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突然就变成了低武—— by灯火萤煌
灯火萤煌  发于:202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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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没什么?关系。”
“草木剑可以有敌人?,但是,不能有叛徒。”
木摇光又想起了她在凝光城时,给梁荆发短信,告知他注意许玉珠等人?的安全后,梁荆给她回的消息:
“好的,摇光,我会把爸妈和麦冬接过去的……”
“不过,我回到腾骧城后发现,好像有一群奇怪的人?,去过你家的武馆……”
“他们似乎把整个武馆都翻了一遍,甚至连牌匾背面,都没有放过……”
“我觉得,他们好像对你们的武馆,很熟悉……”
“叛徒吗?”殷云争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啊……”
随即他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木摇光,含笑说?道:“可是摇光,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海风吹得更大了,他们几乎能听到波涛的怒吼。
原本平静的大海,似乎又开始掀起惊涛骇浪。
可这一切,都打扰不了海滩上?一坐一立的二人?。
“哦?”木摇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对我任予任求的吗?”
“当然了,”殷云争真诚地看着她,“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只是……”他的眼里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可是摇光,你好像忘了……”
“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你帮我拿到家主之位的基础上?啊……”
他叹息着说?道:“可是现在,我并不是家主……”
“而你,似乎也?并没有帮到我什么?呢……”他含笑看着木摇光。
木摇光:“是吗?至少我不是认真陪你演戏了吗?”
殷云争:“那?你又何必,戳破这戏剧的帷幕呢?”
“所以……”木摇光冲他微微一笑,“你是想和我谈条件了?”
“不要说?得那?么?无?情嘛,”殷云争叹道,“这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小小的交易罢了……”
“是吗?”木摇光正想问殷云争的条件,却见对方?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睛,莫名亮得惊人?,似乎就在等着她开口。
木摇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总感觉被殷云争牵着鼻子走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于是她便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见状,殷云争心中有些失望,但面上?,却依旧含笑看着木摇光,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木摇光也?的确开口了,但她说?的话,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她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抱着木剑,慢悠悠地说?道:
“我觉得,出口的承诺,还是要认真做到,比较好……”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一天,会需要求到别人?的身上?呢?”
殷云争神色微动,他细细打量着木摇光,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窥出,她究竟有何倚仗,方?能说?出如?此笃定的话。
在他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里,有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亦或者,她只是拿捏了他的疑心?
当然,从?木摇光的神情中,殷云争什么?也?没有看出。
于是殷云争也?笑了起来,他真挚地看向木摇光:“出口的承诺,当然要做到了。”
“毕竟摇光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家主,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但既然是摇光的请求,我当然要努力做到了……”
“不过……”他微微勾起嘴角,“既然摇光选择了我的话,我想摇光你,应该不会破坏我接下来的行动吧?”
“毕竟我成?为殷氏家主,那?才是对你我二人?,最有利的选择……”
“我也?才能履行我对你的承诺啊……”
木摇光挑了挑眉,有些惊奇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胜券在握了呢?”
“不,”殷云争摇摇头,他看向沙滩上?四处乱爬的虫子,悠悠叹道,“还差最后一步。”
和木摇光分离后,殷云争慢悠悠地,朝岛中央的一座宅子走去。
当他经过的时候,那?些岛上?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纷纷对他弯下腰,恭谨地鞠躬道:“boss。”
殷云争也?并不感到惊讶。
——毕竟,这是他的岛嘛。
终于,殷云争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中式的宅院,雕梁画栋,水榭游廊,碧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朱红色的横梁上?雕刻着无?数凶猛又栩栩如?生的野兽,它们怒目而视,似乎在对底下经过的人?虎视眈眈,却又偏偏隐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藏在黑暗中安静地窥视,若是有人?不小心抬起头,方?能心惊胆战地一窥这顶上?的乾坤……然而大部分人?,都只是在这些野兽光明正大的窥视下,无?知无?觉地行走,谁能看得到,这最容易被发现,也?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呢?虽然着宅子只是在一座海岛上?,却占地极为宽广……其奢华精致,自不必多?说?。
殷云争来到房间?里,换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懒洋洋地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便有人?恭敬地在外等候。
“如?何?”殷云争随意地坐在椅子上?,边擦头发,边问道。
那?人?恭敬道:“诸房少爷和小姐,已经承认了您的地位,表示愿意臣服,退出家主之位的竞争。”
“并且他们希望,您能尽快将他们从?地牢里释放出来。”
“真是无?趣。”殷云争百无?聊赖地说?道,神色懒懒。
虽然殷氏内卷严重,但各房子弟都是善于察言观色、衡量利弊的人?,向来识情识趣,在发现自己已经落败,并且在家主之争中失去了竞争力后,选择臣服,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这也?是殷氏的规矩,胜者为王,而败者为臣,乃至为仆。
事实上?,像殷云争的父亲和七叔一样,在家主之位已经抉出之后,还依然相互争斗,那?才是少见的景象。
当然,这或许,也?少不了他爷爷的手笔。
“老头子呢?”
