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 by山野行月
山野行月  发于:202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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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礼笑了声,眼眸弯起?似是极其愉悦的模样。
他拉过她的手紧握在掌心,下颌抵在手腕上?看着?她。
“师姐,我很想他们。”
少年的目光虚妄没有焦点:“你说我是不是个废物,害他们为护我惨死,连他们的尸身都护不住,死了也没个收尸的人。”
这次她没有回应,她睡的很沉。
“师姐,我好累啊。”他拉起?她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掌心,一滴眼泪顺着?鼻梁掉落在她的掌心,又沿着?玉白的手腕淌下滑入衣袖之中?。
“可我没有资格累,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我的舅母死前怀了孩子?,可她选择与我舅舅死守谢家战死。我的外祖父外祖母死在一起?,为护我和阿娘离开。两岁前的我其实?是在裴家生活的,那时灭门之时我没有记忆,只听说裴家两位当家,我的祖父和祖母派人护送我和阿娘一路逃回谢家,南域谢家一贯隐居,那些人不知道谢家在哪里?,我也因此又躲了两年。”
“这么?多年了,师姐,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他跪坐在地,枕在她的榻边,两人的脑袋挨的很近。
他的鼻息间都是她的气息,清甜芬芳,带着?股无尽的安心和温暖。
“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你了。”他小声说着?:“师姐,只要有你在,我可以有勇气做任何事情,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一直没人说话,只有浅淡的呼吸。
他闭上?眼,枕着?她的掌心靠在她的榻边。
眉上?忽然?传来柔软的触碰。
细细摩梭着?他的眉峰,又顺着?来到眼角,小心又坚定地替他擦去那些眼泪。
他抖着?长睫睁开了眼。
她侧躺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只是双目依旧倦怠无神,迷迭香的药劲还没散去,她的意?识尚未清醒。
或许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为他擦去眼泪。
“师姐……”
她喃喃问:“你怎么?哭了?”
云念反应不过来,困倦的不行,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想要闭眼,但耳边一直有人絮絮叨叨说着?话。
她睁开眼便瞧见他在榻边,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水,她的腕间都是他落下的眼泪。
一只手被他的脸颊靠着?,她只能?翻过身来用另一只手替他擦去眼泪。
“师弟,谁欺负你了吗?”
为什么?要哭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分辨不出这是不是梦境,也不知晓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一边疯狂想睡觉,一边又想为他擦眼泪。
可他的眼泪越擦越多,她从未见过他哭成?这般。
一滴一滴,断了线般。
她根本擦不干净他的眼泪。
他就?专注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淌满了泪水,随着?他无声落泪,她的心也好似被揪紧了一般。
云念急了,慌乱撑起?上?半身拿衣袖为他擦泪。
“你别?哭了,你别?哭了,我难受……我也想哭……”
她太过困倦,可他这般哭着?她根本没办法去睡觉。
“师弟,你别?哭,谁欺负你了?”
可他不应声。
她愈发凑近他,因为侧躺着?仰身的动作,本就?宽大的中?衣领口敞开滑下,露出冷白的肌肤和圆肩,以及隐约的一角小衣。
红痣掩盖不住。
她越急,那颗痣颜色越来越浅。
谢卿礼愣愣望着?那颗变色的痣。
它变浅了。
他以为这辈子?永远看不到它变化?。
“师姐……”
“呜呜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我也想哭……”
大颗的眼泪又从她的眼眶落下,他下意?识去接她的眼泪,滚烫的泪水唤回了他的意?识。
心尖蔓延上?一股难言的滋味,汹涌澎湃淹没了他。
眼泪是温热的,他的心是狂跳的。
狂喜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欺身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师姐,你喜欢我是不是,你如我一般。”
“你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师姐?”
