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军宠,拒绝下乡后被痞汉宠哭—— by木木小可爱
木木小可爱  发于:202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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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纪明心中对男人粗鲁闯进来刚生起的火气,因为嫂子两个字顿时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彻底吹散。
故作正经的板着脸,“嗯,她惦记我在部队吃不好。”
“哎呀,嫂子给你寄这么多东西,肯定也是考虑到咱们这些兄弟了,是吧老岳?”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伸手去搂东西。
岳纪明眼疾手快的把自己一定要留下的东西捞进怀里,指着风干鸡道,“老唐,这个待会儿你送到食堂去,今天晚上加餐。”
唐舟转头看了眼摆在一边的五只鸡,咽了口口水,爽快答应道,“好嘞!”
有鸡吃啊,跑个腿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趁他愣神的功夫,岳纪明把手里的东西塞进柜子里,又抢救了一盒花生糖下来,心里舒坦多了。
其实这也不是老唐占他便宜,大家都是一个部队里的兄弟,平时谁家寄了东西来,都会跟大家分享。
像齐糖寄这么多东西来,信里还特地叮嘱他别舍不得,等吃完她会再给他寄。
看似闹得凶,到最后其实唐舟也就是拿了岳纪明自愿给兄弟们加餐的风干鸡,还有一盒花生糖,两瓶辣椒酱,一瓶菌菇酱,还有一瓶小鱼干。
陈皮糖是岳纪明的最爱,打死不让。
真正值钱的茶叶,手剥松子仁他没动,真要馋嘴,到时候等岳纪明开封的时候,他再厚着脸皮过来蹭几口。
反正他是一直跟随在他们岳副营身边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老岳肯定是舍不得把他拒之门外的。
可怜他使尽浑身力气薅来的东西,还没回到自己宿舍,路上就被一营的营长打劫走了一瓶辣椒酱。
刚要下楼,在楼梯口遇到他们的团长,再次损失一瓶菌菇酱,和一盒花生糖。
最后,他差点急眼,把东西全都塞进衣服里,闷头冲回宿舍,好险是保住一瓶辣椒酱,一瓶小鱼干。
打发走唐舟,岳纪明将东西都收进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衣服,出去快速的冲了个战斗澡,拿着饭盒出门去食堂打饭。
到了食堂,他只去窗口打了一盒米饭还有两个馒头,刚准备走,遇到二营的营长。
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岳,这刚听说你谈了个对象,就连菜也吃不起了,给对象花钱也不能太大方啊!”
岳纪明的职务是一营的副营长,所以跟眼前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但是也说不上差,就一般般的交情。
不过他也不是愣头青,对方级别比他高,他说话也不能毫无顾忌。
也跟着笑笑,回答道,“不是,刘营长,你误会了,我对象总是惦记着我吃不饱,给我寄了些老家特产来,打点米饭回去配着吃刚好。”
刘营长迅速接话,“诶,老岳,你这可就不地道了,一个人吃独食!”
“老岳,你让我送的风干鸡,我刚送到厨房去,老黄呲着大牙乐得不行,说晚上给咱好好露一手。”
说话间,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搭上岳纪明的肩膀,声音大喇喇的几乎半个食堂都听得见。
岳纪明嗯了一声,“刘营长,晚上早点来吃我对象寄给我的风干鸡,尝尝我们湖北的特色。”
刘营长一时有点尴尬的语塞,还没想好说什么,岳纪明已经转身离开。
等晚上风干鸡炖粉条的香味飘得满食堂都是,看着不停有人对岳纪明道谢,说着客气话,他更尴尬了。
那边,岳纪明因为齐糖寄过去的东西赚了一波人情,心里惦记着齐糖准备这些东西肯定花了不少钱。
回信的时候,他得多寄点钱和票过来,可不能苦着他的糖糖。
想那个刘营长说的那叫什么话,男人不对自己对象大方,对谁大方?钱不给对象花,给谁花?
