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山贼》(夜色昧影之三—魂祈梦请)——丹菁
丹菁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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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说什么?”樊仲冥粗喘着气,有点不能理解他突来的话语。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你想要我,那……我就可以满足你的欲望。”他粗哑的嗓音,

低低柔柔地像是裹上一层淫药似地诱引着他,等待他走进他为他所设下的陷阱。

    樊仲冥这才明白,顿时感到身体一阵酸软,全然使不上劲,只能无助地任由欲念四处流窜,寻找

唯一的出口;他不禁暗斥自已怎会变得恁地软弱,竟任他予取予求!早知道有一天会如此,他便不会

为了不再杀生而放弃武艺,反倒会更加勤练功夫,不让赤敖麟有任何欺凌他的机会。

   “你决定吧。”赤敖麟看见他的挣扎,大手重新覆上他硬挺且亟欲解放的顶端,有意无意地刺激他

的感官。樊仲冥不断地闷哼着,俊额上净是细碎的汗珠,全身火热得像是在正午的沙滩上滚过一圈似

地难以忍受。

   “求你……”他终于吐出哀求。简短的话语,显现出他的不愿,却又无力遏阻他的魅惑的无奈。赤

敖麟狂喜地套弄着他的挺立,适时地给予他释放的欢腾,在他仍粗喘之际旋即翻过他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我不要,不要!”背对着他,樊仲冥突地想到那一夜如火般的灼烫与撕裂痛楚,

不禁抗拒地扭摆身子。

    赤敖麟明里听得下这些,正值年轻气盛的他,哪里能够忍受这似火燃烧般的欲念?他解下腰间的

束缚,倏地将欲望送进樊仲冥紧窒的甬道里,艰涩地推入其中,感受到他熨烫的包围,一阵阵的痉挛

传送至他怒挺的勃起上,几欲令他无法克制地释出热源。

    “啊--”感受到硕大的硬挺在自已体内缓缓抽送着,不禁令樊仲冥疼痛地淌出泪水。

    “我会温柔一点。”赤敖麟察觉到他的低泣声,于是趴伏在他背上舔吻着他的耳垂,轻柔地安抚

他。赤敖麟的大手绕过前方,攫住他再次愤张的勃起,随着他的摆动缓缓搓揉,感受到他的身躯泛起

一阵又一阵的悸栗。

    “啊……”随着他狂恣地抚摸与放肆地抽送,不知为何,樊仲冥竟隐隐感到莫名的喜悦与痛苦在

他体内迸现,交错纵横地相互较劲,刺激着他体内深处的渴求。他不自觉地低吟出声,随即赶紧噤口

,却又无法承受那知浪涛拍打般的欲念冲击的猛烈力道。

    对赤敖麟而言,他不经意逸出口的呻吟,莫不是对他最大的鼓舞,立即令他忘情地加深每一次撞

击,迷乱地在他蜜色的背上印下一点一点的烙痕,恣情地迷失在樊仲冥模糊不清的呓语中……

    天一亮,望着依旧熟睡的樊仲冥,赤敖麟不禁漾起心满意足的微笑。先不论他是否接受他,光是

昨儿个夜里樊仲冥的热情反应,便让他觉得自已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值得了。

    忽地,樊仲冥翻了翻身,像是极不舒服似地皱拧了眉头,随即睁开双眸,却没料到,映入眼眸的

居然是赤敖麟溢于言表的柔情,令他不禁错愕,霍地往后一退,登时感到股间传来一阵痛楚。

    “小心一点。”赤敖麟赶紧伸出长臂扶住他,免得自己又会心疼。“以后你便会觉得舒服一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樊仲冥一听。蓦然想起昨夜赤敖麟的霸道,以及自已不知羞耻的呻吟,不

禁面红如火烧。

    “又怎了?”赤敖麟望见他的反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光裸着身子走下床榻,自自个儿的

包袱里取出药瓶,再走回床榻,欲翻过他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樊仲冥任由他翻过身子,却在感到他的指尖在自已股间游移时,蓦地转回身子

,羞红了脸地暴吼。

    “帮你抹药。”赤敖麟压根儿不理睬他的反应,蛮力一使,便让他服服帖帖地任由他上药。“你

要是再嚷嚷,待会儿若把伊于棠吵上门来,我可不知道他看到这光景会有什么想法。”

    樊仲冥一听,待他抹好药之后,便挣扎地坐起身来。“把我的衫袍拿来,你也赶紧穿好衣服。”

天!他现下才想到,昨儿个伊于棠的神色摆明了早已知道这一切,若是再让他听到昨儿个夜里的声响

……他简直想要直奔回良村了!

    “你就那么怕被伊于棠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赤敖麟不悦地站着,双臂交叠在胸前,丝毫不在

意身子赤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你在说什么啊?赶紧穿上衣裳吧!”樊仲冥的目光一触及他完美无瑕的身子,不知为何,居然

感到些微的羞怯,他赶紧拂去这像是个娘儿们的想法。昨儿个夜里,他都已经任他予取予求了,他尚

未同他算起帐呢,他倒是先向他发飙了!

