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春夜—— by叶荔枝
叶荔枝  发于:2024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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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鸢能从周母的话里行间明白自己的婚礼是一定要办的,在苏玺岳对婚礼的美好勾勒和展望下,周鸢也对婚礼多了一层憧憬:“婚礼的流程很复杂,今年时间应该太赶了,好的酒店都被订走了吧,那我们至少要明年才能办了。”
“酒店不是问题,你想去海岛吗?”苏玺岳问周鸢:“我觉得海岛上、私人一点比在酒店举办更舒服。”
周鸢听到苏玺岳的描述之后很兴奋的说:“当然!我喜欢海岛!那我们去海岛吧!”
苏玺岳勾了勾唇,温柔道:“好,如果你觉得麻烦,可以我来负责,你只需要提意见、检验我弄的你满不满意就行了。”
周鸢显示客气的笑了笑,笑的十分刻意:“我们的婚礼,我也不想当甩手掌柜。”
但紧接着周鸢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故作严肃的说:“不过既然小苏你都这么说了,那接下来的落实流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在项目正式落地之前,你要负责好重点婚礼项目的推进工作,保障婚礼的最终效果。”
苏玺岳十分配合周鸢:“收到,都听‘周局’的。”
“嗯,小苏的工作能力我还是十分认可的,可要要说到做到啊。”周鸢趴在苏玺岳的身上,马上严肃的嗓音就要破功:“不过话说回来,小苏同志的手现在放哪里呢?”
手掌有意无意勾着周鸢腰肢的苏玺岳:“。”
周鸢清了清嗓子,但是话语间全都是笑意:“小苏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
苏玺岳也被周鸢的模样逗笑了,男人宽大的手掌一只手就足以掐住周鸢的腰,嗓音里含着轻佻的笑意:“说什么?不如再跟小鸢重温一下最开始的回答吧,‘我当然想、要’。”
周鸢:“。”
哎哎哎本来聊婚礼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进展到洞房花烛那一步了呢?!

◎他想他将永远为她着迷◎
两家父母很快知道了周鸢和苏玺岳要办婚礼的计划,都很支持,双方父母也一起出来见了一次面。
苏玺岳和周鸢结婚这么久,两家长辈貌似还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没有周鸢想像中的尴尬和不知道聊什么,四位长辈都是小有社会地位的成功人士,说起场面话来是一套又一套,倒是周鸢和苏玺岳,坐在那儿基本插不上什么话。
就在周父和苏院长相谈甚欢的时候,苏玺岳给周鸢夹了一块桂花糕:“先吃点。”
现在桂花陆陆续续的绽放了,餐厅也多添了和桂花有关的饮食。
他们住的院子里就有栽种桂花树,如果周鸢没有辨认错,院子里栽种的是丹桂,介于橘红色和金红色,花粒绽放的时候簇簇的挤在一起,背后是盛绿色的枝叶作为点缀背景,离着还有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却不刺鼻的香气,每当这时候,周鸢就知道,秋天在馥郁的气息中快来了。
因为总是有桂花的味道,所以秋天叶落一地也不觉荒凉。
周鸢喜欢桂花,也喜欢和桂花有关的一切。
她吃了一口桂花糕,随后就将剩下的放到盘子里,跟苏玺岳悄悄说:“这家做的没以前好吃了,太甜了。”
吃到口中又腻又齁,周鸢连忙喝了口泡好的大红袍解腻。
苏玺岳倒是十分自然的将周鸢盘子里的桂花糕夹起来,放入口中,意味深长的说:“确实很甜。”
在家里,周鸢有什么吃不完的,或者觉得不好吃的,本着不浪费一滴水一粒米的原则,苏玺岳会很自然的替她解决掉,周鸢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在两家父母面前,周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跟苏玺岳说:“太甜就别吃啦。”
就在周鸢和苏玺岳说悄悄话的时候,两家长辈也在商议结婚的时间。
岳教授:“今年他们俩小孩办婚礼时间太着急,但明年又是‘寡妇年’,办婚礼的好像不多。”
周鸢还是第一次听到“寡妇年”这个说法,有点好奇:“什么是寡妇年?寡妇......”
周鸢下意识的根据字面意思去猜测,然后看了苏玺岳一眼,“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明年办婚礼了!”
