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废话这么多，也是自有除了挑拨以外的其他目的。

陶然再次回去，推了推肖长林，这家伙毫无反应，睡得很死。
陶然直接抓起了他的手，从地上捡起他的手机，用手指上去解了个锁。
她早就看见肖长林的手机一直在闪了，可不但没有提醒他，还趁他喝酒的时候故意将他手机踢在桌子底下了。
避开摄像头的拍摄范围，陶然点开手机里面的未读信息，几乎全是董萍发来的语音。
把声音关小，陶然放在耳边一一听了。
到底是做惯三的，能屈能伸，不说别的，就说话调调，相比之前也一下变得轻软柔弱了起来。
她换了套路，开始进攻肖长林的软肋。
她将董芸脱臼的手臂和断了的手指照片都拍给了肖长林；
说现在董芸如何如何可怜，打了止痛针和镇定剂，就连梦里都在喊爸爸；可他从女儿受伤到现在，都还没现身；女儿很失望，是哭着睡的，她觉得爸爸不再爱她了；
她带着哭腔质问肖长林怎么忍心，就算和她有争吵，可孩子无辜，作为爸爸，他怎么能只管肖霄而不管不问小芸？小芸现在这么痛苦，最需要的就是爸爸的关爱……
陶然挑眉听着这些。
猜到了。
所以她才陪着肖长林喝酒，反复刺激他，让他直接喝醉，连去医院的事都没想起来……
董萍大概还以为肖长林会去追她，会去哄她，最不济的也会去一趟医院的吧？结果左等右等，却连肖长林的人影都没见着。
她几乎是每隔五分钟就会发个一轮语音过来。
「老公，我们先冷静下。我刚刚太冲动了，对你动手是我不对。可老公你也打了我。对不起。小芸受伤，我今天有些失控。」
「老公，我刚刚问了你助理小柯，知道你现在资金有缺口。其实我不是不愿意给你钱应急，主要是我前一阵把钱做了投资，我现在真就没有现金。我怕你生气，所以就没敢说，也没敢让你看我手机。钱的事，你先自己想想办法，过一阵，等我周转出来……」
又来了一轮信息。
「你还在生我气吗？」
「刚刚出来得匆忙，我什么都没拿。今早才回来，我和小芸的东西都还在行李箱里呢。要不，老公你现在帮我个忙，把行李箱送来医院一趟？」
听得出，董萍在努力给肖长林找台阶下。
「你要是今晚不想过来，那我明天上午回去一趟。大概九十点钟？等肖霄上学之后？」
「老公怎么不理我？」
「我们谈谈？」
「肖霄在你身边吗？方便说话吗？」
「老公，你就别生我气了。」
一分钟后，电话响了。
董萍打了过来。
又一个电话打了来。
还是不接。
再一次。
依旧没接。
董萍开始不耐了：「长林，你一定要这么伤我心吗？」
「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明天就带女儿离开去外地治病！」
「到时候你见不到女儿难受可别怪我！」
「你真要这样吗？」
十秒后，董萍再次打了过来。
这回，陶然直接把她的电话给按了。
嗯，不是不接，而是挂断。
这下，董萍真就又气到了。
「老公，你太让我失望了。」
「行，你开心就好！」
「我们母女就不在你跟前碍眼了！」
「你别后悔就行！」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董萍都没再打来。
陶然直接给肖长林手机关了。
看着像死猪一样的肖长林，陶然突然觉得他胸前那平安玉扣非常顺眼。要是没记错，那是他四十岁生日收到的礼物，价值上百万的好玉！
肖长林这直男土包子，眼里只有钱，哪里懂这好东西？
但陶然懂啊！
她一眼就看出，确实是好玉。
有些心动呢，怎么办？
她顿时有了个主意。
另外，她还生出了些其他的想法。
既能让自己出口恶气；又能叫肖长林发现不了自己看了他的信息，还能让肖长林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信息的存在，然后让他与那对母女误会越来越大……
当然，她还得神不知鬼不觉拿下这玉！
家里没有碍眼的就是好啊！
她可以为所欲为。
括弧：避开摄像头。
陶然有了主意，再次回了二楼。
十分钟后，她再次出现。
