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山贼》(夜色昧影之三—魂祈梦请)——丹菁
丹菁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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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泫纭如往常般地笑闹,双手紧搂住樊仲冥,宛如当年的两小无猜,却令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赤

敖麟怒红了眼。为了不让樊忡冥再发怒,他努力压抑自己,不想因为这等小事而惹得樊仲冥的好兴致

全都没了。不过,当石泫纭的双手紧抱住樊仲冥的时候,便已不算是小事;若不是使劲地握住双拳,

他实在怕自个儿会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而冒失地袭向他。

    “我道仲冥的性子怎会恁地冥顽不灵,原来是名字上出了问题。”伊于棠淡淡地笑道,双手紧搂

住娇妻木子宓,诡邪的双眸却没放过充斥在赤敖麟眼眸中的狂妒怒火。“难怪当年他老是要我收手别

再杀生,我还啐道山贼岂能像他这般窝囊,原来全都是他的名要他守戒律。”他的眼中带着戏谑的笑

意,像是明白了赤敖麟眼中的光芒意思。

    “可今儿个时辰已晚,我必须赶回泱漭在洛阳的住处,迟了他会不开心的。”李宸见大伙儿的气

氛挺好的,虽想留下却又不得不开口,实在是石泱漭发火的模样太令她害怕。

    “是吗?”木子宓有点不舍地道。真的好不舍呀!这一次若不是石泱漭凑巧到洛阳来,哪里能够

让她们姐妹俩见上一面呢?长安与洛阳,好远哪!

    “只要人还在,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石泫纭笑了笑、站起身,跟着李宸往屋外走去,又不时

回眸望着樊仲冥,意味深长地道:“毗尼,你可别忘了要与我联络,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友。”

    依他的聪明绝顶,他岂会看不出伊于棠所看出的一切?偏他的性子与伊于棠一般,向来是最爱戏

弄人的,只要能够惹得他人气得牙痒痒的,他便觉得开怀。更何况,与樊仲冥多年末见,将他戏弄一

番又何妨?

    待送走了李宸与石泫纭后,铺子里已不复方才的热闹,却多了一分滞闷,浓浓地笼罩着赤敖麟。

自始至终,他全然不懂得他们在谈什么;他识得樊仲冥是在五年前,对于他五年前的一切全是空白。

    该死!既然要他爱上他,为何不让他早一点与他相遇,为何不让他的岁数能够与他相衬,而不是

差距了近八年!八年!别说八年,光是一年便能够让樊仲冥把他的心远远地拋至他的视线之外,让他

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是?”伊于棠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开口询问一旁的樊仲冥,唇角勾着淡淡戏谑的笑意。

    “是赤敖麟,赤翔的独子,你倒是把他给忘了。”樊仲冥轻笑,眼眸中有着跳动的亮光。

    “哦--”他故意把语音拖长,才缓缓地道:“是当年在九龙山上,你把他救下来的那个小鬼。”

    “长这么大了?”一旁的木子宓像是难以相信他的成长一般,怎么才一阵子不见,他便长得像座

山一般高?不过,不变的是那一双眼眸,那一双看来狡黠又聪颖的眼眸。

    “都五年了。”樊仲冥扬着温煦的粲笑,却在转身望见赤敖麟炽热的眼眸时,倏地敛笑。天!一

连串的事情下来,他都忘记之前发生的事了。

    该死!这个小鬼怎能在伊于棠面前以那种眼神望他,难道他不知道伊于棠之所以被称为修罗,不

单是因他杀人不眨眼,更因为他有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眸吗?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那精锐的眼眸。而且

