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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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姓苏的我就不说了,原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这吴建通你们估摸着得更知道,在周家的时候就是个死皮赖脸,不的目的誓不罢休的,这会子他来各酒楼点菜,拿不到菜,他能跟在你们屁股后头,连上茅房都得跟着!」
「成了,别管你们俩是谁做的,赶紧的把派出去的人撤了回来,这会子他也吃不准咱们三家是谁做了,早些撤了回来,他也寻不到跟前闹事,也免得咱们跟着你一家的在这儿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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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掌柜在这儿说了半天的话,骂了许久的街,结果到最后没人承认这事儿。
那边吴建通的伙计还在那等着拿菜,他们也都没有在这里多呆,只急忙各自回去。
临走时,还叨叨着若是谁派出去的人,尽早给叫了回来,免得大家伙日子都不好过。
待三人皆是散了,各自回各自的酒楼。
明玉轩的宋掌柜阴沉着脸,到了后院里头,唤了一个心腹小伙计过来,「你去街上寻上妥当的人,让人去把那这会儿在会宾楼的刘武万给喊回来。」
「掌柜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伙计撇嘴。
「还能咋的?」宋掌柜脸色颇为不好看,「姓赵的和姓钱的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姓吴的又是那个德行,要还是再去会宾楼搅和,这生意当真是不要做了。」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宋掌柜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划不来。
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会宾楼往后要一直开着,那就有的是机会扳倒了它,不必非得急在这一时。
到是眼下是君又来和福运楼跟他站在一条在线对付会宾楼,若是因为这回的事情惹恼了那两家,把他们推给会宾楼就不好了。
宋掌柜分得清孰轻孰重,也不介意此时低一低头。
伙计见宋掌柜这般说,便应了下来,抬脚就往后院门口走。
刚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掌柜的,那先前给了刘武万的钱,还要回来不?」
「这事儿还得老子教了你才会做?」宋掌柜瞪了伙计一眼。
这事儿原本就是不光彩的事儿,给上对方一笔钱,对方办了这事儿,这便是清了,两边都满意,也都不互相再找后帐。
不过也就是几两银子而已,他倒也不放在心上。
伙计连连点头,忙从后院的小门处溜了出去,去大街上寻了个妥当人,给了人家一小串钱,让他去喊了刘武万回来。
那人得了钱,喜笑颜开的往会宾楼跑。
到了会宾楼,打听到了刘武万在的包厢里,跟他耳语了一番。
刘武万闻言,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解脱了!
「尊驾说准了吗,这麻婆豆腐当真不用改成家常豆腐,虾仁豆腐,皮蛋豆腐,红烧豆腐什么的吗?」苏玉锦此时还面带笑容,不厌其烦地给刘武万在讲解着各种豆腐。
「不必了不必了。」刘武万连连摆手,「先前那三百道麻婆豆腐也不要了!就方才吃的那些开胃菜啥的,算一算多少银子,我付账!」
此乃虎狼之地,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得赶紧走人!
「一共是二百文钱。」苏玉锦笑道,「不过尊驾先前说要三百道,这会儿又不要了,可是因为对这麻婆豆腐的滋味没信心?」
「这几道开胃小菜尊驾也没吃几口,想来也是味道不太合口吧,这样,尊驾既是来了,没有只吃开胃菜的道理,我这就让后厨这会儿做上一道麻婆豆腐来,尊驾也好带走了吃。」
刘武万,「……」
他拒绝!
他现在听都不想再听到豆腐这两个字!
刘武万很快离开了会宾楼。
逃命一般的模样。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再来点麻婆豆腐。」苏玉锦微微欠身,笑着说了一句。
刘武万跑的时候一个踉跄。
吴建通很快回来了。
「怎样?」苏玉锦问。
「我带人盯了半晌,唯有明玉轩的掌柜派了伙计出来,那伙计又在街上雇了人,被雇的那人直接来了咱们会宾楼。」
吴建通道,「方才伙计来说,这刘武万从咱们会宾楼走了之后,便去寻那明玉轩的伙计去了,这事儿估摸着不会差,就是明玉轩姓宋的做的。」
「这宋掌柜在几个酒楼的掌柜之中年岁最长,原以为是最稳妥精明的一个,不曾想竟然是最蠢笨的一个。」
苏玉锦有些不屑,「去吩咐伙计做三份麻婆豆腐,送到明月轩去,就说宋掌柜既然最喜欢吃麻婆豆腐,那就好好尝一尝。」
「是,我这就去。」吴建通应声。
「对了。」苏玉锦补了一句,「记得将麻婆豆腐的菜钱要回来。」
吴建通,「……」
自家这东家,当真是一点亏也吃不得啊。
不过睚眦必报也好,世人畏惧猛虎,是因为猛虎有尖齿和利爪,同样的,世人同样夸赞兔子雪白可爱,十分喜欢,但撒起孜然来,却是丝毫不带手软的。
所以,东家这做法,没有任何毛病!