别说什么对象还不是自家人的话,总有一天不就是了,到嘴边的媳妇儿真要跑了,那也是他自己做的不够好。
若不是不想给外人留下糖糖乱花钱的印象,对她影响不好,他高低得教育他几句。
这边,中午下班铃敲响,傅闻声上午新写了一个药方,正皱眉不知思索着什么,并没有急着起身。
齐糖见状,先脱了白大褂,准备出去上个厕所,再回来跟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只是,等她回来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傅闻声的声音,“一个半月的身孕。”
“什么,不可能,我怎么能怀孕呢?”
一个熟悉的女声,声音带着浓浓的惊恐,似乎生怕别人听到,极力的压低着。
傅闻声那张嘴,一向不留情,“这话你得问你自己啊,你好意思问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
“不不不,我,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医生,你帮我开服药,我要把他打掉。”
任佳佳这会儿整个人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她已经借口生病在家躲了半个多月。
但身体异常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她听别人说过,如果怀孕了,月份越大,想要打掉越危险。
一旦大出血,大人和孩子就都没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没有办法再逃避,只能趁着中午下班时间医院人少,过来找医生看看。
她躲在房间里的时候,恍惚听到客厅里她妈跟别人聊天,医院里新来了一个老中医,看病很厉害。
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既然这么厉害,一副药下去,她肯定就可以打掉孩子。
没有孩子,她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下乡去当知青,避开那个人渣。
果然,结果是她预想的最坏的结果,她真的怀孕了。
傅闻声皱着眉,“这个你得去楼上的妇科,我这里不能开打胎药。”
这回真不是他故意为难人或者针对任佳佳,而是医院有规定,想要打胎都是要开证明的。
他遵纪守法好同志,有什么办法嘛!

第61章 格局小了
“啊,不行不行,我不去妇科,我不能去妇科,医生,求求你,就给我开个药方,我去外面买,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任佳佳抱着头哭泣,满脸哀求的看着傅闻声。
傅闻声转头看着阿兴,“是她有精神病,还是她觉得我有精神病?”
都说医院有规定不能私自打胎了,她还张口让自己给她开药方,还去外面买药,到时候出了啥事,算谁的?
虽然说他倒是不怕自己会惹上什么麻烦,但没必要给自己添一笔孽账啊。
不用想,他都不可能开嘛!
任佳佳看傅闻声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彻底的情绪失控,扑通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伸手去拉他的裤腿,“求求你了医生,你帮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会死的。”
一想到她未婚先孕的事情传出去,会被人唾弃是荡妇,她就感觉自己活不下去。
如果让她嫁给那个恶心的男人,她更会觉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这位女同志,我真的帮不了你,如果你再闹,我只能给厂长办公室打电话。”
傅闻声起身避开任佳佳的触碰,下达最后通牒。
任佳佳绝望又愤恨的看向傅闻声,为什么,为什么她都这么可怜了,这个老东西就是不愿意救救她?
明明就是写几个字的事,他就是不愿意做。
偏偏,她还不敢泄露自己副厂长女儿的身份,担心这个事情会被传出去。
最后,任佳佳到底没有办法能让傅闻声为她妥协,她更担心再多待会被别人看到自己来了这里,只好愤愤离开。
齐糖站在拐角处,看着任佳佳萧索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如何表情。
刚刚她在门口听到里面女人一开口,就听出了是任佳佳的声音。
同为女人,她一向不认同受害者有罪论,任佳佳可能有错,但更可能是被人玷污。
不管哪种可能,她笑不出来,但是也同情不起来。
前者,只因性别。
后者,之前任佳佳对她的莫名的敌意,她并没有那么大度的轻易翻遍。
所以,她干脆没有现身,免得任佳佳看到她这个老‘仇人’,再出点啥事赖在自己身上。
反正她家老头,从来不是吃亏的性格。
虽然知道任佳佳这么大的秘密,但齐糖此时并没有打算做什么。
之前她警告过任佳佳不准传她的谣言,不管因为什么她确实没有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总归两人还不算结仇,她也没必要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
淡淡收回目光,齐糖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老头,好了没,去吃饭啊!”
