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他求我干嘛—— by塔篱
塔篱  发于:202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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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失忆的周云寒:……
周云寒成了须清宁的师妹,勤勤恳恳地进行攻略任务。
她千方百计地靠近须清宁,还未近身,只见对方懒懒抬眸,雪剑封喉:“再靠近,t z死。”
周云寒咬牙忍了,继续在须清宁面前撒娇讨喜,为他挡刀卖命。
须清宁眸中的戏弄的神色逐渐变为幽深,“茵茵”两个字化为执念与痴迷。
即将攻略成功之际,周云寒突然恢复记忆,见自己躺在那阴翳狠辣的宿敌怀里,吓得光速死遁,跑回南荒。
她以为自己算计失策,却没想到须清宁真的疯了。
他闯入天外黄泉,甚至找上了她的魔宫求她这个千年宿敌,只想找一个自称穿书者“茵茵”的魂魄。
周云寒:……
我要去哪里找一个茵茵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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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和仙域当年的和谈,正和罗暮衣与风颂联姻一般,一波三折:
十年前,魔域和仙域陷入纷争之中。
仙盟四大门,曾派了许多人来刺杀罗暮衣——她是魔域的新起之秀,也是幽圹最令人望而生畏的鹰犬。
然而,大多数人都失败了。风颂便是其中之一,哪怕他最接近成功。
他成为阶下囚;之所以二人又联姻,是仙魔二界又逢灾厄。
有叛徒毁了仙域护天大界,幽冥魇乱攻入人间,侵扰仙魔边界上的雾山。
魇乱妖灾,则是此界修士最头痛的灾难。仙域主和派夺权,听闻风颂被罗暮衣强扣的消息,转头和魔域和谈时,不止愿意让渡部分利益议和,也提出让风颂这位仙君和罗暮衣这位魔主联姻。
风颂的父亲,一位见风使舵、能谋善断的掌门,没犹豫多久,便同意了。
而罗暮衣至今记得,当年她把风颂送到边境,他面覆冰霜,一路沉默。
风父让风颂答应联姻,风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罗暮衣本以为他会以死相抗。
没想到,风颂说: “……为仙门,万死不辞。”
他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罗暮衣不知道。
冷沁沁的幽香钻入罗暮衣的鼻尖,她靠坐在神行舆铺着缎毯的车壁前,风颂身披一件雪白的斗篷,默默闭眼,也不看她。他们正前往雾山赴宴。
不多时,雾山到了。
雾山,位于仙域和魔域的交界处。
仙魔联盟后,二域在此设宴,以彰和睦,商讨二邦要事。
罗暮衣下了神行舆,仰望天空。只见苍穹之下,雾气弥漫,正如一道白练,一座金光四溢巨大光桥,横在其上。那正是魔域和仙域共筑的“骞生桥”。
雾山之下,多起妖灾,和北魑魅海一般危险,这骞生桥,便是修士将建筑修得远离地底的一个实验。
罗暮衣看了半晌,回头。
风颂也抬首望着这桥,目中冷光澹澹。
“牵上。”罗暮衣转头,又对风颂伸手。
风颂抬起眼皮。
罗暮衣道:“这么多人……做做面子。”
她凑过去,在风颂耳边道:“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清冷的仙修闭了闭眼,紧抿嘴唇,瞪了罗暮衣一眼,但任她拉走了。
走时,风颂似还憋着气,也不看她。
二人十指相扣,朝前走。
此次和谈,雪白的营帐被立在雾山之巅,覆着天光,和着雪,连成一片白芒。
罗暮衣和风颂走至营帐,煞时吸引了许多目光。
罗暮衣冷厉艳逸,金带红衣,正如一团烈火。
风颂丰神俊朗,姿容卓绝,正如一盘明月。
他们如天人一般的眷侣。
仙官魔官高声唱贺二人至。
而跟在风颂身后的万剑山剑修之一——他的大弟子风漾朝远方一瞥,突然脸色铁青。
罗暮衣扫了一眼,便知道风漾为什么脸色变了。
只见远方仙鹤大车上下来的,正是万剑山掌门风经纶、其夫人风岚翠和他们的嫡子风朗。风朗胸前正挂着一块明玉。
却见那对夫妇看到他们便笑开颜,是走过来寒暄。
风颂垂眸,神色十分冷淡。
罗暮衣却倏然拉住他的手,对他道:“那玉,我记得是你的吧?”
