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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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帮忙,苏玉锦自然是松了口气,只安心处置身边贺严修身上的伤。
贺严修是这几个人中伤的最重的。
浑身上下皆是有严重的砸伤,哪怕是脸颊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他的双手内侧已是血肉模糊,虎口处有些开裂,双手手腕处皆有些脱臼……
从伤势来看的话,贺严修当时应该是用力托举了石块一类的重物……
苏玉锦抿了抿唇,在给贺严修缠绷带时,在手腕处用了几个光滑平整的木块来固定。
脱臼通常会伴随着韧带撕裂类的拉伤,这样的固定方式,有助于贺严修的手腕恢复。
等所有人的伤口进行了初步处理后,天儿已经是黑透了。
在这里简单地吃上一碗热汤面果腹,略歇息上片刻后,曲志文开始安排人手,用担架抬了已经初步处理过伤势的贺严修等人下山诊治修养。
苏玉锦便准备一同回去。
曲志文此时需在留在这里善后,交代了几个人用软轿抬苏玉锦下山。
「不必,只跟着就行,防止一路上有抬担架的人体力不支,还可以替换一二。」
这个时候,她不能矫情托大,容易丢了贺严修的颜面。
「只是从我到了这里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姑娘的意思是……」
「矿洞突然崩塌已不算寻常事,且那些开矿的老师傅手艺十分娴熟,按说对出现崩塌后的救治之事也会颇为熟悉,怎的当时在场之人手忙脚乱的,洞口连支撑的木架子都没有搭?」
曲志文听苏玉锦这般说,神色凝重地点了头,「原来苏姑娘与我在意的同一件事。」
「方才苏姑娘为贺大人等人看诊时,我已经问询了那些人,他们只说原是他们要按经验来搭架子支撑,再清理石块,可看守的侍卫却呵斥他们不要添乱,他们自会救贺大人等人出来。」
「这些侍卫皆是户部拨下来看守铸币局的侍卫,吃的皆是京饷,威风又大,那些人又想着侍卫们必定也是想着尽快救贺大人和万大人出来,兴许的确也有更好的法子,便不敢再言语。」
「那呵斥他们的侍卫是谁,可找寻到了?」苏玉锦拧眉。
「并没有。」曲志文道,「我吩咐人按着那些人所描述的侍卫模样前去找寻,并未在找寻到他们所说的呵斥他们的侍卫。」
果然如此。
苏玉锦冲曲志文福了一福,「贺大人和万大人等人此时皆是昏迷,想来当时的情形需得等他们醒后询问才能知晓,有些事我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原不该多问,只是这里形势复杂,只能说一切仰仗曲大人了。」
「苏姑娘的意思,我明白。」曲志文拱手回应,「也请苏姑娘放心,更请苏姑娘在贺大人醒后告知贺大人,我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有劳曲大人。」
「分内之事,苏姑娘言重了。」
两个人说话时,那边担架什么的已是准备妥当,准备出发,苏玉锦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子,交给跟随自己的衙差,抬脚跟上。
原是女子清瘦的身形,哪怕裹着厚厚的披风,瞧着身量也是纤细无比,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一般。
但苏玉锦走路时,身子挺的笔直,倒像极了雪天中矗立笔挺的青松,让人隐隐生出敬佩之意。
「苏姑娘慢走。」曲志文不由得冲苏玉锦等人拱手行礼,待那些人影皆是消失在夜色中后,方才直起了身子。
「大人,夜深了,快去歇息吧,小的已经为大人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房屋,不让旁人打扰。」
「现在只怕还不能休息。」
曲志文目光炯炯,手中拎着的灯笼发出的昏黄光芒,映照着他满脸的坚毅神色,「将所有人都叫过来,本官有话要问。」
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清清楚楚!
