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继续靠在一块儿,万一傅淮安误会自己怎么办?
把枕头摆上去,又把褥子推开,推开又把褥子拉回来。
陈安安在那里的那一番操作落在傅淮安的眼里,嘴角都往上翘了起来。
证明自己这几天也算是没白受罪,和陈安安总算是有了一点儿过命的交情。
陈安安都不好意思把自己拒之门外。
俩人洗过澡,晚上又不用洗脚,早早的熄了灯,陈安安自觉的躺进了自己被窝儿里。
傅淮安还像以前一样黑了灯才摸了过来,脚步声传来,陈安安屏住呼吸。
不知道为啥在那个草棚子的时候,自己一点没有感觉傅淮安给自己有压迫感。
可是一进了这个屋子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傅淮安摸到被褥就放在陈安安的身边。
不由的露出了笑容,黑暗当中他笑的是那么放肆。
拖鞋上炕,一气呵成。
钻进被窝里,平躺在那里,手臂略微一动就能碰到旁边的陈安安,这种感觉仿佛是近在咫尺。
舒坦啊。
真舒坦。
本来以为自己回来之后会睡不着,可是谁知道一闭上眼,两个人都陷入了沉的昏睡。
这一觉两人睡了个昏天黑地。
陈安安还好一点,多少还睡了一会儿,傅淮安是整整两天一夜就没睡过。
再加上这一段日子就没能好好休息,这回彻底放开,直接睡了三天三夜。
把一家人都吓坏了,要不是陈安安时不时给他把脉,发觉人没啥问题,呼吸平稳,脉搏也平稳。
估计傅家老小都得吓出来个好歹。
老太太守着儿子是直抹眼泪,知道儿子辛苦出任务肯定要付出代价。
毕竟为人民服务不是光喊口号,可是现在看到儿子出任务这么危险,一时之间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自己还老给儿子找麻烦。
当然看着陈安安就更加不顺眼,觉得陈安安这个媳妇儿没有当好家里的后勤。
但凡是陈安安要是省心一点儿,把家里这一套弄好,也不至于自己儿子在外面受这么多罪。
陈安安但凡有个一儿半女自己,她也不用担心儿子绝后。
傅淮安醒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一大家子紧张的盯着自己。
侧过头来用疑问的眼神望了一眼陈安安。
陈安安指了指老太太又比划了自己眼睛的位置。
傅淮安这才发现老娘的眼睛肿着。
老太太抱着儿子嚎啕大哭,傅淮安啥话也不能说,只能哄着怀里的老娘。
心里难受。
他知道自己让老娘伤心,担惊受怕。
可是既然干了这个工作,这是必然的,所有的家属都得接受这个事实。
傅淮安抱着母亲好不容易哄住,结果院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傅队长,傅队长。”
傅明月急忙走出去,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一身连衣裙。
踩着高跟鞋烫着一头卷发,那一身打扮就能看出来,绝对不像是他们这里人。
反而时髦的像是城里小姐。
跟在她身后有两个小同志。
看到傅明月的时候,急忙说道。
“明月,这位是付美云,付同志特意是来看望傅队长的。”
傅明月愣了愣神儿,这年轻姑娘来看自家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嫂子还在一边儿呢,难不成大哥在外面有什么花花肠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付美云姑娘就表情热情的说道,
“你就是傅队长的妹妹吧?
