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退婚前—— by榶酥
榶酥  发于:2023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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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礼安夫妇愣了愣,对视一眼后默契的?转身往外走:“我突然想起我家中还有事,改日再?来。”
慕焕哪里会让他走,几步上前?就将人拽住:“二哥二嫂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快给我评评理。”
裴礼安夫妇面露苦色。
看来下次上门前?得?先找个人来探探,看这里有没有官司。
这些年,慕焕沈枫吵的?架数都?数不清,吵不清了就来找他们,再?加上儿子和准儿媳妇三天两头的?官司,他们裴家活像个开衙门的?。
裴礼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慕焕的?手臂:“不,你叫错了,你是我哥,以后我叫你二哥。”
慕焕:“那得?请大哥来做个见证,咱们重新拜。”
“在这之前?你就还是我二哥,还得?替我做主。”
“怎么就是替你做主了,那也是替我做主啊。”
沈枫不甘示弱的?加进来。
裴礼安揉了揉眉心,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今日来的?真不是时候!
几人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白氏便出面说?备一桌酒席,坐下来慢慢谈。
这回慕焕倒没有反驳,只要求要最好的?酒菜,不然就要掀桌子。
等几人前?后往后院走去,慕焕小声对带来的?护卫吩咐:“快些将夫人请过来。”
护卫忍不住多了句嘴:“可是夫人性情文雅,不善吵架。”
就是请来也没用啊。
“我怎么舍得?叫夫人来吵架,夫人来我身边坐着就行。”慕焕:“你看他们都?是成双入对的?,这少一个人,气势就少了。”
护卫:“.....”
他不明觉厉的?点头:“是。”
沈云商回府后将玉薇清栀安顿好,就带着裴行昭慕淮衣去拜见长辈。
才到?前?院,就听管家说?裴家家主和慕家家主来了。
慕淮衣挑眉:“这么巧啊,那正好就请两家长辈做个见证,让沈伯母收我为义子。”
沈云商:“.....”
这怎么还没打消这个念头。
管家闻言满脸复杂,欲言又止。
虽然他不知道慕公?子怎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但他知道,慕公?子今天肯定?不会得?偿所愿。
管家也算是看着慕淮衣长大的?,遂提醒道:“今日提此事,怕有些不合适。”
“为何??”
慕淮衣好奇道。
沈云商裴行昭也都?望向管家。
管家几番纠结后,道:“我带小姐和两位公?子去看看吧。”
几个小辈带着好奇心跟管家到?了设宴的?地方,远远地就听到?里头的?争吵声。
“二哥你说?,这事是不是沈狗不地道?”
“你一口一个狗是对我不敬。”
“我呸,有你这样做人哥哥的??”
“我怎么你了,不就是一块地吗,至于吗?你之前?也不抢了我诸多生意!”
“不就是一块地?二哥你看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沈狗你有种起来一战,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
沈云商几人默契的?止住脚步,不再?往前?。
诡异的?沉默后,慕淮衣朝管家道:“程叔啊,您就当今天没有看到?过我。”
这种情况下,他老?子要是知道他要去做沈伯父的?干儿子,一定?会弄死他。
管家微笑颔首:“是。”
“那...”沈云商试探着开口:“先去我院里?等他们吵完了再?过去拜见?”
慕淮衣第?一个转身:“行。”
“等我爹走了,我再?去拜见伯父伯母。”
绝口不再?提要拜义父义母的?事。
几人麻溜的?转身,去了拂瑶院。
慕淮衣不是第?一次来,院中的?人都?知道他的?喜好,无?需沈云商吩咐,厨房很快就上了他们各自喜欢的?点心茶水。
天冷,几人便围炉而坐。
“我觉得?我爹今日上门大概是为了裴家庄的?事。”裴行昭率先道。
裴家庄的?事如?何?瞒得?了裴家家主。
“裴家庄什么事?”慕淮衣好奇道。
裴行昭自然而然道:“不是什么好事。”
慕淮衣喔了声,表示了然:“又是那个人,我方才在醉雨楼好像听到?你们说?那人姓崔,是邺京崔氏?”
