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牧玖悄悄侧过脸，往门外看，就只看见一个背影。
她在包间里又趴了十分钟，都没见人回来，这才起身，打开自己的光脑。
她出来套话这件事情，那两小孩都不同意，被她镇压了。
在此期间，给她发了数条消息，若不是她开启勿扰模式，怕是会引起涂久川的警觉。
牧玖分别给两人回消息，给贺莱回：【一切顺利。他很在意自己的家庭，可以从他家里入手。他在星网上的样子可能也不是他原本的样子。】
牧玖回想着涂久川进包间以来的行为，又给贺莱多发了一条：【不忙的话，顺便看一下和他比较相熟的女粉丝，看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给田斐回：【一切顺利。他占不了我便宜。】
牧玖翻了翻田斐发过来的消息，注意到一条——我姐姐也去了那家私房餐馆，我怕她打扰到你的计划，让她装作不认识你，不过我没说理由，牧姐姐，你不怪我吧？
田雅也来了？涂久川突然出去，会不会就是因为田雅？
牧玖正想着，心口突然产生一阵伴随麻痒的疼痛。
并不疼，就是不好受。
大概持续了几分钟，那阵疼痛才算过去。
牧玖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她到首都星两天了，拯救皇太子的进度却一直停滞不前。
这轻微而绵长的疼痛就是在提醒她。
第10章
牧玖走出餐馆一段距离了，心里还是在意着，她给田斐发消息问：【你知道你姐姐在哪个包间吗？】
田斐回得很快。
牧玖很快折返回去，几名服务员都见过她，没拦她，只是诧异她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田斐报的包间号是个大包间，包间外站着一名待命的女服务生。
牧玖装成醉醺醺的模样，往包间走，女服务生看着她：“这位客人，您是否需要帮助呢？”
“我、洗手间……。”
离门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牧玖一个加速，半个身体撞到女服务生身上，另一只手趁机开了包间门。
牧玖探头往里扫了一眼，没看到她要找的那两个人。
无论是涂久川还是田雅，都不在这里面。
包间里的人正吃着，只有几人注意到突然开了的房门，瞥了一眼，只觉得那女生有点眼熟，没放在心上。
女服务员连忙道歉，赶忙又将门给关上了。
她扶着牧玖的手臂，牧玖挣开她，女服务员不过是低下头给同事发了消息，再抬头时，就已经看不见牧玖了。
牧玖在隔壁的包间里发现了田雅和涂久川。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屏幕上放映着一份合同，似乎在谈事。
包间里很安静，牧玖开门的动静就显得尤其明显。
涂久川的第一反应是先关了屏幕，才看向门口，看见是牧玖，松了口气。
而田雅看着屏幕关了，慢半拍地转头看向门口，整个人显得有点呆滞。
涂久川还记得自己和十几分钟前的样子不同，这个样子的他不认识牧玖：“请问你是？”
牧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只有眼睛依旧明亮，她盯着涂久川，喃喃道：“涂、久川。”
牧玖喃喃的，脚步则朝向田雅，涂久川都没反应过来，就见牧玖整个人扑到田雅身上。
涂久川：“这位小姐，你……”
就在这时，田雅突然开口：“对不起，涂先生。跟你合作这件事情，我不能独自做决定，我需要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原本田雅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裹了团浆糊，只是牧玖碰到她的时候，田雅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浑浑噩噩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这时候她反应过来，一定自己之前的状态不对。
说不定是涂久川做了什么。
涂久川面色难看：“田小姐……”
田雅不再跟他说话，点了下头，扶着装醉的牧玖走了出去。
涂久川看着她们的背影，面色阴沉。
走出一段距离，牧玖站直身体，问道：“田小姐，刚刚涂久川找你什么事情？”
“田小姐这个称呼太过生疏了，小斐都叫你牧姐姐了。”田雅看向牧玖，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我应该比你大，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一声姐姐。”
