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在全员黑化的彭格列当卧底—— by冰糖丝瓜
冰糖丝瓜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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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我趁着家中没人跑出了门外,沿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跌跌撞撞的朝前奔跑,站在了这条街的尽头。
『并盛商店街』。
牌子上简单的几个字,对我来说却像是晴天霹雳。
原来——我真的来到了属于他们的世界。
心中的猜想尘埃落定。
巨大的震撼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对于早已不再相信世界上真有奥特曼和数码宝贝的我来说,这种梦幻般的事情就好比彩票中奖般令人难以置信。
仿佛有一个天大的奇迹被神明赐予到了我的身上。
而那时的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去了沢田宅,扒在门边的砖墙下,偷偷打量起熟悉的院落。
一墙之隔的地方,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男孩子就在这里。
不过还没有开心多久,很快的,身后不知道已经跟了多久的川平突然出现,将狗狗祟祟暗中观察的我抓了个正着。
“原来如此……不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外来者,同时也是通晓世间走向之人吗。”
川平这么说着,伸出食指虚虚在我额头一点。
我眼前一黑,顷刻便失去意识,不受控制的倒在了他的脚下。
——“抱歉,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能放纵你干扰他们了。”
我的名字叫做青山五月,今年3岁,就读于东京都并盛町三丁目外的并盛幼稚园。
虽然才3岁,但我在上课时所展露出的各种天赋,经常让老师们交口称赞。
用她们的话来说,我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
而对于这一点,我深以为然,每次听到时都会一脸面瘫的绷着脸,默默地在心里为她们点点头。
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这么自信?
呵,那当然了,因为天才都是自信的啊!
毕竟从小到大(好像也不是很大),不管是算数也好,学难懂的汉字也好,我似乎都有着超越同龄人的能力。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的汉字,却无师自通的知晓它的读法;课业本上几+几的算术题,扫一眼便能立刻得出正确的数字。
因为这样,平日里没少得到老师们“小五月真聪明啊”的夸奖。
为此,我得意了好久。
不过每当我喜滋滋的将这些事情讲给父亲听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对此而感到开心过。
「是吗,我知道了」和「糖果在那边,自己去拿吧」,是他和我说过最多的两句话。
大多数时候,他甚至连话都懒得回,平静地点点头就算作是知晓。
我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亲生父女,父亲却时常对我这么冷淡,甚至连姓氏都让我跟随了早逝的母亲。
因此,也曾大声的对他抗议过。
然而抗议的结果,我并没能从青山五月变成川平五月。
面对着我的大吼大叫,父亲的表现始终都很平淡。
他放任我在地上撒泼打滚,又是哭又是闹难过的发泄了很久,直到最后我累的哭不动了,这才弯下腰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虽然每次接我放学时也会牵我的手,但那是他第一次抱我,就和其他父亲一样。
我坐在他的手臂上,猛地扑过去抱紧了他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的颈边,不管怎么拉都不愿意出来。
在试图将我放回属于自己的小床上无果后,父亲站在原地静了几秒钟,开口道:“五月。”
我响亮的抽抽鼻子,没有应声。
不过假装听不见这招在父亲面前显然是没用的,最终,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父亲还是无情的将我从身上扒了下来,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
那双隐藏在镜片下的丹凤眼冷淡而又凝漠,与我含着泪水的视线对上后,竟难得显露出一丝无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真拿你没办法。”
他说完,便在我的小床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旁的童话绘本,一时半会儿间似乎不打算走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眨掉了模糊视线的眼泪。
“父亲!”
“嗯?”
“你是要给我读睡前故事吗?”我指向书柜顶端被藏起来的狗血杂志,大声道:“我要听那个!”
