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要罩着云弈的,自己作为阮姐可不能害怕啊!
既然今天没有警车巡查,那阮清清干脆顺着这老大的话说——
“是啊,你知道了之后还敢找云弈的麻烦?!这可是我的人!还不快滚!”
为首的老大还想反击些什么,他身边的小弟提醒他:“老大,你忘了上次警察差点来抓咱们了?而且这女的上次告诉主任了,主任第二天不就找咱们谈话了?”
为首的老大想到了这些,脸色变了变。
他想到了陈主任第二天上学就找他们谈话,虽然他们在学校里不属于好学生,但是也不想被学校开除,为首的老大脸色又难看了一点,随后伸出手,指着阮清清和云弈说:“算你们俩狠。”
阮清清继续虚张声势的大声喊着:“既然你知道他是谁的人了,以后就别再找他的麻烦,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为首的老大指了指云弈:“你小子,找了个牛逼的女朋友了不起是吧!吃软饭吃的香吗!”
说完就带着剩下的两个小弟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阮清清问云弈:“你没事吧?”
云弈摇了摇头,“没有,刚遇到他们你就来了。”
阮清清很得意的笑了笑:“那是,阮姐说罩着你那就一定会罩着你的!”
云弈抿了抿唇,低下头,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三个混混的学生,虽然说了不再找云弈的麻烦,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给云弈和阮清清制造不痛快。
第二天上学,学校里就多了一个流言——
初三的云弈居然和初二的阮清清是交往关系!
阮清清是谁,那可是响当当的“阮姐”!
有不少同学都听到了这个“流言”,甚至还会跑到阮清清面前去求证。
阮清清:“。”
那三个人未来一定是八卦小能手,娱乐圈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才。
阮清清在云弈帮她辅导功课的时候问他:“你也听到最近的流言了吧?”
云弈默默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猜测阮清清接下来会说什么。
是需要澄清吗?
阮清清笑了笑,“那三个人真的好无聊,不用理会这样的流言就好了,不过呢,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大家都知道是我阮姐罩着你了,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
云弈在草稿纸上演算的手停了一下,画出了一道长长的线。
临近期末考试,阮清清也开始紧张起来。
每次辅导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抓着云弈的手问他:“你觉得我最近学的怎么样?我真的会了吗?”
云弈这时候总会用笔敲一下阮清清的手背,淡淡的说:“不是我觉得你学的怎么样,而是要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学会了,我要说你能比月考提高快两百分,你信吗?”
云弈和阮清清在一起,虽然也仍然像以前一样不太爱说话,但是和阮清清在一起学习的时候,他的话已经比之前多了不少了。
阮清清听到云弈这样说,就好像有了什么定海神针似的,很兴奋的叫着:“啊啊啊!真的吗!云弈你真的觉得我会比月考提高二百分吗!那就是我能考到六百分啊!”
这个画面太美好,阮清清想一下就觉得无比美好。
有了云弈的话作为保障,阮清清学习的时候更认真了,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真的考到六百分,不要让她和云弈失望。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云弈破例来帮阮清清辅导功课。
两个人没有一起回家,所以阮清清看到云弈站在自己家门口,颇为意外:“云弈!你都不用复习吗?!”
云弈耸了耸肩膀:“我们年级的期末考试很简单的。”
阮清清:“。”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就是我和学霸的世界的差距吧。
云弈笑了笑:“别发呆了,给你这份试卷,你做一做,就几道题,很简单。”
阮清清看了看,是云弈手写的题目:“这还是你自己出的题目吗?”