你叫我小付就好,我听说你哥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他。
如果当初不是他救我的话,可能我就死于非命,我是来感激我的救命恩人的。”
直接挥了挥手,身边跟着的小同志立刻搬进来一堆的东西。
“这些是我的心意。”
付美云略微有些得意的指了指院子里堆着那堆东西。可真不少,鸡鸭鱼肉,麦乳精,奶粉,槽子糕,橘子汁应有尽有。
比他们这里百货商店里摆的还全。
傅明月根本就不知道该说啥,这姑娘已经自说自话,直接走进了院子。
并且听到了隔壁屋的声音,直接撩开门帘儿就走了进去,
“傅队长,我是付美云,我来看看你。”
看到躺在炕上的傅淮安。
付美云急忙冲了上去,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傅队长,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一边说着一边居然上手,要去抓着傅淮安检查一番。
傅淮安急忙闪身躲开了她的手。
“付同志,你别这样。”
付美云感觉到傅淮安的抗拒,脸上略微有些不悦。
没有想到傅淮安这么死脑筋,思想一点儿都不先进。
他们可是知识青年,讲究自由恋爱,傅淮安躲什么躲。
略微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却看到一旁的老太太急忙笑着说道。
“您好,您就是伯母吧?”
“我是傅淮安的妈,你是?”
“原来是伯母啊,我叫付美云,这一次傅队长就是为了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是特意来看傅队长的。
傅队长,你好好休息。
都是因为我,你放心,我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给你记一功,并且开表彰大会。”
话里话外透着的优越感,让老太太迅速明白,眼前这姑娘恐怕身份不一般,不由得眯着眼睛问道。
“姑娘啊,你爸是干啥的呀?”
“伯母,我爸是很厉害的一个领导。”
光是听这一句话,老太太脸色立刻变了,带着一股逢迎的巴结笑容。
“哎呦,小付同志原来这么厉害,是干部闺女啊。”
“来来来,咱们到隔壁屋去坐着说话。婶子一见你就喜欢的很。”
亲热的拉着付美云去了隔壁屋,也不管付美云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傅明月急忙对一旁的陈安安说道,
“嫂子,我妈老糊涂了,这件事您别放在心上。一会儿我就去说我妈。”
陈安安一路上早就见识过这位真正的作精大小姐到底有多么上蹿下跳,和自己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成了小儿科。
就这样的大小姐该头疼的是傅淮安。
陈安安略微同情的拍了拍傅淮安的肩膀。
“傅同志,请多保重。”
傅淮安一把抓住了陈安安的手,让陈安安措手不及。
“媳妇儿,这可不地道,咱俩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到了这会儿,撇下自己男人一个人逃跑可不行。”
“那个屋那可是你的责任。”
傅淮安声音里满含郑重。
这位大小姐他惹不起,但是自己媳妇儿绝对惹得起。
陈安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那长满老茧的大手却捏的紧紧的,甚至还故意十指紧扣。
“媳妇儿你可不能这么不讲究。”
“傅淮安,你想干啥?让我去干得罪人的事情,这可是你惹来的桃花。”
“媳妇儿,咱们俩可是夫妻一体,好歹现在你还是我媳妇儿。
这事儿你要不管?我找谁说理去。”
傅淮安把陈安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一脸无奈的模样,让陈安安又羞又恼。
“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能放。”
傅淮安趁机捏了捏掌心的小手。
还别说媳妇儿的皮肤可真好。
同样和自己在密林里待了那么久,人家媳妇儿这双手白白嫩嫩的,摸起来软软滑滑,像是块豆腐一样。
再看看自己这双手满是老茧,上面还布满伤口。
“你放不放手?”
“我不放!”
“行了,我怕了你,我去把人赶走总可以吧。”
“你说的。”
傅淮安立马松开了手,一脸的坏笑。
“你就不怕我现在立马反悔?”
“陈医生,陈安安,你可不是那样的人,我求求你了。
你看那个大小姐要在咱家,迟早搅的咱家上下不宁。
你看我妈那德行,一听说是干部家的千金,立马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凑上去了。
这会儿你要不出面当这个恶人,你说我咋办?
我总不能把干部的闺女给撵出去,明天我们大队长就得给我穿小鞋儿。”
“媳妇儿,求求你了,我好歹也救了你好几次,你就算是报恩,也应该帮这个忙吧?”
陈安安怒道。
“你还好意思说,光你救我,我没救你?”
