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孤女的奋斗日常—— by三只小红猪
三只小红猪  发于:2024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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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 写扑了,正在想方设法快速完结,大家谨慎阅读。
夏虫在现代是一名社畜,没想到穿到五十年代后,还要从头开始奋斗。
爷奶一家欺负她是个小孤女,眼馋她爹娘用命给她换来的工作,千方百计地想道德绑架她。
夏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800块钱把工作给卖了。
她拿着钱高高兴兴地囤粮食。
在所有人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时,夏虫一个人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安全度过了艰难的三年。
随后,夏虫又考上了大学。
整个村子都震惊了,原来生闺女也是有用的。
只有她爷奶一家不开心。
“你是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早点嫁人才是你该干的事,不如把大学名额让出来。”
夏虫呵呵一笑,潇洒转身,告别那一家子吸血鬼,还顺便收获了兵哥哥一枚。
有人说夏虫配不上陆望东,一个是乡下来的小孤女,一个是部队培养的最优秀的战士,两人迟早要分。
夏虫气得将陆望东逼近墙角:“我配不上你,嗯?”
“不不不,媳妇,你配得上,是我不配。”陆望东在这一刻求生欲爆棚,就差没给她跪了。
在哄好自家媳妇后,他马不停蹄地揪出了那个背后嚼舌根的人。
“我跟你有仇啊,你要这么害我。”
多年后,夏虫带着陆望东回乡,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她才知道,在她走后,村里的女孩都想像她一样读书学习,为自己而活。
内容标签: 爽文 年代文 都市异闻 轻松 日常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虫,陆望东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女主以一己之力,挑战封建思想
立意:拒绝重男轻女,妇女能顶半边天

滚滚浓烟遮蔽了天空,不远处像烟囱一样的东西正在燃烧。
此时一户农家内,躺在床上小姑娘脸色逐渐发白,直到停止了呼吸。
然而过了没多久,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夏虫刚刚穿越过来,脑子还有点懵。
她记得自己在公司连续加班了好几天,实在太困了就忍不住在办公室里眯了一会儿。
结果一睁眼,周围环境全变了。
她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变成了狭小昏暗,还是泥巴糊的小房间。
外面也不再是高楼林立的城市风光,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
几只母鸡高傲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不时低头啄着烂菜叶。
夏虫搜罗完原主的记忆,终于明白自己这是穿越了。
原主也叫夏虫,是个14岁的小姑娘,父母前脚下葬,她后脚就跟着去了。
说实话,她不太能理解原主一家的做法。
这可能和她的成长经历有关。
夏虫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信奉实力就是一切,对感情比较淡漠,从不会为了任何人和事委屈自己。
而原主一家的选择也没什么错,只能说所处的年代不同,这时候都讲究集体主义,奉献精神。
原主爹去镇上帮村里办事时,遇到钢铁厂着火了。
正义感爆棚的他,根本没多想,立马和工人们一起抢救物资。
奈何火势太大了,他最后没跑出来,葬身火海。
原主娘得知后,大病了一场,身体眼看就要垮了。
但原主奶奶压根不关心儿子儿媳的死活,她只在乎她儿子死了,能赔多少钱。
钢铁厂那边为了表示歉意,派了代表来看原主娘,并承诺可以为她们提供一份工作。
原主奶奶知道后,三天两头带人来家里头闹。
她爹的那些所谓的亲兄弟亲侄子为了工作,脸都不要了,直接闯进她娘的房间,逼她把工作交出来。
她娘气得当场吐血。
即使这样了,也没能劝退他们。
夏虫估计,她奶就盼着她们一家死绝才好呢。
最后还是村支书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主持公道,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村支书能压他们一时,但压不了一世。
况且这毕竟算是家事,原主的爷奶也是她爹的血亲,这层关系怎么也越不过去。
原主娘就是深知这一点,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死在公婆门前。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还不如好好利用这条命,为女儿保下工作。
有了逼死儿媳妇这一层,她爷奶再想拿孝道压人,就不好使了。
原主就算和那边断亲,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原主娘为原主所做的一切,夏虫竟然还有些羡慕嫉妒。
她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是没有亲缘的人,如果可以,她反倒希望原主能像她娘期待的那样,好好活着。
夏虫没有陷入这种情绪很久,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
