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的前夫真香了/不装了,霍总每天都想复婚—— by乌苏泡仙贝
乌苏泡仙贝  发于:202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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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安点点头表示支持,傅晚佩嫌弃是真,但想找个借口购物也是真,她没有拆穿。
“我装好之后告诉你,到时候你回来看看,不会不给佩姨面子吧?”
白落安有点反应不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傅晚佩面上已经有了失落的神色:“德叔说你空了就会过去陪他下棋,怎么我请你来你都不来,是这里的茶水比不上德叔那里的香?还是这里的人没有他亲?”
白落安急忙告饶,哄道:“哪能呢,只是我性格太闷了,去德叔那里陪他下棋不会被他嫌弃。”
傅晚佩嗔怪道:“谁说你闷了,我就喜欢和你说话。小惜现在学业忙得不得了,霍泠我又不爱和他说话,就剩你了,你得多来陪陪我。”
白落安笑道:“好,听你的。”
听后傅晚佩高高兴兴拿出手机:“你会玩玩王X荣耀吗?”
白落安摇摇头,游戏方面,她倒是投过一档手游,不过是卡牌类游戏,王者这类竞技类游戏完全没有涉猎,只是听过而已。
“没事。”傅晚佩大手一挥:“很好上手的,反正也没事,来玩几局游戏吧,我带你。”
白落安顺从地拿出手机下载游戏:“好吧,不过我从来没有玩过游戏,可能玩得不好。”
“你先下载然后注册账号,用微信登录,我去叫赵姨,我们仨来三排。”
白落安点点头。
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吃过午饭后,白落安陪着傅晚佩打了一下午游戏。
七月半的大脑袋瓜就没有从屏幕上挪开,在白落安两手之间端正地坐着,技能特效看得目不暇接。
白落安有一局选了庄周,七月半觉醒了血脉,兴奋得踩奶。
天幕悄无声息落下,和夜幕一起到来的还有考完试奄奄一息的顾惜。
顾惜是个老实孩子一看就不经常做坏事,见了白落安眼神躲闪就差把我心虚我对不起你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白落安看得心里直发笑,她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事:“明天放假了吗?后面还有几门考试?”
顾惜老老实实回答:“嗯,明天上午班会,我请假了,节后还有七门考试,13上午考完就放寒假了。”
白落安点点头,傅晚佩左看右看觉得顾惜瘦了一圈,嘴里念叨着:“你看看你,是不是为了考试都没好好吃饭,怎么半个月就瘦了这么多?学医真是辛苦。”
顾惜摸着七月半肚子上的软毛,笑得讨喜:“不辛苦的舅妈,最近脑力消耗大,吃得再多也都供给大脑了,这两天在家吃几顿好吃的就补回来了,赵姨多做点好吃的给我就好了。”
赵姨笑道:“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谢谢赵姨。”顾惜转头看向白落安:“如果能吃到小白姐姐亲手做的曲奇,那就更快能补回来了。”
“明天早上起来就有了。”白落安说。
“喔。”顾惜扯着翻译腔说:“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二天早上,顾惜如愿吃到了白落安做的曲奇。
顾惜回来之后,打游戏的队伍扩充到了四个人,张叔沉迷撸猫,只是要把七月半从游戏前哄出来,费了他好一番功夫。
打到系统限制的时间,顾惜找来一部恐怖电影一起看以打发时间。
她们在等零点的全城灯光秀,楼顶花园的视野好,能看到中心区域的大屏。
霍泠进屋的时候没有人察觉,投影仪的光刚好能让他看清楚几人的神色。
一阵惊悚的音乐里,傅晚佩和顾惜几人,还有七月半一只猫骤然睁大了眼睛,只有白落安一个人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无声勾了勾唇。

第98章 新年
耳边是立体激亢的尖叫声,闭上眼睛之后感官越发敏锐,黑暗里被人注视的感觉让白落安后背的后背泛起一片细密的电流。