她声音沙哑,气息冰冷,喷在剑修耳边。
风颂:“与你无关。”
“我记得就是你的。”罗暮衣道,“当年你从魔域带回,本该是你晋升的法器,却被你父亲拿去,如今跑到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唉,又有人欺负阿颂啊。”
剑修斜眼看她,目光冰冷,一言不发。
似不喜欢罗暮衣如此调侃,他扭开头,罗暮衣从他冰冷的脸上读出了一丝压抑的促狭。
“阿颂,送你一件好物。”她突然笑起来,召出一枚火红的血玉。
风颂睁开凤眸。
她踮起脚,动作极快,挂到了风颂的脖子上。
罗暮衣用余光打量风经纬夫妇。
那一家三口脸色齐变。
她知道他们为什么变色。
这血红的玉,是火系法器的极品。
风颂这同父异母的弟弟修的便是火灵术,一直缺着这种灵物,前几日这对夫妇送来的信里,便对她旁敲侧击要此物。
罗暮衣想了想,备给这亲家的东西,算得上大气,但偏偏不包括这火玉。她就喜欢这种“巧合”。
“你身上寒毒未祛。”罗暮衣温声细气,声音却大得正好能让每个人听清,“此玉,我已注了你灵印,你与不了旁人,也休想与旁人。你若转赠他人,我会生气。”
风颂回首看她,抿了抿唇,手抚上胸前的玉,半晌没声。
风掌门有些尴尬的笑声却继而传来:“罗魔主,颂儿,别来无恙!”
“颂哥哥!魔主嫂嫂!”风颂的弟弟也如刚发现他们般,语气惊喜。
少年仙修轻快地朝他们跑来。
嫂嫂?罗暮衣听着这不伦不类的称谓就烦。她这么累混成魔主是让人随便喊嫂嫂的么??
罗暮衣瞪向二人,万剑山式微,风颂脱离,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但罗暮衣到底不打算和他们面子上过不去,她拍了拍风颂的背,风颂本愣着神,此时睁开那对如霜雪的凤眸瞪她。
大概是他刚发寒毒,被罗暮衣拍得咳嗽了几声,竟呈现出真虚弱的模样。
罗暮衣道:“阿颂不适……我们先走了。”
她挽着风颂就离开了。
雪地上只留下一家三口难看着脸色。
罗暮衣抬眸,风颂正深深望她,却对上她目光后,又冷淡扭开头。
此次雾山宴,众人都在谈论骞生桥和妖灾。
后者是罗暮衣世界的祸患。千年前,始皇帝带人下南海,寻通天术,不想,通天术寻到了,却打开了通幽路。此后,人可修通天术,分为仙魔二道,分别治南北,但地底妖祸,也降临凡间。
待相商暂止,已至夜晚。
营帐中央,篝火起,龙笛鼍鼓,仙音袅袅,魔阵踏歌,声震四方。
一时之间,歌声穿苍穹,也传到了罗暮衣这里来。
罗暮衣坐在案前,魔侍端来酒,她看向篝火,那火映在她的眸中,也让她眼中染起几分兴奋。
她对风颂道:“一起去跳舞吧?”
这是露天宴,风雪打在结界上,却不侵扰宴会。有路过修者悄悄打量他们。
罗暮衣恶名在外,但不知……竟有如此温和的时候?
冷风呼啸,拍打结界。
风颂一直冷淡地坐在罗暮衣身侧,垂眸半晌,只寒声道:“不。”
罗暮衣眯起眼,又靠近他,乌眸含笑道:“我方才送你了火玉……为感谢我,不可以陪陪我么?”
风颂:“我自会还你旁物。”
罗暮衣:“……”
“还?”她道,“你怎么如此生分?”