她本以为这件事就随着任佳佳的离开就这么过去,却没有想到,有些人,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却偏偏要选择那条绝路。
到那时,悔之晚矣!
傅闻声收起手里的药方,起身道,“先不吃了,待会儿跟我一起出去。”
齐糖眼睛瞪大,“去哪儿,找顾二叔?”
老头最近忙来忙去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傅闻声点头,“嗯。”
齐糖可以很明显感觉到,自从顾墨怀来了江城,老头总好像有心事般,即使有时候还是会开玩笑,但明显没有以前快乐。
哎,想来顾墨怀的情况很棘手吧!
师徒两人还有阿兴从机械厂侧门出来,路边已经等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傅闻声轻车熟路的上了车,阿兴则上了副驾驶,齐糖便跟着坐在后排。
司机是之前跟顾墨怀来过机械厂那两个男人其中之一,跟傅闻声打了声招呼,便发动车子,稳稳的开了出去。
车子大概行驶了四十多分钟,一路风景不停倒退,最后远离市区,到了东湖边上的一处小楼旁停下。
跟着傅闻声从院门进来,入眼便是错落有致的花园,一看就是有人在用心打理。
花园里还有一片草坪,架着一座木质秋千,阳光肆无忌惮的洒在上面。
院子正中间,是一座三层的中式楼房,斜后方还有两栋矮一些的二层楼房,俨然是一个私家别墅群,或者说,私家庄园。
站在主楼门口,齐糖满心只有一句话,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她还以为这年代人人艰苦朴素,就连国家领导人都讲究节俭,不会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享受。
小了,还是格局小了。
等到后来她知道顾家祖辈为华国基业所作出的伟大贡献,心中敬佩的同时,只觉今日一切都是顾墨怀应该拥有的。
进门,顾墨怀一身白色的唐装坐在客厅的黄梨木沙发上,手里正看着报纸。
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搁置在旁边的黑色手杖站起身,步伐缓慢但稳健的走向餐桌。
齐糖略有些惊愕的瞪大眼睛,这人能走路,干啥还要坐轮椅?
不过惊愕也就两秒,她很快掩饰掉自己的情绪,不然被人看穿就尴尬了。
她以为自己的表情管理得很到位,殊不知某个男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随即,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那抹笑容淡到就连他自己都以为是错觉。
跟着顾墨怀的脚步,几人走到餐桌边,上面已经满满当当摆着一桌丰盛的午餐。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摆在最后一个空位,微微鞠躬,退回厨房。
吃饭的时候,傅闻声有点心不在焉,匆匆吃了一碗饭就起身说道,“我去后面药室,小糖你待会儿吃完再过来找我。”
说着,根本不需要有人回应,身影快速穿过客厅,消失在后面的走廊上。
阿兴从一进院子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傅闻声一走,桌子上只剩相对而坐的齐糖和顾墨怀两人。
齐糖一个人吃饭还好,但要是旁边有人,就有点受不了气氛太过安静,特别影响进食的欲望。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二叔,狗蛋呢?”
顾墨怀眼底浮起一抹笑意,淡淡回应道,“在后面那栋楼里,偶尔才到前面来。”
他的身体近两年情况愈发糟糕,不想让小安总是担心自己,便借口以他独立为由,让他和自己分开住。
也不知道,还能陪小安多久。

齐糖坐在那里,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只随口提了一句顾平安那小孩在哪里。
几瞬呼吸间,对面坐着的顾墨怀却浑身涌上一股苍凉之气,让人心底也隐隐生出几分悲怆。
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那一刹那的浓烈让人很难忽视。
她不知其中原因,有点无措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二叔,我给你盛碗汤吧?”
说着拿起手边干净的空碗,站起来盛了一碗猪肚鸡汤放在顾墨怀手边。
顾墨怀嘴边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礼貌道,“谢谢!”