牧玖静了两秒，学田斐喊：“田姐姐。”
“嗯。”田雅笑了一下，“对了，之前我一直有些迷糊，直到你碰到我，我才清醒……是涂久川做了什么吗？”
“涂久川会用精神力迷惑别人，你应该是被他迷惑住了，而且他迷惑不了你多久。”牧玖简单解释，“至于叫醒你……我就是粗暴地把我的精神力送入你体内。”
所以田雅那时候才会有冲击感，牧玖的精神力等级并不高，而且时间紧迫，只有这种叫醒方式，而且还有一定几率失败。
田雅思索一阵，问道：“你知道涂久川是个明星吧？”
牧玖点头。
田雅说：“他想做一个产品的代言人。”
牧玖：“你没答应？”
“我不能答应。”田雅苦笑，“而且这样产品本就不需要代言人，再说能不能让我生产还不一定。”
她看了牧玖一眼道：“这件事本来需要保密的，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
几天前，田雅得知了一则消息，说是帝国某植物研究院里新提取出了一种原液，这种原液可以制造成机甲外壳涂层，增加外壳的韧性。
增加韧性，可以让机甲的损耗率降低，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救命。
这种产品一出，田雅就察觉到了商机，这些天她正在和研究院交涉着，今天来这里犒劳团队，却没想到碰上了涂久川。
田雅苦笑着道：“说起来我家情况有点复杂，兄弟姐妹众多，我如果不能尽快搞出点成就来，就守着那点东西，最后田氏企业只能走向分崩离析。”
牧玖已经将田家姐妹和传说中的田氏联系起来了。
在几年以前，田氏有着首都星乃至帝国内最大的商业版图，各行各业均有涉及，民众依赖着田氏的产品，田氏和帝国相辅相成。
而自从田氏掌权人去世，田氏在普通民众眼里虽然还是庞然大物，但是在同行眼里，已经不是牢不可破的了。
就这几年时间，内部已经不知道渗透入多少蛀虫了。
也许再过几年，田氏就将彻底成为历史。
田雅：“辛苦你这两天替我照顾小斐了，小斐任性、骄纵又爱面子，她若是惹你不快了，你尽管教训她。”
她太忙，没时间也没资格去管教自己妹妹，不然她怎么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妹妹逃课乱窜。
小斐也不想让她管。
想到田斐的性子，田雅长叹一口气。
牧玖的感受和她不同：“不会，小斐除了爱哭点，还是很乖的。”
牧玖还没有见识到田斐骄纵任性的样子，她有点想象不出来。
和田雅分别，牧玖回到酒店。
贺莱和田斐都还在她的房间里，都没离开，牧玖走时，他们怎么样，回来时，他们还是怎么样。
牧玖一进门，二人就抬头望着她。
贺莱和田斐的年纪都不算大，还没成年，现在也不是学校放假的时候。
田雅那么操心她的妹妹，贺莱和田斐认识，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在本该上学期间，他们都待在这里。
被牧玖这么打量，田斐和贺莱背后均是一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田斐犹豫地开口：“牧姐姐……”
“你们都还是学生吧？”牧玖打断她，“现在不是放假，也不是周末，你们怎么都不去上学？”
田斐和贺莱隔着牧玖对视一眼，不敢再看牧玖，都没说话。
这两人有些心虚。
牧玖坐到他们面前，两人都有点紧张。
牧玖点名：“小斐，你说。”
“我……我觉得自己没用。”刚开口，田斐就红了眼眶，她低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也不想让牧玖发现。
“我学习不好，人缘也不好。”田斐说，“我的同学在我面前奉承我，因为我姓田。我的同学在我背后骂我，说我没用，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听到了。”
田斐：“我不想去上学，我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我真的很没用。”
“不，你很好，你很棒，你很有用。”牧玖的视线落在田斐一侧的稿纸上。
那稿纸上是她几个小时摸索出来的东西，和精神力相关的，虽然只是雏形，但已经初见不凡。
田斐瞟见牧玖的视线，连忙将稿纸藏在身后：“牧姐姐，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不一定是正确的。”
