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说:“疼的。”
随后又补充道:“但是我能忍。”
“小鸢好棒。”苏玺岳轻笑一下,随后用哄宝宝的语气说:“表现棒棒的小朋友要有奖励,喏,这是奖励。”
周鸢觉得苏玺岳可以去做儿科医生了,哄小朋友一定是一把好手。
周鸢看着苏玺岳,问他:“什么奖励?”
苏玺岳摊开手掌,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亮闪的粉钻钻戒。
不仅闪亮,而且很大!
不怪周鸢的感受太直白,苏玺岳掌心里的钻戒大到她都觉得是哄小朋友的玩具道具,几块钱一大把的那一种。
而且苏玺岳拿出来的方式太随意了,没有首饰盒,粉钻戒指像是变魔术似的突然出现在他的掌中,真的像是幼稚园的老师在哄小孩子。
周鸢嗓音里含着笑意:“该不会真把我当小朋友了吧。”
苏玺岳握住周鸢的手,将粉钻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苏玺岳:“是啊,小朋友喜欢吗?”
周鸢笑了,钻石谁不喜欢:“当然喜欢。”
不过周鸢想了一下,“要是右手也能戴一个就更喜欢了。”
大大的、bulingbuling的钻戒,一只手一个多好看啊!
苏玺岳:“那等到下次拍卖会,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粉钻。”
周鸢听到苏玺岳这么说,愣了:“拍卖会?!”
十克拉的粉钻周鸢可能会以为是真的,但这颗看起来有五六十克拉的粉钻周鸢真的差点儿以为是儿童玩具了!
苏玺岳:“是啊,蔷薇之星,独一无二,onlyforyou。”
苏玺岳在见到这颗粉色之星时,想都不用想、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拍下它,送给周鸢。
苏玺岳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应该送给周鸢一颗很大很大的粉钻,就好像......就好像是在梦里承诺过似的。
一定、一定要送给她。
当拍卖最终敲定时,苏玺岳居然莫名的多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颗粉钻,就应该属于周鸢的。
苏玺岳:“你戴着很美。”
周鸢知道粉钻的珍贵性,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拥有一枚天然粉钻,你即已将永恒握在手中”。
周鸢曾经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此刻,她才能真正感同身受海瑞温斯顿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永恒,就在此刻。
周鸢记得去年的香港苏富比拍卖,11.15克拉的威廉姆森粉红之星以4.53亿港币的价格成交,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和周热聊天,周鸢看到新闻还打趣儿周热“那位私人收藏夹会不会是姐夫,想偷偷拍下送给周热一个惊喜”,以亿为单位的计算方式让周鸢对金钱有一种错觉,感觉好像那些有钱人世界里的钱币和她银行卡里的钱币是两种分道而行的计量方式,“千万”、“亿”好像都不值一提,他们余额后面一位位的“0”加的格外轻松,好像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好。
只是想不到,原来苏玺岳也是其中一员。
巨大的粉钻饱满无暇,犹如春日蔷薇盛开,在粉钻周围镶嵌了一排钻石,不会喧宾夺主,反而更加凸显了粉钻的珍贵。
片刻过后,周鸢仍然想象不到她手上的这颗钻戒会被拍出多么高的天价,周鸢啧舌:“太贵重了,我感觉现在手上好重好重。”
苏玺岳:“等以后十只手指上都戴上这样的戒指,你就应该习惯了吧。”
周鸢大笑:“好狠的心啊,一个就已经很沉了,十个是想让我抬不起手嘛!”
随即从一个人大笑变成两个人一起大笑。
爱情有魔力,就连笑都是翻倍快乐。
做晚饭的时候,周鸢破天荒的跟在了苏玺岳身后。
苏玺岳发现了,问她:“来厨房干什么?”