岳教授看着孩子气的周鸢,温和的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寡妇年不是丈夫出意外,而是明年2024是闰年,多一天,三百六十六天,农历没有立春,所以是无春年,这种时候多称‘无春年’、‘寡春年’,慢慢的也就引申成‘寡妇年’了。”
周鸢恍然大悟,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和结婚也没什么关系啊。”
岳教授继续说:“因为没有立春,在婚姻上寓意不太好,所以很多人就觉得这种时候不宜结婚。”
周鸢并不觉得一年没有立春就会让她的婚姻变得不顺,她看了苏玺岳一眼,从苏玺岳的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四位长辈也没有很刻板的跟他们说明年不能办婚礼,既然都谈到婚礼这一步了,时间地点什么的都是让他们小两口去商定。
周鸢:“我们两个还是想明年就办。”
周母:“几月份呢?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热,穿婚纱好看。”
周鸢倒是很自信的说:“您放心吧,就算是冬天我穿婚纱也好看。”
说完还看了苏玺岳一眼,像是在对苏玺岳说:我说的没错吧。
苏玺岳自然get到了周鸢的意思,“妈,不管什么季节办婚礼,小鸢肯定都是漂亮的,这您就放心吧,而且我们计划去海岛办婚礼,那边和江坞温度不一样,冬天温度也不会低,不会冻到之类的。”
周母就是喜欢听苏玺岳说话,听他这么说,周母笑着喝了口茶,“行,你们俩商量着来。”
周鸢笑了笑:“您就放心吧,既然是我们俩的婚礼,肯定会上心的。”
周母睨了周鸢一眼:“我还不知道你?说上心,也肯定是玺岳一个人负责绝大部分,你一看就是个甩手掌柜。”
苏玺岳听到周母这么说,出来替周鸢说话:“妈,小鸢很上心的,最后什么决定可都要小鸢拍板才行呢。”
周母听到苏玺岳这么说,就知道周鸢比自己想的还要不上心,她瞪了周鸢一眼:“你别什么都让玺岳做。”
听到周母这么说,岳教授倒出来制止了,“话不是这么说的,婚礼本来就应该男方承担的多一点,而且两个孩子结婚有点仓促,再加上大家都忙,咱们也没好好的见个面,就应该让阿岳多做点,鸢鸢到时候负责美美的做新娘就行了。”
周母听到岳教授这么替自己姑娘说话,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但嘴上还是冲周鸢说:“你啊......”
岳教授知道周鸢要读博,颇有兴致的问周鸢:“教授联系好了吗?”
周鸢点点头,“是杨茳岁教授。”
杨教授的研究方向周鸢很感兴趣,而且和她本身的也比较相似,周鸢给杨教授发了套磁邮件,周鸢的简历很漂亮,成绩优异,有参与的课题研究,论文含金量高,外语水平也不差,还拿过不止一次的奖学金,这样的学生没有教授会不喜欢。
岳教授听到之后为周鸢高兴,点了点头:“很棒啊,我们鸢鸢越来越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
周鸢低着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鸢回忆起前几天,她发套磁的时候,心里还有点紧张,甚至还让苏玺岳帮她润色了一下,虽然她自己写的就已经足够到位了。
周鸢在那几天,心态有点不稳定,对她来说申博是当下阶段很重要的一件大事,她会害怕自己做不好。
苏玺岳想尽办法让她放松,周鸢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想起来大学的时候,她们宿舍在期末备考的那段时间的自我调侃,忍不住跟苏玺岳分享。
周鸢还记得当时她和苏玺岳并肩坐着,她笑着对苏玺岳说::“你知道吗,我们那一学期有一门课,根据以前学姐学长的经验,那就是整本教材都是重点,甚至教材外的教授都要考,非常难,我们宿舍考试周为了这门课挑灯夜战,但是就是感觉怎么也学不完,后来我们在宿舍就调侃自己,说我们‘聚是折箩,散是泔水’。”
周鸢说到这儿,似乎又回到了宿舍四个人一起备考的时光,虽然当时被考试折磨的很痛苦,但过后回忆起来,那是一段充满快乐的日子。
她笑着问苏玺岳:“你知道‘折箩’吧。”
苏玺岳点点头,面色颇为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想吃,我今晚可以......”
