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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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如意的玉石拿了三块,红宝石拿了两块,剩下的则是玛瑙、白玉髓、珊瑚等。
「贺大人既是要做项圈,这些皆是颜色鲜亮的,镶嵌到项圈上,或者是垂了流苏下来,显得更加好看。这有一个类似的样品,大人可看一下。」
贺严修连瞧都没瞧,便婉拒了,「不必了,只做成赤金的便好。」
「嗯,分量可以大一些。」
如果他记得没错,对于镶嵌了各种宝石的首饰,苏玉锦也不能说完全不欢喜,但没有看到纯金纯银的东西更加欢喜。
贺严修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也大致猜出来了答案。
大约是因为镶嵌宝石的首饰,在需要变现时比较麻烦,要寻人估价,但纯金和纯银的只需称重便好,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苏玉锦喜欢这样能当钱使的东西。
珍宝斋的掌柜见贺严修拒绝了他的提议,微微错愕,但面上笑容不减,「是,那就按贺大人所要求来做。」
出了门后,却是止不住的摇头。
金镶玉的如意和赤金红宝石的头面图样都极好,唯独这金项圈只往厚重上做,样式也不算精巧,实在俗气。
这年轻的贺侍郎,审美不大均衡啊……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转眼便到了二十三。
二十三,小年夜。
但这是官家的小年夜,民间若是要过,需得等到二十四。
而二十四的小年夜又称为祭灶,对于青河这边来说,要按习俗祭拜灶王爷,吃灶糖,包饺子……
苏玉锦不懂这些规矩,柳妈妈和艾草也都不会,所以她们三人便只遵从了后两个。
芝麻灶糖一边吃一边粘牙,但吃着是甜津津,香喷喷的,有些停不下来,饺子包的是三鲜馅儿,又放了些虾肉进去,亦是鲜美可口。
趁着小年夜,苏玉锦亲自下厨,烧了几道菜。
椒麻鸡,松鼠桂鱼,炸春卷,清蒸糯米排骨,竹笋炒腊肉,上汤火腿娃娃菜,芹菜炒豆干,秘制东坡肘子。
等这些饭菜端上了桌,饺子下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艾草开了门,便瞧见一身寒意,风尘仆仆的贺严修和兴安两个人。
「二爷?」艾草忙将门开展,更是冲里喊了一声,「姑娘,二爷来了。」
贺严修来了?
苏玉锦放下手中的碗筷,掀开帘子将人迎了进来,顺手拿了暖炉递给贺严修,又倒上了一杯热茶,「二爷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论理来说,二十三时皇家通常会办夜宴,宴请文武百官,所以许多官员到了二十四时才能跟家人一并吃上一顿团圆饭。
可贺严修这会子却来了青河……
「原是晨起便出了门,只是刚好三殿下那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置,便耽搁到了下午,紧赶慢赶的,到了这里竟是这个时辰了。」贺严修喝了两口热茶后,自觉气息平稳了一些,这才答话。
苏玉锦,「……」
不是问你为何这个时候才过来,是问你为何今天过来。
「不过今日也算没有白忙活,三殿下体恤我劳累,送了一个金项圈给我,我看这金项圈做工极佳,且我一个大男人拿着这个实在也不合适,干脆拿了来送给你吧,也算是新年将至,给你送的年礼。」
贺严修话音落地,兴安在一旁直撇嘴。
二爷现如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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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但脸皮厚,这脑子也不大灵光。
这项圈一看便是姑娘家用的,三殿下一个男子,二爷你也是个大老爷们,两个大老爷们什么东西不好做赏赐,非要赏给你这个项圈?
不得不说,这个由头寻得太过于蹩脚了一些。
而贺严修在话说出口后,片刻也觉得有些不妥,忙改了口,「错了错了,刚才一路都在惦记着三殿下的事情,话也脱口而出的,这项圈不是三殿下赏的,是……」
姑母赏的?
也不对……
姑母好端端,赏这么一个东西给他做什么。
而且拿旁人赏赐的东西送人,岂不显得有些过于随意?
贺严修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快要落了下来,脑子更是一瞬间有些短路,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今日当真是忙昏了头,这东西如何来的竟是记不得了。」
「兴安,这东西是如何来的来着?」
兴安,「……」
二爷,不带你这样的。
关键时刻竟是将烫手的山芋扔给他,也不怕他烫的满身燎泡?
