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by红叶似火
红叶似火  发于:2023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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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嫔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瓜瓜:【不清楚,东来公公来了。】
唐诗连忙坐直,下一刻,东来推开了房门,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笑眯眯地对唐诗说:“娘娘醒了?皇上让奴才给您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小米南瓜粥、鲜肉包子、小碗溜鸡丝、素炒白菜。今日还送了些新鲜的红杏,皇上素来知道您喜欢吃这些水果,也让奴才送了一碟过来。”
唐诗懵了:“打住,师傅,你这样我不习惯。”
昨天还小俞呢,今天就变成娘娘了,东来公公你变脸有点快啊。
东来笑呵呵地看着唐诗:“娘娘还没照镜子吧?奴才将洗漱的水和铜镜带进来。委屈娘娘了,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您昨晚夜宿皇上寝宫。”
别说得她跟狗皇帝有一腿似的,他们很清白好不好。
可惜唐诗还来不及澄清,东来便屁颠颠地出去了,很快端来一盆温水,一面铜镜,还有漱口杯子刷牙子,一应俱全,而且不假手于他人。
唐诗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取了下来,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东来公公,我的面具呢?不让我戴,那我一会儿是不是可以回昭华殿了?”唐诗窃喜,虽然在承乾宫除了狗皇帝也没人使唤她,她过得挺逍遥自在的,但到底还是自己的草窝窝更舒适啊。
东来摇头:“娘娘,未免有人识破您的身份,今日有人代替您上朝,晚些时候面具就会给您送过来。在面具送来之前,娘娘切莫出皇上的寝宫。”
这还要她继续打工啊,唐诗失望地垮下了嘴。
东来装作没看见,恭敬地说:“娘娘慢慢用膳,奴才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唤奴才一声。”
说完赶紧退了出去。
唐诗洗漱完,吃完了东西又等了一会儿,东来将面具和新的衣服送了过来,等唐诗换好,他说道:“皇上在御书房等您。”
放了半天假又要去上班了,这就不能完完整整放一天假吗?她耳朵昨晚可遭罪了,能不能算个工伤啥的啊?
唐诗磨磨蹭蹭地进了御书房,顿时被天衡帝的样子给吓到了。
只不过一晚上没见,天衡帝左边眼睛上方就多了一道半截手指长的疤。而且这伤疤刚结痂,很新鲜,估摸着就是这一两天弄的。
唐诗心里闪过很不好的预感:【瓜瓜,咋回事?只过了一个晚上,狗皇帝怎么破相了?】
瓜瓜还没回答,天衡帝先放下了朱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今天早朝,大臣们都盯着朕的脸看,小俞你也盯着看,莫非朕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唐诗疯狂摇头:“没,没,什么都没。”
“是吗?”天衡帝抬手摸了摸那道疤,“他们都说是周才人给朕挠的,小俞你怎么看?”
不想看,不知道,没兴趣!
唐诗很想这么说,但别人不知道,她很清楚,昨晚周才人距皇帝远着呢,根本不可能挠他。要真有什么罪魁祸首,只怕是她自己。
【瓜瓜,昨晚我是不是把狗皇帝给挠了?】
瓜瓜:【不知道,床上我被屏蔽了,看不到啊。不过……昨晚凌晨的时候,你把他踢下床了。】
唐诗差点呛到,又羞又恼:【臭瓜瓜,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要知道这么尴尬,她今天说什么也要找借口不来御书房,躲皇帝躲得远远的。
天衡帝看着她羞得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倍觉好笑:“这就是睡相很好,不打呼噜不踢人?”