牧玖笑了一下：“但是我觉得，你会把它修改到正确，你会完善它的，对吗？”
小斐就是太没自信，需要别人肯定她。
面对牧玖的问话，田斐迟疑着点头。
牧玖：“我说过，你精神力的敏锐度很高，你很适合这一方面的研究。”
说完，牧玖转向另一个人：“贺莱，你呢？”
贺莱全程都在紧张，在心里想好答案，可是等他一开口，还是磕磕绊绊的：“我我我我就是害怕。”
牧玖早就知道贺莱是一个天才，天才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牧玖也不奇怪。
“你害怕什么？”她猜想，贺莱是因为社恐太严重，导致他并不想上学。
“我害怕……别人跟我说话。”
面对面时，别人主动跟他说话，他怕，他主动和别人说话，他也怕，每次都需要不少心理建设。
若是在星网上，哪怕视频，他都可以跟别人唠嗑三天三夜，而在现实里，那算了吧，他宁愿选择入侵联邦的系统。
牧玖对于社恐也没有好的建议，她想了想：“你不是说想改掉这种性格吗？有一种方法，能减少别人跟你搭话。”
牧玖指使他变换自己的表情：“抿嘴，沉着脸，眼神凌厉一些。”
贺莱试着换了好一会儿的表情，牧玖才勉强通过。
“你看看怎么样？”牧玖示意田斐。
田斐看向贺莱：“感觉他好像很不高兴，又感觉他像是高冷。总之是不太想和他说话了。”
牧玖拍拍手：“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等你习惯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很自然了。”
听了夸奖，贺莱腼腆地露出一个笑容。
“等等，别笑，就保持刚才那个模样。”牧玖阻止他，“哪怕是和我们私下在一起，最好也是保持高冷的表情，这样更容易养成习惯。”
贺莱一顿，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另一头，涂久川回到房间，一开门，就看见三个人在他床上打牌。
涂久川脸色更阴沉了，不过只半秒，他就恢复了平时的脸色。假如贺莱在这里，一定会羡慕涂久川的变脸速度。
其中一人看了眼时间：“小涂，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刚才那女孩呢？”
“你已经玩坏了吗？还是她临时变卦了？”
涂久川没说话，弯腰，一手扶着自己鞋后跟。
“等等，你先别脱鞋。”靠近门的男人用牌捂了下鼻子，“一股臭味，你先出去吧，等我们结束后再过来。”
涂久川不愉：“这是我的房间。”
“有什么关系嘛，而且你没看到我们三个在这里吗？你就不会自觉点出去？”
涂久川沉默半晌，出去，关门，房门甩得震天响。
三人对此没反应，语调都没变化：“他好像生气了。”
“他不是经常这样？”
另一人凉凉道：“你们也不怕他哪天突然爆发。”
“怎么可能？他的精神力对我们不起作用，用武力又打不过我们。再说，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了。”
“姐姐，他要开始直播了。”
牧玖和田斐闻言，凑到贺莱光脑前，就见屏幕上果然出现了涂久川的脸。
涂久川面上看不出异常，可牧玖还是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很压抑。
牧玖乐了：他这是受到反噬吗？
贺莱：“现在切断信号吗？”
牧玖摇头：“先等等。”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直播，她想看看涂久川究竟是怎么骗那么多人的。
涂久川今天的主播没什么主题，他是临时起意的：“今天比较仓促，没有好好准备，那就跟大家聊聊天吧。”
弹幕不断飘出来，可以看得出来，哪怕是刚开始直播，涂久川的直播间热度也很高。
【你就这样开着直播就够了，不用准备。】
【久川不能跟我们再讲一下精神力了吗？或者机甲方面的？联邦那边的机甲应该比帝国好很多的吧？】
【对啊，对啊，精神力锻炼方法我试过了，感觉我的精神力有了明显增长。】
涂久川有看到关于精神力的弹幕，他也有几个私藏的办法，但是他不想跟这些粉丝们分享。他的粉丝精神力增长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涂久川：“关于精神力的问题，我下次准备好了再说。”
他看到一条弹幕飘过——【那久川就讲一下你身边的事吧。】
