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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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状态稍稍好转,赵政豪才将事情真相告诉她。
赵夫人险些再次晕过去, 哭着抓住丈夫的手:“怎么会这样, 我真的以为希希回到我们身边了。”
赵政豪反握住妻子的手,温声道:“我原想瞒着你,等你身体大好了再告诉你,但希希的状态,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如果我太晚告诉你, 也许你以后会更难过……”
赵夫人闭眼,反倒慢慢镇定下来:“你说得对。”
陪妻子坐了很久,直到妻子再次熟睡过去,赵政豪才起身去找谢逸年,把班希的事情说了。
谢逸年正在埋头写招魂仪式的心得,闻言连忙摇头:“还是算了。”
他身边可是有一大一小两只鬼。
要是天师盟的人来了, 认出希希, 顶多是催希希去投胎。
姚女士那边,明摆着短时间内不会去投胎的。
到时要是天师盟的人认出她的身份, 跟她打起来怎么办。
“好,那我就帮谢天师回绝了。”
赵政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趁机发出邀请。
“我夫人过几天就要出院了, 她想带希希回祖宅住一段时间,不知道两位天师愿不愿意去那边住一段时间?”
得到肯定的答复, 赵政豪给祖宅那边的管家打了通电话, 又匆匆离开了。
赵家的祖宅, 自然不是姚容租的那套别墅能比的,坐落在H市最好的地段, 却幽静得仿佛来到了郊外。
谢逸年一路走走看看,只觉自己开了眼。
因为希希的存在,祖宅的佣人被清空了大半,只留下最受信任的管家几人。
赵夫人先带着希希回房间休息,姚容和谢逸年随后走入别墅里。
管家很是热情周到:“两位客人,你们的房间安排在别墅三楼的客房,我带你们上去看看。”
“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们只管跟我说一声。”
谢逸年语气拘谨,与管家低声聊天。
姚容没说话,只是随意打量着这栋别墅里的装修和摆设。
突然,她心中微微一动。
“这栋房子的风水被人改动过。”
谢逸年险些被楼梯绊了一下。
姚容扶住他,指着房子角落的古董花瓶,问管家:“是谁让你们这么摆花瓶的?”
不等管家回答,姚容直接朝离自己最近的花瓶走了过去。
谢逸年和管家也连忙跟上。
“你去检查一下花盆内部和底座,看看有没有东西。”姚容吩咐谢逸年。
谢逸年生怕自己不小心把花盆砸坏,小心翼翼摸了半天,脸色微变,从花盆底下摸出一张符箓:“还真有东西。”
姚容放到鼻尖嗅了嗅:“朱砂里面掺了人血。”
谢逸年吓了一跳。
姚容慢慢拆开符箓。
当被叠成三角形的符箓散开时,几缕头发从里面飘了出来。
不用姚容吩咐,管家已经带着人去翻另外三个花盆,果然也翻出了一模一样的符箓。符箓里面同样也都包裹着头发。
“这个对风水很有影响吗?”谢逸年问,他还没学到风水学。
姚容说得很细致:“对生意人来说,最好的风水是四通八达,易招财,使财源广进。”
“设计赵家祖宅的人,对风水还是有一定研究的,整栋别墅从外面看没有任何问题。但走进里面后,这四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刚好占据了四个角落,将路堵住,就形成了困局。”
“如果只是单纯的困局,虽有一时不顺,却无伤大雅。偏偏花瓶底下都各压了张符箓,这样一来,就会给头发的主人招惹祸端,吸引小人。”
“我没猜错的话,符箓里面包裹的头发,是属于赵先生的。”
“这段时间来,赵氏集团出了很多小纰漏,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被人为篡改了风水。”
谢逸年咋舌:“只是放了四个花瓶,压了四张符箓,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
赵氏集团可不是什么小公司。
那所谓的小纰漏,动辄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上下。
“这些布置,可不一定只有一处。”
对方能在祖宅里面做布置,自然也能在公司里面做布置。
很快,不仅赵夫人和希希被惊动了,正在公司开会的赵政豪也被惊动了。赵政豪显然和姚容想到了一处,请姚容和谢逸年去赵氏集团做个客。
姚容当场应下:“下午也没别的事情,我们直接去吧。”
到了赵氏集团,赵政豪带着姚容和谢逸年乘坐电梯,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姚容一进办公室,就发现了异常。
屋子里满是污秽之气,任何人在这间办公室待久了,都会萎靡不振。
她也不急着指出问题,饶有兴致地考察起了谢逸年:“你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问题在哪里。”
谢逸年虚心请教:“有什么诀窍吗?”
