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瞥了周敏一眼，问那大婶，“月红的男人叫啥？”
大婶想都不用想，直接说：“周富强。”
周敏顿时一僵。
不可能。
只是同名同姓。
月红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爸。
姜宁宁没给周敏更多的时间，直接就朝周敏看过去，“我要是知道的不错的话，你爸爸就是周富强。”
【？？？】
【！！！】
【这个综艺的魅力，瞬间就出来了，有没有！！！】
【周敏的粉丝，快，出来蹦跶，毕竟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姜宁宁话音落下一瞬，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周敏。
周敏满目震愕，眼底带着慌乱，“我，不是，我爸是叫周富强，可我爸不是月红的老公啊，如果是的话，他怎么能和我妈结婚呢？”
姜宁宁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那个年代，网络没有这么发达，他说自己头婚，谁能查得出来？谁又会专门去查，更何况，你妈妈是当时区领导的女儿，谁会觉得区领导的女儿看上的男人是个抛妻弃子的二婚呢。”
月红的邻居大婶红着眼就看向周敏。
“啥？月红的男人是你爸爸？那月红算啥！月红大着肚子都在种地，她……”大婶说不下去，一拍大腿，哭的撕心裂肺，“月红，傻孩子，你咋那傻呢！”
“不是，我爸肯定不是月红的男人、”周敏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当时她锁定周敏这个人物的时候，明明调查的很清楚啊。
姜宁宁冷笑，一转手腕，“走吧，我去给你讨债。”
【本来不期待，但是现在好期待！】
【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周敏粉丝连夜盖房。】

不应该啊，她用了敛息符，绝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她是先天孔雀。
深吸一口气，周敏道：“我再害怕，也不能耽误大家录节目，我的事情，等节目录完再拜托宁宁帮我。”
苏清一脸匪夷所思，“比起去你老公家里砸墙，难道你觉得观众喜欢看王明亮编的小游戏？”
王明亮：哈？
说话就说话！
为什么还要拉踩！
无大语的看了苏清一眼，王明亮转头就朝周敏道：“没关系，咱们可以去你老公公司录节目。”
【哈哈哈哈哈哈，王导主打一个听劝。】
【好随意的节目啊，我喜欢！】
【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到底是一群什么煞笔在看这个综艺，从头到尾，全剧组欺负周敏一个人。】
【不喜欢点个×出去很难吗？直播平台已经不愿意为你这个傻叉服务了吗！】
在弹幕一片热闹里，周敏抿一下嘴唇。
“不用了，王导，这么多人，折腾过去也很麻烦的，我……”
一直消失不见的章凯，忽然从人群里出来。
晃晃手里的手机。
“不麻烦，我叫了直升机。”
【卧槽，有钱就是任性。】
章凯原本平时就是一张臭脸，现在脸色更是挂着阴郁。
他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捆了丢在地上的刘二狗，收了目光朝姜宁宁说：“我也很想知道，月红的男人，是不是周敏的爸爸。”
苏清转头就问：“怎么，你认识？”
章凯抿了一下嘴，“当初我家的公司被外资企业联手打压，周富强就是那个联手外企做局，对我家吃拿卡要的中间人，后来要不是他岳父被抓，我家公司可能就没了。”
【难怪章凯从头到尾不爱答理周敏。】
正说话，头顶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好家伙！
有钱人的任性。
直升机就到了。
王明亮万万没想到，他一档综艺，竟然还要坐着直升机换个地方拍！
坐在直升机里，王明亮怀疑人生。
他为什么要带着节目组上下，去直播姜宁宁砸墙？
这岂不是就等于，他花钱请姜宁宁来他这里做直播？
