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承诺/野蛮生长—— by南星北落
南星北落  发于:2023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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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一天的人们卸下一身的疲惫,换上大背心,沙滩裤, 凉拖, 三五好友慢悠悠地来到烧烤摊, 点上一点烤串,二斤麻小, 配上冰镇啤酒。
麻小要爆辣的, 吃一口出一身汗那种,赶紧灌一口冰镇啤酒, 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怎一个爽字了得。
整个烧烤摊子气氛热烈, 只有这一桌,氛围降到了冰点。
老柴说, 那个作孽的大学教授,叫沈如海。
整个南海大学,美术系的国画教授, 叫沈如海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许诺一直都很敬重的姥爷,是她妈妈沈芳晴的父亲。
什么叫五雷轰顶, 许诺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瞬间, 许诺的脸色变得苍白, 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陆承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老友聚餐草草收场。
老柴还算清醒, 但是也喝了酒, 不能开车, 陆承给他们叫了代驾, 安排好之后,自己跟许诺打车回了家。
一路上,许诺都没有说话。
出租车到了紫竹苑小区门口,陆承付了款带着许诺下车。
沉默了一路的人,突然开口。
“沈如海,是我姥爷。”
说完,许诺就开始呕吐起来。
陆承把她拖到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旁边,帮她轻轻地拍背。
许诺把晚上吃的不多的食物和喝的啤酒全都吐了出来。
吐到最后,都是绿色的酸水。
不断有吃完晚饭从小区出来遛弯的人路过他们身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肯定以为又是一对偷食了禁果的无知男女。
吐完后,陆承让她坐到门口石狮子的台阶上,自己到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
许诺坐在台阶上,低着头,脸色苍白如纸,胃里面还一阵一阵恶心。
接过水,许诺喝了一口,清理了一下苦涩的口腔。
此刻的脑海中,满是沈如海的画面。
许诺印象中的姥爷,一直都是温润儒雅的,始终带着一副银丝眼镜,周身很足的文人气息。
她跟姥爷的接触一直不太多,由于自己母亲的任性,选择了背着父母远嫁到嘉林。
沈如海一直看不上许广林。刚结婚那几年,根本不来往。
后来,可能心中的怨气渐渐消了点,毕竟就那么一个女儿,沈芳晴也开始带着许诺回娘家。
尤其是当沈如海发现了许诺的绘画天赋后。关系才真正的缓和。
真正的转机,是高考后,许诺帮他临摹了那幅《荷花图》。
沈如海好像突然对这个外孙女青眼有加,在南大读书的这四年,许诺去姥姥姥爷家的次数,竟比人生前18年都多。
他们一起谈论国画,许诺临摹的那幅《荷花图》被包装的很精美,就摆在沈如海的书房。
许诺每次去都能看见。
陆承一直没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陪许诺坐着,他知道许诺此刻的心情,一直以来敬重地姥爷,竟然做了这么无耻的事,任谁也无法接受。
“想哭就哭吧,我的衣服给你擦鼻涕。”
陆承把许诺的头揽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许诺竟真的哭了出来,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呜咽,慢慢地开始变成嚎啕大哭。
她哭的很难看,眼泪鼻涕一起,都抹在了陆承的肩膀上。
随着夜越来越深,竟起了点凉风,吹走一整天的燥热。
许诺忽然停止哭泣,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陆承,我们去看看李曼吧。”
“就当替他赎罪。”
她没有叫他姥爷。
陆承:“好,我来安排。”
陆承:“累了吗,累了咱们就回家。”
许诺眼睛含泪,梨花带雨的看着他,“好。”
她很庆幸,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刻,身边有陆承。
许诺站起来的时候,起的有点猛了,毫无征兆地趔趄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
“小心。”
陆承在她身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来,上来吧,我背你。”
许诺确实不舒服,心理上的冲击太大了,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走不了路。
但是,让陆承背自己回去?那么她的胸部就会贴着他的后背......
不要...
“不用了,陆承,我很重的。”
陆承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虽然好像真的比高中的时候长高了一点,但是也没超过一米七,哪里重了?
哦,好像确实有某个部位长胖了一点。
许诺意识到他的眼神在盯着那里,双手挡在了胸前,“往哪看呢?”