吴建通起初同样来会宾楼时,一是因为能够归乡,和妻儿团聚不必分离,家里有个什么事儿他都能照顾得到,二呢是看在周夫人的面子,以及苏玉锦放权颇多的份上。
现下看来,这个东家当真算是跟对了!
对底下人宽和信任,该奖赏时毫不犹豫,但该处罚是也是毫不手软,现如今对待竞争对手时,更是没有片刻犹豫。
这对比为人处事虽然亲和待下,但雷霆手段有些不足的周夫人来比,要更胜一筹。
自然了,周夫人也是极好的,毕竟她身在周家,那样的情况下,顾忌颇多,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极为难了……
吴建通得了苏玉锦的吩咐,忙交代伙计去做此事。
而两个伙计,也很快将这三份麻婆豆腐送到了明玉轩去。
「我们会宾楼的掌柜吩咐我们送三份麻婆豆腐来给宋掌柜,说是既然宋掌柜喜欢吃,那便让宋掌柜好好尝一尝。」
伙计嗓门极大,又是在门庭若市的晌午,自然吸引了许多人侧目。
宋掌柜额头的汗都落了下来。
尴尬的,悔恨的,以及恼怒的。
但面上却是和言和语,「吴掌柜当真是客气的很,这麻婆豆腐是会宾楼的招牌菜,卖的极好,本着要向高人学习的原则,我也有心拜尝一番,只是奈何是同行,不便过去,吴掌柜到是想的妥当,这就给送了过来,烦劳小哥儿回去转告吴掌柜,在下谢过了,改天一定约吴掌柜出来吃酒。」
宋掌柜一番面上的话,忙吩咐旁边的伙计将菜接了过去。
见那两个伙计送完了菜还不走,宋掌柜也有些担心,「不知小哥儿还有何事?」
希望不要是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啊,疫情这么严重的节骨眼上,感冒了,低烧,浑身疼,脑袋大如斗……

这个吴建通,当真小气!
但既然伙计都说出来了,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宋掌柜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只让伙计拿了钱给对方。
而且这盘子自然是不还给对方了,为不落下话柄,宋掌柜主动将盘子的钱一并付清。
会宾楼的伙计收了钱,冲宋掌柜拱手,「不打扰宋掌柜了,告辞。」
「慢走。」宋掌柜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待那两个伙计走远了后,脸色铁青地回到了后院去。
明玉轩的伙计也已经将麻婆豆腐带到了后院去。
「掌柜的,这麻婆豆腐……」伙计小心询问。
宋掌柜阴沉着脸,一甩袖子,将伙计手中端着的菜,尽数打翻在了地上。
再也不想听到麻婆豆腐这四个字!
伙计脸色也极为不好看。
一是因为害怕,害怕自家掌柜的若是心情不好,会不会责骂鞭打他们。
二是因为可惜。
这麻婆豆腐看着色香味俱全,闻着香喷喷的,看着令人食指大动。
他虽是明玉轩的伙计,但久闻会宾楼的麻婆豆腐滋味好,却一直没有机会可以尝一尝,现在好不容易有麻婆豆腐送到明玉轩来,还惦记着能不能吃上几口。
结果就这么被掌柜的打翻在了地上。
当真是可惜啊……
浪费粮食可耻!
会宾楼送了三盘麻婆豆腐到明玉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福运楼和君又来。
赵掌柜和钱掌柜都气了个够呛。
三盘麻婆豆腐,多明显的事情了,说明去会宾楼点三百道麻婆豆腐的那个人,就是明玉轩派出去的!
好家伙,刚刚还义愤填膺,一副被冤枉的跟窦娥似的模样,结果真正在背后使坏的人,是他姓宋的!
