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by红叶似火
红叶似火  发于:2023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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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在乎这些女子的出身是否清白,只在乎她们漂不漂亮。
他们弄这些女子进府,不光是贪图美色,而是有更大的企图。
这些年轻美貌的女子进了淮安侯府都不会被逼着喝避子汤,相反,府里还会支持他们怀孕,鼓励她们怀孕。
一旦有女子怀孕,各种待遇立马提高一个档次。不知内情的女子,还以为生了孩子就能在府中站稳脚跟,能向嫁入其他大户人家的妾室一样,有个一男半女,安安稳稳地后宅生活,殊不知这是她们噩梦的开端。
她们会不停地生孩子,一个接一个。
而她们生下的孩子都会统一交给府中嬷嬷抚养,容貌上乘的男女从小就被培养取悦男人,其培养过程堪比扬州瘦马,甚至比扬州瘦马还严苛。
容貌不好的男孩女孩便会被培养为仆人,继续为这个恶臭的家族卖力。
而且为了满足某些狗东西的特殊癖好,还会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培养一些男孩女孩。比如针对有恋足癖的,他们就给女孩子裹脚,每日采取特殊的手法按摩,还用秘制的药水泡脚,不让姑娘下地走路,去哪都有人抱着,连上厕所都不例外,保准姑娘长大后一双脚又小又精致细嫩。
为了培养有好闻体香的姑娘,她们吃的用的喝的都是带有体香的东西,甚至沐浴也用了相同香味的药草或是花露,十几年如一日,就是块老腊肉也被熏香了,更别提这娇滴滴的小姑娘。
至于美貌的男孩,从小就给他们敷粉,泡让皮肤更细腻的药草,甚至为了防止他们长得过高,还用布紧紧束缚着他们的关节,一天只给他们吃一顿等等。
唐诗看完直呼变态。
【恶心,太变态了。这哪是他们家的儿子和女儿啊,简直就是他们敛财的工具。】
【这不是淮安侯府,这就是一个淫、窝,比青楼楚倌还令人作呕。】
【淮安侯府的男丁是种马,儿女都是待价而沽的货物。而且,他们还相互赠送姬妾,甚至几人共享一女子,反正这些漂亮姑娘在他们府中就只有一个作用,不停地生孩子,生出资质上乘的孩子。至于是谁的种有什么关系呢?都只是货物啊。】
大臣们听了之后也是目瞪口呆。
淮安侯府姑娘最是美貌的事不少人有所耳闻。
也曾听说过,淮安侯府爱送女儿谋取私利。有些耿直的大臣虽不齿,但也没想太多,毕竟卖女儿这种事又不是没有。
但万万没想到,淮安侯府是在有意生出貌美的儿女,进献给需要拉拢的对象,从而组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说白了,这些庶出的子女在他们的眼中,跟金银珠宝、翡翠古董这类物品没什么两样。都是他们可以献媚的礼物。
太恶心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淮安侯府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唐诗气得差点七窍冒烟。
瓜瓜感受到她的愤怒,劝道:【宿主,别急,他们这回踢到铁板了。】
【淮安侯想用钱打发苏和宜跟张士昭,两人都不同意。】
【他又带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出来,暗示可以各送他们一个姑娘回去伺候苏姑娘和张公子。】
【呸,这两个姑娘妖妖柔柔的,妩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和宜跟张士昭,这哪儿是照顾苏姑娘和张公子啊,这分明是想送他们俩一个尤物。】
【苏和宜跟张士昭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们不干了,非要拉着淮安侯父子进宫面圣,要讨个说法。】
唐诗听完倍觉痛快。
【苏和宜跟张士昭干得好。这两个老头子很可爱嘛,而且这么有默契,怎么就成死对头了?】
大臣们心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甭看这两人每次都斗得跟公鸡似的,但经常又突然统一战线,默契比谁都好,真是两个奇怪的家伙。
这会儿大家都不急着下朝了,都等着看淮安侯的好戏。
唐诗也很期待,她一边翻淮安侯府的资料一边啧啧怒骂。
【靠,这狗东西用送儿女的方式捞了不少钱啊。】
【别看淮安侯府这些年似乎是没落了,不怎么得圣宠,但他们下层路线走得好啊。族中子弟虽没有身居高位的,但在油水足的肥差上任职的不少。】
【而且他们还开了很多店铺,买了很多地,背后支持组建了一支商队,将女儿都送去了北夷,顺利打开了西北商路,赚了大把的银子。】
【认真算起来,他们家的资产恐怕比傅国公府还要多。啧啧,狗皇帝不是缺钱吗?抄了淮安侯府和跟他勾结的官商,至少也能整出个几百万两银子出来,这不比加田赋来得快啊?】
户部尚书关潮抬眸,与高居龙椅上的天衡帝交换了一记眼神。
