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春夜—— by叶荔枝
叶荔枝  发于:2024年01月22日

关灯
护眼

苏玺岳一听周鸢故意娇滴滴的语气,就忍不住想笑,但他清了清嗓子,压住笑意:“那么,周小姐想怎么感谢我啊,只是口头上的谢谢吗?”
周鸢水汪汪的眼睛转了转,继续故意害羞着说:“全都听你的,你想让我怎么谢都可以。”
周鸢说完,忍不住想,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吧,她台词接的非常不错!
但她忘记了,她身边有一个很不按常理出牌的苏玺岳——
苏玺岳很明显的、故意的曲解了周鸢的意思,薄唇微启:“那今晚你别求饶太早。”

——“那今晚你别求饶太早。”
当男人有质感的嗓音略带轻佻的说出这句话,周鸢瞬间就get到了苏玺岳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周鸢听到这句话,就立刻目视前方,装作无视苏玺岳的样子。
不想再继续和他多说一句话!
苏玺岳将两只手上的购物袋换成用一只手拎着,又顺势假意去拿周鸢手里的购物袋实则牵住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问她:“害羞了?”
周鸢甩不开他的手,微嗔地瞪了他一眼,“你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苏玺岳一本正经道:“想着帮小鸢劳逸结合,不是你昨天还说要一起打游戏吗?让你不要太早认输。”
周鸢:“。”
她是这么说过没错,周鸢玩游戏还不错,她准备放松之余和苏玺岳一起玩switch游戏,但苏玺岳!
实在是太会狡辩了!明知道他心里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苏玺岳低哑的嗓音继续落在周鸢耳畔:“可怜我一腔好心好意,被某人无情辜负。”
周鸢:“打住打住!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苏玺岳怎么越来越“狡”言善辩了?
苏玺岳也只是笑一笑,紧紧的握着周鸢的手。
回到家,今天买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一起,周鸢颇为满意的看着。
苏玺岳摇了摇头:“看一路了,又不会丢。”
周鸢把买的手镯戴上,在苏玺岳面前晃了晃:“哎呀,好看吧。”
苏玺岳的目光根本没落在周鸢的手腕上,他的目光都落在笑的灿烂的周鸢的眼眸上,他的目光里全都是她:“好看。”
“其实男士戴的也不错,情侣款嘛!”周鸢继续说,“买情侣款也不错的。”
周鸢在专柜提出要买情侣款,但苏玺岳并不习惯佩戴手镯一类的饰品,故而拒绝了周鸢的提议。
苏玺岳笑了笑:“平时不戴这些,如果你想买同款,要不然买对手表吧。”
周鸢:“也好。”
她想拥有很多很多,和苏玺岳同款的饰品和衣服。
周鸢在收拾好今天买的东西后,看到了阮清清发来的微信语音,问她有没有时间能陪她聊一会儿。
周鸢听完语音,感觉阮清清状态不太对,她去找苏玺岳,准备跟他打个招呼就出门。
没想到苏玺岳在书房也在接电话。
周鸢站在书房门口,和苏玺岳对视。
她用眼神问苏玺岳:她现在能进去吗?
她站在门口没听几句,就能听出来是在和医院的同事打电话,她怕打扰她工作。
苏玺岳察觉到了站在门口的周鸢,他一边对电话讲话,一边笑着点点头,周鸢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
苏玺岳一只手揽住周鸢的腰,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腿上。
周鸢张着嘴巴,无声的喊了一句:“喂!”
他打电话呢,就不怕自己发出声音吗!