把她昨晚对周才人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
唐诗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滚烫滚烫的。她恼羞成怒:“我……小的以前就这样啊,再说了小的一个人睡一直是这样,谁知道昨晚……小的有罪,皇上罚我吧。”
最后她想起了皇帝的身份,赶紧改了口。
天衡帝看着她炸毛,一副你想怎么罚怎么罚的模样,又好笑又无奈:“朕被挠破了相,还被朝臣们笑话了一通,沦为他们今日的笑料,朕都没生气,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这话端是暧昧,唐诗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脸上的红霞不减反增。
就在她心跳如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时,广全的声音及时地打破了殿内异样的气氛:“皇上,洪国公和关尚书求见,说有极为重要的事禀告。”
这两个人突然一起携手进宫,肯定有事,天衡帝正色道:“让他们进来。”
随后又丢了一堆奏折给唐诗:“替朕看看这些,要是有遗漏的,你替朕戳个印子。”
唐诗松了口气,赶紧翻开,还是哪些各地送来的没什么正事、刷存在感的奏折。
崖州知府说龙眼、芒果熟了,想进贡一些给皇帝品尝品尝,吉州知府说想进京给太后贺寿,请天衡帝批准……
天衡帝的批复就更简单了,他对崖州知府说“吃过”,对吉州知府说“不用”。
全是短短两三个字的批复,足见天衡帝有多不想理这群无聊的人。
等看了六七本,下面的奏折没有批阅。唐诗看了一眼眼前的红色印泥,还有雕刻着“不用”、“准了”、“不许”、“免了”、“知道了”等这类字样的玉块,捡了一块沾了点印泥,往奏折上一按“免了”两个字就出现了。
这么批奏折,效率倒是挺高的。她眼前这些全是各地拍马溜须的奏折,有些实在没内容可写,连昨天下了雨,今天吃了一只鸡都拿来凑字数了。
也难怪天衡帝没耐心,丢给她按印子。
唐诗按了几本,洪国公和关潮就进来了。
听到两人行礼的声音,唐诗抬头悄悄瞅了一眼,就看到关潮一脸凝重,洪国公老眼落泪。
啧啧,当时那么多人问他要账他都没哭,今天这老头是咋啦?
唐诗正想问瓜瓜就听洪国公跪在地上大哭道:“皇上,求求您,一定要救救老臣的孙儿,老臣就两个孙子啊!”
天衡帝蹙眉:“你孙子不是随周剑发一道去南海打捞沉船了吗?发生了何事?”
周剑发是一名校尉。
这次打捞沉船由他和户部承运库的一名大使韦查主导,洪国公的孙子是跟着去蹭功劳的,照理来说,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没他啥事才对。
唐诗猜测:【难道是他赌瘾又犯了?在外地可没人买洪国公的账,他要是欠一大笔银子,人家把他的手砍了都有可能。】
洪国公听到这话,赶紧澄清:“皇上,他们最近已经发现了沉船的位置,还打捞起来了一批金银和前前朝的铜币。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海盗的耳中,这些海盗袭击了他们,还抓走了老臣的孙子。”
关潮在一旁补充:“皇上,那些海盗太猖獗了,非但跟周校尉他们发生了冲突,而且还抢走了打捞起来的财宝,绑走了包括洪玉民在内的朝廷官兵共计二十八人,并要挟朝廷支付一千两黄金,退出沉船打捞的位置,他们才可放人。周剑发派人加急送来了奏折,请皇上过目。”
广全立即将信递给了天衡帝。
天衡帝看完后怒拍桌子:“岂有此理,这海盗怎敢如此猖狂?南海最近的州县可有消息?”
关潮正要说话就听唐诗急切地问了起来。
【瓜瓜,怎么回事?他们还真遇到海盗了啊。】
瓜瓜:【对,他们被海盗劫了,辛辛苦苦几个月打捞的东西全被抢走了。】
唐诗不禁同情:【真可怜啊,洪国公让孙子去蹭功劳,哪晓得把自己蹭进了海盗窝里。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海盗很厉害吗?】
瓜瓜:【其实这跟洪国公的孙子脱不了干系。南海那么大,海盗也不一定能发现他们,偏偏那洪玉民耐不住寂寞,手痒啊,跑去了离南海不是特别远的谓州赌博喝酒,喝多了吹牛,就把船队在海上打捞到沉船,发现了许多宝贝的事传了出去。】
【谓州临海,自古就渔民多,海盗多。有些海盗就出自谓州,在谓州还有亲友,偶尔也会乔装打扮上岸补给采买,打探消息,跟亲人团聚,然后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暗暗组织人手去偷袭了打捞队。】
唐诗无语了:【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都去南海了还不忘赌博。他找死就算了,干嘛连累其他人啊。有这种富n代,富不过三代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估计不光是赌博,还去花天酒地了。
上次洪玉民输了几十万两银子,洪国公都没好好教训他,还送他跟着打捞队去蹭功劳,由此可见洪国公有多宠溺这个孙子。
就是因为洪国公太过宠溺这个孙子,洪玉民犯了错误也没受到相应的惩罚,他就不会反省吸取教训。再加上他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惯了,没吃过苦头,哪受得了一连几个月都呆在船上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
打捞队那么多人长期在海上作业,肯定是要定期上岸补充新鲜的蔬果、淡水和粮食。洪玉民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进城机会,自动请缨接下了任务。
周剑发也没想到他如此不靠谱,最简单的采买工作都能惹出这种祸端。
洪国公听到这事还真是自己孙子惹出来的,顿时脸色大变,混账东西,答应过不赌了的,结果又跑去赌,早知道把他的手给剁了。
天衡帝阴恻恻地瞥了洪国公一眼,看向关潮。
关潮连忙道:“回皇上,韦查去了谓州,托人送了一封信回来,谓州虽临海,但本地只有两千驻军,而且不擅水战,若要迎战这些海盗,可能得从其他地方调派军队前去迎战。”
天衡帝皱眉吩咐广全:“传兵部尚书、兵部侍郎入宫。”
广全连忙退出了御书房。
天衡帝又问关潮:“关尚书,此事你怎么看?”
