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关灯
护眼

贺严修已是能够偶尔下床走动,哪怕卧床休息时,也可以时常坐着。
曲志文来了,风尘仆仆,满脸疲惫,双目中血丝密布。
「贺大人。」曲志文拱手。
「曲大人请坐。」贺严修伸了伸自己被纱布缠成粽子一般的手,「曲大人那状况如何了?」
「矿山那边已经恢复,矿洞加固,又从旁边山腰炸了几下,现在铜矿裸露,数量不少,已是足够一年半载的开采量。」
曲志文压低了些许声音,「有关贺大人矿洞坍塌之事,调查了几日,查出了些许眉目。」
「曲大人请讲。」贺严修坐直了身子。
「我将矿山上下所有人,细细过了筛子,查出来那日贺大人和万大人被困矿洞,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
曲志文道,「这两个人,一个叫做葛朋,一个叫做朱明,皆是铸币局的侍卫,此二人供出,他们夜晚当值时被黑衣蒙面人掳劫到偏僻之处,被喂服毒药,那黑衣人威胁此二人,说二人若是听从他的话做事,不但能够活命,更是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但若是不做此事,便会在月余之后毒发身亡。」
「葛朋和朱明二人权衡之下便答应此事,按着那人的吩咐将火药安置在矿洞内侧,意图将整个矿洞炸塌,但当时错误估计了火药的用量,以至于虽然矿洞有部分坍塌,但并未完全崩塌。」
「在矿洞崩塌之后,为了致大人等人于死地,他们两个又阻拦有经验的采矿旷工营救,更是收买了府衙的衙差,在我们上山的路途中用毒针刺马匹,使得马匹发癫发狂,来阻止我们进山营救。」
「那个黑衣蒙面人,后来又陆续出面,曾以真面目示人,经葛朋和朱明二人描述,此人生的瘦高,长脸儿,小眼睛,右脸颊处有一道一寸来长的疤痕……」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听着此人的模样到是十分熟悉。」
「正是。」曲志文点头,「与上次矿山发生胆矾中毒之事时,指使朱六的那个化名张水生之人一模一样,我吩咐人按照葛朋和朱明的描述绘出画像后,又让朱六辨认过,朱六也说正是此人。」
「我已将此画像分发下去,在河东府管辖范围内找寻,附近的几个县城,府城也已经派人送信过去,加强城门口的盘查力度,务必将此人找寻出来。」
这个人接连两次在矿山生事端,无论目标是户部还是贺严修,但若是贺严修和铸币局这里出了纰漏,对于河东府来说,也有极大的责任。
所以,务必要将此人捉拿归案!
贺严修沉声,「要找寻一个会刻意隐藏自己行踪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怕并不容易。」
「但也不能让此人逍遥法外!」
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得努力一番之后再说。
「这是自然。」贺严修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后道,「此人处处阻拦铸币局的事务,屡屡在矿山生事儿,甚至不惜谋害朝廷命官,心思的确是歹毒无比。」
指使此人做事之人,也的确是足够胆大包天。
「想要抓住此人,紧紧靠盘查询问,只怕还是不够,需得想一想旁的办法为好。」
看贺严修似乎胸有成竹,曲志文拱手,「贺大人的意思是……」
贺严修勾了勾唇角,「只怕这次,要借用曲大人一些东西了。」
五月下旬的天儿,热浪翻滚。
但山中却是凉风阵阵,清爽无比。
铸币局中各个工匠正有条不紊地忙着自己手中各自的活。
开凿石块的工匠手中的石锤和凿子正发出连绵不绝地叮叮当当的声响。
一个石块是一大块石头上脱落,看分量十分沉重,那工匠捡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忽的发出惊呼,「金子,这是金子?我挖出来了金块?」
少看小说多码字,少看小说多码字,少看小说多码字……

第138章 瓮中捉鳖
有铸币局的监工听到喊声,急忙上前去查看,仔细辨认了一番后,连连点头,「是金子,这里面,有金矿!」
山里有金矿!
铸币局上下听闻此事后,顿时喜上眉梢。
铜矿可以用来制作铜钱,金矿却可以冶炼金块。
虽然都是给朝廷造钱,但后者显然价值更高,饷银会跟着水涨船高不说,朝廷也会嘉奖上下,妥妥的连名带利都有了!