还没想好向哪只肥羊下手,这不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048章
淮安侯怎么都没想到苏和宜跟张士昭这么难缠, 软硬不吃,给钱给女人都行不同,不禁有些恼火。
可他又不能发作。毕竟这二人都是朝廷命官, 虽然官位不是很大, 但都是实权官员,而且为官多年, 多少有些人脉,可不是那些弄进府的美貌女子能够随意拿捏。
所以他也只能低声下气,试图将这事化小。
“苏大人,此事犬子糊涂。不过他也是不认识令千金才闹出这种乌龙。这事是我们不对,我给你赔罪,一会儿就让这小子到贵府负荆请罪,要打要骂都随你, 便是将这混账东西打死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可惜苏和宜不吃他这套:“呸!你的意思是说,不是我家闺女就能随便拉回家了?今日若非我跟张士昭赶来及时, 我闺女的清白都要被你家这混账东西给毁了。当街强抢民女, 这事必须得禀明皇上。”
“没错, 淮安侯, 你死赖着不肯进宫,那我现在就进宫找皇上讨要个说法,我儿子的伤不能白受。”
淮安侯还没安抚好一个,另一个又来了。
他连忙说道:“张大人消消气,这样,你们先进府坐坐,我命人请大夫来先给令公子把把脉, 将肩膀接回来,免得留下后遗症。”
可惜张公子也不配合:“爹, 我的伤不打紧,当街强抢民女,暴打平民,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不要他们家的银子,我要报官,要为我和小……苏姑娘讨个公道。”
张士昭赞许地拍了一下张公子:“好小子,没给你爹丢脸。”
“哎哟,爹,你轻点,轻点啊,好痛……”张公子被拍到了受伤的胳膊疼得哇哇叫。
苏姑娘见了连忙说道:“张伯伯,他那条胳膊受伤了,您轻一点……”
苏和宜受不了,一把将闺女拽了回来:“你理那混小子干什么?张家都不是好人。”
“你说谁不是好人呢?苏和宜,你三天两头往我头上泼脏水,这笔帐咱们今天好好算算。”张士昭不干了。
眼看两个死对头又要吵起来,张公子连忙挡在了他们中间:“爹,苏大人,这事咱们稍后再议,现在是替我和苏姑娘讨回公道的时候,咱们别忘了正事啊。”
“哼!”两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将矛头又齐齐对准了淮安侯,“一句话,你们父子进不进宫?不去我们自己去了。”
淮安侯肯定不想去。
但看苏和宜跟张士昭摆明了是要将这事闹到皇上跟前的,他若是不去,岂不是由这两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所以看他们走了,他也赶紧拉上了儿子上了马车,然后在马车里嘀嘀咕咕地教了儿子一堆。
他们进宫时已经快中午了。
往常这时候,只要没什么大事,基本上都已经下朝了。
谁知这次太监竟将他们带到了太极殿,文武百官都在。
见到这阵势淮安侯就感觉不妙,他先发制人,立即给儿子使了一记眼色。
公鸭嗓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小人有罪,昨晚喝多了,今天上午在通河边犯了糊涂,错将苏大人家的千金误认成了府里不听话的小妾,差点轻薄了苏姑娘,请皇上责罚。”
父子俩自以为这番说辞天衣无缝,殊不知老底都被人掏光了。
大臣们都用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还有跟淮安侯有财色勾结的官员使劲儿地给淮安侯使眼色,奈何现在淮安侯的注意力全在最上面的皇帝身上,根本没接收到他的暗示。
对于公鸭嗓的这番说辞,张公子第一个不同意,他跪在殿前举着僵硬的胳膊道:“皇上,淮安侯府三公子撒谎。当时他清醒得很,小人和苏姑娘不从,他还命令随从对小人拳打脚踢,小人胳膊就是被他手下的人弄伤的,小人身上还有脚印,请皇上明断。”
淮安侯哎呀呀地说:“误会,张世侄,误会。这孽障就爱那一口马尿,现在浑身都还是酒味,当时脑子不清醒,稀里糊涂犯了错,是他的错,请皇上责罚,张世侄,苏姑娘,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打死这混账东西,我也没半句怨言。”
看起来一副很通情达理的样子,可他们家到底是什么货色大家早都清楚了。
如今看淮安侯的卖力演出就跟看猴戏似的,可笑得很。
葛经义面无表情地站出来道:“皇上,微臣听闻,淮安侯府三公子强抢民女不是第一次。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竟置律法于不顾,微臣恳请皇上严查。”
天衡帝赞许地瞥了葛经义一眼,正要发话又听一官员道:“皇上,据说淮安侯三公子抢了不少民女关在府中任由其□□,微臣认为,应立即派人去搜查淮安侯府。”
“是啊,皇上,淮安侯府三公子做得如此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了,皇城脚下,如此胆大包天,必须得严查。”
有了人开头,其他大臣也赶紧跟上,一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在皇帝面前露露脸,二嘛也是间接表明自己跟淮安侯府没关系。