关潮说:“皇上,这帮海盗无法无天,明知是朝廷的打捞队,不但抢劫,还掳走了官府的人,要挟官府,必须得严厉打击他们,扬我朝国威。否则一旦纵容,这些海盗将无法无天,今日敢打劫打捞队,明日就敢进犯沿海城市。”
“而且,下半年,大雍的商队就要南下了。去时还好,跟官方的大部队同行,人数众多,海盗可能不敢下手。但返程时,商队散了,船队规模变小,那些零散的商船很容易被这些海盗盯上,将不利已我朝的海上贸易计划。”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出海遇到海盗劫掠的几率很大,不少商船都没法平安返回大雍,那商贾们将不敢继续进行海上贸易。
户部这段时间忙活的事全泡汤,增加关税的计划也要全部归零。户部的财政危机将很难从根本上解决。
所以关潮才会要求坚决打击海盗,保证海路畅通。
唐诗也很好奇:【瓜瓜,这些海盗都什么来历,这么猖狂?竟然敢威胁朝廷,太牛叉了。】
瓜瓜:【我看看啊。说起这些海盗的来历就复杂了,有沿海家贫,生活难以为继不得已投了海盗的渔民,有一些是失地农民,有一些是亡命之徒,还有一些是背了人命官司的逃犯,此外有些东南亚那边的土著也加入了海盗。】
唐诗啧啧:【这成分也太复杂了吧,三教九流都有,而且好多都不是善茬,能将这些海盗拧成一股绳子的,那也是个牛人。】
这里面杀人越货的家伙,手上沾满了血腥的家伙可不少,要镇住这些家伙,没两把刷子可不行。
瓜瓜:【宿主,你肯定想不到他们的头领是谁。】
唐诗被勾起了兴趣:【咋啦,难道这个人是官府中人又或是官府扶持的?】
不然她想不到瓜瓜为何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瓜瓜:【不是。南海总共有两支比较大的海盗,这次出手抢劫官府打捞队的是最大的一支,其头领是白阿嫂。】
唐诗错愕:【白阿嫂?这海盗头子是个女人?】
瓜瓜肯定地回答:【没错。】
唐诗太意外了。
海盗说白了就是一群盗匪,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属于□□分子。这里面不乏穷凶极恶之徒,也不乏亡命之徒,这些男人好斗凶狠,杀人如麻,一个女人要想当他们的老大太难了。
而海盗又是一个男人集中的行业,里面九成九的海盗都是男人。
女人天生在体力方面要弱男人一头,在海盗这一行中更难出头。白阿嫂能以一介女儿身,混到海盗头子这位置,恐怕比读书人考进士都还要难得多。
如果大雍要排奇女子榜,这个白阿嫂一定榜上有名。
唐诗对她好奇极了,赶紧翻她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白阿嫂的生平。
白阿嫂的父亲就是一个海盗头子,她从小便是跟随父亲在船上长大的,因此学会了划船、游泳、打架、杀人等技巧。
她二十岁的时候,两拨海盗血拼,她家败了,眼看全家脑袋要落地,她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带着自己家残余的势力嫁给对方的海盗头领。
海盗火拼本来就是为了抢劫资源,扩充队伍,现在白家愿意归顺,对方没道理不答应。
于是两家合并,白阿嫂也沦为了对方头领的女人之一。
但白阿嫂从小跟着父亲闯荡江湖,练就了一身武艺,大胆泼辣不服输,而且眼界也较一般女子要开阔得多。她并不甘心就此沦为男人后院中的一个玩物,以色侍人,更不愿将自己的一生困于后宅。
很快机会来了,在一次抢劫中,他们遇到了硬茬子,海盗头领带去的五百多人只回来了两百多人,其中大半还都受了伤,失去了战斗力。
这一战,他们损失严重,更糟糕的是还被另一支海盗知道了消息。那只海盗集结了人员来攻打他们,准备黑吃黑。
这时候海盗头领受了重伤,海盗主力骨干也有一半失去战斗力,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就在这危急时刻,白阿嫂挺身而出,带了一百人两条船迎难而上跟进犯的海盗周旋。双方在海上周旋了三天三夜,拖得对方物资耗尽不得不撤退,才终于保住了他们的势力。