「爸，你怎么还睡着？快醒醒。」她开始上戏，从二楼快步下来到客厅，推了推肖长林，假意还帮着他将手机从地上捡起，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她又借着身体对摄像头的遮挡，将那块目标玉扣从肖长林脖子上取下放进自己口袋。
肖长林醉透了，压根醒不过来。
「爸，在这里睡会感冒，去房间睡吧！」
陶然一边喊着肖长林，一边招呼保姆阿姨。
一分钟后，陶然和阿姨一左一右，将肖长林开始往楼上扛。
可肖长林毫无意识，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全都压在了两人身上。走平地还好，可走楼梯的话，那可就不容易了！
尤其那楼梯还是弧形的，陶然还又口口声声腿受着伤，现在很疼，所以这几乎七八成的重量全都压在了阿姨的身上。
于是从饭桌到上楼，那刚被从床上喊起正犯困，整个人都稀里湖涂的阿姨，这会儿气喘吁吁，注意力全都在「还有几阶到地方」这个点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陶然的手从肖长林的口袋里，已经悄悄将他手机拿了出来，自然更不知道，陶然手里还握了其他东西……
还剩三阶的时候，正是阿姨觉得胜利在望，神经松懈之时。
就是这个时候，陶然「哎哟」了一声，装作被醉中一动的肖长林一撞，整个人就被绊倒了……
接下来的剧情，可想而知。
一股大力撞出去，没有防备的阿姨被撞翻在地。
而陶然喊着「小心」，去拉肖长林之时，被他反手一「推」。
大概是醉中的肖长林「用」了太大劲，结果他自己重心一个不稳，就往后倒去。
可就是这样，陶然也没放手。
她和肖长林一起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当然，是肖长林在下，陶然在上。
这种戏，陶然是很擅长的。
楼梯处只有拐角一个摄像头，注定不可能全方位清楚拍摄。所以，角度上，够用了。
陶然还有证人，那位阿姨。
人证物证都有，就是肖长林喝醉了酒，自己摔下了楼哦！

这便是陶然要给肖长林的教训。
现在的她可以帮着肖霄收拾那对母女，可肖长林作为她的监护人，作为她在成年前最大的生活保障，她暂时得罪不起，但不妨碍她想办法先出口恶气。
肖长林摔得很惨，脸着地，嗯嗯唧唧开始发出了哼叫。
但陶然的表演功力在，看上去是更严重，在经过肖长林那肉垫后，她还顺势往下滚了三阶，撞在了栏杆才停下，在地上蜷缩不起……
一边的阿姨早就吓坏了。
她已经哭出了声，胡乱喊着「先生」、「小姐」、「对不起」、「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尽力去拉先生了」、「可先生推倒了我」、「先生太重了，我实在是没能站住」、「小姐您没事吧」……
所以，阿姨不是因为陶然他们摔跤而吓到，而是害怕被追责，害怕要她负责。
阿姨冲下楼，看陶然痛苦摔倒在地，泪流满面：「小姐别怪我，是先生突然不知怎么就倒向了我。我实在没能站稳……」
此时此刻，三个当事人，两个都出了事故，唯一一个幸存者自然得要推脱。所以阿姨为了自保，只能将责任开始往醉酒的肖长林身上推！
这是多好的人证啊！
正是陶然要的！
陶然蜷着身体：「不关您的事。喝酒误事！我也尽力去拖我爸了，可惜没能拖住。」
「是是，我看见了。小姐您没事吧？不幸中的万幸，得亏您还拽了一把。您的腿还受着伤呢，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陶然自然是没事的。
不管是她的这具身体还是她自己的意识本身，都有的就是防护经验，滚落的时候做了保护和支撑，基本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
但肖长林就没那么便宜了。
他的脸整个都被磕破了。其他地方是否有伤还不确定，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这一摔之下，肖长林哼哼唧唧，有些转醒，保姆开始询问他身体状况，而陶然则「哎呀」了一下。
