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艺人没搭理周敏,但工作人员吃了网上有关周敏的瓜,见她一瘸一拐的进来,立刻有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姑娘冲过去扶她。
“周敏姐,你坐,我去给你拿午饭,给你另外留出来了。”
小姑娘揣在兜里的手机,要巧不巧,掉了出来。
屏幕亮起来、
正好是有关周敏家事的那些内容。
小姑娘顿时红着眼眶将手机捡起来,忍不住,问:“周敏姐,网上说的,是真的吗?”
这话问出来,她自己都惊呆了。
我疯了吗?要问这个!
王明亮一个脑袋两个大,立刻就给……
给谁使眼色呢?
他原本打算让其他艺人赶紧说个什么,把这一段混过去。
结果目光落向章凯戚扬苏清姜宁宁,四张死人一样的脸。
这四个,谁是能配合他的呢!
王明亮眼睛冒火的正准备自己上场。
周敏吧嗒吧嗒一串眼泪落下来,抱住那个小姑娘放声痛哭。
王明亮:……
那黑框眼镜小姑娘难过的抱着周敏,不知如何安慰。
好在周敏自己哭了大约三十秒,松开了那小姑娘,抹了一把脸上蜿蜒的泪,勉强扯出一个笑,“对不起,我有点情绪失控,我……”
周敏想要把脸上的泪珠子擦干,可怎么都擦不完。
她哭腔明显。
“我太想我爸爸妈妈了。”
王明亮看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另外四个嘉宾,心道,自己是请了四个石头过来吗?
人都哭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安慰一下。
哪怕你们演一下呢我这节目都不会被骂这么惨!
看了一眼那四个不争气的东西,王明亮只能自己上前,“别哭了,进屋歇一会儿吧。”
周敏点头,“谢谢王导。”
她梗咽着往屋里走。
才走两步,忽然转身冲到姜宁宁跟前,扑通就跪下了。
【卧槽!】
【干嘛!】
苏清吓一跳。
就真的从小板凳上蹦起来,拍着胸口,“你干嘛,吓死我了,谁好好的正经人给人下跪呢!”
姜宁宁偏头看周敏。
周敏哭的满脸是泪,当着直播间镜头的面,刷起了自己的衣袖。
露出了胳膊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牙齿印。
新的旧的,有的带有可怖的增生,有的还血肉模糊。
【卧槽!】
【妈呀!】
【天啊!】
姜宁宁挑了一下眉毛。
周敏朝姜宁宁说:“听说你替人讨债,百发百中,能救救我吗?求你了,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姜宁宁霍的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那天血肉模糊倒在她丧葬店的那个人!
姜宁宁刷的拿出手机,咔的打开图片库,嗖的点开当时拍的那张照片。
一模一样。
难怪她觉得眼熟。
姜宁宁一系列操作给直播间外的观众看得一头雾水。
【她这是干什么呢?】
【资深搞快点表示我也没看懂,不过宁宁讨债我多数其实都看不懂,我只想看砸墙。】
【宁宁好像在对比什么,难道宁宁以前见过周敏?】
【姜宁宁,你要是个人就先把周敏扶起来,她身上还有伤,卧槽!】
姜宁宁没扶周敏。
甚至动都没动,只掀起眼皮看周敏,一脸冷漠。
周敏哭的伤心欲绝。
“我爸妈不是自杀的,他们是被我老公害死的,我大哥是被我老公打的瘫痪,我二哥是被我老公强行送去精神病院,我身上的伤,也是被他们父子俩咬的。
“求你帮我讨债,我要要回我爸妈的心血。”
【卧槽!!!!】
【父子俩?什么意思?周敏身上的伤是被她老公和儿子咬的?】
【她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吗?】
“你儿子不是你亲儿子吗?怎么还咬你?”苏清把弹幕想要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周敏抹泪哭诉,疯狂摇头。
“不是,他不是我儿子,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我儿子,我对他那么好,可……我儿子一出生,就被我老公害死了。
“现在家里的那个,是他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的,抱回来,冒充是我儿子,让我养。”
苏清目瞪口呆。
什么鬼!