“想都别想。”
父亲垂着眼睛,头也不抬地说:“现在闭上眼睛,你该睡觉了。”
“可是我不想听童话故事啊,好幼稚——”
“再说话我就走了。”
我默默地爬进被子里,看着天花板扁了扁嘴,勉为其难的闭上了眼睛。
那天之后,我和父亲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
也不知是我死乞白赖缠着他的举动激发了他此前从未有过的慈父心肠,还是他终于意识到这世界上唯有我才是他仅存的血脉联系。
总之在开房地产的奶奶去世之后,他终于不再是那副我有记忆以来的冷血样子,疏离的外表下多了几分人类的温度。
不过这样的相处持续了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
在我六岁那年,他便离开了家,声称要去处理重要的事情,让我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不要给他添乱。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啦……”
毕竟这几年来他很少管我,在我能够自理之后,几乎都是自己在照顾自己。甚至照顾的还挺好。
“可是、”我停顿了一下,心中有些不舍:“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父爱就这样离开了,我心中除了不舍与失落之外,还涌现起了一股巨大的茫然。
就好像,我是被他抛下的那个。而他也并不真正的在乎我。
“时限未知,但应该不会太短。我委托了隔壁邻居家的山田太太,往后每个月会给你寄生活费的。不用太担心。”
“……谁担心这个了啊。”
我卡了一下壳,有些气闷地嘟囔道:“爸爸真讨厌。”
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
或许是我的难过表现的太明显,父亲的目光在触及到我之后,微微一顿,随即蹲下/身,抬起一只垂落在身旁的手,像以前那样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
“你要懂事一点,五月。”
父亲说着,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似有深意:“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要做会让我为难的事情。”
结果最后也只说了这样的话吗。
我心中腹诽,鼓着脸敷衍地大声说:“知道啦——”
反正我做了什么,你也看不见的嘛。
抱着这样赌气的想法,我心中的郁闷感疏散了一些。
没过多久,父亲便如他所说的那样离开了家。
他没有带任何的行李,也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
在这之后的十多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父亲离开家不久以后,我的生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比如说突然出现了一些之前从没有听说过的人名。
一开始,我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自己没有当回事。
毕竟这世界这么大,每天擦肩而过的人这么多,有那么一两个不知道的也太正常了。
直到第二年,我所在的并盛小学进行了惯例的重新分班。
我看着班上最后一排角落里坐着的唯唯诺诺的棕发男孩,一股莫名的在意与熟稔感油然而生。
这个男孩的名字,叫做沢田纲吉。

长相普普通通,身高普普通通,成绩普普通通。
就连性格都有些软弱。即使被人嘲笑了,也只会抱着头缩在座位上,从不还嘴。
按道理来说,他就跟每个班级里被拎出来当作笑柄玩弄和嘲笑的对象差不多,没什么引人瞩目的特殊地方。
可莫名的,我却格外的有些在意他。
说来也奇怪,明明同在同一个城市,甚至幼稚园跟小学都是一家。
可这却是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
这不应该。
毕竟我可是连隔壁班转学来的学生叫什么都有小姐妹专门跟我八卦的存在,没道理不知道她们班上还有这么个人。
苦思半天无果。
最终,我只好把这件事当做是我人际交往生涯中的一个平常的意外。
因为太普通了,所以没有提起过也是正常的吧?
怀揣着“这样的家伙到底为什么会吸引到我”的迷之心情,接下来的时间里,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观察沢田纲吉便成为了我的新活动。
但是这样的观察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我就有点憋不住了。
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捉弄起人来也没个分寸,童稚的笑声放肆而又刺耳,连同说出来的话一起,如同一支支恶毒的利箭般射向了他。
一次两次还好,但等到了第三次时,我就有些忍不下去了,站起身将领头的男生给拉走。
后衣领勒住了脖颈,被我拉走的男生如同被套了绳圈的猪一样,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
听的人耳膜都要裂开了。
“差不多得了,再叫一声,我就告诉浅野老师你昨天晚上的阅读作业是找人代签的了啊。”
“什、什么——”
男生艰难的侧着头,朝我投来惊恐的目光:“青、青山,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才就是这么全知全能的啦。”我神秘一笑,回给他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啊对了,顺便一说,后面那个叫沢田的家伙其实是奥特曼在人类世界的大使,别看平时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怒气积攒到一定程度可是会变身的噢。”
“这、这样的吗?”
男生一整个大震惊。
也许是被奥特曼竟在我身边这件事给吓到了,在这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帮家伙们总算是偃旗息鼓。
没有再无聊到拿人当乐子。
而我跟沢田纲吉之间,似乎也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交集。
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观察他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
“沢田,你怎么还没走,要一起回家吗?”
空荡荡的教室里,我背着书包戴着小黄帽站在门口,好心却又带有目的的朝他发出了邀请。
“欸、欸?”
有着炸毛般的棕色头发的男孩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慌张地摆起了手臂,磕磕巴巴地拒绝道:“不、不用了,青山同学先走吧,我还要打扫卫生……”
“可我记得,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吧?”我说着顿了顿,“怎么,那些家伙又来找你茬了吗?”
这才过去多久。看来人类果然是不长记性的生物啊。上次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
沢田纲吉含糊地道:“嗯,没关系……本来我也没什么事做。”
“谁说你没有事做的?”
