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果然不是我母亲,我没恨错她,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正眼瞧我,我今天才知道,她宁愿去爱一个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孩子,也不愿意给我一丝一豪的笑脸,就因为我是盛正阳的私生子!”
盛家的双胞胎,一个不是亲生的盛家人,一个是男方的私生子。
一直以来,盛长庚在心底总是盲目的笃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秦霄的亲生女儿,因为妈妈常常会对她讲起怀着她时候的事情,说她在肚子里就对声音很敏感,听到动静就会咕噜咕噜的动半晌不停下。
现在盛长赫却说她跟秦霄毫无干系。
秦霄和盛长赫,有一个人在撒谎。
盛长庚呆呆的说:“无论如何,妈妈养大了我们,养育之恩大过生育之恩。”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是养大了你!她对我除了厌恶,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我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她要对我这样,秦霄太狠了,她把报复撒在了我身上!她还故意养着你,让我眼巴巴看着,无时无刻不体会着你们母女情深,而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人在恨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对她做出最恶意的揣测。
盛长庚看着恨的发狂的盛长赫,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其实是想劝的。
但她那时对盛长赫的满腔恨意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大概也是,虽然盛正阳也不正眼瞧她,但盛长庚确实占尽了母女情深的便宜。
盛长庚对他轻声说:“我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妈妈的私生女,爸爸因此对我不闻不问,假如这就是真相,我不会因此恨爸爸不够爱我,你为什么不站在妈妈角度,尝试理解一下呢?”
盛长赫双目发红:“盛长庚,你怎么会懂我!你怎么有资格对我说教该不该恨一个人?你受到过什么伤害?从小到大,你受尽宠爱!”
“你恨又能怎么样呢?除了痛苦你能做什么,他们到底是父母。”
盛长赫忽的一笑,特别的狠戾:“我能怎么样?你觉得呢?你说秦霄一会儿回来,看到她最亲爱的女儿,光着身子,和她最恨的儿子躺在一张床上,她的表情该有多么的精彩。”
这是什么混账话!
盛长庚难以置信间,他人已经扑了过来。
盛长庚尖叫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抓起拼图的木架子就撇向他身上,然后拼命向外跑。
他回身捉住了她的手腕,盛长庚一口咬在他手臂上,要多狠有多狠,一口就见了血,他估计也疼了,伸手去扯她头发,逼她仰头,她吃痛松口,但一巴掌呼他脸上,还用指甲抓了他的脸。
这是他教过她的!
他拽着她头发和手腕往床上拖,盛长庚怕真被他拖走,忍住头皮巨疼,往地上撸嘟,他松开她头发,两手来拖她……
俩人正打的不可开交,忽然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是馨子的喊叫:“别打了!别打了!你俩别打了!”
盛长赫此时已经骑在她身上,对馨子低吼:“滚!”
盛长庚躺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姐,救我!快救我!”
馨子直接拿起地上散了架的木棍,对着盛长赫后背就敲了下去!
