,连一个小小的管事都要对他横眉竖眼,甚至连他是去寻王阁老家中产业之事都不管不顾!
当真可恶!
秦尚志心中恼怒,但还是冲薛管事拱了拱手,「多谢。」
「请吧。」薛管事又补了一句。
秦尚志咬牙,甩袖而去。
薛管事见其走远,这才急忙到了苏玉锦跟前回话,「让姑娘受惊了,是个来问路的,是小的管理无方,让外人叨扰了姑娘清静。」
「无妨,这果园这般大,又无围墙,碰到外人是寻常事,只是这里已是地处山地边缘,此人来问什么路,莫不是要进山?」
苏玉锦有些好奇。
看那人的模样,到也不像是什么客商或者猎户。
「那倒不是,是要寻附近的一处庄子……」薛管事将方才二人的对话大致给苏玉锦讲了讲,末了道,「小的看此人面向不端,行为不正,大约不是什么好人,待会儿也交代下去,若是再看到此人,必定赶得远远的。」
「这厮竟是还想着拿什么王阁老的名头吓唬人,也不想想,京郊这一片的土地皆是皇亲贵胄所有,再不济也是京中高官,哪里就害怕什么王阁老了?」
薛管事想起方才那人面上谦和,但实际想着趾高气昂镇住他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人也是忿忿不已。
「这里的土地都是皇亲贵胄,京中高官所有?」苏玉锦挑起了眉梢。
那她买来的这处果园,不是从一个商户手中购入的吗?
「啊……是啊!」薛管事忙点头,「听说原也是的,不过后来不知怎的,到了先前主子的手里头,小的思来想去的,觉得大约也是有人怕放在自己名下扎眼,放到旁处也是有的。」
那倒是。
虽然对于官家来说,名下有许多产业是寻常事,但大都面上粉饰太平,不愿显得过于奢华,也不愿显得家中过多沾染商贾之事,交给下人或者旁亲打理也是寻常事。
见苏玉锦点头,似是认同了这样的说法,薛管事顿时松了口气,只道,「姑娘到这边来摘花吧,这边的花枝小的们都给分了出来,姑娘放心摘就是。」
三人手脚麻利,摘得花瓣已是有了半篓,见那边已是分好了花枝,便到那边去,好摘满了一篓子后赶紧回去,不耽误吃晚上饭。
她们三人出来时,孙妈妈拎了只鸭子,说是果园里头散养的鸭,晚上要做酱鸭来吃,还有刚刚腌好的咸鸭蛋,要做咸鸭蛋炒饭。
秦尚志一路到了路上停着的马车上。
赵芸初忙递了水囊过来,「老爷口渴了吧,快喝些水。」
秦尚志连喝了几口水,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向坐在主位的赵氏道,「娘,已是打听清楚路了,只需一路往前走,便可以到了,大约是不远。」
「嗯。」赵氏点头,但又冷哼了一声,「放着好好的王家府邸不住,竟是偏生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只怕也是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
「王家任由她独自一人搬到此处,估摸着也不是多将她放在心上,大约还会觉得有些丢脸,到底是嫁出去的闺女,这般回娘家闹,任谁心里都不痛快。」
「待会儿到了那里,你也不必太过于说软话,略略给个台阶下就是,免得到时候被那王氏揪住了把柄,到时候又在家中眼高于顶,连我这个婆婆都不放在眼中。」

见赵氏发话,赵芸初也在一旁附和,「老爷,姑母说的有些道理。」
秦尚志一定不能过于放低了姿态,更不能去委曲求全。
否则到时候那王氏必定趁机将她撵了出去,那她到时候在家中便是彻底没有立足之处了。
「可是,娘……」
秦尚志有些犹豫,「自那王氏闹腾后回了京,这几近一年的时间内,我是接连遭遇贬斥,现如今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只能赋闲家中等候差遣,可见王家也是顾及她这个嫡女的。」
「倘若我到时候礼数不足,姿态不够的话,只怕王氏不肯跟我和解,也只怕王家不会轻易放过我。」
「那王家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赵氏并不赞同,「到底是自家的嫡女大张旗鼓地回京来寻人撑腰,面上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未免显得不够护短,也被旁人背后戳脊梁骨,说他们王家畏惧咱们秦家。」