陆承迅速收回眼神,看向远方,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快上来吧,别废话了。”
陆承微微蹲下,做好了准备姿势。
现在虽然是盛夏,但是由于工作性质的不同,许诺从来不穿超短裤和超短裙,再热也是一条简单的长裤。
犹豫再三,许诺趴在了男人坚实的后背上。
刚碰到的那一秒,许诺只有一个感觉。
硬,太硬了,硌得生疼。
紫竹苑小区一点都不大,没走几步就到了许诺住的6号楼2单元。
但是陆承并没有停下,而是背着她爬起了楼梯。
许诺平时自己爬五楼都气喘吁吁的,别说再背着一个人了。
“陆承,你放我下来。”
没想到,大腿被男人的手臂禁锢得跟紧。
“别说话,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陆承这句话,把许诺彻底逗笑了。
这句话是高中课文《左传》里面的,是需要背诵的部分。
高考那阵,许诺把这些背诵的部分全都抄到了一个小本子上,每天早读的时候大声背诵。
“加油——加油——加油——”
这回换成陆承被气笑了。
最后了两层,陆承索性背着她跑了起来,直接跑到了501门口。
陆承扶着墙,大口喘气,许诺顺势从他后背爬了下来。
两个人都笑了。
许诺从包里翻出钥匙准备开门,陆承说,“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许诺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一道防盗门,好像把屋内的世界与外界完全隔离开。
许诺倚在门上,没有动。
无休止的黑暗,和无休止的安静,让许诺觉得压抑,无法呼吸。
她摸索着去找墙上的开关。
怎么摸都摸不到。
张韵声泪俱下讲故事的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
张韵的脸,李曼的脸,李思琪的脸,还有沈如海的脸,全部同时挤进许诺的大脑里。
压得她无法喘气。
身上也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冷汗。
许诺转身,逃命般再次打开了防盗门,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想去找陆承。
不想一个人承受这无边的黑暗。
谁知,那个早就说了再见的人,根本没走,一个人蹲在楼道里抽烟。
老旧小区,一切都是陈旧的,灰扑扑的楼道里,永远没有人打扫,声控灯早就坏了,跟物业说了无数次,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还是一身黑衣黑裤,右肩膀上有一片湿漉漉的印记,蹲在第二级台阶上,烟头上的点点猩红,忽明忽暗。
听见开门的动静,陆承起身,迅速把没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捻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许诺不由分说的冲进了他的怀里。
“陆承,你抱抱我。”
“什么都不要说,抱抱我。”
女生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头埋在男人的胸膛,像一只呜咽的小猫。
往往最温顺的小猫,拥有最锐利的爪子,她的爪子,在陆承心脏上,挠了一个洞。
陆承双臂揽过女生整个的腰身,把她抱得很紧。
第二天一早,许诺被电话铃声吵醒,是队长张庆峰打来的。
“许诺,张韵来分局自首了,关于李思琪的案子,他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鉴于你们特殊的关系,这个案子,你和陆承不要插手了,我交给其他同事了。”
许诺张了张了嘴,最后只说了一个,好。
睡在旁边的陆承突然开口,“正好休息一下,我们去看看李曼。”
陆承突然说话,把许诺吓了一跳。
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许诺不觉得脸涨得通红。
她昨天晚上确实很失常,很失控,也许是姥爷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无法接受,她疯狂的亲吻着陆承,从楼道里,到家里,场面一度失控。
幸好陆承还有一丝理智,在她的手伸向他的裤子的时候,及时制止了他,自己去了卫生间。
上午十点,陆承带着许诺来到了嘉林市精神病医院。
陆承拿出了警官证,跟院长说明了来意,有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到病房找李曼。
精神病医院和普通的医院不一样,都有厚厚的铁门,每一道门都上了又大又粗的铁链子。
工作人员一边开锁一边说,“这些门,都只有一把钥匙,只有我有。”
“喏,这个人就是李曼。”
透过门上的玻璃,许诺见到了一个穿着白底蓝竖条的病号服,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的中年妇女。
虽然皮肤状态很不好,看上去很憔悴,但是整个五官看起来还是很立体的,柳叶弯眉,一双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不化而粉的唇,放在20年前,很难让男人不动心。
许诺早就猜想到,李曼肯定是一个大美人。
却不成想,这么美。
陆承和许诺进了门,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李曼忽然像熟人般跟他们打招呼,还张罗着倒水给他们喝。
“你们来啦?今天不用上学吗?高三功课重,可要好好学习呀。”
看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女儿高三的时候。
许诺想要走近一点,被陆承拦住了,毕竟对方是精神病人,有暴力倾向。
许诺表示没事,她心里有数。
她走近一点,握住了李曼的手,“阿姨,您认得我们呀?”
