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在全员黑化的彭格列当卧底—— by冰糖丝瓜
冰糖丝瓜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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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真是killer啊?”
“怎么,我不像吗。”
“嗯……”我迟疑。
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像。
关键是一个小婴儿当杀手什么的,总感觉很奇妙啊。
……可又微妙的觉得合理。
里包恩显然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一愣:“打算?”
“拥有这样的才能……嘛,姑且也算是才能吧。就不考虑好好利用一下吗?”
我一脸谨慎地看着他,下意识朝后缩了缩:“你想做什么?我跟你说,我可是良民,那种乱七八糟的职业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是吗……稍微问一下而已,别紧张。”
里包恩微微笑了笑。他似乎也并不是真打算拉我入伙,仿佛随口一说之后,便很快略过了这个话题。
而我却通过这件事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沢田纲吉的心情。
……因为现在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自己未来在做什么了。
时间回到5年以后。
大二的这一年,我申请加入了学生会,成为了一名荣誉的宣传部部员。
在宣传部任职期间,我干了一件十分有意义的大事——监督狱寺隼人戒烟。
说起来我也是在大学以后才注意的这件事。
狱寺本人的烟龄其实已经蛮久了,不过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处并不多,因此也并没有觉得什么。直到大学以后我们住到了同一层公寓,私下共同聚在沢田纲吉那间不怎么宽阔的居室里的时间是曾经的三倍起,这种时候就很难不注意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他身上缭绕不去的烟草味。
凭良心讲,不算难闻。
只是烟这种东西,不管多高级,闻久了总会有一种身处空濛雾气中难以摄入新鲜空气的窒息感。
于是我诚恳的跟他说:“真的不考虑戒烟吗?话说你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就学会抽烟的啊,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达成年纪轻轻获得两位数烟龄的成就了吧?”
狱寺闻言轻啧了一声,习惯性敛起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惯常的不耐:“只要不在十代目面前抽都无所谓吧。”
“……应该?”我说,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那你自己的肺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狱寺将手中吸了一半的烟按灭,抬手挥散了头顶上方的烟雾,淡淡道,“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
怎么做到这么酷又这么理直气壮的!
出于某种不服输的心情,回到学校以后,我当即撸起袖子着手准备进行一波反攻。
然而结果却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理想。
贴满了走廊的大头画报,由于其主人相貌过于优越,不仅没有起到警示的作用,反倒是为他收获了一批数量不少的后援会粉丝。
更有甚者,为了追求后援会中的女生,甚至不惜染上银发带上美瞳叼着烟去和人家告白,可以说将“反面教材”几个字硬生生的贴到了我的脸上。
人生第一次,我经历了“事业”上的重大滑铁卢。
到底什么才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有没有风纪委之类的东西来管一管啊?!
然而很可惜,令所有学生闻风丧胆的云雀学长至今仍在并盛,并不能听到我内心迫切的呼喊。
于是苦果也就只能自己吞了。
事后,因为忙于上半学期不挂科而后知后觉才知晓此事的沢田纲吉,绞尽脑汁的安慰了我:“其实……也还是挺有成效的不是吗?最起码大家都知道世界无烟日是几月几号了呢,也不算白忙活。”
我看着如今身量已经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的棕发青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这家伙,还专门跑过来嘲讽我是吧?我真是看错你了,阿纲!”
“有、有吗?”
沢田纲吉先是一愣,随即摸了摸鼻子,一言难尽地道:“这种事确实很难让人安慰吧……而且方式也太高调了啊,狱寺君从国中的时候就很受欢迎,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啊……”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高调了。”
我将自己从短暂的失败中抽离出来,痛定思痛地表示:“所以以后还是用低调点的方式劝他戒烟好了,这次的屈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沢田纲吉嘴角一抽:“你还没有放弃啊?”
“你不懂!”我说,“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放不放弃的问题了。这是战争!是我和狱寺之间没有硝烟的一场战争!”
“是是,战争。”沢田纲吉叹气,神情略显无奈,“那你这次又想用什么低调点的方式?说起来,从国中起五月你的字典里就没有低调这两个字吧?”
“不,那还是有的。”我严肃的纠正了他,“我做人一直很低调。”
毕竟俗话说得好,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嘛。
我抓住他的袖子,神神秘秘的凑上去问:“你觉得,我把他的打火机偷偷换回蛋黄酱喷射器怎么样?这种方式应该还是蛮低调的吧?”
沢田纲吉:“………………”
过了两秒钟。
顶着我期待的目光,沢田纲吉忍无可忍道:“可以是可以,但这种方式……不是还和国中的时候一样吗?!”