「这面上做做样子,给你个厉害瞧一瞧,也不过是就是想让你来京一趟,有个下坡的台阶。这下子你人来了,他们面子上过的去,自然也就不会计较太多。」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嫡女也是闺女,也逃不过这样的理儿,面上和和气气地也就是了,男人三妻四妾原就是常事,王家若是因为这件事硬气着撑腰,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那王氏这般大的岁数,又带着咱们秦家的骨血,往后也没旁的出路,除了跟你和好,她是还能嫁出去,还是能在娘家住一辈子?」
「旁的不说,这王氏不住在王家府邸,反而住在京郊的田庄里头,便足矣说明王家对这个嫡女不甚看重,你听娘的,没错!」
秦尚志闻言,略思索了片刻后点头,「娘说的有道理。」
王氏除了回秦家去,当真也没有旁的路可以走。
大不了到时候跟王氏好好说一说,每月到她院子里头的日子,比去芸初院子里头的日子多上两天就是。
不过说起这事儿来了,王氏是明媒正娶,又生了儿子,正妻嫡子之位谁也撼动不得分毫,却又这般喜欢拈酸吃醋,不帮他张罗伺候之人罢了,却还要因为芸初之事闹得这般难看,这心性儿也实在不成。
这次待王氏回家之后,也是得好好教上一教,让她好好学一学如何当一个贤妻良母……
而见秦尚志这般回答,赵芸初也是彻底地松了口气。
只要赵氏和秦尚志的心思摆的正,任她王氏是什么王家嫡女,身份贵重,也都是无妨,她始终都有能够上位的可能。
宠妾灭妻虽不常见,但也有不是么?
三人皆有自己的小心思,此时也不言语,车厢内一片安静。
马车晃悠悠地前行,又走了半个时辰后,到了一处田庄前。
车夫停了马车,秦尚志先下了车去确认一番。
说是田庄,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宅院,先不说这青砖琉璃瓦的围墙一眼难以看到边缘,就连这宅院门口都是十分高大,看起来金碧辉煌,比着京城的王家宅院门口也不逊色。
不过是一处郊外的田庄,竟是也修建的这般富丽堂皇?
而像这样的田庄,也不知道王家有多少个,但他却一概不知……
到底是个女婿,对于王家来说是个外人。
秦尚志心中发酸,走上前去准备叩门。
门房值守之人瞧见秦尚志上前,便开了个角门,出来问询,「尊驾是谁?」
「在下姓秦,是……」
秦尚志话音为落,那门房惊道,「你姓秦?」
「正是。」秦尚志点头,「这里是王家的田庄吧,你家小姐正是在下之妻……」
「快快快!」门房伙计从角门那往里头招手,「快些去跟小姐说一声,就说秦家来人了。」
语气急切,人更是慌慌张张。
秦尚志先是微微怔了怔,接着扬了扬下巴。
果然如娘说的那般,王家对他这般,也不过是面子上实在过不去,这会子看到他能来,连底下人都这般激动难耐。
秦尚志越发站直了身子,甚至将赵氏和赵芸初都叫下了车,三人一并都在门口,满脸的倨傲,只等着往家的人恭敬地将他们三人请了进去。
很快,大门打开,李妈妈带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秦老爷。」李妈妈连门口台阶都不曾下,语气更是冷淡,「秦老爷此次来,可曾带了和离书来?」
和离书?
秦尚志一愣,「自然没有,我此次来,是请你家小姐,哦不,夫人回家。」
「哦?」李妈妈扬起了眉梢,撇到秦尚志身边态度倨傲的赵氏,还有那低着头,总是一副楚楚可怜,事不关她模样的赵芸初时,这怒气顿时蹿到了脑门。
「请我家小姐回家?」李妈妈冷哼,「那老奴到是有些看不明白了,第一次看到有人来给妻子赔罪,还要带上自家表妹来的。」
这哪里是请小姐回家,分明是给小姐添堵的!
「还是说,赵小姐是自知自己错处,要来给我家小姐赔罪,往后再不踏入秦家大门的?」
赵芸初心尖儿一颤,人的身形都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
赵氏却是听不下去,手指着李妈妈张口喝骂,「一个下人,也能在这儿大呼小叫的,芸初为何要赔罪?是王氏身为大妇却善妒,眼中容不下人!」
「告诉你,芸初不但不会赔罪,还已经进了秦家的门,是尚志名正言顺的妾室,她王氏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回去跟王氏说一声,若是知道轻重便赶紧收拾了东西回秦家,再跟她家人说上一声,莫要再为难尚志,倘若不能,那我秦家只能修书一封,甩在你王家门前!」
到时候,王家女被休回家,在京城之中只怕丢尽了脸面!
