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八卦立足后宫—— by饱格格
饱格格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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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道:“居然有此事?圣上如何得知的?”
这种太监丑事,怎么会传到圣上耳中。
“圣上偶然得知。”李成道,“两位娘娘若是不信,不妨去淑妃宫里的常进常公公处,汪有德遗落的当票还在常进手中呢。”
玉容眼睛越发睁大了。
皇上真八卦,连这个都知道?
朱贵妃吩咐画眉:“你即刻去淑妃宫中,让常进拿了当票过来。”
画眉忙去了淑妃宫中,过了片刻淑妃亲自带了常公公过来。
朱贵妃冷笑道:“淑妃方才审问之时告假,此时却有空闲!”
淑妃恭恭敬敬道:“臣妾听闻常进犯了错,吓得不得了,连忙带着过来给娘娘请罪。”
玉容八卦:淑妃好歹也是四妃之一,比贵妃也就矮了这么一头,何苦姿态这么低。
姿态低有姿态低的好处。
朱贵妃绕开淑妃,劈头盖脸问常进:“汪有德当镯子的当票呢?”
常进跪着进了当票。
朱贵妃从小金枝玉叶,哪里懂当票,递给画眉道:“你瞧瞧是也不是?”
画眉细细看了,勉强道:“是。”
朱贵妃问道:“这当票从何处得的?”
常进回道:“奴才前年在御花园捡的。”
当票发黄,边角还卷了,必定不是刚作假的。
朱贵妃恨恨道:“前年捡的东西,你为何一直留到今日?”
常进垂首道:“奴才当时本想还给汪有德,可后来忘了,当票一直放在匣子底下没动过。方才娘娘传唤,奴才还找了好一阵子。”
淑妃恨铁不成钢:“你这到处捡东西的毛病,以后可得好好改改。”
常进道:“奴才从前家里穷,见了一根草根,一张纸片都舍不得,这毛病今后一定改。”
荣妃接了当票道:“不过一张当金镯子的当票,怎么能证明汪有德偷的是太嫔的?”
李成不说话。
安嫔突然高声道:“皇上金口玉言亲口下旨,你还敢反驳?”
玉容:赞。
荣妃脸色一红,不再说话。
朱贵妃泱泱不乐道:“既然如此,那么汪有德是活该,倒是本宫冤枉了安嫔。”
李成挥手,慎刑司的人退下去。
安嫔恨恨道:“贵妃娘娘主持后宫,臣妾绝无怨言,可恨方才那几个小太监跳出来,言之凿凿地作证,真是冤枉好人。”
李成笑道:“或许是天黑,小太监看不真切。”
朱贵妃无精打采:“既然是看错了,那么都散了吧。”
荣妃深吸一口气,又白费功夫了。
安嫔得意朝她笑道:“妹妹放着身子不保养,来为我洗刷清白,真是姐妹情深!”
荣妃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玉容八卦:安嫔毒舌起来,也是相当兴风作浪的。
跪这么久,腿脚麻木还没缓解,嘴皮子就开始战斗了。
淑妃笑着打圆场道:“原来是虚惊一场,恭喜安嫔妹妹。”
安嫔笑道:“多谢淑妃娘娘。”
乘着众人不留意,李成冲着玉容谄媚地笑了笑。
玉容:蛤?
上回御膳房张四喜为难自己,这个胖老头出来解围,冲自己眨了一下眼。
这回,又是这胖老头替自己解围,再一次不怀好意地笑了。
玉容心里转悠个不停。
皇帝密旨处死汪有德,哄傻子呢,汪有德分明是自己亲手埋的。
小允子隔皇帝太远,能求到李成跟前,让李成帮着说句话,已经是了不得了。
要让皇帝出面,必定要李成开口。
难道是这胖老头,替自己开口恳求的皇上?
难道……这胖子看上自己了?
想要和自己对食?