兴安觉得压力山大,一张脸也涨了个通红,连看都不敢看苏玉锦,低头嗫嚅了半晌,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二爷记性当真是不好,这不是二爷去京城珍宝斋给老夫人还有夫人买节礼时,瞧见这项圈好看,便买了下来的吗?」
「对,正是如此。」贺严修忙附和了一句。
而后一愣。
「……」
这算什么回答?
这不是实话实说了?
而且还把项圈说成了顺带,仿佛也不比方才的借花献佛更好一些。
贺严修向兴安投去了犀利如刀刃一般的目光。
而兴安则是摸了摸鼻子。
没办法,实在没什么更好的说辞。
而苏玉锦看着贺严修和兴安两个人颇为怪异的言行,眼睛眨了又眨。
咋感觉两个人似乎在刻意掩盖什么事情一般。
不过就算要掩盖,大约也是京城之事,与她无关也就是了。
更何况,那金项圈是纯金大致,分量当真是不轻,可见价值也是不菲,二爷肯送给她,那便是她得了益处,旁的不需管那般多。
苏玉锦笑眯眯地福了一福,「谢二爷,饭菜已经上齐,二爷吃饭吧。」
眼看苏玉锦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金项圈的来历,贺严修松了口气,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柳妈妈煮好了饺子,端了上来。
主食及各种菜式齐全,开始吃饭。
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苏玉锦尝着自己的手艺,都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反观贺严修这边,倒也如她一般筷子几乎没有停,甚至连饺子都吃上了两碗,但吃饭时没有平日品尝美味的怡然自得和欣赏之意,反而是多了几分闷头干饭的意思。
苏玉锦,「……」
从未见过二爷如今日一般心不在焉的。
想想自从到了这里后的前言不搭后语,再联系起来贺严修今日不在京城,而是在这里,苏玉锦觉得贺严修大约是碰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毕竟是在朝为官,京城又是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官场权利争斗,暗潮汹涌……
想来二爷也会时常为这些事情烦恼不已吧。
苏玉锦见贺严修如此,也不想过于聒噪惹得他越发烦躁,便只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
一顿饭下来,虽有各种可口饭菜,可这气氛却是让这美味减色不少。
待吃完饭,略收拾一番后,各自回房歇息睡觉。
苏玉锦的睡眠十分规律,素来都是早睡早起,又属于沾枕头便着的,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到是贺严修这边,虽早早躺在了床上,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耳边,也仍旧回荡着三殿下所说的那句话。
「你又如何得知,苏姑娘就一定心仪你呢?」
是啊,他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喜欢他?
万一,苏玉锦其实早已看上了别人……
心中刚刚有这个想法时,贺严修腾地坐了起来,呆坐片刻后,摇了摇头。
大约不会的。
他贺严修再如何来说也是许多人的春闺梦里人,又如何不让苏玉锦另眼相看?
就算不是心尖儿上的,也会对他颇有好感的。
想通这一层,贺严修点点头,慢慢地躺下,盖好被子。
可是,万一她品味独特,就喜欢模样比他丑上一些,性子比他更冷峻一些,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呢?不是说,这人总是苦苦追求得不到的?
贺严修再次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在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后,又再次摇了摇头。
不会的,苏玉锦的脑袋没有被门夹过,大约不会这般跟自己过不去。
贺严修再次躺下,这次的被子扯得盖住了下巴。
但是,苏玉锦似乎十分喜欢银钱,万一有人一掷千金?
贺严修这次坐着的时间,比之前两次都长……
兴安,「……」
二爷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作什么妖?
这起起躺躺的,且每次坐起来时,都要冥思许久,而后又慢慢吐息……
莫非,二爷看似作妖,实际在练功?
最近一段时日,二爷忙于户部之事,每日练功之事的确耽搁了许多,大约是要趁这个时候补上一补吧。
二爷当真是自律,令人佩服!
二爷您接着自律,小的就不陪了!