“对,咱俩互相救,你看咱俩这战斗友情绝对老铁。
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你遇到难处我也帮你。”
傅淮安反正是咬定了,就是不撒口。
陈安安恶狠狠的白了一眼傅淮安,她算是明白了。
什么正直大公无私,这人本性里隐藏的那一些无赖和胡搅蛮缠,今天才发觉。
还真是看走眼。
可是陈安安本性里的那种底线和道德感,让她还真不能袖手旁观。
咬着牙说。
“傅淮安,你这一次欠我的人情可欠大发了,你可记住。”
“我记住了,我都记住了,媳妇儿。以后我当时做马的还你。”
“别叫我媳妇儿。”
“你就是我媳妇儿,不叫你媳妇儿叫啥?”
“你像以前一样叫我小陈!”
“小陈多生分呀,还是叫媳妇儿好听,这样那位大小姐一听咱俩夫妻感情深厚。”
“无耻!”
“多谢夸奖。”
“傅淮安,我还真是第一次认识你。”
陈安安转身直奔隔壁的屋,挑开帘子,直接冲了进去。
而屋里傅老太太拉着这位大小姐的手正在那里亲亲热热的说话,俩人活像是母女俩一样。
“伯母,你看这一次傅队长救了我,我特别感激傅队长的救命之恩。
我爸还说了一定要好好感激,感谢一下傅队长。”
“感谢啥呀?不用谢,那是他应该做的。”
老太太越看越喜欢眼前的这女孩儿,虽然一看也是城里姑娘。
到底和陈安安不一样呀,陈安安那个家只会拖累他们家。
可是眼前这姑娘她爹那可是大干部。
“伯母,我非常喜欢傅大哥,可惜傅大哥已经结婚,倒是没想到傅大哥会娶了那样一个乡下女人。”
付美云一直都不知道随行的那名医生就是傅队长的媳妇儿。
“我这个儿媳妇儿一向瞧不上我儿子,每天和我儿子闹离婚。
而且还水性杨花,和城里的男人联系的紧着呢。
这样的女人,我早想让他俩离婚。”
付美云一听这话显然是有些兴奋,这可是从外人嘴里打听不到的内幕。
“伯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居然还有人看不上傅队长。”
老太太刚想张嘴,陈安安已经走了进来。
“付同志差不多了,您赶紧走吧。
我们还有事儿,就不留你在这里。”
付美云被打断,有些不悦,一抬头看到陈安安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刚才她进屋完全无视了其他人。
但是更怕误了儿子的前程。
“你进来干啥呀?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看见家里有客人啊,赶紧去倒糖水来。”
老太太想把人撵走,继续和付美云说话。
她已经琢磨了。
以前还担心儿子离婚之后名声不好听,如果这位付美云看上自己儿子的话,离婚就成了一件好事儿。
当领导家的女婿,当然比现在跟陈安安在一块儿强。
“妈,淮安有些不舒服,我要去陪他。
不过付同志,你还是赶紧走,刚才我妈跟你说的话,也就当成笑话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凭啥不当真?你都不好好跟我儿子过日子。
我要让我儿子和你离婚,再娶一个儿媳妇儿回来有错吗?”
老太太急了,眼前这个付美云她左看喜欢,右看满意。
“妈,您可别说气话。
我怎么会不和淮安好好过日子呢?
如果不和他好好过日子,我能陪着他出生日子入死去做这个任务?
明知道会有危险,还要跟着一块儿去。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男人,我凭啥要这么做?
妈,我和淮安婚姻可是受保护的。
如果破坏……婚可是要被枪毙的。
您老说话的时候谨慎一点儿,虽然您是淮安的亲妈。
可是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可不管您是不是亲妈。
付同志,我希望你也清醒一点儿,毕竟您可是高干自己的子女。
如果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以后还要不要名声?
以后你爸还要不要在那个位置上坐着?”
“尤其我们家淮安身份特殊。
做事情之前,付同志还是要多为自己和家人考虑一下。”
沈安安慢悠悠的把话说完,悠悠然的转身就走。
傅美云从这一堆话的信息里终于反应过来。
“什么原来她就是傅队长的媳妇儿?”