李曼眼含笑意,“当然认得呀,你们是琪琪的同学嘛。琪琪去画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等等她啊。”
“好。”许诺答应。
许诺看了一眼病房,简单的陈设,床头柜上摆着一排排各种各样的药瓶子。
再联想到李曼苍白的脸庞,大概猜到了她身体状况很不好。
许诺从包里翻出来一副画,是她根据18岁的李思琪,画出来的27岁她的样子,也就是如果她还活着,今天的样子。
她把画交到了李曼手里。
“阿姨,您看,这是谁?”
李曼拿着画纸,仔细端详了一番。画上的李思琪,和李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是琪琪吧,是我的琪琪。”
李曼忽然大笑起来。
她放下画,又抱起了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哄,“琪琪乖,琪琪不哭,明天爸爸就来接我们了,接我们去帝都生活,那可是很豪华的大城市啊,妈妈的乖乖,不哭......”
李曼抱着枕头开始自言自语。
许诺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让德高望重的沈如海教授看一看。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这样做。
临走的时候,许诺给院长留了2000块钱,叮嘱他好好照顾李曼,她以后会每个月定期让人送钱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丁山正在跟女秘书调情, 沈芳晴如入无人之境, 直接闯了进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 奇怪的是,沈芳晴并不生气。
女秘书尴尬地跑开, 丁山整理了一下自己稍微褶皱的领带, 问她,“你怎么来了?”
沈芳晴自如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给自己点了一根女士香烟。
“你知道吗,我见过那个男孩了, 她和许诺在一起, 他是那个警察的外甥,如果有一天, 他了解了真相,你说他会不会......我们的计划......”
沈芳晴眼神瞟了一眼门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防止隔墙有耳。
“不可能。”
丁山的眼神好像雄鹰般锐利,阴狠。他盯着沈芳晴, 一字一顿地说。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那小子是个计算机天才, 我要让他为我所用。”
沈芳晴难以置信地看了丁山一点,心说, 你是不是有点太盲目自信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
沈芳晴没说话, 拎起包, 踩着高跟鞋, 咔哒咔哒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到了车上,沈芳晴掏出手机给许广林打了个电话。
“广林啊,晚上有时间吗,叫上素芳,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我叫上小诺,现在我和老丁都在嘉林做生意,还是要经常联系才是。”
许广林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最近沈芳晴好像突然转性了一样,跟他联系的很频繁,前妻约前夫吃饭,还彼此都带着现在的伴侣,是不是有点那个?
但是因为有孩子在,好像又觉得没什么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许广林答应了下来。
沈芳晴又给许诺打了电话,让他带上陆承。
接到电话的时候,许诺正在办公室忙着,最近辖区内接连发生几起□□案,作案手法相似,他们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许诺正在画像,陆承和其他队员们出去取证了。
整个分局都静悄悄的。
沈芳晴约她吃饭,还特意叮嘱带上陆承,说丁山很欣赏他。
也是,丁山最近也在做网络安全系统,陆承是计算机天才,丁山知道他并不奇怪。
只是,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在,陆承要以什么身份出席他们家的家宴?
刚谈恋爱才两个月,就要见家长了吗?这速度,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
想到这里,许诺忽然自己笑了起来,他们还不是重逢的第一个晚上就“住”在了一起?
她许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许诺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陆承他们还没回来,看样子又不能准时下班。
她并没有和沈芳晴说一定去,只说陆承回来早的话,就过去。
许诺继续修改画像,窗外渐渐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大部队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许诺迎了上去,问办案的进度。
效果好像并不理想。
张庆峰勒令大家回去休息,有状况再打电话。
陆承回了办公室,许诺跟了进去。
男人看上去很疲惫,眉头皱着,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一出来就看见许诺在门口站着。
“吃饭没?”
许诺把办公室门关上,凑上前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嗲的能滴出水,“陆承,我有事和你说。”
陆承看见女生主动的样子,大概猜到应该是有什么事求他,索性直接把人一用力抱了起来,放到了办公桌上,“这么主动?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啊......”
“当然是好事啦,天大的好事。”
“嗯哼,愿闻其详。”
“我爸妈,请你吃饭。”
陆承放在许诺腰上的手忽然收了回来,双手交叠在一起,开始坐立不安。
“你爸妈请我吃饭啊?你确定吗?他们一起?请我?”
面对陆承的四连问,许诺笑得直不起腰来。
“怎么啦,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上次不是和我妈吃过米粉吗?”
陆承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上次不一样啊,那是碰巧了,顺路吃个饭,这次不一样啊,这是正式的邀请,不能掉以轻心的。”
许诺强忍着笑,点头,“你说的很对。”
“那你到底去吗?”