经此一役,白阿嫂一战成名,成为道上赫赫有名的女海盗。
她的丈夫因为受伤落下残疾,战斗力大不如前,威信也跟着锐减,眼看要压不住下面的人,便将她推了出来做了二当家。
白阿嫂成为二当家后,带领麾下的海盗成功打劫了两批货物,带回大批的财物和俘虏,威望也跟着增长,再也没人将她视为一个弱女子,也没人敢看轻她。
她的勇猛,她的聪慧,她的谋略终于让她在海盗中彻底站稳了脚跟。
但白阿嫂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
两年后,白阿嫂带人袭击了当初偷袭他们的那只海盗,杀了其头领,吞并了对方的财物船只和人员,进一步壮大了自己的势力,也让她在海盗队伍中的威望高过了她的丈夫。
此后,白阿嫂在他们这支海盗中地位无人能及,连她丈夫都要逊色一筹。
三年后,白阿嫂的丈夫病逝,临终前,他将心腹召来,留下遗言,让他们奉白阿嫂为主,以后要全力支持白阿嫂。
白阿嫂也不负他的重托。
担任海盗头领后,白阿嫂并没有懈怠,而是继续征战,将周围的小股海盗全部打散,吸入自己的团队中,成为南海规模最大,势力最雄厚的海盗团队,被人称为白家军。
经过十年的扩张,现在白家军拥有两百多艘大小船只,成员数千名,好多沿海的州县驻军都没他们人员多。
唐诗看完了白阿嫂的发家史,心潮澎湃:【瓜瓜,这个白阿嫂真是个女枭雄啊!】

相较于唐诗的兴奋, 关潮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那叫一个苦。
真是没想到这群海盗还成了气候。
若是在陆地上,几千人算不了什么, 大雍有几十万大军, 派一支驻军就能将其剿灭,但海上就麻烦了。
关潮虽然不是兵部的官员, 但他掌管着钱袋子,每年给兵部拨多少款,这些钱大致用途他都知道一些。
大雍一面临海,海岸线漫长,但茫茫大海上并没有什么能跟大雍匹敌的家伙,南北也没有王朝敢通过海面攻打大雍。
对大雍来说,边境最大的威胁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和南边的东越国, 所以大雍的兵员组成以步兵、骑兵为主,只有少量的水军。
这些水军也基本上分布在内河, 以河战、湖战为主, 海上作战的经验极为欠缺, 不一定能迅速适应大海上的情况。
果然, 兵部尚书闫凯成进宫知道情况后也忧心忡忡地表示:“皇上,唯今之计,只有将驻扎在长江沿线的万余名水师调拨去谓州训练一阵,熟悉谓州的海上情况和气候等环境,再出兵剿灭这批海盗。”
天衡帝听完后蹙眉问道:“那依闫尚书看,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兵?”
闫凯成斟酌一番道:“皇上,微臣认为冬季最佳。夏日南海气候炎热, 水师初到谓州,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当地的气候, 熟悉南海地形。此外南海夏秋季节多暴雨、台风,不利于海上作战。”
现在才五月,到冬天还有整整半年,洪国公哪等得了。
这要等下去,他的孙子还有命回来吗?
他立即反对:“闫大人此言差矣,区区几千名海盗而已,怎么扬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大雍有几十万大军,每年军费耗资数百万,剿灭这些贼子匪徒不过是抬手之事,关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很狡猾,还不忘把关潮拉到自己这边。
关潮很头痛,他自然是希望朝廷能够出兵,迅速将这群海盗清剿干净,不然户部主导的海上贸易就没法推进,但他又还没昏头。
“闫尚书,必须得要这么久吗?”