周敏轻轻的去扯姜宁宁的衣服。
“我爸爸的公司是做茶饮的,我老公的公司也是做茶饮的,两家为了争抢客户,我老公逼着我爸爸签下对赌协议,又和其他人联手,从原材料到销路,一路设卡。
“我爸对赌失败,把公司赔进去了。
“我老公逼着我大哥和二哥对外宣称,说我爸挪用公司公款,移民国外,还说我爸各种私生活弥乱。
“我大哥二哥不肯,他就让人把我大哥打的瘫痪,又把我二哥送去精神病院。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宁,求你了,帮帮我,救救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周敏说的声泪俱下。
直播间里观众义愤填膺。
【啊啊啊啊啊,我要被气死了,怎么会有这种畜生还活着!给爷死!】
【狗男人!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周敏好可怜啊!】
【这姜宁宁要是不帮忙的话,还是人吗!】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姜宁宁大概不是个人,拒绝的十分干脆。
周敏悲痛难耐都愣了一下,没料到姜宁宁竟然会拒绝她。
她说的难道不够惨吗?
为什么不帮她?
周敏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宁宁,“为什么?难道你帮人讨债,有什么条件吗?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去做,我只想把属于我家的东西拿回来,给我爸一个清白。”
姜宁宁摇头。
“你这个事情,已经很明显就是你老公触犯了法律,你应该去报警啊,我既解决不了刑事案件也解决不了经济纠纷,找我有什么用呢?”
周敏慌忙道:“我报警了,可警察找不到任何证据,没有用的,而且,如果不是立刻把他抓了的话,等我录完节目回去,我怕我就……”
周敏没说完,她手机响起来了。
周敏几乎被吓得一个激灵,险些将手机从手里扔了。
来电显示:任何明。
她老公。
周敏惊恐又哀求的看着姜宁宁。
“求求你了。”
【天啊,我的心都要碎了,姜宁宁为什么不答应,啊啊啊啊啊,你答应啊!】
【姜宁宁还是人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周敏被害?】
【姜宁宁到底在高高在上什么,她要是不帮周敏,我就每天去她丧葬店泼油漆!】
【节目录完之后,周敏只怕难逃魔掌吧?】
【不会吧,都被公布了,难道任何明还能只手遮天?】
“你不接电话吗?”姜宁宁问周敏。
周敏咬着嘴唇,“我不敢,他会打我的,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宁宁,你帮帮我吧。”
“宁宁你帮帮周密吧,她好可怜。”
“是啊,你不是很会讨债吗?你就帮帮她吧,她真的太惨了。”
旁边有工作人员七嘴八舌。
姜宁宁烦躁的皱了一下眉。
她最厌恶道德绑架。
啧了一声。
“要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周敏立刻眼睛一亮,“我答应,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只要你能帮我讨债。”
姜宁宁慢条斯理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样东西。
周敏瞬间脸色一僵。
(周敏是先天孔雀你们知道的吧)
姜宁宁拿出一张A4纸。
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张A4纸,但周敏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张符文。
不过是用幻术成了A4纸的样子。
姜宁宁似笑非笑,看着周敏,“我和你不熟,没办法辨别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样,你在这A4纸上写清楚,你今天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你主动邀请我帮你讨债,并且付给我相应的报酬,然后签下你的名字。”
周敏看着A4纸,几乎呼吸凝滞。
这符纸上的符文,是炼魂符。
一旦在符纸上签了名字,那就等同于签下契约。
符文的主人对这魂魄就有了所有权,她可以对签下契约的魂魄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简而言之,这魂魄成了主人的奴隶。
周敏打了个哆唆,“你以前帮别人讨债,也要让人签这样的字吗?”
姜宁宁朝她笑,“做人不要攀比,做自己就好。”
周敏:……
这叫特么的攀比?
差点气死。
她原本设想的很好。
来到节目组,寻找机会和姜宁宁拉进感情,然后一点一点暴露自己的难处,引得姜宁宁主动来问她。
她不得已,才全盘托出,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求姜宁宁帮她讨债。
这样既能引导姜宁宁作孽,又能让姜宁宁同情她。
甚至她还安排了池塘那边的一幕,为的就是将来她当众揭穿姜宁宁是神婆的丑恶嘴脸的时候,能拿出切实的证据。
让那些喜欢姜宁宁的水友全都厌恶她。
这样姜宁宁就得不到来自活人的功德。
那她先天孔雀之光,就能要了姜宁宁的命。
上次,若非有外加功德护体,姜宁宁早就死了!
