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关灯
护眼

「小心。」贺严修拧眉,护着苏玉锦往旁边躲避,防止被慌乱的人群推搡。
艾草和兴安也忙跟着躲到一旁。
木架应声倒地,砸到了几个来不及躲开的人。
惊叫声和哭喊声顿时响了起来。
紧接着,落在地上的花灯,因为制作材料皆是竹篾和纸张这些易燃之物,在蜡烛歪斜散落的缘故,开始燃烧,更是引燃了冯家铺子放在门口的作为奖品的各种花灯,布匹等。
一时之间,冯家铺子门口火光滔天,甚至将铺子的大门、窗户乃至门头的匾额引燃……
这铺子里面放置的都是布匹,若是火烧起来,势必是一场大火,且会引燃周围的铺面民房,届时只怕都要被烧死!
众人心中畏惧,惊叫着四散逃去,现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快灭火,救人!」
眼看着在场之人慌乱的不知如何时候,贺严修高喝了一声,安置苏玉锦和艾草到旁边铺子里躲避后,带着兴安便往前冲。
人都在往外涌,完全动弹不得,贺严修干脆扯下了一根已经没有灯笼的绳子,甩上还矗立在原地的另一个木架,略微借了些力,荡到了前面。
落地站稳,贺严修急忙伸手去搬木架,好救出被压在底下的人。
但木架极沉,饶是他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是略微抬起一点。
「快来帮忙!」贺严修冲周围六神无主的伙计们喝了一声,「另外的人去打水灭火!」
伙计们回过神来,听从贺严修的吩咐,迅速忙碌起来。
「一、二、三……」
响亮的喊声,似鼓舞人心的鼓声一般,让越来越多慌乱无比的心中安定,纷纷来帮着贺严修等人或抬木架救人,或打水灭火。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帮助下,木架被抬起,压着的人被快速地拖到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是全心全意地救火。
附近有水井,救火人数也不算少,一桶一桶的水拎了过来,倒入那熊熊大火之上,腾起一阵的热蒸汽,熏的人止不住后退,手中木桶的水便泼不到那燃烧的火苗上。
这般下去自然是不成的。
贺严修拧眉,接了兴安手中的一桶水,给自己兜头浇下。
柔软吸水的锦缎面料做成的衣裳顿时湿了个透,滴答答地淌水,甚至连贺严修的头发都尽数浸水,在这般寒冷的夜晚,迅速凝结成了一层白色的霜花。
「二爷!」兴安错愕。
贺严修却顾不得解释,只冲那些拎水过来却又不敢上前的人大声喊,「都将水给我拎过来!」
声音浑厚且镇定无比,带着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服从的号召力,周围的人纷纷将水桶给了他。
贺严修走上前,无惧那似乎随时都要将自己吞噬的火苗旺盛处,将水用力泼了上去!
明日家中学酥要期末考试,老母亲有点瑟瑟发抖……

第212章 不同寻常
贺严修的速度极快,水也一桶一桶的泼上去,火势比方才减弱了许多,不再有发展之势。
防隅得了走水的消息急匆匆赶来,急忙加入灭火的行动。
身为县城中专门巡视火情,督促百姓及时熄灯,小心火烛的防隅,有专业的水囊,水龙和水铳,加上防隅经过专门训练,灭火极为熟练,很快控制了火势。
这边,苏玉锦正在为那些被木架砸伤和被火烧伤、烫伤的人看诊。
被砸伤之人中有明显伤口的,先进行消毒,再涂抹消炎镇痛的药膏,若是骨头或韧带损伤的,进行紧急处置,烫伤的则进行临时降温……
苏玉锦忙碌,艾草在一旁打下手,周围之人见状,自发性的伸手帮忙。
或拿着灯笼帮苏玉锦照亮,方便她处置伤口和用药,或是寻了板凳和坐垫来,好让苏玉锦和那些受伤的人能够坐下歇息一二。
这里离周家的一个药材行不远,药材行的大掌柜听着动静派人来瞧,得知这里的状况以及贺严修和苏玉锦在此帮忙时,忙拿了许多跌打损伤以及治疗烫伤等类的药膏和药水过来……
众人齐心,其利断金。
在几近半个时辰的忙碌后,大火终于被扑灭,苏玉锦这里也基本上将所有的伤员做了初步处理,交给了附近医馆的大夫。
「当真是多谢贺二爷,多谢苏姑娘。」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二人是中途来的,此时二人因为灭火的缘故,脸上被熏的发黑,衣裳上也有被火烧坏的痕迹,却也顾不得这些,只冲贺严修和苏玉锦连声道谢。
「此次多亏了贺二爷,否则当真不敢想象。」冯家铺子的大掌柜更是不停地作揖,「贺二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过分言谢。」贺严修此时极为疲累,坐在好心人送来的板凳上,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
「是下官无能,让贺大人受惊了。」叶永望满脸惭愧。
「事发突然,谁也无法预料,这不是叶大人的错。」贺严修道。
先前就听闻苏玉锦有位在京城做官的亲戚,眼下叶县令称其为贺大人,想来这贺二爷便是那位京城的高官了。
袁氏兄弟皆为白丁,此时急忙跪在了地上,「见过贺大人,此次意外,是我冯家所搭设的木架坍塌所致,若论过错,是我冯家做事不妥,未能确保无虞,还请贺大人责罚。」
说话间,兄弟二人已是冷汗涔涔,再次浸湿了衣裳,也因为畏惧的缘故,身形有些发抖。
但畏惧归畏惧,却不曾退缩。
此次意外之责,他们冯家是必须要承担的!