她有些懵,还在哭兮兮为他擦眼泪:“呜呜你别?哭啊,我好困,你哭的话我睡不着?……”
他单膝跪上?榻,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箍在怀中?,遮蔽了唯一的烛光,云念本就?模糊的视线越发不清晰。
他吻去她的泪水,一贯冷静的人在这一刻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语调急切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姐,师姐你喜欢我。”
不喜欢他的话同心痣根本不可能?变色。
可她反应不过来,满脑子?都是他方才哭的模样。
他在这时候压上?来,一手垫在她的脑下,一手捧着?她的脸颊,少年的唇冰凉压上?,一股脑冲破关卡触碰到香.津。
清淡的竹香混合在唇.齿间、鼻息间,丝丝缕缕无法逃离。
云念很困,完全抵抗不住那点药劲。
但唇瓣被勾.住,想要躲避的柔软也被他缠紧,急切的吞.咽和低沉的喘.息在耳边回绕,动听到她一朝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心甘情愿化?身纣王。
少年的衣领被人揪住,又无助松开下滑环住了他的腰身。
他的身上?好香,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气息,太过干净纯粹,成?了谢卿礼的形容词。
好像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体香。
阵地不知何时转移到了颈间,又滑向圆肩最终落在那颗痣上?,并未再往下走,也并未再有别?的动作。
同心痣被他细细吻着?,云念越发困了,与他十指相扣。
她侧首看去,他的手背青筋突.起?,手腕间红绳规规矩矩戴着?,灵火珠里?的火焰还在跳跃,一跳一跳的让她越发懵。
他从始至终没有去解她的中?衣,只沿着?散开的衣领细细密密流连忘返。
少年离开又覆上?了她的唇。
云念很困,困得不行。
像是八辈子?没睡过觉一样,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困。
但他在亲她。
在睡觉和与他亲亲之中?,困鬼想也不想选了后者。
她喜欢和他亲亲。
他好香,哪里?都香。
银线顺着?下颌淌下,又被他擦去,转而又扣向脑后压迫困鬼仰头,直到她的唇瓣没了知觉,她忍不住推了推他。
他顺从起?身,也知晓自?己今晚过分了。
少年居高临下望着?怀中?的人,她未施粉黛乌发披散,冷白的脸通红,乌黑的眼眸水亮,连带着?下颌都印上?了些痕迹,细细密密延伸向下。
是他留下的。
“谢卿礼,我要睡——唔!”
他又覆了上?来。
来回几次后她彻底没了力气,任由他亲了大半晌。
直到最后困鬼一脸麻木,少年靥足放过她。
云念捂着?嘴哭:“你是朕的妲己吗,要来勾引朕,想要朕亡国?”
少年闷笑几声,翻身脱鞋躺在她身侧,将她搂进怀里?。
“嗯,只勾引师姐。”
云念侧过身缩在他怀中?,颇为自?觉地抱住他的腰身:“我要睡觉了……我好困,我怎么?这么?困啊……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谢卿礼没应声,掌心贴在她身后为她输送灵力。
迷迭香的药力不好解,她恐怕要睡上?许久。
她缩在他的怀中?,谢卿礼脱去外衫只着?中?衣,并未盖被子?,隔着?被子?将她搂进怀中?。
其实?很冷,这个天气不盖被子?又加之他的体温低,但他怕冻到她。
他身上?太冷了。
“师姐。”
她很困,几乎要坠入梦乡,却还是下意?识回答:“……嗯?”
“你喜欢我,你自?己知道吗?”
困鬼反驳:“……我没说喜欢你。”
“嗯,嘴没说。”少年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眼眸弯成?月牙,“心说了。”
她的心说了喜欢他。
同心痣替她转达了。
有同心痣,她永远走不了。
只要同心痣变了色,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师姐。”
“……你好烦。”
“师姐明?天醒来会生气吗?”