「赵掌柜,我寻思着,姓宋这家伙不老实,往后咱们有啥事也别带他了,免得他总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到时候把咱们俩卖了!」
钱掌柜这会子是最生气的。
因为他先前是先跟会宾楼交过手的。
这事儿一出,会宾楼最先怀疑的就是他福运楼了。
这个姓宋的,摆明了就是想着浑水摸鱼,趁着他是个挡箭牌的功夫,做足了坏事!
赵掌柜也跟着点头,「的确,这姓宋的不可交。」
亏他先前还当这宋掌柜是老大哥!
当真是瞎了眼了。
不过这话又说过来了,经过今日的事儿,这会宾楼处置的到是十分漂亮,到最后也没受什么损失,反而是让明玉轩有苦说不出。
这吴建通是个人物。
他背后这个东家,也够聪明的。
当真是不可小觑啊。
赵掌柜摸了摸下巴,满腹的心事。
这边,刘武万回来后,跟明玉轩的伙计接上了头。
「我说兄弟,下回你这种活你去寻旁人吧,当真莫要再寻我了,这种活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刘武万几乎把脑袋上的头发给薅秃了,「那会宾楼的东家,别看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那嘴皮子叫一个厉害,会比寺庙里头的主持还要会念经,这一件事要给你掰开了揉碎了,一条一条的说给你听,听得跟耳边有五百只鸭子一般的聒噪。」
不过这苏姑娘模样长得好看,就算是鸭子,也是最漂亮的那种。
「阿弥陀佛,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听到了多少次麻婆豆腐四个字,又听了多少次豆腐这两个字,跟兄弟说句实在话,我是当真不想再听到麻婆豆腐这道菜名,往后再也不想吃豆腐了!」
伙计听刘武万这么说,眉头都拧了起来,「那你最后点了多少道菜出来?」
「点菜?」刘武万险些跳起脚来,「还想点菜,你想啥呢,就那小嘴叭叭的说,竹筒倒豆子一样,你连话都插不了!」
也就是说这刘武万压根啥事都没干成,一点困扰都没给会宾楼造成?
伙计思忖了一会儿,指着刘武万的鼻子骂了起来,「不中用的东西,给了你那么多钱,除了辛苦钱还有点菜的钱,你竟是啥事都没干成?」
「所以我这还肯回来,把菜钱给了你们啊。」刘武万从钱袋子里头拿了一块碎银子扔给伙计,「这是三百道麻婆豆腐的钱。」
「我这个人做生意最为实诚,没用上的钱还了你们,不昧任何的钱下来,下回要是有旁的活再喊我,自然了,去会宾楼这个活我是再不接了。」
伙计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眼中泛起一抹精光,伸手拦住了准备离开的刘武万,「你先等会儿。」
「咋了?」刘武万停下了脚步。
「这钱好像数量不大对啊。」伙计道,「那所谓的辛苦钱,也还回来才行。」
还辛苦钱?
刘武万闻言,顿时成了炸毛公鸡,「兔崽子说啥话呢,老子先前接活的时候就说了,这是辛苦钱。」
「可你没办成事儿啊。」伙计揉了揉鼻子,「少废话,赶紧把钱拿过来,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回去告诉了我们掌柜的,让衙门的人来抓你!」
宋掌柜的姐夫,在衙门里头做捕头,因为资历老,县衙的人都还算敬重,连叶大人都时常给上几分薄面。
刘武万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王八羔子,拿这个吓唬你爷爷呢,你当你爷爷是吓大的?」
地痞流氓,最是怕官。
明玉轩开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地痞流氓来闹事,就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
伙计心知肚明,这会儿叉了腰,「是不是吓大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不给,别怪我们不客气!」
刘武万拳头都握紧了,眼瞧着四下无人的,一个拳头便砸在了那伙计的脸上。
伙计不防,只觉得脸上吃痛后,鼻子里头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伸手一摸,满都是鲜红!
「你敢打我!」伙计喝了一声,「我要去报官!」
「都打你了,还问敢不敢,当真是白痴!」刘武万拳头如雨点一般往伙计上砸,「你去啊,你若是去了,我就说你是空口白牙的诬陷,没人作证,看你怎么样,!」
捕头又如何,他还是地痞呢!
能怕捕头不成?