老太太刚才被陈安那一番话连消带打。
终于有点害怕了,虽然不懂得破坏什么婚有什么下场。
但是听到陈安安说的这么严重,心里实在害怕的紧。
这个儿媳妇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付同志,我刚才就是瞎说呢,你还是赶紧走吧。”
想到如果因为自己让儿子蒙羞,老太太立刻心里所有的想法都没了。
付美云是跌跌撞撞出了傅家的大门。
等在外面的两个同志跟着她一块儿往回走,心里有些不解。
这位大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见鬼了?
脸白成这个样子,而且神情恍惚。
付美云回去又让人重新调查,等到拿到陈安安的这些资料的时候不由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结果非常满意。
陈安安家里的背景简直是最好的把柄。
一个因为家庭拖累下乡的知青,万不得已嫁给了傅淮安。
这样的人居然还不懂得珍惜在家里挑三拣四,还闹着想回城。
这个女人不就是想回城吗?
自己可以帮她。
如果这个女人回了城,还会安心的和傅淮安在一起吗?
那简直是做梦。
想到这里,付美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迅速给父亲打去电话。
傅淮安终于恢复了,回到队里上班的第一时间,队长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小傅伤好了,年轻就是好,恢复起来真快。
我今天把你叫过来,是说说你媳妇儿的事情。”
“我媳妇儿什么事情啊?”
“你媳妇儿这次立了大功,而且你媳妇儿的医术有目共睹。
咱们队上商量了一下,你媳妇儿这样有才能的人让她去加工厂或者在家里待着都不合适。
我们大家考虑了一下,想在队里成立一个卫生队。
就和咱们县城的卫生队一样,只不过咱们队里没有合适的人。
也不可能从市里面调来医生。
只能让你媳妇儿一个人干,你觉得怎么样?”
傅淮安立刻激动起来,媳妇儿要是知道可以干自己喜欢干的工作,肯定很高兴。
“队长,可是就我媳妇儿一个人的话,恐怕……”
“目前医生只可能是你媳妇儿一个人。
对了,你媳妇儿是啥毕业呀?
到时候可能还得象征性的考试一下,去市里面参加一个考核。
这样的话咱们也说得过去。
对了,到时候会调两个护士过来帮忙。
最好是你媳妇儿能给咱们培养出几个医学人才,也让咱们队里不那么缺人。
你也知道咱们队上最缺的就是这种人才。
人家卫生队的都不爱来咱们这里,又偏僻又苦,谁也不想来。”
大队长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当然是想就地利用,要知道他们这地方想调两个人才过来可没那么容易。
“队长,既然您这么说了,安安肯定会听从领导的安排。”
自己媳妇儿也算是有了正式工作,而且还是她擅长的工作。
“行吧,你也别答应的这么痛快,回去和你媳妇儿商量一下。
我也是觉得这属于她比较擅长的东西,应该是会同意。
但是这也得人家情愿,你也知道在咱们队里呀,待遇好不到哪儿去。”
队长当然有私心,他们队里缺的就是治病看病的人,多少人得了疾病都是在队上,直接就没了,来不及送到医院。
别的队里人家想办法弄卫生队,可是他们队想挖一个人来,太难了。
还不都是他们队这个地方太苦。
要不是发现了陈安安的这个好苗子,尤其是傅淮安的媳妇,自己也不敢有这个想法。
“行,队长,我回去就跟安安说,让她自己来答复你,免得你觉得我替她做主。”
傅淮安心里激动的想立刻就回家,整天的工作忙了一天,到了下班儿的时候是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就回了家里。
一进家门儿拉着陈安安就往屋里走,本来是陈安安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被拉进屋里都有点儿懵,不知道傅淮安这是干啥。
老太太站在院子里跳着脚骂陈安安是狐狸精。
“当然答应啊。当医生那是我的梦想。”
这是名正言顺给了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机会,考试算啥呀?