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和玄关处的人四目相接,白落安的心从万里高空稳稳落入胸腔。
霍泠站在一盏小灯下,身型半隐半现。他刚从酒会脱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有几丝散了,垂在额前,领结也松了,衬衣扣子解开最上面一颗,喉结下有一道倒三角的阴影延伸,没入领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闲散的放松,散漫地斜靠在墙边,见白落安看过来,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
“嘘——”
白落安微微点头,屏幕上晃动的光影在她脸上跳跃,她转过头,视线重新投向前方,屏幕上是数张血盆大口和恶心的长舌,她眯了眯眼,一秒之后,再次看向霍泠。
两害相较取其轻。
目睹这一切的霍泠有些想笑,但是被他忍住了。
酒精在体内发酵,反应神经被温柔地啃食着,他知道自己会醉的那根线在哪儿,所以在应酬的场合喝酒从不会过量,三分醉,很清醒。
所以他很清楚,白落安尽管一动不动的地看着他的脸,但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不是空洞麻木,是不在意,看他,和看一束花,看一朵云没有任何分别。
霍泠心里的笑意慢慢沉底,变得酸涩难忍,他的睫毛很长,轻轻一个阖眼的动作睫毛就上下翻飞,像眼睛上停了一只蝴蝶。
白落安放空了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看到霍泠垂着眼眸,缄默无声。
大屏上的人物终于回归正常,魑魅魍魉都是主角的一场幻梦,梦醒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屋内的灯亮起来,没有给屋内的人造成任何惊慌。
霍泠直起身迈步走进来,顾惜惊喜道:“哥!你回来啦!”
傅晚佩也问道:“回来啦?吃过饭没有?”
霍泠点点头,手上提着印着酒店烫金logo的纸袋,他走过来放到中间的茶几上:“给你们带了点喝的。”
顾惜放下手里的抱枕凑过去,霍泠轻轻拍拍她的头,顾惜抬头对他乖巧一笑,“谢谢哥哥。”
离得近了,他身上浅淡的酒气也被闻到了,赵姨起身道:“我去给你煮点醒酒的东西。”
霍泠笑了笑:“谢谢赵姨。”他偏头看向沙发中间的两个人,温和地说:“我去洗澡,你们先玩。”
傅晚佩挥挥手:“去吧去吧。”
顾惜拆开袋子,里面是五杯桂花酒酿,装在保温袋里,取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顾惜插好吸管,一杯一杯分给屋内的人。
白落安看着熟悉的酒店名字,是上一次君越举办庆功宴,她说饮品很好喝的那家。
酒酿自然醇香,清人心脾,入口之后桂花香和米酒香气盖过舌尖品尝出来的甜味,糯米香随后喷薄而出,温软绵长,一切都恰到好处。
顾惜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好喝。”
半小时后,霍泠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带起来氤氲的水汽,他随意将湿发往后撩开,头发上的水滴坠下,沿着修长的脖颈滑过胸前的起伏,洇湿衣领边缘,屋内暖气开着,因此并不觉得冷。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汤碗,潺潺冒着热气,他走上前坐在床上,静静凝视着碗里的液体。
他才知道过去几年他喝的醒酒汤都出自白落安之手,他也渐渐明白,要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才不忍心看他难受分毫,所以才会注意到别人都不会注意的细节。
比如他一直很讨厌这个汤的味道,所以喝多了之后宁愿吃药,只是后来赵姨的手艺变好了很多,他才开始慢慢用汤代替了药物。
端起来一饮而尽,赵姨很用心地在学,煮出来的东西很像白落安煮出来的那个味道,今天的有八分像了。
但霍泠知道,不是。
再像也不是。
他的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霍泠,你在期待什么啊?