盛长赫吃痛,松开她,回身握住棍子狠怼了馨子一把,馨子一个趔趄,跌倒了地板上,地板上撒的燕窝已经凉掉,但她的手按到了刚刚摔碎的瓷碗上,馨子哀叫了一声。
就这个盛长赫放开她的空隙,盛长庚抓起地上散了架的另外一个棍子,一棍子抡了下去。
秦霄和盛正阳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场景是,盛长赫捂着流血不止的头坐在她房间地板上,血从头发里渗出来,滴嗒的地板上都是,盛长庚窝在馨子怀里发呆,脸上还沾着馨子受伤的那只手的血迹。
那一次狠辣的盛长赫确实没在盛长庚身上沾到多少便宜。
脸被抓破了,手臂被咬破了,头也被抽破了,缝了六针,留了疤。
盛长庚就是头皮痛,还受到了惊吓,高烧了三天。
而事件的目击者以及救下盛长庚的人,馨子,被辞退了。
秦霄大概是从离开的馨子口中听到了什么,也猜到了什么。
打架不可能的,盛长庚只有小时候单方面揍过盛长赫,上学后,没跟任何人红过脸,更别提动过手。
盛长庚只是沙哑着嗓子对秦霄说了一句话:“盛长赫说,我不是这个家的人。”
秦霄对着她大骂盛长赫不是东西,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后来盛长庚几天几夜没说话。
直到秦霄搂着她掉泪,对她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盛正阳大怒,一儿一女,一个医院急诊缝了针,一个高烧不退住了院。
他发泄怒火的方式就是说自己养了两个白眼狼,从今以后不给他们生活费学费,让俩人自生自灭去。
这条惩罚对盛长庚影响不大,因为她的生活费来源永远都是二道贩子秦霄。
所以盛正阳压根就说到没做到,盛长赫的生活费来源是爸爸的一个基金账户,任意支取,一毛钱没少过他。
这可以方便盛长赫在外面浪,越来越混蛋,甚至后来再也没回过这个家。
直到三个月后,盛长庚接到盛长赫在英国的电话,她以为多少能听到一句抱歉,听他忏悔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因为真相来的太过冲击而怒急攻心一时冲动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这样,看在姐弟二十年的情分上,看在她为他找了那么多借口的情况下,她就算做不到原谅,也可以不那么厌恶他,憎恨他。
结果他说:“你来英国吧。”
哪怕今天他跪着求她,她都不会去的,她今天接电话的目的,是要听别的。
她问:“你还有其他话对我说吗?”
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沉默了两秒。
盛长庚没耐心了,口吻极差:“为什么要我去英国!”
要道歉就拿出诚意来,哭也好,嚎也好,表现的越悔恨越好。
但是他说:“一个人在外面没意思。”
没意思,呵呵,所以他就是让她去陪玩儿吗?
原来他不是来道歉的,他是来变本加厉的。
她终于低声问:“盛长赫,你怎么这么坏呢,如果活着这么没意思,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半晌后他回:“只有你才让我觉得有意思,父母不是安排我们从出生就要绑在一起吗,活着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是不是?姐姐!”
盛长赫从小到大从来没喊过她这俩字,所以这一声姐姐,听得她头皮一麻。
“你死就死在外面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你很恶心,盛长赫,拿亲人取乐,你不配当个人,你就是个面目可憎的怪物,你让我作呕。”
盛长赫轻笑了一声:“盛长庚,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作呕。”
那天来的不算迟,也促使她下定决心,在他毕业回国的时候,她要出国留学。
谢宇今天又来学校找李介止。
俩人同在美国不同城市读书,算是沾了点儿亲戚,李介信娶的谢宇大姐谢祎。
当然关系好并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是能够玩到一起去。
谢宇是个资深玩家,李介止也不逞多让。
他一进来就打了个响指:“这缘分!猜猜我遇到谁了?”
李介止最近几乎每天跑学校办理毕业相关手续。
过几天离校回国,和昨天一夜未归的未婚妻一起。
据说盛家已经准备了记者来摆拍。
这也是盛长庚来美的目的。
掩耳盗铃,李介止觉得挺可笑的。
谢宇没听到他回答,啧了声:“刚刚在你们校园里碰到俩个亚裔美女,其中一位相当美艳。”
李介止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昨天那个穿白衫的未婚妻。
进而想到了她那白的发光发腻的脖颈……
他觉得自己最近为了毕业,太修身养性了,明明就挺反感她的,竟然也不介意深入交流交流。
李介止不傻,不需要问是谁,直接警告谢宇:“离她远点。”