哪个当医生的不是得经过多少年的艰苦考试熬才能熬出来。
拉着傅淮安的手,陈安安激动的有点儿都忘了和傅淮安保持距离。
“傅淮安,走,快带我现在就去见队长。”
“你别急呀,这大晚上的队长早休息了,明天一早你跟我一块儿过去。
对了,队长的意思是这一次去市里面培训的时候。
最好是你在队里选两个年轻人一块儿参加培训,虽然他们不可能出来当医生。
但是可以给你找两个副手。
免得你一个人抓瞎。”
陈安安点点头,想起来傅明月,不由的问道。
“能不能跟队长申请一下,让明月跟我一块儿去?”
傅淮安一听这话愣了,自己妹妹大字儿不识一个,跟着陈安安去学医,这能行吗?
“我妹妹没啥文化,这恐怕……”
“没文化怕什么呀?让她去当护士,又不是当医生。
她只要学会打针,辨认各种药,不认识字儿,我也可以教她认字儿。
你这个当大哥的。说出这个话也不脸红,你自己就识字儿,为啥不教妹妹呢?
是不是你也重男轻女?”
傅淮安急忙摇头,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我是那样的人吗?
只是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工作,根本没时间管家里。”
“那不就行了,我已经说了,明月很有天赋,学东西又快,而且很年轻。
如果你说她身上的缺点的话,都是很容易纠正的。
只要给我们时间,一切都有可能。”
“可是她是我妹妹,也算是家属,你说要是这么一张口。
队长恐怕以为我有私心。”
“哼,你这个当哥的可真有意思。
要张口也是我张口,你有什么私心呀?
我是有私心,反正我不像你那样高尚。
明月年纪还小,学个一技之长,将来也能很好的生活。”
傅淮安突然一下感觉有点羞愧。
自己还不如陈安安。
对妹妹缺乏严重的关心。
大概在他心里始终觉得妹妹还是要回到村里早点儿嫁人,相夫教子,也就是一辈子。
如果遇到困难,自己会用津贴提供一些帮助。
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妹妹去学点儿什么,或者让妹妹有个工作。
可是现在陈安安居然说让妹妹有个一技之长。
是啊,妹妹如果学会了打针,输液等等一些医疗技能,就可以在队上当一个护士。
总比回到村子里强。
第二天陈安安在队长办公室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唯一的要求就是跟她一块儿去市里进行培训的两个护士人选,由她来选择。
大队长一听这话,不光没有认为陈安有私心,反而认为陈安安大公无私。
因为这种护士的人选的确是陈安安选合适。
他们大老粗又不知道该怎么样选这种医疗人才。
这一次组建队上的卫生队也是为了大家考虑。
要不然每一次看病都得跑老远。
而且他们队上经常性的缺医生,虽然有医生来那么个几天,但是大多数待一段日子就会离开。
如果是自己人就不一样。
队长直接给他们开了介绍信,办好手续。
陈安安现在直接被任命为他们第六大队的卫生队队长。
陈队长直接走马上任,并且布告还贴到了外面的布告栏上。
大家都知道队里要组建卫生队,而卫生队的队长就是副队长的爱人陈安安。
并且陈安安要选择她的副手。
陈安安家里一时之间车水马龙。
大家都知道陈安安选的副手是女孩子。
但凡自家有年龄合适的闺女都上门来,希望陈安安能相看一下。
谁不知道卫生队当护士,那也算是端了铁饭碗。
比进厂里当工人还合适。
陈安安好声好气的劝回去,当然她也是认真的挑选了一下人选。
其实护士这个职业除了细心,认真之外,就是聪明好学。
已经确定了傅明月这个人选,自然是另外一个人选还需要挑选一下。
又挑了他们对上一个叫做王雪梅的女孩儿。
跟傅明月年龄不相上下,也是刚刚20岁。
王雪梅比傅明月的基础好一点儿,就是还上了小学二年级。
多少认识几个字。
陈安安带着他们两个从队上开好了出发的介绍信。
队上会直接开车送他们去县里,然后从县里坐火车去市里。
傅明月当听说嫂子居然挑了她去当护士的时候,那一天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半宿。