我不满,大踏步走进教室里,一只手拿起他挂在卓侧的书包,另一只手则抓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就往外走:“上次说的游戏卡带我已经买到了,走,去我家陪我一起玩!”
“咦?!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啦,快点走了。”
我不容置喙地把他从学校里拖了出来。两个人一起朝着我家的方向前进。
小学放学的时间是很早的,我计划让他陪我打游戏两个小时,这样他回家刚好是五点钟,还可以赶得上晚饭。
之前我已经发挥自己生来就比同龄人强那么一些的口才,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他家里的状况,知道他家只有妈妈在,父亲常年在外务工不归,而母亲性情温和,几乎很少管他。
所以就算是跟同学在外面玩久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他妈妈说不定还会很开心他交到了朋友。
就这样,我跟沢田纲吉保持着好像不是朋友、但似乎又比普通同学关系好一点的状态,安安稳稳的度过了我的小学生涯。
不过进入国中以后,我很快就有些后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学的时候我拉着这人打游戏的次数太多,升入国中以后,沢田纲吉的学习成绩迎来了断层式的下滑。
——当然了,其实以前也没多好就是了。
但亲眼见着从小看到大姑且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家伙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始摆烂,我的良心有点痛,于是果断停止了一切课后娱乐活动,准备一心一意的带着他好好学习一段时间。
然而我努力了三个月,眼看着国一的第一个暑假就要来临了,沢田纲吉依然还是那副不争气的样子,不光成绩上没有任何长进,最近还升级到一见到我就低头就跑的程度。
我:“……”
搞什么。
我是洪水猛兽吗?
这样下去这家伙的人生就完蛋了吧!已经一眼就能看到头了啊!
时值期中考试结束,坐在我后座的校园偶像笹川京子在见到我拿着成绩单长吁短叹之后,还以为是我在操心自己的成绩,于是好心地告知了我其实班里有不少卷王都偷偷报名了课后补习班的事,安慰我不用这么焦虑。
而我灵机一动。
“补习班?”
“是呀,补习班。”
笹川京子点点头。她有着一张甜美可爱的脸,比杂志上的少女模特都不逊色,琥珀色的大眼睛在看着人时总是显得亮晶晶的,说话时语气俏皮又不失柔和,入学当天便以压倒性的票数当选新一任校园偶像。
而此刻,她正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压着身子小声的和我说话。
“五月ちゃん是打算去报名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现在还只是第一学期,五月ちゃん平时的成绩那么好,感觉完全不需要着急呀。”
“唉,不是我要报名啦。”
我叹了一口气,侧坐在椅子上,同样仰着头,压低声音和她抱怨起来:“都怪阿纲,这家伙的成绩这次也太离谱了,我总觉得是跟我打游戏打多了才害他变成这样的,想想个办法帮帮他来着。”
“原来是这样啊。”
京子恍然大悟,她实在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明明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但在听完我的抱怨后还是认真的替我思考了起来,过了会儿说道:“那、五月ちゃん要不要试试单人辅导呢?沢田君那种情况……如果强行让他去补习班的话,估计他会很反感的吧?还是私下教学比较好。”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关键是……那家伙根本就不配合嘛!
厌学都已经厌到骨头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听我说了沢田纲吉似乎很抵触被我一对一私下教学的事情以后,这次,笹川京子也没什么好主意了,和我一起皱着眉,头对头的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两个人对着叹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在回家以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为别人的事操心成这样的一天。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多掉了好几根。
最终,在床上摊大饼摊了四个小时之后,我选择跟自己和解了。
——不就是学习不好吗?没关系,我不嫌弃他!
不就是因为我(疑似)而学习变得不好了吗?
没关系,大不了以后走上社会之后我拉他一把。
虽然不敢保证我以后会有多出人头地,但最起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沢田纲吉一口喝的。
绝对不会让他饿死在家里的!