苏玉锦这边,一行人正往山外走。
道路崎岖,夜色浓重,加上手中都还抬着沉重的担架,行进速度十分缓慢。
原本白日里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此时竟是走了三个多时辰,才走到山脚下。
进山前曲志文已是吩咐人回去报信儿喊人手,此时的山脚下,有数十个衙差和七八辆马车接应。
担架更换成马车,载着此时都还昏迷不醒的贺严修等人往府城走。
上了马车,早已精疲力竭的苏玉锦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发胀的小腿,在脚底已经磨破的血泡上洒了些许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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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二爷醒了
药粉撒上,本该是钻心的疼,但此时的苏玉锦困倦不已,竟也顾不得疼,只靠在车厢壁上闭了眼睛,熟睡了过去。
因为顾及车内伤员,马车一路行走缓慢,等进了府城大门时,已是晨光微熹。
马车一路听到了府衙跟前。
按着曲志文的吩咐,已是请了府城内的安大夫等人来给众人看诊。
一时间,安顿伤员,请大夫诊治,去药铺抓药熬煮……
整个府衙忙成了一团。
贺严修和兴安自然是被安顿到了后院,由苏玉锦来看诊照顾。
在后院一众奴仆的帮忙下,二人擦洗,换衣裳,上药,重新包扎,熬煮汤药喂食……
忙碌到了几近晌午,才算略略停歇。
苏玉锦又给贺严修和兴安二人施了针,而后再次搭了搭脉。
「还成,估摸着最多不过两个时辰,人差不多就可以醒了。」苏玉锦松了口气,吩咐青葵,「交代小厨房做些肉糜粥,记得,一定是肉糜粥不是肉片粥。」
刚刚昏迷初醒,哪怕时间不长,但人体都是处于虚弱的状态,肉糜更加容易消化,入口时也更加舒适。
「二爷和兴安的汤药可晾好了?」
「好了。」艾草端了碗过来,「这会子刚刚温,兴安的药水杏已经端过去喂兴安了,这碗是二爷的。」
犹豫了片刻,又道,「姑娘去歇一歇,婢子来喂二爷喝药?」
苏玉锦回来时,衣裳是脏兮兮的,且是怪异的打扮,艾草帮苏玉锦换衣裳时,清楚地看到她身上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红肿。
且劳累了一天一夜,苏玉锦满脸疲惫,眼下青了一圈,看着让人心疼的很。
「二爷伤的重,这药给二爷拿的重,药性也有些霸道,还是我来喂吧,也知道到底喝进去了多少。」
苏玉锦接了药碗,让艾草帮着拿了软枕过来,让贺严修枕得高一些,拿了汤匙将药往他口中送。
昏迷状态下,喝汤不容易喝进去,但好在苏玉锦施过针,加上贺严修属于浅昏迷,吞咽功能还在,汤药到了口中,汇集到咽喉处时喉头滚动,汤药能咽下去一些。
不过这个量不算大,且需要堤防可能出现的呛咳,苏玉锦在喂汤药时十分小心,一点一点的喂,观察到他吞咽下去一些时,再接着喂……
花费了两顿饭的功夫,贺严修才勉强喝下去了半碗多些的汤药。
「差不多了。」苏玉锦看了看药的分量,估摸了一下,让艾草收拾药碗,去端些白开水过来备用。
苏玉锦自己则是搬了软凳坐在贺严修的旁边,再次替他搭脉。
一切正常。
基本上是按着她的预想进行的。
苏玉锦略松了口气,将贺严修脑后的软枕去掉了一个,让他躺的舒服一些。
接下来,是等待。
等待贺严修醒来。
论说按着贺严修此时的状况来说,醒来是十之八九之事,但凡事皆有意外,苏玉锦也不敢彻底打了包票,只能是守在床边,寸步不敢离开。
艾草看着苏玉锦眼皮子打架却还要强撑,心中心疼不已,却也知道自己劝说无用,只好去小厨房给苏玉锦端了碟蘑菇肉丁馅儿的小笼包子和肉糜粥让她吃上一些。
不能睡,饭食得跟上!
苏玉锦因为过于劳累和此时精神紧张的缘故,胃口不佳,只吃了两个小包子,半碗肉糜粥,而后便还是一门心思地盯着贺严修。
艾草叹了口气,去交代小厨房再做些精致可口的饭食来,预备着待会儿再送去给苏玉锦。
胃口不佳,那就少食多餐。
日头升到了正当空。
贺严修醒来时,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头。
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揉疼的有些发胀的脑袋,贺严修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处也传来剧烈的疼痛。
疼的他紧皱眉头。
但很快,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温柔地托住,帮他慢慢地放下来,耳边也想起了同样温柔的声音,「二爷手腕有些脱臼,最好还是不要乱动。」
这是……
苏玉锦的声音?