云弈点点头,“对,我觉得这些知识点明天可能要考,你做一下,看看有哪里思路还不清楚。”
这一晚,云弈又帮阮清清整理了一下做题的思路,帮她查漏补缺。
等辅导完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阮清清困的打了个哈欠,“云弈,今天多亏你,明天考试我放心多了。”
云弈的声音在月色之中多了一丝宁静:“早点休息,你已经复习的很充分了,明天的考试一定没问题的。”
阮清清:“谢谢你,云弈。”
云弈:“明天加油。”
多亏了云弈的辅导,第二天的期末考试,不知道和心理作用有没有关系,从第一科语文开始阮清清就觉得特别顺畅,写起来一点也不卡,不管会不会的题目阮清清都写上了。
阮清清和李夕夕被分到了一个考场,从考场出来之后,阮清清兴奋的对李夕夕说:“这次期末考试的题是不是很简单!!我感觉大部分题我都会做!!”
李夕夕伸手摸了摸阮清清的脑袋:“阮姐,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阮清清见李夕夕这样才反应过来,阮清清问她:“这次考试很难吗?”
李夕夕用力的点了点头:“难!很难!非常难!十分之难!”
阮清清:“我居然觉得还可以,是怎么回事?”
阮清清见到云弈后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云弈,这次考试我觉得不是很难哎!肯定能进步的!”
云弈:“恭喜,不过出来成绩之前不要骄傲,而且最重要的考试是中考。”
阮清清:“知道呀,就是太高兴了,你给我出的题我们居然真的考了相同的知识点,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去翻试卷了!”
云弈:“。”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的很快,阮清清真的如云弈所料,比月考进步很多分,在成绩公示栏上,云弈没有去看自己的成绩,而是找到了阮清清的成绩——
「阮清清初二(三)班总成绩629分」
周鸢听阮清清说到这里,忍不住继续的“哇”。
周鸢眼睛亮闪闪的,“那在学长的帮助下你的成绩提高好多啊!感觉也可以直冲年级第一了!”
阮清清听到周鸢的话,微微叹了一口气:“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假设?在过的幸福的时候,往往就会伴随着不幸福。”
周鸢听出了阮清清情绪里的低落,静静地等待着阮清清讲接下来的故事。
阮清清的成绩进步是整个初二年级里进步最大的。
大到他们的任课老师都没有想到,在放假前最后的班会上,班主任特意点名表扬了阮清清。
阮清清很开心,而这一切多亏了云弈。
不同于阮清清班主任的表扬,在放假前,云弈的班主任也把他叫出去谈话。
云弈的成绩仍然是毫无悬念的年级第一,比第二名高了六十多分。
云弈不知道班主任叫他是为了什么。
班主任把云弈单独交到办公室去,对他说:“这次考的不错。”
云弈没回答,他每次考的成绩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好、特别差之分。
班主任继续很和蔼的说:“听说你和低年级的一个女孩子走的很近?”
云弈的神色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他好像在除了阮清清之外的任何人面前话都不多。
班主任的语气变得稍微严肃起来:“我们现在是马上要面临中考的阶段,很多时候的一些人际关系或者兴趣爱好都没有中考重要,这个时候要分的清是非对错,不要做出让以后的自己后悔的事情。”
云弈听懂了班主任话里话外的意思,开口道:“老师,我们是朋友,帮朋友辅导功课没有什么不对。”
班主任没想到在班级里不起眼的云弈性子会这么倔,他分明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班主任循循善诱:“你们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学习,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云弈听到班主任的话,眉头微皱:“我不会影响学习成绩的,老师,你也知道,从入学以来我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稳定的年级第一、高出第二名几十分的年级第一。
班主任:“。”
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但是班主任也不想过多的干预云弈和低年级女生之间的关系,他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云弈的成绩不下滑。
整个初三年级的班主任里面谁不羡慕他?班里有个成绩这么好的同学,没意外的话,中考区状元没跑的,到时候自己肯定能得到一大笔的奖金,而且说不定还会升职,以后每一届的学生们都会知道自己曾经带出了一个中考状元。
班主任需要云弈做的,就是要他的成绩永远稳定,不要因为外界关系受到影响。
班主任见云弈这么说,他也对云弈说:“既然如此,你要保证自己的成绩稳定,不能有任何的大幅度下滑,中考在即,你要分得清楚什么才是第一位的。”
云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个多月的寒假,阮清清想去和爸爸妈妈一起过。
过年嘛,就是要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
收拾行李的时候,阮清清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清清乖女儿啊,这次寒假爸爸妈妈要出国谈生意,如果能谈下来,咱们家的生活就会有很大的改善。”
阮清清情绪有些低落:“所以......所以今年过年你们不回来了?”