「需得将此事报给贺大人、万大人和曲知府。」
贺严修和万明俊都在养病,此时在铸币局代理一切事务的,是一位叫做常洪文的。
「你们两个,快马加鞭下山去知府府衙报信儿,此外,你们也赶快查看一下,这里的金矿大约能有多少?」
若是金矿数量庞大,需得将此事尽快上报朝廷。
「是。」底下人得了吩咐,各自去做事。
而矿山之中发现金矿的消息,也很快传开。
起初是在整个矿山,接着传到了府衙,很快传到了河东府的每个角落,再接着,连周围的几个府城和县城,皆是知道河东府管辖内的山中发现了金矿。
「金矿啊,这可老鼻子贵了。」
「可不,炼出来就是金子,一两金子十两银,一两银子一贯铜钱,这能炼出来一两黄金,那可相当于十贯钱呢。」
「啧,这可比铸铜钱快多了,又金贵的,朝廷肯定欢喜的很吧。」
「这是自然,肯定是褒扬一番,这知府还有上头派下来的人,只怕都要加官进爵了。」
「我听说先前矿山中矿洞崩塌,好几位朝廷命官险些丧命,这次在矿山中发现金矿,他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何止呢,是天降大运了……」
因为矿山中发现了金矿的缘故,戍守铸币局的侍卫变多,也因为金子冶炼更加复杂,先前的冶炼炉不够,需要修建新的冶炼炉,矿山中陆续又进来了一批新的工匠。
山谷之中,显得越发热闹。
而到了晚上,工匠歇息,唯有守夜的人在来回巡视,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还有火把燃烧时,火焰发出的「噼噼剥剥」声。
「几位爷。」
一个身形佝偻,似乎上了岁数,身形偏性的男子拎着手中的食盒,到了巡视的侍卫跟前。
看此人穿着打扮,且身上系了围裙,似乎是伙房的人,侍卫们放松了警惕,但也询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惦记几位爷晚上守夜辛苦,伙房蒸了酱肉的包子,让几位爷吃上一口,晚上肚子也不空的慌。」
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宽大的食盒打开,「这会子还热着呢,几位爷趁热吃。」
前几日蒸过包子,也是酱肉的,滋味不错,众人皆是没有吃够,都惦记的很,这会儿见有酱肉的包子,又是犒劳他们这些值夜巡视的侍卫的,便也都不推辞,各自拿了两个来吃。
见有包子吃,侍卫们也都陆续凑了过来来拿包子。
一时间,这包子大有被哄抢之意。
「都有,都有,包子多的很呢,拿手里头一定要趁热吃啊。」
中年男子一边招呼,一边将包子分给侍卫们。
待侍卫们各自都拿着包子啃了起来,男子这才点头哈腰地往伙房那的屋子走。
两个酱肉包子下肚,又喝上一口茶水,腹中饱腹感给人带来十足的幸福感,侍卫们心满意足地接着巡逻。
「唰啦!」有侍卫忽的歪到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有一个,两个,三个……
所有的侍卫,皆是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原本佝偻着身子的清减肥影重新站了起来,站的笔直,拿起了掉在地上的一个火把,火光映照在脸颊上,能够看到脸颊上有个显眼的疤痕。
男子将早已藏起来的灯油挖了出来,拎着罐子,将灯油撒在附近的帐篷上,房屋的门板上,甚至沿着附近洒上了好几圈。
直到将那四罐的灯油尽数都倒了个遍,这才将手中的火把掷在了那灯油上头。
火并未像想象中的那样快速燃烧,将这里烧成一片火海,反而那火在落地时,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熄灭了大半。
这是……
男子俯身,将那灯油罐子拎到鼻下闻了闻。
是灯油的味道没有错,怎会烧不起来呢?
男子拧眉,又从旁边放火把的架子上薅了一个火把下来,扔在帐篷上。
仍旧没有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脸色顿时变了变,又去摸身上的火折子。
「不必费力了,这火是烧不起来的。」
门吱吱呀呀地打开,贺严修从屋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曲志文,万明俊等人。
其他房门也是大开,侍卫们乌泱泱地将那人围了起来,原本那些早已被蒙汗药迷晕的侍卫,也都一骨碌爬了起来,拔出手中的钢刀,对准了被层层包围的男子。
男子脸色阴沉,看着眼前的众人,咬牙冷笑,「看来这便是请君入瓮了。」
「并不是。」贺严修否认。
「哦?那是什么。」男子怒喝。
「是瓮中捉鳖。」
这样的人,配不得君这个称呼。
男子,「……」
你才是鳖,你全家都是鳖!