「责罚到是谈不上。」贺严修略平稳了些气息,眉头紧拧,「此次意外,原因不在你冯家。」
「贺大人的意思是……」叶永望越发躬了躬身。
「这相对两个木架,其中一个我曾用绳子捆绑其上借力,发现其十分结实稳固,不仅底部有固定,两侧更是有粗麻绳捆绑保持平衡,可见做的十分妥当,可这样的木架却偏生倒了下来。」
且并非摇摇欲坠,而是顷刻间的倒塌。
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听完贺严修所言,叶永望在未被完全烧毁的木架附近仔细查看,片刻后惊呼,「固定木架的榫头破裂处十分平整,固定木架的麻绳皆是有被切割过的痕迹,可见是有人蓄意而为!」
「要将这些榫头和麻绳破坏掉,需要不少的时间,你们今日可曾见过有什么可疑之人在这里长时间逗留,行为诡异?」
听叶永望这般问,冯家铺子的伙计们皆是努力回想,片刻后有伙计开口,「我记得金开那小子今日一直在这里转悠。」
「你要这般说的话,我也记得,金开在那蹲了许久呢,问他做什么,他只说今儿个上街的姑娘多,他蹲在那里好看一看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脚,哪个的好看。」
「金开素日里便是个游手好闲又色胆包天的,又惯会说些有的没的,偶尔还会耍无赖,我看他也没做什么,便也不过多招惹他,免得给铺子惹了麻烦。」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没搭理他……」
这样的人,也是最容易做恶事的。
叶永望拧眉,吩咐身边的衙差,「速去将这这个叫金开的寻了来问话。」
几个衙差称了声「是」,便去打听金开的住所。
「何须找寻住所那般麻烦,这个名唤金开的,只怕就在周围人中。」贺严修提醒道。
苏玉锦也跟着点头,「没错。」
犯罪嫌疑人,作案之后通常会回到现场。
一来是因为做了坏事后心中有些恐惧,想返回现场查看一二,看看自己是否有遗漏或者留下证据,二来是出于洋洋得意的心理,要回来欣赏自己的成果。
现如今的金开,大概率是就在围观人群之中的。
听贺严修和苏玉锦这般说,周围人皆是互相张望,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还敢在这里待着?」
「他们说的那般笃定,兴许是真的呢?」
「别猜来猜去的了,赶紧看看,谁是金开,在哪儿呢……」
众人开始探望找寻,让混在人群中的金开暗叫一声不好,想赶紧溜走,但不等他有所行动,便被人认了出来。
「在这儿呢!」
「快来,我抓住他了!」
「这王八羔子,劲儿还挺大……」
别管因为什么,出于什么目的,金开这厮弄倒了木架,砸了那么多人,引发了一场大火,如若不是灭火及时,这条街可能都会成为灰烬,这金开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
众人心中的愤怒都化做了手上的力气,这将那金开给牢牢钳制住,交给了闻讯而来的衙差。
衙差将金开五花大绑,带到了贺严修和叶永望的面前。
「跪下!老实交代!」衙差们将金开摁下,更是顺势踹上了一脚。
金开吃痛,但此时面对县太爷和另一位高官也不敢表露,只砰砰磕头,「小民冤枉,小民冤枉!」
「那你倒说说看,你当时在做什么!」叶永望喝问。
「小民,小民……」金开哆哆嗦嗦地咬了咬牙,「小民是受人指使!」
防隅,古代消防队,自宋朝起初备规模,每日负责沿街巡查,督促军民熄灯用火安全,发生意外时灭火等工作。
月……月票……月……月票……作者已经喊不动了,o(╥﹏╥)o

第213章 不要在意细节
金开跪在地上,头磕的小鸡啄米一般,「大人明察,小民当真是受人指使的!」
「那你说说看,是受何人指使?」叶永望问。
「是受……」金开顿了一顿,满脸为难犹豫了许久,最后白着一张脸道,「小民当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是何身份,只知道那人穿的衣裳料子极好,是个有钱的主儿。」
「那人只给了小民五十两银子,让我在这里生出一些事端,还说不拘用什么法子,总归让冯家铺子在元宵节的出点岔子最好见点血,让人觉得这铺子不吉利就可以了。」
「小民寻思着,若是想见点血的话,此时是元宵节,到处都是燃着的花灯,冯家铺子门口又搭了这样的架子,干脆就把这架子给弄倒,再烧上一场大火的话,肯定都觉得这冯家铺子晦气的很,肯定就再也不来了。」
「那人还说,若是事成之后,再给小民五十两银子,小民看着一百两银子赚的轻松,就将此事应了下来……」
所以就根本不管自己做的这些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那样沉的木架,一下子砸下来,若不是发现及时,在附近的人非死即伤,而这火若是燃了起来,必定会牵连多出民居,整个青河县都会损失惨重!
叶永望怒气冲冲,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冲一旁的衙差道,「让他描述指使之人的长相,张贴悬挂县城各处,再打上五十大板!容后再审!」
「一百十大板!」叶永望再次喝道,「明日午时在此处打,以儆效尤!」
一百大板,而且还要再审,那这一连串下来,必定是连性命都丢上大半个。
金开现如今后悔莫及,连声求饶,「大人饶命,小民知错了,大人饶命啊……」
衙差不理会金开的求饶,只将那金开五花大绑,口中塞了木条,连拖带拽的将其带回衙门。
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今晚到底是元宵节,合家团圆,男女相遇的吉庆日子,围观之人纷纷离去,接着去逛。
虽然冯家铺子这里一团糟,那些灯谜大约是不能再兑换礼品了,可白得一个花灯也是好的,且猜灯谜这种事,原本讨得便是好彩头,开心即可,并不奢求其他。
所以众人兴致不减,街上也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熙熙攘攘。
叶永望没有立刻离去,只冲冯氏兄弟二人道,「按那金开所言,那人不为自己是否能得到好处,只想与你们冯家作对,想来是昔日有过节之人,你们也仔细想一想,近日可曾跟谁有冤雠,待明日去衙门辨认画像,看看是否能够找出背后指使之人。」
金开罪不可恕,指使他那人同样心思歹毒,青河县容不得这样的人兴风作浪,目无王法!