“二叔,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跟着你混吃混喝的,还送了我一套房子,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虽然她知道,顾墨怀对自己好,大部分都是看在老头面子上,不过也不影响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哄着他开心。
俗话说,嘴甜的孩子有糖吃,嘴笨的孩子饿肚子,话糙理不糙。
顾墨怀这回只是淡淡看了齐糖一眼,并没有再应声,落针可闻的餐厅里,只听得见极轻的咀嚼声。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齐糖放下筷子, 刚准备开口说自己去后面找傅闻声。
顾墨怀已经看过来,“之前带走小安那两个人,审问结果,要听吗?”
齐糖刚抬起一点的屁股干脆落下,态度很明显,“听,当然听,人贩子太可恶了。”
两人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之前上菜的那个中年女人端上茶水,又默默退下。
迎着齐糖亮晶晶的双眸,顾墨怀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两人,一人名为张强,一人名为何四,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小喽啰。”
“他们上面领头的,名为刘启,表面上是一个人贩子。”
他停顿片刻,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实际上,通过在华国的黑恶势力收集涉密信息,再借由贩卖人口的渠道将信息传回R国。”
齐糖惊讶又愤怒的瞪大眼睛,“特/务?”
顾墨怀的表情一直很平静,看不出喜怒,点点头,“嗯。”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不少复杂的想法,齐糖感觉这种事情应该涉及机密,好像不该是她能知道的。
但是,顾墨怀却是主动的告诉自己。
他想表达什么,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她抿了抿唇,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直到一杯茶都喝完,才听到顾墨怀再次开口。
“吓到你了?”
齐糖摇头,“没有,二叔,我只是很庆幸,还好找到小安,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还有震惊,她完全没有想过,两个人贩子会牵扯出隐藏在华国的R国特务。
从1931年9月18号开始,到1945年R国投降,十四年的时间似乎只是历史书册上记录的一串数字。
但那些年,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数战士埋骨荒野,广阔疆土任人践踏。
每每提起,都让人心中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愤怒。
可恶的R国人如同丧家之犬般退回到那弹丸之地,到如今仍旧贼心不死,企图破坏华国安宁。
真的令人,极其不齿。
顾墨怀眼睁睁看着面前小姑娘半低着头不知想到什么,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捏得紧紧的。
一时之间,竟不知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客厅的气氛又陷入沉默,齐糖猛地抬头看向顾墨怀问道,“二叔,既然已经知道刘启的底细,那跟他相关的人都抓起来了吗?”
顾墨怀点头,“江城市该抓的都抓了。”
“小糖,这件事本来有你的功劳,但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那天没有在柳树巷出现过,明白吗?”
柳树巷,就是齐糖那天救出小安的巷子。
她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了路口写的牌子。
齐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镇定自若道,“二叔,我本来就没有去过柳树巷啊!”
顾墨怀拿起茶壶,往齐糖面前的茶杯里续上茶水,声音温和,“好。”
其实他不确定齐糖到底有没有去过柳树巷,但直觉告诉他,是她亲自从那两个人手里把小安救出来。
不过还好,他的人没有查出什么端倪,那么,有他在,其他人更不可能查到什么。
傅老和他都唯愿,小糖和小安可以一辈子自由快乐,远离是非危险。
尽管顾墨怀并没有追问什么,但齐糖心中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也明白了今天顾墨怀对她说这一番话的目的。
显然,刘启的事情只是在江城告一段落,人贩子的巨网绝不仅限于一个城市。
他在告诫自己,不管有没有露出破绽,都只当自己是真的碰巧捡到小安,一切与她无关。
虽然明白顾墨怀保护自己的用意,但齐糖心中的复杂情绪还是很难平静下来。
大概是当下身处百废待兴的七十年代,她从未如此深切的感受到国家发展的蓬勃生命力。
那些年,为了支援钢铁建设,百姓们把自家做饭的铁锅都砸掉,融进熊熊燃烧的火炉。
那些年,为了增强国力,西北竖起高塔,无数顶尖人才甘愿只做无名英雄。
数不清的普通人在为自己国家的未来奋斗,R国人却一再用他们罪恶的诡计想将华国拉下深渊。
这一刻,齐糖只觉得,如果可以,她愿意为国家奉献属于她的一份力量。
哪怕有危险,她也不会退缩。
此刻,顾墨怀和齐糖相对而坐,心中想法却背道而驰。
到最后,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将心中翻腾的想法压下,齐糖把茶杯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开口道,“二叔,我去找我师父吧!”