苏玺岳一边对电话那头低声说了一句周鸢听不懂的术语,另一只手抚摸着周鸢的嘴唇,指腹在柔软的唇瓣上摩挲,周鸢的嘴唇痒痒的,但她一直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她怕自己万一发出什么声音让苏玺岳的同事误会就不好了,她捂住嘴巴,但在捂住嘴巴之前忍不住咬了一口正在故意撩拨的某人的手指。
苏玺岳勾了勾唇,看似在回答电话那端的问题,但目光全然落在了周鸢身上。
周鸢穿着居家的睡裙,是新买的,领口很低,低到胸./口处还未完全消失的痕迹清晰可见。
苏玺岳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将淡淡的红色揉./搓的深了一些。
周鸢想要将她胸./前的“爪子”拨开,但她的小手很轻易的被男人捉住。
顺便把她捂住嘴巴的手掌从嘴上轻轻的勾了下来。
苏玺岳的手指在周鸢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距离这么近,可周鸢听不到电话那端的声音,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忍住,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
他修长的手指宛如点燃草原的火种,不自知的在她身上燃烧。
周鸢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牢牢按住。
男人的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周鸢在空调开的适中的室内,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栗。
周鸢眼眸里都快挤出水了,红唇微启,无声的对苏玺岳说:“痒。”
苏玺岳见到周鸢这副模样,他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周鸢这才反应过来——
“你的电话早就挂断了是不是!”
周鸢发觉被骗,拍着苏玺岳的胸口:“那你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玺岳捏了捏周鸢的腰,任由周鸢不停的拍打,低声在她耳边说:“嗯,故意的。”
“你怎么这么坏!”周鸢趴在苏玺岳的胸口,“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差点......”
差一点就忍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了。
但现在,周鸢发现她担心的不应该是“差一点就发出声音”的这个问题。
此刻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任何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敏感的察觉到。
好像、好像更担心的应该是接下来的自己?
不过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周鸢记起来了她到书房找苏玺岳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鸢说完她要去阮清清家一趟后,苏玺岳眉头微皱,语气有些难得的低落:“现在?”
周鸢笑呵呵的说:“没错,就是现在。”
苏玺岳叹了口气,“那你想过,我怎么办吗?”
周鸢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苏玺岳说:“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自我解决,自......”
话音未落,便被苏玺岳一口吻了上去,直到周鸢感觉嘴巴都快变成嘟嘟唇了,苏玺岳才松开她的唇,沾染了情./欲的声音分外低哑:“你再多说一个字,你今天就别想出书房门了。”
周鸢知道苏玺岳这方面一定“说到做到”,她乖巧的立刻抿唇,手指在唇部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安静的一言不发。
苏玺岳还好心的问周鸢需不需要送她去阮清清那里。
周鸢忍不住“嘲笑”某人:“您现在这样还能出门吗?”
苏玺岳握住周鸢的手,把她白嫩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周鸢不理解,“什么?”
苏玺岳:“感受到了吗?”
周鸢依然很迷茫,呢喃道:“除了心跳好像有点过快之外......手感不错?”
“除了手感不错之外,是想让小鸢摸摸我的‘良心’。”苏玺岳轻笑一声,“等你回来再收拾你也不晚。”
周鸢瞬间想到了她在商场时“斥责”苏玺岳丧失良心!
不过她知道苏玺岳现在不会把她怎么样,小手从某人胸口处拿开,做了个鬼脸就出门了。
周鸢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间,关门声响起,屋内唯有空荡荡的房间和略显“孤独”的苏玺岳。
分明刚刚屋内还是热闹的,原来冷清下来只需要一秒钟。
乖巧的猫咪不知道何时跑到了苏玺岳脚边,围着转圈圈,苏玺岳笑了笑,不知道是冲它说还是自言自语,“你也不习惯吧。”
真不知道,还没有认识周鸢的时候,他是如何享受这诺大房间的安静的。
周鸢担心阮清清的状态不好,又想到往常阮清清状态不好,通常会拉着她一起小酌,于是她就没有开车。
但是阮清清小区最近安保升级,外来车辆无法进入,周鸢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车。
周鸢记得阮清清现在住在哪里,就在她去阮清清居住楼的路上,见到了一个令她感到熟悉的身影。
很明显,对方也看到了她。
两人碰了个照面,周鸢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谢学长,好久不见。”
谢云霁也注意到了周鸢:“是周学妹啊,好久不见。”
周鸢脑海里迅速闪过大学时候的某些片段,带着八卦探究精神问:“你来江坞定居了?”