这些事沈云商二人本不想将白家慕家牵连进来,但事已至此,他们再?加隐瞒反倒不好,沈云商便承认:“是。”
慕淮衣嘶了声:“怪不得?上次裴阿昭拦着我,不让我去弄他,原来竟这般有来头,你们是怎么惹上的??”
裴行昭与沈云商交换了个眼神。
“哎呀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眉来眼去,什么事还得?瞒着我!”慕淮衣不满道。
裴行昭静默片刻后,道:“我们只是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慕淮衣一愣,随后讶异:“他不姓崔?”
“比崔姓还要...”
裴行昭伸手往上指了指。
还是得?将实?情告知,免得?慕淮衣什么时候一个想不开就去找人麻烦。
慕淮衣:“.....”
慕淮衣:“?!”
他一双大眼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压在崔氏上头的?,那不就是...不就是...”
裴行昭点头:“如?你所想。”
慕淮衣惊讶的?半张着嘴,许久都?没有合拢。
裴行昭没忍住,伸手合上他的?下巴:“回魂了。”
慕淮衣没动,眨眨眼,放低声音:“老?几?”
裴行昭:“二。”
慕淮衣肩膀一松:“还好还好。”
不是东宫那位,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是,那么尊贵的?人怎么要跟你们过不去?”慕淮衣不解道。
既然已经同他明说?了,裴行昭便没打算再?瞒他:“国库不充盈,看上了裴家的?钱,他要我跟沈商商退婚,让我尚主。”
慕淮衣不敢置信:“啊?!”
皇家这么不讲理的??
“我已经拒绝了。”裴行昭若有所思道:“大概是觉得?折了面子,才给我们个下马威吧。”
其实?他是觉得?今日的?事另有隐情,但若太过复杂,他不想让慕淮衣搅进来。
“嚯好家伙。”慕淮衣倒吸一口凉气:“这野蛮人啊!”
裴行昭瞥他一眼,半晌后,神神秘秘凑近他:“你也小心些,公?主可还没走,指不定?就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去了。”
慕淮衣瞪大眼:“不能吧,你家比我家有钱多了,她看不上我吧。”
沈云商淡淡道:“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况且慕家怎么也算是一大头肥羊,你还是谨慎些为妙,近日别出来招摇了。”
赵承北是冲着她的?玉佩来的?,跟慕家无?关,她也不想将慕家牵连进来。
慕淮衣听的?后背发凉:“这么饥不择食吗。”
“我今晚准备去青楼证明我真的?不好男风,如?此,那我还要去吗?”
沈云商,裴行昭:“......”
二人几乎是同时瞥了眼门外,刚要开口,就听慕淮衣若有所思的?继续道。
“要不,为了保全我,就让他们以为我喜欢男人,我今夜去找小倌?”
话落,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慕淮衣不由道:“你们怎么不说?话,给支个招啊。”
沈云商一言难尽的?朝门口示意,慕淮衣本能的?回头,好死不死的?就看见白燕堂一脸复杂的?站在门外盯着他。
慕淮衣:“......”
这人不是去报仇去了吗?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他与白燕堂对视许久后,试探问?:“你听到?了多少?”
白燕堂如?实?道:“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
‘我今夜去找小倌’
慕淮衣欲哭无?泪。
他今日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听到?的?这样...”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燕堂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朝沈云商道:“我本欲去拜见姑姑,但过去看了眼发现不适合进去,云商妹妹回头跟姑姑说?一声,我明日再?过来。”
他本是想过来跟姑姑商议二皇子的?事,但很显然,他来的?非常不是时候。
但慕淮衣,是什么时候有的?这毛病?
慕淮衣眼睁睁看着白燕堂逃也似的?离开,他顿了顿,问?沈云商:“他是不是又误会了?”