闫凯成郑重地说:“皇上,关大人,洪国公,我朝水师的力量相对薄弱。海上打仗不比陆地,稍有不慎便会导致全军覆没,伤亡惨重,我认为有必要给他们一段时间适应,同时也避开台风频发的夏秋季节。”
这话肯定是不大让人满意的。
唐诗有些惊诧于闫凯成对南部海域的了解。
【瓜瓜,这个闫凯成去过南海吗?这么了解南海的情况。】
瓜瓜:【他就是谓州人氏,从小在海边长大,自然很清楚海上的情况。】
唐诗恍然:【难怪了,我就说嘛,在这信息传播如此慢的时代,没去过很多时候还真难想象夏季台风有多可怕。我记得以前新闻上时常报道,哪里又有台风要来,还有广告牌掉落砸死人、大树刮断压坏车子之类的新闻。】
这还是在陆地上,要是在海上,风浪暴雨只会更大。古代这些时速较慢,船体不是特别大的船只若是不幸遇上台风,那估计只能自求多福了。
瓜瓜:【是的,现代天气预报能够准确地提前预测到台风来临的时间,波及的范围,及时提醒船只避险绕航。但古代只能靠渔民的经验来预判,往往不是那么准确。】
唐诗:【其实闫凯成说得挺有道理的,可惜洪国公救孙心切,关大人也希望能够尽快解决南海的海盗。】
瓜瓜:【他们吃败仗的几率很大。】
洪国公的脸刷地白了,眼巴巴地瞅着天衡帝。
关潮眉心紧蹙,张了张嘴,就差问瓜瓜有没有法子了,还是天衡帝出言打断了他:“诸位爱卿,除了打仗可还有其他计策能平息南海海盗之乱?”
如果战败的几率极大,天衡帝不愿开战,白白死人,还会降低他的威望,若是海战拖太久,于朝廷更不利。
而且他越来越不“听话”,这次还降了傅国公的爵位,傅家肯定对他极为不满,只怕是快坐不住了。这种紧要关头,还是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以最小的代价解决南海之事为上策。
闫凯成皱眉沉思。
唐诗突然想到:【招安啊!水浒传里不就是把八百里水泊的好汉招安了吗?最后这些人还帮朝廷打方腊呢,看看省了多少力气,还白得一群劳动力帮忙卖力卖命,多划算。】
闫凯成一想,这还是真是个办法。
其实他先前就有这个想法,但怕提出来会引起皇帝的不满。毕竟都还没开战,便跟一群海盗谈和招安,在很多大臣看来,都是很坠朝廷威风的一件事,朝中的反对声浪肯定很多。
但现在皇上先问了他其他法子,福星姑奶奶又提了招安,他再顺势提出,阻力会小很多。
闫凯成恭敬地说:“皇上,除了征战便剩议和,将这支海盗收归己用。户部正在组织商户冬季出海事宜,正好需要一批海上兵力为来往商船保驾护航,何不将这些海盗收编?这些海盗虽不乏亡命之徒,但更多的是走投无路的渔民和当地百姓,为了生计沦为匪盗,他们完全可以转为朝廷的海上卫队。”
当海盗又不是多轻松多光荣的事。
这其实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他们时时刻刻都会面临朝廷的围剿、海盗之间的火并还有商队的反抗,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
而且在海上生活,居无定所,随时可能面临台风、海啸、暴雨等天灾的威胁。若有选择,里面很多人肯定更愿在陆地上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生活。
唐诗也赞同:【哎,闫大人这提议好啊。像白阿嫂,她根本就没得选,出身在海盗家庭,长大了只能做海盗或是嫁给海盗。她这样的人才,只是在海上干烧杀抢掠的活未免太可惜了,朝廷要是将她招安了,以后有她护航,这去波斯湾、非洲甚至欧洲都不是梦啊!沿途要遇到海盗,直接让她带队出手,这不比将她留在南海祸害自己人强?】
不太平的可不止是南海,其他海域说不定也有海盗,朝廷需要武装力量,将这批人中那些品行还不错,家中有牵挂的收编了,不就能让他们安安心心给朝廷卖命?