“你体内有灵气,那些邪祟污秽之物,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和压抑。”
谢逸年觉得自己懂了:“……这不就是凭感觉?”
“修道之人的五感,远胜过普通人。锻炼并依赖你的直觉,不是坏事。”
谢逸年点头,思索一番,绕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慢慢走动,不时伸手去触碰感应。
起初,他什么都没感应到。
但慢慢地,他感应到自己指尖流淌出了一股气息。
这股气息温和,宁静,自由浮动,却在触碰到某些物件时变得凝滞,连带着他也有些心浮气躁。
记下这几个让他出现异样的地方,谢逸年将办公室绕了两圈,才绕回姚容身边。
“查完了?”
“我找出了三个地方。”谢逸年把那股气息告诉了姚容,好奇道,“我找全了吗?”
姚容心下感慨谢逸年的悟性,她只是让他去感受,他却想到了借助灵气的力量。
这种方式花的时间很长,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只漏了一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谢逸年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姚容道:“你自己去看看,那几个地方有没有头发、指甲等物。这些都是改变风水、招惹邪祟的媒介。”
谢逸年先走到电脑桌前,挪开了电脑主机,果然发现里面有些断掉的指甲。
他又去查看了另外两个地方:“有头发丝压在里面。”
姚容指着办公室门口那盆迎客松:“这个盆栽丢了吧。”
“这就是我漏掉的第四处吗?”谢逸年走过去,从上到下摸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不对劲。
“有些邪祟之物经过特殊方式制作出来,就算是很优秀的天师,不小心之下也会看走眼,你现在看不出来很正常。”姚容捏起迎客松的泥土,放在指尖搓了搓,“这些泥土,浸过秽水。”
赵政豪冷汗都要冒下来了:“我马上让人来重新打扫办公室!”
几根头发,一点指甲,还有与普通盆栽完全一样的迎客松……如果不是被姚天师指了出来,谁能想到它有问题呢。
这种手段也太防不胜防了。
赵政豪心有余悸,让人一定要把他的办公室里里外外打扫三遍,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有。
还有他办公室里面的盆栽,都全部小心处理掉,不要流落到外面。
对于赵政豪的小心谨慎,谢逸年表示十分理解。
三人在公司待到傍晚才打道回府。
只是,在回到祖宅时,赵政豪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冷冷看着站在车边的赵文赋:“你怎么过来了?”
赵文赋看了姚容和谢逸年一眼,笑呵呵道:“这是赵家的祖宅,我作为你的亲弟弟,回来看看也不行吗?大哥不欢迎我?”
兄弟两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赵政豪也不给他留什么面子,直接让他滚。
赵文赋没有久留,但在路过姚容身边时,避开赵政豪的视线,悄悄往姚容手里塞纸条。
姚容扬了扬眉,配合着赵文赋的动作。
两人手掌相触时,一股渗人的冷意从姚容的皮肤传递到赵文赋的皮肤,一路蔓延至他的四肢,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地,赵文赋抬头,看向姚容。
即使不施粉黛,姚容的容貌也是极美艳的,只是……
赵文赋想,她的皮肤,是不是太白皙了些。
白皙到,连血管都看不见。
姚容唇角微微一翘,收起纸条的同时,将一股阴气打入了赵文赋身体里。
谢逸年往前走了好几步,见姚容没有跟上,一回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等赵文赋走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姚容身边,小声道:“他怎么给你塞东西了?”
“当然是想找我合作对付赵先生。”姚容一弹纸条,纸条化为灰烬,从她指缝间洒落,“我趁机送了他些东西。”
“什么东西啊?”