“老先生已经到达了岛上?。”
手下低着头恭敬答道。
有沉默的管家低顺着眉眼,安静地将殷云争的衣物端上?,又沉默着退下。
殷云争穿戴整齐,量身定做的手工西服,衬得他身材修长,他懒洋洋地松开自己锁骨处的纽扣,便撩起自己额前半干的黑发,对旁边一直恭敬低头的手下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带什么?感情的笑容,微笑着说?道:
“走吧。”
“是时候,该去见我亲爱的爷爷了。”
一扇扇大门在殷云争的面前缓缓打开。
殷云争慢悠悠地朝前面走去,他的身后,是一群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整整齐齐——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枪。
直到最后一扇门,也?被打开了。
殷云争看到安静明亮的茶室里,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转过身来,对殷云争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不可否认,他们的容貌中,有惊人?的相似。
只是一个风华正茂、青春年少,而另一个却风烛残年、垂垂老矣。
于是殷云争也?微笑着,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爷爷。”
“不知道这场戏,你看得,可还满意?”

第35章
与此同时, 在殷氏祖孙相互对峙的时候,和殷云争分别后的木摇光,也遇到了刚刚从港口回来, 神色沉郁的天衡众人。
“发生了什么?”木摇光疑惑地问道。
赵虚月冲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说道:“船已经禁止通航了。”
“我们被关在了这座岛上。”
而林无方看着?木摇光, 神色愤愤, 但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动手?。
毕竟如今而言, 莫名其妙把他们关在这里的殷氏, 才?是首要大?敌。
现在天衡众人都开始怀疑,这该不会是殷氏联合无疆给他们设的局,目的, 就是为了捕获他们, 获得他们的传承。
而听?到赵虚月等人的话, 木摇光若有所思。
殷云争,你?又想要干什么?
……看来这场局,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温暖明亮的房间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长相相似的人,在安静地对视。
周围的人已经识趣地退下?, 房间里, 就只剩下?了殷云争,和他的爷爷, 殷偃节。
过了许久, 殷云争才?找了个椅子坐下?,坐在殷偃节的对面, 悠悠地叹道:
“你?知道吗?爷爷,我差点就死了。”
“死在那座岛上。”
而殷偃节,只是用那双,比平常老人要亮得很多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殷云争:
“可是你?最终,不是依旧活下?来了吗?”
“活着?站到我的面前。”
殷云争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殷偃节,他没有回答殷偃节的话,只是有些感慨地说道:
“说实话,我真觉得,我的兄弟姐妹们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引他们来到了关山岛……若是让他们当真去你?所设下?的,真正‘秘宝’所在的地方,恐怕现在还活着?的,也不知道还有几?个呢?”
殷偃节的目光依旧温和,他包容般地看着?殷云争,就像是温和的长辈在看护自己不懂事的儿孙,然而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远不如他的目光那般温和:“通往权力的道路上,总是免不了要有牺牲。”
“虽然很遗憾,但如果他们中有任何一人死去了,我想我们可以为他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
“但是不管怎样,”他看向殷云争,眼神里带着?爷爷对孙辈的爱护和慈祥,“云争,你?是我最喜爱的孙子。”
“我很高兴,能看到你?活下?来。”
“是吗?”殷云争却露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他悠悠地说道,“恐怕,我也是你?最憎恶的孙子吧?”
“毕竟,我最像你?。”
“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你?。”
殷云争带着?恶意和讽刺的眼神,却似乎看透了殷偃节那慈和外表下?的,涌动着?无数黑暗的、嫉妒的心。
你?有体?会过,慢慢变老的感觉吗?
身体?的机能渐渐退化,紧致的皮肤变得松弛,象征着?衰老的斑点覆盖上全身各处,代表着?年?迈的白发将?所有青丝驱逐……而你?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感受着?死亡的来临。
“你?知道吗?”殷偃节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嫉妒你?们啊……”
嫉妒你?们出生在这个,注定要发生翻天覆地变革的时代。
可为什么?