顺着她一指，保姆阿姨看见，下方五六阶的楼梯上，肖长林的手机摔在了那儿。而再往下，似乎还有什么？
陶然一瘸一拐往下，捡起了便宜老爹的手机。
屏幕整个都已经摔花了，啥也看不清。
不奇怪。
陶然「摔倒」的时候，手里抓着的手机在楼梯上磕了好几下，她快滚停时，还特意加力砸飞了出去。
这手机质量再好，也经不起她这么霍霍啊！
花屏不奇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修都修不回来了。
如此这般，肖长林便绝对不会知道手机被她读过信息，也自然看不到不久前董萍对他的各种示软。
至于楼梯最下方掉落在地的东西……
陶然捡起一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碎屑看了几眼，来了一句：「好像是碎了的玉石？」
再一仔细查看，楼梯上有不少摔碎成大小不一渣渣的玉碎块。
「完了，我爸的玉挂件摔碎了。」
「啊？」保姆阿姨又吓了一跳。「很……很贵吗？」
「听说价值百万。」
「多少？百万？」
阿姨脸都脱色了。她慌张无比，也顾不得肖长林了，赶紧跑下几阶一边看玉碎一边向陶然解释这与她无关。
陶然通情达理：「我知道，的确不关你的事。要怪也是因为我爸喝了太多。不过说到底，都怪董萍那女人！她要是不打我爸，让我爸伤心成这样，我爸怎么会一个人喝了这么多的闷酒呢！」
阿姨连连点头，心下感激这大小姐总算是个讲道理的。否则这百万玉的损失要是算在自己头上，自己可怎么赔？她总共也才上了几天班啊！
现在只要自己能撇清，怎么都行！
阿姨心里清楚，总之现在，必须一口咬死就是先生自己的错！哪怕打官司，也得这么说！
陶然又贴心安慰道：「阿姨不用着急。等我爸醒来，万一他找麻烦，我会帮您。到时候查一下监控就能看明白的事。他醉酒自己乱挣扎摔倒而闹出的意外，怪不得您。到时候我们一起向他解释就好。」
「多谢大小姐，多谢。」
保姆双手合十，鞠躬感谢……
碎的了，自然是假的玉碎。
那块真正的百万好玉，已经被陶然藏在了被窝里。十几分钟前，她回二楼就是为了找一找和肖长林那块玉的成色差不多的首饰。
肖长林多年来埋头挣钱，他并不懂玉石这类东西。而他又不是什么细致的人，在现在这种他破事一堆在身之时，陶然一点不担心他会怀疑，或是去做检验。
所以陶然要做的，就是只需找颜色类似的玉碎蒙混过去，来个偷梁换柱就行。
她还真就找到了。
肖霄虽不爱打扮，虽不受宠爱，但从小到大收到的礼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她妈妈去世前。
她很快就在首饰盒里找到了一只小时候戴过的镯子，颜色看着和那枚玉扣很相近。但玉质和价值却是差了太多。
于是陶然直接拿个丝巾一包，在大理石台盆上砸了十几下，再拿出来时，便是大小不一的玉碎了。
最大的不过几毫米，最小的只有半颗米粒大，就肖长林那大老粗，哪里还能分辨是否自己脖子上的那枚玉扣？
在搀着肖长林上楼时，玉碎就已被陶然拽在了手心里……
滚落的时候，这些玉碎直接和那手机一起砸飞了出去……
当时的阿姨自己就被撞翻在地，等其反应过来回头查看时，陶然早已完成了手上动作。大小姐都摔成了那样，她怎会想到摔倒和损失会与大小姐有关？自然认定是喝醉了酒的先生导致……
肖长林清醒了半分钟，哼哼唧唧又睡过去了，确认他只有些皮外伤后，两人才又想办法给他弄进了房间……
阿姨对陶然愧疚万分，各种示好，各种道歉。
还为她之前对陶然态度不好，没有站在陶然身边而解释了一番。
陶然自然知道阿姨的不安所在，她表现大度，如此，这次赚得盆满钵满之余，还收获了阿姨一个人情。
阿姨很主动地表示，将来如果有必要的时候，她一定站在大小姐身边。如果夫人和二小姐再欺负大小姐，她一定站出来制止。如果大小姐需要作证，她也愿意为大小姐说公道话。
「好，多谢。」

他头疼得很，这才想起昨晚好像喝多了。
他一揉脑袋才意识到这疼痛还不仅仅是宿醉导致，更像是外伤。
“爸，你醒了？”肖长林这才看见女儿在他床边。