当务之急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她以前在网上搜到过关于这个年代的一些情况,知道老百姓的日子过得非常苦,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出门还需要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就不能搭火车、住招待所,可以说是哪哪都去不了。
而她穿过来的时间也不太好,是1958年。
没多久就要发生灾害,这属于全国范围内的,躲是躲不过去了。
夏虫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她没有怨天尤人,也没说什么不想活了的话。
她知道自己既然来了,就说明现代的她已经死了。
与其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过好眼下的生活。
好歹她现在也算是有房的人了,不像上辈子,自己在公司累死累活,结果全是给房东忙活的。
夏虫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饿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偏偏这副身体不争气,连下床找食吃的力气都没有。
夏虫努力了半天,愣是没起来,反而几次撞到床板上,后背咯得生疼。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
有人来了。
夏虫不知道怎么应对,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直到一双温热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她因不习惯睁开了眼睛。
“谢天谢地,虫虫,你可算是醒了。”桂兰婶激动得差点落泪,嗓音还带着微颤。
夏虫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她是原主娘在村里最好的姐妹,也是看着夏虫长大的。
自从原主家里出事后,她就一直跟着忙前忙后。
原主的身体不好了,也是她在照顾,又料理了原主父母的后事,是原主比较信赖的人。
“桂兰婶,我饿了。”夏虫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这也太难听了。
“可不就饿嘛,晕了三天,一直都没吃过饭。”
桂兰婶是带着早饭来的,她就怕这孩子还没醒,倒先把身体饿垮了,准备给她灌下去,好在是醒了,她的这颗心也能放下了。
夏虫要是知道桂兰婶要给她灌早饭,估计刚才就不敢装睡了。
她在桂兰婶的帮助下坐起了身,狼吞虎咽地吃着她递过来的稀粥。
说是稀粥,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夏虫拢共就看到十几粒米在碗里打漂。
她一吸,它们就全进了她的肚子,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噎到。
“再吃个鸡蛋,你这身体要好好补补。”
桂兰婶又递给夏虫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嘱咐道。
夏虫吃了粥,又吃了鸡蛋,肚子还没饱,她又把最后一个窝窝头往嘴里塞。
我的天,差点没咯掉她的牙,怎么这么硬。
她不想吃,但肚里没货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她只能拿在手里慢慢啃啃,边啃边向桂兰婶打听村里的情况。
没办法,谁让原主是个小书呆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夏虫根本无法从她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好在桂兰婶似乎知道她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多问。
夏虫从她口中得知,她现在待的这个村子叫十里村,位于东北,具体是哪里,桂兰婶也说不清楚,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桂兰婶看夏虫没事了,她也放心了,待了一会儿就提出要走,趁着早晨日头没那么毒,去田里捡稻穗。
夏虫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她正愁未来粮食不够吃怎么办呢。
于是提出要和桂兰婶一块去捡稻穗。
谁知桂兰婶竟然拒绝,“你不用去,捡稻穗虽然轻松,但时间久了腰也受不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尽早去钢铁厂报道,吃上商品粮端上铁饭碗,以后铁定饿不了肚子。”
“可不能听了你奶的忽悠,把好好的工作让出去。”桂兰婶说话时的表情很严肃,让夏虫下意识地点点头。
不过她还是坚持和桂兰婶一起去捡稻穗,工作的事先放一边不谈,就是城里人到明年也要饿肚子,现在有机会不多存点粮那才叫傻呢。
虽然靠捡稻穗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她一点都不嫌弃。
桂兰婶拿她没办法,就让她带上家里的篮子,和自己一起去田里。
地里捡的人还不少,基本上都是些老人和小孩。
她赶紧拉着桂兰婶跳进田里,却忘了自己的身体还虚着呢。
要不是桂兰婶扶了她一把,她就要一头栽进田里,闹出个大笑话了。
“呦,虎子他娘,我说怎么一大早就没看到你,原来是去照顾这个小祖宗了。
“她都是要捧上铁饭碗的人了,你怎么还把她往田里带,这不是抢大伙的活路嘛。”
这话不可谓不毒。
先说明她是有工作的人,引起大家的嫉妒心理。
然后顺理成章地把所有人拉到夏虫的对立面,让大家以为她是来和他们抢粮食的。
夏虫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平时和原主奶奶走得比较近,最看不惯原主母女俩,没少当着大家的面说她们的坏话。
在夏虫看来,村里人大致被她分成了两种人,和原主一家有过节的,和没有过节的。
眼前这个明显就是有过节的,那她对她也不用客气了。
“桂兰婶,为什么我捡个稻穗,她就说我不给她留活路,明明大家都在捡啊,难道她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就等着这米下锅吗?”