沈云商面带同情的?点头:“应该是。”
慕淮衣哀叹一声,看来今夜还是该去青楼,他的?名声比较重要。
下一刻,慕淮衣如?一道风一般旋了出去:“大哥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很快,院子里便又安静了下来。
围炉旁只剩沈云商和裴行昭。
今日被慕淮衣这么闹了两次,原本的?沉重也随之减弱,眼下再?次归于平静,二人便不由又想到?了今日的?事。
“商商,我觉得?表哥说?的?对,我们无?需太过忌惮他们。”裴行昭率先开口道。
他重回之后便是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同沈云商交底,今日倒是恰好可以借着表哥的?名头,与她重新商谈这件事。
沈云商与他是一样的?想法,听他这么说?自然认同:“嗯,我也这么认为。”
“事无?再?三,我们没道理一直这么忍着,表哥也说?了,只要没有证据,他现在的?处境奈何?不了我们。”
裴行昭眯起眼:“所以你打算?”
沈云商看着他:“玉薇清栀不能白遭这番罪。”
“要想做的?干净利落,不简单。”裴行昭。
“我们手上没有这样的?人。”沈云商。
二人相?视良久后,同时道:“极风门。”
见对方与自己想到?一处,二人都?不由勾起了唇。
“但弄赵承北太冒险,所以...”
弑主,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乌轩。”
二人又同时出口。
沈云商唇边掀起一丝冷笑:“裴家庄,玉薇清栀几乎都?是经了乌轩的?手。”
“还有画像上的?那个人。”裴行昭道。
随后,两个人就凑在一起商议着如?何?进行这第?一次反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沈云商一掌拍在桌上:“就这么办,明日就给江门主去信。”
“你写信,我让人去跑一趟。”裴行昭道。
“行。”

第36章
“奴婢带着人在昌华街搜寻几遍都不见?清栀, 便让他们分散开来,不久后,我找到一处巷子, 在墙角发现了我送给清栀的那朵金丝蔷薇珠花,当时一时大意未仔细检查就捡了起来, 却不防上头涂了迷药。”
玉薇靠在床上, 声音轻缓的叙述着:“待我醒来, 便身处一处漆黑的暗室,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
沈云商听得仔细,眉头微微蹙着。
那处漆黑的暗室应当就是酒肆二楼的暗房。
“我才?醒来,就有人问话, 那道声音低沉沙哑, 应该是掩饰过的。”
沈云商:“他问了什么??”
玉薇面上略带忧色继续道:“他以?清栀的性命威胁我, 说他对家主与夫人感兴趣, 问我家主与夫人之间是否有外人不知道的内情, 我便答他与外界传闻一样,并无?特别。”
“后来他让我取夫人或者小姐身边一件东西, 但他并不说是何物, 只说这?样东西对夫人和小姐极为?重要, 若我取不来,只需告诉他夫人和小姐特别在意?的随身之物是什么?便可。”
沈云商眸色微沉。
果然是冲着她和母亲来的。
若她没猜错的话,他要的那样东西就是前世她出嫁时母亲给她的那枚半月玉佩。
“恰那时又有人进来,奴婢隐约听到‘白’‘来了’几个字, 便猜测应该是白家的人过来了, 且他之前也说小姐在大张旗鼓的找奴婢和清栀,奴婢清楚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奴婢的性命, 所以?奴婢便决定赌一赌。”
玉薇继续道:“他们没有想到奴婢会武功,在奴婢朝墙面击出几掌后才?反应过来,他身边共有两人,一个轻功极好,一个内力深厚,奴婢与他们交手?时中?了几掌,所幸大公子来的及时,否则,奴婢不可能活下来。”
沈云商越听越后怕,若当时再发现的晚些,玉薇就没了。
“还好,还好你没事。”
玉薇见?沈云商对绑她的人半点不关心,心中?一动,问道:“小姐知道是谁?”
沈云商顿了顿,点头:“嗯。”
“还是姓赵的。”
这?个答案在玉薇的意?料之中?。
她醒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们,姑苏城的人不会有人会对她们下手?。
“慕淮衣找到了那日出入酒肆的其中?一人的画像,他是赵承北的近身侍卫之一。”沈云商道:“玉薇,这?一次,我不打算再忍了。”
玉薇一惊,忙倾身急急道:“小姐不必为?了我们得罪他,他毕竟是皇子,若是惹怒了他,对我们没有好处。”
沈云商扶着她躺回去,安慰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大夫说你受了不小的内伤,接下来你就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无?需担心。”
玉薇还要说什么?,沈云商打断她道:“还有表哥和裴行昭,不会有事的。”
玉薇见?她意?已决,便没再继续相劝。
“小姐,清栀如何了?”