连傅老太太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也忽然之间觉得有点儿无话可说。
虽然她看不上陈安安,可是陈安安对明月的确是掏心掏肺的好。
自己闺女将来能有出息,自然比在村里强老太太。心里对陈安安的那些成见,忽然之间就少了几分。
也许自己不应该老用老眼光看人,起码相处的这段日子。
这个儿媳妇儿没像在家里一样,虽然还是干不了啥活儿,但是比在家里的时候强。
也会时不时跟自己说几句话,没有高高在上的那种模样,让人看着顺眼不少。
可是老太太又舍不得那个付美云,又担心自己会害了儿子。
总之,老太太辗转反侧,赶他们走之前居然瘦了好几斤。
三个人到了县城,他们要在招待所住一晚上,票买好了,但是是第二天早上的票。
听说他们要出远门坐火车,两个姑娘都激动的不行。
傅明月虽然是坐火车来的。
但是这是第一次没跟爹娘一块儿出门。
来的时候她晕车晕的厉害,所以在车上上吐下泻。
哪有时间记住坐火车的滋味。
这回一听坐火车,傅明月除了激动之外还有点担心,怕自己出去丢人。
嫂子是好心好意帮自己,如果她出去之后给嫂子丢人,那可就太不争气。
三个人在火车站跟前的军区招待所住了下来。
三个人住一间房,只带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和洗漱东西。
两个姑娘没住过招待所,东看西看,在哪儿都觉得好奇。
陈安安带着他们去洗漱完毕。
今天他们在这里住一天,下午有几个小时可以到处逛一逛。
不过上一次大家遭灾的时候在县城里待过,所以谁也没心思逛。
晚上在招待所旁边的食堂草草的吃了一顿饭就休息。
三个人好不容易挤进了车厢里,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陈安安这才发觉他们三个人的位子上这会儿居然已经坐着人。
不过这年头车厢里人这么多,有很多买不到坐票的人,所以大多数人如果看到空位子会暂时坐一下。
坐在他们位子上的是一个老太太,身边有一个年轻小伙子陪着她。
陈安安拿着车票对两人说道。
“老太太,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我们三个人的。”
这年头儿出门儿遇到极品的概率比较高,陈安安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刁难,无理取闹的准备。
却没想到老太太和年轻人一听这话,急忙站起身,
“不好意思,姑娘,刚才我腿有点儿疼,所以看到这里没人,就暂时坐了一下。
来来来,这个位置是你们的。”
不光老太太二话没说,旁边的年轻人也没说啥,直接扶着老太太。
来到了座位的旁边。
这才发觉过道里放着两个大包袱。
扶着老太太坐在包袱上,就靠在硬座的椅背上。
陈安安这才发觉老太太走路一瘸一拐。
站起身的时候尤其明显,腿部膝盖的位置已经变形。
心里略有所思,看来老太太应该是常年的风湿病,腿部现在都已经变形了。
包袱坐下去之后就会变得很低,老太太本来腿就已经变形。
坐下去之后腿无法伸展,所以看起来就比较痛苦。
尤其这一阵儿过道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老太太时不时还要挪动一下,给别人腾位子。
旁边的年轻人不时弯腰跟路过的人说着抱歉。
陈安安让王雪梅和傅明月靠着窗子坐。
尤其是让傅明月靠着窗子,她知道傅明月有晕车的情况。
还特意嘱咐傅明月上车之后掐着自己的穴位,这个穴位可以防止晕车。
安排好俩人的座位,最后靠外面,这个才是她的座位。
想了想。
陈安安轻轻的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
老太太正用手揉着膝盖。
感觉到有人轻拍,急忙抬起头,看到是刚才那姑娘,以为是自己靠在座位的椅背上蹭到了姑娘,急忙道歉,
“姑娘,对不起,我可能没注意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