风颂没说话。
罗暮衣却猛地拉起他的手。
她动作霸道,让风颂抬眸,凤眸又瞪她一眼,似不喜她如此粗犷。
“罢了,我懒得和你废话,你得和我去后山。”
罗暮衣说, “有东西与你。”
风颂僵着脖子,似和什么人赌气一般,淡声道:“不急今日。”
“不,你是去也去,不去也得去。”罗暮衣道,“不然,别怪我当着这么多人,要你难堪。”
她冷哼几声。
风颂抬眸,脸上也多出几分窘怒。罗暮衣惯会说狠话,但按她的性格,她的确做得出来。
远方又传来笑声。仙乐袅袅,和着风掌门夫妇和风朗的欢笑。
火光映在风颂的眼中,未动。
罗暮衣却起身,一把把风颂拉走了。
离开结界,寒风习习,但罗暮衣作为修魔的绝世高手,自然不畏这寒意。踏上雾山山道,寒林叶影盖在她的头上。那恶心的风家夫妇声音小了些,罗暮衣才暗暗松口气。
风颂这对父母,哼,不止偏心,有时还不顾风颂死活。
而风颂的寒毒,便是因这风朗惹上的。
数年前,风朗冒进抢功,落入险境,风颂去救他,染了寒毒。
而几十年后,罗暮衣也得知,风掌门曾数次逼风颂与她提条t z件,都是些足以让她厌烦的贪得无厌的条件。
不过风颂,并未听风掌门的。
他如今,亲仙盟长老,也和他父半断了关系。
“与你的。”
罗暮衣把风颂带到幽僻的巫山后山。远离人群,森林幽静,寒风煞煞,萤火如星。
罗暮衣把一枚仙鹤令牌,塞入了风颂的手中。只见令牌染血,十分狰狞。
风颂却愣住了,抬眸看她:“……”
罗暮衣:“是那和你作对的那刘贼的。哼,我早想杀了他,最近才有机会。”
刘贼,是一位仙盟的仙官。
风颂少时遇险中寒毒,便是此人兴冲冲来救风朗立功,把风颂故意落在秘境。若不是仙盟大长老路过救了风颂,风颂早死了。
可以说,这人是风颂的仇人。
仙鹤刻印上,沾着血。血上寒气散。
罗暮衣道:“我本还切了他的十指,挖了他的眼珠。但你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便不拿出来与你了。”
“……”风颂默默看她,凤眸之中,眸光微动。
罗暮衣恶狠狠地道:
“他让阿颂受了委屈,还敢靠近巫山,我便杀了他。”
“不过,我去杀刘贼时,发现了件有趣的事,你听么?”
“什么?”风颂这才出声,凤眸似有疑问之意,也似沉着几分别扭。
罗暮衣:“那刘贱人被下毒了。此毒可让他日日陷入梦魇,我不杀他,他也将死。嘿,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我不想让他死得太舒服,还是亲手把他杀了。”
她又扫了风颂一眼,笑道,“但阿颂也知道,刘泉焕,出身仙家名门,背景深厚,为准天师,我杀他……着实不易。”
她抬眸,一双眼乌不见底,映着萤火,哑声道:
“你得犒劳犒劳我。”
风颂:“……”
风颂眼中再次覆起一层雾,雾下似有什么在涌动。他却扭头,嘴唇抿下,声音有几分不自然:“如何犒劳。”
罗暮衣和他联姻数年,风颂似明白罗暮衣言下之意,手指紧张地收拢。
罗暮衣却不管。
她一把扣住剑修的手腕,贴近他。
他们的眼相对,近在咫尺。罗暮衣可清晰地看到剑修颤抖的睫毛——他眼中泛起紧张,似在强令他自己压下。
罗暮衣笑了。她抬头,亲了亲风颂的下巴。
风颂的身体猛地一颤,手腕也战栗起来。
剑修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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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的剑修,那冰冷的脸上,似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罗暮衣又把他按在树下,他眼中荡过一丝窘迫。
树沙沙作响,冰雪匝地,掩住了二人的呼吸声。
风颂仰头,似有些难以呼吸,想推开她。
罗暮衣却偏头,咬了他的耳垂。
风颂全身再度战栗,骂道:“不要太过分。”
罗暮衣笑起来:“你这模样,倒让我想起来你被俘虏,关在殿中的样子。十年如旧,阿颂,你还是如此敏感。”
风颂眼中盈起怒气,罗暮衣却把他的双腕用右手圈住,压在他的胸前,调笑道:
“好漂亮的眼。”
“让人转不开眼。”
这正是罗暮衣俘虏风颂时说的话。
她又低头咬上他的唇。
二人气息都急促起来。罗暮衣和风颂贴在一起,风颂受着吻,闷哼了声,风颂眼尾染红,眸上蒙了层狼狈的水雾。
他的后背抵着树。
清冷的剑修很快被罗暮衣折腾得周身狼狈,他每次想出声制止,却都被罗暮衣强吻住,发不出声音。见风颂生气的窘迫模样,罗暮衣又笑出声。
而风颂突然猛地挣出手,推开她,抬起一双凤眸,嗔怒地看她。
“做什么?”罗暮衣蹙眉。
风颂的目光转向寒林的另一方。
罗暮衣顺着风颂的目光转头,远处草地,传来动静,似有人朝这里跑来。
罗暮衣心里骂了句。
回头看风颂,他凤眸盈盈,里面压着懊恼,她明白他怕人看见他这般狼狈模样。
看他这担惊受怕的模样,罗暮衣本想再逗逗他,但不是时机。
风颂推开她的手,要起来。
罗暮衣突然眯眼,蹙起眉头:“不对,来人是……”
她道:“你待在这儿,我先去会会。”
“暮衣嫂嫂……”
风朗在山道上疾跑,踩着积雪落叶,张皇失措地闯入幽林。最终,他扑通一声,跌在了罗暮衣跟前。
“嫂嫂,救我!”