在沢田纲吉的激烈吐槽之下,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转过年的一月份,步入20代的我们成功参加了学校举办的成人礼。
成人礼一过,不管生日过没过,都基本意味着算是一个大人了。
成熟的大人要学会为自己的失败买单。
夜晚的居酒屋里,我举起装满烧酒的酒杯,潇洒的对坐在对面的狱寺说:“上次的事是我输了,恭喜你拿下胜利,狱寺君!”
狱寺:“…………”
“……到底谁在跟你比这个啊,白痴女人。”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仰起头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虽然还是紧皱眉宇沉着俊脸,但却显然接受了我的这杯酒。
于是我也将潇洒贯彻到底的把酒喝了,这件事就算这么翻篇了。
酒这种东西,对素来不喝酒的人来说属实有些难以下咽。
同样坐在对面的山本见我喝的爽快,不免有些惊奇地说道:“青山原来是会喝酒的吗?在这之前你不管什么场合都只喝可乐,我还以为你压根就不会碰酒这种东西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豪情万丈的又把自己的杯子给续满,厚着脸皮胯下海口,“从今年起我就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怎么能不喝酒呢?来,山本,我们喝!”
我把杯子举起来,山本笑着和我碰了个杯,很给面子的将里面的半杯酒给喝光了。
我强撑着又喝了一杯,只感觉肚子里满满当当全是水,再也吃不下任何食物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拽了我袖口两下,压低的声音随之响起:“五月,不能再喝了,你脸红了。”
“红了吗?”
我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只感觉精神莫名亢奋:“没关系,才两杯而已,我不会醉的啦。”
说完我又把杯子续上,转头将这次的目标放到了身旁的棕发青年身上。
“阿纲君为什么不喝?你也喝一个嘛。放心吧,我们是不会把你还有九个月成年却在成人礼上偷喝酒的事告诉里包恩和奈奈阿姨的——”
沢田纲吉抽了抽嘴角,“什么啊……说的跟你就不是一样。”
我的生日是九月份,满打满算比他大一个月整。
所以真要说起来,我们这一桌过成人礼的,其实没有一个已经满20岁生日的。
不过谁让成人礼就定在一月份呢?
这不是我们的问题。别管那么多!
我朝他那边一歪,拿肩膀撞了撞他:“所以你喝不喝嘛。”
沢田纲吉被我撞的一顿,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后,倒真把桌子上的杯子给拿了起来。
狱寺隼人当即劝道:“十代目,这家伙已经醉了,您别听她的,不想喝的话就不要喝。”
旁边的山本武一脸新奇的拿着烧酒瓶子研究上面的字,其实他也已经喝了有两三杯了,但面色却没什么变化,眸光依然清亮无比,显然酒量有些深不可测。
“……没关系,我随便喝一点。”
沢田纲吉说着,端起酒杯轻抿了两口:“狱寺君不用在意我,桌子上的菜赶紧吃吧,不然都放凉了。”
狱寺不赞同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闻言也道:“是,那我就先开动了。十代目想吃哪个?要加菜的话我去跟外面说。”
沢田纲吉摇摇头表示拒绝。
包厢里的灯光昏黄不清。
三杯烧酒下肚,我眼前已然出现了重影。
血液加速循环,心脏噗通噗通飞快地跳动着。
我往前一矮,侧着脸枕在了冰凉的桌面上,双眼呆滞的看向一旁的沢田纲吉。
夜色与灯光之下,昏黄的光影打落在他的侧脸,一点阴影勾勒出下颌角的轮廓,连带着那头毛茸茸的棕发都染上了几分深重的色彩。
大脑一片空白。只余留本能在作祟。
我伸出手指,不怎么灵敏的沿着虚空描摹他侧影的轮廓,到鼻尖的地方略微停顿了一下。
我傻笑出声:“阿纲君,你的脸也红了欸……”
“是、是吗?”
沢田纲吉摸了摸自己的脸,垂眸看向手掌,惯来温和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茫。
“嗯嗯。”我胡乱点头,在已经沾染上温度的桌面乱蹭着,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你也酒量不好,我知道!你也想嘲笑我!但是你也酒量不好……”
“我没有嘲笑你啊……”沢田纲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茫然无辜的样子就像是被我的无端指责给说懵了,“我怎么会嘲笑你呢……”
“……啧,十代目,她醉了,别跟醉鬼讲道理。”
迷迷糊糊中,传来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声音。
“啊,不只是青山,阿纲看上去也醉了啊。这酒的度数有这么高吗?”