明明她一切都安排的这么完美——
可这该死的贱人,从来了这边就没有正眼瞧过她!
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姜宁宁都无动于衷。
偏偏魂魄不能依附活人太久,不然就会有损修为,周敏没办法,只能放弃之前的安排,改成刚刚的和盘托出。
她都说的那么惨了。
姜宁宁竟然让她签字?
深吸一口气,周敏刷刷就落笔。
反正签下的也是周敏的名字,关她先天孔雀什么事。
按照姜宁宁的要求,周敏一副我坚强我不哭的表情,坚韧不拔的写了,“这个酬劳,我要给你什么呢?”
姜宁宁看着她写的字,随口道:“三千美刀就行。”
周敏:……
开个破丧葬店,你还要美元?
反正是周敏给你,和我先天孔雀有什么关系!
一切写完,签下大名。
姜宁宁心满意足将那A4纸往起一收,“好的,等节目拍摄完,我就去帮你讨债。”
说完,手腕一转,起身就——
“其实,不是我儿子喜欢你我才要和你要签名,对不起,我骗了你。”
姜宁宁这手腕还没转完,旁边,依旧跪在地上没起来的周敏忽然朝章凯说话。
她一个那么温柔的人,才狠狠的哭过,说过自己悲惨的经历。
现在诚心诚意给章凯道歉,惹得她的粉丝心疼的要炸。
章凯却不咸不淡,毫无表情,“哦。”
【艹,你很高贵吗!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周敏那么可怜,你们安慰安慰她怎么了!我真的要气死了,这是一群什么煞笔人渣!】
【但章凯确实高贵,他爸毕竟是总裁,还上经财经志封面那种。】
【有钱了不起?不知道偷税漏税多少,建议税务局去查章凯家里,章凯这么恶心,他家公司能干净到哪去。】
【只有我看到宁宁转手腕了吗?】
【还有我!】
【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周敏看着章凯,眼泪刷刷的落,都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往下砸。
“其实,是我老公让我找你的,他想让我和你在节目组搞好关系,然后,可能是想要和你家的公司合作吧,对不起,我骗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没敢拒绝他。”
章凯一脸漠不关心,“昂。”
周敏:……
姜宁宁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去砸个墙吧!”
【???】
【你这起承转合都不要了?就直接硬转折?】
【我:小红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呀?小红:你也发现我裙子好看了?对对对没错要八千块呢。】
【哈哈哈哈哈哈!】
姜宁宁突然起身。
旁边一直在打瞌睡的苏清嗖的就蹦起来,“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
【……】
【!!!】
姜宁宁震惊的看向苏清。
苏清十分坦然的催促,“快点啊,看我干吗?难道要先杀了我给你助助兴?”
姜宁宁:……
离大谱!
抬脚就往出走。
负责跟拍的摄像大哥,稳稳的扛着自己的大机器,步伐矫健的就追上姜宁宁。
我,一个普普通通跟拍仔,就要火了!
王明亮:啊喂!
我后面还有精心准备的游戏呢!
看看周敏,又看看姜宁宁。
在到底是陪周敏还是陪姜宁宁之间犹豫了大概0.01秒。
嚯嚯嚯就追上了姜宁宁,然后——
和她并肩出发。
贴心的问:“要锤子吗?”
苏清转头就看王明亮,“你在羞辱谁?锤子还是宁宁?”