男子心中恼怒,从腰间抽了软鞭出来,左脚跺地,整个人登时腾空而起,手中的鞭子更是带着凌厉气势,直冲贺严修而去。
果然是冲他来的!
贺严修冷笑了一声。
身边的几个侍卫顿时出手,以手中的刀剑来阻拦那男子手中的软鞭。
附近的侍卫蜂拥而上,跟那男子扭打成了一团。
男子显然武艺高强,一条软鞭使得出神入化,而那软鞭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嵌买了钢针,在火光底下,泛着冰冷的光。
眼看着即便是面对一群人,那男子仍旧是占了上风,甚至瞅了间隙仍旧是冲贺严修而来。
「保护贺大人!」曲志文喊了一声。
侍卫们立刻又蜂拥而上,保护贺严修。
但那男子从怀中摸了一枚「霹雳弹」出来,扔在众人脚下。
「轰隆!」
烟雾四起,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众人忙挥袖子,力求这烟雾能够尽快散去。
在略微恢复了些许能见度时,便看到男子手中的钢针鞭子,已是直冲了贺严修的面门!

包括曲志文在内的众人,皆是心中咯噔一下。
但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一抹寒光自贺严修手中飞出,正中那人的手腕,男子闷哼一声,手中的鞭子松脱,人也是应声落地。
一把把泛着寒意的刀剑,皆是指向了瘫坐在地上的男子。
已经没有希望得手了!
男子脸上掠过一抹嫉恨,冷哼一声,便要去咬后槽牙。
曲志文察觉到这一幕,暗叫不好。
这样的死士,遇到这样的情景,大多是服毒自尽,看他这幅模样,是口中暗藏毒囊,一但咬破,当场毒发,便是找寻不到幕后凶手了。
但此时已是无法再阻止!
就在曲志文恼怒加自觉无力之时,又是两抹寒光,在一瞬间的功夫刺入了那男子的身体,那男子顿时僵在了原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急忙上去查看。
呼吸还在,眼珠子还在转,但似乎浑身已经动弹不得。
「速将那人口中的毒囊取下。」
贺严修的脸色有些泛白,右手不自觉地往后背了背,身形更是有些站不稳。
方才接连两次出手,原本修养的十分不错的手腕,此时又发出剧烈的疼痛,就连肋骨处,也在隐隐作痛。
「大人。」一旁的万明俊忙扶住了他。
「无妨。」贺严修站直了身子,「还撑得住。」
那边,侍卫们已是将那男子口中的毒囊抠出,仔细检查了一番身上再无可以自杀之物,这才将其五花大绑了起来。
身上的钢针拔出,男子恢复了知觉后,便是下意识要去挣脱,在发现自己的挣扎不过徒劳后,放弃了挣扎,但对贺严修却是怒目而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本官原也没打算要问什么。」
贺严修不以为然,「你背后主子是谁,本官一直都知晓,不过只是时候不到,本官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大言不惭?」男子冷笑,「千方百计留我一条性命,竟不是为了问出幕后指使?」
「留你性命,不过是先前种种事故,倘若查不到凶手,显得我们为官无能,至少要将你交给朝廷,才说的过去。」
贺严修轻笑了两声,睨了那男子一眼,「且交个活人,总归强过交上一个死人,至于旁的……」
「即便你此时想说,本官也并不想听。」
说罢,贺严修挥了挥手。
侍卫们会意,往那男子的脖子和手上套了枷锁,脚上上了镣铐,嘴里塞了木塞防止其咬舌自尽,严加看管起来。
「贺大人,此人如此嘴硬,用寻常的刑罚只怕不能让其开口,这审问幕后主使,只怕困难重重啊。」
曲志文满脸担忧。
事迹败露后,便想要取贺严修的性命,又见毫无胜算时直接便要自尽,这般的死士,别说打板子甩皮鞭,即便是烙铁老虎凳,只怕对方也是紧咬了牙关,不肯说上半句吧。
