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芙双眼一亮,恨不得现在就回宛城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想掀被子?,却被外头的冷气逼回被窝,“咱们都要走了,你二叔三叔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目前?看,狗男人三叔是?个忠厚的老实人。谢明与亲爹一样,都属于闷声干话的类型。对比他,这个谢东楼的心眼可就太多了。
真以为她不知道,刚开始下?车时那个打量穷亲戚的眼神……要不是?她土豪哥有先见之明,一开始便将谢东楼狠狠震住。只怕在谢吟吟上门找麻烦时,压根不会替谢延昭出头。
势利眼。
“先不急,”谢延昭自然知道谢东楼内心的小九九,“咱们又不常来京城。”
谢东楼是?个趋利避害的聪明人,至少在谢家其他人还没发迹前?,是?不会轻易得罪他这个傍富婆的小白脸。
阮明芙点头。
待两人吃床,管九这才通知她黄厂长的事。
对此,阮明芙非常满意。
若不是?现在政策不允许,她是?真的打算带管九走。
太好用了!
花厅中?的两人再见到阮明芙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而黄厂长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整个人也越发的坐立难安。他扒着窗户,期待看到阮明芙的身影,可都让他失望了。可每次抓着管九询问,永远都得到一句‘阮同志正在休息’的回复。
黄厂长:“……”
大好的时光干点什么不好,非用来睡觉!
胡二姐本?来多气定神闲的人,也被黄厂长给?带焦虑了。若非两人又一次伸脖子?时看到阮明芙的身影,这会儿怕是?急得闯进去找人。
阮明芙进来时,便看到正襟危坐的黄厂长。
“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不晚不晚,”胡二姐有些尴尬地开口,“本?来就是?我们来早了,阮同志别怪才好。”
阮明芙漂亮的脸带着笑意。
“二姐,给?嫂子?准备的东西带了吗?”
“带了带了,”胡二姐赶紧把东西拿过来,“这是?我妈特意熬的酱,有劳你了。”
“不用客气。”
黄厂长坐在一旁听着两人一来一回,都快急死了,他拼命地朝胡二姐使眼色,对方却当没看到似的。就在他按捺不住想要自己动手时,却听胡二姐开口了。
“阮同志,我见你身上的衣服很别致,这是?自己做的?”
黄厂长紧张地握了握椅子?上的手把。
“对,做得不好。”
阮明芙嘴里头谦虚,心里却得意及了。要不是?这两人还在,她都控制不住脸上淡淡的表情。
黄厂长闻言,激动得呼吸都粗了。
“阮、阮同志,你也知道咱们四厂如?今的日子?不好过,”他哪里还坐得住,赶紧开口道:“就是?……就是?能不能请你帮帮我们。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胡二姐怕冒犯阮明芙,找补了一句。
“不成也没关系,咱们就当是?交个朋友。”
“对!”
话虽是?这么说,但黄厂长这一次却将所有希望都压在阮明芙的身上。他期待地看着对方,屏住呼吸。
“真的?”
阮明芙双眼一亮。
自穿了过来,她们一家四口都有正经事要干。就她,在混吃等死。
阮明芙觉得,她是?时候干一票。
惊艳阮父与祁阳焱,更?重要的是?让栾女士对她刮目相看!
想到先前?栾女士对她的嫌弃,阮明芙便心头一梗,越发想将这件事弄成。
“你……你们真的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你与老胡亲近,相必也知道四厂如?今的状况,”黄三长有颓废,“商务部的领导已经决定,在年底将四厂解散。我倒是?没什么,但四厂还有那么多工人。”
胡二姐一惊,“厂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
话一出,她自己便想到了。
上头的决定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黄厂长都不能改变什么,他们更?是?无?能为力。消息一放出来,反而会引起恐慌。
阮明芙却明白了。
敢情这是?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就如?商务部商量的一样……
“阮同志,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也知道你是?懂设计的,”黄厂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所以,能不能请你帮忙设计几套衣服?”