“……会,因为你吵我睡觉了。”
“嗯,我的错,那师姐明?天打我。”
“……好,打死你。”
她睡熟了。
谢卿礼将她抱着?他腰身的手塞进薄被,连人带被箍在怀中?。
“师姐,我会对你负责的,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人过。”
他知道自?己今晚冲动了,本来满心的绝望与悲痛,可看到同心痣变色的那一刻,巨大的欢喜将所有理智击垮。
或许她的喜欢还没到爱那一步,也远不及他的心意?,但即使只是一点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他不是在乎世俗的人,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杀戮道蚕食他的人性,若不是道心还未破碎,他早已入了魔。
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想留下的人也会想尽办法紧紧攥在掌心。
同心痣也好,之前的次次引诱与今晚的强势也罢。
他都不会后悔。
“师姐,睡吧。”
少年垂首,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
她睡的无知无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柴行知淋着?雨回到了小院。
雀翎早已睡熟,她对他毫无防备,他出来之前便点了她的穴位。
他看着?自?己满身的雨水,沉默着?去了隔间清洗。
青年乌发半湿,墨色中?衣衬得脸色惨白,暖热身体后才敢上?榻搂住她。
她背对着?他,柴行知将她的穴位点开。
他抱着?她想了许久,这张脸在心里?放了几百年,他对她太过喜欢,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去死,愿意?为了她永远留在这座城。
雀翎在他的心里?是美艳的,外表看着?冷酷,实?际心肠软的不行,在南泗城这一千多年来是她在守护这座城。
他与她成?婚那日,她哭的梨花带雨,他连洞房都没入小心抱着?她哄了一晚,也不知她为何会哭。
原来是这样吗?
他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甚至可能?相爱。
而他疯了,忘记了她,忘记了所有人。
她不知花费了多少功夫才想办法救回来他。
他对她而言是不是拖累呢?
一个千年大妖,世上?仅剩的一只玄龟,寿命无限长的妖却爱上?了他一个大乘期修士。
她被浮煞门拿捏,是不是也有他的原因?
“阿翎。”
他低声唤了句。
本是低声呢喃,本不打算有所回应。
可怀里?的人却动了动,迷茫睁开眼。
瞧见撑起?胳膊看着?她的人,她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快速反应过来。
雀翎翻身与他面对面:“行知,怎么?还没睡?”
柴行知握紧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暖着?。
“没事,梦见了些往事忽然?醒了。”
雀翎有些想笑,问他:“梦见了什么??”
柴行知看了她许久,忽然?将她拥进怀中?:“梦见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种花,搞得浑身都是泥土,我说你不会种便上?前帮你。”
怀中?的人身子?一僵。
柴行知接着?道:“你说最喜欢今芒花,可是不知道怎么?养活它们,刚好我也会种今芒,我便自?告奋勇时常帮你,于是我们便顺理成?章相爱,成?婚,相伴终生。”
“……怎么?突然?梦到这些?”
柴行知问:“阿翎,你想不想见见外面的世界?”
雀翎惊慌抬头:“你想离开吗?”
她很慌乱,美目中?是掩盖不住的急切。
她害怕他离开。
柴行知温柔轻笑,替她捋起?鬓边散落的乌发,掌心描摹着?她的侧脸:“我不会离开你,你去哪里?我便在哪里?。”
雀翎松了口气,抱紧了他的腰身:“行知,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吧,南泗城很好的。”
柴行知应:“好,生活一辈子?。”
他笑着?,可眸中?却有浅浅荧光闪烁。
雀翎一颗心不知为何在狂跳,下意?识揪紧他的中?衣:“行知……我们说过会永远在一起?的……等那几个少年从生死境中?出来,我便将山重新托上?去,我们就?安静生活在这里?好吗?”
柴行知看着?怀中?的人,目光一如既往温和:“阿翎,生死境中?究竟有什么?呢?”
雀翎笑着?回:“我说过许多次,我不知晓啊,我也没进去过。”
“那几个孩子?若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
“……我不知道。”
柴行知抚着?她的脸,“阿翎啊,你心性纯善,我知晓你爱南泗城,你愿意?为了我们去死,可是阿翎,我们不愿意?拖累你。”
“人不是只有自?己的小家,我们是这世间的一份子?,是要与它共同存亡的,若那几个孩子?真是来救世的,阿翎,你该帮他们,我也该帮他们。”
雀翎艰难吞咽:“行知……你怎么?了?是他们与你说了些什么??”
她的眼中?满是试探与惊慌。
柴行知看的一清二楚。
一颗心沉在谷底。
“行知?”