但是,他不是双手支撑坍塌的石块,再也支撑不住,被落石砸中,此时已经重伤在山洞中,怎会……
莫非,弥留之际,出了幻觉?
贺严修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苏玉锦。
满脸疲态,眼圈发青,双目中满都是红血色,正托着他的手,如释重负的苏玉锦。
贺严修张了张口,但不等他说出任何话时,只觉得手背上一阵刺痛,似被虫子咬了一般,让他下意识发出「嘶」的声响。
「二爷不用担忧是幻觉,看,疼的。」
苏玉锦托着贺严修的手,给他亮了亮手背上的银针。
贺严修,「……」
给他点时间的话,他也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贺严修问道,「我……是何时被救出来的?」
「其他人如何了,万大人呢?」
「二爷你们一众人是昨儿个晚上,大约戌时正时被救出来的。」苏玉锦道,「二爷放心,其他人也都一并被救了出来,虽有受伤,却并无性命之忧,万大人也无恙,此时正由大夫们看着诊治。」
「那就好。」贺严修松了口气,「我此时如何?」
「大人手腕处有些脱臼,肋骨处大约有些骨裂,全身上下都有磕碰皮外伤,都需要仔细修养上好一阵子为好。」
苏玉锦问,「婢子吩咐人做了肉糜粥,二爷昏迷许久,需得吃些东西为好。」
「也好。」贺严修点头。
虽然他此时并不觉得饥饿,但正如苏玉锦所说,他需要吃些东西,才能恢复地更快。
也才能更快有精力去调查这次矿洞坍塌的事情真相。
「二爷若是记挂矿洞坍塌之事的话,曲知府已着手前去调查,二爷不必过于劳神。」苏玉锦接过艾草端过来的肉糜粥,拿手背在碗边儿试了试温度。
入口刚刚好的温度。
苏玉锦舀了一勺肉糜粥,送到了贺严修的嘴边。
贺严修迟疑了片刻。
家中讲究男儿要顶天立地,不能被锦衣玉食教养成了无用废物,所以自他记事起,许多事情皆是亲力亲为,哪怕生病之时,也从未有过被人喂粥喂药的事情。
贺严修:我都成这样了还要再被扎上一针,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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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因祸得福
见贺严修似乎有些抗拒,苏玉锦眨巴了一下眼睛,将勺子放回碗中,「那婢子去喊个小厮过来?」
二爷大约是不大适应女子在一旁伺候饮食吧。
贺严修,「……」
「不,不必了。」
贺严修慌忙张开了口,在苏玉锦舀满了粥的勺子递过来时,「哇呜」一口吞下。
虽然被人喂粥喝有些别扭,但这肉糜粥的滋味是真的好。
米粒儿和肉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里面放了一些盐,有淡淡的咸味儿,放了一点香菜末,让这粥喝起来鲜香可口。
贺严修点头,「滋味还不错。」
苏玉锦又喂了贺严修几口肉糜粥,贺严修亦是吃的香甜。
「二爷可觉得滋味有什么不妥?」苏玉锦忽的问。
贺严修将口中的粥含了一小会儿,甚至咀嚼了两口后才往咽了下去,「并无什么不妥,反而是这粥中的肉在腌制的时候,似乎放了些许黑胡椒和黄酒腌制,所以吃起来时有一点辛香滋味,也没有猪肉原本的腥味。」
苏玉锦看了贺严修一眼,「二爷说的不错,的确是放了黑胡椒和黄酒,不过这样细微的滋味,二爷竟是也吃的出来?」
贺严修顿时愣了一愣。
是了,这样细微的滋味,他也吃的出来?