提起清栀,沈云商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她醒过一次,我已问过她,是她的父亲和弟弟将她骗卖到青楼,她原本还以?为?父亲弟弟是真心要同她吃一顿饭,却没想到饭中?有迷药,再醒来她人就在青楼了。”
“其他的跟你说的差不多,也有人问过她那些问题,她什么?也不愿意?说,对方便对她下了死手?,裴行昭若再去晚一点,人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说到最后那一句,沈云商声音微哽。
所以?前世清栀的死,是因为?她。
可那时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她在青楼的绝望,不知道她为?了护她,面对生命威胁时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玉薇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小姐,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沈云商轻轻摇头。
她也不知道赵承北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只知道他想要那枚半月玉佩,却并不知道半月玉佩背后所代表着什么?;她只知道或许与玄嵩帝有关,但具体为?何她至今窥不出半分。
但她有一种预感,这?些谜团终将会一个个解开。
“他杀你们灭口,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在查什么?,如今你们都活着回来,他必然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沈云商缓缓道:“这?段时间你和清栀就在院中?,哪里也不许去。”
“那小姐...”
“我无?妨。”沈云商道:“母亲给了我三个护卫,分别唤阿春,阿夏,阿秋,三人中?只有阿夏是位女?子,等你身体好些,便能见?到他们。”
玉薇闻言这?才?放心,点头应是。
沈云商刚从?玉薇房里出来,就收到白管事的来信,她打开看?完,眉头紧蹙。
有人跟她抢粮食棉衣?
这?么?大的量,显然不会是正常需求。
难道,还有人和她一样,动了同样的心思?
亦或者,这?是赵承北的人!
可她是重活了一遭才?知道马上会有雪灾,这?些人是如何得知的。
沈云商几经思忖后,去书房写了回信。
与此同时,裴行昭也收到了绿杨的信。
信上说有人在跟他抢粮食棉衣,且对方囤积数量极大。
裴行昭第一时间也怀疑到了赵承北,但据他所知,赵承北应该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才?是。
他思忖再三后才?回了信。
同日下午,极风门的人到了他们指定的地点。
赵承北立在院中?,神?色阴沉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从?裴家庄回来,那扇门就没有打开过。
不论他怎么?道歉,崔九珩始终都没有回他一个字。
其实这?种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按照他的计划,事已成,即便崔九珩再气,也要娶沈云商,待回了邺京成婚之后,他自有办法让崔九珩原谅他。
可现在,计划未成,九珩也不愿意?见?他,可谓是得不偿失。
且那两个婢女?也失了手?!
赵承北深吸一口气,脸色因心中?怒火而隐隐发青。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邺京他能运筹帷幄,到了这?里却几次三番吃了败仗,竟连两个小丫鬟都奈何不得!
他虽然没有问她们太多,但若沈云商知晓她自己的身份,他这?便就是打草惊蛇了。
如今只希望,沈云商不曾将这?一切告知白蕤。
因为?他很早就观察试探过,沈云商不像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样子。
这?时,被他紧紧盯着的那道门终于开了,赵承北忙敛下怒容。
出来的是崔九珩的贴身护卫西烛,他看?了眼赵承北便朝他走来,恭敬的行了礼后,才?道:“殿下,公子身体不适,想明日便启程回邺京。”
赵承北眼神?微紧。
明日就回,可沈云商之事还没有进展。
西烛见?他不语,便砰地跪下,郑重请求道:“殿下,公子已经两日不曾吃过东西了,若再这?么?下去,公子的身体吃不消啊。”
赵承北瞳孔一震:“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说!”
西烛道:“公子不许小的说。”
赵承北深深望了眼那间屋子,而后重重闭上眼咬了咬牙,半晌后拂袖离开,撂下一句:“明日回京。”
西烛眼睛一亮:“多谢殿下。”
待赵承北走远了,西烛才?回了屋子。
而屋里,崔九珩正坐在桌前用?着肉粥,半点不像是两日未曾用?饭的样子。
见?西烛进来,崔九珩抬头:“他可答应了?”