「的确。」贺严修点头,「不过咱们倒也不必审问。」
「贺大人的意思是……」
曲志文满都是诧异。
「曲大人官至知府,平日里需得打理许多农耕之事,不知曲大人可知晓,若是田中有老鼠时,该如何处置?」贺严修问。
「自然是下了老鼠药,免得那些东西折损了庄稼收成。」
「那若是一窝老鼠中只有一只老鼠出来觅食,其他老鼠在窝中不肯出来呢?」
「倒也好办。」曲志文熟练回答,「只需用面团啥的包住老鼠药,老鼠一般都会带到洞里去慢慢吃,一个带回去,便能灭了一窝……」
曲志文说到这里时,顿时愣了一下,接着面露欣喜,「大人所言极是。」
贺严修点头。
肋骨和手腕的疼痛感不断传来,贺严修有些站不住,只寻了地方来坐。
待那人被控制得当,按贺严修的吩咐,准备装入囚车,秘密押往京城。
贺严修这里,则是星夜赶回了府衙,略作歇息。
晨起,苏玉锦照例给贺严修诊脉,查看伤势。
再发觉贺严修的右手腕和右侧肋骨处的伤势比前一日明显更差时,下意识拧眉「咦」了一声。
但嘴唇张了张后,还是把疑问给压了下去。
很明显贺严修昨晚是出去了,而且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但不该问的,不能问!
贺严修却是张口解释,「昨儿晚上不当心碰到了。」
苏玉锦,「……」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以贺严修原本的身手,加上身边伺候的人,能让他不小心碰到?
手腕再次伤成这幅模样,这是从三层楼上摔下来了?
苏玉锦撇了撇嘴。
其实不说也就不说了,她识趣儿的很,并不多打听,可这会儿的糊弄解释,倒让她觉得自己在贺严修眼中是个三岁的小孩子……
瞧不起谁呢!
苏玉锦腹诽了一阵,但面儿却还是和颜悦色,「二爷往后得当心一些,手腕若是再受伤,只怕要落下病根儿。」
「嗯。」贺严修点头。
揪出了始作俑者,铸币局那里也已经步入正轨,由万大人和常大人打理,这段时日他也可以好好歇上一歇。
「婢子先给二爷扎上几针,这会子去准备早饭,待会儿吃早饭时拔针即可。」
苏玉锦拆了贺严修右手的夹板,在手腕附近的几个穴位上扎上了几针,让贺严修把手放在身体侧边的软枕上,叮嘱他不许乱动,而后便去了小厨房。
新做的豆腐脑,炸的甜滋滋、表皮酥脆、内里软嫩的面果子,卷心菜腌制成的凉拌小菜,喷香可口茶叶蛋……
早饭可谓清淡可口,但起来绝对不寡淡。
贺严修的左手恢复的极佳,虽不能提重物,不得用力,但拿勺子吃饭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可以。
所以贺严修此时大都自己亲力亲为,用左手拿汤匙来吃饭,且用的十分灵活。
若是不知道的,乍眼看过去,只当贺严修先前是一个左撇子。
吃罢饭后,苏玉锦除了调整了贺严修所服用汤药的药方以外,更是寻来了伸筋草、透骨草、红花、川穹等,制成了行气通络,消痛止痛的膏药贴,给贺严修贴上。
少聊天多码字,少聊天多码字,少聊天多码字……也不知道明天我们这里解不解封,忧桑

膏药贴上去有温热感,贺严修觉得十分舒服。
「这几日京城那边有人来,带来了一些京城之中时兴的金器,我瞧着里面有几个黄金制成的叶子形状的饰品做的做工不错,着人收在了这匣子里头。」
贺严修拿了匣子过来,「就给你吧。」
「做首饰也好,收着也罢,平日里若有什么事,这金叶子都是足金的,也能拿来应急。」
总是给银票的话,感觉有种货物两讫之感……
怪别扭的。
苏玉锦接了匣子来瞧。
锦缎铺底的盒子里,整齐地摆着几枚金叶子。
是寻常叶子的形状,纯金打造,虽然单个看起来不算厚实,但因为叶片不算小,且数量不小,粗略估起来,这几个金叶子加起来的话,得有个二三十两。
二十三两的金子,那就是二三百两的白银!