只不过嗓音里笑意藏不住。
周鸢听到后连忙制止苏玺岳:“打住打住!我就跟你说一下我们宿舍当时为了这门考试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都觉得自己当时就是文盲,真的上过这节课吗?怎么知识这么陌生?这知识是怎么也不往脑子里记。”
苏玺岳听到周鸢很有画面感的描述,笑着问周鸢:“那后来考试考的怎么样?”
周鸢听到苏玺岳问到这里了,很得意的笑着说:“我们宿舍四个人都过啦,而且是高分通过。”
苏玺岳握住周鸢的手掌,他的掌心将周鸢的小手包裹住:“你们分明就是‘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好好的小姑娘,说什么‘折箩’、‘泔水’的。”
周鸢“扑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为当年的自己辩解:“就是这么一说嘛。”
周鸢又忍不住问苏玺岳:“难道你读大学的时候,就没有觉得有哪一科考试很难,然后挑灯夜战的时候吗?!”
苏玺岳眉心微蹙,似是在沉思回忆自己的学生时代。
周鸢见苏玺岳回忆了十好几秒了还没说话,笑着问他:“是不是太多科了,数不清,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
苏玺岳听到周鸢的话后勾了勾唇,用一种平淡但是饱含学霸蔑视众生的口气说:“怎么会呢,我们当时考试都挺简单的,不怎么复习就能考第一。”
周鸢:“。”
凡尔赛了啊喂!
就在苏玺岳说“考试都挺简单”的时候,周鸢还在怀疑,医学生的考试不应该啊,医学生备考不都是恨不得把课本啃掉吗?!怎么到苏玺岳这儿这么简单?他们老师上课滑水?不应该啊......
谁知道听到他后面的话:“不怎么复习就能考第一”,周鸢就知道,苏玺岳这人又是在凡尔赛了!
苏玺岳摸了摸周鸢的发丝:“都过去了,而且小鸢,要相信你自己的实力,你的简历已经很优秀了,都是长板,并且没有短板。”
周鸢把头靠在苏玺岳的肩膀上,鼻腔沁润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山涧雪松的香气,周鸢嗓音低低的,问苏玺岳:“那万一我真的没考上,成‘泔水’了怎么办?”
苏玺岳轻笑一声:“怎么会呢,就算这次没申请上,我们小鸢也不是‘泔水’啊,咱们那得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周鸢知道苏玺岳是在逗她,她也乐了,用很不标准并且略显浮夸的京腔对苏玺岳说:“喂!我请问您,咱们这‘珍珠翡翠白玉汤’和‘泔水’有区别吗!?”
苏玺岳忍不住的把周鸢搂住,她在他面前永远这么可爱,他想他将永远为她着迷。
苏玺岳继续逗周鸢开心:“别难过,就算这次出意外没申上,那咱们就回家。”
周鸢问他:“回家干嘛?回家啃老啊。”
苏玺岳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调侃:“不是啃老,是回家求岳教授,让岳教授给她的爱徒、她的儿媳特批一个博士名额,我没这个面子,不过她的儿媳妇肯定是有的。”
周鸢笑着去拍苏玺岳的手臂:“苏玺岳,你讨不讨厌!我回去就告诉岳教授,她的儿子背后就这么编排她,岳教授很正的好不好!”
苏玺岳把周鸢搂在怀里:“小鸢,真的不必为了考博太过焦虑,刚才说的其实也不全是玩笑话。”
周鸢:“啊?!你真要让岳教授走后门啊......不是吧,有点过分了哈......”
周鸢如果申岳教授的博士,肯定没问题,只不过岳教授今年没有博士名额,而且她也想换一所新的学校。
苏玺岳点了点周鸢的额头:“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出意外没申上,那咱们就回家’,小鸢回家不用啃老,啃老公。”
和苏玺岳聊完之后周鸢的心情好了很多,其实在没有收到杨茳岁教授的回复之前她还有点忐忑,但苏玺岳总会以正能量的方式鼓励她,而且苏玺岳的分析有条有理,并不是一味的没头没脑的夸她。
在苏玺岳有条有理、条理清晰的分析之下,周鸢都觉得,她就是闭着眼睛申博,想去哪个学校哪个导师那里读都行!