夏虫故作天真,反正她这年纪也不会让人怀疑。
你不是说我不给你留活路嘛,那我就顺着你的话,当众揭你的短。
反过来说她是因为家里穷,才怕自己来和她抢稻穗。
其他人听了什么意见都没有了,怕让人以为自己家也穷。
而且现在都吃大食堂,哪至于穷的揭不开锅,容不下一个孩子。
这要是传出去,先不管别人怎么说,家里人还不得嫌她们丢人。
虽然穷是事实,但家家户户都穷,也没见谁到处去宣传,家丑还不可外扬呢。
“小贱人,你敢咒老娘,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小芳奶奶,虫虫也没说错啊,你和她计较什么。
“谁不知道你有三个儿子都在打光棍,穷得娶不起儿媳妇。
“媒人一说是给你家儿子介绍对象,那女方立马就吓跑了。”
桂兰婶家就在王二妞家隔壁,对方有什么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其他人一直在竖着耳朵听,显然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顿时七嘴八舌地追问王二妞是不是真的。
王二妞本想倚老卖老,没想到火烧到自家了,吓得连忙否认。
她扔下“你等着”三个字,就带着一个和夏虫差不多大的姑娘走了。
那小姑娘回过头,神情复杂地看了夏虫一眼,一下子没跟上王二妞的步伐,被打了一巴掌,却一声不吭。
夏虫认出她是原主唯一的朋友,谢小芳。
但自从原主爹死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原主。
在夏虫看来,这个谢小芳并不是真心想和原主做朋友。
每次来找原主,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完全是把原主当冤大头。
她可不想被这样的人纠缠上。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不是你不去理会,她就会乖乖听话走开的。

田里刚割完稻子不久,地上掉落的稻穗还不少,可把夏虫给乐坏了。
桂兰婶说村里现在不限制大家捡,谁捡到就是谁的。
换做是以前,根本不允许私人捡漏。
就算捡到了也要上交,除非村里派人捡过几遍后,才允许大家去捡,但那时田里早就啥也不剩了。
也就是如今大家的心思都没放在这上面,村里才放开了。
夏虫才不管那么多,既然捡到就是自己的,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拼命捡呢。
她像只小仓鼠似的,在田间四处忙活,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大半个篮子。
桂兰婶真心觉得夏虫长大了,同时心里又有点小难过,孩子这样都是叫她爷奶一家给逼的啊。
“虫虫,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你身体还没好透呢。”
“我不累桂兰婶,这边还有好多,我们快点捡完了回去。”说着,夏虫又蹲了下去。
说不累那是假的,夏虫早就满头大汗,累得直不起腰了,但她这个人怎么可能放着白捡的粮食不要,跑去休息呢。
这不是她的风格。
捡着捡着,夏虫突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扭头就看到一个满脸刻薄的老太太稻子也不捡,就用她那双吊梢眼瞪着自己。
夏虫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该来的总会来,夏虫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和原主的便宜奶奶对上了。
周围的人在看到王翠花出现的那一刻,都忍不住将视线放在夏虫身上。
王翠花为了工作逼死夏虫她娘,这在乡下可是个大新闻,大家都在猜那工作最后会落在谁的头上。
但总归都和他们无关。
他们最多好奇一下王翠花又会怎么作妖。
“不孝的东西,看到长辈也不知道叫人,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王翠花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夏虫挑了一下眉,故意找茬?