「多谢二爷。」苏玉锦欢天喜地地收了下来,更是冲贺严修福了又福。
贺严修笑而不语,只冲苏玉锦抬了抬手。
「那二爷先歇息,婢子告退。」
苏玉锦捧着锦盒,笑眯眯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那金叶子收好。
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说起来了,二爷好端端地赏赐给她金叶子,是因为自己又弄伤了手腕和肋骨,而她没有过多过问,奖励她懂分寸,识时务?
还是因为需要麻烦她重新医治,心中有些愧疚不安?
苏玉锦想了一会儿后,自己自嘲地摆了摆手。
想那么多做什么,二爷赏赐,那就是好事,往后不腹诽他看不起她就是……
到是得了这么多金叶子,投桃报李的,晌午时给二爷做顿好吃的?
苏玉锦锁上了箱子,领着艾草去了小厨房。
用四五个西红柿去皮熬成的酸甜可口西红柿汁做成的西红柿鱼,外酥里嫩的莲藕肉丸子,脆爽可口的芹菜香干,清香扑鼻的香菇油菜心,汤是开胃的酸辣汤,主食是黄金炒米饭。
到了晚上,鲜嫩多汁的羊肉馅饼,清香十足的冬瓜炖肉丸,下饭无比的茄汁鸡蛋豆腐,一口咬下去嘎嘣脆的脆爽腌黄瓜,嫩绿鲜亮的凉拌莴苣丝。
第二日清晨,雪花生煎包,黄豆、红豆、玉米糁磨的五谷豆浆,芥菜丝和黄瓜条小咸菜。
到了晌午,蒜香排骨……
贺严修到晚上时,只要求喝点八宝粥,吃上两个素三鲜的包子,旁的再不许苏玉锦来做。
这哪里是养病,分明是养膘啊!
再这般下去的话,等到伤势全都好的时候,只怕自己连那后院的墙头都越不过去了!
一晃已是到了六月下旬。
兴安已经好全,而贺严修这里也好了个差不多。
虽然还不能恢复如往常,但正常的许多事皆是可以做,只要不再出大的纰漏,再精心养个个把月,也就差不多好全了。
铸币局那里一切正常,已是完全步入正轨。
贺严修与曲志文、万明俊等人商量之后,决定在七月初启程回京。
这般算来,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差不多算是历经了半年的光景,到是跟先前预计的差不多。
而这半年时间,几个人皆是在一同做事,性情也算是相投,眼看着贺严修要回京,往后不知何时还能再相见,这心中都生出了许多不舍出来。
所以这几日,曲志文和万明俊时常寻了各种事务由头来寻贺严修,在一起喝茶用饭,多说说话。
男人们之间有情谊,女人们之间自然也有。
苏玉锦即将离开,康氏和陈氏自然也颇为不舍。
加上前段时日惦记着苏玉锦要照顾贺严修,一直没敢来打扰,这回来时,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康氏这里先给苏玉锦结算了铺子这两个来月的收益,取了个整数,是四百两的银子。
「原是想着都拿银元宝来的,看着足够气派,也喜庆,不过惦记着苏姑娘你回去时拿着不方便,想了想还是给你银票吧。」
康氏将装着银票的小木匣给了苏玉锦,「这木匣子是我专门请人做的,防水防潮,锁子非一般人打不开,放贵重东西安全,上头我让人描金绘制了牡丹和金鱼的花样,这叫花开富贵,年年有余。」
招财,好彩头!
「让康掌柜费心了。」苏玉锦连声道谢,又笑道,「前几日听夫人说,康掌柜已经寻到了第四家店的铺子?」
「说什么呢。」
康氏连连摆手,「哪里速度就这么慢了,第四家已经装修一半了,十日内便能开张,昨儿个我刚定下来第六家店的铺子,说是明儿个去交钱到衙门立红契。」
乖乖,第六家!
苏玉锦忍不住想给能干无比的康氏鼓掌。
康掌柜当真是行走的招财树!
「那往后当真是要日进斗金了。」苏玉锦笑眯了眼睛。
「倒也谈不上,不过就是多赚上几个子罢了。」康氏抿了口茶水,「得等开够一百家时,那才是实打实地日进斗金。」
说的不错!
