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长庚,怎么会,我听你妈妈说了,你去美国找介止玩儿,这婚订的匆忙,婚宴都没办,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都听家里的安排。”
本来就是为了给人擦屁股乱点鸳鸯谱,没人会当真。
“是个懂事的孩子,那就回国阿姨找机会请你俩吃饭。”
盛长庚连连说着可以可以。
虽然她是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国了,但对于客套话不能回大实话吧。
手机放桌上,推给李介止的时候,谢宇似真非假的评价她:“盛大小姐还真是挺会弄侍奉公婆这一套的。”
盛长庚:“谢谢夸奖,盛家家教好。”
这叫专业,这叫诚意,就是为了对比某个人的难相处不合作。
但谢宇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意味深长的笑了声。
……盛长庚大概知道他想到了盛家的谁。
一定是那个丢尽了盛家脸面的光腚猴。
李介止一如既往看她不顺眼,不对,应该是比昨天看她更不顺眼。
语含嘲讽:“苏女士嘴上喜欢你,你要真以为她喜欢你,将来有求于她的时候,会非常的失望。”
我自己有妈,怎么可能有求于你妈,失望找不上我,留给你这个妈宝男就好。
但盛长庚说:“我怎么感受不一样呢?我觉得阿姨很nice,反正我很喜欢她。”
李介止:“……”
谢宇看看她,又看看李介止,挑挑眉:“今天不喝酒了,明天早起还要开车。”
盛长庚问:“又要去哪儿?”办party。
谢宇回:“最后的狂欢,自驾游一周,然后回国,妹妹,你读研了,哥毕业了。”
不得不承认,盛长庚很羡慕他们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
她从小到大,每次旅行都有秦霄陪着,谁让秦霄是个有钱有闲还无业的家庭主妇呢,除了购物美容就剩下陪孩子了。
她俩旅行永远有私人管家安排最清闲的行程,住最好的酒店,不去人多的地方,其实就是换个地方当猪。
自驾游什么的,完全没有经历过,甚至来美国也是她人生头一次的单独旅行。
明明美国她都来过三次了。
她尽量不暴露自己羡慕死了的样子:“真好。”
谢宇存心勾引:“是不是特别想参与?”
那是肯定的。
“可以带上我吗?”
谢宇估计没料到她这么不经撩,罕见的没答复。
“为难就算了。”确实太唐突了。
谢宇表情有几分怪异:“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跟着,影响哥们发挥,要不你跟着介止吧。”
“算了。”
他俩异口同声。
谢宇虽然是个骚浪贱,但是不坐过山车的话,行为在盛长庚判断,具有可控性,李介止不一样。
跟着李介止,还不如不去。
再说,怎么听这趟也不像是一场说走就走的单纯自驾游。
谢宇忽的一笑,对盛长庚说:“哥带你了,明早八点,去酒店接你,穿漂亮点儿,哥为你牺牲很大的。”
盛长庚嫣然一笑百媚生:“嗻!”
然后对李介止说:“放在你家的行李箱,明天正好给我带上哈。”
李介止:“……”
第二天距离八点还有半小时,李介止忽然给她发信息:下楼,大厅等你。
盛长庚一脸疑惑,不是说好了坐谢宇的车吗?俩人一起来的?
她匆匆下楼,看李介止坐在大堂咖啡厅,低头看手机,手边放了一杯快喝光的咖啡。
显然,他已经到了很久,也许比发信息时间还要早。
盛长庚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他抬头,看到她,冷淡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异样闪过。
盛长庚知道,自己这张脸,这身打扮,美艳不可方物,保不齐是惊艳到了他。
她清了清嗓子,刚打算开口,反而对方先说:“你行李箱我带了。”
“谢谢。”难得心有灵犀,就是打算问这个来着。
他又说:“谢宇一会儿过来,你跟他说,坐我的车。”
盛长庚满头问号:“昨晚你拒绝了我。”
他嗯了声:“我改变主意了,谢老三昨晚跟我打赌,说你会在旅行中爱上他,我说他没机会了,因为你会坐我的车。”
盛长庚:“……”
不想去了,谁的车都不想坐了。
“你俩去吧,我不去了。”
不想沦为俩臭男人争风吃醋的工具。
压根就是把她当成一件货物在对待。
他却淡淡的说:“你会去的,坐我的车。”
你哪来这么大自信。
“不去,真不去!”再说我就不高兴了。
“你留学期间不用租房了,我市中心那套房,空置着,你可以一直住着,不需要交房租。”
盛长庚一下子激动了:“我去!”