「是,小民仔细想上一想,明日一早便去县衙回话。」冯袁冬和冯袁浩急忙应下。
叶永望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向冯氏兄弟拱手,到了贺严修的跟前,再次拱手。
「叶大人忙正事要紧。」贺严修道。
「是,下官告退。」叶永望这才领着衙差,快步往县衙走,好去接着询问那金开。
冯袁冬和冯袁浩再次向贺严修和苏玉锦道谢,又见二人身上的衣裳皆是有脏污,便急忙着人从铺子里头拿了两件上好的狐皮斗篷来,给他们各自披上,又着伙计去寻了暖手炉来帮着暖上一暖。
期间,冯袁冬和冯袁浩又是一番感谢。
眼下这幅模样,再逛街看灯是不能了,贺严修和苏玉锦便领着艾草和兴安跟冯氏兄弟告辞,先行回家。
到家之后,四个人各自沐浴更衣,柳妈妈更是熬了一大锅浓浓的红糖姜汤,让四人驱寒。
大冷的天儿,贺严修做出了冷水浇透全身的举动,苏玉锦担忧,也给贺严修搭了搭脉,确保无事后才彻底放心。
一番折腾后,众人皆是有些疲惫,各自歇下。
翌日晨起,苏玉锦是被吵醒的。
被艾草叽叽喳喳一般的说话声吵醒。
且当她睁开眼睛,坐起身准备穿衣服时,艾草更是进了里屋,举着手中的东西给苏玉锦瞧,「姑娘快瞧。」
「荷花灯?」苏玉锦看着艾草手中崭新的荷花灯时,颇为惊讶,更是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半晌,「哪里来的荷花灯?」
「婢子正要跟姑娘说这事儿呢。」艾草有些兴奋,「婢子晨起时便看到院子里头的桂花树上挂着好几展花灯,都是崭新崭新的,里头便有这盏荷花灯,就拿过来让姑娘看看喜不喜欢。」
昨晚苏玉锦想要荷花灯,艾草也是瞧见了的。
「喜欢是极喜欢的。」苏玉锦连连点头。
荷花灯做的精巧,层层迭迭的花瓣,错落有致,颜色渐变,哪怕不曾点上蜡烛,都觉得十分好看,想来在夜晚时,烛光朦胧,会更加美妙。
「不过……怎会有这些?」
「不知道。」艾草摇了摇头,又道,「不过不是婢子买的,也不是柳妈妈买来的,想来大约是二爷买回来的?」
贺严修买花灯?
是因为昨天看她喜欢所以特地去买的吗。
还是说……他自己喜欢?
苏玉锦不大确定。
不过眼下灯笼到手,这个元宵节过得也没什么遗憾,至于一些细节,那就不必在意啦!
苏玉锦拎着手中的荷花灯,笑得眉眼弯弯。
因为得了荷花灯心中欢喜,苏玉锦亲自下厨接连做了两顿饭。
晨起是火腿鸡蛋卷,酱香饼,皮蛋瘦肉粥及清淡小菜。
中午则是炖上了一锅喷香软烂的酱大骨,配上爽滑劲道的拉面。
贺严修吃的香甜,尤其在看到苏玉锦满脸笑意时,唇角也是忍不住勾了起来。