副导演福至心灵，开解他：“您不是为了直播姜宁宁砸墙，您是为了流量挣那点臭钱。”
王明亮：……
还在直播间观看直播的水友：……
跟拍大哥：不必客气，我就是这么尽职尽责！
任何明公司。
任何明抱着他儿子小豆子。
小豆子窝在任何明的怀里，“爸爸，小豆子想要妈妈。”
秘书刚刚打来电话，周敏带着节目组直接杀到他公司了。
任何明颠了一下怀里的儿子，“小豆子乖，妈妈一会儿就来了。”
小豆子眼里掉出两颗泪豆豆，“妈妈会打小豆子吗？”
任何明耐着性子哄他，“今天不会，以后妈妈也不会再打小豆子了。”
爷俩正说话。
办公室大门忽然被推开。
任何明抬眼就见他秘书一脸慌张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长枪短炮。
周敏一脸慌张不宁的站在门口，“老公，我……我……”
任何明没看其他人，只在办公室门打开的一瞬，将儿子的脸埋在自己怀里，然后看向周敏。
“直播我看了，你说我逼你父亲对赌，联手其他公司坑了你父亲，让他公司破产，被迫自杀，我又害了你大哥瘫痪二哥住进精神病院，你说，我和小豆子平时虐待你，你全身的牙印是我们父子俩咬的。”
任何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厌恶。
他开门见山直接说主题。
周敏扮了一脸的惊恐，做一份坚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明，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我要给我爸妈报仇，这都是你应得的。”
姜宁宁一声冷笑，抬脚就往里走。
【卧槽我好紧张。】
【我也！】
【所以这把是全员恶人吗？】
【什么智障发言，周敏是受害者，就算周富强是月红的男人，也和周敏无关好的吧。】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小豆子缩在他爸爸怀里一动不动、
姜宁宁冷冽的眼神在那孩子身上温柔一瞬，继而冷眼看向任何明，“任总您好，我是姜宁宁，你爱人周敏拜托我来你公司打砸。”
周敏一脸演出来的愤怒变成错愕，看向姜宁宁。
姜宁宁转一下手腕。
直接拿起了任何明办公桌上的照片。
一张全家福。
姜宁宁转手将那照片直接对向镜头旁边跟着一起来的大婶，月红的邻居，“婶子，熟悉吗？”
婶子活了一辈子，头一次坐直升机，现在还激动地心跳砰砰快。
又是来这种地方，更是紧张地走路都要同手同脚了、
结果一眼看到姜宁宁举到她眼前的照片，看到照片里的男人。
尽管男人已经上了年纪，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顿时，因为坐直升机而带来的激动，因为场面陌生带来的紧张，倏然都变成愤怒，她一下就哭嚎出来。
“就是他，就是月红的男人！
“他莫说是老了，就是化成灰我都记得！
“可怜月红大着肚子讨生活，过得那么难，他却在这里结婚生子荣华富贵？
“月红到死都守着清白等他回来，月红被刘二狗那畜生纠缠的时候，这王八蛋在这里逍遥快活！地震塌房，月红让刘二狗在底下欺负，这王八蛋……啊，月红啊，苦命的月红！”
婶子哭嚎。
不论是现场还是直播间外，不少人跟着红了眼圈。
婶子哭嚎片刻，疑惑的看向任何明，“这小伙子，有点眼熟，我瞧着……”
任何明看向大婶，“我姑姑，任月红、”
周敏瞬间脸色僵硬瞳孔震颤。
大婶也震惊了一下，继而想到什么，眼泪流的更凶了，“你是月红弟娃家的孩子？那年，那年月红嫁给周富强，你爸来给月红送橘子……”
任何明接了大婶的话，“周富强冤枉我爸偷了他二百块钱，打断了我爸的腿，我姑说要和他离婚，他连夜进城打工去了，自此，再也没有回家。”
周敏心里，一下腾起不好的预感。

“我六岁，我姑二十四，周富强打断了我爸的腿，一走了之。
“本来，我姑是要进城找他的，找他离婚。
“但我姑查出来怀孕了，我爸说，他去找人吧。
“我爸进城找周富强，找了好久，直到孩子都生出来了，我爸才在城里一个洗头房找到他。
“那天，我爸是找他回去和我姑离婚的，在我们那里，没有离婚的女人，是不能再嫁的，他打断了我爸另外一条腿。
“那天，地震了。
“我姑和孩子都没了。”
任何明语气清冷的说着过往。