不得不说,哪怕罗暮衣不喜欢风朗,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是有几分傻眼的。
风三公子道袍凌乱,满面潮、红,是……中了春毒。
罗暮衣认识这种春毒,若是中毒两个时辰后不及时解,便会死去。
风朗颤声呼救,陷入如此狼狈,只怕旁人看到都会动容,罗暮衣却退后了两步。
“嫂嫂!那尹家……尹家一位魔修女子看上我,对我下药,还望你相助?”
“尹家?看得上你?”罗暮衣皱眉。
哼。尹家。这刀找得不错,罗暮衣和东魔域尹家有怨。
想到这家人,罗暮衣也皱起眉头,似想起一些秽气的事。但人家好歹也是数百年贵族,里面的女人比男人正常,用得着下药风朗这个烂货?
“嫂嫂……”
风朗还在看她,罗暮衣却冷笑一声。
看看,这风朗公子还真是能屈能伸,为了她的灵物,能做戏和讨好到这般程度。
风颂怎么不知道学学他这位亲人?
罗暮衣低头,凝视风朗。
其实百年前,她便在万剑山见过风朗。
这个人……她心里冷哼一声。
罗暮衣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
所以,为了报复风颂赶走她一事,她百年前就潜入了万剑山。
她怎么会甘心等待百年再复仇?
当时,风颂一人居于明月峰,寻常人难见几次。
正是这位风三公子风朗帮了她。
罗暮衣还记得,那晚这风三坐在仙鹤之上,四周扈从众星捧月。
他如今可怜的眼,也满是兴味。
他手下的扈从,气势汹汹地过来,一脚就踢翻了她在内的一众外门弟子。
风朗用扇子指着他们笑:
“来人啊,这些外门弟子和凡仆啊,都送去二哥那里。凡仆配二哥,最好了。对了,给他们打上销魂蛊……二哥心善,会为他们解的。”
有人反驳:“但三公子……二公子的青云试炼在即,若解了这销魂蛊……”
风朗不耐烦地道:“我就是要他风颂参加不了。”
幽旷的雾山,幽静树下,萤火飘散。
罗暮衣身着红衣,发剑和袖边的镶金丝在月光和萤火下熠熠生辉。
她负手看着风朗,浅浅地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风朗实在不解罗暮衣为何如此,又凄声喊道:“嫂嫂!!”
“可以为我解毒么?求,求您……阿朗事后绝不纠缠,也不会告知哥哥。”
清俊的脸,但不说人话。罗暮衣摇了摇头,却道:“好啊。”
风颂所在树后吹来一阵冷风。
“但我不会直接为你解毒,最多为你治一番。”
罗暮衣在风朗身前蹲下:“哎,风朗公子,你带了芥子囊啊。”
芥子囊,是储物灵器。
罗暮衣破开风朗的芥子囊,没什么难的。她把芥子囊倾倒出来,顺便顺走了那明玉,还拿出了几枚仙丹。这些仙丹,价值连城,罗暮衣虽然知道有小材大用之嫌,却也捏开风朗的嘴,尽数倒进去:
“你这里面竟有这么好的药,怎么不吃呢?”