“你要是关心我娘是怎么教我的,你可以亲自下去问问她呀。”
她想的很清楚,自己不能总装包子,是时候让大家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了,不然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你个赔钱货,小芳说你变了,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个能装的。
“早知道你这么混账,当初你娘生下你时,我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夏虫朝田埂上扫了一眼,没看到她,想来是不敢露面。
“奶,就算你后悔也晚了,你可是要走在我前头的人,我还指望着你好好看看孙女我是如何发达的呢,以后下去了好告诉我爸妈,让他们放心。”
夏虫的嘴太损了,句句不离咒王翠花去死。
王翠花气得下垂的胸部起起伏伏,作势就要扑过来打她,但被桂兰婶给拦住了。
只见她一把推开王翠花,两人的体型都比较壮实,尤其是王翠花,胖的五官都挤变形了。
但她吃亏就吃亏在身高上,只有一米五,完全不是一米七的桂兰婶的对手。
夏虫十分庆幸自己不像她奶,否则她得怄死。
“夏虫她奶,你身上的伤不疼了吗?”
此话一出,周围人哄堂大笑。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夏虫不明所以。
王翠花没想到张桂兰这个贱人会突然揭她老底。
那天看到她挨打的人还挺多的,但没有一个人敢当着她的面议论,她也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被人当众指出来,她的老脸顿时就挂不住了。
偏偏夏虫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一个劲地追问桂兰婶她奶被谁打了。
“还能是谁,你爷爷呗。”有人回答了夏虫的疑问,王翠花立马瞪视着那个人。
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编排起王翠花来,夏虫大致明白了。
在原主娘死后,她爷奶一家的名声彻底臭了,连带他们村也跟着出了名。
村支书不能对王翠花做什么,但对原主爷爷就没那么客气了。
原主爷爷比村支书年纪还大不少呢,按辈分来说,算是他的堂哥,被当众骂成狗,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忌惮的。
他真正怕的是村支书说谁要是再闹,他就去告诉钢铁厂那边,收回补偿给原主家的工作。
这要是没了工作,看他们还闹个屁。
可不要小看这个时候村支书的影响力,当时钢铁厂派人来慰问时,都是先找的村支书,再由村支书领着到原主家。
原主爷爷一看村支书要动真格的了,立马换了副嘴脸,将老妻当众揍了一顿,逼着她答应不再去找夏虫的麻烦。
他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殊不知村支书最瞧不起的就是他这种人,只会躲在妻子后面耍狠的孬种。
王翠花消停了,她想起了老伴的警告,不让她去找夏虫麻烦。
她也是听小芳那丫头说夏虫醒了,一时着急给忘了。
有张桂兰像个母鸡似的护着那个赔钱货,她也做不了什么。
这个贱人一惯彪悍,当年连自己婆婆都敢揍,谁对上她都没有好果子吃。
王翠花憋了一肚子气,在看到几个孙女偷懒时,就没那么客气了。
“一群赔钱货,干活的时候净学那不中用的女人,磨磨蹭蹭的,你们怎么不学她去死啊。”
这话是在拐弯抹角地骂原主的娘,夏虫哪里能忍,当即捡起一块土疙瘩朝王翠花扔了过去。
可惜力气不够,土疙瘩砸在了王翠花的脚边,但也足够她吓了一跳。
“天哪,大家快来看啊,孙女要杀死亲奶奶了。”王翠花就地一趟,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躺,夏虫也躺,“亲奶奶逼死亲儿媳,又要逼死亲孙女了。”
“大家快来评评理,有这样当奶奶的吗?我爹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带人闯进我和我娘的家,想逼我们孤儿寡母交出工作。”
“不仅如此,她还想抢占我爹留给我的房子,让我去给他们当牛做马,等年纪一到再把我卖了,收一份彩礼,给我堂哥们娶媳妇。
“凭什么啊,这又不是亲哥,都分家了,哪有分了家的叔叔伯伯,还惦记隔房侄女的房子。
“仗着爷奶在世,就撺掇他们来家里闹,几个大老爷们躲在后面吃绝户,也不嫌害臊。
“他们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养活不起孩子,就别生啊,自己没本事,是个窝囊废,生出的孩子还是个窝囊废,从根上就坏透了,谁家闺女要是嫁进去,一辈子算是毁了。”
“你给我闭嘴。”王翠花不装了,她麻溜从地上爬起来。
这些话她只在私下里和老伴说过,为什么这死丫头会知道?