「莫不是……」贺严修眉梢扬了起来。
「正是。」苏玉锦点头,「二爷这次遭遇矿山坍塌,也算是因祸得福,味觉竟是有极大的恢复,虽比不得正常人,但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照这般下去的话,这病比早先预计的会更快治好,依婢子来看,顶多再吃上两三个月的丸药,二爷的病也差不多能够好全,先前给二爷做的药丸二爷不必再吃,婢子往给二爷治伤的汤药中加上几味辅助性药材便好,等过几日再做些丸药,二爷再吃就好。」
「好。」贺严修点了点头。
眉梢眼角皆是喜色。
味觉不日便能完全恢复,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能够像从前一样品尝各种美味,尤其还是苏玉锦做出来的佳肴,享受程度可谓倍增。
不过……
贺严修在又接连吞了几口肉糜粥下肚后,张口问,「方才你说,曲大人已去调查矿洞坍塌之事?」
「正是。」苏玉锦点头,「曲大人在得到矿洞坍塌之事后,来寻婢子一同进山救助的路上,发生了马匹发癫之事,到矿洞时,婢子发现,有些人从中作梗,拖延营救。」
贺严修沉默了片刻后,点头,「此事的确有些蹊跷。」
说起来,当时矿洞坍塌之前,他先听到了一声巨响。
起初以为是石块滚落,现在若是仔细想想,极有可能是有人使用了炸药。
而苏玉锦提及的马匹发癫和有人拖延营救,也摆明了是要置他于死地。
是那个人做的吗?
若是想盼着他死的人,那个人首当其冲。
但即便最有嫌疑,拿到面上来说的话,都需要足够的证据。
「看来,此次要劳烦曲大人一番了。」贺严修沉声道。
曲志文做事勤恳,又十分认真仔细,由他来用心追查,顺藤摸瓜,多多少少能查到许多东西出来。
苏玉锦见贺严修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知道这大约牵扯到朝廷内斗之事,便不再多言,只接着喂碗中的肉糜粥。
大约是因为味觉恢复,贺严修心中高兴,加上贪恋饭食滋味,吃完了一整晚的肉糜粥后,让苏玉锦再次舀上一碗。
「再加上一碟包子吧。」
贺严修方才吃肉糜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似乎有半碟包子。
大约是苏玉锦吃剩下的?
看着皮薄馅儿,好吃的很?
贺严修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看到什么都想吃……
苏玉锦,「……」
果然二爷本质是个吃货。
但他到底刚醒,这段时日又是需要卧床修养的,实在不宜一顿饭吃的太多,而是适合少吃多餐,避免增大肠胃负担。
所以在权衡了一阵后,苏玉锦吩咐艾草从小厨房那舀了半碗肉糜粥和两个她方才吃过的蘑菇肉丁小笼包过来。
贺严修,「……」
有点少。
不够吃。
苏玉锦抢先道,「小厨房里只剩这些,二爷先吃吧,若是还不够的话,待会儿婢子再吩咐小厨房去做。」
现做嘛,自然需要时间,至于需要多少时间,那便是她说了算。
既然苏玉锦都这般说了,贺严修觉得自己也没有说吃就端的道理,只好将苏玉锦拿过来的这些小笼包和肉糜粥吃了个干净。
贺严修吃完饭后,喝了一碗苏玉锦给他开的新药。
「我这里此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这般躺着歇息一会儿,有其他人看着就好,你快去歇息吧。」
贺严修也瞧得到出来苏玉锦此时的疲惫。
苏玉锦此时也的确是累的很了,没有推辞,「那二爷好好歇一歇,我晚上再来。」
又道,「若是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的话,吩咐人喊我就是。」
「嗯。」贺严修点了头。
苏玉锦回自己的屋子,略洗漱了一番后躺下歇息。
因为劳累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极沉。
待被外面夜间活动的鸟雀鸣叫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屋内昏暗的烛光和窗外的一片漆黑。
苏玉锦忙起了身,「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经亥时初时了。」艾草帮苏玉锦披外衣,系上腰带。
「这么晚了,怎么没有喊我起床?」