他起身:“我会比谢宇晚到几分钟,看你表现。”
他不轻不重的说:“好好演。”
盛长庚保证:“会的,包君满意。”
他表情确实有了一丝满意,但他打量了一眼她的穿搭:“我个人不喜欢太艳的衣服,上去换一套。”
“……”
还以为刚刚是惊艳到你了,原来只是惊讶到你了。
那有什么问题!
他又说:“头发挽起来。”
……这哥们要求可真高,就有种蹬鼻子上脸的感觉。
蓬裙散发配草帽,这不就是必备拍照旅行三件套嘛。
但读研期间可以免费住他的顶楼大公寓,地理位置优越,社区环境顶配,安全系数还高,这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她自己是大波浪卷外加深咖啡色。
温染黑直发。
他的喜好不难猜测。
盛长庚撩了一下海藻般的卷发:“改天我也试试黑长直。”
当然不考虑,高中时候的发型,想想就呆不隆冬的。
他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象了一下,没支持也没反对,走了。
盛长庚把亮橘色连衣短裙换成了一套浅蓝的真丝半袖衬衣九分阔腿裤,松松的斜编了一个麻花辫,没戴帽子,穿了双灰色平底鞋。
斜挎了一个雾霾色包包。
不如刚刚橘色张扬美艳,但却十分的耐看。
换完谢宇发语音信息:“马上到,下楼。”
盛长庚匆匆下楼,跑到酒店门口,谢宇正倚着车身点烟,见到她打了个招呼:“戒烟中,今天用烟,忍不住抽两口提神。”
盛长庚说:“抽吧,抽吧,抽完再走也不迟,我去打包两杯咖啡过来。”
他点头。
盛长庚打包了三杯冰美式。
出来时候李介止的车停在谢宇后面了,他摇下车窗,人没下车。
盛长庚知道他这是搬好板凳准备看戏了。
谢宇烟已经吸完扔掉了,回头看到李介止,表情似笑非笑的,对盛长庚说了句:“你俩这模式,让我摸不到头脑了。”
她拎着咖啡走到谢宇车前,打开副驾驶,探身进去拿出一杯咖啡插在车内。
谢宇对后面吹了声口哨,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盛长庚站直身体对他讲:“我要跟我未婚夫坐一辆车,我昨晚和他认真的沟通了一下,他才同意来接我的。”
谢宇:“……”
“你想吧,未婚夫在,我还坐你的车,确实不像话。”
盛长庚甩上车门,走向了后车。
上车后,递给李介止冰咖啡。
他说:“明知道我早上喝过了,没有眼力见。”
又评价了句,“表现差劲,拿出你和我演戏拍照的态度来。”
“……”
盛长庚在这首歌中,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李介止同志的精分程度。
就是无论他的外在形象有多优越多高冷,他的内核都跟谢宇一个样。
maybe,他拥有更胜一筹的骚浪贱。
和学艺术的精分温姑娘还真是无比的般配。
谢宇的车在前面,打了双闪靠边停车。
李介止也跟着停了车。
俩人下车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出来时候一人拎了一箱水,李介止手中还有一大口袋不知道什么东西,他把水放在了后备箱,那一袋子扔到了副驾驶,……盛长庚身上。
她打开看了看,都是零食。
她呃了声:“谢谢。”
没想到李介止同志也会懂得体贴女同志。
但好像夸早了,对于她的感激,他毫无回应。
抬眼看到谢宇单手拿着一瓶口香糖,倒到口中两粒。
口气清新确实挺重要的,看来谢三少已经为猎艳做好了准备。
他回身见到她看他,举了下手里的瓶子,似乎是询问她要不要。
盛长庚还没回答,李介止一踩油门,走了。
是的,想要也没有了。
很快谢宇的车就追上了他们的车,他伸手对着李介止点了个倒赞。
然后超了他们的车。
这俩男人,真是特别没礼貌。
一路出了城,路越开越畅通,建筑物越开越少,直到开上一条笔直的公路,周围一片空旷,一望无垠,盛长庚降下车窗,感受夏季的风,追着车跑。
李介止把顶棚打开,这车瞬间变身为敞篷超跑。
盛长庚前看后看,确定路上只有他们两辆车后,她向车主礼貌的请示了一下:“我能吼一嗓子吗?”