当这如同传说的内力出现时,他却已经老去?
为什么不在他老去之前?为什么不在他死去之后?
偏偏是现在,在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后,又让他窥见到了世界的奇迹,却又在他欣喜若狂的时候,将?这奇迹,尽数碾碎。
年?老体?衰的他无气血可言,又未曾经历数十年?如一日的修炼,所谓“云中刺”的传承,早在百年?前,便被前人束之高阁,除了阵法,再无所得。
这世界的奇迹,于他而言,竟是镜花水月。
这让他如何不嫉妒?
而殷云争只是看着?他说道:
“无疆背后的人,是你?吧?”
殷偃节抬起头来,那双并?不昏暗的眼睛,和殷云争安静地对视。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半晌后,殷偃节笑了。
“大?概是因为,无疆出现得太?突然了吧。”殷云争慢慢地说道。
“突然就出现在了夏国,像是从空气中冒出来的一样,而在此之前,国内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组织的痕迹……”
“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那就是海外了。”
“而一想到海外,我就忍不住,回忆起一直待在国外的你?。”
殷云争看着?殷偃节。
而殷偃节拍了拍手?,温和地笑道:“不错的推论。”
“可惜,你?太?高看我,也太?小看无疆了。”
“我可没办法成为它背后的人。”
“但是,你?恐怕也和它脱不了关系吧?”殷云争似笑非笑地说道。
而殷偃节则平和地答道:“可以说,我算是它的投资者?,之一,毕竟,我们现在,终究是个商人……”
“可惜,在你?策反无疆之后,我的投资,就已经失败了。”
“……你?太?着?急了,”殷偃节叹了口气,“我已经老了,你?的父亲也是,这个家主之位,迟早会到你?的手?上,你?又何必这么等不及呢?”
“我身上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对无疆的投资,在未来,都将?属于你?……”
殷云争却笑道:“然后像我的父亲和七叔一样,成为你?手?中的傀儡吗?”
于是殷偃节也露出一个微笑——他们似乎总是很喜欢这样笑,同一个笑容出现在两张相似的脸上,几?乎如出一辙。
然后他看向殷云争,说道:“不过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让无疆背叛了我,又为何,还要去欺骗无疆呢?”
“大?概是因为……”殷云争笑道,“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吧。”
“真是没想到啊。”鹤先生看向前方的岛屿,悠悠地感叹道。
原来,他竟然也已经老了吗?
竟然在一个小辈的身上,被欺骗了两次。
“调查得怎么样?”鹤先生负手?对手?下?说道。
西装革履的手?下?有些紧张地说道:“鹤先生,我们当初和殷云争一起去寻找云中刺传承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到底去了哪里?”
于是鹤先生冷笑着?看向他:“既然如此,那么当初,为什么不禀告这个疑点?”
西装革履的手?下?冷汗涔涔,低着?头说道:“这、这是因为……”
手?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见状,鹤先生不禁难掩怒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骂道:“废物!”
可是手?下?只觉得委屈……
这是因为当初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啊!
殷云争表现得根本毫无破绽,身上也全然没有习过武的痕迹,谁能料到,他早就在和他们第一次寻找秘宝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传承……
……更何况,和殷云争去找秘宝的无疆诸人全军覆没的事情,鹤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错,当初无疆的人的确绑架了殷云争,可是他们很快便被殷云争策反和说服,并?决定与殷云争合作,得到云中刺的传承。
殷偃节的确是无疆的合作者?,但无疆很快就发现,殷偃节实在是太?不可控了,心机极为深沉,他们根本就搞不懂,对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且殷偃节又拒绝了将?云中刺传承提供给无疆,而是搞出了什么“殷氏秘宝”,让殷氏子弟自己去争夺。
于是无疆的人只好苦哈哈地自力更生,绑架了殷云争。
当时的殷云争,还对所谓的江湖武林一无所知,在推测出了来龙去脉之后,主动说要和他们合作,表示愿意将?云中刺传承献上,并?且承诺,假如无疆助他成为了殷氏的家主,他定然会加大?对无疆的投资,而且殷氏内部的所有资源,都会对无疆开放。
表情那叫一个真诚。
无疆和殷云争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帮助殷云争,背刺殷偃节。
——毕竟年?轻单纯的殷云争和老谋深算的殷偃节比起来,可是好掌控多了。
……结果谁能料到,这殷云争,居然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家伙,甚至比起殷偃节也不遑多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殷氏的祖孙俩,竟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总而言之,当时的无疆信任了殷云争,和殷云争一同前往寻找秘宝。
至于那具尸体?,不过是无疆创造,用来混淆视线的而已。
真正的殷云争,早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人。
可惜,不久之后,他们却收到了那只船队全部失踪的消息。
其中,自然也包括,船上的殷云争。
等他们再获得殷云争的信息,便是殷云争被人从海上所救,来到凝光城的时候。
他告诉他们,秘宝藏匿处的阵法十分危险,他们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小时候学过阵法,逃了出来。不过他已经记住了里面的路线,找出了破解那里的方式,下?一次进入,定然可以得到传承,还把传承就在关山岛上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这就是为何鹤先生能对里面的阵法熟悉的原因。
……现在想想,恐怕殷云争早就在和船队一起失踪时,就已经拿到了秘籍。
至于之后所谓的“殷氏秘宝”,不过是殷云争在殷偃节所设之局的基础上,故意再设的一个局罢了。
而他们当初所去寻找秘宝的岛,也未必就是什么关山岛。
甚至现在那关山岛上的密道,也根本就是殷云争自己搞出来的!