众人心思各异之时,皇后派含芳过来传旨。
含芳给贵妃等行礼后笑道:“皇后娘娘说安嫔受了委屈,让人送了些金银、吃食给安嫔压惊。”
安嫔喜上眉梢:“谢皇后娘娘赏赐。”
朱贵妃额上金缕梅发出寒光:“皇后娘娘头疼,耳报神倒是厉害。”
含芳笑着继续道:“皇后娘娘吩咐,几个小太监诬陷嫔妃,不能轻饶。娘娘已经禀告皇上,着几个小太监跪在安宁宫门口两个时辰。”
几个太监中,其中一个是贵妃宫里的。
皇后这么做,无异于当众打朱贵妃的脸。
可此事已经禀告了皇帝,朱贵妃也不好驳回。
朱贵妃甩袖道:“本宫身子不适,你们退下吧。”
含芳屈膝行礼含笑告退。
荣妃悻悻告退。
淑妃冲安嫔点点头,带着常进离开,离开前她深深打量了一眼玉容。
度过一劫的安嫔懵懵懂懂带着玉容回宫。
玉容怀里抱了一大堆赏赐。
秋芬懵懂问道:“听说主子被贵妃问罪?结果如何?”
玉容将一堆东西塞到秋芬怀里:“你说呢?”
秋芬惊讶:“不但没有罪?而且还受了赏赐?”
玉容笑眯眯,对哒。
不知道是人性的扭曲,还是生命的奇迹。
受审过程中,安嫔让玉容顶罪,此刻她有些不好意思,亲自拿了一锭银子给玉容。
“赏你的,自己去买点吃的。”
玉容也不推辞笑道:“多谢主子赏赐。”
正好要给小允子做个荷包,缺了些丝线,有这锭银子便可换些好看的丝线。
至于NPC的歉意,没有进度条来得实在。
看着30.8%的进度条,玉容心里大骂系统。
这么难的副本,才给2.8点经验。
系统,你不讲武德!
午后两个时辰,几个太监跪在安宁宫门口。
安嫔得意洋洋让秋芬打开宫门,亲眼瞧着几个奴才跪在冰天雪地里。
似乎还不够,安嫔吩咐玉容:“将炭盆挪到廊下,摆上点心和果子,本宫要赏雪观景。”
玉容脑子轰隆隆作响。
大姐,皇后在打脸贵妃,咱们暗暗爽一把就是了,你还亲自去吸怪拉仇恨?
若让贵妃知道,咱们安宁宫还混不混?
玉容好言劝道:“主子,咱们尚在禁足……”
“本宫也没出宫门呀?”安嫔兴致勃勃嗑瓜子,“就在廊下,本宫保证一步也不出去。”
你可拉倒吧。
玉容说得透彻些道:“主子,这几个太监是贵妃宫里的,咱们这么开宫门瞧热闹,当众给贵妃娘娘没脸,不合适。”
安嫔诧异道:“贵妃娘娘方才让我跪着,也让我没脸……”
拉倒吧。
你的脸和贵妃的脸,那能一样吗?
玉容祭出法宝道:“荣妃娘娘巴不得主子开宫门,引得贵妃记恨,她好渔翁得利呢。”
安嫔忙道:“关上宫门,不能让这贱人得意。”
玉容:荣妃包治百病。
直到天擦黑,几个小太监才磕头各自回宫。
夜里轮到秋芬伺候安嫔,玉容闲闲地拿着从阮妈妈那里换来的丝线,准备绣一个白鹤起舞荷包。
正在为白鹤用米黄还是乳白思虑时,玉容听到窗边熟悉的叩击声。
小允子。
因为有太多问题要问,情急下玉容外衣都顾不得披,直接持灯去了偏殿。
小允子眉目朗朗,太监服上一件深蓝色披风,虽然料子普通,衬得如同玉树临风的谪仙。
玉容一连串发问。
“是不是你向李总管求的情?不然皇上怎么会知道当票的事?李总管怎么会卖你这个面子?皇上为何要将此事揽下?”
小允子见她外衣也不曾穿,唬着脸道:“你的外衣呢?自己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说完便将自己的披风取下,给玉容披上。
玉容觉得一股暖气铺面而来,男子独有的气息将她包裹,让她莫名增添了许多安全感。
宫殿角落一直放着炭盆,玉容取了炭火点上,两人坐下。
火光红扑扑的,玉容再次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还未曾问你!”小允子板着脸,“汪有德分明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一个字不提?为什么要将责任全揽下来?”
玉容拨弄炭火道:“杀人横竖是个死,我拉上你做什么?当时你杀汪有德也是因为保护我,我岂能招供出你来!不仅你,就连安嫔我也要保下来,毕竟此事与安嫔无关。”
做人要讲义气!