兴安打了个哈欠,在外间沉沉睡去。
翌日起床,一番洗漱后,早饭端上了桌。
新磨的豆浆,滤过了豆渣,豆香十足,现炸的油条,酥脆中透着松软,配上腌制的几样酱菜,以及煮的入味的茶叶蛋,简单中不乏精致。
苏玉锦看着这满桌的饭食,只觉得食指大动,但在看到洗漱后赶来吃饭的贺严修顶着两个无比浓重的熊猫眼时,却是错愕无比。
「二爷昨晚没睡好?」
「还好,就是兴安的鼾声实在有些响。」贺严修揉了揉眉心和有些发胀的眼皮。
兴安,「……」
锅突如其来!
二爷现如今真的是越发脸皮厚了……
苏玉锦看了看兴安,「打鼾虽然常见,却也是一种病症,严重且时间长的话,只怕会引起头痛等病症,待会儿我帮你瞧上一瞧,早些吃上两副药治一治。」
兴安,「……」
自己突然就成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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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苏姑娘。」兴安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今日也没旁的事情,二爷吃罢了早饭后,还可以再睡上一会儿。」苏玉锦想了想道,「二爷晌午想吃什么,我早点让人准备一下。」
贺严修想了想,「铜锅涮肉如何?」
大冷的天,围着炭炉热乎乎地吃上一顿,可以说是绝佳的享受。
且贺严修回京之后,虽也让家中厨子做过这些,但都不如苏玉锦调制的汤底滋味好,加上许久不吃,实在是想这个滋味了。
「好。」苏玉锦笑眯眯地应下。
吃罢早饭,苏玉锦让柳妈妈和艾草去准备铜锅涮所用的肉食,菜蔬等类的,自己则是在那煮汤——甘蔗鱼腥草马蹄汤。
皆是降火生津,消痰止渴之物,煮的时候放上一些冰糖,出来的汤带着一些淡淡的橘黄色,喝的时候微甜可口,入口十分舒适。
冬日里天气干燥,加上为了保暖,穿得厚,吃的大多也都是温热进补之物,这般喝些去火的汤水,又能解吃涮肉的油腻,可谓最是适宜。
到晚饭时,惦记着晌午时吃的肉食多,晚上苏玉锦也没有额外多准备菜式,只让柳妈妈熬了粥,烙了葱花饼,配上腌制的酱菜一起吃。
清淡可口。
到了第二日晨起,早饭是水煎包、胡辣汤和茶叶蛋,晌午则是一顿热气腾腾的豆芽五花肉片蒸笼面和凉拌素拼,到了晚上是汤鲜味美的羊肉烩面……
临近年关,苏玉锦格外忙碌。
忙着收田庄那送来的年礼和今年的收益,忙着给田庄、各个铺子分发年礼,忙着准备自家过年时所需的年货。
鸡鸭鱼肉、各种菜蔬干货,清扫房子,做油炸东西,蒸枣花馒头……
这一转眼,就忙到了腊月三十。
贺严修吃罢了晨起早饭后便往京城走。
苏玉锦也是松了口气。
只要能回去过年,那就说明贺严修的烦心事没有达到无法解决的地步。
那就还有希望……
简单吃了些晌午饭,苏玉锦跟艾草和柳妈妈三个人张罗着贴春联,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包饺子的馅料,初一拜年所需的礼品等。
到晚上时,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摆上了桌。
蒜蓉粉丝蒸虾尾,鲍鱼红烧肉,糯米珍珠肉丸子,桂花枸杞琉璃鱼,水晶肉冻,四喜福袋,白灼油菜,配上三鲜肉馅的饺子,凑够了足足八道菜。
为了过年喜庆,柳妈妈特地准备了一坛梅子酒。
「这寻常人吃年夜饭,最是讲究十全十美,咱们准备八样菜,会不会不合规矩?」艾草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式,抓了抓耳朵。
「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不过是瞎许愿罢了,到是不如八道菜,一路发发发,更合姑娘的心意。」柳妈妈吃吃笑了笑,更是拿手指点了点艾草的额头。
竟是不明白自家姑娘最喜欢什么?