阮清清的妈妈继续说:“宝贝,爸爸妈妈不是不回来,只是晚回来一点,你也知道,国外他们不过年,谈生意也没有工作日休息日这一说,等到爸爸妈妈忙完,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阮清清挂了电话,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一旁,她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天花板。
这个寒假阮清清是自己在家的。
云弈和他妈妈回老家过年,在云弈临走之前,阮清清请云弈又吃了一次番茄牛肉米线。
阮清清举着可乐,对云弈笑着说:“谢谢云弈老师的辅导,我才能在期末考试里进步这么多!”
云弈举杯回碰:“不用客气,接下来也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在临分开时,云弈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阮清清说:“你也是,新年快乐。”
这一天的天蓝到趋于透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他们成年之前的最后一面。
阮清清的父母出国的这趟生意谈了下来,他们家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阮清清的父母就想让女儿去更好的城市接受教育,他们看好了一所高中,但是只能本地户口、在当地就读一年以上并且参加中考才能上,所以他们给阮清清办了转学。
阮清清无法接受他们突如其来的安排,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但是结果还是失败的,她要去新的城市读初三了。
因为和父母吵了一架并且要搬去新的城市,阮清清心里也有些难过,她谁也没有说。
一个寒假的变化真的很大,阮清清变换了生活的城市。
而云弈则是在身高上有了变化,或许他就是属于发育晚的那一类,一个寒假过去,他长了十公分,他想,一定比阮清清高了。
阮清清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很意外很惊喜吧!
但是云弈没有见到意外也没有见到惊喜,得到的只是阮清清搬家转学的消息。
云弈有些恍惚。
这一切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而现在,湖面终于又要趋于平静。
他仍然按部就班的学习,继续做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同学。
直到中考,不出意外,云弈是区中考状元。
这个暑假,对云弈来说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云弈的母亲准备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没有孩子,希望云弈能改跟他姓,能不能在他的名字之前,加上自己的姓氏。
他在生活还是事业上都帮了云弈的母亲很多忙,云弈同意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母亲以后能生活的好一点,毕竟她带着他,太辛苦了。
云弈还不知道他的继父姓什么,当继父得知云弈同意他的请求后,眼眶变红了。
之后他才告诉云弈,他和他的母亲是同一个姓氏,都姓谢,所以云弈也可以当作和自己的母亲一个姓。
云弈在改姓之前,也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掉。
云弈,听起来确实和“云翳”似的,阴天乌云的,确实有些奇怪。
云弈的母亲知道云弈的想法后,问他:“儿子,那你想改什么名字呢?”
云弈的耳边忽然飘忽了一句熟悉的、经常在他耳边说话的女孩子的声音——
“怎么会名字里有乌云,至少要雨过天晴才对啊。”
他想好了,他的新名字——
谢云霁。
霁,雨过天晴也。
周鸢听到这儿,完全被震惊了:“所以、所以这些都是谢云霁告诉你的吗?”
阮清清点点头:“是啊,都是后来他告诉我的。”
周鸢继续问阮清清:“你们是大学重逢的?”
阮清清抿了抿唇,“是大一的时候——”
阮清清换了新的城市后,性格收敛了一点,新的学校,没有人叫她“阮姐”,而她也是一个只知道埋头苦学的上进同学。
有的时候她学累了从题海里抬头时,偶尔也会想到,云弈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学习?