“没有。”他否认,“他们没有说什么?,只说外头有浩劫,希望进入生死境寻到解决办法,因此来找你帮忙。”
雀翎松口气,扑进他的怀中?。
他的气息依旧还是那般温暖,是一股青草的清新。
她深深嗅了下,心下的慌乱终于平稳。
“阿翎,我希望你帮他们。”
雀翎没应声。
柴行知又说了句:“不要将自?己困在南泗城了,若这世间真有场浩劫,南泗城和我,你都留不住的。”
雀翎忽然?握紧了手,指甲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的大脑空前清醒。
“阿翎,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翻身压上?来,吻上?她的唇,雀翎下意?识回应。
男子?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所以阿翎,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顾及任何后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生当相随,死亦不悔。”
在云念醒来之前,谢卿礼起?身穿好衣裳,将她蹬开的被子?拉了拉。
少年来到小院,雨早已停歇,只剩下遍地尸骸和血水。
他漠然?看了眼,渡劫的威压逼下,那些尸骸化?为澧粉,连血水都没剩下,血雾散在空中?又被一阵风吹走。
他使了个清洁术,尚未干涸的血水消失不见,小院又是以往那般干净整洁的模样。
他踩着?步子?来到院中?的石椅旁坐下,安静地等着?屋内的人转醒。
一直到正午过去。
最先醒来的是江昭,他拉开房门微微转头,嘟嘟囔囔道:“昨夜睡的好沉啊,竟然?一觉睡到大中?午。”
刚说完便看见了院中?坐着?的少年。
江昭挑眉:“你醒来了为什么?不叫我们啊?”
谢卿礼头也不抬自?顾自?喝着?煮好的茶:“瞧着?师兄睡得熟便没喊。”
江昭戏谑道:“呦呵,怎么?变贴心了。”
他来到谢卿礼身前坐下,熟络地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问:“她们还没醒?”
“嗯。”
“啧,云念睡到这时候就?算了,阿楹不应该啊。”
“兴许是这几日太累了,师兄等着?吧。”
江昭便坐着?与谢卿礼一起?等,这期间他时不时与谢卿礼说着?话,他说十句谢卿礼回一句。
说到最后江昭口干舌燥,一脸复杂的看着?谢卿礼。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他提醒:“谢卿礼,云念是个话痨。”
谢卿礼回应:“嗯,我知道。”
“你话这么?少,没想过接不上?她的话,她会觉得你无聊吗?”
少年抿茶的手一顿。
他放下了茶。
他看了过来。
江昭笑嘻嘻:“怎么?样,要不要师兄给你出谋划策一下?”
少年的黑眸沉沉看着?他。
江昭锲而不舍:“云师妹这人爱吃爱玩,不过你有钱可以养得起?她;她喜欢上?山摘果下河摸鱼,那你就?陪着?她,切莫跟我师父一样管着?她;她话很多很密,你千万不能?烦躁,必须要句句有回应。”
“嗯,还有呢?”
“她喜欢睡懒觉,在她睡醒前你不要去烦她;她有时候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我们都没听过,那你就?得记住,在她下次说之时接上?话;她这人心肠软,喜欢打抱不平,她要打谁你就?去锤爆他。”
“嗯,我记下了。”
“还有还有……”
谢卿礼听的颇为认真。
江昭滔滔不绝的模样宛如军师。
直到最后,江昭放下茶杯,一语总结。
“简而言之就?是,顺着?她,宠着?她,她指哪儿你去哪儿,她要打谁你就?按谁,她要干啥你就?陪着?,别?顶嘴别?阻止别?拒绝。”
“好,师弟谨记。”
两人都没注意?房门何时打开。
直到一声诧异的低语打破了这副诡异却又和谐的画面。
“阿昭,谢师弟,你们……”
江昭和谢卿礼不约而同看去。
苏楹打开了门。
她愣愣看着?对面的某处。
江昭和谢卿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云念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望着?两人。
谢卿礼端茶的手一紧,险些把茶杯捏碎。
江昭瞬间站了起?来。
云念:“你这么?会出谋划策,当时表白时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抓着?踏雪峰几个师兄师姐问了个遍,吓得三?天没睡,还没有等苏师姐同意?就?把玉戒套在她手上?了?”