“27度也算是高吗?这种东西跟清酒没什么区别吧……算了。”
狱寺隼人说着,屋子里传来了有什么人起身的声音:“总之先把十代目和这家伙送回去,不然一起耍起酒疯来可就糟糕了。”
“耍酒疯?谁啊。”山本武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总不会是在说青山吧。”
“那还用问吗?十代目看上去可不像是酒品差的人。”
“太武断也不好吧,这种事也说不定呢。”
说话间,我感觉自己被人从桌子上架了起来。一片混沌之中,本能的因为这个举动而睁开了眼。
我捕捉到了刚才的对话:“谁在污蔑我……”
我可不是那种会耍酒疯的人。
我的酒品也是,超、超级好的!
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我脚下就踉跄了一下。
山本武反应极快,猛地捞住了我:“好险!这么走回去的话还是很危险的吧,总感觉会摔跤。要不青山,我背你回去好了。”
他说着,松开我的手臂,在我的面前背对着我蹲了下来。
“来吧青山。”他笑着说,“但愿阿纲明天起来别记得这件事,不然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哈哈哈。”
我:“唔……”
酒劲后知后觉的上来了,我头脑发晕,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听不真切,因此根本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我迟钝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总觉得那里火烧火燎,莫名有些反胃。
模模糊糊中,狱寺已经半搀半架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了店门。
帘子撩起,带进了一缕舒缓的夜风。
当那道棕发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我视野里的时候。
一瞬间,我瞳孔一缩,仿佛触发了什么身体本能的警铃般,想都没想的就迈动脚步追了出去。
我横冲直撞的冲出了店门,山本武被我丢在了后面。
“别、别走……”
我含含糊糊的叫了一声,结果却头重脚轻,险些一头栽倒在路边的绿化带里。
一只手伸过来试图扶住我,却被我带的也一起跌倒了下来。
我摔的一晕,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觉得胸腔的位置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上顶,顷刻间便涌到了嗓子眼。
我扒着绿化带毫无征兆的吐了。
吐了不知道多久,发现只是干呕,胃里空空如也压根没吐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身后隐隐传来了狱寺跟山本商量要去附近的便利店里买纸巾的声音。
我两眼放空,浑浑噩噩的对着面前的绿叶子发了十几秒的呆,这才注意到旁边似乎还蹲了一个人。
扭头一看,一个一头棕毛的家伙也正可怜巴巴的捂着胃对着绿化带干呕着,然而跟我一样,也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晕,就连眼角似乎都浸出了一点泪花。
好可怜……
莫名的,我对旁边的生物产生了怜悯之情。
我大着舌头问他:“你、你是水……为什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柔和的五官跟清隽的长相。
不管怎么看怎么都顺眼,真奇妙啊。
“我……嗯……”顺眼的生物停止干呕,拿袖子擦了擦嘴角,抱住膝盖乖乖的顺着我的话思考了一下,一板一眼地答道,“我是沢田纲吉,你呢?”
“我……我……”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是谁,奈何脑子团成了毛线,只好如实说道:“我不记得了……”
顺眼的生物愣愣的:“哦……”
我看着他抱膝乖巧呆在那里的样子,棕色的发丝垂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了某个表情包。
嗯……表情包是什么?
想不起来了……但总之是个兔斯基。
兔斯基又是什么?
我呆滞地凝望了他的侧脸几秒钟。
真好看啊……
这种熟悉的好看。
就像是曾经看过千遍百遍,但再次看到的时候,却仍然会被吸引住。
某种温热的情愫沿着奔涌升腾的血液缓缓涌入心头。
我放弃去思考什么是兔斯基,伸出手来,摸兔子似的顺了顺他脑后的头发,真心实意地说道:“沢田纲吉,我好喜欢你哦……”
听到这个名字就喜欢。
看到你的脸就喜欢。
就像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
真奇怪……怎么会这么喜欢呢?
我想着想着,忍不住哭出了声:“呜呜呜……为什么,我好喜欢你,但是好像是两种不同的喜欢……呜呜呜,为什么……”
“……别、别哭。”
反应迟钝的棕色兔斯基……不是,是好喜欢好喜欢的沢田纲吉,慢了十拍的听清楚了我的话,下意识将手放到我的头顶揉了揉。
宽大的手掌温热有力,似乎也跟我记忆里的画面不太一样了。
“……别哭,五月。”他喃喃道,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来,笨拙的将我拢入怀中,“不要哭……我也喜欢你……别哭……”
“呜呜呜……”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兀自哭的很伤心。
不知不觉中,我失去了意识,就这么哭着睡着了。
说起来。
在彻底睡着之前,我茫茫然中不甚清晰的想着。
兔斯基的怀抱明明很温暖。
我又为什么要哭呢?