现场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响声。
甚至直播间水友都忘记发弹幕。
任何明冷飕飕的眼神一直落在周敏身上。
“我爸两条腿都断了，养活自己都难说，更不要说养活家，我妈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我是被人资助长大的。”
任何明看了章凯一眼。
章凯还是那张臭脸，靠着墙站在那里，一副看谁嫌谁烦的样子。
【是章凯的爸爸资助了任何明吧。】
【感觉像，不然任何明为什么看章凯。】
【那时候章凯的爸爸才丧妻，哎，我好难受啊。】
沉寂的弹幕慢慢的活过来。
任何明死滩一样的眼神，也在提到资助人的时候，活过来。
“章叔叔和我说，他可以资助我爸看病，可以资助我读书，但人要学会自己吃饭，别人喂饭和自己吃饭，饭是不同的味道。
“那时候我刚刚七岁，村里的学校还没有盖起来，每天走两个小时的路去镇上上学，我不知道什么人生的大道理，但我想吃饭。
“我记住了章叔叔的话，我好好学习，就能吃到好饭。”
任何明眼圈有点发红，他皱着眉心抿了一下唇，把那点子梗咽咽回去。
“我大学毕业那年，获得公费出国留学的机会，我问章叔叔我要不要去，章叔叔和我说，人活着，衣食住行五谷杂粮，适合自己就行。
“我选择放弃出国留学，白手起家，开始创业。
“在我公司成立的那天，我见到了周富强，他成了大明星周敏的爸爸，某领导人的得意女婿，他握着我的手庆祝我新公司成立，和我说，欣赏我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他女儿喜欢我。
“我有自己的未婚妻。”
任何明抱着小豆子的手臂收紧一点。
“周富强和我说，要么选他的女儿，留住公司，要么选我的未婚妻，放弃公司，我年轻气盛，直接拒绝了他，没多久，我未婚妻出车祸，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她没了一双腿，就像我爸爸。”
【我的天！】
【周富强是X社会吗！】
【好可怕！】
“不可能，你胡说，我爸不会干这种事，绝不可能！”周敏情绪激动的打断任何明，“你以为你编这样的故事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宁宁，砸，给我砸！”
姜宁宁没动。
任何明冷笑。
“不可能？那你说说，小豆子的妈妈去哪了？小豆子不是你生的，为什么他要叫你妈妈？他的妈妈呢？”
周敏瞬间脸色苍白，她攥着手，“你和我说，小豆子就是我的儿子，是你把我亲生儿子害死的，抱了这个私生子回来！”
任何明看着周敏，“我甚至没有和你发生过关系，你从哪来的亲生儿子？”
周敏一下神情僵住。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她选定周敏这个人物的时候，分明调查过，周敏和任何明之间是有儿子的。
怎么会这样！
任何明没再看周敏，他看向镜头。
他知道直播。
他无所畏惧。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有些人做事有多过分，但凡他看上的有实力的公司，他就会想办法拿到这公司的原始股，在公司安插自己的人，我公司每年的利润，他直接抽走将近一半。”
【周富强有这么大本事？】
【你忘了周富强老丈人是谁？】
【卧槽，别说了，我怕节目组被封。】
“那年，我未婚妻怀孕了，她一双腿没了，就像我爸，但她怀了我的孩子，发现的时候已经两个月了，就像是我姑姑。”
【卧槽！】
【好惨！】
【真的好惨啊。】
任何明一直撑着情绪没崩溃。
现在却眼泪一下落下。
“孩子生出来，她当天晚上吃安眠药，吃了好多，好多好多，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
“我未婚妻前一天人没了，第二天，周富强和我说，要么娶周敏，要么他就对章叔叔的公司下手。”
“那时候，章叔叔和他签了对赌协议，公司很艰难。”
“我没得选。”
“不过，和周敏结婚以后，我很快找到了周富强岳父贪污的切实证据，实名举报，把他送进去了。
“他一进去，周富强没了后台，立刻没了八面威风，我知道他那时候害怕，一直想要筹钱出国，我故意泄露公司的弱点给他，然后和他提出对赌。
