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天在丈夫这个角色上面,他居然吃了这么大的亏。
被人嫌弃到这个程度,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陈安安可真行。
陈安安一个手勾着傅淮安的脖子,居然在这个情况之下感觉有点儿昏昏欲睡,主要这个后背太舒服了。
又结实又温暖,还充满了安全感。
陈安安舒服的侧过头伏在傅淮安的肩头。
忽然察觉到不对,男人的大手略微有些不老实的搁在她的大腿上。
刚才的动作可没有这么粗俗,起码还避开了一些位置,而这会儿她显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是故意的。
而且那双大手还故意捏了捏。
陈安安脸一下子就红了,上辈子咱就是个单身狗。
没法子,医学生谈恋爱的机会不大,但凡是功成名就的医生牺牲掉的很可能就是她的感情生活。
陈安安就是其中一员。
她和异性的接触的机会很多——手术台上看过的人也不算少数。
问题是一向都是她摸别人,还轮不着别人来摸她。
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谈论病人身上的手术病灶,可是绝对不可能面不改色的让别人摸自己的大腿。
陈安安脸红的像是一块布一样,在他的后背上挺直了腰,咳嗽了一声。
主要是出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认识,起码这个男人在她心目当中还是高大伟岸,正直,值得信任的。
她绝对不相信这位傅同志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让她无法置信的是,她咳嗽了两声之后,对方不光没收到信号,手的位置仿佛更往敏感的地方挪了挪。
仿佛是故意的一样,大手还收紧了。
并且还警告她。
“搂紧我的脖子,不然咱们俩一块儿就粉身碎骨。”
陈安安看了看黑漆漆的悬崖峭壁。
牙差点儿咬碎。
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毕竟对方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可能对自己故意……
那个词儿不想说出来,免得玷污了自己。
“这路太危险了,要不然我下来吧?好像这会儿眩晕好了一点儿。”
陈安安灵机一动,憋出来一个说辞。
傅淮安听了这话,感觉自己活像是个快要气炸了的青蛙。
“你确定吗?”
傅淮安一侧身,陈安安被看到的一幕吓得立刻勾紧了傅淮安的脖子。
乖乖,这地方一个人站着都感觉随时要掉下来。
陈安安感觉自己要结巴了。
不自觉的朝着傅淮安的背上挤了挤,生怕一个不小心直接飞下去来个粉身碎骨。
而且羞愧的给傅淮安找到了一个理由。
这种悬崖峭壁之上,傅淮安手里力量的变化肯定是因为寻找下脚的地方,背着自己相当于背着个负担。
一个人不好走,快掉下去,更何况还背着她。
陈安安万分羞愧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典范。
妥妥的个白眼儿狼。
傅淮安感觉到媳妇儿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脖子,甚至娇软的身躯往他后背贴得更紧,不由得有些糟心。
要不是悬崖峭壁吓唬她,估计这女人恨不得和自己划清界限,拉开距离。
他很生气。
第一时间就轻轻拍了拍傅淮安的肩膀。
在极度的愧疚和声讨自己白眼狼的心情之下,她的声音不由得变得柔和。
本来她的声音就有南方女孩儿的软绵绵的音调。
因为愧疚,这种娇软简直升级了几个程度。
“傅淮安,放我下来。”
傅淮安咬着牙把人放下来,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就像是羽毛一般刷过,让他耳根子痒痒的。
可是他心里反而是怒火中烧,这个女人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一下了山就立刻跳下自己的背,这是生怕和自己有任何接触。
硬邦邦的把人放到地上,后背的肌肉都因为怒火变得僵硬。
“下去!”
陈安安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刚才这男人也不是这态度啊?
怎么现在这态度像是极度嫌弃自己一样?
转念一想,陈安安又觉得也是该嫌弃。
估计从山上把她背下来傅淮安也后悔。
这么艰难走的一段路还背着她这个累赘,哪怕就是再强健的身体素质也会有点儿受不了。
“谢谢你傅淮安。”
即使知道傅淮安嫌弃自己拖累了他,可是依然值得自己这个道谢。
傅淮安没有任何回应,反而转身朝前面的队员去吩咐什么。
到了山脚下,显然速度就快得多,有了各方回应。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虎哥他们刚才占据的那个院子。
尸体早就已经被抬出去,院子里经过整理搜查。
王曼他们三个人被直接压进了屋子里,而那位老爷子已经正在屋里医生做检查。
天这么黑,一时半会儿他们肯定离不开这里。
陈安安被安排到了旁边的柴房,就是刚才关押她的地方,没办法,现在这些屋子都已经被占满。
有卫生队的女同志给陈安安做了检查。
陈安安胳膊上的只是肌肉拉伤,没有特别严重的伤。
卫生队女同志做检查的时候,动作特别粗鲁,甚至态度称不上友善。
陈安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同志阴沉着一张脸对自己说道。
“只是肌肉拉伤,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什么事儿。”
转过头去压低的声音,骂了一句。
“矫情!”