周鸢假装客套了一下:“怎么能让你这么辛苦呢,今天的晚饭我来做吧。”
字正腔圆的语调像是小学生在背课文。
苏玺岳拍了拍周鸢的肩膀,笑着说:“装也要装的像一点。”
周鸢嘿嘿一笑,抬起手在苏玺岳面前晃了晃:“就是觉得你拍了这么贵的钻戒,现在又在厨房做饭,感觉好不真实。”
周鸢说的是实话,她知道苏玺岳有钱,但不知道他能拿出这么多现金流,更没想到他这么舍得。
有钱和舍得花钱对周鸢来说是两个概念,所以苏玺岳拿出这枚钻戒,
“有什么不真实的?那一会儿多吃点。”苏玺岳轻轻握着周鸢的手,“见到这枚粉钻的第一眼,就觉得上面写满了你的名字,它就应该被你拥有。”
周鸢搂着苏玺岳的腰,笑着说:“晚上要吃的蜜汁糯米藕还没做呢,你的嘴巴就这么甜啦。”
苏玺岳反扣住周鸢的腰,笑的轻佻:“还有更甜的,要尝尝吗?”
话音刚落,他对着周鸢的唇吻了下去。
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可无人理会。
厨房一角,唯有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人。
◎这是一个没有被浪费的夜晚。◎
复习的时光过得很快,周鸢复习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十月中旬,国家公务员的招考公告发布,周母也不知怎的,心血来潮的想让周鸢参加国考。
周母觉得如果周鸢上岸的话就不用继续读书了,她还特意打电话来说:“你也报名试试,今年我们局里还招人呢。”
周鸢扶额:“我今年不准备考了,而且你们局里招人也不一定要我这个专业啦。”
周鸢去年考试没上岸,国考省考她都参加了,但是竞争激烈,她都没成功,最后才去了社区做网格员,但是她今年已经没有继续考试的打算了。
挂掉周母的电话,周鸢忽然有些感慨。
她想到了去年考试,没上岸时的失落,待业在家的那段时间她甚至也曾经生出过后悔的念头——
如果没有回到江坞,继续留在帝都找一份新的工作,会不会比现在好?
周鸢在脑海里不断的设想“如果当初”。
但这些全部出于她自己的想象,她在不断的美化她没有选择的那一条路。
可事实上,她如果选择留在帝都,一切的一切也仍是未知,绝对不会百分之百按照她的设想发生的。
命运的安排很神奇,如果她去年在考试里成功上岸,过的不一定比现在好,听说她报考的那个单位很忙,比她辞掉的网格员还要忙,而周鸢是一个需要用充足的休息时间来调整自己状态的人,她要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才能以更加充沛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周鸢一贯认为,爱情和婚姻在自己的工作前途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她也想过,如果她没有到社区工作,她不一定会和苏玺岳发生后面的故事。
全部的全部,都纹丝合缝的一环扣着一环,少了哪一步都到不了今天。
周鸢和苏玺岳就如同两块拼图,终于找寻彼此,紧紧镶嵌在了一起,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午后的阳光很充沛,他们别墅的院子里是晒太阳的好地方。
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寒冷,秋高气爽,桂花飘香,坐在这样的花园里喝下午茶是一种享受。
周鸢喝了一口他们在家研究出来的桂花奶茶,周鸢不爱做饭,但是刷到了这个家庭自制秋季桂花奶茶倒是很感兴趣,据博主说是某茶同款味道,周鸢看了之后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出来外面的奶茶味,她就拉着苏玺岳一起。
奶茶是她和苏玺岳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做的,她负责拿着手机外放视频,苏玺岳负责按照视频步骤做奶茶。
现在尝尝,周鸢甚至觉得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喝。
苏玺岳看到周鸢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发呆,问她:“想什么呢?”
周鸢放下奶茶杯,把周母打电话让她考公的事情说了。
苏玺岳听完周鸢的话,笑着说:“小鸢,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当初’,你做出的每一步选择都是你当时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不必后悔没有做出其他的选择,如果当时你有更好的选择,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的。”
周鸢想,苏玺岳果然豁达。
周鸢又问他:“那假如当初,我更好的选择是留在帝都,现在的你会支持我的选择吗?”