江昭:“……”
“师姐。”
少年也起?身朝她走来。
云念下意?识后退。
他一怔,脚步也停了下来,喉结微微滚动。
云念喉口一紧,昨晚的事情像是梦又不是梦,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困成?那样,连眼皮都睁不开,可却还是想要为他擦眼泪。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江昭和苏楹也意?识到了不对。
还没问出口,便见少年大步进了房门,步伐决然?毫不犹豫。
他拉着?云念的手推着?她进屋,甩手关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很重。
啪嗒——
是门锁扣上?的声音。

他攥的很?紧, 云念的手腕顿时便红了一大片。
在被他推进屋内之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跌跌撞撞随着他进屋,亲眼瞧见他甩上了房门扣上了门锁。
外头的人似乎也与她一样愣神, 随后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人大力拍着房门。
“谢卿礼,你干什么!不许对我师妹动手!”
苏楹死?死?拽着他:“你叫什么, 谢师弟怎么会对云师妹动手!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江昭被拖走, 屋内只剩下?云念和谢卿礼。
他垂着眼看她, 应当是在外面坐了很?久,身上还带着秋风的寒意?。
云念被他拉在身前?,他们的距离太近。
她敏锐觉察到?他的不对劲,他似乎有些生?气, 他从未这般对过她。
系统在脑海里尖叫, 昨晚它?处于休眠状态也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云念知道?,那场持续了许久的亲吻, 彼此的唇.齿相交,她没有抵抗, 甚至意?乱情迷, 小心回应着他。
乱的何止是他一个人?
“师姐,你又忘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沉。
云念根本不敢看他, 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你先放手……”
“那看来?是没忘。”
声线带了笑意?, 方才的那些阴沉气息荡然无存。
不知何时已经被他逼到?了桌边, 后腰抵上木桌,身前?是少年宽广的身躯。
云念的双臂抵在他身前?:“谢卿礼,你干什么!”
腰肢被人掐起, 他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提起。
云念:“!”
失重感来?的突然,她慌忙攥紧他的衣袖。
他将?她托在了桌上。
这桌子不算矮, 比云念的腰身要高些,此时她正好坐在桌上,双腿悬空触摸不到?地面,离他的距离又近了些,但还是需要仰头看他。
少年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劲瘦的腰身挤进她的腿.间,将?她以一种绝对独占的姿势困在方寸之?地。
系统:【!!!】
它?的警报声一声大过一声,云念被它?吵的头疼,下?意?识切断了与它?的联络通道?。
再一次回到?小黑屋的系统:【……你最好别有需要求我的一天?!】
“谢卿礼,你要造反了?”
云念推着身前?的人,以往她这般模样他定是会弯下?姿态来?哄她,乖巧听话任她吩咐。
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少年弯身压下?来?,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这个高度刚好可?以对视,彼此的瞳仁倒映着对方的脸,只有对方。
她还没说话,他俯身亲了上来?。
云念:“!”
一触即离,她回过神之?时他已经退开。
“师姐没忘,我也没忘,昨晚我们就是这么亲的。”
少年勾了勾唇,目光从她惊愣到?瞪圆的眼眸下?移到?红唇。
昨晚亲了太久,她的唇依旧有些微肿,下?颌上的指.印还未消退,她今日将?乌发半盘,留下?一半散在脖颈间。
修长温凉的手撩起墨发,露出发下?遮掩的旖.旎。
“谢卿礼,你真的是造反了!”
她慌忙便要抬手阻止他。
少年握住了她挥起的手腕,薄唇印上她的玉颈轻啄一口。
云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被他的唇触碰的地方好像掀起一股电流,沿着一路涌窜到?四肢。
“嗯,想造反了,不想等师姐了。”
他知晓了她的心意?。
他们是两情相悦的,那为何还要等呢?