西烛笑着道:“答应了,属下一说公子两日不曾用?饭,殿下就应了。”
崔九珩一愣,皱眉看?着西烛。
“属下要是不这?么?说,二皇子定然不会答应的。”西烛忙认错道:“属下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崔九珩动了动唇,到底没说出责怪的话,只是放下了肉粥,道:“都撤出去吧。”
西烛:“啊?公子只吃这?么?点?”
崔九珩觑他:“你看?我现在可像是久不用?饭的样子?明日穿了帮,你就是欺君。”
西烛顿时有些懊恼。
早知这?样他就不撒那个慌了。
“那公子,您可会原谅二皇子。”西烛边收菜边问。
崔九珩的面色淡了下来,没有应他。
许久后,他才?道:“我与他一起长大,知道他曾经受过的委屈,知道他所有的难处,不管是为?了崔家,还是他,我都是尽心尽力扶持他,可是...”
可是他没有想到,在他心里一直仁善温润的赵承北竟也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他自然也知道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少不得刀枪剑雨,筹谋算计,可阳谋与阴谋却是相差甚远,他不屑于阴谋,也不赞成。
“二皇子此番确实很有些过了。”西烛小声道。
不只是有些过,用?这?种手?段逼公子娶沈家小姐,简直就是...
“西烛。”
崔九珩斥责道。
西烛知他的意?思,自己不该妄议二皇子,遂不情不愿的说了句错了便不再提了。
“明日回京,你去准备一下。”崔九珩道。
“是。”
次日辰时,车马就已经整装稳妥,崔九珩在西烛的搀扶下出了府门。
赵承北比他先到门口,见?到他便唤了声:“九珩。”
崔九珩面色未动,抬手?恭敬地行礼:“二皇子。”
见?崔九珩如此生疏,赵承北便知道他心中?还有气,他虽有心想多说几句,但碍于此处人多眼杂,到底只是轻轻点头:“嗯,启程。”
上马车前,他又吩咐西烛:“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西烛恭敬应是。
但此时的西烛因为?裴家庄的事对赵承北已经开始有不满了,他家公子这?番是被谁害的?
且他不知道照顾公子?还用?他来提醒?
赵承欢最后出来,她瞥了眼身形孱弱的崔九珩,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皇兄都得了冷脸,她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
毕竟在崔九珩的心里,那石洞中?的药她也有份。
她也不是没想过跟他解释,但去了几次他都不愿意?见?她,她便看?开了。
她在崔九珩心里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多这?一桩也不是什么?事。
至于那日裴行昭所说的崔九珩紧张她,她当时还信几分,可等回过神?后却是半点不信了。
这?么?多年,若崔九珩真的喜欢她,又岂会刻意?疏远她,连私下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她。
马车缓缓行驶,朝北城门而去。
他们此次来姑苏是微服,回京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加侍卫随从?一行也不过三十多人。
但这?三十多人,都是身手?极佳的,足矣应对沿路所遇到的麻烦。
比如现在,一行人在路过洪崖沟时遇到了山匪,赵承北也丝毫没有慌张,只吩咐人保护好公主和崔九珩后便在马车中?安心待着。
邺京到姑苏这?一路难免会遇到匪徒,来时他们还顺便剿了好些匪,是以?现在谁都没有将这?些山匪放在眼里。
但随着打斗声持续,赵承北眼里逐渐有了不耐。
已经小半个时辰了,他带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什么?样的山匪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正在他想开口时,外头传来乌轩的声音:“殿下,此处山匪太过凶狠,属下先护送殿下离开。”
赵承北听出了不对劲,一把掀开车帘望去,随即脸色就是一沉。
他三十多个侍卫,竟将近折了半数!