想通了这件事之后,我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抱着枕头沉沉睡去了。
然而,命运有时就是这么的喜欢和人开玩笑。
就在我终于说服自己不要去勉强沢田纲吉做任何事的时候,沢田纲吉的母亲沢田奈奈阿姨,却突然为他聘请来了一位家庭教师。
当然,事后据阿纲所说,那不叫聘请。
好像是这位家庭教师自己往他家的信箱里投递的应聘信件,刚好被奈奈阿姨看到了而已。
大概也是对儿子的学习成绩感到忧心,很快的,这位不请自来的家庭教师便以一个意想不到的速度,光速上任了。
那天我正好在学校门口遇到了京子,很开心的和她打了个招呼,便手挽着手结伴走进了教学楼。
身后似乎传来了什么嘈杂的声音,我跟京子畅聊着昨天晚上电视剧的最新剧情,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人在飞奔着靠近,这才若有所觉地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那天看到的场面让我永世难忘。
是回到家掀开被子,也会梦到有个人蹦出来,一脸凶恶地抓住我的手和我说“请继续为我补习吧!!”的恐怖程度。
京子当场就被这个家伙给挤走了。
但好在四周已呈围观之势,护花使者众多,所以她在被挤出去的一瞬间就被人给拉住了,踉跄了一下好悬站稳了身体,惊愕地朝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胖次的沢田纲吉看了过去。
我:“…………”
虽说从小就已经颇有神童的称号,但说句实话,我这个人一向不太爱出风头,生平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该说不说的。
竟然还有点小尴尬。
我尝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动,面前的沢田纲吉和平日里腼腆怯懦的样子完全像是两个人,神情凶恶地大力握着我的两只手,几乎快要把我给捏痛了。
他执着的看着我,眼白似乎莫名有些增多,仿佛我不答应他他就绝对不会放手一样。
把我看的浑身都不得劲。
我皱了皱眉,刚露出了一点不满的表情,他的手就立刻放开了。
随后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表情一点一点的软化了下去,最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
他“咦?!”了一声,对上我的目光,如同被烫到似的唰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抿住嘴角低头不敢看我,隐藏在头发下的耳廓瞬间变得通红。
不远处围观的人群里,似乎有一名身穿黑西装的小婴儿正含笑关注着我们,可当我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除了推推嚷嚷的同校生以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拧眉注视着面前的沢田纲吉。
只感觉自己在今天遇到了一个天大的谜题。
“你是在报复我之前对你做的事吗?阿纲。”
“……欸?不不不,不是的,我就是、就是——”
沢田纲吉说不上来理由。
那么一切都按照他是在报复我来思考好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存在误会,有必要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你说呢?”
沢田纲吉似乎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好说话,一时之间目露迷茫,反应迟钝地顺着我的话点点头。
“很好,你和我来。”
众目睽睽之下,我反手抓住沢田纲吉的手腕,跟人群里担忧的京子挥了挥手示意后,便拉着他挤开围观的人潮,小跑着朝天台而去了。
这第一节 课看来是要迟到几分钟了。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也是家政课——
这么想着,我哐的一声推开了面前的铁门,一脚迈入了空阔的天台。

但总之是跟这个光着膀子一脸凶狠的家伙好好的彻谈了一场。
在这个过程中,沢田纲吉搂着光溜溜的手臂,拼命的低头和我道歉,瑟瑟发抖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所以我没说两句就放过了他。
“是想和我继续补习功课吗?你确定?”
“是、是的!我确定……”
“什么啊。”
我一直紧皱的眉头松开了,既有点摸不着头脑,又仿佛舒了一口气,有些抱怨地说道:“早说啊,这样的话你不就不需要家庭教师了嘛?啊不对,可能也还是需要吧……”
“——不过。”我稍微一顿,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唰的一下投射到了他的身上,颇有些狐疑地摸起了下巴。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帮你补习,之前又为什么要躲着我啊?”
这也太奇怪了吧。
难道说青春期的男生都是这么别扭的吗?
沢田纲吉的眼神飘忽了起来。刚刚回落的温度似乎又悄然回到了他的耳根。
“没、没什么其他的理由吧,哈哈哈……”
他抓着毛茸茸翘起的后脑勺,尬笑了几句,一扭头却发现我仍然一脸肃然,压根没露出半点笑意,顿时也笑不出来了。
他嘴唇喏喏了几下,又把头低了下去,声音小到几乎让人听不清。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和青山同学在一起而已。”
“啊?你说什么?”