“好东西。”
进了屋里,姚容问赵政豪案子查得如何了。
赵政豪道:“那位邪天师的手机数据已经恢复了,在里面找到了他和赵文赋的聊天记录,还有赵文赋给他的转账记录。再加上赵文赋挪用公司公款、出卖公司机密的罪证确凿,法院已经立案了。”
姚容了然。
难怪狗急跳墙成这样,居然直接跑到赵家祖宅来拉拢她。
其实不是赵文赋不讲究,实在是他找了很多关系去查姚容和谢逸年的身份,都查不到。天师界年轻一辈里根本没有他们这两号人物,他才会慌不择路成这样。
夜里 ,赵文赋躺在床上,梦到自己行走在一片黑暗里。
他在黑暗里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有孩童在哼唱童谣。
“我有一只金娃娃。”
“娃娃的嘴被捂着。”
“娃娃的头是断的。”
“娃娃被火烧成灰。”
诡异的歌谣,诡异的环境,让赵文赋头皮发麻,他拔腿狂奔,等他再也跑不动后,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
突然,他的衣服下摆被人扯了扯。
一股渗人的寒意从衣服下摆处蔓延开。
孩子稚嫩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天真无邪:“叔叔,你看到我的金娃娃了吗。”
赵文赋僵着身体,慢慢回头,就见孩子七窍流着血,手里还抓着一只洋娃娃。
孩子稍稍用力,赵文赋就被推到在了地上,再然后,金娃娃死死覆盖到了他的脸上。他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却挣不脱金娃娃,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的力气也一点点丧失……
赵文赋从梦中惊醒,一把坐了起来,拍开卧室的灯,吓得直喘气。等到他的情绪平复下来,赵文赋才重新躺回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再次入睡。
可这一回,他又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的他,被安全带死死捆在副驾驶上,眼睁睁看着一辆失控的卡车向他撞过来,他却动弹不得。
飞出去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卡车将他血肉一寸寸碾碎……
更为可怕的是,这样的梦境,不仅真实得如同亲历,还是无休止的。
只要他一睡过去,他就会重复类似的痛苦,不是被捂死就是被撞死。
几天下来,赵文赋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整个人宛若惊弓之鸟,一点点动静就让他惊惧不已,甚至不敢坐车出门。
警方上门询问的时候,他整个人憔悴得仿佛衰老五岁。
好不容易应付走这些警察,赵文赋坐在沙发上,思考问题出在哪里。
他是在去了赵家祖宅后才开始做噩梦的,想到他和那个女人接触时,女人冰冷得不似正常人的肌肤,赵文赋犹豫许久,才再次来到祖宅,强行闯入里面。
“赵文赋,你还敢来!”赵夫人看到他,完全维持不住往日的仪态,厉声喊道。
想到有关车祸的梦,赵文赋气势一滞,又很快冲到姚容面前,眼神愤恨:“是你做的对不对!那些梦,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做的梦,只是在自尝恶果,把你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痛苦,施加到你的身上。”
姚容神情冷淡,望入赵文赋眼底,指尖微抬,让赵文赋体内的阴气又重了一分。
赵文赋被她那仿佛看死人般的眼神,看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直到被赵夫人一巴掌甩在脸上,才清醒过来。
管家、保姆等人一拥而上,将赵文赋直接拖出别墅。
赵夫人捂着脸,痛哭出声。
“赵夫人,您的身体还没痊愈,切忌大喜大悲啊。”谢逸年笨拙安慰道。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姚容给赵夫人递了纸巾。
赵夫人背过身,匆忙擦拭自己的眼睛,为了掩饰尴尬,她随口问:“姚天师,赵文赋认识您吗,他怎么好像又恨又惧怕您?”
姚容将梦境的内容告诉赵夫人:“往后许多年,他都会重复体验这样的痛苦。”
“谢谢,真的谢谢您。”赵夫人再三泣声道。
做了这等坏事的人,只靠法律的制裁,就能偿还清楚他的罪孽了吗。
他就应该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被这样的痛苦折磨着。
余生都不得安稳,不得解脱。
赵政豪回来之后,直接让律师过来,再告赵文赋擅闯民宅。
谢逸年也格外解恨,只是,他私底下免不了问姚容:“这么做虽然是解气了,但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啊?”