“殿下,我们得赶紧走。”
战局不容乐观,乌轩遂催促道。
赵承北放下车帘,沉着脸嗯了声。
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蠢到自报身份,刺杀皇子是死罪,对于这?些匪徒来说,畏惧他的身份投诚还不如将他们直接全部杀死跑路来的安全。
乌轩带人护着几辆马车飞快离开,却不想竟有匪徒追来,乌轩与赵承北另一个近身侍卫乌林断后。
马车快速穿过洪崖沟,临近驿站匪徒没敢再往前追,赵承北吩咐在驿站停了下来。
他去看?了赵承欢和崔九珩,见?他们都无?事才?黑着脸望向洪崖沟的方向。
大约过了小半刻,有马蹄声响起。
几人立在驿站门口望去,却见?一身血迹的乌轩拽着缰绳,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赵承北心中?一紧,几步迎上去。
乌轩受了极严重的伤,几乎是跌下的马背,他撑着半跪在地,悲痛道:“禀殿下,十七个兄弟都没了,包括...”
“乌林。”
赵承北朝他马背上的尸身看?去,面色隐隐发白。
乌轩与乌林还有另外两个乌姓侍卫是赵承北的近身侍卫,都有着自小相伴长大的情分,饶是赵承北心再薄凉,此时见?到乌林惨死也难免心痛。
他走近,一言不发的将乌林的尸身抱下来。
乌林全身多处刀伤,整个人鲜血淋漓,而致命伤在脖颈。
赵承欢崔九珩也先后过来,看?见?这?等场面也都有些震愕。
他们以?为?的不过寻常山匪,没成想损失却这?般严重。
乌轩撑不住晕了过去,有侍卫赶紧上前将他背进了驿站。
赵承北盯着洪崖沟,咬牙吩咐:“去报此地衙门!”

衙门的人见到二皇子令, 来的极快;知县亲自带着一队人过来,随行还有几个?大夫。
三十多个?侍卫折了十七个?,现在剩下的十九个?, 除乌轩伤重外,其他人也都负着大大小小的伤。
“不知是二皇子尊驾至, 微臣有罪, 请殿下赐罪。”知县路上已经知道洪崖沟发生?的事, 大雪天的额头一直冒着冷汗。
二皇子侍卫的命,那可比他们这些县令要紧太多了,更别提还折了一个?与二皇子有着相伴长大的情分的近身侍卫,知县这?一路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二皇子一怒项上人头就不保。
赵承北此时确实已是怒极。
京中?多少尔虞我诈, 恶战厮杀, 他的这?四个?近身侍卫虽多有负伤, 却从未折损, 如今却在这?样一个?恶山恶水的小?小?沟弯里折了一个?, 怎能不叫他怒火滔天。
“此地?有如此凶匪,你作为县令竟也不作为!如此渎职, 你确实该死!”
知县额上斗大的汗水滴落在地?上, 肥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打着颤:“禀殿下, 非微臣辩驳,实在是此处山匪太过凶悍,微臣几番剿匪都无功而返,请殿下明查。”
这?些该死的野蛮人, 他再三提醒过不可劫官, 这?帮人倒好,竟动到二皇子头上, 给他惹下这?泼天大祸!
“那你为何不上报!”赵承北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拿着朝廷的俸禄都是吃干饭的?”
知县不敢再辩驳,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赵承北气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压下将?知县一刀砍了的冲动,厉声道:“本殿还有十六个?人在那处沟弯里,你亲自带着人去将?他们接回来,少一个?,便拿你的命抵。”
他运筹帷幄多年,很珍惜手下人的性?命,倒并非多看重,而是培养人不易,少一个?于他而言都是损失。
今日不明不白折了十七个?在此,他只恨不得将?这?知县和那帮山匪全部砍了泄气,但那帮山匪穷凶极恶,追究下去还指不定要赔多少人进去。
而眼前这?知县,还不到弄死他的时候!
至于寻回折在弯沟里的人,是为了不让剩下的人心寒。
知县闻言便知暂且逃过了一劫,连连称是。
果然,知道二皇子要去寻回折损的弟兄,醒着的侍卫都纷纷主动请缨,但赵承北怎会让他们去:“你们都受了伤,此事交给衙门去办即可。”
若那些山匪还在,他的人过去就是送死。
崔九珩得到消息,朝西?烛道:“你跟着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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