“这……”
见阮明芙迟疑,黄厂长大加马力。
“咱们按市场反馈来,”他咬咬牙,“一件冬装,我给?你五十,反馈好的话另外加价。”
胡二姐张了张嘴。
一件衣服五十,这也太高了……
阮明芙:“……”
想想后世百花齐放的设计,她现在就能给?黄厂长画五十款!
黄厂长见阮明芙迟迟没有说话,又开大马力。
“考虑到你的情况,也不用你坐班。只要把图纸邮过来,咱们有事在电话联系。为此,我愿意再给?你加五十块钱的固定工钱。”
既然条件都开到这么大了,干脆开得再大一些。
胡二姐坐在一边。
她的心已经不会跳了,这特么这么好的条件,她要不要也跟人学学怎么做衣服?
阮明芙:“……”
这下?要是?不答应,都显得她不识好歹。
每个月白给?的五十块钱,还有设计衣服格外的设计费。她要是?勤快点……那不是?比谢延昭的津贴还高?
她轻咳一声,在黄厂长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点头。
钱不钱的无?所谓,享受的是?被人重视的感觉。
“太好了!”
三人中?最?开心的要数黄厂长。
“阮同志,你看……”他期待地搓搓手,“能不能先给?我们三套,恰好能投入生产,我看阮同志身上这件就很不错。”
阮明芙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有些脸红。
这是?她在胡宛宁指导下?做的棉袄,除了设计它一无?是?处。真被黄厂长拿走,再想想厂里老师傅皱着眉头吐槽这件衣的服的做工……
阮明芙赶紧摇头。
“我还有更?好的。”
这话一出,黄厂长的双眼就眼探照灯似的,唰一下?就亮了。
“只是?……我要赶紧火车,时间有些紧,”阮明芙想了想,“我去火车站的路上先给?你们画三款,到时候让管九给?你们送过去。”
黄厂长赶紧敲定,“好,就这么说定了!”
现在拿到图纸,找人赶工。加紧点,半个月就能推出去。也幸好黄厂长早为转型做准备,存不少衣服配件人的电话。
等图纸一到,他就挨个打过去!
说定之后,黄厂长与胡二姐都松了一口气。
看阮明芙的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亲近,那模样都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在阮明芙拒绝两人将她送车站的提议后,这才失望地离开了。
两人轻简行?装过来,离开时却是?大包小包。
其中?给?阮父与祁阳焱还有顾意霖这个傻缺的东西已经寄了出来,要不然东西会更?多。
管九将两人的东西提上车,“阮同志放心,我会好好照看张妈的。”
“多谢你了。”
张妈也是?舍不得,在两人离开前?夜做了不少豌豆黄。足足装了七八盒。不仅是?她,谢东楼与谢西楼兄弟俩也过来送别两人。
火车开动后,阮明芙这才打开谢东楼给?的小盒子?。
一只粗重的金镯子?印入眼帘。
拿在手里估摸了一下?,差不多有个四五十克。她惊讶地看向谢延昭,“这是?什么回事?”
铁公鸡竟然会拔毛?
谢延昭了然,“收下?吧。”
阮明芙没问。
反正狗男人都这么说了,她直接收下?就行?。
火车一路飞驰,经过两天一夜的路程后,顺利到达宛城。谢延昭护着阮明芙一下?车,便看到朝他们热情招手的许诸。
他利索地跑了过来,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
“哎哟老谢,可想死兄弟了。”
谢延昭嫌弃地侧过脸。
“行?了,快走吧。”
这两天一夜过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阮明芙下?车时,被迎面而来的冷空气一扑,这才清醒许多。若不然,怕是?醒着得睡着。
到了家属院,阮明芙这才感觉自己踏实不少。
“不对,前?面怎么闹哄哄的?”
原是乔营长家闹出来的动静。
王蔓蔓先前的优雅体面全都不见?,她?坐在院子中的地方?,抹着泪。而一旁站在王老太太, 指着背对着她的乔营长在骂。
“我女儿嫁给你这么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要跟她?离婚, 这是?逼她?去死!”