现在在两家长辈都在的时候,听到岳教授这么说自己,周鸢心里也很高兴,不止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婆婆,更因为她是自己的研究生导师。
能被自己的导师认可专业能力,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开心了有没有!
苏玺岳听到了岳教授和周鸢的对话:“当然了,我们小鸢一直就是最棒的,博士肯定能顺利入学、顺利毕业的。”
周鸢在桌子下面捏了捏苏玺岳的手掌,让他收着点说,这入学通知书还没收到呢,不光如此,现在只是有了导师的回复罢了,还没有正式的考试呢,怎么连毕业都开始展望上了?
两家长辈也笑了,其乐融融的氛围里,苏院长都忍不住调侃:“那以后家里可有一个大学生啊,这显得阿岳更成熟了。”
嗯,苏院长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用“成熟”巧妙的替换了“年龄大”。
周鸢之前都没想过这个话题,听到苏院长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笑着对苏玺岳说:“真的哎!我如果顺利入学,就又是大学生了!”
苏玺岳:......

◎仅她而已◎
周鸢听过朋友抱怨婆媳关系有多难搞,用她们的话来说,婆媳关系就是世界第十大未解之谜,而且她们的婆婆看起来都是体体面面的,一点也不像是胡搅蛮缠的、不好相处的人,谁也不知道相处起来经常会有矛盾。
周鸢有位高中时期的朋友方玮央,她结婚的老公就是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两个人高中就悄悄对彼此有好感,女生的成绩比那位男生要好一点,女生还经常给男生补习功课,后来高考男生超常发挥,两人上了同一所大学,这两人也算是恋爱长跑多年,最终修成正果,迈入婚姻的殿堂。
饶是如此,周鸢的这位朋友和她的婆婆之间仍有矛盾。
方玮央还跟周鸢吐槽过:“高中的时候我给张宸清补习功课,也不算是想着帮他提多少分吧,毕竟当时就是为了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但是——”
周鸢被她突然的高音调吓了一跳。
方玮央继续说:“但是我婆婆,还跟我说,‘哎呀我们宸清啊,要不是高中有早恋的苗头,高考还能高个三四十分啊好吧,至少能上个985没话说的。’”
张宸清的成绩怎么样,作为高中同班同学的周鸢是有发言权的,周鸢听到方玮央这么说都震惊了:“你婆婆当你面就这么说?难道她不知道张宸清是高考超常发挥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的吗?”
方玮央耸了耸肩:“很明显,她不知道,要不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装不知道。”
周鸢:“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起婆媳关系,儿子在中间也是一个很好的纽带,周鸢问方玮央,“那你家张宸清怎么做的?”
方玮央客观的来讲,觉得张宸清做的已经可以了,至少很努力的调和自己老婆和自己亲妈的关系,而且也都是向着方玮央说话,但是一段关系毕竟要三个人都努力,只有俩人努力,白搭。
方玮央语重心长的跟周鸢说:“你看我,我不和婆婆住一起,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还是有时候让我心里不舒服,不过我找朋友吐槽一下、还有找张宸清说一下,这样心情也好很多,不过鸢鸢我跟你说,你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不止对方人品要好,他的家庭背景、他爸爸妈妈怎么样子,性格如何、好不好相与,这些都挺重要的。”
“你看我跟张宸清,认识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长,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沉没成本太高,已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还有自己的金钱和感情,都太多了,打心底觉得分开很可惜,也是张宸清人很靠谱还不错,知根知底的,他妈妈那个性格也就能忍忍,但是如果让我换一个男人重新相处的话,碰上这样性格婆婆的可不一定能忍下去。”
只不过方玮央和周鸢说这些的时候,周鸢还在上学,脑子里根本没想着结婚,周鸢还信誓旦旦的方玮央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结婚的啊,不结婚的啊。”
方玮央笑的意味深长:“鸢鸢,话不能说太死,要留点余地,你知道吧,一般像你这种说什么自己‘不结婚’的,通常年纪轻轻就结婚了,搞不好还闪婚闪孕呢,我大学学姐,和她老公,从相亲到领证,一共不到五个月。”
周鸢连忙冲着方玮央摆了摆手:“那我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方玮央笑着看周鸢:“你瞧,你这话又说的太满。”