陆承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穿了一天的T恤,皱皱巴巴的,肯定不能穿这个去见家长。
他突然又进了办公室的洗手间,从里面拎了一套正装出来。
白衬衫,黑西裤,还有领带。
局里开会的时候偶尔要求穿正装。
“要不穿这个?”陆承把西装捧到许诺面前。
“不行不行不行。”许诺直摇头,“你以为是去面试啊?”
“这丑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可不就是面试吗?”
许诺拗不过他,最后陆承还是穿了白衬衫黑西裤,只是在许诺的强烈要求下,没有打领带。
陆承从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许诺看得有点呆了。
印象中的陆承,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总是喜欢穿黑色,很少穿白色。
这件纯白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不仅没有任何突兀,反而异常合身。
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着,露出一点锁骨,更显禁欲。
宽肩窄腰,倒三角的身材透过白色布料若隐若现。
看着许诺不正常的神色,陆承以为自己哪里穿的不对,又伸手在领子哪里整理了一下,“怎么了?很难看吗?很向卖房的吗?”
许诺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心想,爸妈还等着呢,不能再耽误了,不然非得把他按到墙上狠狠地亲一口才罢休。
“没事儿,很好,不像卖房的,快走。”
许诺拉着人着急地往外走。
路上,经过一家超市,陆承还跟贴心地给两家都选了礼物。
他们到达饭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丁山,沈芳晴,许广林,张素芳四位家长都在。
别的女婿见家长都是两个人,陆承命好,见四个。
好可怜呐。
想到这里,许诺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握住了陆承的手。
沈芳晴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看看这小情侣,真甜啊,吃个饭还拉手呢。”
许诺被自己亲妈说得有点脸红,迅速放开了他的手。
丁山端起酒杯,冲着陆承开口,“小陆啊,我听说你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发过很多小程序,你那个人脸识别系统,更是在业内传为佳话,来叔叔敬你一杯。”
陆承忙站了起来,给自己酒杯里也倒满了,双手端着,仰头干了。
“叔叔,您过誉了,我不敢当,谢谢。”
丁山抬手示意他别太拘谨,坐下聊天。
“小陆啊,你跟小诺在一起,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女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叔叔有句话啊,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承坐直了身子,“叔叔,您但说无妨。”
丁山正准备开口,瞥了旁边的许广林一眼,发现有点不合适,“哎,我这有点越权了,人家老许才是正宗的老丈人,是吧,哈哈哈。”
许广林一直没开口,如果是在以前,这种饭局上,许广林总是侃侃而谈的,好像经历了三年的牢狱生活,他的性格也转变了好多。
许广林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老丁啊,你说吧,都一样啊都一样。”
“好,那我就先说了,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一会儿可以补充。”
丁山又面向陆承。
“小陆啊,你和小诺两个人都在公安局工作,工资不高不说,还很危险,小诺还好,画像师,很少出外勤,你就不行了,你是刑警,是冲在一线的,太危险。”
陆承不知道丁山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丁山还在继续说着。
“小陆啊,你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我可是见识过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我的山海科技公司,研发了一款网络安全系统,我们准备跟政府合作,大力推广,争取明年让全嘉林的老百姓的手机,电脑,都用上我们的安全系统。”
“所以,小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到这会儿陆承才算是听明白了。
一个晚上,丁山都在充分肯定他的计算机天赋,别的几乎没提过。
其他几个人看来也是给丁山做配角的。
看着丁山充满欲望的眼神,陆承忽然觉得无比的恶心。
这个男人,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在这样的饭桌上,直接拒绝不太好,毕竟对方是长辈,但是陆承又不可能答应他,只好打着哈哈说,回去认真考虑。
饭局在异常和谐的范围内走向尾声,临上车的时候,丁山还嘱咐陆承一定要好好考虑。
把人送走后,陆承瞬间垮下脸来,笑了一晚上,脸都笑僵了。
两个人都喝了酒,许诺喝的是红酒,陆承则被丁山灌了好几杯白酒,车是开不了了。
许诺只好叫了代驾。
一路上,陆承都很沉默,许诺以为是累了,毕竟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又马不停蹄地来参加饭局。
车开到小区单元楼下面,代驾走了。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大多是某个单位的退休职工,都是老人,休息的早,此时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陆承,你...回去喝个蜂蜜水,解酒。”许诺手还被他拉着,没有松开。
“那个,我走啦?”
许诺准备转身上楼,谁知右手被人拉得更紧。
喝了酒的陆承脸颊泛起点点红晕,竟然有一丝可爱。
“没有蜂蜜怎么办?”