风朗张唇,脸色都青了。罗暮衣知道这个人小气,普通仙丹他都吝啬,更不用说昂贵的丹药。
罗暮衣继续倾倒风朗的芥子囊,却突然愣住:只见一枚护符出现,但其上画着灵蝎,正是魔域北三城的印记。
罗暮衣顿了半晌,回首看风朗:“你见过北三城的人?”
她声音也彻底化冷了。
北三城,凡家、岑家、秦家并立,罗暮衣很不巧,和两家都有大怨。
风朗脸色惊变,忽地结结巴巴:“我,我,不过买了些护符……听说可避妖,想用在万剑山中。”
罗暮衣凝眉。这几年的确北三城传出一种护符,价格极高,可让人避妖,效用极好,只在小范围拍卖。
罗暮衣本不信的,她只是没想到风朗会买到。
风朗却面如死灰,似遇到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害怕什么。
罗暮衣顺着他漂浮游移的目光朝后看去,只见风颂已立在月下。
他气质清冷,已理好凌乱衣袍,又化为那不可攀折的仙修,此时却周身散出杀气,正如冷剑。
若说风朗姿容出色,是在仙域众星捧月的主,但比起风颂,风朗立刻被打入凡尘。
他冷冷瞪视风朗,道:“滚。”
风朗在风颂的目光下打颤。罗暮衣本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不知怎地,风朗转身,道:“我,我t z……”
他抬眸,嘴唇颤抖,却问罗暮衣:“嫂嫂,你若有空,可以来夺魂坡,找我……”
风颂却打断他:“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声音寒气逼人,砭人肌骨。
风朗:“你怎么敢如此看我,我我,告诉爹娘,要你……”
风颂:“滚。”
风颂声音可怖,罗暮衣本还担心风朗纠缠,他却咬牙,也不再多话,最后恨恨地瞪他们一眼,消失。
一时,月下只有罗暮衣和风颂二人。
罗暮衣扫了风颂一眼,想拉他的手,风颂脸色有些白,却倏然甩开她的手,背在身后。
他冷冷立在风中,似方才的亲近只是昙花一现,做梦而已。
罗暮衣道:“你弟弟倒是有趣。不过,是他在勾引我,我没碰他,你不至于生气吧?”
风颂:“你想多了。”
他垂眸,罗暮衣扫他一眼,他却也和她保持距离。
罗暮衣抿唇,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但还是又道:
“既然他提起夺魂坡,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一趟吧?”罗暮衣又笑起来。
夺魂坡,正在这雾山之下,在罗暮衣的领地里,是风景极好之处,修有城镇,还有夜市。
风颂不知怎地,目光从罗暮衣手上护符挪开,脸色更白了,态度冷淡:“不。我和大长老还有曲苓师妹有约,商议二坡‘魇乱’和‘烈毒入心’二事。”
曲苓师妹?罗暮衣脸色也变难看了,讪讪道:“你要去见你那曲苓师妹么?”
风颂抬眸,没说话。
罗暮衣:“往日就罢了,今日雾山宴,你还不和我住,别人怎么想?”
曲苓。罗暮衣却在想这个人。她不喜欢此人。
此人是风颂大师妹,风颂恩师仙盟大长老的女儿。
而罗暮衣不喜欢对方的原因,则是因为她知道这曲苓仙子思慕过风颂,二人同门,关系亲近。风颂也一向对其人亲厚。
罗暮衣说话压着几分酸溜溜。
“公事。”风颂垂眸,没有解释的意思。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脸如冰霜。
“但……”
“你发过誓,不勉强。”风颂顿了顿。
“……”罗暮衣抿唇。
她的确对风颂发过誓。
她也是守诺之人。
罗暮衣又碰了一鼻子灰,突然觉得没意思:“行。你去,不勉强你。”
她声音温和,但冷了几分,转身就走了。
没看到,剑修抬眸望她。
手紧紧握住剑。
是夜,营帐沉在夜色之中。罗暮衣的营帐,正是最大的营帐之一。
四周围满了侍卫,但无人知晓帐中情形。因为罗暮衣不允许人进去。
罗暮衣躺在床上,正陷入心魔之中,她摇头,陷入梦魇。
“师妹,你在做什么?”