他时常想,要是早一点发觉呢?早点想到德叔,早点看到这些,如果早一点,那么结果会不会不同。
但他也知道,思考这些其实并无意义,人寄希望于时光倒流,从而看到能达成另一个不同的结局的希望,但其实只是因为现实让人束手无策,也让人百般绝望,所以想要从假设中得到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可时光并为任何人倒流,后悔也无药可救,更何况他的多疑和固执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形成,所以自然不会被轻易打破,重来千百次也不过是走向命定的结局。
只有痛才能让他清醒,才能让他明白,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什么是失去之后会让人痛不欲生的。
零点的脚步声逐渐近了,屋子里的几人裹好大衣围巾,从大厅转战房顶。
霍泠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上楼,顾惜左手挽着傅晚佩右手挽着白落安站在护栏前,像信号符号,白落安是最高的一格。
晚间的微风带起一阵寒意,白落安半张脸都埋在了围巾里,七月半在她怀里,像一颗热腾腾的芒果汤圆,小胖子的优势在冬天体得淋漓尽致。
身侧一暗,一个人影站过来,和白落安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没有动作。傅晚佩挨着绿植,她这里才有位置。
远处的城市霓虹汇聚成绚烂的灯海,顾惜念着标志性的几座地标建筑和傅晚佩一起从鳞次栉比的建筑里一一找出来对应。
不过几分钟东城这边就找完了,两人对宁城一个赛一个熟悉,闭上眼都能找全,又兴致勃勃换了个方向。
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方,最高的楼是君越,老爷子在购置房产的时候,特意选了这个能一眼看到君越的方位。
全城的建筑上亮出倒计时:5,4,3,……
“小白。”
零点到,嘹亮的钟声响起,白落安侧头看向身边刚刚出声的人,他的后半句话隐没在模拟出来的烟花爆裂声音里。
四个字。
绚烂的光影潮水般涌起,顾惜架上三脚架后叫道:“小白姐姐,哥,来拍个照吧!”
白落安挥挥手,转头对霍泠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面前的人怔住,白落安抱着七月半换了个姿势,她平静地回望,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新年快乐,霍泠。”
不等面前的人说话,白落安轻声说:“向前看吧。”
这段时间,表白也好,澄清也好,出手帮忙也好,她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霍泠每一次出现,都让她措手不及。
太割裂了,这个人和她了解了五年的那个人之间没有半点关联,所以她对霍泠抛出来的橄榄枝没有半点心动。
以前伤己,再试一次,落个两败俱伤的境地,何必呢?何苦呢?
一个已经验证了结果的题目,只是换了一种提问的方式,还需要费尽心思再去验证一次吗?
她经过慎重思考后,还是觉得,算了吧。
大家都向前看,才是这道题的最优解。
说完,她抬脚向顾惜的方向走去,霍泠条件反射想伸手,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白落安换了只手让七月半趴在肩头,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
“师兄?”
“新年快乐。”
白落安举起手机向顾惜示意后走到另一边接电话,霍泠注视着她的背影,七月半下巴枕在白落安肩上,眨巴着眼,好奇地打量着他。
顾惜走过来,明知故问:“哥,小白姐在和闻时哥打电话?”
“嗯。”
“……”顾惜抿了抿唇,抬手拍拍霍泠的肩膀,她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
她和霍泠的手机一直有新消息的提示音,都是朋友发来的新年祝福,这个特别的时间打电话,比他们收到的文字多了层暧昧的意味。
两人齐齐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了拍照专门去换了身衣服的傅晚佩上来就看到两尊石像,环视一圈开口问道:“小白呢?不是要拍照吗?”
顾惜回过神,“小白姐姐在打电话,舅妈,我们先拍两张看看效果。”
傅晚佩了然于胸,到底顾及着是新年,没有往霍泠心上插刀,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和顾惜调试镜头去了。
白落安接完电话,顾惜和傅晩佩已经找好了最佳角度,灯光秀持续了一个小时,他们一直拍到结束。
白落安全程都在配合顾惜和傅晚佩的动作指导,她和七月半双双拍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镜头里什么样子,结束之后,傅晚佩拿着相机翻照片,顾惜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拍立得欣赏。
“这张好看。”
“这张也好看。”
“我要把这张洗出来。”
“这张可以加印。”
“舅妈,你看这张是不是很不错?”