态度上不和善就算了,动作根本就不像是医生对待普通的患者。
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敌意,再加上这一句直接引爆了陈安安心里的怒火。
“同志,你那句矫情是说谁呢?”
卫生队的女同志被人问到脸上居然一点儿愧涩都没有,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说的就是你。
我们队长就因为你的关系,肩膀上被割伤,就算是他受伤失血过多,还把你从山上背下来。
如果不是你,我们队长根本今天不会受伤。”
陈安安猛然一下想到了傅淮安肩膀上的伤口。
心里一震,同时愧疚涌上心头,刚才一直在胡思乱想,生怕掉下悬崖,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自己埋怨傅淮安的同时,其实也没把傅淮安放在心上。
不然不会连傅淮安受伤都能忘记。
“这位同志,这是我和你们傅队长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作为一个医生,请认真对待你的病患,哪怕你很讨厌你的病患。
还有你刚才的动作非常粗鲁,如果真的是一个受伤的病人,你现在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请尊重你的职业,每个职业都有他的操守,作为医生,你管得太宽了。不光越界,而且非常惹人讨厌。”
陈安安的话,让女医生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不是医生。我刚才的检查合理合情,合规矩。”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是有点儿心虚。
就在这时,只看到陈安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后,女医生立刻转头。
一眼就对上了傅淮安,立刻整个人就不自然起来。
跟刚才对上陈安安的咄咄逼人不同,瞬间就变的娇羞而又柔和。
“队长,你受伤了赶紧坐,我给你检查伤口。”
傅淮安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青蛙一样的陈安安。
“我爱人怎么样?受伤严重吗?”
女医生小刘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白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陈安安,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队,队长,她,她是你爱人?
就是那个城里的大小姐?”
陈安安上前不阴不阳的回答道。
“对,就是那个城里的大小姐。真不好意思,你嘴里那个矫情的女人,正好是你们队长的爱人。”
陈安安平静的问道。
“傅淮安,我给你看看伤口。”
真心弥补刚才的疏漏。
小刘有些恍恍然的垂下眼眸,可是也就一瞬间,然后就倔强的抬起头,眼神中迸发出怒火。
“队长,你爱人的伤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
你的伤口还是我来处理吧,你爱人不是医生。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陈安安到了这会儿还能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位小刘同志对傅淮安别有心思,那她就是傻子。
阴阳怪气儿的朝旁边一闪。
“没错,我不是医生,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淮安,让小刘同志来给你处理伤口。
别怕,小刘同志这么细心,肯定不会伤到你的。”
傅淮安不知道陈安安为什么又开始阴阳怪气儿,不过看陈安安那副样子就知道陈安安应该是一肚子火。
也不知道小小的人哪来那么多火。
把手里的水壶还有一个干饼塞到了陈安安手里。
“行,小刘给我处理伤口,你坐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免得一会儿再头晕。”
小刘看了一眼陈安安手里的东西,神情复杂。
看到傅淮安胳膊上的伤口的时候,倒抽一口冷气。
“队长你把上衣脱掉吧。”
傅淮安解开扣子,把上衣脱掉。
露出了胳膊上的那道伤口,有衣服阻挡的时候,看的还没有那么狰狞,可是脱掉衣服的时候,伤口让人不自觉的有点儿担忧。
锋利的树枝穿透了整个胳膊,几乎是贯穿伤,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但是划出的伤口足足有八公分长。
伤口狰狞的张着嘴似乎在叫嚣。
第82章 缝合
陈安安把一块儿馒头硬是咽了下去,水壶里的水其实已经凉了,就着凉水吃硬馒头,这感觉没有多舒服。
但是好在吃下去东西之后,刚才的那一阵头晕眼花,的确是好多了。
侧耳倾听着那边的动静。
很明显小刘医生对于傅淮安心生爱慕,想必会很好的处理傅淮安的伤口。
“队长,你的伤口需要缝合,可是没有麻药了。”
小刘已经翻遍了自己携带的医药箱,她是唯一一个跟着队伍上来的卫生员。
医药箱就是携带的全部医用器材,可是这些医用器材里显然没有麻药。
小刘有点儿后悔,临上山的时候,没有想到队长会受这么重的伤。
“没有就没有吧,就这么缝合吧。”
傅淮安看了一眼伤口。
小刘听完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队长这样不行,会很疼的。”
“没关系,我能忍得住。你尽管下手好了。”
傅淮安看了看伤口,对于小刘的优柔寡断有点不耐烦。
这位新来的卫生队的女医生似乎有点儿太爱哭。
面对自己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像是蚊子叫一样。
他一个大男人能受这么重的伤就能忍了这个疼。
小刘却有些慌张的说道。
“队长,不行不行,真不行,这样的话,我下不去手。”
“我已经说了,我能忍得住,你不用管我,我保证不会妨碍你工作。赶紧缝。”
“队长!真不行,这个疼起来会要命的,你就算身子骨硬朗,也不能这样折腾。”
“你到底会不会缝?”