至于船队在失踪前,为何没有传出任何有关路线的事情……鹤先生不想知道殷云争又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总之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殷偃节的目的是那些年?轻的殷氏子弟,而殷云争的目的,恐怕除了家主之位以外,就是曾经绑架过他的他们——甚至就是殷偃节!
好一个局中局!
好一个殷云争!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不愧是最善谋略的云中刺传人。
第一次寻宝、第二次寻宝……原来,他们无疆,竟尽数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殷云争,竟然把他们无疆当成是任人玩弄的小丑不成?
鹤先生心中难得燃起如此怒火。
他始终想不通,殷云争怎么敢如此欺骗他们?
难道,就凭他岛上的那些枪吗?
想到这里,鹤先生不禁发出一丝冷笑。
他看了看他的身后——那是几?十艘狰狞的船舰。
而上面,还站着?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殷云争,”鹤先生看向远处那越来越近的岛屿,负手?笑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啊。”
“你?对我们无疆的力量,一无所知。”
更何况,岛上,可还有他们的人。
他们已经决定和殷偃节,重?新合作了。
而关山岛上,殷偃节也在思考一个,和鹤先生一样的问题。
他温和地看向殷云争:“你?这般欺骗无疆,难道就不怕,惹来无疆的报复吗?”
殷云争只是笑着?答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站了起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殷偃节:
“现在,你?能告诉我,云中刺的另一半心法,在哪里吗?”
殷偃节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轰鸣,整座岛屿,似乎都开始震动起来。
——无疆来临了。
“发生了什么?”
天衡的人原本还在和木摇光交谈,却突然听?到了炮弹的轰鸣声?。
“是有人在开炮!”赵虚月惊骇道。
众人纷纷朝港口跑去。
拿着?扫帚跑过来的杨芒,也飞快地扔了扫帚,跟在木摇光身后,像只小尾巴。
“——是无疆!”来到港口的天衡等人,看到朝他们行驶来的数十只船舰,面色凝重?。
“殷云争居然不在这里吗?”这是鹤先生看到他们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殷云争?”天衡众人面面相觑,这关殷云争什么事,为什么鹤先生出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殷云争?
还是林无方突然想到了什么,愤怒道:“难道,殷云争和你?们有勾结!”
看来殷云争那一吼,在林无方心里是过不去了。
然而他们却发现,鹤先生看他们的眼里,居然有些怜悯:
“原来如此啊……”他感慨了一句,“原来你?们,就是殷云争用来阻拦我的工具吗?”
“可惜,他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林无方:“你?这是什么意思!”
鹤先生的话让天衡等人感到十分不适……另外,这到底和殷云争有什么关系?
谁料鹤先生话音刚落,那数十艘船舰上,就出现了无数把黑漆漆的枪口,纷纷对准了岛上的人。
天衡众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会回事?”
直到现在,他们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鹤先生看他们的眼神也越发怜悯:
“让殷云争出来吧。”
“不然,我可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悲惨的事情。”
赵虚月努力压抑着?怒气:“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殷云争?”说起来,殷云争去了哪里?到底鹤先生为何如此执着?于殷云争?而听?他的语气,他寻找殷云争的目的,又似乎并?不带着?善意。
木摇光微微垂下?眉眼……这一切,也在殷云争的预料当中吗?