有了确凿的证据, 赵文赋的案子推进得很快。
只是,案子牵扯到鬼怪,还需要天师盟那边的人帮出具一些证明。
尤其是手机主人的身份, 需要天师盟那边确认这台手机属于邪天师张永元。
没办法, 赵政豪只能再次联系上班希,说明来意。
班希有些诧异,心想,帮赵先生主持招魂仪式的人,和那个解决掉张永元的人肯定有关系。
唉, 真想认识这样厉害的人。
突然,班希灵机一动,对方不想见他,但互相加个联系方式,应该无伤大雅吧。
于是班希在答应下赵政豪请求的同时,又请赵政豪转述了自己的请求。
听到这个名字, 姚容心道一声好巧。这不是她在玄界论坛里加的那个孩子吗。
“班希天赋不错, 人品也很好,你们互相加个好友, 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也能找个同龄人交流。”
嗯, 毕竟是给她送过二十万的人, 人品绝对没得说。
谢逸年惊讶:“您认识他?”
“二十万。”
谢逸年懂了。
原来这就是一个问题十万的冤大头。
谁会不喜欢和这样善良大方的人交朋友呢。
只要不和班希见面,只做网友, 就不用担心班希会发现姚女士的异常。
很快, 班希就把好友请求发了过来。
谢逸年直接点了通过。
他还想着该怎么打招呼, 班希已经迫不及待地发来消息:【在聊别的事情之前,我有一件十分迫切的事情想请你解惑】
【年糕:?】
【班希:求求你告诉我, 你学招魂仪式,到底花了多少时间】
谢逸年抿了抿唇角。
其实他也很好奇,三天时间掌握招魂仪式,这个速度到底算快还是算慢的。
既然姚女士都说班希天赋不错,正好问问班希花了多少时间学的。
【年糕:我花了三天,这个速度还行吗……】
班希那边发来一排捂嘴哭的表情:【真的吗,华国人不骗华国人】
【年糕:你花了多少时间啊】
班希继续捂嘴哭:【我不太擅长画阵,花了半个多月……但我的速度,绝对是中等偏上的速度了,我听说谢家谢川和那位天生阴阳眼也花了足足五天时间。】
即使很多人夸过谢逸年的天赋好,那直白的夸奖,也不如眼前的数据更有说服力。
谢逸年捂着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引得旁边的姚容抬头。
谢逸年连忙咳嗽一声,摆正神色。
而另一头,班希仔细琢磨了一番。
他倒不怀疑谢逸年说谎,只是,历代以来,都没听说过有天师能在三天内彻底掌握招魂仪式的。
谢逸年能够学会,一来肯定是因为他的天赋惊人,二来,他肯定有一位特别优秀的师父。
而且这位师父,很可能对招魂仪式做出了一定的改进,简化了某些流程。
这样才能说得通。
顶尖的天资,也要遇到一位绝佳的师父,才能充分挖掘天赋,使美玉绽放光华。
两人年纪相差不算大,班希又是个消息灵通的热情性子,但凡谢逸年问了,班希都会回答。
与班希聊了很久,谢逸年也算长了不少见识。
有了班希的帮助,赵政豪收集齐了所有证据,没过多久,案子尘埃落定,赵文赋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在赵文赋进去监狱后,赵政豪找到姚容,请姚容出手,帮他布置布置祖宅和公司的风水。
姚容应了下来,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将理论知识告诉谢逸年,让谢逸年去实际操作。
偶尔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她再指出来。
两相结合之下,谢逸年抓鬼的能力暂时还处于空白阶段,布置风水的能力反倒先有了喜人的进展。
等做好这件事情,姚容找到赵政豪和赵夫人,认真道:“希希是时候去投胎了。”
赵政豪和赵夫人对视一眼,赵政豪问:“姚天师,希希具体是哪天去投胎?”