看来昨晚偷偷出去,到处找寻莲花灯还是值得的。
兴安看自家主子那欣慰无比的模样,嘴撅得恨不得可以拴头驴。
大半夜的被二爷拽着去买灯笼也就罢了,到处找寻各种各样的灯笼也不是大事,最关键的是这荷花灯实在过于难找,甚至到最后好容易找到一盏荷花灯时,摊主表示不卖,但若是实在想买的话,需得将他这摊位的东西尽数帮着收上一收。

第214章 都是命啊
于是乎,他一个小厮,大半夜的跟着主子在街上差细竹竿搭的架子,捆扎那些还没有卖出去的灯笼,累的腰酸背痛的……
分明是二爷想要讨苏姑娘欢心,好换上两顿好吃的饭食,为何跟着吃苦受累的总是他?
「你今日的脸拉的这般长,跟头驴似的,莫不是被欠了月钱?」
待苏玉锦和贺严修吃罢饭,艾草在那收拾时,看着兴安打趣了起来。
「哪里就是那么俗气的事情了。」兴安撇嘴。
这可不是用钱可以弥补的创伤!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一颗心被扎的千疮百孔,跟筛子似的,实在难受的很!
「既是不是的话,那就想开一些。」艾草端了他们三人的饭食出来,「就算想不开,那就先吃饭,等吃完了再想不开也不迟。」
兴安觉得艾草说的极对,便拿了筷子来吃。
酱大骨炖的足够软烂入味,一口下去满足感十足,且一点不腻,咀嚼咽下后,口中满都是十足的喷香,大骨头中的骨髓更是香浓,吸一口后只觉得那香浓滋味直冲脑门……
兴安大快朵颐,筷子也丢在一旁,只拿了手捏着酱大骨来啃。
「真好吃。」艾草也是连连夸赞,更是感慨,「能做姑娘身边的小丫鬟,也是我命好。」
自然是命好的。
能天天这般大快朵颐,吃得尽兴,让他少活几年也都是可以的。
兴安再次点头,但脸上也浮了一层的哀怨。
都是下人,他就是夜半做活的命。
都是命啊……
晌午过后,冯家铺子门口再次热闹起来。
一是因为冯家在重新做灯谜兑奖,以弥补昨日有些人不曾得到奖品的遗憾,许多拿了灯谜的人纷纷前去。
二是这个时辰,衙门里的衙差要在那里打金开一百个板子。
如此大快人心之事,许多人自然要去好好看一看热闹。
只见那金开此时已是被衙差摁在了长条凳上,为防止叫喊谩骂,更是被塞了满口的布团,两侧各有一个虎背熊腰的衙差,手执宽厚的板子,朝金开的屁股上重重打去。
「啪,啪……」
每一板下去,都用了衙差十足的力气,顷刻之间,那金开已是皮开肉绽,血水浸湿了裤子,顺着条凳往下流。
金开叫喊不得,已是疼的昏死了过去。
衙差见状,先停了手,一瓢冷水浇了上去,更是揪了金开的头发,将其弄醒后,再次左右开弓,继续打板子。
板子就得醒着打,若是昏迷不醒,打了又起什么作用?