另一个老太太不惯着她?,彪悍地将乔营长推进屋里。
“我还没说你,”她?恶狠狠地看向王老太太,“早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 当初结亲时?我就不同意。偏偏我家那个傻小子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 死活都要娶你家女儿。”
对方?说这句话, 王老太太明显有些心虚。
“王蔓蔓要是?个贤惠的, 我也不说什么,”她?气得?掐指头在那儿数, “孝顺公婆不行, 跟邻里处好关系也不行,还把?你这个死头太婆带过来搅和……”
“我说得?对不对,自从她?嫁进来我儿子给?她?擦了?多少次屁股?”
老太太是?乔营长的亲妈, 本就对这个胡搅蛮缠的亲家有怨言。这会儿听说王蔓蔓闹离婚,还把?她?儿子赶了?出去。
这么冷的天?, 这是?要死人的!
乔老太哪里坐得?住, 买了?最近的车票就过来了?。
一进门便听到王蔓蔓与王老太在埋怨乔营长,什么没本事, 不如隔壁某某……
她?哪里还忍得?住, 当下便与王蔓蔓吵了?起来。
乔营长得?到消息,飞快地赶了?过来。可一个是?生他养他的亲妈, 一个是?他媳妇……
“依你们说的,这婚赶紧离,我不想再看到你糟蹋我儿子!”
乔老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红了?。
她?看到一旁站着的乔营长,拿着一个棍子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
王老太都呆了?。
一旁哭着的王蔓蔓也呆了?。
就连周围看热闹的所有军嫂也呆了?。
啊这……
就在所有人以为乔老太是?被气得?失心疯,却听她?开口了?。
“我跟你爸把?你拉拔这么大?,送你去军营让你建功立业,就是?为了?让一个浅薄的女人糟蹋你的?”
“当初,我一见?王蔓蔓就知道她?是?个不踏实的,我跟你爸劝过你没有?是?你自己非要娶!你铁了?心,咱们两个老的管不住,也懒得?管你,结果?呢?!”
乔老太又气又恨。
她?倒不是?恨王蔓蔓,而是?恨乔营长不争气。
乔老太一边手,手里的棍子更是?挥个不停。乔营长也不知道报着个什么心理,站着不动就让她?这么打。
周围看着的嫂子有些不忍地将头别过去。
“你们小夫妻俩若是?安安生生地过好日子,也就算了?。”乔老太说到这儿,心头的怒火越来越大?,“你知道她?亲娘是?什么人,由着她?在家属院胡作非为,将这些事全丢给?王蔓蔓却从来不管!”
“我打你,认不认?”
乔营长转头抱着乔老太的腰,哭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妈,你说的我都认,是?我错了?……”
王蔓蔓闻言也不哭了?,呆愣地看向不远处抱头痛哭的母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后悔了??
王老太有些无措地看向王蔓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嗐,乔妈这么清醒,怎么会有乔营长这么糊涂的儿子?”
许诸看着那一幕,摇了?摇头。
“别的不说,乔营长母亲是?个讲道理的。”
来家属院这么久,阮明芙见?多了?恶毒婆婆,尤其隔壁李晓月……她?猛地一瞧,果?然在人群中看到同样吃瓜的李晓月。她?看着与亲儿子抱头痛哭的乔妈,眼中竟然带着几分羡慕。
阮明芙:“……”
她?仔细想了?想,李晓月没有亲妈。若顾母是?乔老太这样的,两人怕是?能处亲母女。
沉思?间,李晓月也看到看到她?。
她?一脸惊喜地走了?过来,“嫂子,你回来了??”
“刚下的火车,还没来得?及收拾。”
“不用?着急,”李晓月笑道:“我出门时?看到胡嫂子在你家烧地坑呢。我之前还在寻思?,原是?知道你们要回来了?。”
阮明芙有些惊喜。
但转念一想,许诸都过来接她?们了?,胡宛宁知道也是?正常的。
放是?这边动静大?,将王蔓蔓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她?将眼泪一擦,恶狠狠地冲了?过来,但在靠近阮明芙时?,却被谢延昭阻挡开。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阮明芙:“……”
她?有病吧!
她?满意什么,王蔓蔓又不是?嫁给?她?。
“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她?恶狠狠地看向阮明芙,“一只不下的母鸡,我看姓谢的会宝贝你多久!”