    “不如让我去告诉伊于裳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了。”与其让自已一直在那儿喝干醋,倒不如迅速地

将事情处理好,免得夜长梦多。

    “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樊仲冥怒问。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伊于棠?这种事能

够告诉伊于棠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你都已经接受我了,却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赤敖麟大声咆哮,心头像是万蚁侵咬一

般地痛彻心扉。难道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樊仲宴色跟着提高音量。那全是因为他的蛮力所造成的,他怎能这么说?

     赤敖麟怔愣地瞅着他好一会儿,突然穿上自个儿的衣衫,像只战败的猛兽般沮丧地离开房间。再

待下去,他怕自已一闪神,樊仲冥便会死在他手下。樊仲冥只是呆愣地坐在床榻上,望着他落寞离去

的背影,感受到心底一股莫名的疼楚慢慢蔓延……

    赤敖麟一走进小厅子里,便见到伊于棠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椅上,一双诡邪的眼眸带着戏谑的神

色瞅着他瞧。

    “在吵什么?”

    “不干你的事!”赤敖麟绕过他身旁,打算无视他的存在离开。

    “真是个别扭的娃儿。”伊于棠勾起唇角,低低地笑着,像是在嘲讽他的幼稚似的。

    “我说过我不是娃儿!”他无法隐忍的怒气沿着牙关挤压而出。

    “只有娃儿才会如你这般地莽撞不知变通。”他的话寓意深厚,像是在同他暗示着什么,却又点

到为止。
    “仲冥呢?”

    “在床上,还起不来呢!”像是故意的一般,他意有所指地道,却眼尖地瞧见樊忡冥正走进小厅

子里;触及他的怒目,他不禁撇了撇嘴,闷声道:“我出去外头走走。”随即转身离去。

    “起来了?”伊于棠不理会赤敖麟无礼的离去,径自问着樊仲冥,语气中含着浓浓的暧昧。“睡

得可好?”樊仲冥一听,整张俊颜甚至到耳垂,无一处不通红;他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他

的眼睛。

    “不谈那些了。”樊仲冥强自镇定地略过那羞人的话题。“倒是你和嫂子有没有打算回良村?”

这才是他欲找他的最大目的;若是他愿意回良村,他便可以拋下一切,自由地云游四海去。

    “想要我回去,好让你可以带着娃儿云游四海?”伊于棠低低地笑着,满意极了樊仲冥脸上的困

窘。

    “我没有这种想法!”他是打算云游四海,不过怎会扯到赤敖麟?

    “是我瞧错了?”伊于棠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却又蓦地正色告诉樊仲冥:“我是不打

算回良村了,相信你瞧见我现下的生活,应该也猜得到。”

    “如我想的一般。”樊仲冥淡淡地道。

    他早知道伊于棠的性子向来诡谲多变,不过……“那你当初为何要我替你守着良村?”

    “我是怕那群莽夫趁我不在的时候又去行抢,只好要你看着他们,免得他们重蹈覆辙。”伊于棠

说得理所当然。

    “你!”该死!还真与他所想的一样。

    “别你呀我的,咱们不如来谈谈娃儿的事情,我倒还有兴趣一点。”伊于棠唇角的笑意益趋扩散

,像是不乘机多捉弄他一点,他会不甘心似的。

    “我……”

    该死!早知道事情全如牠想象的一般,早知道他依旧离不开良村,他又何苦来这一遭?

 

第七章


    赤敖麟一个人坐在酒馆里,一待便是一整天。眼看着天色已暗,桌上与脚边不知已经堆放了几罐

空酒坛,然而他的意识却是该死的清醒。

    他为何不愿接受他?他可以接受伊于棠,为何、愿意接受他?是因为皮相,还是因为他定有比伊

于棠与他相识得早?他也不愿意呀!若是可以再早个几年出生,早些与他相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

可以改变?

    下辈子!下辈子他一定要比他早出生,比任何人更早一步地守候在他身边,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

再从他的身边抢走他!

    赤敖麟如是想着,却又突地哑然失笑。这辈子都尚未走完,他便想到下辈子去了,真是可笑得紧

。他连现下都无法掌握了,又怎能看得见未来,更遑论下辈子?他定是中樊仲冥的毒中得极深,否则

怎会恁地无法自拔地一头栽进?

    一想起他的怒目、他的泪,不禁令他心痛欲死;他从没想过要伤害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因放任

自已的狂肆欲望而伤害了他。不过是想要他的爱,不过是想要他的一世陪伴,为何竟是如此地艰难?