小允子深深看着玉容道:“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是对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一起死。”
一句要死一起死,让玉容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前世自己苦苦工作,还要撑起家里留下的药馆,太不容易。
亲友介绍的对象,全是赤裸裸的欲望和交换。
要死一起死,这种生死不渝的感情,玉容从来不曾奢望过。
没想到穿越到大梁,居然让自己遇到了。
玉容暖暖笑了,眼中情意绵绵:“好,咱们要死一起死。”
小允子握着玉容的手:“手如此冰凉,必定平日吃穿不足,若是银子不够,只管和我说,我去想法子。”
玉容不再挣扎,甜甜嗯了一声。
这就是我负责美貌如花,你负责挣钱养家的感觉吧。
“听说你被带走,我情急之下找李总管求情,原原本本将汪有德罪行说了。”
小允子娓娓道来,“包括汪有德偷太嫔的镯子,当票遗落,我失手杀了他都说了。当然,咱们的关系我一个字没说。”
玉容惊呼道:“你在李总管跟前承认杀人?”
小允子道:“是的。”
玉容撑着下巴道:“可是李成分明说,是奉旨处死汪有德的。”
即使杀人的是李成的亲儿子,李成也不敢矫诏。
小允子笑道:“我向李总管认罪的时候,皇上在屏风后全听到了……”
玉容惊讶得长大了嘴。
这也太巧了。
小允子继续道:“皇上赞许我杀得好,说这种乱臣贼子死有余辜。皇上吩咐李成将一切隐瞒下来,便说是奉旨处死的。”
怪不得李成说奉旨杀人,原来里面还有这种故事。
这倒是说得通了。
想了想,玉容气得捶打小允子。
小允子闪避道:“为什么打我?”
玉容粉拳不停,怒中带笑道:“我偏要打你,让你冲动。今日是皇帝心情好,侥幸替咱们担下了,若是这个糊涂蛋心情不好了,咱们岂不是都要死?”
小允子苦笑不得,自己又成了糊涂蛋?

第七十二章 老奴受了惊吓
粉拳柔柔弱弱,打在身上并不疼,反倒是酥麻酥麻的,小允子含笑为自己辩护。
“皇上并不糊涂……”
“他不糊涂谁糊涂!”玉容嘟嘴道,“皇宫偷盗怎能密旨处死?皇帝应当严惩汪有德,大张旗鼓奖赏咱们,才能起道惩恶扬善的作用。”
小允子道:“可这毕竟是宫廷丑事。”
家丑不外扬。
玉容道:“皇上早就到了亲政年纪,太后却把持朝政后宫不放手,连带在西山修佛也要快马送奏折给她批阅,可有此事?”
小允子点点头:“太后垂帘听政六年,前朝后宫她都掌握着。”
“对呀,她管的地盘出了事,皇帝替她遮掩做什么?这不是糊涂蛋吗?”
玉容笑道,“这个时候,应当借贵妃的口大肆宣扬,才能显出太后老矣,力不从心,慢慢逼迫太后还政。”
小允子沉默了片刻道:“好像有些道理。”
玉容笑道:“我应当不应当打你?”
“我错了,你今后多提点我。”小允子伸手笑道,“你尽管打吧。”
小允子的手白净修长,到底是伺候茶水的,没有干过多少粗活。
玉容轻轻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打完了。”
酥麻直钻小允子的心底,伴随这股酥麻的还有激荡的情意。
如同石子投入湖心,涟漪漫布了整个湖面。
小允子满眼都是玉容的宜喜宜嗔,她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每句话都那么清脆,她生动鲜活真实。
如果说嫔妃们是绢做的花朵,那么玉容就是俏丽生动的真花。
小允子道:“玉容,其实我不是……”
不是太监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玉容耳边青丝飘荡,尤为动人,“你可千万小心些李总管。”
小允子愣道:“怎么?”
“这老胖子,三次两回冲我使眼色,笑得诡异,我觉得他想和我对食,你可别说出咱们的关系,不然当心这老胖子对你使绊子。”
小允子:啊……
我觉得他不敢的吧。
而且李成也不算胖吧?
“即使没有,你也要小心和他来往,有些太监进宫久了心里变态,连清秀的男子都不放过的。”
玉容看着玉树临风的小允子。
小伙子,危险啊。
小允子啊了一声:我觉得他更不敢的。
小允子笑道:“你多虑了,李公公对我极好,还放出话锋想要收我当干儿子。”
真正的小允子为人机灵,李成动了心思,想收他当干儿子。
玉容瞠目结舌:干爹?
自己和小允子是对食。
这不是等于自己多了个干爹!