傅淮安有点儿不耐烦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啰里吧嗦的。
不就是缝个伤口嘛,他知道疼,但是关公还能刮骨疗伤。
自己都已经说了没问题,这个女人怎么还这副见鬼一样的样子。
活像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一样。
“队长,你这样我真下不去手。”
“小刘!”
傅淮安的一声厉喝,让眼前的小刘一下子清醒过来。
“现在马上缝合,我还有很多事情做,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啰嗦。”
小刘咬咬牙,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拿出了缝合的针和线。
拿着消毒棉球给傅淮安的伤口消毒按下去的那一瞬间,她自己先哆嗦起来。
傅淮安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以后得告诉队里,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带男医生好了。
小刘拿起针和线下手的那一刻,那一针没刺下去,反倒是她自己眼一翻,晕了过去。
旁边的同志扶住了刘医生,不由得啼笑皆非,
“队长,刘医生晕过去了,这怎么办?”
这一次是刘医生自己哭着闹着非要跟他们一块儿执行任务的,结果没想到刘医生会在这么乱的时候晕了过去。
傅淮安咬了咬牙,他能怎么办。
陈安安把手里的面饼吃完拍了拍手。
“傅队长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来帮你缝合。
当然你要是嫌弃的话,可以等你们的卫生队的医生醒过来再给你缝合,当然不排除她再次晕过去。”
傅淮安看了一眼陈安安,略微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家不是祖传中医吗?什么时候西医你也会了。”
陈安安的医术,傅淮安可是见识过的。
不过缝合伤口行吗?
“我们家是中西医结合!你要是觉得担心,那就另找别人。”
陈安安龇牙,这个狗男人这副表情显然是对自己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她一个外科首席一把刀给他缝合个伤口,还不就是杀鸡用牛刀。
傅淮安把胳膊伸过来。
“不担心。最多不过就是像缝衣服一样,还能差到哪里,只要你不晕过去就行。”
陈安安不由的笑了,这男人的要求可真低。
这会儿的医疗水平也比较低。
旁边的几个小同志有点儿紧张。
“队长,要不然还是把小刘弄醒吧,这个,嫂子,万一一个不小心……”
旁边的同志一听这话一伸手就掐在了小刘的人中。
“小刘,你快醒醒。”
显然大家对于陈安安的医术可都没有任何期待。
小刘被掐的一痛,立刻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一边的炕上立刻脸一红,急忙起身。
“队长,我,我刚才……”
结果一眼看到陈安安打开的针包。
一针扎在了傅淮安的胳膊上立刻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
“你别乱来,这针可不能乱扎。你万一把队长扎的嘴歪眼斜怎么办?”
居然想伸手上来抢陈安安的针,结果陈安安的针一下子扎在了小刘的手上。
小刘立刻感觉手上一麻,瞬间差一点儿再次歪倒在地。
多亏旁边的两个同志把她扶住。
“你要干什么?”