留在帝都,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没有交集。
苏玺岳拒绝回答:“小鸢,你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你现在已经选择留在江坞了。”
周鸢不让苏玺岳躲闪:“一定要说一个答案呢。”
苏玺岳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知道的。”
周鸢装听不懂:“我不知道。”
苏玺岳无奈的笑着:“如果我们刚结婚,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
周鸢点点头,继续听苏玺岳说。
苏玺岳:“但现在问我,我会自己心痛,然后仍然毫不犹豫的支持你。”
周鸢笑的眼睛都弯了,其实她问过苏玺岳类似的问题,就好像她去读博。
苏玺岳的答案每次都能说到她的心坎里。
苏玺岳开玩笑说:“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周鸢笑的更欢快了:“怎么还说上歌词了。”
就在周鸢和苏玺岳笑着闹的时候,周鸢的手机又响了。
是岳教授打来的。
苏玺岳坐在周鸢身边,自然看到了,笑着说:“啧,现在岳教授都不找我,有什么事儿直接找你。”
周鸢:“别胡说。”
说完按下接听键。
原来岳教授要让周鸢和她一起去参加一个学术论坛。
“我?!”周鸢知道后颇为吃惊,“可是我已经研究生毕业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学生。”
“没事,跟着我去,提前学习一下,对你之后上学有好处。”岳教授顿了顿,手机里都能听到她的笑意:“实在不行就当跟着我去吃茶歇。”
周鸢听岳教授这么说,也笑了:“那我可得多吃点。”
周鸢他们上学的时候就开玩笑说,跟着老板去参加学术研讨,就是领导大佬疯狂交流合照,而他们在底下疯狂炫饭,会议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茶歇自助是一个不落。
周鸢当然想去,她也不想做“学术小废物”,想要继续深造。
岳教授说好时间后就没多说什么,挂电话后,周鸢还没说,苏玺岳就表示听到了。
他就坐在周鸢身边,想听不到都难。
苏玺岳问周鸢:“什么时候出发?”
周鸢:“岳教授说是后天的会议,那我明天就先过去。”
苏玺岳:“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再同你一起回来。”
周鸢摇摇头:“不用啦,我参加完论坛研讨也不在那边玩,很快就回了呀。”
想了想,周鸢又补充道:“苏玺岳同学,我要提醒你,以后如果读博,分开的时间会更久,怕你舍不得我,这次就当作提前预演一下也不错。”
“听你的。”苏玺岳摸了摸周鸢的发丝,“是该提前习惯一下了啊。”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习惯?
即使短暂的分别也让他们二人感到淡淡忧伤。
晚上,周鸢找出了一瓶红酒,语气故意十分之悲伤:“喝一杯吧,明天我就要离家了。”
苏玺岳没好气儿的笑了笑:“你是去参加学术论坛,又不是离家出走不回来了。”
说完,起身就去准备配菜,周鸢则是把红酒倒入醒酒器里。
一如既往的分工明确,和谐的有条不紊。
周鸢找了一部电影,她说和红酒的氛围很搭,苏玺岳手里端着餐盘,站在她身后,来到了影音室。
电影是爱在三部曲的第一部 ,三部她都已经翻来覆去看过许多次了。
周鸢问苏玺岳:“这部电影你看过吗?”
苏玺岳:“《BeforeSunrise》,看过,很经典。”
周鸢不确定苏玺岳是不是和她一样可以喜欢的电影重复看许多次,周鸢问他:“那换一部?”
苏玺岳摇摇头,“不用,这部电影挺好看。”
周鸢像是找到了知音:“是吧!我上学的时候安利给我舍友,但是她看了一会儿就说好无聊......想不到你也爱看耶!”
苏玺岳:“这三部都挺好。”
周鸢想不到苏玺岳居然爱看这种爱情电影,尤其是苏玺岳之前的形象是“不近女色”,感觉爱情电影好像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才对。
周鸢:“这电影上映蛮久了,我初中就看过,想不到你以前也爱看爱情电影。”
周鸢刻意强调了一下“爱情”。
苏玺岳笑了笑:“以前上学的时候,锻炼英语听力,就从经典必看英文影片片单开始,一部一部的看。”
周鸢一下子想到了苏玺岳极其标准的发音,有些惊讶:“原来你的英语也是要练的啊......”