艾草这才恍然大悟,直端了自己跟前的酒盅,「是这个理儿,婢子唐突,先罚酒一杯。」
一盅梅子酒咕咚下了肚,艾草拿了酒壶给自己再次满上,「婢子敬姑娘,愿姑娘新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财源滚滚来!」
「谢谢艾草。」苏玉锦笑眯眯地应下,自己的酒杯和艾草手中的碰了碰,一口饮尽。
梅子酒酸甜可口,酒味不浓,入口十分舒适。
柳妈妈亦是端起了酒杯,「老奴也敬姑娘……」
苏玉锦喝下了第二杯酒。
底下人敬酒,没有只喝不回的道理,苏玉锦端起酒杯,又挨个儿敬了回去。
这般下来,年夜饭结束后,三个人皆是有些微醺。
苏玉锦是主子,此时喝得最多,已是带了些醉意。
「姑娘要不要躺一会儿?」艾草见苏玉锦脸颊绯红,便去铺了床。
今晚的梅子酒美味,苏玉锦也自知自己有些贪杯,此时头有些沉,便去躺下,且片刻后便沉沉地睡去。
眼看苏玉锦睡熟,柳妈妈和艾草在外间守了一会儿,说了会子话,趁热将剩下的梅子酒喝完,也各自去睡。
几近子时,夜半的鞭炮声渐渐热闹。
笃笃的敲门声混杂在鞭炮声中,让人并不能听得真切,以至于响了许久后,也不曾有人来应门。
「二爷,这会子正是子时放鞭炮,四周嘈杂的很,只怕苏姑娘三人都听不到,不如小的翻墙过去,从里面开一下门?」
兴安说话时,已是撩起了长衫的一角,塞进腰带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胡闹!」贺严修呵斥,「如此擅闯,成何体统?」
兴安先是惊愕,接着醒悟。
也是,苏姑娘此时并非奴籍,也并不是二爷的外室,做客到是无妨,若是翻墙……
的确不合适。
「小的知错了。」兴安垂了脑袋,诚心认错。
「下不为例。」
贺严修抬了手,仍旧耐心地敲门。
在敲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后,门「呼啦」一下被打开,一抹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就着兴安手中灯笼的光,贺严修瞧得分明,来开门的是苏玉锦。
衣着单薄,连外衣都不曾披,在寒风瑟瑟中显得尤其纤细柔弱。
贺严修拧眉,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苏玉锦的身上,「怎的开门时问也不问一声?」
即便来的不是坏人,穿成这般开门,也是极为不妥的。
「是二爷啊。」苏玉锦眯着眼睛将贺严修打量了一番后,咧嘴直笑,「二爷这会子来,是来喝酒的吗?不过不凑巧的很,这酒啊,已是被我们喝光了,二爷只能喝茶了……」
口中喷出的浓重酒气,呛的贺严修再次拧眉。
竟是喝了这么多酒?
大约是除夕夜,心中高兴,不小心贪杯了吧……
「快回屋吧,外头冷。」贺严修吩咐兴安锁好院子门,自己则是扶着苏玉锦往屋中去。
苏玉锦依旧走的歪斜,甚至踉跄间将自己脚上原本趿拉着的鞋子踢的老远。
睡觉时没有穿袜子,此时苏玉锦白嫩的脚完完全全地踩在了地上。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贺严修能看到苏玉锦白皙的脚背被风吹得有些泛红。
没有丝毫的迟疑,贺严修略弯了弯身子,伸手将苏玉锦打横抱了起来!
跨年夜,就……撒点糖吧……

原本便醉意十足的苏玉锦,在方才去开门时吹了冷风,越发脑子昏昏沉沉,此时更是不清醒,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下意识地用双臂环上了贺严修的脖子,脑袋更是歪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呼吸喷出的温热气息,碰巧落在贺严修的脖子上。
让人觉得有些发烫。
贺严修身子略僵了一下,在咬了咬牙后,快速掀帘子进了屋。
将苏玉锦放回她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后,贺严修这才松了口气,顺手拿起一旁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一口喝了个干净。
脸颊上的滚烫这才略下去了一些。
但床上的苏玉锦却是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床,迷离着双眼看贺严修,「二爷要不要来睡觉?这床很大的。」
贺严修,「……」
这次不但脸上滚烫,只觉得浑身似乎都滚烫了起来。
翌日,苏玉锦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连眼皮都酸痛的睁不开。
想起昨晚年夜饭的贪杯,连苏玉锦自己都连连摇头。
这梅子酒喝着觉得酒味不重,后劲儿却是这般大,看来往后当真是不能再贪杯了。
摸索着要下床穿衣,闭着眼睛的苏玉锦感觉自己双手摸到了一个上下起伏,似在呼吸的活物!