阮清清用区前一百的成绩读了重点高中,把阮清清的爸妈都高兴坏了,高中阮清清仍然保持着这种学习劲头,顺利的考入了大学。
考入大学后,她被尘封已久的“阮姐”性格好像显现出一些来,大一之初,她报名参加了学校的辩论社。
辩论社的报名人数比她预计的要高了许多,阮清清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辩论社特别火?
直到面试排队时,听旁边的人聊天,才知道辩论社有位前辈帅的人神共愤,即使现在不在辩论社只是偶尔来指导一下,但大家仍然都想见见这位学长。
这样的传说直到阮清清正式被辩论社录取后还能听到,但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只存在在大家对话里的“谢云霁”学长。
直到阮清清第一次参加辩论社比赛,还是和外校的打,简直紧张的不得了,就在这时候,还能听到他们说:“今天听说谢云霁也来了呢。”
阮清清忽然有点想上台了,即使紧张,她也想看看坐在下面那位,到底长得如何,居然能从她进辩论社的第一天到现在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但真的当阮清清上台的那一瞬间,紧张席卷了她,什么帅哥学长前辈的,通通见鬼去吧!
阮清清紧张到完全跟着对方辩手的论点走,被对方的话带着走,而且她自己还不自知的讲个滔滔不绝,直到台下发出一阵爆笑声。
阮清清看到队友们苦瓜似的脸色,才知道自己搞砸了。
她看着台下所有人都在嘻嘻哈哈的笑,在这一群人里,她看到了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帅到不能再帅的、长得就像是隔壁学校学表演的似的男生。
阮清清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这就是辩论社那位前辈吧,该不会是前辈看自己太丢辩论社的脸,气到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吧!
不过,这个前辈,真的好帅啊。
阮清清就算此刻再丢脸,也忍不住的多看了那位观众席里的学长一眼。
阮清清下台后,都快要哭了,大家都围在她身边安慰她,毕竟谁也有第一次上台的时候,紧张失误都没什么。
而恰好这时候,观众席那位帅哥也到了他们身边,本来围在阮清清身边的人都围到了他的身边,阮清清确定了,这位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谢云霁”。
阮清清高中沉迷学习无法自拔,身边的朋友都一个个有暧昧对象了就她一个人还单着,既然到了大学,她觉得她是时候也该谈一场恋爱了!
眼前这个谢云霁就很符合她的审美。
于是阮清清开始了热情的倒追生涯。
谢云霁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追,或许是打比赛那天阮清清在他面前已经丢过一个很大很大的脸了,所以阮清清觉得被谢云霁拒绝也没什么,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阮清清太自恋,谢云霁好像也对她......有点意思?
如果不明确拒绝也算的话,那谢云霁绝对对她也有感觉!
阮清清想到这儿倒追谢云霁的热情更高涨了,她拿出当初学习的劲头来励志要拿下谢云霁。
果然,女追男隔层纱,谢云霁居然在晚上跑步的时候破天荒的放慢了脚步,等着身后的阮清清。
这对阮清清来说可是一大里程碑似的进展。
阮清清不停的和谢云霁聊天,阮清清哪里会追什么男生,她想的是只要不冷场就好啦。
哪知道谢云霁忽然停下脚步,问了阮清清一个问题:“你交过男朋友吗?”
阮清清愣了,这什么鬼啊?难不成谢云霁还要找一个没谈过恋爱的?
虽然阮清清确实没有谈过,但是她也不喜欢这种有些令她不舒服的问题。
就在阮清清想要好好地教教谢云霁该怎么和女生说话的时候,谢云霁又继续说:“我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女生承认过她是我的女朋友。”
阮清清更愣了,就凭借谢云霁的身高长相,只交往过一个女生有点少吧?
不过谢云霁跟她说这些,是想要和她继续交往下去、提前先交代以下的意思吗?
阮清清想到这里兴奋了,就算刚开始的问题,她觉得也可以告诉谢云霁答案:“我没有谈过男朋友,不过学长你要是同意的话,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谢云霁的眼眸深邃,但他的声音里有些隐隐的不耐烦:“你究竟叫过多少人学长?”