人生?在世应当抓紧一切时间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如此你拉我扯实在浪费时间。
某人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沿着那些细细密密的印痕轻啄,原先浅淡的痕迹被加深。
云念缩了缩脖子,像个鹌鹑一样推着他:“你再这样我要打死?你了!我要动手了!”
谢卿礼笑着问:“师姐要杀我?”
云念坚决点头:“杀了你个狗东西。”
少年一点不生?气,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胸膛也跟着起伏震动,莫名有些痞气。
“师姐要怎么杀?”
“捅你一剑?”
“有些疼,换个杀法吧。”
少年脸皮颇厚将?脖颈凑上前?,“师姐也可?以还回来?,我喜欢这种杀法。”
云念:“……”
“谢卿礼!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过给我时间的!”
她想要跳下?来?,可?他结结实实挡在身前?压迫着她,身前?身后都无处可?退。
少年凑得很?近,与她的视线对上,在这个静谧的对视当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在缠绕,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云念抵在桌上的手微蜷。
“师姐,你喜欢我。”
是肯定句。
“你喜欢我,所以我不想再等了。”
云念:“我……我什么时候说了喜欢你!”
“我看出来?了,所以我不等了。”
“……不行,你必须等,我还没想明白呢!”
“不等了,师姐是我的了,你喜欢我。”
“……我不是!”
“是,你收了我的凤扣。”他抬起腰间的龙扣,将?其?对上云念腰间的凤扣,两个玉扣并成一对,龙凤相互盘绕飞舞。
“我阿娘给我的,让我送给喜欢的女子当聘礼。”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当然,师姐的聘礼不止这些,裴家和谢家都是我的聘礼,你若还想要别的,我都会为你取来?。”
云念的心跳很?快,几乎要从胸腔跳到?嗓子眼,浑身在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她自己?也分不出来?。
“你,谢卿礼你不要不讲理!”
他明着耍赖皮:“嗯,我不讲理。”
“那我还给你!”
她说着便要将?凤扣还给他,却被少年按住手。
掌心紧贴着她的手背,少年郎低垂着眼:“送给师姐就是师姐的,还给我的话那我就扔了,除了师姐没有女子配得上这凤扣。”
云念想不明白,她那么听话乖巧的小师弟呢,为什么突然这般强势!
他又凑了上来?,嗓音格外沙哑:“师姐,你不是很?喜欢我这张脸吗?”
清俊的五官在眼前?放大,云念的喉口干涩,撑着双臂后退。
“与我缔结婚契,师姐可?以与我睡在一处,每日清晨起来?便能?见到?我,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亲吻拥抱,耳鬓厮磨,共赴极乐。”
也不知是不是特意?,他拖长了尾音。
云念的脸爆红:“你,你,你——”
谢卿礼还在引诱:“我是渡劫修为,师姐与我双修五年内必入大乘,百年内我保师姐可?以成为渡劫。”
“我有很?多地宅和灵石,师姐想买什么都可?以,我的钱都给师姐花。”
“师姐?”少年尾音上扬,清冽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与我结婚契吗?”
他单手反转,一张金光闪闪的灵契悬浮在虚空。
“你愿意?吗?”
他凑到?眼前?,呼出的气息全部扫在云念的脸上。
少年的眼帘微垂,细密的睫毛覆盖其?上,眼眸安静看着她,带着股极端的吸引力,叫嚣着要将?她也拽入深渊。
她没想明白怎么就到?了结婚契这一步。
他确实好看,这张脸完全长在她的审美。
跟他结婚契她不亏。
但她尚有理智。
她不是那种看脸的人啊!
“谢卿礼,我……”
“师姐,愿意?吗?”
他又问了一遍。
云念别过头:“我不要。”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嘟嘟囔囔有些委屈。
这回答在谢卿礼的意?料之?中。
他并不觉得难过,只觉得有些遗憾,没能?诱惑她先有了名分。
一颗泪珠自少女眼眶中坠落,落在桌面上溅开,他的心也好像随着那颗眼泪被揪紧。
少年连忙收起婚契,清楚自己?逼她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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