下午浑身疼,手关节都是疼的,强忍着码了字,又强忍着回了家,只当自己顶多是有点点发烧,结果测量了一下38.7,又强忍着写完这章……
疫情这么严重,这个节骨眼上发烧,好惨,最惨的是,我今天核酸结果一直也没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去发热门诊,哇的一声哭了……

到是这伙计,想着黑吃黑,实在可恶,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拿捏?
刘武万心中气愤,这手里自然是丝毫不留情面,只将那伙计结结实实揍成了猪头,只打的那伙计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这才离开。
走了两步,干脆又回来,将先前给伙计的那菜钱给夺了过来,重新塞到自己钱袋子里头。
黑吃黑,谁不会啊!
刘武万拿了银子扬长而去,只留下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伙计骂骂咧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明玉轩和会宾楼之间有关麻婆豆腐的争斗,很快传了出去。
同行竞争,降价让利吸引人气可以,赠送额外的添头给了老顾客也可以,哪怕是互相挖客源呢,这都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可你派了人去旁的酒楼点那么多菜找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种争斗原就是谁先挑头谁有错,明玉轩这般,自然会被说不地道。
做生意对同行这般不地道,对顾客那兴许也是这样,所以最好不要去明玉轩吃饭了,免得回头被坑了都不知道。
眼看着过年前最后几日的红火时期,明玉轩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客流少了许多。
急的宋掌柜在后院里头骂了好几回,茶杯更是摔坏了好几个。
会宾楼生意照旧,且因为这件事让麻婆豆腐更加出名,来会宾楼的客人几乎是每桌一盘麻婆豆腐。
日子一晃到了二十九。
今儿个是除夕。
除夕一般是从晨起便要忙碌起来,炖煮,煮萝卜,拌饺子馅儿……为晚上的除夕团圆年夜饭和第二日的大年初一做准备。
各种铺面,今日也都关了门。
苏玉锦到会宾楼那给各个伙计发送了年下的节礼,每人又给了一个红包。
节礼是一匹布,一袋米,一袋面,红包里则是两百个钱。
会宾楼的工钱在附近的铺子和酒楼里算高的,这节礼又多,伙计们心中欢喜,只感恩戴德地冲苏玉锦道了谢,又将酒楼里外打扫了一番,这才陆续离开酒楼,回家过年。
苏记这边,苏玉锦也发了节礼。
每人发的一匹布,五条日用的帕子,擦脸用的香脂膏,红包跟会宾楼的一样,亦是两百个钱。
等忙活完这些,苏玉锦便领着艾草和柳妈妈张罗年夜饭。
爽滑鲜嫩口水鸡,酸甜酥脆松鼠鱼,清淡爽口盐水鸭,蛋黄焗南瓜,马蹄炖排骨,香菇油菜心,砂锅香芋煲,木耳炒山药,配上猪肉虾仁馅儿的翡翠饺子,酸辣开胃的黑胡椒酸辣汤,算是凑够了鸡鸭鱼肉俱全的十个菜。
苏玉锦更是交代艾草烫上了一壶米酒。
糯米酿制的,没有过度提纯,喝起来酒味不重,却有着一股浓郁的醪糟清香,后味也有十足的甘甜滋味。
可以说,虽然只有三个人的年夜饭,但到底也是隆重而热闹。
吃罢了饭,论理是要守岁。
可惦记着第二日贺严修若是来的话,又是一番忙碌,苏玉锦便也吩咐柳妈妈和艾草早早去歇息。
自己也是早早躺到了床上。
翌日晨起,早早的便有人上门。
是苏记那边的霜叶和青葵等人来拜年。
紧接着,是会宾楼那边的伙计。
等这两拨人都送走了后,苏玉锦领着艾草去给郑明远拜年。
论理,一般是厨子给东家拜年。
但他们之间并非纯粹的雇佣关系,更多的是合作,郑明远又是年长的,论这层规矩,便是该苏玉锦去了。
去的时候,苏玉锦没有空手,带了些自己做来当零嘴的开口笑和莲花酥一并去。
「来便是来,还带什么吃的?我这里竟是什么时候缺了吃的不成?」