“嗯!这张也要加印。”
两人兴致勃勃地交流,白落安和霍泠落在两人身后,七月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霍泠怀里去了并且适应良好,霍泠挠它的下巴,它惬意地抬着头,眯着眼睛享受状,喉咙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白落安瞥了一眼,心底有几分好奇,七月半性格外向,谁都能逗一逗,但除了她之外,它其实并不粘人。
当下白落安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己的崽认贼作父的感觉。
有些吃味。
几人的房间分布在不同楼层,顾惜在五楼,傅晚佩在四楼,白落安和霍泠以前的婚房在二楼,现在白落安住三楼,霍泠在二楼的另一间房。
回到屋内,走到楼梯口分开的时候,顾惜叫了声:“哥,我寒假想实习,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霍泠站定,傅晚佩疑惑道:“明天再说呗,都这么晚了。”
顾惜笑道:“没事 ,就耽误哥哥一小会儿,要是不问清楚我今晚都睡不着了。”
傅晚佩:“行吧行吧,早点睡,明早起来吃汤圆。”
“好,舅妈晚安,小白姐姐晚安。”
“晚安。”“晚安。”
白落安伸手从霍泠手里接过七月半,小胖子分开的时候还在霍泠的手心蹭了蹭。
霍泠看到白落安的眉间微蹙又很快恢复。
他发现了她的占有欲比她表现出来得要强得多。
白落安和傅晚佩一起下楼。
霍泠回身问道:“你想进哪个医院实习?”
顾惜:“你觉得呢?是宁城这边的好还是回我家那边好啊?”
霍泠看了她一眼:“她们听不见了,说吧,什么事?“
顾惜偏头看了一眼,确认了之后从手上那叠相片里抽出一张照片塞进霍泠外衣口袋里:“不用太感谢我,过年的压岁钱记得多给我准备一份就好了!”
霍泠好奇什么照片值八万,顾惜推着他走:“回去再看吧,我要休息了。”
霍泠轻笑,“好。”
顾惜眨眨眼睛:“你会喜欢的。”
霍泠回到房间,取出那张小小的照片,只看一眼,就愣住了。
白落安抱着七月半,视线落在斜前方,胶片质感之下她的五官线条清晰,最重要的是,她笑了,露出半颗虎牙。
霍泠心头一暖,他铺垫了这么久,忍着恶心把在这个世界上最厌恶的人一步步引回宁城,挨了一巴掌,就是为了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笑。
她高兴就好了。
什么都值得。
感情真是玄妙的东西,降临猝不及防,他后知后觉,情难自控,本应顺心而为,到最后他所做的所有决定却和他的自我相悖。
他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他有耐心,沉得住气谋划,入了他眼的东西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但这一套在白落安这里统统失灵。
他不是没想过。
想过很多次。
不了解她的人认为她无坚不摧,但事实上她身上有太多弱点了。
如果他能狠得下心,随便挑一个都能逼迫她就范,旁人或许做起来艰难,但对他来说其实很容易。
小邱敏敏,救过她的老局长,福利院,傅晚佩和顾惜……甚至是陈闻时这边,他都有办法。
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很容易。
每次这些本能的念头浮现,他只要一想到那张照片,再多的心思都歇了。
只要她快乐,就什么都好。
愿意重新接纳自己也好,不愿意也好。
选择陈闻时还是别人也好。
她快乐,就什么都好。
一直很喜欢,他随时可以放手。

第100章 转晴
假期后,傅晚佩和霍廷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当天霍泠亲自带着十几名保镖护着傅晚佩去民政局。
霍廷身边的人是个三流画家,叫曲悄,在圈子里有点名气,这几年靠着霍廷办过几场画展,出过画册,在网上有一小撮人追捧。
她跟霍廷是写生的时候认识的,作画的时候一处透视没画对,被人当场指了出来。
那人就是霍廷,美术生的她当然认识,见到行业大拿的机会少之又少,那天对她来说就像中了特等奖一般惊喜,厚着脸皮缠着霍廷请教了好几个问题。
更惊喜的是,霍廷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之后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她对霍廷的风流早有耳闻,可她不图爱情,所以对这份“爱情”的保鲜时限并不在意。
但她很快沦陷于霍廷的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霍廷给了她“忠诚”,两人在一起之后,霍廷身边再也没有过其他人,在外面,霍廷会叫她“霍太太”。
霍廷对她越是迁就,她就越来越不满足。
她要成为真正的霍太太。
于是他们有了孩子,霍廷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要离婚给她一个交代。
那是她第一次见霍泠,那一刻,她觉得那个和霍廷有着三分相似面容的高大俊朗的青年,看过来的眼神像是要把她们一家三口活活撕裂在医院。
她怕了,霍廷也怕了,从宁城落荒而逃。
霍家不是她能肖想的家族,她退而求其次,只要做霍廷的太太就好,但一年后,霍廷见到她被人攻击是上不得台面的“三”,当即带着她回了霍家老宅。
不得不说,霍廷这么维护她,她心里无比感动。
她年轻,有才气,和霍廷有共同语言,她才是配得上霍廷的人。
傅晚佩就是一个养在豪门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太太,霍廷不爱她,死死纠缠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在这一次她很识相,同意了离婚。
霍泠嫌霍廷丢脸,在专门空出来的会议室办理手续,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就是他带过来的保镖,黑压压站了一排。
他本人穿着一身肃杀的黑色,坐在傅晚佩身边,两排对两人。
霍廷从进门之后就沉着脸,面色不善地看着他身后的保镖:“你这么劳师动众做什么?我不记得我们霍家喜欢用权势压人!”