「看来,这事情是谈不拢了。」李妈妈咬了咬牙。
果然如小姐所说,赵氏打心眼里看不上她,秦尚志也是个不作为的,这样的婆家当真也是要不得的。
「来人!」李妈妈怒喝,「送客!」
已有丫鬟和小厮上前,将先前李妈妈吩咐他们准备好的水桶都拎了起来。

「哗啦!」
十几桶水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一同泼了出去,将秦尚志,赵氏和赵芸初三人淋成了落汤鸡。
三月的天儿,虽还算暖和,却也是春寒料峭,尤其此时已是傍晚,西边的天儿刮起的阵阵春风,已没有了晌午时的暖意,反而是冷意十足,三人衣裳湿了个半透,头发也是湿淋淋一片,被风这般一说,只冻得三人直哆嗦。
「你竟敢……」秦尚志颤抖着手要和李妈妈理论一二。
但还不曾说出口,李妈妈抬手,已是又有一波丫鬟和小厮上前,再次将手中水桶的水泼出!
若说先前只是湿了半透,此时三人是完完全全湿了个透心凉,全身颤抖,牙齿打架。
他好歹曾是一地知府,又曾高中进士,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即便有事要争,也该讲事实,说道理,怎能以如此粗俗方式对待?
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秦尚志怒火中烧,但此时却不敢再多说话,生怕待会儿再一桶水泼出来。
赵芸初也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唯有赵氏心中憋着气,还想寻那李妈妈理论一番,但刚一张口,在看到李氏身后那些个丫鬟小厮又拎着水桶上前时,忙住了口。
往后退了几步,确保那些人的水一下子泼不到他们三人身上时,赵氏这才开了口,「让王氏出来!我到是要问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若是不出来,那我们三人这就赶往京城,从京城门口一路喊到王家府邸,让满京城的人都听一听,看一看,知道王家是怎样的教养,养出来怎样不懂规矩的女儿!」
「去王家府邸若是要寻本官的话,那倒是无妨,可若是要满街叫喊的话,那倒是不必。」
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停在了秦尚志三人跟前,王建安及其夫人周氏从车上下来。
「我王家素日里如何,满京城的人皆是知晓,不必你刻意提醒一二。」
听王建安这般说,赵氏不免心中得意。
京城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贵胄官员众多,又有谁不是爱面子,顾名声的呢。
他们秦家是光脚的,王家是穿鞋的,谁怕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亲家公,我们原也不想将事情闹得这般难看,只是我们诚心诚意地来请儿媳回去,却是连门都进不去,便受到如此刁难,心中实在气恼。」
赵氏因为浑身湿透打着哆嗦,话却是说得义正词严,「我们秦家原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但也正是因为讲理,却被欺负到这幅田地,也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现如今我们已是被逼到这个份上,倘若还要再欺负人,那我们倒也不怕撕破了脸,做些个不象样的事情!」
都到了这个份上,竟还是在托大拿乔。
当京城是你那穷乡僻壤,横的怕不要命的不成?
这可是京城,你若是不要命,也得看你那命是否值钱,是否有人在乎!
王建安和周氏心中不悦,但面儿上却还是没有说太多,夫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将怒气暂且压了一压。
「小孩子家闹脾气,不过都是家中小事,闹不到这幅田地去。」周氏抢挤了一丝笑容,「既是来了,那便到里头好好说和说和为好。」
「来人,将琼花苑收拾收拾,请秦夫人和赵小姐进去!」
周氏只请了赵氏和赵芸初去琼花苑……
秦尚志会意,冲王建安拱手,「小婿随岳父大人到正堂说话吧。」
男女有别,爷们儿商议的都是正经事,自然不能混到一处去。
秦尚志明白这个道理。
「随我来吧。」王建安背了手往里走。
已是丫鬟走上前,迎了赵氏和赵芸初跟着周氏前往琼花苑。
琼花苑在内院,比外院更靠里,自进了垂花门后,又穿过了几个回廊,走了一顿饭的功夫,这才到了琼花苑。
琼花苑里只有一处屋子,宽敞又都开着窗户,穿堂风倒比在外头刮的厉害,以至于到了这里落座,赵氏和赵芸初二人寒颤越发打的勤。
「去倒了两碗热热的姜茶,再去烧些热水,寻上两身适合她们穿的衣裳,请秦夫人和赵小姐沐浴更衣。」