他的眼神竟恁地露骨,连他都瞧得一清二楚,那伊于棠……樊仲冥抬眼望向伊于棠,倏地发现他挂在

嘴边的笑多了一抹诡谲,不禁令他胆战心惊。

    “还是个娃儿。”伊于棠淡淡地笑道,语气中有着蓄意挑衅的意味,一双魇魅的眼眸直直地望入

赤敖麟怒不可遏的生涩性子里去。

    “我已是弱冠之年了!”赤敖麟狂怒地站起身,一双冷肃的眼眸里有着不亚于他的魇魅。

    该死的男人,对他,他已经忍无可忍,他居然敢放话再刺激他!是的,他的命是他给的,遂他才

能活到现下,恋上樊仲冥,遂他合该感谢他的,不过,这必须在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的前提下。

    “不过弱冠,还算是娃儿,宓儿,妳说是不?”伊于棠淡淡地道,眼眸中漾着一抹只有木子宓才

明白的戏弄。

    木子宓古怪地望着他,心愕于他的坏性子怎么说来便来,丝毫不理睬赤敖麟是否受得住他这样的

戏弄,但她仍是顺从他的意思,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赤敖麟浑然不知自已已成伊于棠的瓮中鳌,不出伊于棠所料地使起性子,抽出腰间的剑

,立即宣战:“与我比试、比试,你才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个娃儿!”五年前他不敢说,但是五年后

,他觉得他可以搏上一搏;他就不信他五年来的辛苦全都是白费的!

    “我才没有与娃儿比试的兴致。”伊于棠笑得依旧诡邪,仍是坐在椅子上,用一双邪魅的眼看向

他。这几年来试着过得平淡一点,也着实让他享受到所谓平淡的幸福,但……或许他是一个不适于平

淡的男人吧!遂他必须在生活里找一点乐趣,找一点不一样的刺激,满足他体内放肆的邪念。

    “你!”赤敖麟怒发冲冠,举起长剑便打算往他刺去,可在电光石火间,在他高举的手中迸射出

银光之际,他望见木子宓与樊仲冥在同一时刻冲向伊于棠的身前,欲替他挡下那一剑,令他不由得缩

回手中的长剑。
    该死!为什么他要让着他?难道伊于棠之于他的地位,远超过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减缓力道缩

回长剑的赤敖麟,不禁怒目瞪向站在他身前的樊仲冥,紧握的双手微微地渗出血丝。

   “你太放肆了!”樊仲冥不理睬他皆目欲裂的模样,反倒是对他暴喝了一声。

    他算是受他教养的,故他算是顶着他师父名号的人,而他现下这么做,岂不是将他的脸都丢尽了

!而且依他对伊于棠的了解,他猜想伊于棠一定是看出了赤敖麟的痴狂爱意,遂故意挑衅赤敖麟。这

一切全与他当初所想的不同,全都是赤敖麟拂乱了他早已经而好的棋盘,令它散乱不成局。

    “我……”他瞪大阴騺的眼眸,暴戾地几欲泛出红丝,心痛不已。该死!在他心中,他也只是一

个娃儿,遂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他都会把他当成个不懂事的娃儿一般斥责?

    由伊阙赶到洛阳,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淡漠得令他生畏,却又狂怒不已,然他依旧不敢接

近他半步。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然而他似乎当作没看见一般,硬是将他的心意彻底地弃之如敝屣。

    “别吵了,先过来用膳吧。”木子宓斜睨了一眼带笑的伊于棠,不禁好心地为他俩化解怒火。“

适巧宸儿走了,而我却开心过了头地多备了两人份的饭菜,你们就一起用,今儿个在这儿住下吧。”

    木子宓叹了一口气回头凝望着她最爱的夫君,瞅着他眼眸中的戏谑笑意,只能摇头。她的夫君真

是唯恐天下不乱……

 

第六章


    用过晚膳之后,伊于棠想捉弄赤敖麟的心并没有改变,他故意告知赤敖麟和樊仲冥两人只有一间

空房,硬是要让打扰他新婚生活的两人不得安宁。横竖是他们自动送上门来的,也莫怪他一时兴起,

非得要他们付出扰乱他的代价不可……

    一同进入房里的两人皆沉默不语,樊仲冥坐在床榻上,赤敖麟则是以着一双诡魅难测的眼眸直盯

着他。谁也没有先开口,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凝滞的郁闷氛围,几乎要把他们两人压榨得不成人形。

    过了好半晌,直到桌上的烛泪堆积成小丘,赤敖麟才蓦地开口。

    “来到这儿,你看来似乎开心多了。”不开口倒好,一开口便是又酸又涩的妒意涌现。

    “怎么,见到睽违五年的爱人,一定很开心吧?”否则他又怎会一心只想赶到洛阳?