“那我就讲讲我今天遇到的。”涂久川顺着话题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女孩，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很难过，她以为自己男朋友还喜欢他，想让他吃醋回头。”
牧玖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涂久川似乎还挺有讲故事的天赋。
涂久川：“于是女孩转头看见路上另一个男人，那男人长得很英俊。”
粉丝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纷纷猜测：
【女孩肯定是去搭讪那个男的了。】
【久川大大，那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不会就是你吧？】
涂久川：“你们猜得都对，男人是我，女孩过来搭讪我了。”
听到这里的牧玖：“？？？”这涂久川真的很会讲故事。
田斐和贺莱偷偷看了她一眼，不敢说话。
贺莱：“要切断信号吗？”
牧玖摇头：“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编。”
第12章
在首都星上，有一个负责星网信息安全的部门，他们主要监测来自帝国外部的信息，另外时常会注意一些不正常的信息动向。
之前警局传达过有人报案涂久川的异常，让他们查询一下。
查询结果让他们意识到涂久川有异常，可没有直接证据，只能监控。
涂久川开播时，部门内便有人专门监测，若是他有不正当的引导言论，他们就会对直播间加以控制。
直播间内，涂久川的话听着一切正常：“我本来想拒绝她的，可是我看她很伤心，那男孩不为所动，这女孩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我心想着不能放她就这么一个人，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带着她去吃了顿饭。”
涂久川：“一顿饭的功夫，那女孩也缓过来了，走出和男友分手后的崩溃情绪，却走入另一条死路。她说，她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了，觉得我挺好的，想跟我试试。”
听众大部分表示震惊，还有一部分却觉得如果对方是涂久川，他们并不意外。
“我拒绝了她，跟她讲了许多道理，才打消了她的念头。”涂久川告诫直播间的观众们，“这时候我想跟你们说，假如她遇上的不是我，而是什么不轨之人，那她可能就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跟你们说，爱自己一点，如果你们在遇上什么伤心事的时候一定不要冲动，更不能随随便便找人发泄。”
牧玖对涂久川最后这么一句感到意外，又觉得果然如此。
他的目的一定不是单纯地告诫粉丝们。
涂久川安静了会儿，让粉丝们发言，看着弹幕，他开口道：“看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有些人能很好的调节自己的情绪，而另一些人则犹如困兽，不知道该怎么排解。”
弹幕纷纷同意涂久川的话。
涂久川作势想了想：“我倒是懂得一些心理知识，这样吧，不如我建一个群，当你们感觉到自己难过、伤心，或者有任何困难的时候，可以在群里分享，让大家给你想想办法。”
看到这里，牧玖冷笑一声：“看来这就是他的目的了。”
比起在直播间和粉丝们互动，当然是拉群后更好操纵一些。
涂久川的目标人群明确，是那些情绪低落、陷入困境的人，当这些人聚在一起，产生的负能量不是一个量级的。
到那时候，涂久川只需要一个不经意地引导，后果就会很严重。
群号出现的一瞬间，牧玖示意贺莱切断信号同时记下群号。
直播间顿时出现卡顿状态，群号都被卡不见了。刚开始时，观众人数平稳，后来，观众骤减，涂久川看着卡顿的页面，刷新了两下，最终显示网络异常。
他的直播间可是经过联邦基站调试过的，怎么可能会网络异常？
星网信息安全监测部门内，负责监测涂久川直播间的小齐刚记下群号，想接管涂久川的直播间时，却发现他做不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将直播间的信号切断。
小齐顿了一下，问周围的同事：“你们谁将涂久川直播间的信号切断了吗？”
周围几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此时均是否定。
“不是我们，怎么了？”