此处无人,仅存的这俩兽,都不在她的喜好上,不用在他俩跟前顾及形象。
李介止回:“随便。”
盛长庚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力气大声“啊!”了一下。
声音巨大,但很短促。
……一阵沉默。
第一次大喊大叫有点儿放不开手脚。
前车传来一声:“哦吼~。”
谢老三搭腔了。
盛长庚受到了鼓励,站了起来,扶着车前窗,声嘶力竭的:“啊——”
在国内她是秦霄的宝贝乖女儿,是盛家光鲜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她都得端着,今天终于可以放下负担,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倾倒心里的负能量……
甚至都骂出了心中所想:“盛长赫你就是个大混蛋!希望你这辈子都别放出来!”
……想想好像有点儿狠,又没有杀人越货,哪怕判个袭警,三五年也足够了。
发泄完毕,心情很畅快,咳嗽了一声,坐下了。
李介止用手剜了下耳朵。
可能怕她二次发疯,直接把敞篷关上了。
“……”
又开了一段路,后面远远出现了一辆皮卡,开的很快,越来越近,先后超越他们两辆车后打了双闪,靠路边停了。
他们两辆也不明所以的跟着靠路边停了。
盛长庚以为又有新人加入了他们团队,直到看到皮卡上跳下来一个黑人男性,个子很高又很壮,紧身半袖,走的近了能看到他手臂有扎眼的刺青……
盛长庚一阵意外。
那人斜挎一个皮包,在皮卡后座拿了一个吉他大小的方盒子。
谢宇和身旁的李介止都下了车。
谢宇手里拿着一条拆封的烟,见着对方扔了过去,笑着对对方说起了什么。
对方接住了烟,把手里拎的盒子递给了李介止。
从皮包拿出一个别着笔的文件,递给谢宇。
谢宇接过来,抽出笔,看了会儿,签了字,递还回去,又接了黑人的烟,就着对方的火点着了。
转了个身,手撑着车身,似乎是打算舒展身体,仰着头,吐出一个烟圈。
盛长庚因为看到这么壮的黑人有些胆怯和好奇,一时没去注意李介止,等目光再发现她未婚夫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
黑人拿来的箱子打开着扔在谢宇车屁股盖子上。
李介止拎出一件东西,架在了肩膀上,头微微偏了下,似乎在瞄准。
……一把长枪。
但他没开火,只是在把玩,然后对黑人点了一下头。
对方叼着烟扭头回了皮卡上,车启动后调了一个头,从来的地方又回去了。
李介止把手里东西递给了谢宇。
谢宇这才掐灭了烟头,接过枪,掂了掂。
李介止又从箱子里拿出另外一把。
……这盒子里到底是有几把啊?
两个玩儿枪的好看男人,这气质,这画面,如果拍下来,绝对超越波涛汹涌那张。
不将他俩送进去也能将他俩拉下神坛。
她摸到手机,打算偷拍一张。
一抬眼,看到谢宇对她笑,将枪口支地,对她招了下手。
盛长庚莫名其妙。
这男人,应该不会发现她的用意,打算用她试枪法吧?
盛长庚下车后问了句:“为什么要买腔?”
太吓人了。
谢宇把枪放进盒子里,又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打算过两天去猎场玩儿,他们提供的枪比不上自己买的趁手。”
她胆战心惊的接住。
“……怎么给我一把这么小的?”