“他以为拿到了我的弱点，十拿九稳，和我签了对赌协议。
“结果显而易见，他输了。
“他一无所有那天，我问他，还记得任月红吗？还记得任大强吗？知道我任何明是谁吗？”
“本来，我以为我报仇了，我心里会很痛快，可看他像丧家狗一样给我跪下，痛哭流涕又被我一脚踹翻，狼狈离开，我一点点痛快都没有，我是报仇了，可我的亲人却不能因为这个再回来，我姑姑没了，我爸没了，我未婚妻没了。”
咬了一下嘴唇。
任何明嘘一口气。
“甚至，我知道，那个刘二狗之所以去找我姑，是因为周富强给了他五百块钱让他去的，周富强怕我姑闹到城里影响他，他要用这种卑鄙龌龊的方式先毁了我姑。”
【卧槽！！！】
【刘二狗不是个东西，这周富强更他么的不是个东西啊！】
【我又生气又憋屈。】
【但和周敏无关吧？】
也不知道是电磁波作祟还是怎么，任何明忽然看向周敏。
“你爸的罪行，就这么多，但他已经死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说说你吧。”

踉蹡着往后退了两步。
苍白的脸上透着恐惧，“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对小豆子一直视如己出，我爸做了什么，和我无关，我没有错。”
任何明冷笑。
“最初，你对小豆子是好，很好，我不否认，甚至小豆子依赖你，叫你妈妈，把你当做他的亲妈。
“可从上个月起，你爸公司出事的第二天，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真的不知道了吗？”
周敏一个激灵。
任何明不可能知道的！
他堂堂先天孔雀，做事情怎么可能留下把柄让低贱的人类察觉。
一定是任何明诈她。
周敏深吸一口气，“是你害死我爸妈，你害了我大哥，你害了我二哥，我只以为你是为了吞并我爸的公司，没想到，你是蓄谋已久的报仇！你给你姑报仇，给你爸报仇，给你未婚妻报仇，你是蓄意杀人！你哪怕再可怜再惨，你也犯法了！”
任何明怀里抱着小豆子。
小豆子想要转头看周敏，被任何明拦住。
他紧紧的抱着儿子。
像是抱住自己的提着一口气的唯一依靠。
他缓缓的捂住小豆子的耳朵，然后，拿起遥控，打开开关。
原本明亮的办公室，瞬间灯光一灭，光线暗下来。
墙上一块投影幕布缓缓展开。
【卧槽！】
【这是周敏？】
【看的我头皮发麻！】
幕布展开一瞬，上面有了画面。
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周敏穿着白色连衣裙，温婉而优雅。
手里拿着头孢，扣开一整板，倒入白酒瓶中，然后搅拌均匀。
“爸，妈，吃饭了。”
周敏左手拿着酒瓶，右手端着一盘菜，去了餐厅。
周富强没了照片上成功人士的意气风发，他一脸的颓丧，双目呆滞坐在餐桌前，浮肿的眼皮下，眼窝青黑。
“小敏，任何明有没有为难你？”周富强已经知道任何非就是任月红的侄子，心乱如麻，这话问的，全是对女儿的关心，
周敏给他到了一杯酒，“爸，何明对我很好，你不要多想，公司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我相信爸爸一定能东山再起的，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踏踏实实睡过了，喝杯酒好好睡一觉吧。”
【卧槽，她还是人吗，直接往白酒里怼头孢？】
【简直无法直视周敏那张温婉的脸！】
【卧槽，她一度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玉女啊，我的天啊。】
周富强连连叹气，根本吃不下去饭。
倒是端起酒，一口就喝了。
“这酒怎么味道怪怪的？”
周敏笑：“爸你好几天不吃不喝的，味觉都失灵了吧，我再给你倒一杯，你吃点东西。”
“妈，你也喝一杯吧。”周敏转头给她妈妈也倒了一杯酒。
老两口，在亲生女儿的关心下，一人喝了三杯。
三杯酒下肚，周富强没且要去睡呢，他忽然接了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他大儿子住院了。
周富强急的起身就往出冲，他爱人紧随其后。