苏玉锦连连点头,见陈氏有些发蔫且不说话,便问询道,「夫人可是身上不大痛快?」
「这两日总觉得有些头痛。」陈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已是请了大夫来瞧,说是不打紧,不过是近日天气炎热的缘故,给开上了两幅清热解毒的方子,这两日早晚都在喝。」
这几日的确是天气炎热,且还是闷热。
昨儿个下午时好容易刮了一场风,西边的天儿也阴沉了下来,本以为能够痛痛快快下上一场雨,结果风过了后仍旧是难耐的暑气。
「这几日天气热,难免不舒服,回去后还是好好休息才行。」康氏关切道,「我让人拉了许多冰回来,待会儿就给你送过去,放到屋子里头,睡觉也舒坦。」
「哪里就那么奢侈了,去年冬日天气暖和,据说当时藏冰少,今年的冰正贵呢。」陈氏不以为然,「屋子里头放些水,晚上再抱个竹夫人也就是了。」
去年河东府冬日暖和?
苏玉锦的眼皮子跳了跳。
她记得前几日水杏跟艾草聊天时说,去年冬日天特别冷,加上雪下了一场又一场的,河东府里头,被雪压坏房顶的民居都不在少数。
就连府衙后院里的小厨房,当时也被雪压塌了一角,甚至砸坏了旁边的一棵红梅树。
解释:古代金叶子,也叫金页子,叶子金,是一张一张,做成书一样的形状(其实我第一次知道时还是当时看闲大的《暖君》,哈哈哈哈),这里的金叶子就是黄金做成的树叶形状,可以随意整合或者分离做装饰品(男主有说,带来了几样时兴的金器),后期可能还会出场的,因为想让男主送女主金器,但是又觉得寻常的首饰会落话柄,金碗金筷子又不对劲,就送点有点用,但是也没那么俗的黄金打造的对象,不是那种金叶子,特此说明哈~~~
我感觉最近我老公在家做饭做上瘾了,我明明不饿,但是人家想做关东煮,还非要我吃……

苏玉锦思索间,瞥见康氏脸上掠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哪里金贵了,就算再金贵,这冰是拿来用的,钱赚来就是花的,留着还能下崽不成?再说了,这冰才值几个钱,难不成我还养不起你不成?」
看康氏这般说,陈氏也只好笑着点了头,「成吧,那我也就占姨母个便宜吧。」
「说起来,姨母刚搬到河东府来住,宅院虽然已经修整完,可里头的细软东西都还缺着,我这里得了几匹上好的飘灵纱,用来糊窗户最好,这就让人给姨母送去,也算是给姨母的新居添置些东西。」
苏玉锦再次眨了眨眼睛。
又不对了。
康氏在河东府定居已有几年的功夫,这会子陈氏怎么说她刚刚定居,还说是新居?
这似乎已经不能用记错来形容了……
苏玉锦往陈氏跟前凑了凑,使劲儿的抽了抽鼻子。
陈氏的身上,有浓重的药味儿。
从前,苏玉锦也在陈氏的身上闻到过一些药味儿,但她身上素来都有各种熏香,药味显得也就不那么浓重。
后宅妇人,平日里要打理内宅许多繁琐事务,加上生育后通常会出现调理不佳的状况,身体多少都有些不好,长年吃药进补的大有人在,苏玉锦也就没当回事。
而此时陈氏身上的药味十分浓重,浓重到她能分辨其中的几种药材。
肉豆蔻,苦艾草,天茄花……
苏玉锦紧皱了眉头。
肉豆蔻行气止痛,温中健胃,但若是长时间大量服用,容易致幻。
苦艾草,可置于珍重治疗失眠,但若是泡酒饮用,容易昏迷致幻。
天茄花,也就是曼陀罗花,其主要成为是东莨菪碱,具备极强的毒性,会抑制人的中枢神经,使人产生幻觉……
这几样药,皆是对人的神经有极大的控制作用,且服用时间长的话,副作用极强,会让人性情暴躁,发癫发狂……
而康氏在听到陈氏所说的这些话,再看到苏玉锦神色变幻时,更是有些慌张,「时候也是有些不早了,咱们也别叨扰苏姑娘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也好。」陈氏站起了身。
她的头不舒服的很,也觉得困倦的厉害,想回去睡觉。
「夫人。」苏玉锦拦了住了陈氏,「既是不舒服的话,不如让我给你瞧一瞧?」
「还是不必了。」康氏忙道,「已是请过了大夫……」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