    怒然举杯吞下苦涩辣喉的酒,灼伤的却不是他的喉,而是他的心。心哪!不过是要他一颗心,却

令他痛楚不堪地翻转在这黑暗无光的地狱之中喘息。不就是相对地希望他有所响应罢了,为何竟是恁

地寸步难行,步步踏错,步步迷离?想着、念着,狂乱的思绪和着微醺的醉意在脑海中啃咬、腐蚀着

他,却又是恁地清醒地刺痛、割斲着他小。

    忽地,?的一声,手中的瓷杯承受不住他紧握的力道应声而裂,刺伤他的手心,血缓缓地淌下,悄

然落在木桌上,他却浑然未觉。

    是心痛哪!手心上小小的伤口又能伤他几分?赤敖麟拿起搁在一旁的酒坛欲再倒酒入口,却发觉

坛中已然无酒,于是他扯着暗哑的嗓音喊道:“店小二!”

    一旁的店小二颤巍巍地望着他。不用想也知道他要酒,但他实在不想再拿酒给他。因为拿给他,

不晓得他会不会籍酒装疯乘机打他一顿;可不拿给他,又怕他会发怒。不过,在掌柜强硬的示意之下

,他仍是鼓足勇气,抬了一坛酒放在桌上之后,赶紧一溜烟地跑走。

    赤敖麟睨了他一眼,随即抬起酒坛子欲再灌入辣酒以模糊意识时,眼前却走近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你是敖麟?”来者虽已有些年岁,但双眸仍精烁得很。

    “你是……”赤敖麟瞇起醉眸,努力地回想着眼前的老者为何人,须臾,他霍地喊了一声:“二

叔?”

    “真是敖麟?”赤栩望着他,老眼绽出泪光。“我还当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没想到真是敖

麟。”

    “二叔!”望着眼前看似困顿落魄的老者,赤敖麟实在难以将眼前的他与当年叱咤风云的二叔联

想在一起。若不是他先喊了他的名字,恐怕即使他没喝酒,他也认不出他来。

    “当年赤虎寨被魍魉寨灭了之后,我便苟延残喘地活着,以为你在那一场战役中死了,想不到现

下你居然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想必大哥往黄泉之下也安心了。”赤栩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是如何逃出

生天,又是恁地艰难地活下来,而今只能靠行乞维生。

    “老叫化子,谁让你进来里头的,出去、出去!”掌柜的以为赤栩正在向赤敖麟行乞,立即欺身

上前想要将赤栩赶出店外。

    “你说什么!”赤敖麟一把擒住掌柜的手,掐得他苦不堪言。“他是我二叔,你方才喊他什么来

着?”

    “是小的失言,该打、该打!”掌柜的脸都绿了,忙不迭地向他求饶,只希望他别扯断自己的胳

臂。

    赤敖麟迅速地放开他,将他甩到一边去,转头正色地瞧着赤栩。“二叔,我现下在成都西山落脚

,已不再行抢,恕不妨到我那儿窝一窝,让我孝顺您吧!”

    “你怎么会往成都?”赤栩惊诧不已,光是可以在洛阳城遇到他,便已令他十分诧愕,他怎会说

他是定居在成都的西山呢?

    赤敖麟将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顺便要他好好想想,若愿不愿与他一同定居西山。

    “我呸!”赤栩听完他的一番话,怒不可遏地拍桌斥责:“我赤栩宁可饿死,也不愿同你这认贼

作父的畜生一道躲在魍魉寨的羽翼下!”

    “二叔,人纵有万般能耐,却终也敌不过天;赤虎寨的风光已经过去,你又何必想着当年的往事

折磨自已?”赤敖麟叹了一口气,尽可能地劝解赤栩。

    当年赤虎寨是那么地无恶不作,终至落得天理报应的下场;若净想着冤冤相报之事,又能如何?

不过是个轮回再轮回的地狱罢了。

    “你放屁!”赤栩怒然起身,显示不愿多谈。“你这个畜生,居然不知道要为自个儿的亲爹报仇

,怕是你爹在黄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二叔……”当年还不是赤虎寨先杀了伊于棠的爹娘,而后他才杀了他的父亲,现下还要他去蹚

这浑水吗?

    “不用多说,我是不可能与你一道回西山的!”赤栩作势欲走,满脸的轻蔑,却被赤敖麟拉住了

手。

    “若是你想通了,不妨到西山找我。”他在他的手心上放了几锭金子,再丢了一锭放在桌上,便

径自离开。赤栩望着手中的金子,原本打算丢弃,却倏地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欲杀得魍

魉寨的人措手不及。

    赤敖麟踩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伊于棠的铺子里,只见坐在里头的人不是伊于棠,而是一脸怒气的樊

仲冥,他不禁冽嘴一笑。他除了会对他怒目相向外,又何曾对他笑过了呢?

    “你今儿个一整天到底是上哪儿去了?”樊仲冥一见到他,便神色俱厉地怒斥着他。出了门就像

是丢了一般,也不想想他会替他担心,真是个该死的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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