淮安侯看到这情况傻眼了,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父子俩刚才的态度明明很诚恳的啊,为何这么多大臣会落井下石呢?而且一个个张口闭口都是要去他府中搜查,还要搞突袭。
莫非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眼看搜查他府邸已是众望所归的事,他一人恐怕很难阻止,若是激烈反对,恐还会惹来旁人的怀疑。
只思量了片刻,淮安侯心里便有了决断:“皇上,既然诸位大人都觉得微臣的府邸该搜,那便请皇上派人搜查,也好还微臣一个清白。”
这话大大出乎了大臣们的预料。
按理来说,淮安侯府邸之中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他应该极怕才是,哪有道理这么痛快让人搜查的。
他这副坦然的样子,反倒让大臣们心里没底了,呼声也渐渐消了下去,狐疑地看着他。
唐诗都对淮安侯的镇定老辣叹为观止。
【瓜瓜,他这招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真好。】
【他府里当然搜不出人了。那些不听话的都被他们处理了,郊外的别院地下尸骨累累。】
【还有隔他家两条街的那个挂着陈府牌子的宅子里面现在就关着很多不听话的男男女女。】
【太狡猾了,难怪在京城作恶这么多年都没人告发呢。】
原来是这样,难怪淮安侯有恃无恐呢。
大臣们恍然大悟。
但自家藏得最深的秘密被人一语道破,而且还是在朝堂之上,淮安侯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骤然明白,难怪今日在朝堂上这么多大臣会突然向他发难,落井下石呢,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家的秘密。
公鸭嗓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扭头看到淮安侯失神的模样,连忙扶着他的胳膊:“爹,爹,你怎么啦?”
淮安侯哆嗦了两下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葛经义淡淡地开了口:“皇上,既然淮安侯都已经同意了,不如让刑部的人去搜查一遍,也好还淮安侯一个清白。”
“准了。”天衡帝很痛快地答应了,完全不给淮安侯说话的机会。
于是葛经义冲刑部左侍郎岳阳使了一记眼色,岳阳略一颔首便退出了大殿。
看着岳阳匆匆离去的背影,淮安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低喃:“完了,完了……”
唐诗看到这一幕,有点懵:【瓜瓜,淮安侯这是咋啦?突然发病了吗?】
完了,福星姑奶奶别是怀疑什么了吧。
大臣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将这事给岔开,不过还没等他们想到办法便听天衡帝淡淡地说:“诸位爱卿辛苦了,大家坐下休息一会儿,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些简单的吃食。”
皇帝赐食不管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那都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更何况今天这朝会实在开得有点久,大家都饿了。
于是大臣们一个个叩首谢恩,心道皇上可真是个体贴的好君主,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他们只不过是附带。
【狗皇帝总算想起好多人都还没吃早膳。】
【饿死了,一顿不吃饿得慌啊,这都快两顿了。】
天衡帝听到唐诗满嘴的抱怨,唯恐她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立即给旁边的东来使了一记眼色。
东来明白了,默默退下,来到唐诗他们那边对几个小太监说:“皇上说休息半个时辰,你等也轮流去吃饭上茅房吧,注意点,别耽误了正事。”
小太监们欢喜地应下。
东来则仗着“师傅”的身份,明目张胆地给自己的小徒弟开小灶:“小俞,你来一下。”
“哦。”唐诗老老实实被带到了正殿后面的一间屋子,屋子里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皇上说,您就在这里用膳。用完膳再休息一会儿,晚点再出去伺候。”
唐诗看着八菜一汤,虽没在承乾宫吃得丰富,可这么多菜足够她吃了,而且一个人吃饭可比跟狗皇帝还有其他妃嫔一起自在多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谢谢师傅。”
说着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东来看着满心满眼只有吃饭、偷懒、摸鱼、睡觉的“徒弟”,很是无语。换了别的娘娘,这么好接近皇上的机会,早就摩拳擦掌,想出各种方法往皇上身边凑了,她倒好,半点都不上心,天天就想着怎么混日子。
也不知皇上硬要把她塞进小太监的队伍做什么?