这不比跟派兵去跟他们打仗好啊。
关潮也想到了这点,南海还属于自己的地盘就盘踞着这些难缠的海盗,这要是船队行使到几千里外,没有武力震慑可不行,这个白阿嫂若能为朝廷所用,倒是极好。
而且他看问题的角度很清奇:“皇上,微臣认为闫尚书这提议甚好。若现在从长江一带调集水师前往谓州作战,路途遥远,运费和作战的开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若是不能一口气剿灭海盗,战争持续,开销将直线上升,国库的压力太大了。若能和谈,则可免去这一大笔开支。”
【关尚书不愧是关抠抠,这时候都还不忘节约银钱。】
唐诗真是服气。
闫凯成又补充道:“皇上,虽是招安,但也需增调一部分兵力到谓州,方可镇住这些海盗匪徒。而且为了能够让他们早日归顺朝廷,微臣私以为可在谓州一带适合靠岸的海岸线边增设巡逻队伍,严查海盗登陆,以截断他们的补给,如此恩威并施,效果最佳。”
海上缺乏新鲜的蔬菜水果和淡水,即便有些小岛能够驻扎,但要满足他们那么多人的各项生活所需,肯定也是要到谓州等附近的城池采购。
一旦上岸,海盗哪是正规军的对手,只要围几个月,这些人保准要妥协。
洪国公也知道闫凯成这主意很好,可要是拖延几个月,他的宝贝大孙子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他苦兮兮地看着天衡帝。
天衡帝压根儿不看他,直接对闫凯成说:“就按闫尚书说的办。那依你之见,这次去谓州,当派何人带兵前往?”
闫凯成在心里将各地将领的名字念了一遍,衡量再三,正准备举荐,却听天衡帝又开了口:“就让邵驰去吧,传他进宫。”
闫凯成有些犹豫:“皇上,邵驰虽出身将门世家,武艺精湛,但这次跟那些狡猾的海盗斗争,可不只是会打仗就行,微臣认为应派一名老谋深算的老将前去更合适。”
但天衡帝却说:“喻星晖兄妹前阵子搞出了一批火器,可拿去震慑这批海盗,让邵驰去正合适。至于他太年轻,这不还有喻星晖兄妹在旁辅佐吗?他兄妹二人的伪装城府,我相信闫大人应该没异议。”
作为同样被喻星晖兄妹骗过去三年的人,闫凯成能说什么?论心眼和伪装能力,那兄妹俩确实高出不少人一大截,有他们俩在,邵驰恐怕很难上当。毕竟邵驰是去招安的,又不是去打仗。
他没异议,其他人更不会反对了。
于是喻星晖兄妹俩被传唤进了宫。
喻星晖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一些,这些都归根于皇帝。
皇帝很重视喻星晖,指派了一名太医每个月三次上门给喻星晖把脉,调理身体,还赏赐了一堆滋补的东西,免了喻星晖的早朝。
这吃得好,睡得足,上班时间又短,还有名医根据他的身份准备药膳食补,这身体能不好吗?
所以兄妹俩见了皇帝,连忙跪下谢恩。
天衡帝赐了座,等邵驰,然后吩咐道:“洪国公、关尚书、闫尚书,你等先退下吧。”
洪国公不想退,可皇帝现在明显不待见他,他只能唉声叹气地跟着两个尚书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邵驰才从大营中赶了过来。
人到齐了,天衡帝屏退了左右,并让广全守在了门口。
唐诗一看这情况,又感觉不大妙:【瓜瓜,咋回事?我怎么感觉狗皇帝又要放大招啊!】
喻星月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转眼珠子找了一圈,御书房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啊,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怕冒犯皇帝,她不敢多瞄,赶紧垂下了视线。
天衡帝面色严肃地说:“邵驰,你带四万大军,驻扎在谓州,劝降白家军。若白阿嫂冥顽不灵,一直不肯归顺朝廷,可封锁沿海诸地,截断他们的补给。此外,将军器司打造的火器通通带过去,威慑这些海盗,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邵驰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希望他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些海盗。他自信满满地说:“皇上,既有火器相助,给微臣一万人即可,用不着四万!”
天衡帝瞥了他一眼:“年轻人切忌骄傲自大,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朕多给你一些人手,你若失败,也不必来见朕了。此外,火器第一次大规模在军中使用,效果如何,还待观察,喻星晖身体不好,不宜长途跋涉,让喻星月随大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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