几乎是?话音刚落,阮明芙便扇了?她?一巴掌。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这巴掌不仅震惊到了?所有人,就连抱头痛哭的母女也被动静吸引过来。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阮明芙看着王蔓蔓得?意的脸,心里头决心给?她?一点震撼,“我有的是?钱,老谢现在还年?轻,这张皮够吸引我。等哪天?腻了?,我再去找个新的。”
许诸:“……”
他奇怪的目光落到谢延昭的身上。
其他嫂子:“……”
李晓月:“……”
她?也想像嫂子一样,这么有钱。这样,她?就能拿着钱让老顾滚了?。
王蔓蔓愣愣地看着她?,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
“如你所见?,”谢延昭收回自己的手,目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媳妇可比我有钱多了?,我得?好好讨好她?,才不至于让她?我腻了?。”
最后两个字,谢延昭咬得?格外重。
阮明芙身体?一抖。
完了?!
放话放得?太爽,忘了?狗男人也在。
她?正想说点什么好听的话找补一下,却听谢延昭低沉的声音响起。
“走吧。”
周围的其他嫂子闻言,就是?一惊,随后便闹哄哄地传开了?。
“我说谢团长怎么家里家外地干活,原来是?这样。”
“想来也是?,”一个军嫂悄悄压低声音,“你忘了?人家哥哥是?干什么的?我听说光咱们这座工厂,就投了?几十万!”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乖乖,几十万?!那得?多少花。”
说着,她?掐着指头算了?起来。良久,这才震惊地抬头。
“我这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错了?,你还得?差上你的下辈子!”
“人家哥哥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人家夫妻过得?滋润的了?。更何?况,阮同志自己也会挣。”
话音刚落,大?家都想起阮明芙在上交会时?的表现。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搞不好谢团长还真是?小白脸!
王蔓蔓脸色煞白。
站在初雪将临的路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缝中也泛着寒。
而阮明芙听着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她?悄眯眯睁眼,朝狗男人看了?过去。
两人仿佛心有所觉,在她?看过来时?,谢延昭也微微侧头。
他嘴角微勾,只是?眼中蕴含的危险,还是?让阮明芙打了?一个寒颤。
狗男人记住了?……
一进家门,热气便扑面而来。旺财热情地迈着小腿走了?过来,在阮明芙脚下打了?一滚,露出柔软好摸的肚皮。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狗呢~”
这副可爱的模样换谁能忍得?住?
阮明芙一把?将旺财抱了?起来,还伸手点点它湿漉漉的鼻头。
旺财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阮明芙看,还伸出小舌头舔舔她?的指头。
逗得?她?发笑,阮明芙正想摸摸旺财,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将它提溜走。
“你干什么?”
阮明芙在兴头上被打断,有些不高兴。
活泼的旺财到了?谢延昭的手上十分老实,舌头不吐了?连小尾巴也不摇了?。
“他没洗澡。”
谢延昭手一转,阮明芙便看到旺财后腿上沾的泥。房间温度高,泥土沾在毛上早就干了?。
阮明芙:“……”
“哎哟,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胡宛宁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看向三人。
“嫂子,”阮明芙高兴地扑了?过去,“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
阮明芙脱掉身上的袄子,拉着胡宛宁光芒一起说着一路北上的趣事。其他两个男人,便十分识趣地将东西收拾好。
“嫂子,这是?我从京城带的,”她?拍着一个小罐子,“这是?我们来时?,你二姐托你给?你的东西。”
“哦?”
胡宛宁打开一看,一股浓香冒了?出来。
“嫂子,好香啊。”
先别看酱的样子,阮明芙光闻这个味道就知道差不了?。
“当然了?,我妈做酱可是?一绝,”胡宛宁言语中带着骄傲,“我妈年?轻时?还是?国营饭店的大?厨,我这一身厨艺都是?从她?那儿学的。”
就是?天?分不咋高,学了?个皮毛。
阮明芙双眼一亮。
“好……好厉害。”
“我妈那才是?真厉害,”胡宛宁摇了?摇头,“我就差远了?,她?老人家的手艺差不了?,端个干净瓶子过来,我给?你分点。”
“……这,这不好吧?”