郑明远笑着招呼苏玉锦和艾草坐下烤火,又去倒了两杯热茶来。
「郑叔做的是郑叔做的,我做的是我做的,哪怕滋味不如郑叔做的好,也算的上我的一些心意,吃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苏玉锦捧着茶杯,张望了一番,「大勇怎么没在?」
「说是出去找晌午做饭要用的干黄花菜,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这会儿都还没回来。」郑明远提及这事儿,便拧了眉,「这小子这段时日得了空便往外跑,问也不说做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搞什么鬼。」
「这大过年的,哪家铺子都关门的,他能去哪儿弄黄花菜来?我看那,就是寻了这么一个由头,好趁机出去撒野。」
「大勇也不是没轻重的人,既是大年初一都必须要做的事儿,那估摸着就是顶重要的事儿了,郑叔也别太着急。」苏玉锦劝道。
「啥重要不重要的,再重要的事儿能比娶个媳妇儿重要?」
郑明远只叹气,「老大不小的人了,该成个家啥的了,这段时日跟着东家赚的银子也不算少,我都给他看好地儿了,买下一处宅院,再寻个媒婆来,把他这事儿给张罗一下,结果这混小子说什么也不肯。」
「当真是愁死个人了!」
「徒弟自有徒弟福,许多时候这姻缘二字,还是多讲究个缘字的嘛,若是到时候缘分到了,只怕是拦都拦不住的。」
苏玉锦笑道,「大勇生的模样端正,又是跟着郑叔,往后也是能够挑大梁的,前途不可限量,还怕寻不来媳妇儿不成?」
「得得得,就你还在这儿帮他说好话。」
郑明远拎着咕嘟咕嘟冒热气的铜水壶往苏玉锦的杯中添了些热水,又拿了自己做的米发糕来让苏玉锦和艾草尝一尝。
说了一阵子的话,苏玉锦和艾草便告辞。
走的时候,郑明远又让她们两个带上一些自己做的红枣核桃红枣糕和枣泥山药糕回去。
郑明远做菜一绝,这糕点虽不如云芝斋做的出众,但也因为郑明远兴趣所在的缘故,滋味也是不俗。
这几日的零嘴吃食是不缺了。
苏玉锦笑眯眯地让艾草收下,二人一块往家走。
大年初一,街上各种铺子都关了门,但门口都挂着一串串的喜庆的红灯笼,加上路上来来往往的许多要去走街串巷拜年的人,倒也显得颇为热闹。
「苏姑娘?这般巧,竟是在这里遇到苏姑娘。」
躺了一天,温度忽高忽低,下午又烧到38度,吃了布洛芬,七点退了烧……迷迷糊糊躺了一天,晚上爬起来写会儿字

第79章 二爷是个聪明人
任建柏冲苏玉锦作了一揖,「我方才去几位夫子家拜年刚刚回来,现下正要回家,看苏姑娘也是要回家去?」
「不如,我们同行?」
自那日被苏玉锦婉拒,且无情送客之后,任建柏之后又去寻了她两次。
但每次不是艾草就是柳妈妈应的门,只说苏玉锦不在家中。
但他分明在敲门前已是听到了苏玉锦在园中说话的声音。
就连他后来去苏记问询时,得到的回复也是,已是几日都没有见过苏玉锦。
很显然,苏玉锦不愿意见他。
可是,为什么啊。
他自认模样虽不似貌似潘安那般,但也称得上眉清目秀,算的上是英俊的那一类,若是论才情,他年纪轻轻便是秀才,又过了科试,县学之中也是名列前茅,明年秋闱中举可谓势在必得。
他这样的人,在许多人眼中皆是良婿的最佳人选。
就说这段时日吧,光是拐弯抹角想着给他说说媒提亲之人,便有四五个,对方的家世和模样也都不俗。
他自认自己配苏玉锦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可苏玉锦竟是一副看不上他的模样。
说到底,还是因为廖氏的缘故……
任建柏心中明白,也觉得既是上门不得,便干脆在外头等着。
就拿今日来说,大年初一,苏玉锦必定是要出门拜年的,他在路上遇到,这苏玉锦自然没有当众发难的道理。
任建柏看着苏玉锦,满脸都是盈盈笑意。
苏玉锦被盯的极为不舒服,更觉得在这样的街上碰到任建柏也实属倒霉的很,只淡淡回了一句,「并不是要回家,还要在街上逛一逛。」
「那到是凑巧的很,刚刚我在夫子家吃了些茶点,此时也正觉得不消化,也想走一走,好消消食。」任建柏笑道。
苏玉锦,「……」
当真是狗皮膏药!