李介止平静的扫她一眼。
谢宇哈了声,对李介止说:“那就让她试试你手里这把,看她能不能扛起来。”
李介止哼笑了声,态度很不屑。
她拒绝:“别,不感兴趣,比起玩儿腔我更喜欢毛绒的玩具。”
谢宇笑了:“改天送你一车。”
李介止没理会她,把手里的枪也放进盒子,合上,扔到了谢宇后备箱。
谢宇又说:“回去考个持腔证,这边违法很麻烦,子弹装满了。”
不光这边,在哪边违法都很麻烦。
盛长庚觉得手里这把小□□就像烫手山芋一样:“有必要买腔吗?”
谢宇笑:“这么好的玩意儿,你不喜欢我可会很伤心的。”
盛长庚战战兢兢的捧着枪回到车前。
李介止走到她跟前,对她伸出手。
她会意,赶紧把烫手山芋递给了他。
他单手就卸了弹夹,视线投向了她,她伸出双手,接过他倒出来的子弹,刚打算数一数,他拿走一颗:“20发,收好了。”
盛长庚打开包,拿出一张纸巾,倒入,包好,塞到了包里。
他忽然一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从背后圈住了她,拉起她双手握住了枪。
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
明明整个人都嵌进了男人怀里,但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双手上。
骨节泛白,蕴含一股无声的力量,来自于雄性生物体的特有压迫感。
他说:“骂有个屁用,盛长赫出来,你就这样……”
盛长庚一阵紧张:“别开!”
但他握住她的手瞬间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
她的虎口被震的发麻,吓得脸往他手臂贴了贴。
他问:“学会了么?”
她惊的说不出话。
他松开她的手,站直身体:“回去考个持腔证,考完再装子弹。”
……看来持证上岗真的很重要。
谢宇站在车前啧了一声:“怎么我付钱反倒给你做了嫁衣。”
李介止没回答,代替回答的是他对谢宇比了一下中指。
盛长庚被枪声震的脑子发懵,都忘记欣赏这俩男人狗咬狗了。
车子继续上路前,盛长庚把枪用手纸包裹成一个僵尸,放到了她的行李箱的最下层。
但盛长庚紧张过后忽然反应过来李介止刚刚说的话。
什么意思,听到她骂了盛长赫,就建议盛家姐弟自相残杀?
李介止果然是个十足的坏咖。
买腔只是这条路的小插曲。
他们的车一路向前,中午停留在一个小镇,简单的吃了顿饭,三个人喝着咖啡,悠闲的聊了会儿天。
谢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弟平常磕药吗?”
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盛长庚反应过来,看来刚刚路上骂了一句盛长赫,影响极为深远。
她否认:“不磕。”
实际她也不清楚。
谢宇笑的贱兮兮的:“相信我,进去那天绝对磕了。”
“……”
盛长赫还真是把能想到的坏毛病,沾了一个遍。
他又问:“为什么这么恨他?”
盛长庚看了一眼李介止,他神色冷淡,毫不关心。
盛长庚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爸要把盛家财产都分给他,不分给我。”
故意说给李介止听的,李家要找强强联合,就别考虑盛家女儿了。
谢宇奇道:“盛家要在C市称第二,没人敢居第一吧,这么大的产业对闺女一毛不拔?你是亲生的吗?”
盛长庚嗯了声:“如假包换,但是我爸极度重男轻女。”
谢宇笑:“留好哥的联系方式,抢钱找我。”
“用枪吗?”打劫她爸?
“……忘了哥的强项吗?用法律的武器。”
哦,对,雨晴跟她八卦过,谢家拥有江南最大的律师事务以及会计事务所,而且家族每代必出一位法官。
所以屁大点事谢家都爱施以法律的名义。
但实际谢宇的气质,非常的痞,就刚刚玩儿枪的样子,真的很像黑邦小头目。
盛长庚摇头:“你不了解我爸,从他手里抢东西不明智,最后可能东西没抢着我先被扫地出门了。”
最后一句可能性极大。
谢宇嘘了声:“哥帮你从盛长赫手里抢。”
盛长庚啊了声:“受教。”
心里想的是,还不如从她爸手里抢。
跟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抢东西,一定是嫌死的不够快。
谢宇对李介止说:“徐哲想过两天加入我们。”
李介止嘴上回答谢宇,但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他怎么有空?”