“三天后的凌晨。要是错过那个时间点,就要再等一个月。”
“好。”赵政豪深吸口气。
赵夫人抿了抿唇,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问姚容:“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去投胎,对希希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姚容道:“希希的执念是回家,从他被我们送回来起,他的执念其实就完成了。这些天他能继续滞留人世、显形,是依靠我的能力。”
“但这种外力对他来说,是揠苗助长,时间再长,会损伤他的魂体,影响他的投胎。”
“他年纪小,又是被害身亡,要是去了地府,地府人员会尽快安排他进入轮回。”
听完姚容说的利害,赵夫人马上将自己那点儿私心掐断:“就三天后。”
姚容看着他们。
她其实与赵家人并不熟,也不欠赵家人什么,反倒是赵家人欠了她不少人情。
可也许是因为类似的经历,让她格外能与赵政豪夫妻感同身受,于是就忍不住心软几分。
“我可以让希希维持人形一整天,如果还有什么想带他去做的,就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吧。”
赵政豪和赵夫人都激动起来。
赵夫人说:“希希一直想去游乐园玩,只是他以前年纪小,我们都想着等他年纪大些再带他去。”
赵政豪点头:“我这就去联系人,包下游乐园,带希希去游乐园玩一整天。”
赵夫人暂时忘掉那些痛苦,微笑道:“我们到时去买亲子装,然后把希希的那套烧给他,一家人穿亲子装去玩,再多拍些照片。”
赵政豪的行动力非常快,他有个朋友就是开游乐园的,托了朋友的人情,他包下了三天后的游乐园。
姚容提了个小小的请求:“如果赵先生和赵夫人不介意,我和逸年也想沾你们的光,去游乐园玩。到时你们一家三口一路,我和逸年一路。”
赵政豪当然不介意,倒是谢逸年,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还从来没去过游乐园,第一次去,就是包场玩,还是和姚女士一起玩吗。
哎,莫名有点小荣幸呢。
这种难以言喻又无法掩饰的惊喜,从谢逸年得知消息那时起,持续到了去游乐园那天。
姚容将缠绕在阴煞剑剑柄的剑穗取下来,塞进奥特曼小书包里,让希希一直背着。
剑穗的力量,会帮希希一直维持住人形。
希希穿着一身奶黄色牛仔装,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身后背着小书包,乖乖巧巧牵着赵夫人的手。
赵夫人唇角含着笑意,还特意画了个淡妆。
最令人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今天她要高高兴兴陪希希玩,高高兴兴送希希离开。
一进入游乐园,赵政豪一家人就挥手告别,沿着左边方向往里走。
姚容问谢逸年:“想先玩什么?”
谢逸年指了指自己:“我来定吗!?”
“是啊,我陪你玩。”
谢逸年摩擦手掌:“那不如从门口一路玩过去吧。”
反正这些项目都不需要排队,今天有的是时间玩。
谢逸年对各种刺激项目情有独钟,干脆就把精力最旺盛的时候都用在玩这些刺激项目上,等到体力没那么足了,他和姚容才去玩那些相对平缓的项目。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晚还是来临。
游乐园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远处的摩天轮在慢悠悠转动着,不知名的音乐在空气中悠扬回转。
谢逸年玩得足够尽兴,这会儿是彻底玩不动了,一手抱着棉花糖,一手抱着可乐,坐在长椅上休息。
姚容站在旁边,手中捧着一杯奶茶,慢慢喝着,有风吹动她鬓角的碎发,姚容别了别,正好瞥见谢逸年脸上的惆怅。
姚容道:“刚刚不是还很高兴吗,怎么突然就发起呆来了。”
谢逸年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吸了一大口可乐:“我在想,如果不是我们正巧遇到了希希,赵先生和赵夫人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回他们的孩子了。他们该有多难过啊,连和孩子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姚容问他:“记住怎么打开地府之门,送希希去投胎了吗?”
“记住了。”这几天里,谢逸年也没落下学习。
姚容喝了口奶茶,望着头顶那轮皎洁圆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流落到孤儿院的吗?”