临睡前,苏玉锦交代过艾草,要她在酉时正式唤醒她。
「婢子原本是要喊姑娘的,只是二爷下午时交代婢子,说姑娘劳累,让姑娘多睡上一会儿,不让婢子喊姑娘,婢子见姑娘也的确是累的不轻,就……」
艾草忙道,「不过姑娘放心,二爷已是吃过晚饭,也喝过晚上的那顿汤药了。」
「吃的什么?」苏玉锦问,「吃的分量如何,下午时可又要过饭食?」
刚刚恢复味觉之人,通常十分难以抵御美味饭食的诱惑,十分容易暴饮暴食,出现肠胃撑胀不消化的情况。
尤其贺严修此时浑身又都是伤,一些汤药喝下去本就容易有些肠胃不适,若是暴饮暴食,于肠胃而言便是雪上加霜。
居家第三天,据说今天我们小区带走了十四个……o(╥﹏╥)o

第136章 被投喂
见苏玉锦神色凝重,艾草忙道,「二爷晚上吃的小笼包,吃的不多,也就一笼半,二爷还特地交代,要将小笼包做的小一些,一口一个即可。」
「下午二爷没有再额外要吃食,只喝了一些水,晚上喝的粥也要的稀粥,没要那么稠的,而且要熬成米糊那种程度……」
苏玉锦神色舒缓,扬起了眉梢。
敢情二爷这是知道她晌午耍的小心思,甚至按着她的心思,在有意的克制自己的饮食。
「对了,二爷吃饭喝药时,没有在婢子们在身边伺候着……」
艾草接着道,「姑娘既是醒了,要不要去看一看二爷?」
她记得姑娘说过,二爷手腕脱臼受伤,不能双手用力,哪怕端碗也是不能的。
可二爷不让她们在一旁伺候,估摸着还是自己动手了的。
艾草不免有些担忧。
苏玉锦的神色再次凝重了起来,「我去看一看吧。」
贺严修不喜女子,大约也是不喜欢丫鬟在身旁伺候,此时在河东府的府衙后院,想来也不想让小厮近身伺候影响名声。
这会子不得不允许近身的,大约也就她这个挡箭牌了。
苏玉锦穿戴整齐,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快步出了屋子,往贺严修那走。
「姑娘。」青葵福了一福。
「二爷可睡了?」
「一直没叫婢子进去伺候,婢子只能在门口等着,不过方才我听到二爷好像在喝水,大约是没有睡得。」
还在用手腕,当真是不准备让手腕好了不成?
苏玉锦心里一急,连门也不敲,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苏玉锦的贺严修,「……」
看到贺严修的苏玉锦,「……」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在一阵沉默后,最终是苏玉锦张口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二爷从哪里寻来的吸管?」
「吩咐小厮去找的,此时正是收割麦子的时候,这些东西倒也随处可见。」贺严修回答,「主要也是想起先前用着也方便,便先拿过来用。」
怪不得可以做到自己喝水喝汤药,不让旁人伺候。
看来二爷还是知道轻重,懂得爱护自己身体的。
苏玉锦顿时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松了一半时,又重新提了起来。
等等,熬成米糊一般的粥也好,汤药也好,水也好,都是液体,二爷用吸管倒也能够实现入口,那包子呢?
苏玉锦狐疑地盯着贺严修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在贺严修的脸颊上,发现了一点油花。
这油花,应该是在蒸小笼包子时,从包子皮的包口处渗出来的些许的油花。
不过这样的油花,一般来说,怎么蹭都蹭不到脸颊上去的,除非……
苏玉锦的脑海中,登时浮现了二爷幻化进食挖掘机的情景。
二爷,咱好歹是世家公子,朝廷命官,这吃相也不兴有啊。
但说来说去,二爷之所以这样进食吃包子,除了他个人的情况外,其他的也是不想打扰她,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的缘故。
说来说去,二爷是个体恤下人的好二爷,不该被嘲笑,而该被感恩!
眼看着苏玉锦一直盯着他,且神色变幻,贺严修表情也有些不大自然,「怎么了吗?」
「没什么。」
苏玉锦回过神来,将二爷此时仿佛两个「多啦A梦」小拳头捧着的吸管拿开,拿起杯子给贺严修喂了些水。
「二爷每顿饭不能多吃,却也是可以少吃多餐,晚上加一点夜宵来的,二爷这会儿想吃些什么,婢子去做?」
二爷体恤下人,那她身为下人也需投桃报李。
可以吃夜宵!