王明亮:……
姜宁宁:……
他们仨一走,直接院子里有一半的工作人员跟了过去。
余下一半,几乎都围在周敏身边,还想要安慰她。
“周敏姐,我扶你回屋里休息吧。”戴黑框眼镜的小姑娘扶着周敏从地上起来,帮周敏拍裤子上的灰。
周敏柔弱不能自理的拒绝,“我有点担心宁宁,我去看看她。”
黑框眼镜小姑娘哽咽抽泣,“周敏姐,你也太善良了,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惦记着别人,我的心好痛。”
黑框眼镜小姑娘:……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但她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在周敏的执意要求下,黑框眼镜小姑娘贴心的将周敏送到了老光棍的院子里。
老光棍刚刚吃完鱼喝完汤,一抹嘴巴正准备去村口的墙根底下蹲一会儿。
忽然见一群人乌泱泱就来了他院子。
吓一跳,色厉内荏就质问:“你们这么些人来我家干啥?”
不等姜宁宁开口。
周敏一下从后面冲出来。
“算了宁宁,老伯也不是故意不给我交换的,你不要冲动,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谈,毕竟是我们未经老伯同意把人叫醒的,是我们先不对的。”
【我就说呢,姜宁宁为什么忽然要来砸老光棍家,原来是因为老光棍没给周敏鱼汤的交换?】
【人是姜宁宁拍醒的,结果周敏做鱼汤她不帮忙,现在跑来找茬砸墙?什么垃圾玩意儿!】
那老光棍原本有点慌张。
一听周敏这话。
立刻一捂胸口,“刚刚你们谁叫醒我的,我睡得正好,忽然被拍醒,我心口现在都疼,啊,我好难受,我要喘不上气了。”
姜宁宁转转手腕朝周敏笑,“我不砸他家的墙,怎么去给你讨债呢?”
“帮我讨债,为什么要砸别人家的墙?难道我老公的罪证藏在他家墙里?”
老光棍顿时眼底闪过惊恐,“别胡说,我可是好人!你们出去,从我家出去,快走,赶紧走!”
他抓起院子里的大扫把,挥着开始赶人。
姜宁宁冷眼看着老光棍。
“你是好人?那二十多年前的小寡妇,怎么死的?”
老光棍顿时脸色一僵,举着大扫把就朝姜宁宁砸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寡妇,我不知道,我是光棍就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滚滚滚,从我家出去!”
大扫把劈头盖脸就往姜宁宁头上抽。
姜宁宁抬手。
直接抓了那扫把,从老光棍手里拽出来。
老光棍扫把脱手,脚下一个踉蹡,险些跌倒。
姜宁宁转头朝周敏笑,“你老公的罪证的确是不在他家的墙里,可你不是害怕的不行吗?这么害怕,不得赶紧去讨债?我砸了他家的墙,这节目就没得录了,我立刻就能去给你讨债了。”
王明亮:哈?
姜宁宁将扫把扔到一边,一转手腕,主打一个抓紧时间,抬脚就朝老光棍家里走。
跟拍大哥扛着摄像机就追。
老光棍转头,一头就往姜宁宁身上撞。
“光棍没天理啊,来人啊,欺负人啦,明星欺负人啊!”
他哭着喊着,朝着姜宁宁的腰,卯足了劲儿撞过去。
姜宁宁像是长了后眼,直接闪开。
老光棍没撞到姜宁宁,踉踉跄跄朝前,一头就撞了前面墙上。
差点把脖子撞断。
嚎啕大哭,抓起地上一把锄头,冲着自己的脖子就比过去,“从我家出去,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这真的是一档综艺?】
【这是一档什么综艺来着?】
【《宁宁砸墙记》】
【……】
就在老光棍寻死觅活那一瞬,姜宁宁一拳砸了老光棍家的墙上。
好好一堵墙,被砸出一个洞。
老光棍以前没看过直播,不知道姜宁宁砸墙,直接让这一拳给震惊的目瞪口呆忘了嚎啕大哭。
姜宁宁一把从墙里扯出一只鞋,直接怼到老光棍面前,“没杀人,这是什么?”
老光棍一个激灵朝后连退几步,惊恐到目光涣散眼神飘忽,“我,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姜宁宁转手又一拳砸过去。
那墙又被砸了一个窟窿。
眼睁睁看着姜宁宁从墙里砸出来的东西。
老光棍双膝一软。
扑通就跪了地上。
直播间——
【啊!!!!!!!!!!】
尖叫刷屏。
别说老光棍腿软,就是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腿软头皮发麻。
倒吸冷气的声音伴着低低的惊呼。
姜宁宁从墙里,砸出一个皮肉腐烂的约莫几个月大的——
村长正巧闻讯赶来,一冲进来,就看到姜宁宁将婴儿的尸体抱出来。
村长惊得脸色一白,冲着老光棍就吼,“你到底干了什么!”