霍泠淡淡道:“你不用权势压我,是因为不想吗?”
“你!”霍廷气结,他早点从艺,后来又被霍老爷子驱逐,早就不在霍家的核心了,钱他有的是,可权,他一个画画的从哪儿来?
“别废话了,看文件吧,看完了快点签字别耽误我扫货。”傅晚佩摸了摸耳边的翡翠耳饰,轻飘飘地开口。
她现在看到这个人就忍不住翻白眼,她当年到底是看上他哪儿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那些年流过的泪怕不是她脑子里进的水?
霍廷收回视线,看向傅晚佩,哼了一声。
“老公,别生气,正事要紧。”曲悄轻声道。
霍廷点点头:“好。”
傅晚佩当即皱起眉头,这声老公叫得她浑身不适,胃里的酸水直冲脑门,恨不得当场去卫生间吐一吐。
小样儿,故意的。
傅晚佩双手交叠,优雅地问道:“妹妹,以前没仔细看,看你这样子也才二十七八岁吧,老树皮你也啃得下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能吃苦耐劳,敬佩敬佩。”
曲惜淡笑道:“姐姐,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年龄又算什么问题呢?我和霍老师对彼此都是真心的,您说的年龄,羞辱不到我。”
傅晚佩当即一笑,“怎么会呢,都知三当三了,这点程度的羞辱对你来说算什么。”
霍廷抬头,不悦道:“注意你的言辞!”
傅晚佩:“我就是不注意呢,你能把我怎么办?”
霍廷说:“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住的地方是姓霍。”
傅晚佩真诚发问:“哪个霍,霍泠的霍?”成功看到对面两人绿了脸,傅晚佩笑着问道:“那我肯定不会忘啊,霍家当家人,我的儿子,不知道你说的霍又是哪个霍?”
霍廷:“霍泠也是我的儿子。”
这一句话让对面两人同时沉下脸,霍泠眸光转冷,霍廷对上他一向都有些发怵,他这个儿子像极了老爷子,从小就和他不亲近,看着他的时候不像是看父亲,更像是看一个没有生气儿的死物。
他知道自己早年没有当好一个父亲,但他后来想弥补一二,是霍泠半分机会都没有给他!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再怎么否认,你身上都流着我一半的血。”
霍泠讽刺一笑,“先看看最后一份文件。”
闻言,霍廷从最底下抽出一张纸来,赫然是一份一次性支付赡养费协议。
——变相断绝父子关系。
霍廷不可置信道:“你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霍泠:“这么惊讶做什么,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以后不用再见面,今天一块儿处理了。”
若是法律上能断绝父子血亲关系,今天摆在霍廷年前的就是解除亲子关系协议。
霍廷斩钉截铁:“我不同意。”
“理由。”霍泠问。
霍廷讷讷说不出话。
“放心,我不亏待你,你签字,我再给你一家公司。”
霍廷还想说什么,桌下的衣角突然被人向下扯了扯。
“好,我签。”
他明白他和霍泠的关系这辈子都不能再修补,这个儿子对他半分感情都没有,能给一家公司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他还有另一个儿子。
傅晚佩的心瞬间沉入海底,一家公司,就能让他权衡利弊把关系断了。
霍廷,你当真没有心。
霍泠点点头,为霍廷的识时务感到满意与愉悦。
今天不仅是傅晚佩的解脱,也是他的解脱。
从他小学的时候不停收到霍廷在外风流的照片开始,到九岁鬼门关上走一圈,住院的半个月里从未见过他的身影,他对这个人的存在就已经感到麻木。
什么父亲,他没有。
霍廷和傅晚佩婚前就签署了财产分割协议,他拿到的也是这些。
手续办理完成之后,两人受不了房间的压迫立马走人。
傅晚佩不悦道:“那些钱真的白给他们了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她心里在流血,那都是她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啊!