苏玺岳听到后拿走了周鸢手里的酒杯:“小鸢,怎么一杯酒就醉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的英语当然也要练啊。”
周鸢一把把自己的酒杯拿回来,小声说:“差点儿以为天才是不用练习与生俱来就会的呢。”
苏玺岳一副拿周鸢没法子的样子摇了摇头,笑了。
说是看电影,但两个人仍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
爱在三部曲的三部拍摄时间间隔都是九年,周鸢忽然问苏玺岳:“你说九年之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看电影吗?”
九年,过了七年之痒,新婚的激情磨灭退却,多少夫妻九年能把日子过成“左手摸右手”,那么九年之后,他们的感情还能到哪一步?
都是未知。
但是苏玺岳想也没想的回答:“当然。”
理所当然、不假思索的语气,就似乎已经笃定他们九年之后仍然恩爱如今。
周鸢的心蓦地一颤。
影音室的灯光昏暗不清,室内氤氲着几分旖旎暧昧。
苏玺岳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里少了些许锋利,多了几分柔和。
周鸢看的心痒痒的。
周鸢又一想到即将出门几天,心更痒了。
苏玺岳自然察觉到了周鸢的眸光落在何处:“在看什么?”
周鸢眼睛一眯,笑这看向苏玺岳,“没什么啦,只是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Nothavingsexafterslightlydrunkisawasteofalcohol.”(微醺后不doi简直是浪费酒精。)
苏玺岳哑然失笑,“所以,我们现在是在浪费酒精?”
周鸢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啊。”
随后又摇摇头:“我俩这样可不好、不好啊。”
苏玺岳饶有兴致的问周鸢:“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才不算浪费呢?”
周鸢一下子勾住苏玺岳的脖子,媚眼含笑,声音是勾人的腔调:“当然是——爱啊——”
酒精分子在空气中漂浮,光线昏暗,微醺,旖旎,交缠。
这是一个没有被浪费的夜晚。
◎在快餐爱情横行的时代,她有幸觅得良人。◎
周鸢其实都不需要苏玺岳送她到机场,其实她也不想分开,不过这次的学术论坛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得,这算不算自己导师外加婆婆对自己的特意的照顾?
在机场,周鸢冲着苏玺岳挥挥手:“等我回家。”
苏玺岳看着周鸢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消失,他才准备从机场离开。
从机场开往回家的这段路,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就成了他自己。
这段路他开过许多许多次,以前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开着,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苏玺岳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他同周鸢,分明才分开一会儿啊。
周鸢平安落地后,苏玺岳也到了医院。
林医生见到苏玺岳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苏主任,你去十六床看看吧。”
十六床不是苏玺岳负责的病人,苏玺岳听林医生的描述,得知十六床患有罕见的神经肿瘤方面的疾病,并且他们几个医生都无法保证该患者的手术,对他们来说,是把握不大的手术,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苏玺岳身上,林医生他们就是相信、无条件的相信,相信苏玺岳可以。
林医生:“十六床是您休息的那几天住院的,目前患者的状态不太适合动手术,但是方案要确定下来,所以我们就等着您上班来看看。”
苏玺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医生说话的时候,余光忍不住的看向苏玺岳的锁骨处。
林医生有一米八五,和苏玺岳的身高差不多,只比苏玺岳矮了一点儿,站在他身边,很容易看到他的脖子处有戴着一条戒指作为吊坠的项链。
苏玺岳没有刻意的让项链露在外面,但随着工作时的动作,项链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从衣服里跑出来了。
林医生之前也只是听医院里的护士们提过,但是他还以为是人云亦云的流言。
他怎么也想不到苏玺岳苏主任真的会以一枚戒指作为吊坠戴在身上!
林医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苏玺岳重复了两次:“患者的既往病史。”
林医生才反应过来,继续回答苏玺岳的问题。
只不过他的心里还在暗暗的想,难不成苏主任真的有交往对象了?
可是看起来除了这枚戒指之外,一点也不像啊。
明明苏玺岳就在他身边,可他仍然没有向苏玺岳求证——
八卦到正主面前、并且还是工作时间,他还要不要活了!