暗处的李成接了皇上,觉得今日皇上有些不一样,脸上带着微红,眼睛亮闪闪的,心不在焉。
李成奉上纱巾面罩,小心翼翼道:“顾娘娘今日可受了惊吓?”
小允子带上黑色面罩,笑道:“贵妃和荣妃绑了玉容,要打断她的腿,还要打五十大板后用刑。即使这样,玉容也没有屈服。你说,这样的女子会不会受惊吓?”
李成暗中叹了一口气,老奴就不该问。
“顾娘娘机智聪慧,总能化险为夷。”
“但是!她却被你吓到了!”小允子正色道,“听说,你对玉容挤眉弄眼,想要和玉容对食?”
李成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隔着面罩犹看得出哭丧的面容。
“奴才若有此意,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小允子故意板着脸道:“玉容提醒朕,说你还想和朕对食?”
李成差点晕过去,话都说不囫囵。
“奴才,奴才万……死……”
小允子哈哈大笑道:“起来起来。”
李成颤颤抖抖爬起来,半响不敢说话。
顾娘娘是没有受到惊吓,可老奴受了惊吓啊。
清冷的月光下,满面红润的皇帝和抖抖颤颤的太监走着。
小允子问道:“今夜朕去哪个宫?”
似乎翻了某个宫殿的牌子,但是被异样的感情包裹,小允子有些忘了。
李成结结巴巴:“老奴……记得皇上似乎……说要去昭阳宫。”
被皇帝吓到,平时办事老到的李成也结巴了。
小允子的笑意收了些:“贵妃审案错了,朕还得上门宽慰她。”
李成一语双关道:“贵妃宠冠后宫,权冠后宫。”
小允子听到权冠后宫几个字,嘴角勾了勾,似是讥讽。
“稍后你替朕受些委屈。”
李成忙道:“能替皇上办事,是奴才的福气。”
这阵子,反正委屈也没少受。
小允子大步踏进昭阳宫的时候,朱贵妃正在训斥跪着的画眉。
丹鹊站在朱贵妃背后,为她轻捶肩膀。
朱贵妃恨恨骂画眉道:“本以为你是个能干的,你瞧瞧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出的都是什么主意?”
画眉跪着抽抽搭搭哭:“奴婢本以为汪有德的死,铁板钉钉可以栽赃给安嫔,实在不知是皇上密旨处死的。”
“本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朱贵妃砸了一个盅子道,“说什么都安排妥当了,谁料出了这么大纰漏。”
画眉避让不及,脸上被砸出一个血口子。
丹鹊忙道:“娘娘小心伤到自己。”
朱贵妃越说越气:“皇后让几个太监跪在安宁宫门口,这不是打本宫的脸又是什么!如今本宫都成了后宫的笑话了。”
丹鹊劝道:“娘娘莫要生气,若是气病了,凤仪宫越发看笑话了。”
“这次居然又被安嫔逃过去了,本宫这口气咽不下去。”
朱贵妃想起安嫔对二皇子说的话,心里火烧火燎的。
居然让二皇子今后别忘了她。
还让二皇子去皇上跟前打滚哭闹。
安嫔,这是活腻了。
丹鹊轻声细语道:“安嫔破了相,性格又鲁莽粗俗,实在不值得娘娘担忧,二皇子长大了只有嫌弃这生母的,奴婢还是那句话,娘娘只当安嫔不存在便是。”
焦躁被缓和了些。
朱贵妃点头:“还是你贴心。”
“画眉立功心切,被人抓了把柄。”丹鹊话里有话,“当初进宫夫人特特吩咐过,让奴婢们在娘娘身边服侍,不求立功只求无过,画眉将夫人的吩咐全忘了。”
朱府已是高门贵族,无过便是立功。
朱贵妃越发器重丹鹊,对画眉道:“瞧瞧丹鹊的稳重,再看看你。自己下去领五十手板,罚俸三月,降为二等宫女。”
画眉含泪:“娘娘……”
丹鹊即刻吩咐小宫女:“将画眉带下去,当众打手板五十下,让宫女太监都过来瞧瞧,今后小心服侍。”
当众挨打这耻辱,如何受得。
画眉握紧拳头,全是丹鹊这个贱人害的。

当小允子到昭阳宫时,画眉已经当众受了惩罚,众人依旧以丹鹊为尊。
丹鹊安排宫女收拾砸碎的盅子,自己服侍朱贵妃斜靠在美人靠上歇息。
李成高声道:“皇上驾到。”
朱贵妃并不起身,合衣卧在美人靠上,返身背对着宫门口。
丹鹊会意,为朱贵妃盖了一层织锦薄被。
小允子进来:“爱妃身子不妥当?”