周鸢:“。”
周鸢也想不到方玮央当时的话居然会“一语成谶”,说着“不想结婚”、“不结婚”的自己居然真的闪婚。
但周鸢很幸运,有一位关系能融洽相处的婆婆。
婆婆对自己太好,好到周鸢的妈妈都觉得没必要这么好。
现在、此时此刻,周母一直和岳教授拉扯她手里的银行卡。
是岳教授和苏院长给周鸢的钱。
周鸢当然不要,上次苏院长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而且岳教授也给她转过账,再说了,她和苏玺岳都不缺钱,两个人还不至于伸手向长辈要钱。
但周鸢是小辈,也不好和岳教授拉拉扯扯,最后这拉扯的任务就落到了周母身上。
这好像是中国的传统,周鸢想到了过年走亲访友的时候,长辈们会给来串门的小孩准备红包,如果关系没那么亲近的话,大人多半是不好意思要的,就红包你来我往互相“看不上”不想要,也算是过年的一道独特景色。
现在这种“独特景色”在餐厅的包厢内上演。
周母是真的不想要,也不是客气:“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彩礼这些,鸢鸢和我说过,你们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今天真的是不用,咱们今天是商量孩子婚礼,也不是为了谈什么钱,再说了,总提钱这显得我们两口子跟什么似的......我们两个也就希望小孩子们能过的好,也不是说为了钱为了什么的。”
岳教授讲话有种说不上来的好听,就是那种听她的课不会被催眠的好听。
岳教授把银行卡往周母手里塞,对周母说:“瞧您说的,这我当然知道了,我和老苏打心眼里就喜欢周鸢,鸢鸢还是我学生的时候,我就可喜欢她了,还想过这得什么样的男孩才和鸢鸢般配,结果没想到啊,是我自己家儿子,可便宜这小子了。”
“当时就想着介绍他们认识认识,从朋友开始,没想到啊,阿岳这小子,我是他妈我都觉得他太幸运了,怎么就一下子找到鸢鸢这么惹人喜欢的女孩子。”
“阿岳从小性子就冷,不爱和人亲近,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他和我、还有他爸爸都不亲,但是男孩儿嘛,和女孩子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再加上我和他爸爸从小为了工作陪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所以阿岳性格这样我们也能理解,但是这我们能理解和鸢鸢能理解可不一样啊,刚开始知道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和他爸爸都担心阿岳结婚之后冷着鸢鸢、和鸢鸢没什么话说可怎么办。”
“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么喜欢周鸢,当然不想鸢鸢受委屈,又怕万一鸢鸢受不了不要这小子该怎么办......但是苏玺岳这个性格,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所以啊,我们就想对鸢鸢好点,再说了,我们就阿岳一个孩子,这些早晚钱啊早晚都是他们的。”
周鸢听到岳教授的话,悄咪咪的在角落里和苏玺岳咬耳朵:“岳老师怕你委屈我才对我这么好,她不会以为我们在家都不说话的吧。”
苏玺岳:“。”
他也没想到,自己亲妈这么拆台,看样子他妈妈觉得自己在家和周鸢一言不发,没有语言交流的那种。
不过岳教授说的也不错,苏玺岳的性格的确如此,如果和他结婚的人不是周鸢的话,岳教授说的这些说不定还真的能是真的,但这个念头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被苏玺岳掐灭了,怎么会呢,这一切都是百分之百不会成立的虚构假设——
和他结婚的人,只会是周鸢。
仅她而已。
不过好在岳教授还记得苏玺岳是自己儿子、亲生的儿子,连忙给他在岳父岳母之前找补一下,岳教授继续故作若无其事的说:“虽说这钱早晚都是他们的,不过估计阿岳也看不上这些钱,这些年他自己挣的钱都比我和他爸多得多了,早些年,还瞒着我们,我给他打生活费的时候才告诉我们的。就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是阿岳自己买的。”
周母周父确实才知道这些事,他们只知道苏玺岳人品很好,对自己女儿很上心,也没想到苏玺岳私下里副业挣这么多。
周母惊讶道:“哎呀,原来玺岳这么优秀啊,这是我们周鸢幸运啊,找了玺岳这么好的丈夫。”
周鸢和苏玺岳继续咬耳朵:“得嘞,开始‘商业互吹’了。”
苏玺岳笑着压低嗓音,用只有他和周鸢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是‘商业互吹’,是岳母大人单方面的谦虚,岳教授为人师表,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可能都没人要呢。”
周鸢扶了扶额:“瞧你这话说的,要不然你也加入她们吧,怎么还能把自己上升到‘没人要’的阶段呢......”