    赤敖麟冷哼一声,试着让自已别再介意,别再回想当樊仲冥望见伊于棠时,那眼眸之中闪动的灿

亮;别再想当石泫纭拥抱他时,自他眼中流泻而出的愉悦光痕;别再想……

    该死!他怎能不想?他狂爱着他,痴恋着他,想他、念他,任凭一颗心痛楚难堪,他依旧遵守着

樊仲冥要求的礼教;但他们却轻而易举地进入他的心中,如此轻易使获得他的回眸一笑!他到底把自

己当成什么了?

    他试图平息的妒意狂肆地在心底翻搅,教他愈是努力抗拒这教人恼怒的情绪,却愈只能任之过分

地欺压他的心,如排山倒海般地淹没他;反反复覆、波谲云诡的扰人思绪硬是又酸又涩地钻入他的魂

魄中,肆无忌惮且放纵地在他的心底窜流,扰乱他强自镇定的心神。

    他是在自欺欺人!

    他用甜蜜的谎言教自个儿不可退却,而樊仲冥却是恁地残忍,硬是用他无情的举止伤害他眷恋他

的心。他知道情爱不该勉强,但他所付出的一切,怎么能够这么简单地随着他的否定而消失无踪?

    他不是神、不是佛,怎能忍受自已付出的爱得不到回报?他要,管他是同情抑或手足之情,他定

要他的回报;他付出多少,便要他还他多少,尽管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作法。是爱、是恋,是他心底

不愿放弃,才会苦得自已心如刀割!

    “你在说什么?”樊仲冥听到他的一番话,不禁开口驳道:“你当所有的人都同你一般?”

    他怎能如此污蔑他!?伊于棠像是他的兄长一般,他寻了他五年,是真切的手足之情,他怎能说得

彷佛他恋上了伊于某一般!?那不只是轻蔑了他,更是间接亵渎了伊于棠!

    “不对吗?我说错了吗?”赤敖麟突地转过身子,如寒星般孤傲的眼燃着诡魅的火焰,任之灼烫

了樊仲冥的心神。“若不是喜欢他,你又何必像只狗儿见到了肉一般的兴奋?”

    想诳他?他是把他当成了瞎子,以为他没有眼睛可以看吗?他眼眸中闪烁的灿亮不是爱,他俊额

上的喜悦不是爱,那么,他所看到的到底算是什么?只是纯然的手足之情?

    那可真是笑话了!他待在良村五年,从来不曾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不知他的笑是恁地摄人心魂

,甚至当他带着大批财富回良村时,他也不曾见过他恁地开怀过;若樊仲冥对伊于棠的感情不是爱,

那究竟什么才是爱?

    “赤敖麟,你的嘴可真是臭得令人难以忍受!”樊仲冥紧咬牙关,蓦地站起身,俊颜略微向上扬

,瞅视他暴戾肃般的眼眸。“我想要怎么着便怎么着,你以为你管得了我吗?”

    该死!他已经很努力地试着去了解他,岂料他竟是恁地无取闹,放肆地伤害他对他的感情!这份

感情只是纯然的手足之情,或许并不是他想要的,但那是他仅能给予的了,再多……他无力给予!难

道不能只当兄弟吗?他是那么地疼他、宠他 真心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兄弟看待 为何他非要破坏这一切

不可?