霍泠:“是,他有协议,动不了。”
霍廷是名人,逼急了可能公开协议抹黑君越,为了避免自找麻烦,所以他给得干脆。
傅晚佩拉着脸。
听到渣男和小三过得好能把她气个半死。
霍泠安慰道:“放心吧,给出去,我再帮你拿回来。”
傅晚佩这才多云转晴。
什么真爱假爱,霍廷没钱了,看她怎么爱。

第101章 努力
白落安坐在临湖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本金融杂志,这是她从公园的报刊亭随手买来打发时间的。
两两一对,三五扎堆的人围着湖面一圈又一圈地绕,此时夕阳西沉,光线并不刺眼,白落安看完一本杂志,等到了陈闻时。
“小白。”
白落安循声抬头,霞光里,白色羽绒服被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陈闻时一下班就来了,脸上还依稀可见口罩压出来的印痕。
“师兄”
陈闻时在她身侧坐下,递给她一杯热的燕麦奶,“等多久了?”
白落安没算时间,按照她看书的速度估算了一下:“应该半个小时吧。”
陈闻时带着歉意:“抱歉,这段时间手术排得多,实在是太忙了。”
科室有一位医生被病人家属拿刀捅伤了手,现在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拿起手术刀,伤口太深,即使是拥有宁城最好的医疗资源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祷会有奇迹出现,主动把排给他的手术分到自己手上来。
医闹事件闹得很大,上了新闻,作为从业者难免心寒,白落安知道安慰无济于事,沉默片刻后,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其实,我的第一志愿就是报的清大医学院。”
陈闻时笑道:“我知道,你的录取通知书可能都是我装的,那时候院长知道状元要来,高兴得一天在我们耳边念三遍。”
清大不缺状元,但是白落安那年的高考是出了名的魔鬼试卷,至今无人打破这一届的传说,在这种难度之下,她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二十分。
他没刻意记她的名字,但听多了就记住了,知道有一位厉害的小学妹要来医学院了。
后来开学白落安转到了商学院,院里教授在授课的时候几次三番痛斥金融系挖墙脚的不齿行为,他才知道,厉害的小学妹溜了。
白落安笑道:“院长后来还找过我,问我金融系给我开了什么条件,医学部可以酌情再往上增加。”
陈闻时打趣道:“能让院长这么抠的人往外掏钱,你是院里第一个。”顿了顿,陈闻时轻声问身侧的人:“后悔过吗?”
白落安摇摇头,神色之间毫无波澜:“没有。”
陈闻时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微风拂过,湖面之上碎金随之浮动,层层叠叠弥漫开来,不禁让人遐想,难道夜晚满天的星光都是从这里而来?
一时静默无声,陈闻时等着白落安开口,新年的第一个十分钟里,他问了白落安一个问题,他知道今天她是来给他回复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此陈闻时并不着急,和她一起看着远处。
没等多久,身旁的人开了口:“师兄,抱歉。”
陈闻时没有失落的神色,温柔地问:“是我太着急了吗?”
白落安偏过头,看着他说:“不是,问题在我。”
陈闻时:“因为阿泠?”
白落安停顿片刻才说:“是我更了解了自己一些,抱歉师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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