周氏吩咐,末了又道,「我那屋子里头还放着年前新做的春装,用的是织花锦的料子,我看适合秦夫人穿,那身素锦的,到是适合赵小姐穿。」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下人毛手毛脚地,只怕也寻不出来,还是我亲自去吧,秦夫人,赵小姐,烦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有劳了。」赵氏和赵芸初见周氏姿态极低,也客气了一句。
待周氏带着下人离去,这屋中唯有她们二人时,这才松了口气。
「还是姑母厉害。」赵芸初连声夸赞。
「不过只是知晓这些人的心思和短处罢了,算不得什么。」赵氏自谦了一句,却是将眉梢高高扬起,「别看他们各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实际上最是喜爱面子,也最讲究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
也是最虚伪之人。
自然也就怕她这种敢说敢作之人。
「姑母说的极对。」赵芸初连连点头,心中越发轻松。
此次若是能够顺利的话,秦尚志必定会在王家的帮扶下重新做回知府之位,而她也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妾室,待往后顺利生下儿子,便能和王氏平起平坐。
王氏性子刚强,在秦尚志跟前不肯低头,又爱耍脾气,往后很快被秦尚志厌弃,而她温柔如水,自然备受喜爱,到时候便能锦衣玉食,一辈子无忧。
说起这锦衣玉食来,方才那王夫人说要给她拿身素锦料子的衣裳,素锦难得,她还不曾穿过呢,且这样的料子,大约是给王氏做的衣裳,那她穿起来必定是比王氏好看的……
王建安带着秦尚志一并到了正堂。
小厮端着茶盘而来,但并未上茶,而是端上来了一张纸和笔墨。
王建安甩袖落座,睨了秦尚志一眼,「签吧。」
秦尚志看着那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和离书」三个字时,顿时一愣,「岳父大人……」
近日上火严重,长了满嘴的泡,o(╥﹏╥)o

这个王建安,所谓请他们进来并非是要和解劝说,而是要和离?
而且还要让他跟王霜晴所生之子断绝关系,永不许再探望,更不许以父亲身份自居。
简直是欺人太甚!
秦尚志强忍着心中恼怒冲王建安拱手作揖,「岳父大人,小婿并不想和离,小婿虽不才,却也对晴儿一片真心实意,岳父大人怎能劝小婿与晴儿和离?」
「我与晴儿数年夫妻,情真意切,不过也只是因为琐事闹了些别扭,远不到和离田地,岳父大人却这般着急让我签和离书,莫不是岳父大人看小婿现如今落魄,便想将小婿扫地出门?若是如此,那小婿也当真要去天子脚下好好问询一番,这世上是否有这样的道理!」
「再者,是否和离,也得看小婿和晴儿之意为好,还烦劳岳父大人着人请晴儿出来,我当面问一问晴儿的意思为好。」
只要王霜晴出面,秦尚志自认凭借自己的本事和多年的夫妻情分,一定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签了吧。」王建安又重复了一句。
秦尚志神色一凛,人也是忿忿不已,「岳父大人这是要拆散有情人了!」
「岳父大人身居高位,便以为自己能够只手遮天,肆意妄为?」
王建安见秦尚志这般,微眯的眼中迸出一抹不耐,连嘴角处都泛起了十足的嘲弄。
不跟你多说,并非是怕了你,不过是觉得你不配而已。
这个秦尚志,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站起身,王建安在秦尚志跟前踱了几步,「你任职知府期间,前年三月,因为协助工部修理河堤之事,趁机从中挪走银钱一万余两以供私用,同年九月,你所管辖区域内两户人家因婚聘之事起了争执,闹出了人命,你收取了三千两白银,草草结案,让凶手逍遥法外,害的苦主郁郁而终。」
「这两件事情倘若本官透露给吏部以及当今圣上的话,你现如今的下场,只怕也不会只是被革职训斥,而是应该被关进大牢,流放西北才是。」
秦尚志闻言,顿时冷汗涔涔。
他自认当时事情做得隐蔽,上下也已经打点妥当,且到现在所有牵扯其中的官员也不曾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一直以为此事已经翻篇,再无人知晓分毫。
不曾想王建安竟是洞若观火,知道的如此详细。
当今朝廷律法言明,圣上更是痛恨贪墨,贪污超过五千两的便要被下狱流放,超过五万两的必定会被斩首,而他这二万两银子,已是足矣让他流放西北,再也无法回来。
更别提还有草菅人命,替杀人犯开脱之事……
见秦尚志脸色发白,王建安冷哼,「若是不想写明这两件事的奏折明日出现在圣上的案前,这和离书便签了字,摁了手印,领着你那好母亲,好表妹,走的远远的,再不许踏入京城半步!如若不然,圣上责罚是一回事,我王家也不会善罢罢休!」
「我王家历代忠良,家父已是三朝老臣,在圣上面前也有几分薄面,不小心失手弄出了三条人命,想来当今圣上也不会如何,无外乎罚上几个月的俸禄,冷落几个月,以平息众怒罢了,待众人忘记此事,我王家依旧是圣上跟前的忠臣,不影响分毫。」