盛长庚被李介止看的莫名其妙的,用眼神询问:?
无回应。
谢宇不在意的说:“搞定毕业了,就想跟着哥哥们持腔上路搞美女了吧。”
又对她说:“倒时候介绍你俩认识,徐哲小弟弟,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他顿了一下:“妹妹你多大?”
盛长庚:“……”
盛长庚决定提前预告:“我和徐哲高中同学。”
李介止不冷不热的问了她一句:“你俩谈过?”
谢宇忽然皱眉:“谈过够呛,那时候他俩才多大,懂什么叫恋爱。”
还是谢老三是个人。
但他又说:“应该问睡过吗?”
盛长庚:“……”
谢宇了然,评价了句:“……渣女!”
然后又坏笑:“哥就喜欢经验丰富的,玩儿的开还不用教。”
盛长庚神色自然的回:“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零经验的。”
李介止端起咖啡的动作几不可察的一顿,面带讽意的看了她一眼。
……好像特别的瞧不上她的喜好。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先表明态度,你俩非我所好,请停留在安全距离之外,别越界。
谢宇讶然:“没经验有爽头吗?”扭头问李介止:“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吗?”
李介止没回答,但放咖啡的声音好像比上一口,重了。
谢宇啧了声:“也是,成年这么久了,谁还记得未成年时候的事情,第一次真是完全不想去回忆,黑历史,连那个人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
“……时间太短?”数以秒计?
这个问题绝对不是出于好奇,就是顺嘴一问。
……但好像不应该问,非常不正经的话题,她为什么要搭腔。
他否认:“哪儿,没找着从哪儿进去。”
“……”
谢宇忽然笑了:“没喝酒啊,你脸红什么?”
盛长庚后悔讨论这个话题了。
“谁脸红,我就是热!”
再出发时候李介止站在主驾驶车外问她:“会开车吗?”
必备技能,当然会,她的入学礼物,白色小mini,开了四年,技术非常溜。
但她不想给他当司机,所以她说:“有驾照,没开过。”
他钥匙扔给她:“后面路上车不多,过来练一下。”
盛长庚嘴角抽了抽,她就应该知道,这哥们忽然转性载她出行,应该不是为了和谢宇置气,只想找个免费司机吧。
他俩换位置时候,谢宇正好从店里出来,对她一抬下巴:“来,哥载你?”
盛长庚一喜,饭后她想睡一觉。
当然很愿意。
她目光看向李介止,对方无回应,就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盛长庚如果去了谢宇车上,李介止同志需要下车,开车,形单影只回到驾驶座。
心情必定会十分的烦躁。
房子很有可能一个不高兴就卖掉。
算了,只能拒绝谢公子的好意。
“不像话,我刚捞到个机会给李公子当司机,哪有心思坐你的车?”
谢宇终于疑惑了:“介止给了你什么,让你态度变得这么哈巴?”
盛长庚用口型说:房子。
“fuck?……你还真是渣的很彻底。”
“……”这什么眼神。
一定刚刚话题谈的不对劲。
盛长庚没好气:“真情。”
他笑了笑,两手摊了下:“fine,你开心就好。”
上车之前他补充了句:“这玩意儿我记得他没有。”
……好基友,还挺了解对方的。
车子继续向前,到了一个三叉路口,谢宇的电话打了进来,李介止按了免提:“有屁就放。”
“我往左,你俩往右,别跟我车了,后天猎场集合。”
盛长庚疑惑:“为什么忽然分开?”
谢宇回:“大小姐,你大伯哥是要猎艳,带着一对灯泡不方便,要不,你来我车上,我考虑放弃这一路风景?”