而且还是脸皮贼厚的那种。
「任秀才请自便。」苏玉锦微微颔首,领着艾草接着往家的方向走。
任建柏顿了一顿后,抬脚跟上,「苏姑娘。」
「任秀才。」艾草拦了一拦,「这男女有别,任秀才既是读书人,那就更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还请任秀才不要再跟着我们姑娘了。」
「倒也不算是特地跟着你家姑娘。」任建柏道,「若是仔细论起来,你们要回家去,我也是要回家去,顶多算的上是顺路吧。」
「大道朝天,这路自然不能说你们走的,我走不得的道理吧。」
艾草,「……」
当真从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
艾草气得直跺脚。
苏玉锦也是直拧眉。
这个任建柏,当真是个不好对付的。
得想个法子……
「吁!」
车夫勒了缰绳,马车停在了苏玉锦的跟前。
兴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苏姑娘。」
「兴安?」苏玉锦一愣,接着一喜,「二爷来了?」
「是呢。」兴安冲马车道,「二爷,路上刚好碰到苏姑娘。」
贺严修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了帘子,拉开了一个间隙,果然瞧见了苏玉锦和艾草,以及旁边站着的一个读书秀才模样的人。
看艾草气呼呼的模样,还有那人的目光恨不得钉在苏玉锦身上的模样,以及苏玉锦此时看到他满是欣喜,且欲言又止的模样……
「外头冷,上车来坐吧。」贺严修道。
二爷果然是个聪明人!
苏玉锦笑道,「多谢二爷。」
兴安拿了踩脚凳,艾草帮着掀了帘子,扶苏玉锦上了马车。
待放下了帘子,艾草满脸笑盈盈地冲任建柏福了福,「任秀才请自便。」
说罢,跟兴安一并坐在了马车前头。
马车缓缓前行,在身边经过时,任建柏握紧了拳头。
这个二爷,是谁?
苏玉锦对他冷眼相待,对这位二爷却笑靥如花,目光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眼看着这辆马车往苏玉锦家的方向而去,且隐约听到艾草和那个叫做兴安的小厮提到京城这两个字眼。
是京城里面,哪位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哥吗?
那他和苏玉锦是怎么样的关系?
说起来,苏玉锦那声「二爷」唤的那般甜腻……
原来,苏玉锦对他冷淡,并非是廖氏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现如今不过是穷酸秀才,比不得京城的高门大户。
也是了,苏玉锦两处生意做的都极好,自然是个分得清利益二字,知道跟着谁前程更加远大。
任建柏咬了咬嘴唇,扭头愤然离去。
从窗帘处看到任建柏走远后,苏玉锦这才松了口气。
看这个样子,大约往后不会再纠缠她了。
「方才那个人是什么人?」贺严修问。
「回二爷……」苏玉锦将任建柏和廖氏之事说了个清楚。
贺严修先前已是从艾草那里得知此事,此时又听苏玉锦说了一遍,眉梢轻挑。
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任秀才。
话都已经说清楚了,还要几次三番地来寻苏玉锦,这目的,可不大单纯了。
贺严修猜得到任建柏的心思。
「还要多谢二爷解围。」苏玉锦笑道。
「应该的。」贺严修道,「我与这里的叶县丞也是故交,往后你若是有麻烦,也可派人去衙门唤人来。」
「是。」苏玉锦点头。
忽的又觉得不大对劲。
县城叶永望跟贺严修是故交?
那她先前跟叶永望说的二表舅……
苏玉锦,「……」
讪讪地笑了笑,苏玉锦转了旁的话题,「二爷今日来的挺早,我琢磨着怎么也得吃罢午饭才出发,到这里怎么也得傍晚了。」
「晨起给祖母,爹娘,还有外祖父外祖母拜了年,眼见没有旁的事情,便提早过来了。」贺严修答。
每年过年,照例是要被询问婚事如何打算,是否有中意的女孩子等类的,贺严修着实也是有些待不住。
「说起来,这几日能吃到甜味了,不过不多。」贺严修道,「酸味更加明显,咸味也多了一些。」
说话间,贺严修伸了手腕出来。
苏玉锦略搭了搭,而后微微点头,「还不错,这次不必调整方子,二爷再吃上一段时间再看。」
「嗯。」贺严修应下。
晌午饭,因为贺严修的提前到来,变得紧张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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