「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清楚,不过本官素来皆是急躁脾气,耐心不足,你母亲和表妹正在琼花苑中,我早已吩咐下去,一炷香的功夫内倘若没有本官发话,便会被丢入山中,自生自灭去。」
「区区一个表妹,想来你秦尚志大约不会在意,可拉扯你长大的寡母……你素来以孝子自居,想来也不愿落下对母亲弃之不顾的名声吧。」
王建安背了手,「此时,已是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
有小厮送了茶水上来,王建安端了一盏,慢条斯理地喝。
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秦尚志却闻着苦涩无比。
他现如今接连遭贬斥,自没有了官职后,上下打点花费了许多银两,曾经贪墨的那些早已花了个七七八八,家中营生可谓艰难。
此次之所以来京城想着寻王霜晴回去,除了想要重新捞回官职,原本就是想继续享用王家的各种贴补和王霜晴的嫁妆。
可眼下却要和离,一通盘算落了空,秦尚志自然是不肯的。
但若是不肯的话,性命堪忧,连赵氏和赵芸初的性命……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伴君如伴虎,王家现如今风光,又不是完全没有没落的可能,而他秦家虽眼下小门小户,可他还年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秦尚志脑中飞快地思考了一番后,抓起了那放在托盘中的毛笔,蘸足了墨后,在那和离书上端端正正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待墨渍干透后,又摁上了朱色印泥。
王建安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茶盏,拿起那和离书端详一番,确定并无不妥后,抬了手。
有小厮过来,「请吧。」
撕破脸后,竟是连待客应有的规矩都没有!
秦尚志恼怒甩袖,跟着小厮愤恨而去。
这边,得了信儿的丫鬟,引领着赵氏和赵芸初往外走。
姑侄二人原以为是那周氏给二人找寻好了要换洗的衣裳,要带她们二人沐浴更衣,便欢欢喜喜地跟上。
结果没走了多远,到了一处角门,丫鬟婆子打开了门便将二人往外推。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们主子王氏的婆母!」赵氏叫喊,扒着门框不肯走。
两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干脆将赵氏完全架了起来,将其当做麻袋一般扔了出去。
待赵氏如车轱辘一般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李妈妈这才啐了一口,「我家小姐已与秦尚志和离,和离书已签,两家再无半分关系,快走远些,否则别怪小厮将你当了贼抓起来!」
秦尚志签了和离书?
赵氏和赵芸初皆是一愣,接着恼怒。
怎能签了和离书呢,若无王家,秦家如何还能过下去?
姑侄二人正在气头上,便看到正在找寻她们二人的秦尚志。
赵氏走上前,甩手便给了秦尚志一个响亮的耳光!
「娘。」秦尚志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愣在了原地。
之前算错了辈分,赵氏和赵芸初是同姓,理应是姑侄女的关系,所以赵氏是赵芸初的姑母,前面的姨母称呼已修改~

第224章 想不明白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门夹了脑袋,和离书这种东西都敢签?」赵氏怒吼道,「王家给了你多少好处?」
「王家以我贪墨之事威胁,若我不签和离书,便要揭发检举我,送我进大狱……」秦尚志小声解释。
赵氏气得七窍生烟,咬着嘴唇憋了半天,脸色亦是铁青,「这个王家竟是这般绝情!」
怒气冲冲地便要去砸这处宅院的的大门。
秦尚志急忙拦了下来,「娘,使不得,倘若惹怒了王家,这些事被抖落出来,只怕我性命不保。」
「那就这般算了?」赵氏满都是不甘心。
王霜晴那些嫁妆,抬进秦家时赵氏便趁机瞧过,从秦家抬走时仍旧是仔细盘算过,就这般尽数还给了王家,没有留下油水,想想都不甘。
更主要的是,还搭进去了一个孙子!
自家儿子这般成器,孙子必定也是不会差的,且孙子身上流着王家的血,对于王家来说再不是外人,还怕王家将来不扶持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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