小齐：“涂久川在传播群号，我怕会出什么事，然后，我还没行动，就有人先把涂久川的信号切断了。”
“会不会是那个报警说涂久川有异常的人？”
小齐回身操作了几下：“不对，IP地址都不一样，报警的人在首都星，而这个人……在联邦？”
这就不大可能了，从联邦而来的信号大部分会被他们监测到，除非这个人的能力比他们强。
“也许是哪位民间的大神吧？”有人怂恿小齐，“涂久川的直播间既然已经关了，你现在也没事干，不如去查一下那位大佬真实的地址？”
小齐拒绝：“不行，我还要找涂久川的证据呢。”
话是这么说，小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略微犹豫，还是在光脑上输入一段代码。
与此同时。
牧玖申请入群，而后有人私信她，让她把自己的遭遇和烦恼说出来。
看来这就是再一道筛选了。
牧玖想了想，她其实没有什么大的烦恼，唯一的烦恼就是她的预知梦。
预知梦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她要对此做出行动，让梦中的主人公改变梦中遇到的遭遇，否则，她的心脏会感到疼痛，从轻微到痛不欲生。
这个理由发过去，对面大概会觉得她还在中二期，不会相信她，就如江孜。
于是牧玖现学现卖，将田斐和贺莱的遭遇化用了一下，发过去。
牧玖很快进群。
尽管群号只出现了一秒，可进群的人数还不少，有几百人，甚至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群里已经热热闹闹地聊了起来。
大部分在介绍自己的昵称，小部分在说自己的遭遇和烦恼。
牧玖盯了会儿，暂时没能找到有用的消息，便退了出来。
她旁边，田斐拿着笔皱着眉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另一边，贺莱对着光屏，不断输入着。
这两个看来都有事做，他们没提出要离开，牧玖也没赶他们走。
两个小时后。
牧玖睡了一觉醒来，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吃晚餐的时候。
“牧姐姐，你醒啦？”田斐凑到牧玖左侧，将屏幕展示到她眼前，屏幕上是她写出来的简易理论，“你让我消除涂久川歌声里的暗示，但我发现，这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哦？”
田斐有些紧张，感觉像是在汇报工作：“精神力使用时会有限制。像涂久川暗示，只有面对面、面对一个人时是最有效果的，暗示对象的精神力越低，效果可能就越强。”
当一个人对成千上百人使用暗示时，效果就会被稀释上百倍。更别说涂久川利用歌声，隔着星网，面对无数人。
他能做到的只是将歌声原本的情绪放大了一些而已。
她们原本的猜测有误，涂久川的粉丝死去那么多人，他唱的歌只占了一部分原因。
对上田斐亮晶晶的眼神，牧玖失笑：“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错。”
田斐对自己能帮上牧玖的忙感到很开心：“所以牧姐姐，我接下来做什么？”
牧玖想了想，提点她：“我之前看到过你写的，那个就很好。”
田斐疑惑：“之前？”
牧玖：“我看到你纸上写的了。涂久川的精神力能暗示迷惑别人，可为什么我们不能？你不是在思考这些问题吗？可以继续思考下去。也许，精神力也是有种类的呢？”
田斐满眼都是崇拜：“原来精神力也是有种类的吗？”
牧玖：“……这就是你要思考的问题了。”
她们二人说完话，一旁的贺莱立刻插话：“牧姐姐，我查到了涂久川的一些东西。”
涂久川主页上的资料很漂亮，可惜都是假的。
贺莱查出，涂久川出生于一个贫穷星球，这颗星球和牧玖所居住的星球一样，均是C级星球，适宜人类居住，但大部分地方均未被开发，C级星球上的普通人一般都不富裕。
时间久远，查到的资料并不详细。除了父母，涂久川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涂久川刚出生时，他的家庭情况还算普通，可随着他的长大，家庭情况越来越贫穷。
后来，或许是因为贫穷，涂久川被父母“送”到了联邦，数年后，涂久川回到帝国，他没有回到家过，因为在他去联邦期间，他全家人遇难死了。
贺莱和牧玖相处了一天多，已经不在她面前再露出社恐的状态，说话比之前流利了许多：“除了他父母一家，他没有别的亲人了。”
牧玖：“所以，他应该有过很多任女友。”
田斐和贺莱均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牧玖：“因为他缺爱。”