阮明芙嘴上虽是?这么说,可眼睛却仿佛粘在酱上。
“快去!”胡宛宁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跟我还客气啥?”
最后,阮明芙也将自己从京城带回来的特产给?她?分了?,胡宛宁与许诸夫妻俩这才离开。
她?十分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感受着房间中的温度,惬意地眯起双眼。
“还是?家里舒服。”
阮明芙摸摸已经洗干将的旺财,突然感谢身侧位置下陷。她?看过去,却见?谢延昭端着一杯姜汤递过来。
“喝了?。”
她?耸耸漂亮的鼻子,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浓郁姜味,头摇得?飞快。
“不,我不喝。”
阮明芙规矩多,还格外挑食。
蒜不吃,姜不吃。带皮的东西不吃,内脏更是?不吃。肥肉不吃,各种翅、脚也都不吃。姜这玩意儿放菜里都得?给?她?挑出来,更别说满满一碗的姜汤。
她?抗拒得?很,整个人还往上爬了?爬,却被谢延昭一把?摁住。
“咱们坐了?这么多天?火车,上面又凉,”他将姜汤再往前送了?送,“喝完预防感冒。”
阮明芙看了?眼黄澄澄的汤,将头别了?过去。
“不喝。”
“不喝?”
“不喝……唔!”
感觉到自己的唇被堵住,牙关更是?被轻易地撬开。温热的汤水被渡了?进来,她?无法抵抗只能被迫吞咽。
阮明芙睁开眼,幽怨地看向面前的人。
臭男人不讲武德!
谢延昭力?气多大?,她?压根反抗不了?,还被狠狠占了?便宜。良久,他这才放开人。
“喝不喝?”
阮明芙被欺负得?眼中冒着水光,发丝也乱了?,漂亮的唇仿佛新上了?一层胭脂,美艳动人。
“……喝。”
她?看着只剩半碗的汤,屈辱地喝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哪天?她?再找回场子!
“喝完了?!”
阮明芙承认,她?是?有丢丢情绪在。将碗递回去后,便背对着狗男人将自己埋在沙发中,全然没看到对方?那着火的视线。
谢延昭如深潭般的视线泛起涟漪。
他慢条斯理地将空碗放到一边,目眸热情且幽深。
“你的衣服湿了?。”
对方?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回荡到耳边,阮明芙莫名有些脸红。
她?记得?。
这是?因为方?才狗男人的动作太急,有些姜汤她?来不及吞咽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阮明芙摸了?摸胸前那一小片,正准备回房将衣服换下,却被身后的狗男人一把?摁住。
厚实的棉袄已经脱了?,她?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
透过轻薄的衣服,阮明芙甚至能感觉到他是?如何?抓住她?的腰的,更能感觉到来到对方?掌心的灼热温度。
她?心下一惊,忍不住回头却撞到对方?坚挺的鼻头。
原来狗男人也俯下身在向她?靠近。
阮明芙头皮发麻。
想逃,却发现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她?只得?微微侧过身,伸手想推狗男人却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阮明芙:“……”
时?间过去越久,她?唇色越发潋滟。
谢延昭的眸光精准落到上面,眸色越发幽暗。对方?甚至因为紧张,还不知死活地伸出嫣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让他的眸光变得?越加危险。
见?狗男人没有让开的意思?,阮明芙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我……我去换衣服……”
她?起身却被一把?扯进对方?怀里,他伸手抚摸阮明芙漂亮精致的小脸。
“我的衣服也湿了?,咱们一起换?”
阮明芙一看。
狗男人穿的是?黑色,看不出痕迹。只在胸前有一块硬币大?小的地方?,模样比其他地方?的颜色要深。
阮明芙:“……”
臭流氓!