下意识惊叫了一声,苏玉锦睁开眼睛,看到了刚刚坐起身的贺严修。
「二爷,你你你……」
苏玉锦语无伦次,但在看到贺严修衣裳虽然被压出了折痕,腰带有些歪斜以外,整体穿戴十分整齐,连脚上的袜子都还在,又看看自己身上中衣皆在时,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看样子,没发生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还好,还好。
「二爷什么时候来的?」苏玉锦小心翼翼地问。
怎的艾草也没通报一声。
「昨晚子时。」贺严修穿上鞋子坐在旁边的软凳上,「你来开的门,我看你醉意甚重,便送你回房。」
「那……」
二爷怎么会睡在她的床上!
似察觉到苏玉锦的疑问,贺严修轻咳一声,摸着鼻子如实回答,「你醉的厉害,拉了被子,请我与你同床共枕。」
苏玉锦,「……」
果然自己的内心深处是个大色狼,看贺严修生的容貌俊美,便想着占他的便宜!
甚至不管他是不是个零,也要意图掰正他!
努力将满脸的尴尬神色压了下去,苏玉锦有些艰难地开口,「昨晚的确是有些贪杯,二爷也不该由着我的酒劲儿胡闹,该推开我才是……」
「我推了。」贺严修沉声回答,「但你哭的厉害……」
就舍不得再推了。
苏玉锦,「!!!!」
果然自己是个大色狼!
苏玉锦满脸愧疚,「当真是对不住二爷……」
「无妨,也不曾发生什么。」
看贺严修说的十分镇定坦然,苏玉锦是越发不好意思,一张脸红的几乎都要滴出血来,更是恨不得现在就刨个坑将自己埋了进去。
人生很短,很快就过去了,下辈子当人时一定要注意不能喝醉!
贺严修站起了身,「我先出去了。」
「是,我这也起床了。」苏玉锦讪笑着打起了哈哈,待贺严修出去后,忙拿了外衣来穿。
一番洗漱收拾,早饭端上了桌。
按青河的习俗,初一的早饭是饺子。
是艾草和柳妈妈两个人晨起现包的,个头比平时吃的饺子要小,也为了打消晨起吃饺子容易发腻的口感,饺子馅儿用的是马蹄配上少量的肉馅儿做成的,吃着爽脆可口。
吃罢早饭,要去拜年。
郑明远那里,吴建通家,周家,冯家,还有县令叶永望,以及几个平日里熟悉,关系交好的几户人家。
待苏玉锦拜完年后,陆续开始有人来家中拜年。
霜叶和青葵等人,曾大勇,关系交好的街坊四邻,于永业,冯袁浩等,陆续上门。
拜年,通常都是上门说句吉祥话,寒暄两句,亲近的会拎着礼品上门,喝上一口茶水,吃上几个干果、糖什么的,过程并不复杂,速度也算得上是快。
但拜年人数多,这一上午来回应酬,却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等估摸着这人来的差不多,苏玉锦吩咐艾草和柳妈妈去准备午饭时,周若毅来了。
「苏姐姐过年好。」周若毅话说的脆生生地,脸上更是笑容洋溢,将节礼双手递上,「这是母亲缝制的福包,还有五福饼,是特地送给苏姐姐的。」
「毅儿过年好。」苏玉锦将准备好的红包拿了过来,「这是送给毅儿的压岁钱,希望毅儿今年能够学业有成,心想事成。」
「谢谢苏姐姐。」周若毅欢喜地收下。
在看到贺严修也在,周若毅有些不好意思,「二表舅过年好,不知道二表舅在这里,没有给二表舅准备节礼,只能口头拜年,二表舅可莫要怪责。」
懂事,能说会道!