贺严修一个激灵,险些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在浑身的疼痛提醒他,他此时还是个病人,需要卧床休息。
「就……」
贺严修想了想,「馄饨吧。」
晚上的夜宵嘛,带点汤的馄饨,有稠的有稀的,最是合适不过。
而且,苏玉锦做馄饨的手艺极好,先前他因为味觉的缘故,虽然能吃出些许滋味,但感觉没有吃出原本的鲜美,实在不过瘾。
现如今味觉恢复的差不多,说什么也得吃上一碗。
「那二爷稍等片刻,婢子这就去做。」苏玉锦言罢,让贺严修躺好后,唤了门口的艾草和青葵去帮忙。
青葵剁馅儿,艾草擀馄饨皮儿,苏玉锦准备配菜和调味料,三个人分工合作,也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一碗一口一个,精致小巧,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到了贺严修的面前。
猪肉馅儿里混了大葱末,姜末,河虾的虾泥,鸡蛋以及各种调味料,吃起来是清香可口,馄饨皮儿擀的薄如蝉翼,吃起来爽滑可口,而馄饨汤是用小厨房里备着的鸡架和猪骨熬得高汤,越发增添了香浓口感……
贺严修是一口气吃完这一碗馄饨的。
吃完后犹自觉得不足,但也知道自己属实不能多吃,只舔一舔嘴唇,表达一下意犹未尽。
苏玉锦当做没看见,以免自己会忍不住多投喂,只让青葵和艾草将碗收拾走。
自己则是陪着贺严修说了会儿话,估摸着他消食消得差不多了,这才离去。
之后的几天,苏玉锦都在精心照顾贺严修。
喂药,擦药,换药,诊脉观察病情恢复情况。
就连吃食,也是换着花样儿地来做。
汁多肉烂的卤肉饭,好吃多汁的酱肉包,清淡可口的云吞面,滋味丰富多样的砂锅饭,百吃不腻的酱香饼……
吃的贺严修在吃完一顿饭后,便惦记着下一次被投喂。
同样被投喂的,还有兴安。
不过他是被水杏投喂的。
兴安的伤势没有贺严修那么厉害,骨头也没有伤到,但因为皮外伤过多,也在卧床歇息。
水杏心疼的很,一日三次的亲自来送饭,喂药。
饭皆是水杏亲手做的,今日做的是糖醋鸡胸肉,肉沫土豆,还有清炒四季豆,为方便喂食,水杏将这三样菜都倒进米饭中,搅拌均匀后拿了勺子舀上一勺送到兴安的嘴边。
兴安犹豫了许久后,在水杏期盼的目光中张了口,将饭吞了下去。
「这可是我新学的菜,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兴安艰难地将口中的饭食咽了下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
贺严修:其实我觉得今天有些段落可以被删掉的……
苏玉锦:这心思二爷可不兴有

兴安是多想说出「好吃」这两个字,但在经历了N天的被投毒之后,实在无法再接着违心夸赞水杏的厨艺,只道,「你每日忙碌,这些事便不必亲自动手,让小厨房来做就好。」
小厨房的饭菜滋味,虽比着苏姑娘的手艺要差上许多,但是至少也比水杏做的好吃太多了。
水杏做的这个饭菜……
怎么说呢,充其量只能说是做熟,不生而已。
所谓的色香味,简直是没有半分。
「这几日苏姑娘都忙着照顾贺大人,身边也有艾草和青葵两个姐姐帮忙,我这里的活属实不多。」
水杏道,「你也别不好意思,原本也不是多忙多累的活计,她们几个帮我搭把手也就忙完了,你这边伤成这个样子,得有个人在旁边照顾才行,尤其是这饭菜,断然不能马虎的,我都是亲力亲为,都不让旁人沾手的。」
兴安,「……」
好歹也让旁人沾沾手啊,兴许也就没那么难吃了。
「主要也是怕你太劳累了……」兴安打着哈哈道,「而且我这原不过也就是个下人,原也就是小厨房里有什么便吃什么,也不该顿顿饭都单做的,这般下去,免不得有人说三道四,话说的难听。」
「这个你也放心吧,我给小厨房那交了银子的,让他们专门给买的菜蔬,肉什么的,我自己花自己的银子,旁人想说什么都咽回肚子里头去。」
水杏连连安慰,「你现在是病人,好好歇息就是,这些事也就别操心了。」
说着话,水杏将满勺的饭往兴安口中塞,「也别说太多话了,劳神劳力不说,再说下去,这饭菜都要凉了呢,快吃吧。」
兴安不得不张了口,味如嚼蜡一般地咀嚼,下咽。
水杏则是一勺一勺地喂,不给兴安任何停歇的时间。
兴安,「……」
二爷救我啊!——
这般又过了几日,贺严修这里的状况,肉眼可见地恢复。
虽然双手的夹板还不能拆掉,手上的伤也仅仅是处于刚刚结痂的状态,但身上的外伤因为苏玉锦所开的内服汤药和外用药膏效果显著,许多伤已经差不多快要完全愈合,就连骨裂处的疼痛感,也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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