“帮帮我,师妹。”
“师妹,你以为他们真会接受你么?只有我接受你。远离人群吧。和我共赴幽冥吧。”
罗暮衣挣扎着想醒来,但头倏然剧痛,梦里的第一张脸似被什么敲碎了。
她又昏昏沉沉,浸入梦乡。
但她天生对声响敏感。
夜半,她隐约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眼,风颂风尘仆仆地携剑回来,面色如霜。
他似在她榻边停了会儿。
罗暮衣半梦半醒,没喊他。等他躺下。
他未入内间,在外间起了火符,面目专注,目光如冰,看了会儿文书,似真的在认真准备议事。
许久后,他才入内间,罗暮衣对面的椅上起了一道冰符,靠着椅入定休憩少许。
天未亮,罗暮衣醒来,走出营帐之际,风颂已经又走了。
“回魔主,风仙君去与仙盟大长老议事了。”
罗暮衣淡淡“唔”了声。
“魔主,不好了!!夺魂坡……魇乱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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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残忍!方才之事,我定要告诉师尊。”◎
雾山之南,群鸦飞舞,妖鸣魇唳,震破山谷。
罗暮衣赶至夺魂坡时,一切都乱了。
夺魂坡,名为夺魂,正是因为此地曾是夺魄妖鬼的盘据之地。望北台前人把这里攻破,建立了人族城镇和魔司,因此这里便也成为了南魔域重要的交易镇地。
罗暮衣到时,她狂沸的人群中爆发出“魇乱”二字。
来雾山宴的皆是位高权重之人,也有不少人都曾直面妖灾,便都来了此处。
罗暮衣抬眸,却见风朗被抬出来。
风经纬抱着他,正满脸哀恸。
风朗清俊的脸上布满血污,小腿也少了一只,大喊道:“爹,娘——”
“你说啊,救得回来么,救得回来么?!”一旁的风夫人风岚翠捶着风掌门。
风掌门摇头:“妖咬的,吃了腿,接不回来了。为止妖毒,不让妖毒入心脏,只能把整条腿切下。”
风朗大叫:“不,不!爹……不,风经纬,我不许,我不许!!死人!死人,你们两个死人!我不许,我不认你们了!!”
一阵血光,风掌门抬手,把风朗打晕,把他的腿切了下来。
风朗晕倒,脸上却出现痴傻之色。
夫妻二人抱在一起,都痛哭,若不是他们一直溺爱这风朗,风朗行事冒进也不管不顾,风朗怎么会闯下如此大祸?
罗暮衣问了旁人怎么回事,原来是昨日风朗逃跑后,便独自想来到这夺魂坡泄愤。
他专往危险的洞窟去,还假传指令,逼不少凡兵和他同往,结果,风朗本以为自己能掌控的妖洞,突然出现大妖。
大妖现,妖灾出,自风朗去的洞窟,还有另一座府邸,地底被妖攻破,妖灾蔓延了整片夺魂坡的城镇。
罗暮衣听得太阳穴都在敲:“他还带凡兵去??什么傻人听这风朗的?他在这望北台算老几??”
“乱听指令的,罚。”罗暮衣道,“至于风朗,不管他腿断没断,他只要醒了,把他锁到魔祠下跪三天。”
“但他是风仙君的……”
“还风仙君,你以为风仙君会在意?”
罗暮衣火急火燎地朝前走。若不是魇乱一出,救灾便会成为最紧急的事,她现在就会去把风朗扇醒算账。
远处硝烟四起。
“哎哟哎哟,这不是最厉害的罗魔主吗?”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却从远方响起,一个紫袍男人负手过来,鼓掌道,“今日总算可亲眼见到大名鼎鼎的罗魔主治灾,真是大饱眼福。”
罗暮衣抬首,看到男人的瞬间,她眯起眼,眼里也泛起血意:“尹魔主,你上次治灾,死了不少人吧?”
来人正是魔域东领主尹东亭,人称东魔。
他听罗暮衣如此说,不止不生气,还嘲笑道:“死人,这也是新皇允许的!本君何错之有?‘庶平喂灾’,也只有你罗魔主假清高不用,怎么,娶了一个清高的仙君,你真以为你就干净了?我今日,便看看魔主如何‘干净’地治下这妖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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