东来摇摇头,出去顺便替唐诗关上了门。
唐诗这顿饭吃完并没有能休息成,因为天衡帝继续上朝了,一个小太监将唐诗又叫去了正殿。
唐诗吃饱喝足,困劲儿上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躲在旁边偷懒。
等了一会儿,岳阳回来了。
“皇上,微臣从淮安侯府隔壁的宅子中找出了囚禁的十八名男女,其中大部分是淮安府侯府从外面强掳进府的女子。这些人身上都带着鞭打折磨过的痕迹。”
“此外,据这些人供述,淮安侯府还打死、饿死、凌虐死了不少人,其尸骨埋在了城外的庄子上,微臣已经派人去庄子上挖掘。”
“至于淮安侯府,微臣已命人围了,等候皇上发落。”
公鸭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午他还是耀武扬威的淮安侯府三公子,怎么才半天的功夫,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泡汤了,而且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他不甘心,使劲儿地摇晃着淮安侯:“爹,爹,您说句话啊,您不能让他们这么诬陷咱们,往咱们府上泼脏水啊,爹……”
淮安侯仿佛现在才回过神来,抬头厌恶地瞥了一眼公鸭嗓,抬起手啪地就甩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我淮安侯府百年基业都被你这孽障给毁了。”
还在打盹的唐诗惊呆了。
【靠,这是什么三观。他们干下如此恶毒之事,暴露了,没有半丝悔意,这是恶魔吧。】
不少大臣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就没见过比淮安侯府还恶心的玩意儿。
天衡帝懒得看他们这一出闹剧:“来人,将淮安侯父子押入刑部大牢,严加看管。淮安侯府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其府上男女通通打入刑部,刑部负责审问。至于淮安候府,由户部抄家清查。”
葛经义和关潮连忙站出来接旨。
天衡帝又道:“至于那些被强掳进淮安侯府的女子,京兆府负责善后,生者每人二十两纹银,官府派人送其归家。无家可归者可暂时安排到养济院,官府帮助她们自立女户。至于枉死者,寻其家属收尸,每家给予二十两银子的抚恤金。这些钱从淮安侯府抄家罚没中扣除。”
柴亮也站出来接旨:“微臣遵旨。”
瘫软在地的淮安侯父子被带了下去。
恶人得到了惩罚,接下来便是苏姑娘跟张公子的事了,两人闹成这样,不成婚也不大好。
张公子站了出来,跪下道:“皇上,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小人与苏姑娘两情相悦,求皇上赐婚!”
张士昭跟苏和宜齐刷刷地变了脸。
张士昭虽然不大爽,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论起来还是女孩子更吃亏。虽说他不待见苏和宜这老头子,但小姑娘总是无辜的。
可苏和宜就没那么好的脾性了,怒道:“你休想。皇上,微臣不同意。”
唐诗看得津津有味。
【他这是想棒打鸳鸯吗?】
【别啊,这两个蠢蠢笨笨的小学鸡谈恋爱多好玩。】
【其实张公子也算有担当,出事的时候尽力护着苏姑娘并没有退缩。现在闹到御前,两人的关系藏不住了,他也知道双方父亲不对付,要说服他们同意亲事很难,干脆站出来请皇帝赐婚。】
大臣们不由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有跟苏和宜关系比较好的,低声劝了一句:“苏大人,你就别拦着了,别害了你家闺女啊。”
苏和宜脸色青青白白,想为了女儿妥协,可又觉得将女儿嫁给死对头的儿子,以后两人还要成亲家就难受。
朝堂上静默了一瞬,天衡帝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唐诗一眼,缓缓开了口:“苏姑娘,你怎么想的?”