“昨晚，是你照顾的爸爸？辛苦你了。”
“您还好吗？身上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陶然一脸关心。
不舒服？去医院？
见保姆也凑上来，肖长林一脸懵。
然后他很快知道，昨晚自己在楼梯上撒泼，最终滚下了楼。因为他，保姆摔了一跤，而女儿肖霄更是因为他也摔下了楼梯……
保姆阿姨和陶然已经有了默契，相互帮对方开脱。
“多亏了大小姐舍身拉了先生您一把，您有了一个拉力，才没有造成更坏的恶果。可大小姐为了您，伤上加伤，比您摔得还要重。”
为了配合如此说法，陶然腿上还缠了纱布。
肖长林看了镜子，被里面的猪头吓了一跳。明天要上庭，就这个德行，怎么给法官留下好印象？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周一，他有好几个会议，他得稳定肖氏内部，得处理好几个重要项目，他得去见律师，他还得去和银行的人讨论贷款的事。
他顿时头疼起来。
就镜子里他这模样，谁看他不得想入非非？他怎么出去见人？
他突然想到昨天一堆记者媒体人认定肖霄又被家暴在堵他，今天他去公司……只怕又有媒体人在那！自己这样，会不会被人做文章？
最重要的，是他今天还得去借钱！账上的钱只够支撑几日，他得去想办法。可他这鼻青脸肿一脸伤的，别人会不会以为他是被债主揍了？银行为规避风险，会顺利放款吗？他还能顺利从朋友那里借到钱吗？
想到钱，他一下想起来，昨晚自己喝醉的前因，正是因为自己跟董萍要钱，她不肯还对自己下手……那女人，太可恶了！
往日的恩爱在考验来临之时简直屁都不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却连一分钱都不肯给他。为了不给钱，下狠手还逃跑？……简直不能算人！
而与那女人相对的……
这会儿看到长女脸上不比自己轻的花花绿绿伤口，看到女儿层层包扎的腿，闻到女儿身上那浓重的药味……肖长林突然生出了愧疚。
是肖霄整夜在照顾自己！是肖霄救了自己！他突然想到，昨天董萍拿花瓶砸向自己时，也是肖霄大声提醒自己，才让自己躲过了一劫吧？
肖霄虽说平常对自己嘴上说话难听，实则对自己却是无比关心，外冷内热的那种孩子吧？
看这孩子，多真诚的眼神啊！
这孩子，眼里好亮的光！
那种关心，期盼和紧张，根本就藏不住啊！
保姆还在为陶然说话，说大小姐昨天是奋不顾身，毫不犹豫去救了他；说大小姐昨晚一身的伤，是一个人一瘸一拐去看的急救；说大小姐今早五点就过来与自己轮换照顾他……
肖长林似乎第一次重新认识了这女儿。
愧疚。邻居都看到董萍董芸欺负长女，监控和阿姨都证明是董芸拿了衣架来殴打长女，可自己心里清楚对错，却没能帮她主持公道。
相对下，她对自己，却是恰恰相反。她为自己的付出，既没追求感情上的回报，也没有涉及任何金钱利益。
感动。刚刚一想到董萍昨晚的决绝时，那种背叛感一下窜上了肖长林的脑门。再因公司的种种困难，面临的官司，那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完全席卷而来。
可在他突然发现，周围这冰冷的关系里，还有自己从未上心的一缕关心时，这份感动一下被扩大了。
有点……雪中送炭的意思。
肖长林伸手，拍了拍陶然：“谢谢你救了爸爸。关键时刻，还是你最好。”
最好？哦？她成了肖长林嘴里“最好”的存在了。哈！
虽然有些觉得讽刺，虽然这个“最好”不一定有多久的时限，但多少也是陶然多日努力下的一番成果。
陶然给出了她影后级的回馈表演。
她微微一笑，嘴角上翘，但又迅速收敛，眼里有泪，眼神坚定看着肖长林：“你是我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有困难，我肯定得帮你，你有危险，我必然会救你。这都没什么好谢的。一家人，就该这样。”
陶然的轻描淡写，理所应当的话挑不出毛病，却又暗戳戳阴阳了那对母女。