老光棍本来是跪在地上,让这么一吓,又跌坐在地。
颤抖摇头,“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宁宁抱着那婴孩的腐烂尸体,冷眼看着老光棍,看了一瞬,继而看向村长,“你们村是不是有一个叫月红的姑娘。”
不等村长作答,有其他围观的村民支应,“有,月红她男人去城里打工,留了月红和孩子在村里,地震那天,刘二狗去月红家里赖着不走,我亲眼看见的。”
说话的是个大婶。
那大婶气的眼睛都是红的。
从人群里走出来,“我家当时就在月红家隔壁,我听月红哭着撵他走,他不走,我气的不行,正准备去给月红撑腰,就地震了。”
刘二狗,也就是老光棍,梗着脖子就喊:“地震了我就被埋了,这孩子和我无关。”
“孩子和你无关?那章凯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姜宁宁问。
刘二狗咕咚吞咽一口恐惧。
现场围观的工作人员,找来找去,没找到章凯。
章凯和戚扬,没过来。
刘二狗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拔脚就往出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清忽然身子往前一横,直接挡了他前面。
一脚给他踹回去。
拍拍手,苏清一脸厌恶看着刘二狗,“想跑?”
刘二狗让一脚踹翻在地,爬起来还要跑,村长气不过,几步冲过去,一把提溜了刘二狗的衣领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刘二狗怒吼。
“你想侵犯月红,为了逼月红就范,你用孩子做威胁,却不小心弄巧成拙,把孩子捂死了。”姜宁宁冷着声音说。
“畜生!”姜宁宁救了自己媳妇的命,村长对姜宁宁的话,深信不疑,朝着刘二狗的脸就砸了一拳。
刘二狗嗷的惨叫。
姜宁宁说:“正巧,地震了,房子塌了,他和月红都被压在底下,他怕月红说出他杀了孩子的事,就想趁着被埋着的时候杀了月红。”
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被姜宁宁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刘二狗惊恐到冷汗直流,苍白而无力的否认,“我没有,我没有。”
“你个畜生!”月红的邻居,那婶子,脱了鞋握在手里就朝刘二狗抽,“你杀了月红和孩子?畜生!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
他被村长死死的摁着,让那婶子好一顿抽打。
姜宁宁冷眼看着他。
“你本来以为,能轻而易举的杀了月红,但你低估了一个刚刚丧子的母亲的力量,月红拼死也要给孩子报仇。
“你俩在底下挣扎撕打,惹得本来就坍塌的房子,塌的更厉害。
“你被压在了月红下面。
“很快,救援队来了,下来的女军医原本是先救月红的。
“但你怕自己的恶行曝光,就用手边废墟里的石头袭击了女军医,她是被你用石头活生生的砸死的。”
姜宁宁每说一句话,现场就安静一分。
等姜宁宁全部说完,现场静的落针可闻。
一个读了那么多年书的军医,一个参加过无数次救援的军医,一个救过无数人性命的军医。
就这么死在石头下。
刘二狗哇的一嗓子嚎哭,“我有什么办法,那臭婊子男人都不在了,还不让我碰,我又不是故意弄死她崽子,谁让她非要反抗!”
“宁宁,你怎么说的这么逼真,就好像你亲自经历过一样,你……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周敏愤怒又震惊的看着姜宁宁,“就像池塘里的鱼会突然蹦起来一样,你是突然就知道了这些真相吗?”
苏清扬手一巴掌抽了她脸上。
“你还是个人吗?章凯妈妈惨死,月红惨死,月红的孩子惨死,刘二狗罪行被宁宁揭发,你关注点在这里?”