谢云霁没肯定也没否认,他说:“来找人。”
周鸢如果没猜错,早就猜到了他要找的人是谁。
简单寒暄几句后两人就分开了,分开后,周鸢的八卦精神简直拉到了最满。
恨不得立刻瞬移到阮清清面前。
还好现在距离阮清清家也没有几分钟的路程了。
等到阮清清家,周鸢赶在阮清清面前开口:“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阮清清面无表情道:“看你这惊喜的表情,难道看到喜羊羊和灰太狼了?”
“Nonono。”周鸢摇摇头:“是谢云霁学长!”
阮清清尴尬的挠挠头:“没想到你俩还能碰到。”
周鸢坐在阮清清身边:“猜到他是来找你的,不过,你心情不好,和他有关?”
其实周鸢和谢云霁大学并不算熟悉,还是通过阮清清才认识的,周鸢和他不是一个专业,只不过跟着阮清清这样叫。
谢云霁的长相和成绩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周鸢本以为他们二人是本科时期的学长学妹,但后来才知道,他们本科并不是一个专业,而且,认识的时间要远远早于大学,但更多的,阮清清也没说的太仔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和朋友分享的秘密,周鸢可以理解。
所以她从不刨根问底。
正如周鸢猜测的那样,阮清清倒了两杯果酒,给周鸢一杯:“喝点。”
周鸢接过酒,“想让我陪你聊什么,都陪你。”
阮清清的手指弹了弹玻璃杯,“好啊,我也想讲给你,我和谢云霁的故事——”
MBTI测试是近几年才流行起来的,在阮清清初中高中时期,他们同学之间哪里知道什么是i人、什么是e人。
但如果初中的时候有这个测试,阮清清是当之无愧的“e人”。
初中里她可是学校里有名的风云人物,高三为了高考,以及到了大学后,她性子上收敛了许多。
阮清清初中的成绩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吊车尾,初中的时候,欺凌事件在她的学校里时常发生,譬如某个同学的书包和课本被丢进垃圾桶里,加入扣口君羊把八三凌企其呜三六而垃圾桶里的垃圾又出现在ta的书桌里,甚至更过分的,会在放学后被堵在某条少有人烟的小巷子里......
这样的事件并不少见。
虽然是不全面的、并不是以偏概全的,但这些情况实话实说多半会发生在贫穷、成绩差、不合群的同学身上。
而阮清清虽然成绩差,但她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是成为这一类人,当然也不会是主动欺凌的那一类人。
阮清清的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并不缺钱,只是缺少陪伴阮清清的时间。
所以他们把她送到了寄宿制的学校学习,但阮清清受够了六个人住在一起的生活,她不想和同学们排队去挤占卫生间,也不想偷偷在被子里玩手机,更不想宿舍每天一到十点就准时熄灯,所以她选择自己一个人出来租房子住。
在初中、独立生活,在他们班级、学校都是很少见的事,所以阮清清本身就是社交达人的性格,时常会有同学羡慕的问她:“阮姐,一个人住是不是特别爽啊!”
阮清清总是很得意的笑着说:“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其实呢,其实一个人住有时候也不好,比如有时候在家里想找人说话都找不到。
找不到人说话的时候,阮清清就会自己出去走走。
走读生可以选择不上晚自习,阮清清在家学累了就会出去走走,其实她哪里是学习,不过是对着一堆看不懂的题目发呆,觉得是时候该换换风景保养一下视力了!
她在住的巷子里走着,听到了一群人打架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她不是第一次听到,有时候会是一群女生,有时候会是一群男生。
阮清清并不是大发慈悲的圣母玛利亚,每次都会出手相救,但今天,她忍不住的走过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又在她家附近的巷子里欺负同学。
周鸢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阮清清:“该不会是谢云霁学长吧?难不成他初中还是问题少年?!”

◎雨过天晴01【阮×谢】◎
周鸢委实是被阮清清的描述震惊到了,他们大学学生会的主席,怎么会初中会是问题少年?
好像、好像太不合乎常理了。
那些在初中高中恃强凌弱的问题少年少女,即使是未成年,可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明是非辨对错,应该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那么为什么,他们还可以过的如此坦荡毫不愧疚?