他们几个医生都知晓十六床患者肿瘤的部位,有着发达的血管和神经,所以如果手术的话,手术的难度会很大,风险也会很高。并且这次手术会对给他主刀的医生的手术能力有着极其高的要求,因为手术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患者的大量出血,以及后续一系列严重的神经功能障碍,和后续的并发症,这将对后期的生活质量造成极大影响,所以多几次医生的会诊,也是对十六床的患者负责。
十六床患者自己也知道,他去了不止这一家医院,但其余医院大多给出的方案风险更大,所以他选择了市一院,也是对他们的信任。
十六床的患者很配合,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过后,苏玺岳对手术大致有了明确的方案。
手术对苏玺岳来说难度不算太大,但预估手术时间会很久。
林医生他们听完苏玺岳的手术方案,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老大,牛逼。”
对苏玺岳不算太难的手术,让他们再修炼五六年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苏玺岳知道林医生在想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做到每场手术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林医生当然知道,而且他们做医生的,很少去说带有“绝对”意思的词汇,但他在心里,就是觉得苏玺岳能做到每场手术都能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就是觉得苏玺岳的医术高超到这个地步,林医生以前在青杭实习过,当时就听说过苏玺岳医生的大名,但他实习的时候苏玺岳已经不在青杭了,没想到居然有缘能和苏玺岳在江坞做同事!
林医生之所以不相信苏玺岳会恋爱也是因为在青杭医院里实习的那段时间,苏玺岳的事迹可以说是广为流传,包括但不限于他的不婚主义以及追他到医院的那些漂亮小姐姐......
林医生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的看了苏玺岳脖颈间的项链一眼。
等到苏玺岳离开,林医生和几个年轻医生一起,说的话就多了。
年轻的医生是去年才进医院的,姓赵,是个短头发的女生。
赵医生先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苏玺岳真的离开了,才跟他们说:“苏主任的项链,你们都看见了吧。”
林医生笑了,“小赵,你东看西看跟做贼似的就为了说这个?”
赵医生不服气,反驳林医生:“说人八卦和说人坏话的时候都要小心,要不然你念叨谁搞不好谁就能出现在你身边。”
林医生:“还有这讲究呢?”
赵医生:“不和你废话,你们看见苏医生那项链了吧。”
林医生:“这谁没看见,太清楚了。”
赵医生作为女孩子,在时尚方面的关注比林医生这种男生知道的多,知道的品牌自然也比林医生多一些。
赵医生声音压低:“我刚才离得近,看得仔细,那是c家经典款对戒,大都是情侣夫妻才会选择的对戒!!”
林医生:“医院里早就传开了,我一直以为是谣传,毕竟没几个人见过苏医生的项链啊。”
赵医生:“谁说不是呢,真没想到啊,我从进医院轮科室就听过苏主任的大名,真没想到,高岭之花也有被拿下的一天,不过你们说,苏主任的爱人是谁呢?”
林医生:“不管是谁都很了不起,能在家忍受一座移动冰山。”
“......”
大夫们打趣儿归打趣儿,但是任谁也没有胆子到苏玺岳面前去问问。
周鸢飞机落地后先到了酒店放下行李,先和岳教授一起吃了顿饭,吃完饭后又约了自己的大学同学任奈儿,毕业后任奈儿没有选择回老家或者去其他的城市发展,而是选择留在了帝都。
留在帝都也不是一直都顺利,经历过整个团队都被裁,她当时作为团队的底层,感觉即将加薪有望了谁成想被自跟着裁掉。
但是她没有选择离开帝都,而是继续在帝都打拼。
她和周鸢差不多是前后脚失业的,但是两个人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选择不同,但是她们友谊长存,而且两个人现在过的都特别好。
任奈儿跟周鸢说,她再跳一次槽差不多就能攒出来帝都的首付钱了。
周鸢很震惊:“这么厉害!”
他们工作时间这才多久啊,任奈儿就能攒出首付的钱了?那对很多人来说可是一笔要攒很久的钱!