“别吵,安静一点儿,我现在给他扎针灸止疼缝合伤口。
要么你就过来帮忙,要么就闭上嘴,离这里远一点儿,别给我添乱。”
陈安安眼角都没有扫一眼小刘。
手脚利落的又扎了两根银针上去。
扎完了银针才把针包儿收了起来。
紧接着从医疗箱里找出了缝合的针,还有线。
看到现在的线,不由得歪歪嘴角,这会儿可没有美容线。
这种缝合的线缝上去之后过一个礼拜得拆线。
而且这个缝合的针也没有以后的针那么便利。
陈安安叹了一口气,这轻微的叹气让周围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小陈同志,我知道你对队长比较担心,可是你不是医生,你这样乱来会出事儿的。”
小刘急了,可是她眼神慌乱的不敢落在陈安安手里拿的针线上面。
主要是才发觉自己实战经验太少。
虽然以前在课上用猪皮缝合过伤口,可是实操经验没有。
看着人体的皮肤,这会儿下不去手,这是真的。
刚才就是因为想要扎针,结果自己给晕了过去。
这会儿一边想阻止,可是一边声音还打着颤。
“要不然你自己亲自上来缝合,要不然就闭嘴走开。”
陈安安不耐烦再费唇舌。
从医疗箱里拿了口罩戴好,手上也戴上了手套。
开始认真的消毒,这专业的手法让一旁还想阻止的小刘瞬间闭上了嘴,眼睛睁得老大。
陈安安神色自如的开始缝合伤口,傅淮安紧紧盯着陈安安的手法。
不由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心里略微有些奇怪。
抬起目光不时的打量着陈安安,陈安安缝皮肤伤口的手法太纯熟。
仿佛是已经操练过千百遍一般。
刚才她还取笑过人家专业的事情,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
结果她一个专业的医生被对方比到了泥里。
不得不心服口服的承认,哪怕就是自己缝合也缝不了这么完美。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任性娇纵,而且和队长同床异梦的城里大小姐居然缝合伤口会如此出色。
整个过程当中废话没有多说一句,而且动作行云流水,操作的过程看起来仿佛就是一副淑女画一样。
最重要的是那缝合的手法娴熟的让小刘都有点自愧不如。
在缝合的时候,她的目光是如此专注,整个人全神贯注到散发出一种圣洁的光芒。
那种光芒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
傅淮安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满心的怀疑,这个伤口缝合的太漂亮了,不光完美,而且缝合的手法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以前的医生缝出来都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一样,可是陈安安缝合居然和其他人不同。
尤其是工作的时候,话不多,每说的一句话都是简洁又能安定人心。
连他这个病人都不自觉的全心全意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陈安安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真的是很难让人忽视。
陈安安刚想摘掉手套和口罩,没成想旁边的两个小同志急忙说道。
“嫂子,你等一下,我们有两个同志受伤了,要不然你也给处理一下?”
刚才说话的时候,对陈安安多少充满了敌意,而现在语气里带了几分敬佩。
陈安安淡定的说道,
“好啊,我看看病人。”
立刻两个人被推进了这个屋里,两个大男人有些扭扭捏捏。
“嫂子!”
“嫂子!”
陈安安一一给他们做了检查,都是受了伤。
不过伤口都没有傅淮安那么严重,他们的伤口都是小伤口。
处理完剩下两个人的伤口,屋子里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等到陈安安把所有的工作做完,抬起头的时候,屋子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队长,嫂子是医生,你怎么没让嫂子去卫生队工作?”
“队长,你这可真是暴殄天物。”
“嫂子是这么厉害的医生。不光会针灸可以给止疼,而且缝合伤口的手法,我看比咱们队里的那个大学生医生都厉害。”
“队长,你这可不厚道,把嫂子藏的严严实实。”
刚才还对陈安安抱有距离的这些同志,瞬间就有了亲切感。
傅淮安看着陈安安做完了这一切。
突然觉得自己对陈安安真的不了解,他知道陈安安家里以前祖上有御医,听说好像是非常厉害的医生,毕竟陈安安曾经拿这些事情出来炫耀。
也是陈安安看不起自己的原因。
他没有仔细调查过陈安安,只是觉得陈安安有点儿吹牛,却没成想陈安还真不是吹牛,人家还真的能做到手到病除。
就看刚才那两下子,他不得不承认,哪怕是队里的几个医生捆在一块儿也比不过陈安安的水平。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骄傲。
在队里自己媳妇儿的名声最不好,主要是有一次家里老娘给他打电话抱怨陈安安在家里作的厉害。
那个电话被队里的几个在办公室里的干部听说了,所以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队里都知道他有一个作天作地不好好跟他过日子,成天想着离婚的作精大小姐媳妇儿。
如果说那是谣言的话,陈安安来到队里。
所有人更是领受了陈安安的各种作。
长得一表人才,业务能力又强,在队里那绝对是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主。
结果娶了个糟心媳妇儿。
不少人都暗暗同情傅淮安。
让傅淮安感觉特别没面子,他是一个男人,当然好面子,可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是有苦说不出。
这一次陈安安的这一系列行为,犹如打了一个翻身仗。
让他感觉仿佛是伏天里喝了一杯冰水一样。
那个舒爽让人从头爽到脚后跟。
“你们别打扰你们嫂子了,好了,看完了就赶紧出去。都没事了?山上还在忙着抓人呢。”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出门。
他们还得审讯那几个抓到的俘虏。
小刘有些苦涩难当的把医疗器械整理了一下,放进了医疗箱里。
突然觉得这医疗箱有点儿扎手。
这东西在自己手里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想想自己刚才那没出息的样子。
一时之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背着医疗箱就跑到了院子外面,这屋里她实在没脸待下去。
和队长媳妇儿比起来,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副嘴脸,忽然之间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哪里来的勇气让她刚才能那么对人家。
陈安安喝了一大口水。
其实她心里也舒坦的很,主要是终于操刀自己的老本行,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幸福。
任何一个外科大夫能够重新接触医疗行业,对于她来说那都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享受。
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陈安安才甩了甩自己酸麻的胳膊。
疼的龇牙咧嘴。
不得不承认刚才精神集中在缝合上面处理伤口给病人看病,完全忘了自己膀子还疼的厉害,这会儿才察觉这膀子快不是自己的。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
“大队长,您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刚才他们已经给我报告了,这一次的名单少了一半!”