被点名的苏姑娘脸一下子红成了个大苹果。她赶紧手忙脚乱地跪下,羞涩地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张公子。
张公子的脸有些红,但还是轻声说:“我,我当初跟你说想找个不看门第,善良可爱的姑娘,不,不是骗你的。后来,后来有次看到你与苏夫人一起去晋平寺上香,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份,之所以没拆穿是怕说破了,咱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少年人的表白委婉而又真挚。
对上他热烈渴盼的眼神,苏姑娘的脸更红了,腼腆地说:“我以前说不想听从父母的安排,希望能找个一心人,也,也不是骗你的。”
【磕到了,磕到了,好甜啊。】
【一个说不看门第,你是谁我都喜欢,一个说我不愿遵从父命,这不等于答应了张公子,啊啊啊,这是什么甜甜的双向奔赴。】
唐诗看得很乐。
可苏和宜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亲生女儿临阵倒戈,气死了。偏偏还是因为他天天在家里说张士昭的坏话,激起了女儿的逆反心,故意跑去找那小子的。
天衡帝见苏和宜跟张士昭都没说话,便痛快地下了旨:“你二人有意,那朕便替你们赐婚。”
说罢让广全拟了旨,盖上了玉玺。
张公子和苏姑娘欢喜地接过了圣旨,有了皇上的赐婚,这下双方父亲都不能干涉他们的婚事了。
两人谢了恩,双手捧着圣旨起身,回头看到苏和宜难看的脸色,苏姑娘想了想,还是低声劝慰道:“爹,您跟张伯伯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看女儿的份上,您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没嫁呢,净向着男方了,你干脆跟他回去得了。”苏和宜面子上挂不住,恼怒地说。
苏姑娘不但不生气,还笑眯眯地:“我要真去了,爹您今晚肯定要气得吃不下饭。其实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娘跟张伯母关系还不错,她们偶尔会凑在一起吐槽您跟张伯伯。”
唐诗笑开了花。
【哈哈哈,苏和宜跟张士昭肯定都想不到,他们的老婆孩子都烦死他们俩天天在家骂对方了。】
【这下结为亲家也好,以后不用背后骂了。想骂了,两人直接上门对骂,估计苏夫人和张夫人都很乐意,毕竟耳朵不用遭罪了。】
大臣们都偷笑起来。
这两家的乐子真是太好笑了。
只有苏和宜跟张士昭完全笑不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头一次没有从对方眼底看到火气。一种名为“同病相怜”、“无人理解”的孤独感涌上了心头。
沦为最大笑料的两人头一次如此急切地期盼朝会快点结束。
天衡帝也不负他们的期望,淡淡地说:“众位爱卿,既无事启奏,今日便到这里吧。”
广全立即宣布:“退朝。”
大臣们连忙恭迎天衡帝。
天衡帝起身走下龙椅,大臣们也松懈了下来。
闵政今天本来是最丢人的,结果后面突然峰回路转,先出了淮安侯这个变态,后来又有张士昭跟苏和宜两人顶者,大家全然忘了他跟宣威将军的事。
面子这种事也是比较出来的。今日若非出了后面这些事,他肯定是满朝最丢人的那个,一下朝他的事就会在各衙门之间传开,甚至传入百姓耳中。
可现在不一样了,肯定没人笑话他。
他不免有些得意,轻轻拍了拍苏和宜的肩,假意安慰道:“哎呀,苏大人,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有,留来留去留成愁,如今圣上赐婚,何等荣耀的事,你就别气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哪是安慰啊,分明就是拱火看热闹不嫌事大。
果不其然,苏和宜刚刚好转一点的脸色又阴了下去。
正跟着太监起身准备跟在天衡帝身后退出去的唐诗看不下去了。
【闵政干啥呢,给人家好端端的小两口添堵啊。】
【他这就是见不得人好。人两家的婚事都定了,他还跳出来挑唆苏和宜,说人家的女儿不听话,是想苏和宜回去惩罚苏姑娘吗?他的女儿倒是听话,他说嫁给谁就嫁给谁,可落了个什么好?】