贺严修也拿了红包给周若毅,「无妨,你也并不知晓,拜年重在有心。」
「谢谢二表舅。」周若毅拱手行礼,接着拉着苏玉锦说话,「苏姐姐,这过了年后,我便又长了一岁,你看我长高了一些没有?」
「的确长高了一些。」苏玉锦点点头。
小孩子,正是抽条儿长个儿的时候,长得也快。
得了苏玉锦的肯定,周若毅越发笑眯了眼睛,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才离开。
周若毅前脚出门,后脚又有了人来拜年。
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上衣裳破旧褴褛,却也洗的干净,头发虽然梳的不大整齐,但也梳的油光水滑,白生生地一张脸上嵌着两颗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颇为精神。
苏玉锦分辨了好一会儿后,才认出了来人,「虎子?」
「正是我,来给苏姐姐拜年呢。」虎子端端正正地给苏玉锦磕了个头,「苏姐姐过年好!」
「快起来。」苏玉锦忙扶虎子起身,又招呼艾草拿红包和糖块来,「方才险些没有认出来你。」
「平日里我们那副样子,苏姐姐不好认也是正常。」虎子嘿嘿笑了笑,「今日想着要给苏姐姐来拜年,便仔细梳洗了一番。」
免得大过年的,给苏姐姐弄脏了院子,添了晦气。
这是2022年的最后一天,今年仍旧是每天都坚持码字的一年,也是一直被各位可爱读者支持的一年,衷心感谢各位对作者和本作品的支持,作者在此谢谢大家。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希望新的一年中各位小可爱都能有新的收获,新的喜悦,新的征程!也希望在新的一年中,作者依旧能够坚持对码字的热爱,继续写出更多让读者喜爱的情节~(PS:十二月份月票榜单十分理想,一月初双倍继续,希望有月票的小可爱可以在双倍期间投一投,谢谢各位)茶暖书友群39959543,喜欢热闹的小可爱可以进群一起跨年~

第207章 事关乌纱帽
「这是我们从河里捞的鱼,新鲜的,想拿给苏姐姐,祝苏姐姐年年有余,岁岁平安。」虎子再次给苏玉锦磕了个头。
鱼是野生的草鱼,个头不小,两侧的腮一张一合,俨然是刚捞出来没多久。
冬日也是可以捞鱼,甚至冬日里鱼因为河水水温低的缘故丧失平日的活力,更容易被人捕捞,但冬日里河水结厚厚的冰,又不容易判断鱼的位置,河面上又比其他地方更加寒冷,又让捞鱼变得十分困难。
甚至单单是冒着严寒凿冰这一项,便是劝退了许多想要捞鱼之人。
而虎子他们能捞出来这么一大条草鱼……
大约是觉得既是来拜年,是绝对不能空着手的吧。
看着虎子冻得跟萝卜一样的手,苏玉锦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这鱼可真大,晌午便做条糖醋鱼来吃,肯定新鲜好吃。」
见苏玉锦欢喜,虎子觉得成就感十足,小身板都又挺直了几分。
「会宾楼最近都歇业,你们过年的饭食可够吃?」
连同虎子在内的如他这般年岁的小乞丐有十多个,苏玉锦便交代了吴建通,会宾楼里平日的厨余,剩的还算完好的鱼肉,都给他们留上一留。
「够吃,够吃。」虎子连连点头,「吴掌柜和郑叔平日里疼惜我们,剩的好东西都给我们留着,平日若是吃不完的,我们也都留上一留,以备不时之需。」
「平日里攒了不少干粮,年根儿会宾楼歇业时吴掌柜和郑叔也给了我们不少东西,我们实打实过了个富裕年呢,苏姐姐不用挂心。」
虎子说罢,咧嘴直笑。
今日出门时,特地用柳条刷过牙,盐水淑过口,牙齿颇为白净。
「那就好。」苏玉锦抿嘴笑了笑,又将家中备着的干果给虎子拿上了许多,让他带回去跟其他人分一分。
虎子千恩万谢的,但也只拿了其中一些寻常的花生瓜子,留下了核桃,油栗等略贵一些的。
送虎子走后,苏玉锦低头想了好久。
贺严修递给了她一杯热茶时,才回过神来,「谢二爷。」
「这些乞儿,要么是无户籍的流民,要么是家中爹娘不在,被叔伯欺压的毫无活路,哪怕进了县城做乞儿也不肯归家,的确是可怜,若是能够帮他们寻得一些活计,不必成日风餐露宿,倒也算做得一件好事。」
苏玉锦听贺严修也对这件事感兴趣,忙点了点头,「是啊,可因他们并无户籍,想要他们做活也是不能。」
雇佣来历不明之人,便是用了黑工,若被衙门发现,会给予重罚。
这也是为何,苏玉锦虽有心帮扶他们,却也做不到雇佣他们做活,只能交代吴建通那边,在吃食上略微照顾一二,保证他们有东西塞牙缝也就是了。
「但若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衙门认可,并且出面为他们谋生路的话,大约是一件两全其美之事。」贺严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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