这是能当众说出来的吗?
夏虫就是要将爷奶一家的脸彻底撕下来。
与其等着被人算计,还不如自己敞开了说,至少嘴上痛快了。
桂兰婶被夏虫的这番举动惊呆了。但转念一想,一定是王翠花这个老虔婆对夏虫说过这些话,才把她逼急了,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要知道这孩子以前见了她奶,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顿时,桂兰婶被王翠花一家恶心坏了,要工作还不算,竟然连夏虫的房子和以后结婚的彩礼都不放过,良心真是坏透了。
“翠花呀,你也不能太偏心了,你家四儿子还在的时候多孝顺啊,他现在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你不说照顾,好歹给孙女留条活路啊。”
“就是,你家剩下的那几个儿子,不会真惦记侄女的房子吧,你把她赶出去,让她住哪呀,哪有当叔叔伯伯的惦记侄女的东西!”
在场的人就没见过像王翠花这样心偏到胳肢窝的人。
大家都讲究一碗水端平,实在端不平,也不要做的太离谱。
“我呸。”王翠花朝周围人骂道:“你们这些老东西瞎说什么,我儿子才不会惦记那个赔钱货的房子,老娘有的是钱,帮儿子孙子一人盖一个都行。”
众人都笑了起来,桂兰婶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谁不知道你家好几个孙子挤在一个房间,转个身都困难,孙女只能住柴房,还一人盖一个,你是在梦里给他们盖的吗?”
“哈哈,翠花,你的梦做的还挺美的。”
夏虫原以为她奶至少是个王者,没想到就是个青铜,这智商着实拖后腿。
“奶,你要盖房子,爷爷知道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别害羞,只管和大家说。大家都住一个村,能帮的一定尽力帮,只要管饭就行。”
“夏虫说的对啊,翠花,你有需要就开口,我好回去告诉我家那口子。”
王翠花恶狠狠地瞪着煽风点火的夏虫,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桂兰婶,我奶瞪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夏虫装得弱小又可怜。
“你什么错都没有,是这老虔婆瞎吹牛,又圆不回去。”
“哦,原来是我奶着急了,怕被爷爷收拾。”
大家实在憋不住了,纷纷笑出了声。
可惜他们不知道有一个词叫社死,能很好地形容王翠花此刻的心情。
王翠花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落荒而逃。
跑到一半,又回过头朝夏虫呸了一口,“赔钱货,老娘早晚收拾你。”
夏虫可不怕她再来,他们无非是惦记着自己的工作,要是工作没了,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夏虫看着王翠花跑得飞快的背影,暗叹一声可惜。
这老太婆估计还有得活,以后少不了给自己添堵。
桂兰婶以为她还在担心她奶来找麻烦,就宽慰道,“放心吧,有我看着,你奶作不了什么妖。”
“不过要我说,你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被窝就睡不出两种人,他把一切都推到你□□上,自己倒成了老好人,你以后可得提防着点,不要被你爷给忽悠了去。”
夏虫点点头,“放心吧桂兰婶,我心里有数的。”
时下的人普遍认为父母不管做错了什么,做儿女的都要忍着受着,如果你太计较了,就是不孝。
但夏虫偏不这样,她第一在乎的是自己的感受,谁让她不爽,她就让谁更不爽。
夏虫拒绝桂兰婶的帮忙,一个人挎着一篮子稻穗往家走。
回去路上,她遇到了一些人,都是一个村的,大家一个劲劝她好好生活。