朱贵妃含泪装病:“皇上,臣妾病了不能远迎,臣妾有罪……”
小允子坐在床边:“这是怎么了?”
丹鹊替朱贵妃回道:“娘娘今日审问安嫔急了些,险些冤枉了安嫔,娘娘回宫一直在自责。”
小允子忍住不适,替朱贵妃掖被子,话语轻柔如四月的风:“邀月不必自责,你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后宫安宁,朕心里明白。”
朱贵妃抽泣道:“臣妾终归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辜负了太后的信任,也冤枉了安嫔,连带着自己没脸。”
说完,朱贵妃搂着金玉抱枕,大哭起来。
小允子沉下脸:“李成。”
李成弯着腰过来道:“皇上,奴才在。”
“朕让你告诉贵妃,汪有德是朕秘密处死的,你是如何告诉贵妃的?”
小允子口吻严肃,朱贵妃止住哭泣,从碎玉织金抱枕中探头。
李成跪下,满脸惶恐道:“娘娘当时和荣妃正在审问安嫔,淑妃娘娘也在,奴才将此事如实相告。”
“糊涂东西!”小允子骂道,“当着淑妃、荣妃、安嫔和满宫宫女太监,你直愣愣告诉众人,这不是当众给贵妃没脸吗?”
李成哭丧脸道:“奴才该死。”
“朕为何要秘密处死汪有德?还不是因为贵妃掌管六宫,若是公开处死会让贵妃面上无光,你倒好,全部直接说出来!”
小允子板着脸。
李成不住地磕头请罪:“都是奴才的错。”
朱贵妃泪水涟涟:“皇上的苦心,臣妾感恩不已。”
小允子对着朱贵妃温柔如水:“都怪朕,没有事先告诉你。”
朱贵妃眼中情意绵绵:“是臣妾莽撞了。”
小允子抬头对李成:“你过来给贵妃赔罪,若是不诚心,朕绝不轻饶。”
李成跪行上前磕头:“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应该当面说出汪有德之事,使娘娘为难。”
想到被顾娘娘误会,以为自己要对食,李成满腹委屈。
顾娘娘正是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本应是顾娘娘最大的恩人,怎么就得罪她了。
懊恼,悔恨,不甘。
在这种情绪驱使下,李成的请罪诚意十足。
丹鹊见李总管磕头认罪,轻轻拉了拉朱贵妃的衣裳。
毕竟是随身跟着皇帝的总管,朱贵妃不敢太过,妖妖娆娆道:“起来吧,以后小心些。”
李成磕头道:“多谢娘娘。”
朱贵妃拉着皇帝的手,情意绵绵:“臣妾今日心里一直堵得慌,见到皇上才好些,皇上今夜不妨留下来……”
小允子一时不好拒绝。
外头严寒彻骨,昭阳宫温暖入春。
朱贵妃肤如凝脂,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下微微丰腴肌肤若隐若现,一串橙红的南珠串垂在丰腴白皙的胳膊上,别有风情。
太监、宫女们上了一桌宵夜和美酒。
歌舞妓轻纱浅笑,轻弹慢奏,为雪夜增添了一份绮丽。
丹鹊抿嘴笑道,“今夜月圆,李总管不妨随奴婢小酌。”
月圆?小酌?
李成内心警惕:这宫女不会是想和我对食吧。
见李成不动,丹鹊低声道:“皇上和贵妃有私密话说,公公是否移步?”