盛长庚名义上是他未婚妻,倘若跟谢宇搞到一起,会让他以及背后的李家谢家都沦为八卦版面的谈资。
实际没见到她人之前,李介止已经对她有了先入为主的不喜。
订婚消息一出来,徐哲打给他,说认识他未婚妻,他高中同班同学。
徐哲曾在高二转学到C市一所昂贵私立高中过渡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转来了美国。
别的徐哲只字未提,但李介止知道,徐哲这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仅仅同班过几个月的女同学印象深刻,因为一半以上的前女友他都很难记起名字。
除非……
李介止和谢宇对女人的态度是一样的,谈恋爱太麻烦,彼此合适就当个床伴,不合适就一啪两散,不强求也不谈情。
徐哲是喜欢搞以恋爱为名那一套的,短则三五天,长则三五个月,面子工程再到位其实也是为了床上那点儿动作,真虚情假正经。
结果,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意味深长。
徐哲第二天从别的城市飞过来找李介止吃饭。
专门为了盛长庚的事情。
“你要留意盛长赫对他姐姐的态度,我高中曾约过盛长庚去图书馆,她拒绝了。但有次打球,我被人狠狠撞倒在地,本来没当回事儿,结果对方俯身慢悠悠的问我:转学生是吧,提醒你一句,有时候你觉得漂亮的玫瑰不扎手,其实她身后是有刀的。
我心想这哪儿来的神经病。
他又说:C市的图书馆有个特点,如果约不合适的人去,会非常的,不安全。
我开始以为是某个喜欢盛长庚的男生对我宣示主权,直到发现那人是她胞弟盛长赫。
说实话,我自己也有姐姐,我对她的事情可不会插手这么多,……得了,也许是我多心,也许人家双胞胎就这样亲密,只是当时觉得特别的怪异。”
虽然这故事听起来很扯淡,但盛长庚跟盛长赫搞的那一套欧洲皇室血统游戏李介止正经不care。
只不过让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更没有好感罢了。
谢宇跟之前照过面的同学打了声招呼,转儿问他:“猜到了?”
“盛家大小姐这么漂亮我还真没想到,早知道我自告奋勇英雄救美去。”
又好奇:“不是说来了住你家吗?”
李介止很冷淡:“你问题太多了?”
“睡过了吧?”
“不感冒。”
“怎么,最近换口味了?”
李介止懒得在这种问题上废话,只重复提醒他:“别去招惹她。”
谢宇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逗她玩玩而已,我有分寸。”
他这几个哥们对此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对方看中了,另一个人绝对不再肖想,毕竟女人再好,过了季也会换。
“我路上都想好了,好久没热闹过了,去你别墅开个泳派,喊了你未婚妻,再联系几个今天有空赏脸的姑娘们。”
李介止不想因为碍眼的人,破坏自己享乐的情绪:“用不着喊她。”
“太迟了,刚刚已经邀请了,她和她朋友都来。”
顿一下:“你真看不出哥们儿意图吗?万一你俩将来会结婚,今天这下马威,妥妥的,让她知情识趣,婚后也别管你老二的闲事儿,能给她用用就不错了。”
李介止:“……”
谢宇热闹不嫌事儿大:“把温染也喊过来?反正将来都是一家人,介绍她俩提前认识认识。”
李介止骂:“滚蛋!”
谢宇不死心的回了句:“为了你的齐人之福,哥们儿认真的。”
谢宇提起了温染,李介止不可避免的,心里一阵烦躁。
李介止对女人的好奇心探索欲一直都只停留在身体层面。
直到去年的这个季节,在公园跑步的时候,遇到温染。
她连续几周的周末在公园写生,后来又开始在周日的上午给孩子们画画。
李介止在某一天,坐到她跟前,花钱让她画了一副自画像。
平生第一副自画像。
虽然是为他作画,但他反而觉得画画人更像是一幅画,一眼看过去,淡雅又恬静。
他付钱的时候,温染说:“不必了,送你了。”
他问了句:“为什么?”
温染回:“每个周末都见到你在这里跑步,感觉就像老朋友了,我不收朋友的钱。”
李介止就顺利要到了这位朋友的联系方式。
随着交往的深入,关系的改变。
那些二人开始之前让他觉得与众不同的东西,时间久了又觉得没意思。
因为温染这个人,身世使然,有着穷人特有的计较与敏感。
温染的父亲是美籍华人,在国内娶了中国籍老婆,她父亲在她母亲怀着温染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不在了。
她母亲很快改嫁,温染虽然出生在国内,却凭借父亲的身份取得了绿卡,被美国的爷爷奶奶接走。
听起来似乎柳暗花明,真实情况并不好,因她爷爷奶奶并不住在这个城市的缘故,温染在这里求学只能跟着姑姑生活。
住在姑姑家的地下室,领着城市低保生活。
她姑姑是开居酒屋的。
温染是学绘画的。
寄人篱下的日子大概率是不好受的。
李介止觉得温染这个人,其实方方面面挺拎不清的。
家境不行,搞艺术。
就像她得到他青睐,本来就是一次命运垂青的的机会。
但她又故作清高,跟他谈爱情。
她所谓的情情爱爱,他听了其实更多的觉得可笑。
男女之间的爱情不就是情SE吗?