第43章 昔日萤火(旅途)
第二天,我头昏脑涨的从自家公寓里爬了起来,顶着鸡窝似的脑袋去上课。
坐在教室后排,当同样苍白着一张脸、显然也被宿醉折磨的不轻的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昨天的事的时候,我不由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我摸着尚还有些不清晰的后脑勺,同样小心翼翼地回视他:“那个什么……我好像断片了,昨天晚上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关于酒量问题,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菜。
毕竟一杯倒这种事向来只会出现在各类影视文学作品里,搁现实中哪怕是滴酒未沾的人,喝个一杯就断片的情况也实在是有些玄学。
然而万万没想到,我就是那个玄学的人。
昨天晚上的记忆停留在了我跟狱寺山本潇洒干杯的时候,酒滑过喉咙带起的微辣的灼烧感也残留在脑海里。
但在这之后的事,我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怎么会这样。
我尴尬的脚趾抠地,不过面上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尴尬但还是有点好奇的以问询的姿态望着沢田纲吉,竖着耳朵忍不住得想听他解惑。
可让我失望的是,沢田纲吉在听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微微一顿,面上忐忑的表情不知为何渐渐平静了下去。
他看了我两秒钟,嘴角微微抿了起来,但很快便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似乎有些歉意的笑容:“这样吗……也好,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诶?”
我顿时大失所望,发出感慨的声调后,不禁也叹了一口气:“好吧……看来我们两个的酒量不相上下啊,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
耽误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酒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好喝。
沢田纲吉也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才行。”
我:“是吧是吧,欢迎加入可乐派!”
沢田纲吉:“嗯……”
话题就这样被岔过去了,在我心底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之后也并没有人再提起。
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承诺这种东西,在现代社会只能信一半。
就在这一年的年底,沢田纲吉度过20岁生日没多久,一位自远方而来的老者打破了这安宁而又平和的日常生活。
老者自称蒂莫特欧,是彭格列家族第九代掌权者。
而彭格列家族是什么,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其实并不是秘密。
与惊讶过后不禁惊慌无措的沢田纲吉相比,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切实接近mafia相关人士,可心里最多的竟然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就像是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比起喝酒一杯倒什么的,怎么想都是这一点更加玄学。
因此我按下了心中的茫然,没有将这份异常说给任何人听。
也不知是老人的态度过于诚恳、亦或者是被请求者脑子一热。
总之,当我再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沢田纲吉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不日便将动身前往意大利,参加早已准备好的首领继承仪式。
我:“……”
是错觉吗。
总觉得整件事里透露着一股诡异,就好像对方早已笃定他会应承下来一样。
“别想太多。”里包恩淡淡地说,“就算不是阿纲的话,也会是其他人。九代目时日无多,总得在彻底卸任之前为家族找好下一位继承人,早做准备也没什么不对的。”
“可不是阿纲的话还能是谁……XANXUS吗?”
虽然围绕着彭格列指环所引发的那场战斗我并没有参与进去,但在之后的这几年,也从沢田纲吉他们口中知晓了XANXUS身世的真相,因此对于里包恩的话,我本能的存有疑惑。
“按你们所说的,XANXUS没有彭格列的血脉……”我微微一顿,“那,如果阿纲没有松口答应九代目,会是谁来继承彭格列呢?”
“彭格列的指环已经指向了传承。”
里包恩似乎回答了我的问题,又似乎没有。这个惯来以微笑示人,几乎很少流露出强烈感情波动的小婴儿,闻言也只是静静地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口吻平静地说道:“命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管阿纲愿不愿意,他都无法逃离这一切。”
「命运」。
在这之前从未被提起过的词语,如同一记轻锤,不轻不重的在我心口上砸了一下,令我的胸腔不由得一跳。
我张了张嘴,看着窗边神秘莫测、似乎和我一样早已知晓会有这一天到来的里包恩,突然间意识到——
是了,他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当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的。
这份迟来的「命运」,早在里包恩出现在沢田家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推动着。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甚至,就连我也是这么想的。
14岁那年,第一次跟里包恩单独相处,他敏锐的发现了我的不同。
六年之后,在我20岁的这一年,又是与他两厢无人的一次对话,我似乎猛然间觉醒了某种特殊的力量。
那天回到公寓以后,我发烧了。
按理来说,发烧的第二天我应该浑身无力,头脑昏沉的瘫倒上床上,然而我却仅用一晚的时间便成功退烧,且退烧之后毫无后遗症,甚至连思路都感觉比过去清晰了很多。
我隐约间觉得自己做了梦。
可梦中是什么,我却已经记不清了。
但总之,从那以后,我便获得了燃起死气之火的力量,根据颜色来判断,毫不意外的是雾。
要不怎么说里包恩厉害呢。
他当年给我下的判词,最终还是在多年以后成功实现了,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去感谢他。
毕竟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事也不能完全说是跟他有关。
但从过程来看,又很像是我的某种潜力通过和他的对话而被激发了出来。
但……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虽然突然一下子从普通人步入到了新手幻术师的行列,但在我心中却隐隐有个声音在说,这一切似乎也是早就注定的。
我注定会觉醒,就像沢田纲吉注定会继承彭格列。
而我……也注定会被他吸引,从而来到他的身边。
第二年的年初,沢田纲吉飞往意大利,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正式继承了彭格列家族。
我没有跟着去,只是从回来的狱寺口中听说,山本武在这场浩大的继承仪式上来者不拒,顶着爽朗的面孔成功喝倒了三桌人。
我:“……”
在那样的场景下都能做出这种事……很好,不愧是你啊,山本!!