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成瞧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没有起驾的意思,轻手轻脚退出了昭阳宫。
昭阳宫内,朱贵妃手持金壶,笑意盈盈。
“皇上许久没和臣妾一醉方休了。”
小允子心不在焉道:“朕最近国事繁忙,怠慢了爱妃,实在是因为太后不在,许多事情朕很难做决断,日夜思虑批阅奏折……”
朱贵妃顺势坐在小允子腿上撒娇道:“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想着奏折,皇上不满饮此杯,臣妾不依。”
一阵阵脂粉香袭来,小允子觉得头晕眼花,
名贵的熏香竟不如玉容的皂角清香。
朱贵妃脸上的脂粉也无限放大,小允子脑中浮现一个词:庸脂俗粉。
“臣妾喂皇上。”
见朱贵妃的脸越凑越近,小允子屏住呼吸,仰头喝下一杯琼浆:“朕喝了便是。”
朱贵妃陪了一杯,脸上立即酡红起来。
粉臂勾住皇上的颈,朱贵妃贴上来亲昵道:“臣妾很想皇上。”
对着妆容精致、金玉琳琅的贵妃,小允子不由自主想起玉容,不施粉黛,耳环簪子全都补贴给了家里,如晨间最清新干净的花儿。
“朕干了此杯。”小允子仰头又是一杯。
小允子主动倒酒:“贵妃协理六宫,为朕分忧,朕敬贵妃三杯。”
朱贵妃粉面桃腮,脉脉含情:“臣妾陪皇上。”
起先朱贵妃还劝酒,后来发现皇帝一杯接着一杯不停。
“皇上,夜深了,不宜饮酒过量……”
“朕今天高兴!”
“皇上真的不能再喝了。”
“朕再和贵妃满饮一杯,一杯就好。”
话音未落,小允子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朱贵妃气得跺脚:“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么就喝醉了……”
歌舞伎悄无声息退下,李成忙进来服侍。
恰好画眉带人进来收拾,朱贵妃又气又恨道:“滚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画眉本想将功折罪,谁料撞到霉头上。
画眉含泪出去,只见丹鹊站在门槛上,生生高了自己一头。好几个宫女簇拥着她。
丹鹊冷笑一声:“既然你如今只是二等宫女,按规矩便不能一人一间屋子,你们几个将画眉的东西收了,让她和兰草一起住。”
兰草是三等宫女,替贵妃身边大宫女们做针线。
朱贵妃睡觉轻,大宫女们需要穿上软垫鞋,兰草每日都要给大宫女们绣鞋。
想到要和做鞋的下等宫女同住,画眉咬唇掐掌,倍感羞辱。
丹鹊冷冷甩手而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七十四章 挑拨离间
快过年了,安宁宫内,安嫔百无聊赖剪窗花,福字剪得歪歪斜斜,宫灯剪得没了一半穗子。
玉容感叹,安嫔真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安嫔吩咐玉容:“本宫的绣功不成,即将过年了,你为本宫绣一个大红色的荷包,上面弄些吉祥的图案吧。”
玉容见进度条闪烁,明白这是任务,爽快道:“奴婢用绛红色做底,用金线绣个鲤鱼戏水如何?”
这任务容易。
安嫔笑道:“喜庆便好。”
玉容索性取了丝线过来,两人商量图案和颜色。
主仆两人正说话,只听云裳在外头叫门:“安嫔娘娘可在?顺嫔娘娘和袁才人来访。”
安嫔喜欢热闹,巴不得有人上门,笑道:“快快有请。”
顺嫔和袁才人进来,玉容上了茶。
“皇后娘娘近些日子身子不适,免了咱们的请安,我有空特特来瞧妹妹。”顺嫔笑道,“听说安妹妹因昨日受了惊吓,特来给妹妹压惊。”
云裳等奉上托盘,又有丝线、珠串等物。
安嫔吩咐玉容接了,让玉容上茶,自己得意道:“本以为昨日必死无疑了,谁料皇上为本宫作证,这面子也是够大了。”
拿着托盘的玉容:……
又开始了。
袁才人好奇道:“那汪有德你们见过,为人如何?”
安嫔哼了一声:“这人一瞧就不是个好东西,色鬼一个,本宫亲耳听见他逼着玉容对食,我呸,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
玉容赶紧放好托盘。
顺嫔笑得亲切:“听说朱贵妃和荣妃本已证据确凿,有太监说见到顾玉容行凶,没料到居然是皇上的密旨,李总管赶来的时候也巧,再晚一步玉容姑娘就被打断腿了。”
玉容赶紧沏茶。
安嫔气道:“原本我们也不曾杀汪有德,都是那个没长眼的死太监看错了,哼,最后还不是跪在安宁宫门口两个时辰,若不是玉容拉着我,我啐他们一人一脸。”
玉容赶紧端茶。
伺候完毕,才好制止安嫔。
袁才人笑道:“上回张四喜为难顾玉容,我记得也是李总管恰好经过,这回又是李总管救了顾玉容。”
顺嫔笑道:“本宫似乎也有印象。”
安嫔眼中露出怀疑,转向玉容:“你认识李总管?”
玉容无奈:“奴婢从何处认识李总管去?但凡能认识李总管,咱们能三番两次让人绑着差点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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