他如果不是为了男女那档子事儿,更愿意跟男人待在一起。
温染总是把情一字想象的太高尚。
这是他俩的问题所在。
娶温染,不可能的。
他若给了她婚姻,她能给他什么?
他看不上她能给他带来的任何东西,艺术毕竟不值钱的。
李介止从小耳濡目染,这是从他出生到现在,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他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族的脸面。
他以后要娶的一定是像盛长庚这种,家世背景与他家匹配的,之于他们,婚姻就是一场交易,他们家族的每一次婚姻都是强强联合,就连姑姑李乐胥也是,轰轰烈烈谈了个圈内人,最后仍是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家里安排的人。
这些年,在婚姻的选择上面,李家只出现过一个模棱两可的人。
他三叔李文昌。
跟家里闹到撕破脸才娶了他从大学谈到毕业足足有十年的旧三婶,婚后两年即离了婚,不足半年又按照家里标准娶了新三婶。
新的那位到现在也没换。
三叔偏航过,又回到正道上。
所以李家从未出现过异类,他李介止更是绝对不可能。
越有钱的人越算计。
他花钱大方,但骨子里也很现实,这点他承认。
他们这种人,其实从不介意婚内婚外,外面有的是红颜知己。
他现在喜欢温染,就不会撒手,毕竟跟她的这场爱情游戏,他还没玩儿够。
虽然温染哭哭啼啼不陪他玩儿了,但这事儿不是她说了算的。
不过哪天想她了,再说吧。
最近他确实挺忙的。
需要放松放松。
他自住别墅还算宽敞,海景,有个巨大露天游泳池,可以从二三层的阳台直接跳进去。
这个季节非常适合开泳池party。
谢宇每年夏季他那边,李介止这边,都要搞很多次。
俩人去停车场取车,李介止发动车子时候,谢宇依旧靠着车门打电话,对他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然后盛长庚和一个女孩过来了。
……李介止没想到这个女人真去。
他还真意外。
他心里不无嘲讽,面上装的再纯洁,骨子里其实和他还是同类人。
谢宇笑:“美女,坐李二少的还是坐我的。”
盛长庚说:“当然坐帅哥你的,我喜欢有趣的人。”
谢宇OK了声:“这party很火辣的,那我先带俩美女去买行头。”
谢宇主动给俩位美女打开了车后座车门,关门的时候对他吹了声口哨。
李介止:“……”
李介止没等谢宇的车,一路开到了自家别墅。
party的自住餐,糕点,酒水都送过来了。
男男女女也来了十来个了。
基本都是相熟的玩咖,一呼就应那种。
谢宇直到两个小时后才带着俩人姗姗来迟。
谢宇的车,可以不经过查验,直接开进来。
停好车进了门,有安保人员跟进来没收手机。
整场party,只有举办者,李介止和谢宇有资格带手机入内。
party没有太大出格的行为,除非你情我愿,但是没收手机,禁止拍照。
他们这种家族,屁大点儿事都能闹出不小的动静。
波涛汹涌那张,李介止就被他爸狠K了一顿,他爸说玩可以,别给老子闹到明面上来。
谢宇也是。
谢宇怒的直接把网站告了侵权,得了几十万赔偿,还不够出海费用的零头。
李介止坐在泳池对面的躺椅上,给温染发了一张美国艺术馆的画展门票:“上次你提过想看的展。”
他知道,搞艺术的人,是很难拒绝艺术的。
刚发完,就听到一句问话。
……泳池嬉笑的动静竟然完全没影响他听清楚对方表达了什么。
“我是他未婚妻,也不能带吗?”