众人见状,亦是议论纷纷。
「这被打的可真惨。」
「惨?那是该!谁让他做那黑心事呢。」
「就是,不管别人死活,这种人打死都不为过,几个板子算什么,要我说就该每天都打一顿,让他的伤好了烂,烂了好,疼死他!」
「关键此时虽捉住了这金开,那个指使金开之人却不曾找到,真是可惜。」
「县衙已是各处张贴了画像,此人若是咱们青河县的人,掘地三尺也得寻出来,将他送进大牢。」
「就怕不是咱们青河县的人……」
「那他最好一辈子别来,否则让他好看!」
「……」
众人义愤填膺,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帘子被放了下来。
范荣轩扯了扯嘴角,「当真是蠢货,手脚这般粗笨,做这样的事儿竟是还被人发现。」
也难怪只能做个地痞无赖了。
「三爷说的极是。」一旁的小厮明前叹了口气,「到是便宜了那冯家,没伤到他们的筋骨。」
「这种事原也就伤不到什么,不过就是让他们心里不舒服罢了,也就是可恨那织布作坊看管的严,否则一把火将那烧了,岂不省事?」
范荣轩冷哼道,「只是这次有了这事儿,冯家只怕越发谨慎,短时间内只怕寻不到什么机会了,也罢,就暂且让他们轻松几日罢了。」
「是。」明前点头,也跟着讥笑,「这冯家也是自不量力的很,家底薄成那般,只做些售卖生意也就罢了,现在竟是想着开织布作坊,想让青河这里成为小松江,当真可笑。殊不知自己不过就是只不起蚂蚁,三爷动动手指头便能碾死了他!」
可若是任着冯家这般下去,只怕将来……
还是得想一想办法,断了冯家的这个财路才行。
不过似乎又听说这生意似乎不是冯家一个人的,还有另外一家,也不知道另一家怎样,是怎样的户,护不护得住冯家。
范荣轩耷拉了眼皮,「打发刘八去外头,这几年都不要再回来。」
「是。」明前咧嘴笑,「这种把事情给办砸的,论说都该给发卖掉,三爷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三爷当真仁善。」
「走吧。」范荣轩眯了眼睛,吩咐道。
「是,三爷。」明前吩咐了车夫赶车,马车缓缓前行,消失在街头。
这边,因为晨起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二人去衙门看画像时,发现是从未见过之人,且冯家在市面上做生意,面上跟各家都是和和气气,看着相安无事,但生意之间通常有利益纷争,难免不会有人心生嫉妒,所以兄弟二人思来想去的,也没有什么头绪。
叶永望见寻不出来什么线索,便只让衙差们拿着画像到街头找寻,县城门口站岗盘查。
冯家则是派了小厮和伙计,帮着衙差们分头寻人,以求能够找出来那个意图想打击冯家的罪魁祸首。
元宵过后,苏玉锦这里,接着筹备「飞毛腿」之事。
而贺严修因为年假结束,即将开始一年新的忙碌,在第二日的晨起便离了青河,往京城而去。
刚刚回到京城,贺严修便从陆氏那得到了堂嫂方氏病重垂危的消息。
「堂嫂怎病的这般突然?」
「你堂兄那副模样,脾气不好,你堂嫂处处受气,大约心中也是憋闷的很,年前就时常病痛,成日养着,前几日开始又说胸闷难受,更觉得气短的很,走上几步便觉得有些喘,便托你姑母请了太医来家中看诊。」
陆氏叹息了一番,语气沉重。

第215章 心病
「太医来瞧过之后,说是你堂嫂心中郁结,加上时气不佳所致,只让好生将养着,还开了两幅方子,一副熬煮汤药,一副焚烧熏药,说是先吃着,等养上一个月后再看。」
「太医还说,你堂嫂这病是心病,说来说去还是跟你堂兄之事有关,她身边那些个下人也各个都是多嘴好在她耳边念叨你堂兄之事的,到底对她养病无益,我思来想去的,不如将你堂嫂挪出那个院子,换一个地方住,身边的人也都换上一换,换个环境大约心情也能好上一些。」
「到时候不如再请方夫人时常来探望一二,也好多陪一陪你堂嫂,看能不能对她的病有所帮助。」
方家啊……
三殿下年前户部之事做的极好,被圣上褒赞,年后更是委任了礼部之事。