“我家有。”
“那走,去你家。”
许诺:“???”
这是怎么回事,每次说各回各家,每次都是陆承跟着她回家。
照这样发展下去,还付两份房租干嘛?
进门之后,许诺去倒蜂蜜水,叫陆承先到床上休息。
等她把蜂蜜水端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发出轻轻地呼吸声。
许诺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陆承的睡颜。
陆承睡得很安静,呼吸匀称,只是眉头还是微微皱着,也许内心真的有很多烦心事吧。
如果放在以前,许诺听到丁山让陆承辞职跟他干的提议,肯定会百分百的反对,觉得他是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唯利是图。
可是,放在今天来看,她倒是挺支持丁山的提议。
尤其是妈妈和冯勇都接连出事。
什么都比不上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在一起。
她也感觉到了陆承的不高兴,毕竟,舅舅的案子还没破,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想到这些,许诺轻轻握住陆承的手,对着他说,“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许诺附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谁知她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竟然把人吵醒了。
陆承身体猛地一抖,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穿着红裙子,带着大檐帽的女人。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许诺注意到他额头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汗,伸手替他擦了。
陆承眼睛眨了眨,回过神来,“许诺,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妈妈?”

许诺看他还在出汗, 从桌子上取了纸巾替他擦拭。
“当然见过呀,那次鹏鹏出事,你叫我去警局, 就是我妈妈和丁叔送我去的, 你忘啦?”
陆承没忘, 那天的记忆还清晰的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天的沈芳晴,穿的是一件白色流苏裙子, 跟梦里的红裙子不一样。
可能真的是自己吃了这么久的抗抑郁药物, 记忆混乱了。
陆承决定不再去想,睡了一会儿, 好像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蜂蜜水呢?”
许诺转头端起桌子上的蜂蜜水,摸了一下, 有点凉了。
“都凉了, 你等着,我再帮你倒一杯。”
“不用了。”男人直接从她手里拿过玻璃杯, 仰头都喝了下去。
许诺拿过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从里面取出一颗药片,递到他手里, “今天还没吃药吧,给你, 上次徐洁是怎么说的, 有好转吗?”
说起这个, 陆承本来揪在一起的心忽然变得无比开阔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许诺在他身边的缘故,陆承已经好久没有发病, 吃药的频率也在下降, 徐洁那里, 也有半个月没去了。
陆承重新把药片放进了药瓶里, 并没有打算吃,这种药吃多了太伤害身体。
“嗯,徐洁说,我最近恢复的不错,可以不用每天吃药了。”
“太好啦,这比任何一个好消息都让我感到开心。”
许诺手舞足蹈地抱住了陆承。
陆承的酒劲并没有完全消散,浑身还是觉得热,尤其是许诺触碰他的时候,那种的感觉好像比平时更加强烈。
刚才为了让陆承好好睡觉,许诺整间屋子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暖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许诺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忽然感觉到男人的大手伸进了自己的短发里,一根又一根抚摸着的她的头发。
“为什么把头发剪这么短呢?”他低声问。
许诺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那会儿我以为自己要出国,跟你说的那些拒绝你的话吗?”
“嗯,你指的是哪句?”陆承怎么会不记得,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就是我说你是高山,注定是要俯视着一切,而我是草芥,爹不疼,娘不爱,在石头缝里谋生,后来妈妈出事,我没能出国,我决定回嘉林做画像师的时候,我觉得,草芥还是太软弱了,我要做一株仙人掌,浑身长满尖刺,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去保护别人。”
陆承懂了她的用意,心疼她的坚强。
“有我在,你不用做仙人掌,你只需要做我的玫瑰就好。”
“再把长发蓄起来吧。”
许诺抬头看着他,眼里有点点泪光。
陆承倾身吻掉了她的眼泪。
“阿承......”
她轻轻唤他的名字。
这次许诺,学会了闭眼。
陆承在听到许诺叫他阿承的时候,心脏微颤,那简单的两个字,却好似有千斤重,重重地砸在他的心房。
爸妈,舅妈,还有过世的舅舅,都会叫他阿承。
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家人,一个需要他用心去守护的人。
陆承一开始吻得小心翼翼,从眼睛,到鼻子,从耳垂到嘴巴。
许诺闭着眼,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耐心地回应着他。
自从重逢,陆承有很多次在她家过夜,他们最多也是亲亲就各自睡了。
但是许诺明显感觉到,彼此的体温正在慢慢升高,内心的悸动也从未有过的强烈,这次跟以前那么多次,都不一样。
因为陆承的手开始变得不老实,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四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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