肖长林鼻子一抽，再次想到那边的狠心……一家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他最爱的两个人，都还不如自己一直忽略的孩子！
肖长林对那两人越发失望。
在知道手机被自己摔碎后，肖长林再坐不住了。
他赶紧冲到了书房，用电脑查了自己的邮件，又打了多个电话。当然他也顺便看了眼昨晚摔下楼的场面。
那监控角度拍得清清楚楚，肖霄这孩子，摔得好惨，好可怜！
肖长林心虚，看不下去了，自然也不可能追究玉扣的事。
他又主动给陶然划了五万块，让她有什么喜欢的，只管去买。
可陶然多懂事啊，直说知道爸爸不容易，所以她拒收。
肖长林的资金缺口可远不止这点，坚持让陶然收下了，让她好好休息，让阿姨多做好的给大小姐补补，又告知了自己今天有很多事要做，让陶然不用等他回来吃晚饭，自己先吃……
他那种完全不一样的关心，是肖霄从没体会过的。
他刚换好鞋又被陶然叫住。
“爸，您没吃早饭呢，这个路上带着。”陶然已经让阿姨打包好了早餐盒和一壶蜂蜜水。她还给肖长林准备好了药膏，让他多涂几次，快些消肿。
如此细心，又叫肖长林感动到了。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他还又折返回来：“你受了伤就别去上学了，在家里好好待着。如果有什么事，给爸爸的司机打电话。今天爸爸有好多事，大部分时间手机可能没法看。”
陶然乖巧点头。
她本来就没打算去上学啊！
董萍说，趁着自己去上学，九十点钟就会到，自己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吧？
他手机接不了，那就更好了！
陶然还又多问了一句：“如果董萍再来闹事，我可以不放她进来吗？”
肖长林一愣，然后点头：“当然。”
放进来了，两人恐怕又得打起来。这两人不见面才最好！自己今天忙得很，绝对不可能像昨天一样围着她们转一天，却什么事都没处理好！

有了肖长林的承诺，陶然的笑容也深了几分。
让阿姨去买菜，给自己请了假后，她开始等着董萍上门。
她笃定，董萍一定会来。
肖长林整晚没和她联系，她又打不通肖长林电话，作为依附于男人生存的水蛭，她必定已经急得团团转。
今早肖长林还没去医院，既不曾去安抚她，也没有去看董芸，这应该更是出乎董萍意料吧？毕竟昨晚的手机里，她可是好话歹话都说清楚了。
她怕肖长林真的伤了心，她一定会回来哄人。
即便她不为肖长林回家，她也得回来收拾她的行李……
昨天一早，董萍带着董芸从港城而回，行李箱没放好就与陶然斗上，之后一系列事件之后，董萍着急送了女儿去医院，她们身边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
之后董萍回来算账，结果又与肖长林闹上，她匆忙逃离时更是忘了带走行李箱，所以今早她一定会回来收拾行李……
在等待董萍的时间里，陶然刷起了手机。
她已经花钱做了推广。
今天她没去学校，让外界对她昨天被家暴的事更肯定了几分。关心她腿和状态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她昨天被拍到一脸抓伤的照片更是在她刻意的运营下，在视频网站的本地板块上了热门。
妇童保护协会和上次备桉过的警局还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帮助么，现在还不用，但之后总会有需要他们的时候……
而董萍也是一点都没让陶然失望。
八点半刚过，就有出租车停在了院外。
一个窈窕身影下了车，正是董萍。
今天的她，打扮得尤其温婉淑女，美丽动人。
她在院外还特意张望了下，确认了外面的草坪没人。
猜想肖霄已经上学，董萍就直接按了密码，打开了院门。
开门进屋。
可她突然发现，别墅门打不开了。
试了两次都一样。
上面提示密码错误？
怎么会错？
她突然意识到……是改密码了？
董萍顿时火冒三丈。
自己是真被逐出家门了不成？
门铃连按，可一连按动了十几秒，也没人应答。
「人都死光了吗？」
显然，家里没人。
董萍更生气了。