我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一头雾水地凑到了他跟前,本意是想要听清他说话,结果却莫名把这家伙给吓了一跳。
嗯……这种一惊一乍的样子,果然还是很像兔子啊。
我看他那副磕磕巴巴红着脸的样子,看在我们俩曾经当了六年游戏搭子的面子上,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他一马。
反正这家伙的需求说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没想到,他其实还是有想要努力的一颗心啊。
之前倒是我错怪他了。
我们俩一前一后的从天台退了出来,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家政课教室。
从那之后,我生疏已久的教学工作就又一次被捡了起来,差不多每隔两到三天,就会为沢田纲吉补习一次功课。
有时候是国文,有时候是数学;有时候在我家,有时候又去他家。
说到去他家,那就不可避免的要提到沢田纲吉家新聘请的那位家庭教师。
那是个穿西装打领带戴黑色礼貌的小婴儿,看上去十分的绅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形象过于特殊了的原因,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不过却始终都没能想起来。
这位家庭教师也是一个狠人。
在听说我要接手他的一部分工作,代替他帮助阿纲辅导学业以后,他便立刻很好说话的当起了甩手掌柜,端着杯咖啡优雅的在窗边坐了下来,坐之前还不忘递给了我一个“小”东西。
“这是重达10吨的重力锤哦,如果阿纲不听话或者觉得这家伙太笨了看不顺眼的时候,就拿它狠狠地出手吧,不用给这家伙留后路。”
我:“这样吗?”
我看着被交到我手中的绿色铁锤,不知道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这个设定,饶有兴致地把他托在手里打量了起来。
“不不不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啊青山同学!这个东西砸下去是真的会死人的!我会死的!!”
沢田纲吉大概没想到我也不是个正常人,崩溃的抱着脑袋嚎叫了起来,很快又被我拎到了他房间地板上摆放的矮桌子前。
“知道啦知道啦,不会随随便便就打你的啦。”
我说着,把这根锤子很有威慑力的立在了一边,在名为里包恩的小婴儿含笑的目光之中,淡定的将书本拿了出来,没有任何切入的进入了主题。
“下次考试的目标是让平均分来到30分。”
我拿起满是红色对钩的卷子,轻轻地在他头顶拂了一下:“为了这个目标,你可得好好努力才行啊,阿纲君。”
就这样,我的国中生活也在兼顾学业与沢田纲吉课业的同时,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运动会。
一直以来,运动会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能者多劳。
然而秉承着“让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一个也不能落下”的学期口号,并盛中学的运动会采取的是所谓的抽签制。
很不幸的,我抽中了下下签。
当得知自己“有幸”高中了3000米跑这项闻者落泪的史前难度任务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不还是装病吧。
但还没来得及实践,我就被山本这家伙给逮捕了。
不,说是逮捕可能不太准确。
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我送上门去主动拜托的他。
毕竟山本一向是我们年级公认的运动神经第一名,我在苦思一番过后,抱着能不能找到机会偷懒的想法,跑去向他请教了长跑方面的事宜。
而得到的结果则很不理想。
“如果是像青山你一样平时不怎么运动的话,那的确没有什么好方法能帮助你了,最多也就是教会你怎么呼吸才不会岔气。”
山本武说着,俊朗的面孔扬起了招牌式的爽朗笑容,一脸明快地对我发出了邀请:“既然这样,不如考虑一下从现在开始努力如何?我记得离运动会还有两个星期吧,抓紧时间锻炼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个好名次呢。”
我:“……”
不,我不想。
我宁愿现在就回家里去背十本书,也不想去跑这什么该死的3000米啊!
然而现实是残忍的。
我最终还是得跑这3000米。
而且,还是不能替跑、只能自己苦逼兮兮的从头练起的那种3000米。
我坚持了三天就受不了了。
终于,在山本第四天早上来教室里问我为什么今天没见到我人影的时候,我面无异色,一脸正直地看着他说:“啊……那个什么,今早去做了一下好人好事,扶隔壁家的山田老奶奶过马路去了呢……”
山本:“……”
一边竖着耳朵旁听的沢田纲吉:“……”
前一个就算了,后一个……他那种不信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给我收回去!
在我恶狠狠地瞪视之下,沢田纲吉果然很快低下头收回了目光,只不过他方才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却还是深深地烙进了我的脑海里。
……可恶。
被看穿了。
我自觉在这两人面前丢了很大的面子,所以卯足了劲儿想要在运动场上一展雄风,洗清前耻。
不过结果嘛……
可想而知。
一个长期不跑步的家伙在彻底摆烂之后会取得什么样的下场呢?
这里还是就不多说了吧,自己脑补。
总之……在这之后,大家一起出席了这次运动会的庆功宴。
席上,里包恩还特意假惺惺的朝我敬了一杯汽水,面带微笑地朝我祝贺道:“不愧是18名参赛者里能跑到第18名的青山五月小姐,我以其代酒,敬你最终能厚着脸皮走完全程的不屈精神。”
这家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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