正要退出大殿的官员们赶紧放慢了脚步,这是又有瓜的节奏啊。
果然,很快又听那声音抱怨道。
【呸,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给女儿找了个比侏儒高一点点的女婿。就怕女婿比他高太多,他没面子,什么人嘛,为了优生优育着想,大家也要找高个的啊。】
【就为了他的面子,完全置女儿的幸福于不顾。】
【靠,挑个矮个子就算了,但好歹查查对方的人品啊,这都给他女儿选的什么垃圾?】
【完了完了,闵氏无意中撞破了就柯家的大丑闻,柯伟志怕她说出去,一面跪下忏悔求原谅,一面决定先下手为强,买通她身边的丫鬟,栽赃她在外私会情郎。】
【好惨,闵氏已经被背主的丫鬟悄悄引去了程记茶楼,还递上了掺有蒙汗药的茶水。】
【这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小跟她一块儿长大的,闵氏完全没有防备,她接过了茶杯,呜呜呜,柯伟志那个混球已经在来“捉奸”的路上了。】
【一会儿,闵氏就要被当街抓住跟奸夫鬼混,名声也要烂大街了,好可怜啊。】
闵政脸色铁青,也不管鞋子还一只高一只低,一跳一跳地冲出了大殿。
其余的大臣看着往日里走路总是慢吞吞的闵政今天健步如飞,无语的同时又颇为同情。别误会,不是同情他,而是同情他女儿。
谁家找女婿不想找个相貌堂堂,身高七尺,英武不凡的啊?
这个闵政就为了那点阴暗的心思,特意找了个子矮的,这下害了他家姑娘吧?
哎,也不知道闵氏怎么样了?
希望她还没喝下那茶水,不然要真是喝了,被抓了现行,即便他们都知道她是无辜的,可被那么多人看到,她的名声也毁了。
大臣们磨磨蹭蹭的都没走,全在等福星姑奶奶的后续,可等了半天,太极殿内都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是咋回事?福星姑奶奶呢?
别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了啊。
只有葛经义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龙椅和左右两侧,心下了然,唐嫔娘娘应该是随着皇上走了,再等也是白等。
他率先大步走了出去,直奔程记茶楼,陷害发妻,这样的案子怎么能少得了他们刑部呢?

她发现已经未时初了, 也就说今天早朝就上了三四个时辰。
自穿越后,唐诗就没上过这么久的班,好想摆烂啊!
她叹了口气, 琢磨着一会儿等皇帝这个工作狂去御书房批奏折了能不能寻个机会摸摸鱼。但很快她的希望就落空了。
因为东来公公对她说:“小俞, 皇上要去演武场练武,你跟他们一块儿过去, 好生伺候。”
唐诗真是服了。
【瓜瓜,狗皇帝不怕过劳死的吗?】
【他昨晚可是只睡了两个时辰啊,他就不累吗?】
同样是人,这体质怎么就差那么远呢?
一身黑色圆领窄袖戎服的天衡帝出来,一边理袖子一边瞥了唐诗一眼,然后抓过架子上黑色的大氅披在身上:“走吧。”
唐诗只得慢吞吞地跟上。
好在演武场不远,就在承乾宫后面。
天衡帝将大氅解下, 丢给了唐诗,然后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通体漆黑的红缨枪舞了起来, 旋转数周, 舞了个枪舞花, 然后反手标枪, 又一个倒持脚踢旋转枪……
一通枪法耍下来行云流水,虎虎生威。
唐诗都看呆了。
几个回合下来,天衡帝的额头上就爬满了细密的汗珠,兴许也动作弧度过大的缘故,一缕俏皮的发丝从发带中溜了出来,垂在额头边,削弱了他平日里的威严和老成, 让他多了几分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真好看!
【瓜瓜,没想到狗皇帝还有这一手, 太厉害了。】
瓜瓜:【人家可是练了十来年的。】
唐诗要冒星星眼了:【他的速度好像更快了,我只能看到枪身的残影。太牛了,还有你看他的腰,好灵活,又细又有劲,羡慕,这个弧度我的腰肯定弯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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