她?还来不及再骂,却被堵了?唇。
这一次可不信上回的小打小闹,狗男人十分凶狠,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一般。渐渐的,她?感觉自己的唇变得?麻木,更让她?呼吸不上来。
“唔……”
阮明芙挣扎着,身体?忍不住朝后仰,狗男人却是?紧追不放。她?的腰也被对方?死死环抱着,更让她?逃无可逃。
在她?快要窒息之时?,谢延昭这才将她?放开。
此时?的阮明芙哪儿还有力?气。
她?无力?地靠在狗男人厚实的胸膛,听着里面越来越快的跳动声。她?双手微垂早已抓不住他身上的衣服 ,漂亮的桃花眼中不复以往的清明,红肿的唇微张,一下一下地呼吸着。
谢延昭抚着怀中人柔软顺滑的长发,用?低沉充满引诱的声音问她?。
“踹了?我,找新人,嗯?”
阮明芙:“……”
她?就知道这个狗东西是?个小肚鸡肠的主儿。
她?不过一时?戏言,就记了?这么久!
谢延昭环着她?腰的手一下子收紧,“说!”
阮明芙欲哭无泪。
她?现在这副模样,连气都没喘匀,怎么说。
“不说?”谢延昭眯起眼,腰上的手却灵活地钻进阮明芙的衣服里一路往上,“说不说?”
阮明芙身体?一震。
自己最关键的地方?被掌握着,她?面目羞红,身上传来的无力?感更甚。
她?又羞又气,恶狠狠地咬了?狗男人一口。
对方?手上一个用?力?,她?不由轻呼了?一声,咬住的肉不由得?松口。她?还没得?及反击,却被却对方?勾住下巴,直视着他。
阮明芙这才看清狗男人眼中浓厚的危险与占有欲。
她?整个人就是?一抖,伸手推抗着他。
“……你放开我……”
谢延昭眸光深邃,眼底带着压迫感。
他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边。
“休想!”
阮明芙所有的感官都被对方?牢牢占据着,她?伸出手想逃却被对方?霸道地抓了?回来。动静有些大?,沙发上的衣服掉落地上,恰好盖住正在休憩的旺财。
唇舌相抵,水声涌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嫂子,嫂子?”
声音很大?,将迷蒙的阮明芙惊醒。
她?脸颊红霞漫天?,微微侧头避开狗男人的亲吻。
“……人……有人……”
狗男人抬起的脸中满是?欲/望。
他抓住阮明芙乱动的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一声惊呼,吵到正在睡大?觉的旺财。它抬起头,扒拉掉头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冲女主人摇尾巴。
却见?狗男人已经将人扛了?房间,旺财想追上去,却被门关在屋外。
院子外的人见?自己叫了?几声都没反映,这才离开。
第二日,阮明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无意识地蹭了?蹭被子,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捞起,紧紧地锁在怀中。
阮明芙:“……”
她?记起来了?!
看着横在自己腰上的狗男人的手,阮明芙气得?直磨牙。她?没好气地拿开狗男人的手,离他远远的。又伸出腿,踹了?狗男人一把?。却被对方?抓住脚腕,给?重新拖了?回去。
阮明芙:“……”
妈的,这个狗东西!
“你给?我起来,”她?恶狠狠地拍拍旁边的人,拿起身后的枕头便砸在谢延昭的头上,“装什么装!”
狗男人通常起得?比她?早,什么时?候这么晚过?
谢延昭睁开眼,哪儿有刚睡醒的迷蒙。他好脾气地拿开枕头,想将阮明芙纳入怀中,却被对方?拍掉手。
“我决定了?,从今晚开始咱俩分房睡!”
阮明芙越看越觉得?这个狗东西不顺眼。
反正屋里有了?热气,去哪儿都没差。她?狠狠瞪了?谢延昭一眼,抱起枕头就想走,却忘了?自己的脚腕还在人家手里。
“放手。”
“不放。”
谢延昭可明白得?很。
他要是?一放,阮明芙指定就得?跑。
傻子才放!
阮明芙:“……”
王八蛋!
真是?惯得?他?
阮明芙伸手将自己脚腕上的手掰开,却不料将自己整个人都送进了?对方?手里。谢延昭重新抱着她?,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阮明芙:“……臭流氓。”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狗男人在她?面前是?越来越流氓了?。在外人面前又装得?一副正经的模样,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