傅淮安的声音里有沮丧。
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把三虎抓到,一旦三虎潜逃出去,手里拥有的那一半儿名单,这些人就完全可以逃走。
还容易打草惊蛇,等以后再想把这些人再抓出来,那可就是难上加难。
所有人都在唉声叹气。
他们部署了这么久,傅淮安为了这次的任务,算的上是卧薪尝胆,结果没成想到最后还功亏一篑。
“我告诉你们,无论如何调动周围的所有人员资源,一定要抓住这个三虎拿到名单。”
天已经亮了,傅淮安来到了隔壁房间。
陈安安和衣躺在了炕上睡了一夜,这会儿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天亮了,我让他们送你下山。”
陈安安一动才感觉自己肩膀疼得厉害,这是肌肉拉伤之后的后遗症。
傅淮安看到她眉毛,眼睛都挤在了一起。
伸手过去几乎是半扶半抱的把人扶起来。
“还是疼的厉害?我去给你找点药酒!”
他们有专门对付这种拉伤的药酒,平常训练中间受伤的时候都是用这种药酒揉开。
“咱们现在不是要下山吗?
还是算了,恐怕时间赶不及吧,你呢?
难道我一个人下山,你还要留在这里?”
陈安安扭头询问。
不是她想要打听人家的机密,可是难免还会问上一句。
这是起码的关心。
他们已经不是陌生人。
当他把手放在她肩上检查毫不温柔的按压,陈安安在肌肉抗议痛楚的时候,深吸一口气。
“疼,疼,疼!”
他眯着黑色眸子瞪着她。
握住她的手腕,手指上的力量,却完全没有松懈。
用指腹用力的揉搓僵硬的肌肉。
陈安安感觉自己在他手心里快被揉碎,颤着声音求饶,
“轻,轻的……我受不了了……疼!”
“轻了揉不开这些淤堵,你会疼的更厉害。”
傅淮安看到他疼的浑身打颤,总算是声音柔和下来,但是手指上的力气一点儿都没有放松。
他没有错过陈安安因为疼痛熏染的有些发红的眼尾。
这个时候的陈安安可怜巴巴的,还真是柔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陈安安,反而心软的一塌糊涂。
拇指的指尖按在肩背的肿块儿上不轻不重缓缓的揉搓。
陈安安疼的眼角的泪越流越凶。
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纤弱的身子就没停止过颤抖。
知道傅淮安这么做一点儿错都没有,甚至如果自己可以做到的话,也会给自己这么揉搓。
但是现在的疼痛的感觉让陈安安觉得已经挑战了她的痛觉极限。
傅淮安感觉到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渐渐朝自己靠着过来。
显然陈安安疼的根本已经忘记和自己保持距离。
陈安安蹙眉轻声的哼哼着。
身体虽然是坐在炕沿上,可是已经在扭来扭去。
修长又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炕上的被褥,快揉成一团儿。
越扭身体就靠的傅淮安越近。
“你轻点儿……疼……”
傅淮安手指碾磨着掌心底下的肌肉。
隔着衣服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僵硬和柔软的差别。
“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傅淮安掌心的移动显然对于陈安安受伤的位置还是有些心知肚明。
陈安安能够感觉到他指点的位置非常准确,心知肚明傅淮安恐怕是故意欺负自己。
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结果下一秒傅淮安手指用力的程度让陈安安瞬间破功。
“啊……”
陈安安的身体直接朝前移动,想要躲避傅淮安的手指。
“真的疼。”
结果就是傅淮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稳定的持续在受伤的肌肉上面活动。
陈安安连躲避都没有机会躲避。
承受着这一股强大的力量,肩膀受伤的地方又酸又疼。
感觉自己从头疼到脚连骨头缝里都在疼。
“傅淮安,你……住手。”
到最后一向坚强的陈安安是真的哭了。
不是嚎啕大哭,但是哭得一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