再怎么样,就苏玺岳这气质长相身材,哪怕他负债累累,都会有富婆愿意为他花钱,更不用说苏玺岳银行存款自带一串零。
周鸢打心眼里觉得苏玺岳真的越来越会说话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他也有能将它变成情话的魔力。
周父也和苏院长聊的热火朝天,两人之前就认识,只不过交集不多,现在成了亲家,能说的话比以前自然是要多。
到最后,这张在周母和岳教授之间推来推去的银行卡落在了苏玺岳手里。
周母觉得给苏玺岳,让他还给岳教授和苏院长,这么一想,周母很满意;
岳教授觉得给苏玺岳,让他交给周鸢,这么一想,岳教授也很满意。
周母和岳教授都想嘱咐一下苏玺岳,只不过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苏玺岳就很利落的把银行卡交给周鸢:“给你。”
周母:“。”
岳教授很满意自己儿子的上道,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既然这张银行卡咱们两个都推来推去,不如给苏玺岳,让他交给鸢鸢,家里钱交给鸢鸢管没毛病的。”
周母听岳教授刚才话里行间的意思,知道苏玺岳的资产一定比她想的要多,毕竟年纪轻轻不靠家里就能全款买别墅,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太少太少了。
周母也不想自己女儿和女婿因为钱的问题以后有什么纠纷,小两口过日子还是少点磕磕绊绊的麻烦比较好:“你是不知道,周鸢是个从小就月光的人,手里有五千,肯定不会花五百,搞不好还得再问我们俩要点还不够花,这钱可不能让周鸢管。”
苏玺岳这时候对周母说:“妈,您放心吧,以后小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且家里钱让她管我也高兴,再说了,我的钱就是她的钱,说来说去,小鸢还是管的自己的钱不是?”
岳教授和苏院长对视一眼,两人很默契的在心里给自己儿子竖了个大拇指——
就得这么在自己老婆、自己岳父岳母面前表现。
还好自己儿子没像在自己眼前似的,话少的还以为跟他讲话要按字收费。
周母听苏玺岳这么说就放心了,总之还是那句话,他们小两口自己做主就好了。
岳教授送出去的银行卡在最后落在了周鸢手里,这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我想这是我们夫妻感情和谐的正向表现。”◎
秋高气爽的九月,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不比自家院子里的馥郁,但仍然让人心情舒畅。
周鸢把那张小小的银行卡放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最后跟苏玺岳说:“岳教授和苏院长对我真是太好了。”
苏玺岳正在开车,恰好碰到红绿灯,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偏头看着周鸢,嗓音低哑:“我给了你那么多张卡,也没见某人说我好。”
周鸢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都在心里、都在心里......绿灯了,开车开车。”
苏玺岳:“。”
沿途的风景一路向后划过,天空蓝的近乎透明,这样的好天气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周鸢跟苏玺岳商量:“这张卡就先别动,里面的钱咱们存起来吧,虽然还不知道有多少钱。”
既然这张卡是岳教授和苏院长给周鸢的,苏玺岳也不会在意周鸢怎么花:“你想花就花,岳教授和苏院长对你可从来不会抠门,里面的钱不会太少,可以买点礼物。”
苏玺岳说完,余光看了周鸢一眼。
然而坐在副驾驶的周鸢毫无感觉,她顺着苏玺岳的话在思考,随后说:“那行,听你的,这张卡就先放着,什么时候需要花了就再去花这张卡的钱。”
苏玺岳“嗯”了一声,低声道:“如果你最近想买什么礼物的话,花这张卡就行。”
周鸢的目光落在窗外,秋日沿途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她的唇角在苏玺岳见不到的地方微微上扬:“最近没有什么要买的啦,再说了,咱们前几天不是刚去逛过商场嘛!如果要买点什么,可以等双十一啊,能凑单,能打折,还便宜。”
苏玺岳轻笑着摇了摇头:“行,我们小鸢是会过日子的。”
随后他又补充:“但是咱们家不缺那点钱,你最近要是有什么很喜欢的,就买,不用等到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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