顾墨怀点头,“好。”
话音落,中年女人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微微躬身示意,随即走在前面带路。
“你是,香娘吗?”
走出两步,齐糖好奇的开口问道。
中年女人停下脚步,转身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转过去继续带路。
齐糖这才明白,难怪一直没看到她开口说话,原来是不能说话。
好吧,那就没法聊天了。
跟着香娘穿过长廊到了后院,入眼便是错落有致晒着的各种药材,傅闻声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药杵用力捣着。
齐糖喊了一声,“师父,我来了。”
再转过头来准备跟身边的香娘说声谢谢,人已经不见了。
她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走向傅闻声。

第63章 流言满天飞
傅闻声手里动作停下,抬头看向齐糖,“小糖,明天我和阿怀要离开一段时间,医院那边你要是想去上班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随你自己安排。”
齐糖无奈点点头,还是问了一句,“你们去哪里?”
“咸水市。”
温泉之乡,距离江城倒是不远。
“嗯,好。”
一下午,师徒俩都在处理各种药材,忙碌到晚上,在这边吃完晚饭,司机才开车把齐糖送了回去。
傅闻声直接留了下来,免得来回奔波。
回到机械厂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半,齐糖在大门口下车,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路上,正好碰上在楼下遛弯的孙丽霞两口子。
“红糖,去孙姨家里坐坐,有好东西。”后面几个字孙丽霞特地压低了声音凑近说的。
齐糖听到这话,就知道她最近两天肯定是去了一次沈家大队,带回不少东西。
左右也没什么事,她点点头,爽快答应道,“好。”
说起来她去医院上班以后,跟孙丽霞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除去孙丽霞和周欣两人特地去医院给她送生日礼物那次,一次是孙丽霞把她要卖工作的消息放出去以后,没两天有人过来买工作,她跟着一起办手续。
再一次是她跟着孙丽霞又去了一次沈家大队,特地跟黄爱菊说多给她弄点风干鸡。
她自己爱吃,岳纪明也喜欢吃,后来弄了六只,给他寄过去五只,自己留了一只。
最后一次是三天前,两人上班路上碰巧遇见,闲谈几句就分开各自去上班。
时间啊,过得真快。
到了孙丽霞家,赵建设端了两个板凳出来,拉着小儿子父子俩在门口乘凉,实则免得有其他人来,他们都在屋里不知道。
进屋坐下,孙丽霞先给齐糖倒了杯糖水,才出出进进,从家里各处翻出不少东西来。
“红糖,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孙丽霞递给齐糖一块纯白色的布料,动作小心翼翼。
齐糖伸手接过,入手光滑柔软,光泽透亮,在灯光下丝丝分明,“孙姨,这是蚕丝布料吧?”
孙丽霞笑着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识货的,沈家大队有个女同志娘家那边是养蚕的,家家户户都有些蚕丝布料,用又舍不得用,卖也不敢往外卖。”
话头止住,不用说得太清楚,两人心里都明白。
既然有她们这个路子,自然是保险起见为好。
齐糖小心的抖开手里的布料,目测跟她之前买过的八尺布料差不多,拿回去可以做两身睡裙。
纯色的蚕丝洁白无瑕,做工看起来技术老练,她满意的点点头,“孙姨,对方想换什么?”
蚕丝在任何一个时代价格都比较昂贵,她记得供销社里的棉布一尺要四毛,丝绸一尺是九毛,还要布票。
那她手里这块大概就是七块二,再加八尺布票。
孙丽霞拿回这块布料的时候,就知道也只有齐糖买得起,笑眯眯的说道,“她家女儿马上要出嫁,本来是想留着压箱底的,但说到底还是钱捏在手里安心,十块钱,不要票,怎么样?”