周敏眼底冒着冷笑，佯装一脸急色，却是在下楼的时候摔了一下，“爸妈，你们先去，我缓一下马上就过去。”
老两口心急如焚，顾不上等周敏，开车就往出冲。
等他们一走，周敏一脸笑容从地上起来。
视频到此结束。
任何明冷着声音说：“五分钟之后，周富强和她爱人发生车祸，当场身亡。”
所有人看向周敏。
眼底是震惊，是愤怒，是恐惧，是不解。
周敏怎么能想到任何明竟然有这种视频。
他可是先天孔雀！
他明明安排的天衣无缝。
竟然被这个卑贱的人类拿到了这种视频！
咬牙切齿就怒吼，“你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你竟然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任何明道：“我原本担心你会伤害小豆子，没想到会有这种收获。”
但是拿到视频，任何明始终没有报警。
他在犹豫。
因为周敏对小豆子实在太好了，他不确定周敏如果被抓，小豆子是不是受得了。
只是还没等他犹豫好，就被他发现，周敏开始虐待小豆子。
跟着，周敏要去录节目，而那节目，章凯竟然也要一起参加，并且去的还是月红的那个村子。
自从姑姑死了，任何明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村子。
他想看看。
却不敢去。
他原想着，让周敏去，他借着节目，能看一看那村子……
任何明甚至庆幸自己的决定。
不然，可能一辈子章叔叔都不可能知道他爱人牺牲的真正原因。
刘二狗一辈子都得不到惩罚。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周敏竟然在节目上求姜宁宁来砸他公司。
任何明看向姜宁宁，“姜小姐还要砸吗？”
不等姜宁宁作答。
周敏忽然凄厉怒吼，“当然要砸，任何明，你以为你很干净吗！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藏了不可见人的东西！你敢拿出来吗？”
任何明登时脸色大变。
周敏愤怒而得意，“你敢吗？你不敢！因为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周敏看向姜宁宁。
因为情绪激动，眼睛带着可怖的光泽，泛着深棕色。
“我可是签过字的，宁宁你答应过我的，帮我讨债。”
苏清呸的一口啐，“你是一点脸都不要，当初你求宁宁帮你讨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是任何明害死了你爸妈，结果，现在证据摆在眼前，凶手就是你自己，你还有脸让宁宁帮你讨债？”
别人不知道，但周敏知道的清清楚楚。
姜宁宁给她签的，表面是A4纸，实则是契约。
既然是契约。
约束的就是双方。
她签的周敏的名字，那周敏的魂魄就成为姜宁宁的奴隶。
而姜宁宁作为周敏魂魄的主人，当然也需要履行主人的义务，完成约定的讨债。
不然，就会对姜宁宁生成反噬。
周敏得意的看着姜宁宁，“你要食言吗？”
姜宁宁冷眼看着她。
手腕一转。
直接砸向办公室的保险柜。
【卧槽，真砸？】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任何明难道真的犯法？】
【感觉周敏要被狠狠打脸！】

跟拍大哥犹豫一瞬，看向任何明。
眼见任何明面色阴沉坐在那里一动没动，跟拍大哥给了保险柜一个特写。
姜宁宁一拳砸完，原本是要伸手去取里面的东西。
只是周敏耐不住，急着两步就冲过去，率先将保险柜中的东西一把扯出来。
“我周敏不是个东西，我也要让大家看看你任何明是什么杂种！”
被周敏扯出来的是一叠叠A4纸。
她没拿稳，全都落在地上。
散乱一地的纸，让周敏骂出口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受控的尾音上扬，激动地。
她眼底冒着狂热的光，一把抓起地上的纸，直接怼向镜头。
“你们看清楚了，任何明搜罗了几十个女大学生的个人信息！
“呵！一个男人，一个总裁，他收集这些女大学生的个人信息，还把信息藏在保险柜里，这其中是什么龌龊的勾当，不必我说吧！”
她疯狂的将那些A4纸一张一张的在镜头前展示。
转头，冷嘲热讽看着任何明，“任总是要选妃吗！”