阮清清又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对周鸢说:“我初中虽然混得开,但我不是和那些‘坏学生’玩的到一起的人。”
周鸢继续安静的听着阮清清讲那之后的故事——
刚下过雨的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气味,地面不平,坑坑洼洼的路面汇聚着雨水,反射着路边的砖墙,道路泥泞,走了几步之后,阮清清看着鞋子上不小心沾上的泥点,忽然有点不想走过去了。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她听到巷子里传来了闷哼的拳头砸在身上的声音。
少女时期的她会有英雄梦,这并不是少年们的专属。好奇心和“阮姐”的热心驱使着躲在角落,看着三个流里流气的坏学生将瘦弱的少年堵在角落。
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拳头一声声落下的声音。
随着一声声拳打脚踢的声音,阮清清好像还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少年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到接近透明,他的身上发白的校服被水打湿,沾上了泥土污渍,阮清清低着头,自己的鞋子边边也沾染上了泥土。
阮清清在心里说:“快反击啊!反击啊!”
但是看着比她还要瘦小的少年哪里有力气对抗三个身形高大的擅长对打的混混的初中生?
阮清清脑子一热一咬牙,从角落里站了出去——
“我报警了,我还给陈主任打电话了,你们要是再打他,主任和警察就都来了。”
拳头声在这一刻停止,三人中有个小弟认出了阮清清,对老大说:“这是初二的阮姐。”
那位被称作“老大”的学生不屑的看了阮清清一眼:“你算老几?”
阮清清明明心里打颤,但还故作镇定:“一会儿陈主任就来了,你说我算老几?”
她发现,当说话的声音大了之后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她稳了稳心神,继续说:“我每周都要去找陈主任签条,我和他可熟悉的很,你说我算老几。”
他们学校的走读生要每周找主任和班主任签出校门的出入通行条,而阮清清又没有家长来接都是自己住,每次找主任签条的时候主任都会关心一下她最近这一周的生活状况和学习情况,比起其他同学,陈主任记得阮清清的名字,也和她比较熟悉,所以阮清清也不算撒谎。
就在老大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警车的鸣笛声传来,声音由远及近,那老大神色一慌张:“操!你还真tm报警了!”
阮清清心里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太太太太感谢路过的警察哥哥警察姐姐了!
阮清清脸一横:“那你们还不跑?!真等着警察和老陈一起过来吗?”
为首的老大狠狠的瞪了地下的少年一眼,“算你运气好。”
然后就离开了。
阮清清走到少年的身边,蹲下去问他:“你还好吗?”
得到的没有回答,而是一阵沉默。
雨后的天气没有放晴,反而是灰蓝夹杂着的,阮清清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天,没有催促少年的回答。
作为“e人”的阮清清,自然不会因为这阵沉默就离开,她继续说:“我其实没有报警,也没有打给陈主任,如果他们一会儿发现了,说不定还会回来找你,不然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穿着校服,我们是一个学校的,难道不会说话也可以进学校吗?那你成绩一定很好吧,你家住哪里?你要不要回去换一下你的衣服,都脏了,还出血了,你记得回家清洗一下伤口,一定要好好消毒......”
仍然是沉默的。
沉默片刻,少年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好。”
阮清清很惊喜:“原来你会说啊,我就说我们学校怎么会招小哑巴进来......”
阮清清继续问他:“我家有酒精和碘伏,跟我走,我帮你消毒吧。”
少年的眼神有些疑惑,声音少了些干涩:“去你家?”
阮清清点点头,以为少年是怕见到她的家长:“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一个人住,家里没有大人的。”
最后,少年跟着阮清清回到了她的家,阮清清没有骗他,她就住在这巷子附近。
阮清清回到家后很快的找出碘伏和棉签,“我来帮你消毒。”
少年的声音又开始变得干涩,他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谢谢。我、我自己来就好。”
阮清清没做他想,既然他自己还能消毒,那就是手还没有断掉,于是阮清清将消毒用具递了给他。
刚刚回来的路上,阮清清才发现自己好像比少年好像还高一点点,作为学姐的保护欲油然而生,她像是看自己弟弟一样的看着他,“我叫阮清清,你叫什么?”