齐糖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真算起账来她还赚了一点。
爽快的从包里掏出十块钱递过去,就听孙丽霞又说道,“这回没有风干鸡,但是有风干草鱼,你要不要?”
齐糖前世只吃过腊鱼熏鱼,想来风干鸡好吃,风干鱼的味道应该也不错。
“要。”
最后,孙丽霞这里还剩五斤,齐糖回去拿了四斤的红糖过来,把五斤风干鱼都带回了家。
第二天,齐糖本想睡个懒觉,生物钟却准时准点的把她叫了起来。
没办法,她在床上挣扎了几分钟,还是起床洗漱吃早饭,去了医院。
虽说是去医院,但是她没打算给人看病开药,还没那个本事,不敢把人命不当数。
只不过在家总想偷懒,在医院里学习的氛围更好。
来医院上班这些天,她已经背完了三本药材详解,现在已经背到了第四本,记录的是东北一带生长的药材。
仍旧是每天早出晚归,平平淡淡的日子过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下班的时候,齐糖照例从医院往家走,在办公楼的岔路口看到周欣和孙丽霞两人并肩站在那里,不停的往她这个方向张望。
心里预感两人应该是找自己的,齐糖喊了一声,“孙姨,周姐。”
两人先听到喊声,再看到齐糖,快走几步过来,神情都有些复杂,孙丽霞先开口道,“红糖,走走走,去你家。”
说着和周欣一左一右把齐糖夹在中间,拉着她快步往前走。
几人脚步很快,到了家门口,齐糖在两人的催促下掏出钥匙,打开门,就被一把推了进去。
无奈的稳住身子,准备去给两人倒水,就见周欣嘭的一下关上门,孙丽霞已经开口,“红糖,任佳佳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齐糖惊讶的瞪圆眼睛,“孙姨你怎么知道?”
注意到周欣看过来的目光,转头更加震惊,“你也知道?”
两人齐齐点头,孙丽霞见齐糖震惊的样子不像作假,还以为她真的不知道,皱着眉不解道,“你不知道吗?”
齐糖不知道是说自己该知道,还是不知道。
毕竟那天任佳佳去医院,两人并没有碰上,后面傅闻声也没有跟她提过。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回轮到周欣震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话就是从厂办医院传出来的啊!”
两人像是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孙丽霞立刻接话道,“就是说嘛,今天下午,我出去接水就听不少人在说,估摸着现在全厂都知道这个事了。”
齐糖摸了一下额头,从医院里传出去的?
傅闻声嘴巴是毒点,但是绝对不是多生口舌是非的性格,他没有那么无聊。
她自己,确实没有往外说,这一点毋庸置疑。
任佳佳那天鬼鬼祟祟来,急急忙忙走,应该是没有去别的科室做检查,那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不管是怎么传出去的,这件事,恐怕要糟。

第64章 不愧是厂长
见齐糖还有心情发呆,孙丽霞急得冒火,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声道,“红糖,这里就咱们仨,也没外人。”
“你跟孙姨说句实话,是不是之前你跟任佳佳闹了不愉快,才把消息散出去的?”
她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责怪,而是担心。
怎么说任佳佳是副厂长任和平的女儿,要是惹到她,任和平肯定是不会放过齐糖的。
齐糖非常理直气壮的摇头,“孙姨,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任佳佳怀孕了,再说了,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
就在孙丽霞和周欣以为接下来会听到齐糖力证自己是个好人的时候,就听她接着道,“真要是我干的,我肯定找个和我不相干的人散播消息,把我自己撇干净。”
哪至于像现在这样,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来任佳佳那天找老头看诊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师父,不然以她的性格,不至于自己上赶着将把柄送到她手里来。
但现在这事已经闹开,任佳佳亲爸任和平是厂长,随便一查就知道她和老头的关系。
到时候父女俩一合计,屎盆子就栽自己头上了。
除非,放出这个消息的人自己现身说法,不然真的没法解释。
不得不说,齐糖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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