阮清清想了想,笑的很甜:“只有谢学长你一个啦!”
谢云霁勾了勾唇,小声说了一句:“小骗子。”
以前是谁在他帮她辅导功课的时候经常说“谢谢学长”的?
阮清清没听清谢云霁说了什么:“学长,你刚刚说了什么?”
谢云霁迎着阮清清热情的目光,低头在她的唇边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阮清清大脑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抽回了一点理智,阮清清问他:“学长,你这是同意了吗?”
谢云霁从她的唇边辗转到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在阮清清砰砰砰砰乱跳个不停的心跳声中,阮清清听到他说:“你说呢?”
◎属于你和我的、共同的、独一无二的◎
周鸢听到这儿双手捧着脸颊,酒精让她的脸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她的嗓音染着听到好友八卦后的激动:“你说呢、你说呢!接下来呢,怎么样了?”
阮清清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似乎又像是欲言又止。
周鸢见好友如此,替她难受的微微叹了口气,但又希望阮清清能快点抛却被爱情困扰的烦恼:“清清,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特别像连载小说在最精彩的时候断更、特别像看的正上头的电视剧忽然被告知下一集同一时间下周不见不散……”
阮清清听到周鸢夸张的语气后说:“哪有那么夸张,接下来我们就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周鸢停顿了一下,如果正常的恋爱、分手不会闹的这么……周鸢想了一下,觉得用“要死要活”来形容阮清清和谢云霁再合适不过了。
阮清清明白周鸢的疑惑,继续说:“后来他没有跟我讲过他就是云弈,是一次无意间我看到了他的毕业照。”
阮清清笑了笑,“才知道当年和我一边高的云弈,现在已经是学校里风云的谢云霁了。”
周鸢跟阮清清碰了个杯,为她高兴:“这样不好吗?你们本来就认识,能重新重逢,很浪漫很幸福啊。”
阮清清脸上的笑变成苦涩,摇了摇头:“鸢鸢,高二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了我爸妈的谈话。”
周鸢不知道为什么阮清清忽然说到了她的爸爸妈妈,她安静的听阮清清继续讲。
阮清清很平静的说:“我爸妈他们的生意当时需要一笔投资,但投资方呢,当时是有两个工厂作为备选的,最后二选一选择了我爸妈他们。”
周鸢:“那很幸运啊,得到了一笔投资。”
阮清清眉头微皱:“是,靠着笔投资我爸妈度过了当时的小难关,但是,另外没有接受投资的那家工厂,没多久就倒闭了。”
周鸢不太懂:“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做生意也一样啊,不过我没太明白,工厂倒闭......这和你还有谢云霁有什么关系呢?”
阮清清喝完了酒杯里的酒,随后说:“另一家工厂的倒闭致使他们工厂的全体员工失业,这其中,就有……谢云霁的妈妈。”
“我爸妈虽然在我初中的时候不经常回来,但也知道我当时有一个和我关系很近、帮我学习的学长,后来他们知道了原来他妈妈是那家倒闭工厂的失业员工,就不想让我们继续走的那么近了,只不过我爸妈没跟我讲,而是让我高中去另一个城市读书。”
“所以,大学遇到谢云霁、又知道谢云霁和云弈是一个人......”