任何明眼底冒着怒火，脸上带着讥诮，“我原本以为，你和周富强不同，因为你之前几年对小豆子的确很好，可你到底是周富强的女儿，骨子里留着周富强的血，血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你还狡辩？这些资料甚至详细到这些女大学生的家庭状况，你还想抵赖？难道不是你看人家长得好看又家境一般，想要强行霸占？畜生！”
周敏带着一股癫狂的怒意和兴奋。
“警察要抓我，你也一同去吃牢饭！倒要让警察查一查你祸害了多少大学生！”
姜宁宁无大语的看着周敏。
“文盲识字认半边，怎么？周大小姐看东西都没有耐心看完全部吗？看到女大学生你就想到了选妃？在你眼里，女大学生就这么不值钱？她们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凭着自己的努力创造未来的命运。
“青春靓丽的她们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原因，就只能是被选妃？
“同样是女人，你就这么看不起她们？甚至连看清楚这纸上到底写着什么都不愿意去看，张嘴就定罪？
“你是想要给任何明定罪，可这些被你怼到镜头前的照片，她们招惹你了吗？你张嘴就把她们推向色情，有没有想过她们会被网曝？”
“你是我请来帮我讨债的！”周敏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宁宁，挑衅一样的呵问，“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姜宁宁冷笑一声，“我可从来没说过，不会把请我的人送进去。”
【嘿，格局这就打开了？】
【哈哈哈哈哈，主打一个灵活开送。】
【这些女大学生到底啥情况啊！】
任何明的秘书站在任何明一侧，瞧着周敏被姜宁宁一句话激怒，他冷声道：“星耀集团当初恶意生产皮肤类药膏，祸害了不少用药家庭，这些全都是任总收集到的星耀集团受害者，这其中不光有女大学生，也有女小学生，也有男大学生，也有男大伯。”
周敏错愕看向任何明。
任何明的秘书继续道：“我们公司和章总联手成立的中草药研发公司，研制的第一款药膏便是针对之前被星耀集团耽误过得患者，这次药膏即将上市，任总找到了当年的受害人，邀请他们试用药膏，怎么，这在周女士眼中，便是选妃吗？我倒是不明白，什么叫选妃了？”
周敏震惊且难以置信。
她不信邪的低头抓一把地上散乱的其他A4纸。
果然，一把再抓起来。
里面夹杂着一些中小学生，一些老年人，男男女女都有。
只不过。
女性大学生的比例更高。
周敏抓着最后一点稻草，“就算是试用药膏，也没必要请这么多女大学生吧，星耀集团那么多受害人，怎么你们请来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还调查人家家庭背景？”
任何明的秘书道：“邀请受害者试用药膏，是需要征得受害者同意的，而受邀人群里，女大学生这个群体，愿意接受邀请的人更多而已。”
年纪大的，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有的人已经不想再为这腻歪人的皮肤病消耗精力。
年纪小的，家长担心药膏不够安全，不愿意让孩子冒险。
只有年轻人愿意尝试，上学族比上班族愿意尝试的占比更大而已。
“至于调查家庭背景，当然是因为在这些学生试用药膏之前，公司需要和其家长取得联系，征求了家长的同意，才会发放试用药膏，另外，针对一些家庭贫困的，任总通过慈善基金会的渠道，给与了她们不同程度的帮助.
“怎么，这在周小姐眼里，也是不正常的吗？
“也是，周富强抛妻弃子教育出来的人，怎么能体会别人的善心。
“任总当年受章总的援助，才有了今天的人生，他只是把当初得到的善意延续下去，这在周小姐眼里，就成了选妃？”
周敏只觉得当头一棒敲的她天旋地转。
她辛辛苦苦害死周富强两口子，打断了大哥的腿，把二哥送进精神病院，嫁祸给任何明。
原本想的好好的，凭着她天衣无缝的安排，一定能获得姜宁宁的同情，她再略施小计，就能成功成为姜宁宁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