谢逸年摇摇头:“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听院长奶奶说过,我是被公安送去孤儿院的,而公安是在打击拐卖案时救下我的。”
“你有想过要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谢逸年神情茫然:“我也不知道。”
他低下头,用脚尖拨弄地上的泥土。
也许是情绪刚好到了这里,谢逸年低声道:“刚记事的时候,会好奇我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是什么人,他们是卖了我,还是不小心把我弄丢了。也会悄悄照镜子,看自己长得最好看的眼睛,是不是遗传自妈妈,看自己的鼻子和脸型轮廓,是不是遗传自爸爸……”
“后来长大了,接连被人收养又弃养,我反而不太期待见到亲生父母了。要是他们也不喜欢我,那该怎么办呢。”
那就相当于,他被接连放弃三次了啊。
一只透着冰凉的手掌覆上谢逸年的头,轻轻拍了两下。
姚容温声道:“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妄自菲薄。你的父母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您是在安慰我吗?”谢逸年嘟囔。
借着洒落的月色,姚容细细打量着谢逸年的五官。
也许谢逸年一直没有注意,他的鼻子和嘴巴,都遗传自她。
而他的眼睛,天生含着三分笑意的眼睛,总会让她想到谢舟。
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尽挑了父母的优点来长,如果她和谢舟站在他的身边,所有人都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她和谢舟的孩子。
她和谢舟,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他是他们爱逾性命的孩子,是在他们的期待里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姚容微微弯下腰,笑着道:“我除了会抓鬼,会勘测风水,还会相面。”
谢逸年配合她:“那您说,您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
“我从你的面相上看出来,你十六岁之前,历经颠沛,但往后余生,不仅富贵安稳,还会成就一番惊人的事业。”
姚容伸手,帮谢逸年拂去额角的纸屑,重新站直:“而且,你与你父母的缘分都未尽,等到时机成熟,你就会与他们相认了。”
不知为何,谢逸年自心底生出一丝异样来,还没等他抓住那丝异样,希希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姨姨,哥哥!”
姚容和谢逸年循声看去,只见希希跨坐在赵政豪的肩头,脸上扬着笑容,小手一个劲冲他们挥动。
“希希今天玩得开心吗?”姚容笑问希希。
“超级超级开心。”希希学着她的句式,“姨姨今天玩得开心吗?”
“姨姨也非常开心。”
见希希向他看来,谢逸年也连忙道:“哥哥也玩得非常开心,都是托了希希的福,才能有这样的好事。”
希希笑容越发灿烂,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般,自豪地挺起胸膛:“哥哥不用跟我客气哦。”
谢逸年笑,问希希:“你们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赵政豪说:“希希这孩子说想跟你们拍张合照。”
“那太好了。”谢逸年朝希希招手。
希希站在姚容和谢逸年中间,比了个剪刀手,赵政豪举着相机帮他们拍。
直到拍得尽兴,希希也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揉着眼睛,趴在赵夫人的膝盖上,小声道:“好奇怪哦,我怎么会突然这么累。”
赵政豪有些紧张,姚容说:“只是输入阴气太多,有些透支了而已,没什么影响。”
希希努力打起精神:“爸爸妈妈,姨姨哥哥,我们去吃个蛋糕吧,开开心心吃完蛋糕,希希就要和你们说再见了。”
赵夫人努力提起唇角:“好啊,正好游乐园里面有蛋糕店,我们过去挑一个蛋糕吧。”
蛋糕切出三分之一,烧给希希和姚容,剩下三分之二由赵政豪三人吃。
由于谢逸年的动作很隐蔽,赵政豪和赵夫人都没察觉到姚容吃的蛋糕,其实不是从桌子上拿的,而是在蜡烛点燃后,凭空出现在她手里的。
几人吃完蛋糕,坐在窗边看月亮。
突然,希希指着时钟,说了一声:“到时间了。”
所有人都看向希希。
希希板着小脸抿着唇,看向谢逸年。
谢逸年低头掐诀,由于心情不平静,头两次都没掐成功,直到第三次,才有浓重的阴气从虚空中涌出。
希希归还剑穗,朝着众人露出最后一个笑容,化为白烟投入通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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