而杨芒则似乎有些畏惧,轻轻地朝木摇光靠近,好像是想寻求一些安全感。
“摇光……”他依赖般地靠了过来,然而这一次,他却站在了木摇光的身边,与她并?肩。
他眼睛里注视的,依旧是自己身边的女?孩,专注到甚至忽略了远处密密麻麻的枪口。
天衡等人则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对鹤先生怒目而视,似乎想要和他们战斗,而看到这一场景的鹤先生,却只觉得可笑。
“果然是年?轻人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的吗?”
黑漆漆的炮弹口对准了他们。
那是击败了个人武力数百年?的,来自火力的威慑。
而鹤先生叹息道:
“放弃吧。”
“你?以为我们无疆没有剿灭你?们,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做到吗?”
“不过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而已。”
他有些高高在上地看向天衡众人:“现在,我们无疆在夏国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到了这里,你?们只有几?个人,能拿什么,来与我们抗衡?”
“放弃吧,交出你?们的功法,还有殷云争,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闻言,无疆众人都十分气愤,但最让他们感到无力的是,在无疆黑漆漆的枪炮口下?,他们绝望的发现,无疆说的是真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
原来他们所谓的理想,不过只是无疆一戳即破的泡沫吗?
然而就在这时,岛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吗?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众人闻声?望去,发现来人,竟然是一直和他们对接的、那个讨人厌的殷氏工作人员。
此刻的他脸上少了几?分如同面具一般的礼貌,却多了几?分张扬。
他左手?持枪,右手?,却拿着?一把在座诸人都熟悉的刀——
那是一把绣春刀。
只听?天空中忽然传来无数声?轰鸣,数百只战斗机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汇聚到了岛上。
甚至还有一部分战斗机,居然是直接从岛上的机场起航。
而岛上,也有不少工作人员,脱掉了自己身上的侍者?制服,拿起自己的武器,来到了那为首者?的身后。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枪支,和天上的数百只战斗机,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无疆、天衡,乃至木摇光和杨芒。
那人挥起那柄沉寂了数百年?的绣春刀,对在场众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现在,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在下?,锦衣卫。”
(殷氏秘宝·云中传承,完)

她换上囚服, 站在特别监狱的大门前,抬头?一望,便见八个鲜红的大字——
“好好改造, 重新做人!”
旁边有不明真相的监狱食堂阿姨路过,见木摇光一个柔柔弱弱的漂亮女孩, 身形单薄地站在狰狞的监狱大门前, 手上还?戴着特制的巨大手铐, 看上去沉重无比,黑色的锁链从她的手上一直落到地上, 拖曳出深深的划痕, 而她的脚踝上,同样有相同的东西。
食堂阿姨看了不?禁心有戚戚,她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弱柳扶风般的女孩, 究竟犯了什?么大罪, 才遭遇到了这样可怕的对待。
又见木摇光一副孤苦无依、可怜可欺的样子, 便?又觉得这样的女孩定然犯不?了什?么大事,就算真犯了罪,恐怕也是被人给骗了。
唉,造孽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年纪轻轻就进了监狱, 这大好的花样年华, 就要在大牢里度过了。
于是她心生同情,便?走过去, 安慰道:
“姑娘, 别难过。”
“是人总有犯错的一天?。”
“你进去之后,好好改造, 说不?定以后,还?有被放出来的时候……”
木摇光沉重地点?了点?头?。
监狱大门慢慢在她面前打?开。
在监狱外锦衣卫警惕的目光下,她缓缓走进了监狱。
而看到这个失足少?女的背影被监狱吞噬,最终消失不?见,食堂阿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离开了这里。
木摇光是作为武装恐怖分子入狱的。
至于赵虚月等人,由于形成了武装恐怖组织——天?衡,所以还?在进行进一步的调查,程序比木摇光更加繁琐。
并且为了严厉打?击这种民间武装组织,赵虚月等人的处罚,恐怕比木摇光,还?要严重。
这时候木摇光就庆幸,幸好当时,她没有选择加入天?衡,不?然她现在就是非法恐怖组织的一份子了……
——虽然现在她武装恐怖分子的身份,也没有多好就是了。
这是一个专门为关押江湖人士而设立的特别监狱。
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明明都是现代社会?了,这监狱里面隔离犯人,居然还?用的是栏杆——当然,不?再是古代牢房里的那种木质栏杆,而是全部换上了某种坚硬的金属。
金属栏杆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网线,线上不?时闪过紫蓝色的电光——显然,这是一张电网。
而这样的电网,几乎遍布了整座监狱。
木摇光甫一进来,便?生出了一种插翅难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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