她使劲踹了大门好几脚，又开始打起了肖长林电话。
这次电话倒是打通了，可死活没人接。
她又给肖长林助理打电话，对方告知说肖总在和银行领导开会，接不了电话。
董萍愈加暴怒，在她看来，这就是肖长林故意的。明知道她这个时候会回来，可不但不等她，还故意连阿姨都支出去，连密码都改了，这不是故意让自己吃闭门羹？
董萍委屈又生气。
至于吗？
还没离婚呢！
就不让自己进屋了？至于这么决绝？
董萍生气，对着门就发泄了一通。
她再次好几个电话打给了肖长林，依旧没人接。
她开始给肖长林发语音。
委屈，质问，渐渐开始嚎加哭。
可发了十几条语音出去，对面都没反应，她难免又说了几句难听话。
董萍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肖氏一趟，结果她转身一抬头，就透过窗口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屋里原来有人，
肖霄那个小***在家呢！
非但是在家，她还坐在了沙发上，两条腿挂在了茶几上，看着自己的同时，还抱了半个西瓜，正拿勺挖着吃……
贱丫头！吃瓜？几个意思？故意的！
真是可恶！
这是把自己当戏看呢？
一想到自己刚刚的怒骂嗔哭都被自己最看不上的人尽收眼底，这与自己被人扒干净有多少差别？
董萍气不打一处来，实在忍不住，开始了一边砸门一边怒骂。
陶然脚都没动一下，依旧窝在了沙发里。
「开门！听见没有？」
「我要进去拿东西，你赶紧开门！」
「肖霄，再不开门，你可别后悔！」
董萍愈加怒火难收。不管她怎么威胁怎么喊，肖霄就是一动不动。
这是自己的家，自己是这家的女主人，怎么自己还进不去了？
于是董萍开始越骂越难听。
陶然则从表情到动作再到言语，都在挑衅，都在反复刺激董萍。录音设备都开着，她巴不得董萍骂得越脏越好。
精神pua，肉体家暴，这女人，有的是好果子在等她。
陶然在董萍跳脚了一阵才慢悠悠道：
「我爸说了，不让你进来！」
「这是我家。我是这家的主人，我不开门，你奈我何？」
「你已经被我爸赶走，你要进来，经我爸同意了吗？」
「我就是不开门，你来咬我啊？你咬得着吗？」
有了肖长林做挡箭牌，陶然所言在情在理，没有一点错。
可董萍作为法律意义上这家的女主人，作为肖霄的「母亲」，作为这些年一直控制肖霄的人，作为一直被人尊敬的肖夫人，她怎么能容忍某天自己被继女这般羞辱的状况光天化日下发生？
她已经受不了了，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不想放过肖霄，她要这贱丫头受到教训。
这家是自己的，自己必须进去。
怎么办？找人来开锁？报警？找肖长林？
董萍还不等做抉择，却突然看到……自己的行李箱怎么在……在走廊那里？
她以为看错了，再仔细一瞅，没错，那正是自己的行李箱！某牌格子花纹，限量款的，不会认错！
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昨天她带着女儿从港城回来时，虽说到家就被那些破事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她和女儿的行李箱都是她亲眼看着阿姨先推在了一楼衣帽间里的。
现在，自己的行李箱被人推出来了？
她走前几步，再细看了一番，更是深吸一口气。
自己的大箱子后面，还有一只箱子。红色的，那是小芸拖的箱子。
这两只箱子，不在衣帽间了，都被推出来了。
不是，等等！从她这个角度，那箱子，怎么像是被打开了？
董萍开始着急。
这两只箱子里，有前天她和女儿在港城疯狂购物的战利品。其实那天她们购物的开销，并不止刷了肖长林卡的那几十万。
当时她担心肖长林会有意见，还拿自己的卡买了小几十万的东西。
仅仅这些，便超了百万。
此外，她还在港城买了一套价值两百多万，她一眼相中的首饰。她要是直接刷肖长林的卡，肯定会爆，所以她自己买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