周敏没想到苏清竟然会当众给她一巴掌。
一下捂着脸就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宁宁,我不该问的,我不问了。”
【啊啊啊啊啊,苏清贱人去死!】
【苏清是什么婊子,周敏已经够可怜了,她怎么打得下去啊!】
【月红和军医又不是周敏害死的,苏清发什么疯,想要抱章凯的大腿也不是这么抱的吧。】
【谁知道是想要抱大腿还是爬床。】
原本弹幕都在说周敏问的没毛病,姜宁宁这事儿的确有点诡异。
结果苏清一巴掌甩出去,惹得弹幕全都在骂她。
但她本人不在乎,恶狠狠瞪了周敏一眼。
姜宁宁理都没理周敏,只看着刘二狗。
“她男人只是进城打工了,不是死了,再说,就算她男人死了,她就该被你侵犯吗?你不是故意弄死她儿子,那孩子为什么在你家的墙里?月红的鞋为什么在你家的墙里?”
姜宁宁冷着声音质问。
那眼底冒着火气裹着寒气。
刘二狗忍不住打个哆唆。
像是被姜宁宁这眼神威慑,他颤着声音哭。
“我有什么办法,这狗崽子脖子上有我的手印儿,要是让救援队的人发现,他们肯定就知道这狗崽子是我弄死的,我还那么年轻,我不能去坐牢啊,反正他都死了,埋了哪不是埋!”
村长气的在他身上踹。
“畜生!你咋就不干一件人事儿!啊?你咋就一点人性都没有。”
村长气的喘不上气。
旁边大婶哭着用鞋底子抽他,问他,“你咋把孩子刨出来的,那时候救援队的人来了那么多!”
刘二狗道:“他们救了女军医之后就救我,我说女军医救我的时候被石头砸着了头,我说底下没有活人了,正好这女军医的丈夫来了,我就给他磕头,他们乱成一锅粥,我假装害怕晕倒了,趁他们不注意,我把这狗崽子抱出来的,当时就在附近给它埋了。”
刘二狗抹泪。
“可后来女军医的丈夫说,要捐助村里重建,我怕他们东挖西挖的再把那狗崽子给挖出来,就又连夜把他刨出来,先埋了我家院子里,等我家开始施工盖房的时候,我半夜趁着没人,把他砌了墙里。”
说到这里,刘二狗还格外强调。
“我怎么就畜生了,我怕那小崽子害怕,当初我埋他的时候,我还专门捡了一只月红的鞋和他合葬。我要真是畜生,我当时就该用石头砸烂他的脑袋,这样我也不用埋他了,现在你们啥都发现不了。”
【没把孩子脑袋砸烂,难道他还觉得自己太有人性了?】
【我要气死了,地震怎么就没有砸死刘二狗这狗东西,还让他活这么多年!】
【关键他害死了章凯他妈,章凯他爸还花钱给村子里修房子,这些年还给他们发补助金!艹,想想就生气啊。】
【章凯没来。】
【他来了得疯了。】
【不知道章凯爸爸现在怎么样,哎,心疼那一家人。】
【有钱人用得着你心疼?我更心疼周敏。】
刘二狗犯罪事实明摆在这里,村长报警,只等着警察来人把刘二狗抓走。
在抓走之前,村长把他捆了。
握着姜宁宁的手,村长声泪俱下,“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媳妇又替我们村铲除这孽障啊,不然,我们村不知道还要背多少年的孽。”
村里住着这么一个无赖,村长也很头疼。
但到底一个村子里的人,村长能拿他怎么办。
月红当年的邻居,现如今的大婶,也哭着拉着姜宁宁的另外一只手,“月红那姑娘要是泉下有知,现在也该瞑目了。”
姜宁宁看着那大婶,问:“月红死了以后,她男人回来过吗?”
那大婶先是愣怔了一下。
仿佛没想到姜宁宁问这个。
继而和村长对视,大婶说:“是不是没有回来过?”
不等村长回答,旁边有人附和,“对,没回来,她男人自从出去打工就没有回来过。”
大婶眼泪簌簌的落,哭的难受又愤怒。
“月红当时可是我们村儿最俊的,可怜啊,可怜的月红,她男人走的时候,她才刚刚怀孕,后面自己大着肚子照顾自己,生孩子都是我送的她去医院,到死她男人都没回来过一次,月红啊,我可怜的月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