她倒是想去,本来这趟也是因为有他才跟着的。
她不方便去但可以尽力挽留:“一个人多孤单,你遇到喜欢的,我俩不捣乱,绝对不影响你释放爱的荷尔蒙。”
“影响大了,你成功压制了哥的战斗力,真想见哥就穿着我喜欢的那套衣服,泳池party来找我。”
你喜欢的那套穿了比不穿还色。
盛长庚:“过山车上见也可以的。”
“姑奶奶,再见!”
挂了电话,李介止冷冷的说了句:“你俩太熟稔了。”
既然走的留不住,留下的这个就得好好哄。
盛长庚陪着笑:“作为大伯哥的弟妹,我只是表达亲戚之间的关切与关怀。”
李介止冷笑:“你大伯哥叫李介信,而且我比谢宇大两个月。”
这俩信口雌黄的男人,谁真谁假分不清,不看身份证压根都无法判断。
下午一路都是盛长庚开车,李介止帮她盯了一会儿路况,估计看她确实开车不是新手,就放心歇着了。
她开车,隔壁男人在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起了看电影睡着了的姜思远。
这么一看她还真是劳碌命,是个男人就把她晾一边,睡大觉。
她也困,想睡觉!
还好沿途的景色越来越美,足以抵消那一丝丝困意。
她看到喜欢的景色,直接停车,下车,举着手机拍照。
拍美景,自拍,拍睡觉的人,和睡觉的人合影。
放下手机后才是欣赏风景,她沿着路边走了几步,空气中虽然有热浪,但极为空旷,有风吹过来,热度不粘人,还非常的舒适。
开了一路车,编的发有些松散,她取下发带抓了一把散发,揉了揉头皮,又将双臂举过头顶,左右弯了一下,舒展着久坐开车的身体。
风呼呼灌进她的衣服,卷起她的长发,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小时候港剧里面的女警又或女杀手,迎风而立,英姿飒爽。
而且,她确实是有武器的,一把腔,在汽车后备箱。
这奇怪的自我联想,大概是俩男人玩儿腔的画面太震撼,一不留神勾起了她心底好斗的细胞。
学过了,怎么开来着,……叭!
女警回头的一瞬间,顿了下。
李介止正手肘搭在车窗上,头靠在副驾椅背,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哪怕她回头,他也没移开视线。
“……”
盛长庚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俩正在对视。
……好像还很久。
久到她开始觉得不对劲,换谁被这种危险男人的视线锁住都会不自在。
盛长庚双手做了个捧腮的动作,问了句:“美不美?”
他开口,语气有种刚睡醒后的慵懒:“晚上开一间房?”
what?!
盛长庚没回答。
代替回答的是她双臂在身前摆了一个大叉!
他勾勾嘴角:“不觉得美,只觉得俗。”
所以俗不可耐的盛长庚依旧继续给隔壁没有嘴的臭男人卖苦力,拉快车。
只是他休息够了,又不用开车,开始对免费司机有种不着痕迹的关注了。
“为什么留美读研?”
“我的专业这边研究方向最前沿。”盛长庚回答。
“学的什么专业?”他又问。
“物理,研究生会读天体物理方向。”
他似乎对她的专业稍稍意外:“你听得懂吗?”
盛长庚一边开车一边很耐心的解释:“还行,底子不差,虽然成绩也没那么出色,但大学没挂过科,不过美国这边还没开学,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顺口问了他一句:“你呢?学什么专业?”
他语气漫不经心:“材料……物理。”
……我去。
“那看来你是听不懂了?”盛长庚这句是类似问句的肯定句。
天天搞女人,哪有空搞学业。
“……我大学拿全额奖学金的。”他语气相当冷淡。
哎吆,respect。
“研究生我还辅修了经济管理学位。”
这下盛长庚就真的好奇了,大家一天都是24小时,去掉吃饭睡觉的时间,还剩十来个小时,你怎么活的跟不眠不休似的。
她问出了疑惑:“怎么做到的?我听说你还谈了很多女朋友,光黑人女友就谈过两个?”
啊,这该死的好奇心,她为什么忽然提起黑人女友。
他神色变得幽深起来,没说谈没谈,而是问了句:“听谁说的?”
问你呢,怎么又把问题扔回她头上,她……肯定不能出卖雨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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