    “你说什么!?”赤敖麟难以置信地望着樊仲冥,隐晦的眼眸里迸射出冷厉的光痕。“你的意思是

说……你真要伊于棠!?”

    这是什么鬼话!他以为他不要男人,以为他是因为他是男人而不要他,然而他却告诉他,他要的

是伊于棠?这代表他是能够接受男人的,是不?若页如此,那他为何不接受守护着他的自已,偏要伊

于棠这寡情薄爱的男人,难道自已比他差吗?

    “我!?”天!他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他不过是说……

   “你为什么不要我?”赤敖麟蓦地擒住他的肩头,双手使劲地摇晃着他,粗嗄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

伤心。

    樊仲冥突地想到那一夜,亟欲挣脱他,然而他的双手才刚往前想推开他,便让他粗暴地将之擒制

于自己的头顶上,温热的唇随即贴上他的。

    赤敖麟不断地告诉自已别再吓到他了,偏偏他的话总是刺得他疼痛难忍,令他必须抓到一点依靠

,才能令自己不至于被痛楚吞没。

    他的大手紧擒住樊仲冥的双手,凭恃着身材上的优势将他压到一旁的床榻上,肆无忌惮地探索着

他的身体。大手狂悉地扯掉樊仲冥束在腰间的革带,扯开他的长袍,拉扯里头的罩衣,露出他蜜色的

胸膛,令他瞧之不禁迷醉。他倏地结束热切的吻,将唇缓缓地移至他的胸膛,覆上他胸前的果实,以

舌卷吻、舔吮。

    “住手,你这个该死的娃儿!”樊仲冥蓦地涨红了脸,想要踢动双褪以挣脱他,却被他的变腿夹

住不得动弹。

    “娃儿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赤敖麟突地低低地笑了厢声,大手残忍地扯掉他罩衣的绳结,褪去

他的长裤,探入他茂盛的密林中,径自揉抚着他蠢蠢欲动的下体。

    “赤敖麟……”樊仲冥才刚要制止他,却因为他的碰触全身蓦地一颤,彷若痉挛窜过全身般,引

起一阵阵令人悸栗的轻颤;即将逸出口的怒吼,顿时化为轻柔无助的呻吟。天!他怎么会……樊忡冥

羞愧得连蜜色的肌肤上都透着诱人的红晕,令他直想将自已藏人被子中。

    “嘘,你不想被伊于棠听见吧?”赤敖麟威胁道。虽然他是不甚在意,不过,他相信樊仲冥绝对

不会希望自个儿的呻吟声穿过这老旧的木墙,传到伊于棠耳中去的。

    樊仲冥一听,果真立即噤口。然而,当赤敖麟的大手在他挺立的下体放肆地套弄时,他简直无以

隐忍这情欲的战栗。

    “舒服吗?”像是鬼魅的低语一般,赤敖麟欣赏着他如云霞般红艳的脸颊,感受到他传送过来的

颤抖,令他火热的欲望也急速窜升。

    “住口!”樊仲冥怨怼地瞪视着他,却又不能不理会他在自己身上引起的销魂狂浪,只能低低地

喘息着,拼命隐忍几欲冲关的欲望。

    望着樊忡冥微启的唇低低地喘息着,像是在邀请他品尝一般,赤敖麟不禁俯下身子,霸气地探入

牠的口中撩拨他的欲望,再缓缓地往下亲吻他胸膛上的果实,勾引他的情欲。他想要他主动开口,告

诉他他很需要他;在正常的情况之下或许很难,但是在意乱情迷之际,在愤张的欲望影响下,很多事

都很难说。

    赤敖麟倏地加重手上的力道,令樊仲冥似在云端上翻飞一般,亟欲冲上更高的天际,无奈却……

樊仲冥感觉到他下身的力道突然消失,倏地睁开迷蒙的眼眸,望向赤敖麟邪气的俊脸。

    “求我。”他轻柔地道,极为诡魅,以着令人无以抗拒的魔力挑逗他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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