不知道为什么,从九代目到来起便始终高悬起来的心,随着这件事的述说而渐渐地回落了下来。
我突然间就放心了。
从今往后,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的身份,但却始终还是他们。
只是从一个国家换到了另一个国家,而毕业后的工作又没有想象中那么体面而已。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向学校递交了属于我的那份实习就业申请。
这一年是大三。
沢田纲吉还有狱寺等人那边,经过了一番不为人知的运作,这三人以交换生的身份去往了意大利。
而不同校但已经临近毕业的笹川学长那边,似乎也采用了类似的手段,具体是什么我没有多问。
总之,身份变动之后,见面的次数会减少是意料之中的事,对此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毕竟现在科技发达,就算不在一起了,用手机联络也是可以的嘛。
至于他们都走了而我却被留下来了的这件事……
说句实话,我完全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比起他们这种在家族里有“编制”、立即就要跟着沢田纲吉走马上任的情况来说,我个人觉得,还是安安心心的读完大学更适合我自己。
所以我压根也没有多掺和。甚至七月的暑假一到,我立刻就跑去京都找京子和小春玩了。
虽然说不上把这帮男孩子们忘的彻底吧,但总之,也没有被丢下的感觉。
临出发之前,沢田纲吉还专门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是视频的。
屏幕的那一边,相隔万里之外的棕发青年面色有些疲倦,但整体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温暖的眸光凝聚在我脸上,一边捂着嘴打哈欠一边说:
“……昨天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就被里包恩抓起来了,说什么再不完成工作的话就没法度假之类的话……老爸也是,听说妈妈要过来就一个人先跑了,说好的全家人一起玩呢?!就这么把烂摊子都丢给我——”
说到最后,话里话外已经是忿忿不平的抱怨了。
显然对于自家老师和自己老爸不负责任的做法十分不满。
“没办法嘛,毕竟你才是首领,都替你做了的话岂不是锻炼不了你……”
我将手机支在桌面上,脚下衣物堆了一地,边挑捡着往开口的行李箱里装衣服,边一心二用地跟他说话:“说起来……奈奈阿姨和山本叔叔什么时候走啊?他们坐飞机的话得到东京这边来吧,要不要我接送他们一下。”
“这个……也好。”
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说:“虽然之前在那边上学,不过妈妈他们也不常来,对那边也不太熟悉……那就麻烦你辛苦一下了,五月。”
“不麻烦也不辛苦,一点小事而已嘛,这么客气做什么。”
我一边叠衣服,一边抬起头朝屏幕中的人笑了一下,打趣道:“怎么,几个月没见,就不把我当朋友啦?”
“怎么可能……”
沢田纲吉面露无奈,明知是打趣,但还是认真地和我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五月。”
“嗯嗯,我知道。”
我心里琢磨着去京都游玩时该穿什么衣服,目光落在杂乱的地板上,敷衍地点头。
屏幕那边,沢田纲吉似乎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很好脾气地问道:“行李已经整理好了吗?”
“差不多百分之80了吧。”
我拄着下巴开始对比两件浴衣的花色,心不在焉地道:“三天以后出发,打算去拍一拍花手水……奈奈阿姨他们什么时候来啊?赶得及吗?”
要是赶不及的话,时间可能还得往后再推推,要是这样的话还得给京子和小春打个电话,免得她们两个白跑一趟……
我心里想着即将到来的愉快的暑假,脸上不自觉露出点笑模样。
沢田纲吉道:“应该是明后天吧……具体几点我一会儿帮你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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