走哪儿都是他未婚妻,成口头禅了。
李介止皱眉,抬眸去看。
谢宇笑得依旧不正经:“美女,真不能。”
她朋友紧张的问了句:“没手机那怎么办?”
还用问,那就凉拌,趁早滚蛋。
俩人乖乖交了手机跟着谢宇过来了。
“二位美女,你俩去一楼会客室旁边房间换衣服。”
谢宇刚坐在他旁边的躺椅上,泳池里就有人往他身上泼了水花。
谢宇嘻嘻哈哈跟池子的人打着招呼,忽然对他说了句:“二少,你这个未婚妻很有料。”
有没有料他前天晚上已经感受过,不用他多嘴。
李介止冷冷的眼刀递过去。
谢宇会意般的举了举双手,脱了上衣,跳进了泳池,惊起无数娇笑。
盛长庚磨磨蹭蹭出来时候,李介止随意的看了眼。
……紫色泳衣披着黑纱,哪都没露,预料内的没看头。
只不过这个女人是个会投胎的。
不然她这身材这长相,不太容易正经长大。
男人是很会对漂亮脸蛋下手的。
盛长庚和她的朋友,跟俩连体婴一样,走哪儿都在一起,捧着个果汁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一边窃窃私语。
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纯,越看越觉得碍眼。
温染没回复,李介止没什么心情下水,起身准备回三楼打个电话。
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回头,见着了陈维,李介止心情更差:“你怎么来了?”
陈维这个人,平时看着人模狗样,一喝酒就耍酒疯,又管不住自己是个酒濛子,有酒的局从来不喊他,不够给他擦腚的。
陈维下巴点了点泳池:“谢三少呗,他说我今天可以随意喝,他帮我善后。”
李介止看了眼谢宇,后者正一把捞过离他远的一个女人,在她颈间嗅了下,笑着说了句什么,惹得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骚的没边了。
雨晴和另外一个中国女孩,一个新加坡女孩租了一个三居室。
作为夜宿在雨晴家的代价,盛长庚晚上请她吃了昂贵的大餐。
夜里俩人窝在床上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雨晴提起最近有个不错的师弟追她,但她受够了异地恋,虽然师弟有点儿小帅,她也忍痛拒绝了。
雨晴去年年底刚和前男友分手,她的初中同学,高考暑假同学聚会看对眼的,经过了一年异国暧昧,谈了两年跨国恋,在雨晴最后一年是否继续留美读研的问题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男方家境很一般,雨晴家境很不错,男方不能来这边,只能要求雨晴回国。
雨晴的父母倒没有嫌贫爱富,他们认为如果未来注定要去男方家扶贫,那就认真把自己学业完成,找一份体面工作,打铁自身硬,将来才有为自己选择买单的底气。
其实雨晴父母是明白人。
反而是男方无法继续坚持异地恋,主动提出了散伙。
分手那天,雨晴打给她:“其实我自己明白,分了也不是件坏事情,但我还是很难受。”
盛长庚能理解她,这世界上最难控制的就是感情,理性上你明白事理,分辨对错,感性上往往还是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就像秦霄,还像盛长赫。
盛长庚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就问她:“他的缺点,你能列出十条吗?”
雨晴:“god!十条?一百条都行!”
盛长庚:“一条一条展开说,详细说。”
那天她听雨晴吐槽了一大堆对方的不好,直到电量告急。
结尾雨晴口气轻松:“果然分的很对,还好我还有群内帅哥可以共赏。”
盛长庚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八卦群,是八卦她未婚夫的。
确实那时候李介止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雨晴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你呢?研究生还是按照姜思远标准找吗?”