而方家在礼部任职,背后主子身份也逐渐明朗,趁这个时机也是该剪去对方一些羽翼的。
他在青河待了半个月,母亲和祖母到是动手比他还要更利索一些。
贺严修垂下眼皮,「这些都是内宅之事,母亲料理家事,这些事情母亲安排就是。」
「原是这样的。」陆氏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祖母说,有些事让你知道,也有让你知道的道理。」
内宅与朝堂,素来都是息息相关,许多时候这事情也做的相得益彰,且不失了机会为好。
「是,母亲,儿子明白。」
见贺严修听明白了她的话,陆氏脸上笑意更浓,但片刻后却也叹了口气,「你堂兄身子如此,堂嫂又不曾有孕,这大房一脉怕是要断了……」
「倒也不会。」贺严修放下手中的茶盏,「堂兄早先曾在外置了一处外室,堂兄出事后以一桩事作为交换让我帮着安置,当时那外室已是有四个月的身孕,现如今也是胎像稳固,大约到夏初便该生产了。」
所以先前听说的贺严修又置了一房外室,原来这竟是贺严德的?
且有了身孕……
这孩子往后如何安置,也是一个问题。
陆氏眼皮子跳了一跳,觉得此事得跟老夫人商议一番为好。
不过说起这外室来,幸好当时没有过多打听,否则的话,又要闹出一场笑话。
想起之前对苏玉锦的误会,陆氏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整个人更是颇为不自在。
但想起先前苏玉锦那一手的好厨艺,以及端庄大方的模样时,又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苏姑娘……」陆氏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近日都还好吧。」
「都好,就是这次帮我看诊旧伤,又耗费了许多精神,我正想着该如何酬谢。」贺严修眼珠子转了转,「听说这次元宵节,姑母赏赐了许多东西?」
这混小子,又打要东西的主意!
陆氏眯着眼睛看贺严修,语调都扬高了两分,「娘娘仁厚,赏赐了许多,不过大多是孝敬你祖母的,到是我这里得了一对赤金如意双环镯,我看分量厚重又是纯金的,平日里实在没有衣裳可以搭配,不如你就拿去送给苏姑娘,算是这次替你看诊的酬金吧。」
「多谢母亲。」贺严修忙拱手道谢。
「到是不必谢我,若是要谢,也该多谢谢你姑母为好。」
要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在宫中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陆氏心中叹息,又看了贺严修一眼,「苏姑娘既是一个人在青河无亲无友的,又因为你的病时常劳神,等年后开春,天气暖和的时候,请苏姑娘到家中做客吧。」
来家中做客啊。
贺严修的眼中顿时闪出了晶亮的光。
能每日回家看到她,提早跟未来婆婆接触,提早熟悉贺家环境……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最近苏玉锦都在忙「飞毛腿」之事,且她素日来又是个喜欢钱且不爱闲的性子,对于她来说,忙正事赚钱大约才是最要紧的?
且到旁人家做客的话,难免拘束……
贺严修脸上的欢喜少了许多,顿了顿,「苏姑娘这段时日忙碌,只怕到了春日也不得闲,还是晚上一段时日吧。」
等他忙完一些事情,得了空闲,能够好好陪着她的时候再来做客吧,这样也能让她做客的时候做的更舒心一些。
不能来京城啊。
陆氏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喜,「那……」
她可以去啊!
「说起来,这马上便是二月二,母亲可想好要跟祖母一起到哪里踏春?」贺严修打断了陆氏的话,问了一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