“鸢鸢,我真的很难受......那段时间我知道他妈妈失业,而他又是他妈妈一个人从小带大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周鸢也没想到,阮清清和谢云霁之间居然有这种交集。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阮清清,虽然她明白谢云霁母亲失业和阮清清、甚至说和阮清清的父母都没有直接关系,但她还是没办法云淡风轻的说:他现在过的很好,过去的都过去了。
因为阮清清已经走进死胡同,下意识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家里原因。
周鸢摸了摸阮清清的手:“这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你别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而且,谢云霁肯定也明白,都不是你的原因。”
阮清清靠在周鸢肩上,默默的不说话。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和她没有关系。
但当她得知真相时,她做不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面对谢云霁,她总会想到记忆里瘦弱的云弈,想到他分明和母亲住在一起却又近乎于独居,他甚少提到他的妈妈,但阮清清当时也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他妈妈一个人工作不稳定,甚至同时打着好几份工。
阮清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谢云霁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不知道。”
“所以我,真的很难受。”
周鸢抱了抱阮清清,阮清清仍然靠在周鸢的肩膀上,眼眶渐渐湿润。
这一晚,周鸢实在不放心阮清清自己一个人在家,她干脆直接在阮清清家陪她过夜。
阮清清努力恢复情绪,挤出一个笑意:“鸢鸢,你留下来陪我我很高兴,只是不知道你家苏医生高不高兴。”
周鸢耸了耸肩:“管他呢,咱们高兴就好啦!”
话是这么说,但周鸢还是个给苏玺岳发了消息,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家了。
周鸢很快收到了苏玺岳的回复,是一张照片——
他坐在阳台上,腿上平摊着一本英文书籍,Lancet在花盆旁边趴着,隐约能看到窗外月影黯斜,莫名的给照片平添了几分凄凉。
苏玺岳:【别忘了Lancet,一个人在家很可怜的。】
周鸢一眼就看出来了苏玺岳是在故意“卖惨”,准备说些什么,结果发现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紧接着下一秒,周鸢就收到了苏玺岳发来的消息:【我也是。】
第二天周鸢和阮清清睡到自然醒,结果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苏玺岳发来的消息:【几点回家,我去接你。】
这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是凌晨五点二十。
还不到早上六点。
周鸢:“。”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周鸢:【你这么早就醒了?不用来接我,我很快就回家啦/开心.jpg/】
周鸢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周鸢都有些不习惯了:“只是一晚未见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
苏玺岳这架势弄得像是他们好多天没见过似的。
苏玺岳的嗓音透着低哑:“就是很想抱抱你。”
周鸢被苏玺岳的怀抱拥着,像是被太阳烘过,暖暖的。
苏玺岳:“小鸢,你想要办婚礼吗?”
周鸢:“怎么忽然提到这个问题啦?是不是我妈给你打电话催你了?”
苏玺岳轻咳了一下:“瞒不过你,昨晚岳母确实给我打过电话。”
周鸢顺势把苏玺岳按在沙发上,她躺在他的身上,真人版抱枕加靠垫的感觉太棒了。
周鸢找到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我妈催我好多遍了,估计是看催我没戏,改催你了。”
苏玺岳搂着她的细软的腰肢,如玉的触感让他不舍得将手掌挪开。
周鸢又继续问他:“你想要吗?”
苏玺岳的眼眸倏然一深,无声的目光在周鸢的脸颊上流连。
他的手掌从腰肢开始缓缓上移,嗓音里沾染着低哑:“我当然想、要。”
周鸢这时候才发现这句话多容易引起歧义!
周鸢连忙解释:“啊啊不是这个想要!我问你想要办婚礼吗!”
苏玺岳吻了吻周鸢的耳畔:“没结婚之前对婚礼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现在觉得能有一场属于我们的浪漫婚礼是一件往后余生回忆起来都很幸福的事。”
周鸢还以为苏玺岳和她一样,嫌办婚礼麻烦,但没想到苏玺岳这么快就被自己妈妈说服了!
周鸢:“苏玺岳你这个叛徒!这么快就被周警官说服了!”
苏玺岳的语气很认真,不像是在玩闹:“小鸢,我最近参加的一场婚礼是纪预的,我们一起去的,说实话,现在回想起当时,觉得他们真的很幸福。”
周鸢也去了段圆圆和纪预的婚礼,她不否认苏玺岳说的,在婚礼现场,不仅浪漫,更多的是感动。
苏玺岳:“我想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想我们几十年之后还能有浪漫的、共同的回忆,能有一场一生只有一次的属于你和我的、共同的、独一无二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