第13章
涂久川的父母有三个孩子，他是中间那一个，后来他父母将他“送”到联邦，他会感觉到背叛，而联邦对帝国人不怎么友好，他不会在那里感受到友好和喜爱。
“对，只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贺莱还想再说，牧玖突然接到涂久川的通话。
涂久川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小玖，晚餐吃了吗？”
牧玖说了还没。
涂久川就说想和她一起吃顿晚餐。
牧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尤其今天涂久川碰壁了这么多次，在强压之下，他一定会暴露出什么。
对上贺莱和田斐担心的面孔，牧玖失笑：“不用担心我，我还是很强的。”
“那他要是催眠你怎么办？”田斐现在对精神力有了一点了解，十分担心牧玖遭到涂久川的精神力控制。
牧玖朝他们笑笑，让他们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催眠。”
牧玖的精神力等级并不算高，她没办法像涂久川那样用精神力影响别人的理智，但是她对此有自己的办法。
田斐：“可是……”
牧玖道：“这里是首都星，更多杀伤性武器都被管控着，他奈何不了我的。更何况……”
牧玖摸了摸自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没把话说完。
两人都劝说不了牧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去。他们接收到牧玖的暗示，可还是担心。
田斐喃喃道：“要是我更厉害一点就好了。”
不会被留在这里一点忙都帮不上，贺莱也是这么想的。
牧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让这两人先回去，可他们没一个人离开，都想等牧玖回来。
他们还想知道牧玖的进展。
涂久川在他们中午见面的餐厅里等着她。
牧玖刚到，他就看见了，朝着牧玖走来：“小玖，你来了。”
“我来了。”牧玖走过去和他并肩，看着他弯起的臂膀，犹豫了一秒，没有挽手，她克服不了自己挽他的手。
涂久川惊讶：“怎么这么生疏？”
牧玖假笑：“这里人多，我害羞。”
现在是饭点，餐厅里确实人不少，现在还有几个人在看他们。
涂久川没怀疑，他收回手，和牧玖一起下了楼。
“等、等一下，这位同学。”
两人刚走到大门处，就从侧面窜出一名戴眼镜的男生。
男生警惕地看了眼涂久川，凑到牧玖另一边，小声道：“你身边这位不是什么好人。”
牧玖诧异：“怎么这么说？”
男生又看了涂久川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才拉着牧玖到一边，道：“他和他那三个同伴看不起帝国人，他对你肯定是不安好心。”
牧玖点点头，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谢谢你关心。”
“你别听不进去啊。”男生见她不以为意，有点着急，打开自己的光脑，“我勉强算是一名主播，中午他三个同伴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我给你听听看。”
屏幕上是那三个人。
涂久川在这里，男生不敢放大音量，怕引起他的注意。
牧玖看完了，没什么反应，联邦人对帝国人的恶意可不止这么些。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碰巧，会被人直播出去。
男生担心牧玖没听清楚这三人说话内容，不相信他，道：“我现在还在直播，你不信我的话，总该相信网友们的吧？”
男生将屏幕一切，露出他们现在的画面。
尴尬的是，中午时候还有一百多人的直播，现在的在线观众只有个位数，男生说出那句话，过了会儿才有人发一条弹幕。
【对，小妹妹你这么随便跟人家走，是会遇到坏人的。】
牧玖：“……嗯，我知道，谢谢你们关心。”
在男生看来，牧玖就是没将他们的话听进去，他还想再劝说。
涂久川已经走了过来：“你们聊好了没有？”
男生一顿。
涂久川看向他：“还要聊什么吗？我不能在场吗？”
男生虽然有些怕，但还是勇敢地站在牧玖前面，斩钉截铁：“你不能带她走。”
涂久川冷笑一声：“她是我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