任奈儿毫不谦虚的笑了笑:“嘿嘿,现在还差得远呢,我打算拿完年终奖后跳个槽,涨薪之后差不多就能付掉首付了。”
周鸢替任奈儿高兴,笑着打趣儿:“那你不怕房价和你的薪水一起涨啊。”
任奈儿点点头:“当然怕了,所以我跟我爸妈‘借’了一笔钱,先把房子定了下来,后面再慢慢还他们,所以我才算的这么准确,嘿嘿。”
周鸢震惊了:“已经是有房一族了吗!”
任奈儿:“是啊,去我的房子看看?虽然还在施工中,但是样板间装修的还不错,我当时也是看样板间的户型才决定买的。”
任奈儿带着周鸢去了她买房的小区,地理位置很好,距离地铁站步行十分钟,而且周围医疗设施、商场什么的都很齐全,重点是!这可是中心城区啊!
周鸢羡慕了一下:“啧啧,我对你的薪水有了更直接的认识。”
任奈儿:“当初你要不离开帝都,咱们一起打拼,说不定能买更大的房子,不然你到帝都来吧,咱们一起继续闯荡。”
周鸢笑了,“你爸爸妈妈为了你大学的时候就把生意做到帝都,所以你当时留在帝都也很好啊,我当时被裁掉,真是心都凉了。”
任奈儿:“还好都过去了。”
周鸢:“是啊,你现在就努力打工‘还’你爸妈的钱吧。”
任奈儿:“放心,他们问我我就是——没钱。他俩做生意习惯了,跟我还谈借不借的,那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什么叫‘有去无还’!”
周鸢:“嘿,头一次见把自己比作成狗的。”
任奈儿:“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当时要是留在帝都,咱们俩说不定现如今大别墅都搬进去了呢,要不要再一次勇闯帝都!相信凭借你的能力,小小别墅,不成问题。”
周鸢乐的靠在任奈儿肩膀上:“你这是把老板的pua话术学的一套又一套的啊,这就开始给我画饼了。”
任奈儿哈哈大笑:“就说这饼你吃还是不吃吧。”
周鸢心里一暖,其实她自己知道,她的性格是外冷内热,但这样的性格交到朋友并不容易。
可现在回头看看,她的朋友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友谊都很真挚。
周鸢和她的朋友属于那种即使很久不见面,但再见面仍然不会觉得生疏的类型,就比如现在,即使有段时间没见了,但是她和任奈儿之间没有任何的生疏。
任奈儿:“哈哈,快说啊。”
周鸢:“好!任老板画的饼我当然要吃了!”
任奈儿当真了,高兴的问周鸢:“真的?!你真要来帝都?!”
周鸢点点头,“不过不是为了别墅攒首付,而是来读书的。”
任奈儿:“那也好!那也好!”
任奈儿很高兴,有朋友和她一起在帝都,想想就快乐。
工作后她很少交到朋友了,她的朋友都是她学生时期的人,和同事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利益关系,这样怎么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呢?难怪大家都说伴随一生的友谊都相识于学生时期,毕业后她对此愈发的清醒认识起来。
任奈儿知道周鸢明天还要参加学术论坛,就没有再拉着周鸢去蹦迪,她让周鸢结束后一定要再在帝都呆几天再回家。
周鸢当然说好,她现在没有工作,难得的时间全部由自己支配,当然想去哪里玩就可以去哪里玩了。
回到酒店,周鸢准备提前看看书,为明天的开会做一点准备,虽然她知道这和她基本没什么关系,她就是去旁听的。。
周鸢拿出带的书,书里夹了一封信。
是苏玺岳在她生日这天送给她的。
周鸢和苏玺岳的生日隔得很近,苏玺岳是处女座,九月份的生日,而周鸢是天秤座,十月份的生日,他们两个人的生日隔得很近,前几天她刚过完生日。
周鸢没有提前告诉苏玺岳,她快要过生日了。
但她生日那天,收到了来自苏玺岳好大的惊喜。
就譬如她手里的这封信。
现在科技发展,电子产品涉及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手机键盘早已代替了很多人手里的笔,提笔忘字更是正常现象。
而周鸢,收到了一封来自苏玺岳一笔一划、认真写下的信。
纸短情长,诉不完当时爱意。
周鸢读书时,读过木心的一首诗,她记得诗有几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