“云弈。”
阮清清:“云翳??阴天乌云??你的名字......”
好奇怪哦。怎么会有人的父母把阴天这种听起来就是不积极寓意的字放进孩子的名字里。
少年的嗓音除却干涩之外,多了一丝清澈:“不是云翳的“翳”,是博弈的“弈”。”
阮清清眨眨眼睛:“哦,我就说嘛,怎么会名字里有乌云,至少要雨过天晴才对啊。不过话说回来,是围棋呀,那你会下围棋吗?”
云弈看着眼前思维活跃的阮清清,忍不住点了点头。
片刻过后,云弈说:“谢谢你的酒精,我要离开了。”
阮清清皱了皱眉:“这么快就要走?你的伤口可以走吗?”
云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并不痛,他说:“没什么。”
阮清清犹豫了一下,问他:“他们、他们经常找你的麻烦么?”
云弈垂着眼眸:“他们要我在考试的时候帮他们传答案,我拒绝了。”
其实不止是这样,云弈喜欢安静,不喜欢和人交谈,并不合群,他除了学习好之外,大家对他似乎没有印象,而没有印象,往往会成为被那些在学校里“作恶多端”的混混们盯上的理由。
初中的“霸凌”,有时候就是无需理由,受害者没有做错任何事,也不应该在ta的身上找理由,做错的,从来都是主动主动霸凌的那一群人。
他的作业有时候会消失,或者出现在垃圾桶里,但他从来不予理会,直到有人找到他,让他在下次月考的时候提前把答案写在纸上,再找理由去卫生间,监考老师对好学生总是格外优待的,一定会同意他在考试期间出来,他们让他把纸条放到卫生间的角落里,但他没有同意。
没有同意的后果就是被他们堵在狭小的巷子里。
阮清清没听完他后面还要说什么,就很兴奋的说:“那你的成绩一定很好吧!”
云弈默认了,常年年级第一的成绩确实称得上是很好。
阮清清有点遗憾,要是他是学长或者是他们同一年级的同学就好了,可惜是学弟,那自己不会的题也没办法拿过去问他。
云弈看阮清清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失望什么,但他仍然开口说:“谢谢,那我先离开了。”
阮清清问他:“你不吃饭吗?”
云弈很快回答:“我回家吃。”
阮清清想了一下,笑着说:“既然我救了你,作为报答,不如你陪我吃顿饭吧。”
云弈:“啊?”
云弈抿了抿唇,继续说:“你不怕我不是好人么?你就这样留一个陌生男性在你家?”
就在云弈想要继续向阮清清科普一下安全知识以及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更不要留陌生人在家的时候,阮清清笑出声音,自己觉得一点也不夸张的说:“欺负你的那些人才不是好人呢,我都把他们赶跑了,我还会怕你吗?而且我是学姐,你是学弟!我可不怕,而且说不定你还打不过我呢。”
云弈沉默了,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比阮清清矮一点,出于青春期男性的神奇心理,他没有说他是阮清清的学长,已经是初三的学生,马上就要中考了。
阮清清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既然同意了,那我就去做饭哦,我的手艺很不错的。”
阮清清到厨房,把家里所有的食材找出来,摆在一起,紧接着看着崭新的锅、崭新的台面,她沉默了。
她的厨艺根本不是她刚才吹嘘的“很不错”,而是“泡面能用泡的就不用煮的”,平时大多数都是在学校吃,或者在外面的店里解决。.
阮清清想了想:“要不,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云弈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厨房,以及被阮清清找出来的食材,只有几个鸡蛋,两包方便面,和几根黄瓜。
云弈指了指这些食材:“这不是有吃的吗?”
阮清清挠了挠头发:“连肉也没有,而且家里连米也没有,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如还是出去吃吧。”
其实呢,哪里是因为家里没有肉和米,其实是她根本不会做饭!她会做的,全都是黑暗料理。
云弈像是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这些就足够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然一会儿我来做?”