她不得不感慨,像她爷奶那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非常淳朴的。
走着走着,夏虫就到家了。
她家在村子最西边,两间土房外加一个厨房和厕所,四周围成一个院子。
院子右前方是一块菜地,种了这个季节的一些蔬菜,后面开了一道门,出去就是一个猪圈,里面养着两头猪,这些天都是桂兰婶在帮忙照顾。
家里还有六只鸡,一直关在院子里,原主爹专门给它们在院里用泥巴盖了个鸡舍,类似于迷你版的小房子。
院里还有两颗沙果树,此时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看着很喜人。
夏虫家还有一块村里分的自留地,离的也不远,她还没来得及去看,不知道有没有种上什么东西。
旁边就是一个小山坡,捡柴什么的也方便,离她家最近的一户人家相隔也有五六百米,不远不近,刚刚好。
总体来说,夏虫是非常满意的。
要是再有吃不完的粮食,就算到了灾荒年,她也不怕了。
夏虫将稻穗铺开晒在院子里,刚收上来的稻穗保留了大部分的水分,只有晒干了才好手动脱粒。
为了防止鸡偷吃,夏虫把鸡赶回了鸡舍,并关上了门。
干了半天,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夏虫早上吃的是桂兰婶特意在家做的,中午她就必须到大食堂吃了。
桂兰婶捡完稻穗就去食堂帮忙了,夏虫才知道原来在食堂帮忙也是算工分的,而且是不可多得的好工作。村里很多人抢破了脑袋都选不上。
家里也没有手表或时钟什么的,夏虫估摸了一下时间,从橱柜里拿出饭缸,朝着村食堂慢悠悠地走过去。
夏虫刚走到食堂门口,下工铃就响了,食堂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轮到她的时候,桂兰婶给她舀了满满一缸的菜,又塞给她两个窝窝头。
夏虫一看,立马盖上饭缸的盖子,阻隔了后面排队的村民的视线。
随后她和桂兰婶说了一声,便端着饭缸回家了。
路过的村民满眼羡慕地盯着她的饭缸,夏虫朝他们手里的碗看了一眼,只见他们几乎都拿着家里的碗来吃饭。
她再一次明白了原主爹娘有多宠原主,但她现在是个小孤女,用太好的东西难免招人嫉妒,万一遇到不安好心的人,她家就只有她一个,肯定打不过。
夏虫想想自己以后还是低调点吧。
尤其越往后,日子越艰难。
她打开门上挂着的大锁,进了家,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就是普普通通的水煮青菜和炖豆腐,最多豆腐里放了一点肉末,夏虫饭缸里的肉末算多的了,毕竟有桂兰婶的照顾。
另一边,王翠花回家后一直心气不顺,躺在床上唧唧歪歪,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可惜家里现在没什么人,大家都去上工了,孙女也被她打发到了田里,其他孩子都跟着自己娘,只有孙子夏金宝游手好闲,躲在家里睡懒觉。
夏金宝被她奶的哼唧声吵醒,心里大骂这个死老太婆不让人清净,但表面上他还要当孝顺孙子,去哄着她。
“奶,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咱就去找赤脚大夫看看。”
王翠花一看到乖孙子,就什么病都好了,更别说她本来就没病。
“奶的乖孙啊,还是你孝顺。
“我这是被夏虫那小贱蹄子给气的,她命真大,病成那样了都没死掉,你说这工作可咋办啊,不会真让她去当工人吧。”
夏金宝听说夏虫没死,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原本他都以为这工作一定是自己的了。
最近他走到哪都有人捧着他,尤其是自己的那帮同学,平时看不起他是个农村人,现在都开始巴结他,请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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