盛长庚摇头:“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择偶标准,我的标准是夏目贵志。”
雨晴:“别,跟个穷男人谈恋爱我是知道的,看看我前任,大学四年,一次也没飞来看过我。”
“那也不影响你跟了他这么多年。”
雨晴叹气:“帅呗,本人对帅哥毫无抵抗力,不然也不可能在群里这么活跃。”
盛长庚:“……”
雨晴:“谈吧,长庚,总要谈谈才知道男人什么熊样。”
盛长庚“嗯”了声。
她会谈的,就在美国,好好找个人。
“你不尝试一下你那极品未婚夫吗?”
盛长庚:“你都说了,他那熊样配得上我吗?”
雨晴笑:“谈恋爱就别要求那么高了,有钱有颜有身材那方面还很强,天花板了。”
“……你怎么知道他那方面很强?”
“还用问吗?黑人姐妹都互挖墙角了,群里还认真讨论过他一夜几次,你如果有机会体验一定告诉我结果,我好奇死了。”
“……”
盛长庚夜里睡的不是很舒服,因为雨晴的床有点儿小,她从小一个人睡掼了大床的人,睡姿确实不是很好。
半夜三更,不顾雨晴的反对,她又转移到地板上去睡。
但地板实在太硬了,睡的腰酸背痛,枕头不够软,连后脑勺都隐隐作痛。
第二天雨晴只去学校取个东西,然后打算带她在市区转转玩玩。
未料到被意外角色截胡了逛街的计划。
有人搭讪。
一辆经过的黑车,停下,缓缓开过,又停下。
反复了三次之后,盛长庚站定,盯着车窗看。
车窗很黑,看不清里面人什么样,但车跟人一样无礼,就像逗别人玩儿一样。
她决定去敲车窗,对车主进行行为教育。
她对雨晴说:“我如果不会英文骂人,你在一边提示我。”
雨晴这方面一直比较怂,看出她的意图,紧紧拉住她:“算了,不知道什么人呢,别冒险。”
车窗才降下来,露出一张东方面孔,笑着看着她俩。
单看脸倒是很干净帅气,怎么办的事儿这么不正经。
薛雨晴带点儿激动的声音低声说:“谢宇,这是谢宇!”
显然,他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挑挑眉:“美女们去哪儿,用哥哥载你们一程吗?”
原来话语油不油腻,跟台词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看脸。
既然是未婚夫的好友,那就尽量打好关系。
盛长庚说:“您好,我是盛长庚,这是我好朋友薛雨晴。”
“既然美女认识我,还用哥哥自我介绍……”忽的一顿,笑容也一僵。
再看她的眼神,就充满审视和打量。
盛长庚面上微微笑,不惧小叔子的打量。
他又忽的一笑:“留个联系方式呗。”
可以啊。
盛长庚大大方方留给他。
他加好友时候问了句:“今天我约了朋友去介止别墅玩儿,有没有荣幸约俩美女一起去?”
盛长庚带着自己好友薛雨晴,李介止带着他的好友谢宇,四个人同框,这关系不能再友好了。
盛长庚点头:“方便吗,亲爱的。”
谢宇勾勾嘴角:“我马上跟你亲爱的那位打声招呼,让他给你行个方便。”
盛长庚:“……”
他搭在车窗外的手拍了下车门:“说好了,那就回见,等我电话。”
薛雨晴还挺兴奋:“长庚,没想到和你在一起还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风云人物,我要拍照,发群里!”
盛长庚心里却觉得,李介止应该不太开心她去参加他的聚会。
他把烦她,希望她少出现在他跟前,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她也没办法。
既然不能回国在记者跟前露脸了,趁着李介止留美的几天,能多拍几张素材就多拍几张。
一个小时后谢宇打给她:“美女,A3-EAST停车场见。”
果然,一天未见的李介止很冷的瞥她一眼,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面对他的态度,盛长庚内心非常的平和,还有淡淡的喜悦,甚至想多见他几面的想法都有些迫不及待。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一铲子炒了他。
上车后,谢宇说:“看样子美女和介止不太和谐。”
盛长庚嗯了声:“他那样跟谁都不和谐吧。”
性格又拽脾气又臭。
“不能吧,过来人跟我透露介止那方面不算差,当然一切感受以当事人为准。”
说完,透过后视镜,对她扬了下眉。
盛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