阮清清一听,乐了:“我怎么会介意?但是你身上还有伤口吧,让你做饭是不是不太合适?”
云弈:“没什么,你不介意我用你家厨房就好。”
阮清清:“这有什么介意的?你随便用啊,以后你也叫我“阮姐”吧,我在学校里罩着你。”
云弈安静的清洗阮清清许久没用过的锅,没有说话。
阮清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啊!我去找个东西。”
随后飞奔出厨房,徒留云弈一个人继续洗锅。
几分钟后,阮清清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围裙,“给你,戴上吧。”
云弈的手里忙着洗黄瓜,暂时空不出手,他说:“放旁边吧,我一会儿戴上。”
阮清清摆了摆手:“哎,我帮你。”
云弈顿了顿,连忙说:“不、不用了。”
但是阮清清先他一步把围裙套到了他的头上,她站在他的身后,两只手穿过他的腰,勾住围裙的两根绑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阮清清的动作很大大咧咧的,手背不小心蹭到云弈的腰,云弈的脸颊在背对着阮清清无可抑制的红了红,但他们谁也不知道。
阮清清像个大姐大一样的拍了拍云弈的后背:“系好了,云大厨继续做饭吧。”
云弈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哦。”
云弈做饭的时候阮清清没有离开,她就在厨房里和他聊天。
云弈的话很少,少到厨房里基本都是阮清清一个人在说——
“我们班主任超级凶,作业每次都布置很多,做都不想做,看见那些符号就眼晕,更不想配平,哎,要是初中也分文理科就好了。”
“你知道隔壁的老红砂锅米线家的番茄牛肉米线特别好吃吗!好吃到我一个星期连吃五天都可以,真的味道绝了,红姨和我可熟了,每次去都给我好多牛肉,真的你下次去报我的名字,就说是我朋友,红姨会给你优惠的!”
“听说你们年级有个打篮球的体育生,是不是真的很高很帅啊,据说比初三的篮球队队长还帅!是真的吗?”.
“你每天放学都会经过这边吗?那你也是走读生吧,走读生可以选择上晚自习,嗯,虽然晚自习就一会儿我也不想上,哎,不过你这种学霸应该理解不了不想上晚自习的痛苦。”
“怎么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你就“嗯嗯”,学霸都是你这么高冷的吗?”
“......”
阮清清家里的食材实在是太简单了,即使想做硬菜,也做不了什么。
没多久,厨房里就飘来了一阵饭菜的香气,很简单的食材,但是却有温馨的香气。
阮清清惊讶道:“哇,好香啊,太牛了吧,不愧是学霸!”
云弈把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不喜欢的话就出去吃。”
阮清清瞪了云弈一眼:“不能浪费粮食,而且怎么会不喜欢?闻着就好香啊!”
云弈在刷刚炒好菜的锅,他做饭的习惯是炒好菜先刷锅,不想放在那儿。
阮清清觉得云弈的厨艺还不错,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她有着一种刻板印象,那就是她一个女孩子都不会煮菜了更何况是学习这么好的男孩子。
阮清清很少在家做饭,但她也就心血来潮的买点食材,偶尔想要试试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饭天分,她家里现在会有黄瓜、鸡蛋这些食材,就是因为她想要试一下自己最近做饭水平怎么样,会不会被厨神附体!但结果很失败,炒焦的鸡蛋黄瓜都进了垃圾桶,如果不是云弈今天来她家里,最后剩下的没有用完的黄瓜她准备用来敷面膜,剩下的鸡蛋准备煮着吃。
但她现在知道她浅薄的认知是错误的!!不能以性别去定义一个人做饭味道的好坏,毕竟这么简单的食材,云弈做出来的煮泡面和黄瓜炒鸡蛋她觉得非常非常很好吃,比她想象的味道好太多太多了!
阮清清是无肉不欢的人,每顿饭都得吃点肉,就算早餐,还得吃两根香肠呢,但她今天吃着云弈做的黄瓜炒鸡蛋,心里在想,鸡蛋也算荤的来着吧?四舍五入也算是有肉了,难怪今天吃起来也这么香。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